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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君何事到天涯+番外 by:梨花烟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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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黛听的完全糊涂了,芳和见她茫然的样子,又叹了一口气道:“我问你,独孤在苏雪衣要炸毁绝世宫的时候,说的是何等绝烈,连恩断义绝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他怎麽可能在战後对苏雪衣又是如此的悉心照顾?” 

粉黛点点头:“是啊,奴婢也觉得奇怪,不过想来是宫主用情太深的缘故吧。” 

芳和断然否决道:“不会,独孤用情再深,也不可能马上原谅一个险些杀了他,毁了他一生基业的负心人。我刚才也弄不明白他到底是何用意,现在我彻底的明白了,粉黛,你的主人实在可以称做天下第一狠心人啊。他知道我要前来,故意做出对苏雪衣情深似海的样子,我是他的未婚妻,一听到这样的事,怎麽还会保持理智,嫉妒气愤之下,又怎麽能放过夺了自己丈夫的狐狸精。想那苏雪衣还正在他布下的柔情陷阱里品尝著甜蜜的滋味,忽然见到他已有了未婚妻,那从万里云端坠入无底深渊的感觉将是多麽痛苦。独孤啊独孤,你用这样的方法来报复苏雪衣对你的无情,虽然高明,却实在稍嫌狠毒了一些。那样一个人,不该承受这样的煎熬的。” 

粉黛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难怪宫主这样说呢,那郡主现在怎麽办?” 

芳和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现在该怎麽做,若一刀将他杀了,苏雪衣一世英豪,怎能让他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若将真情告之於他,对他又实在是太残酷,到底我该怎麽做呢?” 

粉黛本是个聪明的丫头,却因独孤傲平时确是冷血性格,此时不由被芳和一番话说的信了七八分。见芳和拿不定主意,她也没了主张,忽听芳和问她道:“星光使者褚良还在宫里吗?” 

粉黛点点头:“是的,宫里现在以他的地位最高了,宫主临走的时候,吩咐一切公务都由他暂代处理,郡主可是要奴婢找他前来吗?” 

芳和大喜道:“好,就找他过来,我要与他商议商议。” 

暖阁儿里,胭脂折了一枝梅花插在桌上的古董花瓶里,忽听苏雪衣问她道:“这里是地下,可是放眼望去,窗外与地上的世界并无两样,这两日任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你们是怎麽做到的,你可知道这里面的缘故吗?” 

胭脂抿嘴一笑道:“这梅花是我从外面折来的,这窗子外的花草树木多是假的,至於为何如此光亮,那是漱玉少爷从他们那个时代弄来的什麽‘返光’技术,(梨花瞎写的,各位认真的大人不要追究啊,汗)反正神奇的很,我也说不明白。” 

苏雪衣听到“漱玉少爷”和“他们那个时代”这样的话,心中一动,正想询问,忽觉喉头一阵发痒,咳嗽了几声,只觉嘴里一阵腥甜,忙拿巾子捂住,摊开手来,触目一滩猩红的血迹,不由颓然叹了一声,看来这身子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胭脂见状,忙过来拿水给他漱口,一边抱怨道:“也不知是个什麽会,开了这麽久,害得漱玉少爷也回不来。”看了看外面,又发急道:“粉黛倒是忙什麽呢,这麽长时间也不知过来看一下。”忽见门外有个小丫头走过,她忙喊道:“你站著,我有话吩咐你。” 

小丫头识得胭脂的身份,忙跑过来福了一福:“姑娘有什麽事,尽管吩咐就是了。” 

胭脂打量了她几眼,点点头道:“看模样儿倒是个伶俐的。你到厨房,就说我吩咐的,有那滋补身子,清肺化淤的汤做几道来。粉黛也是没成见,什麽贵客,就把她慌的连这些事都不安排好。” 

小丫头答应著去了,她这里又打开柜子,拿出一件狐裘给苏雪衣披上,谁知苏雪衣一见这狐裘便是当日独孤傲假扮慕容临时所赠的那件,不由情思翻涌。又咳嗽了几声,强忍著不让眼泪落下。 

胭脂见状,情知有异,正想询问,忽见先前出去的小丫头满面惶恐的退了回来,她不悦道:“你怎麽又回来了?” 

小丫头尚未答话,门外便响起一道冷酷的声音:“是我让她回来的,做了那些东西也是浪费。”随著话音,走进一名面无表情的男子,看他面容倒也普通,只是浑身上下却散发著无形的威严气势。 

苏雪衣抬眼望去,只见他也正目光如炬的盯著自己,不由淡淡一笑,整了整衣角发梢,从容道:“兄台周身杀气环绕,想必是来送雪衣上路的吧。” 

褚良点了一下头,森森道:“你知道就好。”说完便要拔剑,忽觉眼前一道青影一闪,一只纤纤素手按住了他的剑柄,胭脂眼望著他,一字一字道:“褚使者剑出必见血,事非寻常,还望使者三思才好。” 





37 

褚良望向胭脂,冷冷道:“不过是个丫头,也敢拦我,让开。” 

胭脂低头一笑:“不错,奴婢只是个丫头,地位低下,但奴婢知道,绝世宫真正的主人是独孤宫主,奴婢并没有听说宫主告诉过谁,要让褚使者杀掉苏公子。” 

褚良冷哼一声:“苏雪衣与绝世宫有不共戴天之仇,况且至今不肯归降,必须除去。” 

胭脂道:“褚使者说的这些话,我都知道,也都有道理,但那又怎么样?这些终究还是要宫主说了算,反正我只听宫主吩咐。” 

褚良急道:“你……你明知宫主不在宫里。” 

胭脂冷冷道:“宫主确实已经离开宫了,而且两位护法,三位使者也一同随他前去,目前宫里只有褚使者地位最高,我也知道宫主走前说过,宫里的一切公务,都由褚使者暂代处理。” 

褚良冷笑一声:“你既知道就最好,还不与我让开。” 

胭脂摇了摇头:“褚使者,宫主只说宫内的公务全由你处置,可他与苏公子之间的恩仇情义纠缠,早已超出了苏公子与绝世宫的对立关系,应算是宫主自己的私人恩怨,好像不应由褚使者过问吧。” 

“你……”褚良大怒,他平日里与胭脂也算相熟,怎知此时这大丫头翻脸无情,为了护着一个绝世宫的敌人,竟咄咄逼人,和自己针锋相对起来。论起言词犀利,他哪里是胭脂的对手,不由恼羞成怒,却见胭脂丝毫不惧的望着他。有心动手,却思及胭脂不同别人的身份,倒也不敢造次。 

苏雪衣慢慢坐了回去,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曾几何时,自己竟落魄到需要一个女子来保护,其实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自己这条命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倒不如一死以求个解脱。只是朝廷腐败,八皇子尚未登基,还需支持,蓝大人又势单力薄。他心愿未了,怎能轻易赴死,想到这里,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声。 

这里胭脂与褚良相持不下,门外忽然飘过一道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胭脂姑娘果然伶牙俐齿,胆色非凡,竟连褚使者的命令都敢驳回。” 

胭脂一见进来的几人,心里脸上不由都冷了几分,见当中女子面罩黑纱,便知她是怕苏雪衣窥破自己的真面目。她虽然对芳和没有好印象,却因绝世宫与她父亲的势力确有关系,因此也不敢贸然说破。只好福了一福,回道:“原来是姑娘。我就说褚使者每日里公务繁忙,怎么竟忽然想起来杀公子,看来这都是姑娘的授意了。” 

芳和微微一笑:“不错。胭脂,我也是有我的用意,你们宫主那里有我担待着。你就退下吧。” 

胭脂缓缓扫了众人一眼,见他们个个眼里都是坚定之色,情知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回头望一眼苏雪衣,见他脸上一片淡然之色,显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他的敬重怜爱不由又添了几分,遂把心一横,回过头道:“姑娘这话真叫人好笑,你虽是绝世宫的贵客,也不过只是一个客人,怎么就发号施令起来。这岂不有违你身为客人的本分?” 

芳和郡主一时语塞,心中恼怒,却听褚良早大怒道:“糊涂,姑娘是什么身份,难道你不知道?她将来就是咱们的主母,绝世宫上上下下哪个不知。你竟敢违抗她的命令。” 

苏雪衣心头剧震,抬眼看向芳和,虽不能看清她的面目,却也能从眉目之间瞧出她神情甚为得意,当下只觉一颗心似被人生生撕成了两半,不由眼前一阵发黑,身不由主倚在了床栏之上。 

胭脂心知走到这一步也只能一博了,遂冷笑一声道:“将来的事倒也难说,我一个丫头,见识短浅,也不用去想,单说现在,姑娘和宫主可还没有什么关系吧,姑娘说是吗?” 

芳和郡主再厚颜无耻,也不能拿自己的女儿清白来撒谎,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是又怎么样?” 

胭脂道:“这就是了,慢说姑娘现在还不是宫主夫人,就算是了,朝廷里还有规定,皇后都不干政呢。姑娘如今就要趁宫主不在杀人,敢问姑娘,宫主若回来了,你怎么向他交代?” 

芳和心头一凛,暗道:“倒不可小看了这个丫头,果然有点见识。”遂缓了口气道:“我又何尝愿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杀人,实话告诉了你吧,这其实便是你们宫主的意思,不信你去问粉黛。” 

胭脂道:“我自然会问。”忽见粉黛走进来,眼含泪光道:“胭脂,你让开吧,这的确是宫主的意思。说穿了,姑娘也是一片苦心,为了公子好,你就别再坚持了。” 

这一番话就如一个焦雷一般,轰的胭脂目瞪口呆,一时间只觉手脚都凉了,暗道宫主怎可如此狠心。就这样杀掉苏雪衣。 

褚良得意的大笑,便要拔剑上前,忽然又看到眼前白影一闪,一愣神间,腰畔之剑已被苏雪衣夺走。 

他又是羞恼,又是惊诧,暗道苏雪衣的武功竟如此高明,看来此番必经苦斗。所幸宫主必定派了七杀手监视于他,到时只须叫出他们来,定可胜券在握。 

正自琢磨间,忽见苏雪衣仰天长笑起来,说不出的凄历,良久方歇,黯然泪下道:“独孤,慕容,你要我的性命,随时都可以拿去,何必要假手这些人。你应该知道,死在他们的手里,将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耻辱。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哈哈哈,你休想,我绝不会让你如愿的。”言罢倒转剑尖,凝起毕生功力,一剑向自己胸膛刺了下去。 





38 

苏雪衣的武功本就甚高,这一次又是他全力而为,别说胭脂了,就连褚良这样的高手也是无力阻止,眼看一场悲剧就此酿成,忽闻一道风声直奔苏雪衣而来,以快捷无比的速度击落了他手中的匕首,苏雪衣正在病弱之时,更是被这强大无比的力道击的向後退了几步,方一下子坐倒在床上。 

所有人全部目瞪口呆,苏雪衣更是惊诧,世上竟有如此武功的人,向地下看时,不过是一枚小小铜钱,这令他更为惊恐,抬眼看向门外,只见独孤傲满面寒霜的走了进来。 

这下子除了胭脂,粉黛和苏雪衣,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尴尬,惶恐起来,褚良刚要张嘴说什麽,独孤傲已冷冷的道:“你给我出去,有什麽事等一下再说。”说完不带任何表情的看了芳和一眼,冷哼了一声道:“你也一样,出去。” 

一瞬间,人走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胭脂和粉黛留在这里,独孤傲的神色才和缓下来,先到苏雪衣的身边,看了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良久方舒出一口气道:“幸亏我半路上回来了,否则可真的要抱憾终生了。”言毕回头望著粉黛,森冷的道:“你果然是个好丫头,倒懂得随机应变啊,你看著那郡主来了,就以为她最大了是吗?把我的吩咐都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念在你服侍我多年,准你留个全尸自尽,你去吧。” 

粉黛花容失色,看一眼独孤傲没有丝毫表情的面孔,情知这次不可挽回,一旁早急坏了胭脂,她和粉黛一起服侍了独孤傲这麽多年,焉能没有感情,忙跪下哭道:“宫主请饶了她吧,奴婢知道粉黛不是这样的人,请……”话未说完,已被独孤傲冷冷的打断:“胭脂,你这次有功,我自会封赏,但功是功,过是过,两者不能相抵,你下去吧。” 

胭脂见状,心中也不由乱了,独孤傲竟是立了心要杀粉黛,再也顾不上什麽尊卑,大声道:“宫主,我们做奴婢的,命薄如纸,胭脂也不敢抗争什麽,只是粉黛乃是被姑娘蒙蔽,宫主对姑娘一声不问,就要杀粉黛,这未免太不公了,哪怕让粉黛戴罪立功呢……” 

忽闻独孤傲森寒笑了几声:“谁说我一声不问,我敬著她,她就是郡主娘娘,我若要杀她,一样是荒野里的一堆白骨。”他又冷冷笑了几声,只让胭脂不寒而栗,暗道这次风波必不会善了,不知要多少人掉脑袋了。 

正心焦间,却听苏雪衣幽幽叹了口气道:“如果是我求你,对他们网开一面呢?” 

独孤傲霍然转身,不能置信的望著苏雪衣:“雪衣,你说什麽?她们险些害了你的性命,你还为她们说话?你怎麽这麽傻……?”话未说完,便被苏雪衣打断。 

他凝视著独孤傲的眼睛,苦笑了一下道:“是啊,我是傻,我就是个这麽傻的人,独孤,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不然我们何至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话未完,心中难受之极,回头悄悄弹去了一滴泪水。 

独孤傲看他凄凉的背影,想到两人便象是永远不相容的水与火般的关系,铮铮铁骨不由都化作了绕指柔情,一时间只觉万念俱灰,长叹了一声道:“算了,你既这样说,今日之事我就不追究了。就当作是为你积点功德,好歹要把这病撑到漱玉回来的时候。”说完狠狠一瞪粉黛:“今日之事我且记在账上,下次若再犯,定杀不饶,你要知道是谁救下了你,日後好好服侍,否则你知道我的脾性,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苏雪衣看著他的无上威严,忽然觉得感伤,独孤傲见他又怔怔的流泪,忙问他怎麽了,苏雪衣方哽咽道:“没什麽,只是忽然发现我其实并不认识你。就在刚才,我才发觉,你是独孤傲,不是慕容临。” 

独孤傲见他又钻进了牛角尖,不由发急道:“雪衣,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就是慕容临,那个对你无怨无悔的痴心的慕容临……”他话未说完,苏雪衣已激动的大喊道:“不是了不是了,慕容不会动不动就用杀人来维护自己的威严,他喜欢说喜欢笑,他不会前一刻还和自己的丫头斗嘴,下一刻便要杀掉她,完全不念一点旧情。你不是慕容临,你是独孤傲,高高在上的绝世宫主。慕容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一边说一边早痛倒在床上。 

独孤傲沈默不语,看苏雪衣不住的重复著:“他已经死了,慕容已经死了”的话,他自己仿佛也能感受到对方那刻骨铭心的痛楚,轻轻将苏雪衣拥入怀里,他叹了一声:“雪衣,我承认,做绝世宫主确实要无心无情,但我永远不会对你这样的,我对你的心永远不会改变……” 

苏雪衣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打断他道:“那有什麽用,你能为了我重新变回慕容吗?不要你的威严,不要你的冷酷,把对我的情意分一点给别人,不要什麽事动不动就用鲜血来解决,你能吗?高高在上的独孤宫主,你能做到吗?” 

独孤傲深深的看著他,他太明白这个情人了,在他的生命中,由始至终都是一颗善良的心,虽然他做了捕头,对坏人是绝对的无情,但对弱者,他却是同情有加,这份同情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感情空间,甚至超过了他对自己的情意。 

总要有人退一步吧,他无奈的想,将苏雪衣柔弱的身子拥的紧了一点,他笑著安慰道:“好吧,我答应你,我会慢慢的改变的。雪衣,你知道我就是这样无心无情的过了这麽多年,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过来,但我答应你,我会为了你逐渐改变的,你就在我身边一直监督著我好了。要是你离开了,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回到从前。” 

苏雪衣看著独孤傲对自己调皮的笑了一下道:“怎麽样,我这个留住你的方法高明吧,你若想我的丫头仆人不再受苦,就要留下来为他们撑腰呢。”一瞬间,他又想哭,但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埋首在独孤傲的怀里:先就这样吧,这样的独孤傲是他拒绝不了的。就让他再沈沦几天,等到梦醒了,等到痛苦将自己灭顶的时候,最起码还可以有一份甜蜜供他回味咀嚼。 





39 

“独孤,你这是什麽意思?他是苏雪衣你知道吗?”雅致的“客来轩”里,芳和郡主一见到独孤傲,便忍不住冲上去责问。 

独孤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我和雪衣的事不劳你费心,少在这里搬弄是非,我这次看在二王爷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下次可就不好说了。郡主离京日久,也该回去了。” 

芳和郡主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你赶我走?你为了那个绝世宫最大的心腹之患而赶我走?独孤傲,你将我置於何地?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 

独孤傲冷笑一声道:“那只是你和你父亲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二王爷从我这里得到的好处还少吗?我倒要看看没有了这桩婚事,他是不是就舍得放弃和我合作。” 

芳和郡主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自然明白独孤傲对自己家来说有多大的价值,但是不怕,那个苏雪衣,她暗笑了几声,她太了解苏雪衣了,他绝不会就这麽放弃的,迟早有一天他会彻底伤透独孤傲这颗为他狂热的心。到时候,她就不信寒了心的独孤傲还会如此宠爱於他。 

退後一步,芳和宫主摆出了一副谦让的姿态:“好的,独孤,你不听我的劝告,我也就不插手你的事了。只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你现在如此相信苏雪衣,总有一天你会後悔的。” 

独孤傲冷冷一笑:“那你就等著好了,看我会不会後悔。” 

芳和郡主恨恨的离去,这里独孤傲放下了心中大石,自是高兴,心道解决了这桩自己并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过的婚约,雪衣那面就会好交待的多了。也省得日後让他更伤心。 

浮著淡淡梅香的暖阁儿里,帘幕低垂,苏雪衣正在里面睡午觉。胭脂和粉黛在屋外一边做女红,一边小声的说著话。 

独孤傲走了进来,两人忙起身迎接。胭脂小声道:“公子正睡著呢,宫主可要进去吗?” 

独孤傲向里望了一眼,摇头道:“不了,好像睡的很熟的样子,难得他能有这麽一个好觉,就随他吧。”说完在外间桌子上坐了下来,粉黛忙倒了一杯茶来。他慢慢品了一口,也就放下,问粉黛道:“今日里咳嗽的可强了些吗?有没有咳血?” 

粉黛答道:“咳嗽倒没见大好,只是没咳血。精神也不错,宫主放宽心好了。” 

独孤傲笑著点了点头,苏雪衣的病现在已成为他的一块心病,独孤漱玉一天不回来,他一天放心不下。看了看胭脂道:“漱玉怎麽还不回来,他当初离开的时候怎麽说的?” 

胭脂摇了摇头道:“走的时候只说时间不会太久,谁知这都过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回来。我担心的是,这药马上就要吃完了,如果漱玉少爷还不回来,可怎麽办呢?” 

独孤傲一提到这个问题,也不由烦心起来,忽听门外传来一道笑声:“呵呵,看来我很有人缘啊,才一个多月而已,大哥和可爱的胭脂粉黛就已经这麽想我了。”随著笑声,独孤漱玉就那麽突然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啊,漱玉少爷。”胭脂和粉黛忍不住兴奋的尖叫起来,独孤漱玉还穿著自己时代的衣服,更是显得玉树临风。忽见独孤傲狠狠瞪了她们一眼,这才想起苏雪衣还在睡觉,立时吓的噤声不语。 

独孤傲强忍著兴奋之情,一掌拍向独孤漱玉的肩膀:“好小子,你倒玩疯了,现在才舍得回来。” 

独孤漱玉敏捷的向旁边一躲,笑嘻嘻的道:“大哥,我禁不住你的力道。”说完皱眉苦脸的道:“你还怨我,这时候能回来就谢天谢地了呢。我回去後才知道,发生了一场大疫情,我们院长找我都找疯了,结果连会都没开,就和别的医学界专家被关到实验室里研究药物和疫苗了。” 

独孤傲点点头:“那是研究出来了,你才回来的?” 

独孤漱玉一撇嘴:“什麽了,我是想著你的吩咐,觉得你可能已经把他带回来了,才抽空跑这一趟的。等一下我看看他的病情,留下些药,还是要回去的。我这麽跑来跑去,可把可怜的阿里累坏了。也不知耗了他多少法力。”说完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 

独孤傲心中虽不想让独孤漱玉回去,却也明白这是强人所难。於是引著他到了苏雪衣的床边,他知道苏雪衣向来浅眠,应该早被惊醒,遂轻声唤道:“雪衣,起来一下,不是我自卖自夸,我这个弟弟是不折不扣的神医,让他给你看一下。” 

苏雪衣撩开了帘子,好奇的打量著这个衣著怪异的医生,见他也正在看著自己,笑道:“这麽几天,就瘦了一圈了,大哥你怎麽照顾人家的。”说完让苏雪衣躺下,掏出一个奇怪的东西(嘿嘿,就素听诊器了)放在他胸口上听了一听。又把了把脉,然後起身道:“大哥,我简单看了一下,病情虽然挺重的,但离生命危险还挺远的,我们的药马上就要研究出来了,等的及的。”说完出得门来,给胭脂留下一包药,说了吃法,便又匆匆的去了。 

这里独孤傲放下心来,十分高兴,扶著苏雪衣出得房来,顺著秘道出了地下宫殿,只见窗外正是夕阳西下,虽然美景无限,但不知为什麽,独孤傲和苏雪衣的心中却都升起了一股凄凉之感。 

从科里的聚餐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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