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君何事到天涯+番外 by:梨花烟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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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进宫见一见皇上。或许分析了现在的形势，会让皇上有所警觉也说不定。”　

完颜竟望了蓝挺一眼，欲言又止，蓝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苏雪衣，叹了口气道：“雪衣，你别白费力气了。没有用的，皇上没治你的罪，已是不易了，这时候你若进宫，不啻是往风头上撞啊。”　

苏雪衣疑惑的看著他二人，皇上虽然昏庸，但对自己向来宽容，虽然原因是说不出口的卑鄙。完颜竟看他还不明白，索性无奈的挑开了说道：“二皇叔在父皇眼前进言，说你和绝世宫主独孤傲勾结在一起，还……还和他有了肌肤之亲。所以父皇现在根本已经将你当作了奸细。若不是……若不是对你抱著那痴心妄想的心思，换作别人，早在你一回来便杀了。如今虽然没对你怎麽样，却警告过我，如若让你出蓝府一步，无论是谁遇到，都可当场格杀。”　

苏雪衣呆呆的听著，半晌忽然又吐出一口血，忍不住放声长笑起来，笑声初歇，他便凄惨的道：“蓝大人，你听到了吗？我们拼死拼活保护著的，竟然就是这麽一个皇上。哈哈哈……我失去了一切，换来的却是这样一个结局。”说完双目直直看著完颜竟：“不错，我是和独孤傲相知相爱。可是为了擎风王朝，我把自己和深爱著的人都逼上了绝路。独孤为了我放弃了他的宏图霸业，而我却仍是不管不顾，一心一意的扑回了京城，指望著皇上能忽然警醒，帮著他力挽狂澜，可是如今，我换回了什麽？我换回了什麽？”　

完颜竟看他双目满布血丝，凄厉无比，忙安抚道：“苏大哥，你别这样，父皇那边等我再去说说看。我到底是他的儿子。只可恨那图卡借考虑和亲之由，步步进逼。我那些懦弱皇兄竟连这麽明显的拖延战术都看不出来。”　

蓝挺恨恨道：“这全是二王爷捣的鬼，可怜皇上灭国在即，竟然还只相信他的谗言，等著图卡和亲退兵的那一天。可恨啊可恨。”　

三人商量了半天，碍於都不得皇上信任，空有满腔抱负，仍是束手无策。　

×××××××××××　

绝世宫中　

独孤傲坐在书房，无聊的翻著书，因为放弃了起兵，所以公事一下子变得少了起来。胭脂不住拿眼望著他，一边往香炉里添了几块檀香。　

“也不知公子现在怎麽样？他就这样回京城，皇上会放过他吗？”胭脂喃喃的自言自语，一边给正在沏茶的粉黛使了个眼色。　

果然，只听独孤傲合上书道：“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单一个二王爷，就足够让他吃尽苦头，不过倒也不致危及性命。皇上对他存了那种心思，得不到之前决不会甘心杀了他的。”　

胭脂和粉黛一听独孤傲答了言，不由喜形於色，忙忙的奔到他身边，胭脂就问：“宫主，依您看，公子真的能力挽狂澜，击败图卡吗？”　





55　

独孤傲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绝不可能。”　

胭脂和粉黛都没想到这个答案，疑惑的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问道：“为什麽？我们可觉得公子很厉害呢。又有过人的才华。”　

独孤傲今天显然也有了谈兴，合上书，又啜了一口茶，方沈声道：“雪衣的武功是很厉害不错，也有过人的才华。但军事方面可不是只要武功高强，精通琴棋书画便能百战百胜的。战国时期的赵括，谈起行兵打仗时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但等到真上了战场，还不是一败涂地。纵观朝中之人，二王爷虽有野心，却十分糊涂，和图卡联手，不啻与虎谋皮。其他的人虽没有什麽野心，却只知偏安享乐，殊不知大祸已然临头。正直之士又多不得志。剩下蓝挺和雪衣，别说皇上不信任他们，就是信任了，他们虽是人才，却绝不是将才。因此说来说去，或许只有雪衣一心信任著的八皇子完颜竟尚能有所作为。但他偏偏又因为蓝挺之事，成为最不得宠的皇子。因此上来说，擎风皇朝的灭亡，就在眼前了。”　

胭脂和粉黛均大吃了一惊，呆呆问道：“那宫主为何还要让公子回去呢？这样一来公子不是十分危险吗？”　

独孤傲注目望著前方，眼中忽然蒙上了淡淡的一层伤感，无奈道：“雪衣的性子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若我不放他回去，擎风亡了国後，他一辈子都不会释怀的。他愿意与这个王朝同生死，我也只能成全他了。”　

粉黛和胭脂都默不作声，良久粉黛方懊恼的叹了口气道：“早知道这样，我们为何还要撤兵？由我们来建立一个新的王朝，总比做外族人的奴隶要好吧？”　

独孤傲忽然高深莫测的一笑：“不错，你这样想，天下人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等到图卡灭了擎风王朝，我再出兵驱赶异族，岂不更名正言顺一些吗？我为雪衣放弃了所有计划，对他再无愧疚，这样无牵无挂的再起战争，又有谁能够阻挡得了我？”　

胭脂和粉黛吃惊的看著独孤傲，此时的他哪里还是那个为情所苦的男子，那不可一世的气概，明明就是一年前意气飞扬的绝世宫主。胭脂万没有料到他平静的表面下竟还隐藏著如此深的心思，颤著声音道：“宫主，你早就计划好了吗？你之所以答应雪衣公子，完全是因为你有了更好的计划？”　

独孤傲的神色瞬间黯然下来，摇了摇头道：“我是真心想为他放下，很早以前就这样想了。图卡的入侵是我没有料到的，是他们的入侵才给了我重新来过的机会，否则我定会遵守誓言。在雪衣有生之年，决不兴起兵之念。”　

粉黛晃了晃身子道：“宫主明明知道图卡若灭了擎风王朝，雪衣公子必会血战到底，哪里还谈得上有生之年？”　

独孤傲的眼中也蒙上了一层痛苦之色，霍的转身看向粉黛，嘶声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狠心？以为我故意为了大业让他去送死？难道你忘了我是怎麽挽留他的吗？你知道最後一刻，我仍抱著一线希望在尝试吗？怜君何事到天涯……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不想让他为了一个不值得的昏君天涯海角的奔波拼命。但他去意已决，终究不肯为我留下来，我有什麽办法？我还能怎麽样做？你倒是教教我啊。”　

粉黛也一时说不出话来，胭脂却心道：原来那天宫主提前离去，是又到别的地方为公子送行了，他到底还是放不下啊。看著一向高高在上的独孤傲竟向一个小丫头咄咄逼问著。她不禁一笑，暗暗欣慰道：“宫主终究是被雪衣公子给改变了，无论他如何想变回原先无心无情的绝世宫主，可现在的他，毕竟已经有了人的感情。而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神邸一般。照这样看来，他嘴上虽然说的无情。但真等到了最後一刻，未必就能眼睁睁看著公子送死。一切只能看他这些日子如何变化了。若江山真的被看的比公子重要，那这段情就真的是不用再期待了。　

××××××××××　

一个宽大华丽的帐篷里，几根巨大的红烛正在旺盛的燃烧著。正中坐著一个面目粗犷的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看著眼前高贵美丽的女子。　

“久闻芳和郡主的美貌，如今一见，果然是名……名不……名不什麽来著？”粗犷男子的脸在一瞬间憋的通红，随即又大笑开来：“算了，反正芳和郡主确实美貌的很就是了。若你愿意下嫁於我，我愿意封你为皇後，郡主看怎麽样？”　

芳和柔媚的笑了开来，眼底却有一丝厌恶转瞬即逝，她轻启朱唇，缓缓道：“大王久居北方苦寒之地，那里风沙漫天，也难怪大王看到我就以为是见到了真正的美人。虽然大王的夸奖实在让小女子受用的很，但小女子却实在不敢担这个虚名。大王若喜欢美色，小女子倒可以推荐给大王一个人。”　

百里赫赫闻言不禁大喜，他已觉得这芳和郡主就如天上仙子一般，谁知她竟说还有好的。忙讨好笑道：“郡主请说。我最爱的就是江山和美人了。”　

芳和心底冷冷一笑，暗道：“只怕你一样也得不到。”嘴上却甜甜的一笑道：“我说的这个人，已不仅仅是用美人就能够形容的，简直可以称之为倾国倾城的绝色。他就是我们擎风王朝出名的血衣神捕苏雪衣。”　

百里赫赫疑惑道：“是个男人？还是个捕头，不要不要，再漂亮能漂亮到哪里去啊？”　

芳和也不强辩，只向身後淡淡吩咐道：“来人，把画卷展开。”身後的侍女忙依言行事。画卷展开的一瞬间，百里赫赫的眼睛便直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芳和冷冷一笑道：“大王可知我所言非虚了吧，这个人，让我们原先的合作夥伴绝世宫主独孤傲都为他放弃了即将到手的江山，你说他的魅力可大不大呢？不过大王不用担心，他向来忠心耿耿，已赶回了京城，只要大王能攻下京城，您手下的‘绝顶堂’中高手如云，活捉了他，还不是任由大王摆布吗？”　

百里赫赫只差口水没流了下来，一拍大腿，也不顾身边的芳和了，粗声道：“他奶奶的，要是能把这样的美人日日搂在怀里，老子宁可不要这江山了。”说完抢过那幅画像，贪看留恋不已。　

芳和满意一笑，心中暗道：“好，太好了。看来一切又都要掌握在我的手里了。”　

出得帐外，她身边的丫头不解道：“郡主为何要把苏雪衣的画像给这个大王呢？难道郡主不怕独孤宫主迁怒於我们吗？”　

芳和冷冷一笑道：“独孤傲为苏雪衣放弃了江山，同时也放下了对苏雪衣的一切感情。他不会来救他的。到时候图卡灭了擎风皇朝，独孤傲这样雄才大略的人，怎肯放弃这好机会。这大好江山终究还是会落在他的手里。那个时候没有了这个苏雪衣，皇後的位子自然是我的。”　

那丫头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急急问道：“可是郡主不怕苏雪衣从了这大王後，在他面前进谗言陷害我们吗？”　

她话音刚落，芳和郡主便阴狠的哈哈大笑起来道：“苏雪衣是什麽样人？若被这卑鄙无耻的百里赫赫夺去了身子，必不会再苟活於世。他坏了我的大事，我就要他尝尽所有的屈辱再死掉。我要他临死也保不住自己的清白。”说完又哈哈狂笑起来。　





56　

蓝府里，八皇子完颜竟再次造访，一进门，便神色凝重的对蓝挺和苏雪衣道：“蓝大人，你和苏大哥先离开京城吧。”　

苏雪衣刚刚咳嗽了一阵，听到这话，不由心中一凛，坐起身道：“八皇子何出此言？不是说皇上已经和图卡大王谈好了和亲吗？”　

完颜竟愤愤的道：“表面上是这样没错，但你们想想，那图卡国眼看便胜利在望，怎会白白放弃这块到手的肥肉？”　

蓝挺皱眉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我听前方派回来的探子说，图卡大军确实在向後撤兵啊，皇上再糊涂，也不至於连个消息都不探明，便又这样放心的开始花天酒地起来。”　

完颜竟重重的哼了一声：“百里赫赫那个蠢材，他骗得了天下人，却瞒不过我，图卡大军表面上是在向後撤退没错。但我自己派去的密探却来信说：图卡的精锐部队早已在两周前便丛山路秘密向京城进发。估计现在离京城也不过几百里了。百里赫赫是在用计松弛我们的警戒，以求一举攻下京城。可恨我父皇完全不相信我所说的，只以为我要兵权是为了夺他的皇位。照这样下去，擎风亡国只在朝夕之间了，所以我才让你们及早离开京城。”　

蓝挺和苏雪衣对望一眼，均望见了对方脸上骇然的神色，蓝挺大惊道：“如此说来，京城岂非岌岌可危？你让我们走，那你怎麽办呢？”　

完颜竟沈默良久，眼中忽然出现了一抹绝烈的神色，沈声道：“我乃擎风皇室，自然要与外族血拼到底，纵战死了，也算不辱我擎风王朝的威名。”　

蓝挺一拍他的肩膀道：“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有担当的可造之材。”他这话以臣子的身份对身为皇子的完颜竟说，本来委实不敬，但此时非常时期，听起来却只觉豪气干云。　

苏雪衣低下头笑了几声，再抬头，目中已是坚定不移的目光，一字一字道：“八皇子，我千辛万苦的回来，甚至抛下了我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为了替擎风皇朝尽忠，哪怕为它殉葬，也是心甘情愿。如今，你却让我去做缩头乌龟。你是真的不了解我吗？还是瞧不起我？”　

完颜竟素知他的为人，不由连忙赔罪，目光深邃起来，沈声道：“我已和几个比较忠义的武将商量过了，虽然大家手里没有多少兵力，但事到如今，说什麽也要放手一博了。”　

蓝挺和苏雪衣均点头不语，其实他们也知道，以目前掌握在他们手里的势力来看，与图卡大军作战无异於以卵击石。但大势所趋，这也是无可奈何了。　

××××××××××××××　

绝世宫的破庙里，一只鸽子优雅的飞了进来，轻轻一个盘旋，眨眼间已落在地上。　

初荷轻轻的将它抱了起来，宠爱的抚摸著它柔软的羽毛，一边解下它脚下的信筒，却并不拆开，而是直接来到独孤傲的书房交给了他。　

独孤傲展开信看完，脸上不由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果然不出我所料，百里赫赫再笨，也不肯放弃这即将到口的肥肉，和亲不过是幌子而已。”忽然想到了苏雪衣，眉宇间便不禁流露出一丝牵挂，叹了口气道：“他千辛万苦，受尽了折磨，却换来这样的结局，也不知他能不能受得了。”　

初荷自然知道独孤傲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心中一动，想起一事，开口道：“对了，宫主，还有一件事奇怪的很，我们在图卡的探子来信说，图卡国绝顶堂的高手全部被百里赫赫调往京城。属下觉得不解的是，这行军打仗理应不用这些绝顶高手，那百里赫赫调他们前去做什麽呢？”　

她这样一说，独孤傲也沈吟起来，道：“绝顶堂？是了，我听幽灵说过，这绝顶堂里著实有几名高手。上次域外比武大赛，他们也赢了几场，这还是在未出全力的情况下。看来这绝顶堂不容忽视啊。”　

初荷笑了笑道：“何止如此，据说绝顶堂的堂主东方闻武功深不可测，丛没有人见过他出手，宫主，这个人的实力或许与你有一拼呢。”　

独孤傲点点头道：“这东方闻我也听说过，无论行踪和身手，确实与我十分相象，只是奇怪他这样的人，怎肯屈居人下呢？再说，这次他们大举出动，又是为了什麽呢？”　

初荷也沈默起来，独孤傲沈思良久，忽然道：“初荷，你派几个精明的人，去给我好好调查一下他们这次聚集到京城的动机。”　

初荷答应一声，嫋嫋离去。待吩咐完毕，看看天已正午，正想著吃了午饭後小睡一会儿，忽然有人来报说：“胭脂姑娘来了。”她不由一愣，暗道自己和胭脂并无瓜葛，她因何会来，一边笑著迎了出去。　





57　

胭脂虽是奴婢，却因是独孤傲的贴身丫头，身份不比寻常人，初荷自然也不肯怠慢。　

两人相携来到精致的偏厅坐下，胭脂放下手中的食盒，满面春风的笑道：“昨儿个江南分舵的钱舵主遣了一个江南颇有名气的厨子过来，我想著堂主是扬州人，岂能不思念故乡的食物？因此我就烦他做了几道特色菜和一些细点，拿来给堂主尝一尝。”一边说一边揭开盒盖，霎时间香气四溢。　

初荷忙道：“多谢费心想著。”然後看向胭脂抿嘴笑道：“你这丫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厨子年年都有几个，怎麽偏今儿个想起我来了。有什麽事你就说吧。恩，容我猜猜，你是惦记著你孤身一人陷在京城里的雪衣公子吧？”　

胭脂被她说破心思，也不惭愧，微微一笑道：“我就说堂主冰雪聪明，必定瞒不过你的。不错，奴婢是想打听打听公子的情况，但不知堂主可否相告。”　

初荷点了点头：“这有什麽？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是了。”说完将京城的情形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　

待都说完了，仆人们已把午饭摆了上来，初荷便道：“你也在这里吃吧。”一边将胭脂带来的“清蒸鳜鱼，蒸焖鳝胴，百叶包肉，罗汉排骨，荷叶素银汤等菜搬到了桌上。痛痛快快的吃了起来。　

胭脂听她将京城形势说的如此凶险，心系苏雪衣，哪还有心吃饭，初荷见她眉尖紧锁，哪会不知她心中所想，放下了筷子，叹口气道：“其实我们也挺为宫主不值的。人说江山美人，本是可以兼得的东西。他倒好，白白放弃了到手的江山，也罢，为了美人，倒也认了。谁知他连美人也放跑了，真是令人惋惜啊。”　

胭脂听她这样一说，不由心念一动，脱口道：“宫主说过了，为了给你们一个交待，所以他再不能留雪衣公子在身边了，否则你们都会不服的。”　

初荷听了这话，浅浅一笑道：“胭脂，我知道你聪明，宫主这话，你信吗？”说完又夹了一口鱼，咽下去道：“事已至此，我也不用瞒你了。宫主其实还是在等机会东山再起的。他知道，即使他放弃了江山，苏雪衣为国为民的性子，永远也不会把他放在第一位的。倒不如放了他，成全了自己的一番感情。再回到以往的独孤傲，这样即使得了天下，也不会再对他有愧疚了。叫我说苏雪衣实在是伤透了他的心，否则宫主真的会为了他放下一切雄心的。不过现在嘛，哼哼，只怕那苏雪衣一死，宫主便会起兵了。”　

胭脂惊出一身冷汗，却又听初荷侃侃而谈道：“为了给我们交待？胭脂，你又不是不知道，绝世宫的人，是为了宫主才聚集在一起，宫主是我们的神一样。他要天下，我们就帮他打天下，他要江湖，我们就为他江湖卖命。哪一个是因为想高居庙堂才跟随他的？再说了，绝世宫若没有宫主，还能是以前那个称霸江湖的绝世宫吗？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有数。胭脂你看著吧，苏雪衣如今危在旦夕，宫主却决不会再次违背誓言去救他的。”　

胭脂听的惊心无比，不自禁的摇头道：“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宫主会这麽无情。”　

初荷冷笑了一声：“宫主本就是无情，你难道不知道？苏雪衣的出现或许打破了一些，但现在宫主已为他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他也离开了。宫主还有什麽值得牵挂的？你也不用伤心，宫主不过是变回从前而已。”说话间，饭已用毕，胭脂心乱如麻，见初荷形容慵懒，况且自己想知道的又打听明白了，因此便告辞回去了。　

天气逐渐暖和了起来，绝世宫的地下宫殿中，独孤傲漫步在那些用绢做成的假树假花之间，想起不久的将来，自己就可以入主京城，再不用在这地下宫殿中看这些假的植物，不由微微自得一笑。　

忽闻粉黛在旁边道：“宫主今儿心情真好，只是走了这半天，也有些累了。前边就是胭脂的屋子，咱们进去歇会儿吧？”　

独孤傲点了点头，笑道：“这丫头必定在泡茶呢，还是西湖的雨前龙井，走，咱们也去扰她一杯。”　

粉黛大喜，跟著独孤傲进了胭脂的房间，虽不似别的房间那般富丽，却十分整齐干净。胭脂见他们来了，忙迎了出来，恭恭敬敬请独孤傲坐在椅子上，亲自倒了一杯茶，又拿了几碟细点，笑道：“宫主，这茶是刚泡出味道来的，这细点也是刚做好的，宫主尝尝怎麽样。”　

“恩。”独孤傲点头品茶，胭脂和粉黛对望一眼，交换了一个眼色。胭脂便去墙边将一副绣锦取下。这边独孤傲品了一口，赞道：“好茶。”一抬头，只见前方的墙壁上，原先挂著绣锦的地方已变成一副画像，画中人静坐沈思，虽笔法粗糙，但神态却是栩栩如生。正是自己为苏雪衣画的。　

他起身来到画像近前，淡淡道：“胭脂，我记得我让你把这副画像扔了，怎麽又会在你这里？”　

胭脂笑答道：“宫主当时只是说让奴婢处置，并没有说扔掉。奴婢看这画的怪好的，何况又是宫主的手迹，怎敢冒犯，挂在这里，有人来了，知道是宫主画的，也提高一下自己的地位啊。”　

她说的话独孤傲能有一半没有听进去，伸出手来抚摸著画中人，仿佛还能感觉到他单薄的身子在自己的指尖下颤抖，他叹了一口气道：“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啊，我独孤傲向来没有做不到的事，怎麽就对你，无论如何想忘也是忘不了呢？”说完又叹了一声，对胭脂道：“也罢，挂到我的书房里吧。再见无期，留著这个，也是个念想。”　

胭脂大喜答应一声，小心翼翼的取下画卷，这里忽然有人来报，初荷已在前堂等著他。独孤傲便知她定是有事报告，带著粉黛，匆匆向前堂而来。　

不出所料，一见到他，初荷便兴奋的道：“宫主，那绝顶堂高手齐聚京城的目的属下已经打听到了。”　

独孤傲大喜道：“是吗？快说，他们是为了什麽过去的？”　

初荷恭敬道：“宫主可知道百里赫赫十分好色吗？”　

独孤傲道：“略有耳闻，据说他後宫里丛各地搜刮来的美女不计其数，只是塞外苦寒之地，能有什麽样的美女？所以也未必不是谣传。”　

初荷道：“不是谣传，不是谣传。绝顶堂此次倾巢出动，前往京城，便是为了掳劫美人的。我派去的探子亲耳听到他们在客栈里高声谈论的。”　

独孤傲皱眉沈吟了一会儿道：“不会，这其中必定还有别情。你想想，京城的美女比比皆是，皇宫里的绝色更是数不胜数。这些美人大都是手无缚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