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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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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是刚从咸池那抢来的,目的是送给他亲爱的小猫咪。
事情要从天庭的一天前地上的几年前说起。小龙王满面娇羞的腾云而去,天姚足踏祥云也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只火红的小狐狸从后面拖住。小狐狸的声音似乎比上次见面时更加尖细了,“仙君答应过带我走的,不能说话不算话!”
妖精们一经提醒纷纷帮腔,都说仙君不能始乱终弃。尽管白蘅芷自己不稀罕什么天庭,但作为一个好大王,他还是要为小狐狸的幸福据理力争,“就是嘛,仙君。你答应过要带它去玩,可不能反悔。”
想当初天姚被白大王及其同伙们合力捉弄,自尊心、自信心严重受挫,忽然遇到个对自己青眼有加的活物,结果一时兴起没管住舌头。其实天姚把小狐狸当作仙宠带回去也没什么,可这次他是偷溜出来的,怎么能再抱只狐狸回去呢?当然他又不好意思告诉人家,自己是偷着跑出来的,感觉像小屁孩翘家,太没面子了。所幸历经好几千年风雨的脸皮早已百炼成钢,撒起谎来比真的还真。“这个白兄有所不知,小狐狸是你的手下,我要带它走,需要下聘礼,可这回出来的急,什么都没带,等我上去取了东西再来。”
小狐狸一听又不乐意了,“天上一日,地下就是好几年,人家不想等。”大方的白大王也说,“咱们都是熟人,我还图你什么东西?再说又不是人类嫁女儿,还要聘礼。”
天姚仙君没办法,只得端起一副腐儒的架势,表示要的就是那繁文缛节的调调。众妖拗不过他,只得应了。
天姚一回去就翻箱倒柜,满心欢喜地想要送个卓尔不凡的礼物给他与众不同的小喵兄。可左看右看也没看上一件,简单了嫌粗陋,华丽了嫌艳俗,直想把自己打个包送过去得了。烦恼之际,正好咸池仙君来访。
“天姚兄,我这负心薄幸的美名可全拜你所赐,不知你准备什么时候向仙友们澄清。”咸池仙君这些时日已被无数人指指点点,着实有些吃不消。他见天姚不理自己,便笑着说了一句,“见过抄家的,没见过抄自己家的。”
咸池一生说过无数句话,但这句是他最后悔的。
天姚听了这话,一个猛回头,将目光盯在咸池的腰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手探向咸池的腰带。咸池心底一热,不及大喜先是大惊,条件反射地用手去挡,可挡完又有点后悔。多么难得啊,他终于对自己下手了,千万不能打击了他的积极性。咸池声音因激动而略带颤抖,“那个……先把门插上。”
“多麻烦!”天姚一反往日的文雅,粗暴地拉住咸池的腰带,“你就乖乖从了我吧。”
咸池觉得自己全身能充血的部位都充血了,热得几乎要烧起来,“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把门插上安全些。”
“哪来那么多事?!”天姚的爆发力超常发挥,轻而易举地将咸池按倒在床上,又易如反掌地扯下他的腰带,再恬不知耻地抢了他的玉佩,最后把皱巴巴的腰带扔回咸池脸上,“玉佩不错,归我了,就当给你个面子,别客气。”
“你劫我的财还是给我面子,叫我别客气?!你知道这块玉佩对我有多重要吗?我死也不能给你!”咸池委屈地赖在床上不起,叫嚣道,“除非你再劫个色!”结果被天姚扔了出去。
咸池不傻,从天姚如狼似虎的神态也猜的出那玉佩将来的主人是谁,苦笑,还是苦笑。只盼着有一天,那人兜兜转转之后,最终能发现自己的好,与自己相洵以滋,相濡以沫。
生同衾;死同椁,说起来简单实现起来却太难,只因那个人未必肯给我们机会。爱捉弄人的大白猫有什么好?不堪大用的天姚星君又有什么好?正所谓:色不迷人人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谁说的清呢。情这一事,大概就在个糊涂。
九重天上的一成不变是活着,九重天下的喜怒哀乐是生活。如果天上的人有了情,懂了喜怒哀乐,该是什么样呢?就是天姚、咸池这样的衰样吧。
春风吹绿了流年。小狐狸的明眸灿若双星,它坐在树下,透过大树层层的枝叶仰望天空,蓝蓝的颜色静寂、澄澈。天上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听小龙王说,那里很寂寞,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样的,没有地上好玩。可它喜欢的人在天上,它想要去陪他。
这一天,踏龙山格外热闹。白大王收了天姚仙君的礼,亲手把小狐狸交给他,临别时一个劲地叮嘱,“它年纪小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天姚兄要多忍让些。”其实这话说不说都无所谓,暂不论天姚的“忍者”特质,就算看在白蘅芷的面子上他也得把小狐狸供起来。
妖精们哭哭啼啼,嫁女儿似的送走了小狐狸。小狐狸在云端,看着熟悉的哥哥姐姐们渐渐变小直到看不见,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忍不住掉起了眼泪。天姚忽然觉得肩头有点湿,这才发现小狐狸有点不对劲。
他托起小狐狸尖尖的脸,惊叫道,“你居然哭了?!”在他的印象中妖精似乎是没有眼泪的。
小狐狸抹抹眼睛,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天姚怀里。“我有点舍不得哥哥姐姐们。”
刚上到天庭,小狐狸就干了件露脸的事——把啸天犬咬成斑秃。说实话,事情也不能全怪啸天犬,人家是狗,狗要猎狐,也算本能,只可惜它挑错了对象。却说,小狐狸那可是跟在凶悍的猫老大和残暴的狼老二屁股后面操练大的,它没继承那两位先生的“遗志”并发扬光大,已是很给面子了,哪想到真有不怕死的敢来招惹。
当天姚仙君和二郎神追到案发现场时,小狐狸正骑在狗身上,还叼着一嘴狗毛,可怜那啸天犬挣扎不是不挣扎也不是。
就这样,天姚仙君领着他火红的小宝贝,在众多仙友艳羡的注视下回府了。
“没想到天姚仙君居然能收服这么厉害的狐妖。”
“是啊,他本事还真不小,平日没看出来。”
“不会是色诱来的吧?”
“唉,以后打主人要看狐狸的面子了。”
第八章
天庭上到处都在议论天姚仙君新抱回来的狐狸,说它不是个省油的灯,往后见了天姚要小心,万一仙宠护主扑上来就麻烦了。天姚对此很满意,要说小人得志有点过,反正至少是小人物突然受到夸张的瞩目。
一晚,咸池抱了坛不知从哪偷来或骗来的好酒到了天姚府。往日到这都会有童儿迎接,可今天怎么半个鬼影都不见?咸池推开大门,刚往里走了几步,便闻到屋里隐隐传出一股桂花香。于是放轻脚步悄悄地走了过去,然后猛然将门一推。
屋里的女子显然被吓了一跳,一碗桂花酒全数翻洒在石榴红的裙子上。咸池盯着女子酡红的双颊看了半晌,才挤出一句,“你在偷喝天姚仙君的桂花酒?”
女子先是摇头,后来看看自己满身的贼赃,又点了点头。咸池潋滟的目光绕着女子窈窕的身材转了几圈,随后露出标准的大色狼式微笑,“那酒有什么好喝,来尝尝我这坛赛文君。”可怜小狐狸只见过大灰狼,没见过大色狼,还以为遇到的是个好心人。
“我叫胡黎,你是谁?”
“我是咸池仙君,和你家天姚仙君是好朋友。”咸池帮胡黎倒了碗酒,“来,尝尝看。”
小狐狸仔细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甜的。”随后高高兴兴地一饮而尽。
“喜欢就多喝点。”咸池热情地又倒满一杯。眼看小狐狸从脸到脖子红了个通透,咸池愈发兴奋,难忍的燥热从一点蔓延至全身。暗道,难怪天姚那家伙三天没出门,闹半天是藏了个美人在屋里,我要得了这么个活宝贝别说三天,就算三年不出门也使得,只叹他个良宵短,情丝长。
这赛文君入口香甜,但后劲极大,不知不觉喝多了就会长醉不醒。咸池当然是知道这点的,所以才会笑得如此阴险。小狐狸不胜酒力,刚喝到第三碗就露了尾巴出来,毛茸茸的一条搭在椅子上,咸池看来别有番风情。他扶住胡黎渐渐软下来肩膀,低声问道,“要不要我扶你上床?”小狐狸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酒醉的狐狸美人在床上辗转呻吟,更显娇媚,咸池却意外地没有扑上去。不要误会他的人品,这绝对和道德与自制力无关。小狐狸是意外的收获,他真正的目标还是天姚。待会等天姚回来,他会用同样的手段将之灌醉,然后把两个美人都放在床上,想O哪个O哪个,想X哪个X哪个……咸池抹抹嘴角的涎水,继续坐在桌边装正人君子,眼睛却忍不住地往床上瞄,心里暗叫,“对,对,衣服再往下拉点!”
红烛摇,帷帐垂,谁人踏着月儿归?咸池听到外面熟悉的脚步声,立刻把衣领拉开了些,他斜靠在桌边摆了个无比拉风的造型,然后等天姚推开门的瞬间祭出法宝——邪·魅·一·笑。这是屡试不爽的一招,咸池曾靠它令无数英雄拜倒在自己的脚下。然而世事无常,世上从来没有一件事是绝对的……
天姚看到咸池在自己房里先是一愣,之后飞快奔到床边看小狐狸。可怜咸池那宽广的、适宜依偎的胸膛就这么被无视了。天姚帮胡黎拉好衣服,又用审视的目光将咸池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你没对她做什么吧?”
咸池心下一喜,以为是天姚吃醋了,装出一副刚吃饱的模样,“就算我真做了,你能怎么办?”潜台词:难道替她报仇把我做了?
天姚无所谓地笑道,“不怎么办,顶多生了小狐狸你抱走,我不喜欢孩子,无论什么物种的孩子。”咸池讨了个没趣,低声骂了一句,“算你狠!真没爱心。”
看到咸池失落如斗败的公鸡,天姚大悦,暗自感叹,“小样的,跟我眼前玩邪魅一笑,也不看看本仙君是谁?真是鲁班门前弄大斧。哼,这天上最有魅力最有气质的男仙以前是我,现在是我,将来还是我,永永远远都是我!”
各怀鬼胎的两只四目相对,正是武侠小说中高手对决以气场取胜的情景。在这种时候,通常先开口的都是失败者。
咸池倒了两碗酒,把其中一碗推到天姚跟前,“来,尝尝看。”
天姚可不像小狐狸那么好骗。他端起酒沾了沾唇,“你怎么不喝?”咸池明白赛文君的厉害,本不想喝,但又怕天姚起疑,只好硬着头皮抿了一口。即便如此,还没忘给自己找台阶下,“嗯,好酒就得慢慢喝慢慢品,饮牲口似的那就暴殄天物了。”
就这样有品位有内涵的舔啊舔的舔了将近两个时辰,天姚终于光荣地倒下了。咸池虽还能动,却也头重脚轻,他勉强将天姚扶到床上,自己也随之倒下。他现在的确如愿以偿左拥右抱了,只可惜已经没有任何作案能力。
天姚胡黎就是和谐的一家,于后半夜合力将咸池小三踹到了床下。所谓:为他人作嫁衣裳,就是咸池仙君啦,同时也再次印证了一个真理:世上确实有种命格叫做炮灰。
第二天一早,胡黎抬起惺忪的眼皮,见天姚躺在身边,想也不想直接把脑袋扎了过去;天姚揉揉迷茫的睡眼,见胡黎躺在怀里,想也不想一把搂紧了。可怜的咸池仙君与地板君共度良宵后浑身酸痛,好不容易站起身来,赫然发现床上的两只正无比亲密地抱在一起,没给他一点机会……可怜的咸池感到很寂寞、很失落,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你们,不知道三角形才是最稳定的吗?!”
大清早,几个晨练的仙君对着南天门的方向远目,“刚刚似乎有人泪奔。”
“好像是咸池仙君,他也会泪奔?”
“新造型吧?”
“流行新趋势吗?那我回头也练练去,难得有机会紧跟时尚的脚步……”
苦闷的咸池正躲在人间一角疗伤,静静舔舐自己受伤的心灵,哪里想到自己的一时失态竟引发了一场超大规模的天庭版“东施效颦”。
晕乎乎的天姚一觉醒来,猛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仙友们都被外太空邪灵附体了,一个个哭的比丧尸还难看。吓得他忙躲回府里,胡黎和两个童子将大门紧闭,四只一起躲在床下发抖,生怕外太空邪灵发现这还有漏网之鱼……
第九章
烟雨楼上八婆会的年轻女成员们正在对窗下走过的帅哥评头论足,他英俊的脸庞、倜傥的风度在潇潇细雨的笼罩下,更显出几分忧郁的美。姑娘们在楼上拼命地挥舞着手绢、黄瓜、菊花等招眼的物件,“帅哥,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
帅哥抬起精致的下巴,对姑娘们淡然一笑,那明媚中带着忧伤忧伤中透着明媚的笑容顿时将姑娘们轰杀至渣。姑娘甲咬着手绢靠在窗边,“连笑都带着凄凉的味道,我……我不行了!”姑娘乙做西子捧心状,“美人如花隔云端,如果你我的相遇只是一场梦,就让我长睡不醒吧。”姑娘丙比前两位更进化了些还用上了道具,她坐在窗台上,用最美的姿势将碾碎的*撒了一地,幽幽念道,“所谓一见钟情,原来就是这样……”
咸池对后援会的热情早已司空见惯,深知粉丝想要的是什么。作为一个合格的偶像,首先要学会装面瘫,越面瘫粉丝就越热情,甭管私下是多么三俗,台面上都得玩寒武纪。当然面瘫也要适度,偶尔也得稍微笑一笑,其中以45度仰望天空眼神悲凉嘴角上扬为最佳造型。没办法,伤痕帅哥总是有市场的。
就这样,咸池表情诗意、身上湿意、内心失意的消失在了街角。至于传说后来有几个外形奇特的同学,以同样的姿态在烟雨楼下晃动结果被板砖狂砸,那就只能说是意外了。
这就是无数浪子所渴望的桃花吗?人见人爱,夜夜游走在不同的床笫间,只是真正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对自己打开房门,这是他的命,也是天姚的命。其实他们本不必为此痛苦,因为他们本不该对任何人认真的,可谁让天命中依然存在变数呢?
不管了,哪怕是黄粱一梦,也总强过梦都没有。咸池抹抹额上的雨水,身后立即传来女孩子的唧唧声“好帅啊,果然湿身王道。”咸池强忍虎躯一震的冲动,叹口气,走远了。他不是故意的,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没人告诉他今天会下雨啊。
咸池孤伶伶地走在郊外,离上次下界不知隔了多少年,照理说应该更繁华才是,可怎么看起来好像反而更荒凉了呢。
“仙君留步。”咸池听到后面的人似乎在叫自己,忙停住脚步把头转了过去。来者是只狼妖,与咸池的猥琐下流相比,倒是这狼妖更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咸池见他腰板笔直、双目精光毕现,也忍不住严肃起来。
狼妖走到咸池跟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不知这位仙君近来可见过天姚仙君?”
咸池一听天姚二字,登时警惕起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和天姚仙君是……”
“在下本名叫郎小嗷,现在又起了个人的名字叫郎懿。”自从起了人的名字,郎小嗷愈发像个人了,五讲四美一个不落。“不知天姚仙君和舍妹胡黎还好吗?”
好,何止是好。一想到那二位合力把自己踹下床,一想到自己连做小的机会都没有,咸池心里又泛起阵阵酸楚,做仙君做到他这份上也算个极品了吧?咸池微笑着答道,“他们很好,放心吧。”
“嗯,”郎懿幽幽地叹了口气,“天姚仙君心地善良,胡黎有他照顾,我就放心了。”
咸池听这话茬不对劲,有点像遗言,赶紧追问了一句,“郞兄可是有什么想不开的?我看郞兄资质甚好,不出五百年定能飞升成仙,可万万不要做什么傻事!”
“仙君觉得我资质好吗?”郎懿精干的脸上露出几分无奈,“好又有什么用,等天打五雷轰灰飞烟灭后,都没区别。”
“别叫仙君,听着怪疏远的,还是叫我咸池吧。”天打五雷轰不是人人都能享受到的,除非真的罪大恶极。咸池试探着问道,“郞兄未免想的太多了,如果信得过在下,能否说来听听。”
“皇帝不仁,枉杀忠良,我想……”
咸池点点头,示意他不必再说了。真没想到眼前的大灰狼,竟是隐藏于妖界的大侠,诛昏君好啊,理想很远大。“郞兄如果是担心遭天谴,那倒不必。我只是想问,把他杀了以后怎么办呢?你取而代之?”
咸池早知道眼下这个皇帝是个窝囊废加小心眼,亲近的都是些个弄臣。对有才干的大臣既想用又怕用,生怕他们羽翼丰满抢了自己屁股下面的龙椅。这样的皇帝通常是两种结局:一。怕什么来什么,大权落在外戚宦官手里,自己做摆设;二。被起义军咔嚓,嗝屁着凉。据上头司天命的仙君说,这位皇帝日后会被不堪忍受自己打压的大臣推翻,然后被关在冷宫里抑郁而终。反正都是死,怎么死差别都不大,只是现在宰了他,那些起义的大臣又还没做好接手的准备,搞不好会天下大乱民不聊生。
大灰狼是头聪明的小动物,一说就通,立刻表示暂时放弃行刺计划。“仙君,哦不,咸池兄可是要去京城?”
“闲来无事,正想去见识下天子脚下的风光。”
“那正好,不如同行吧。”郎懿隐隐地咬着牙,“只是风光恐怕不太好。”
咸池开始还不太理解郎懿的意思,等他看到城墙上吊着的那两个满身血污、随风摇动的男女尸身全明白了。那二人已被挂了有些日子,腐臭的味道逆风都能飘出十里地,黑洞洞的眼眶空着,不知是被食腐的鸟啄着吃了还是掉了,时而有白色肉虫从里面探出头来张望。从二人的衣饰看,生前也是显贵的人物,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死后会是这般惨状。
可怜啊,再勒两天估计脑袋和身子就能分家了。咸池摇摇头,即便人死后都逃不出这副尊容,也没必要这么挂出来吓人啊,活该这皇帝不得好死。正想着,只听啪嗒一声,一只白色的小虫子失足落在自己脚面上,又扭了几下……
忍无可忍,便无须再忍。咸池终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小脸由红转白又转黄。郎懿扶着他坐到路边休息,一位路过的大娘好心递了个帕子过去,小声安慰道,“两位小兄弟从外地来吧?吐着吐着就习惯了,昨天有位外地来的行商,被蛆虫砸了头,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挺过去了……唉,造孽啊。”
第十章
“闹半天被大尾巴蛆踩了脚,还是小爷我的福气?”恢复了元气的咸池正臭着脸发牢骚,同时在心里暗咒狗皇帝不得好死。
行到僻静的巷子,郎懿忽然忍不住靠着墙抽泣起来。咸池平生最怕见眼泪,尤其是男人的眼泪,竟怔怔地望着郎懿不知如何是好。
“我救夏清和是为了让他与夫人双宿双栖,不是为了让他死在昏君手里!”郎懿猛地抬起头,逼视着咸池,“狗皇帝杀了我的人,你说我该不该将他千刀万剐?!”
咸池点头如啄米,看郎懿满脸要吃人的表情,哪敢说个不字。可又忍不住问道,“什么叫你的人?”
“夏清和被我从河里捞上来时,剩的不到小半条命,全靠一口游气吊着,是我消耗自身修为替他疗伤才从阎王老子那抢回来。他的命是我给的,难道不是我的人?我要他快快乐乐的活着,他就不该受苦。”郎懿威严又略带倨傲地哼了一声,“如今谁坏了我的事,将来定要他加倍奉还!”
这头狼真的是出于正义,想为屈死的忠臣报仇吗?咸池怎么越看越觉得这是相思成狂的症状?
一个男人伫立在大路长空之间,痴痴地对着赤日苍穹发呆,日子一点点地过去了,却再没听到过那熟悉的马蹄声。终于有一天,男人再无法忍受等待的煎熬,便踏上了寻觅的旅途,结果却得知斯人已逝,那青衫白马的身影注定只是大梦一场。再往后迫害者与复仇者进行终极对决,迫害者不得好死,复仇者终生抱憾……
“咸池兄,在想什么?”郎懿在咸池眼前晃了晃手指,“走吧。”
“没……没想什么。”咸池打死也不好意思告诉郎懿自己刚才都想了些什么,毕竟YY自己身边的人总是不太合适的。“不过说老实话,这故事虽然狗血,可还真挺感人的,我果然有后爸潜质。”咸池在心底默念。
郎懿带着咸池在城里闲逛,他们远远地看着皇宫,分别说道:
“总有一天,这的主人会死在我手里,而且死无全尸。”
“好啊,我等着。我倒要看看那位新主人会是何方神圣。”
此时,皇宫中骤然起风,飞沙走石打得人脸上生疼,随后黑云压城,宛如从地底逃出的恶魔临世。而宫外则依然晴空万里,鸟语花香……路人见状纷纷小声议论,是不是皇帝杀夏将军夫妇的事触怒了天庭上仙。
所谓妖孽、邪星,就是不杀你也要吓唬你,让你活得胆战心惊。否则怎对得起这孽、邪二字呢?郎懿与咸池相视一笑,飘然远去。集市上一如既往的热闹,并没因城外悬尸示众的事受到影响。倒是那些达官显贵们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失了往日的威风,今天挂在城外的是夏清和夫妇,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轮到自己?伴君如伴虎,特别是疑心病极重的君王,这朝不保夕的日子还要过多久呢?
郎懿把咸池带到京城最好的客栈,要了最贵的房间,因为这里能看到皇城。郎懿站在窗前,欣赏呈噬人状的乌云。咸池得意地负着手,“我别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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