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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龙(四八强制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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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狠狠掐了掐自己已经麻木地腿,将一股闷湿上涌的酸意压下,还未缓过气来,忽然身下一阵温热。他脸色当即白了,怎么回事?数日未进粒米,怎会?
还来不及细想,腹中一阵钝痛紧似一阵,竟然像有只手在撕扯拉拽着他的脏腑。他嘴唇颤抖着抬头,茫然四顾,眼前一片皑皑白雾,良妃款款而来,在雾气后隐隐绰绰朝他露出个苦得令人心酸的笑脸。
胤禩忽然觉得周身疼痛一下子散了,只余腾云驾雾般轻松温暖,仿佛蜷缩在温暖的溪流中,他口中喃喃唤了声:“额娘……”
那监视太监还在左右摇摆,要不要端杯茶来给廉亲王润唇,忽然看见廉亲王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呆往前直视,只是眼珠子都不带转地忒吓人了。等他还没镇定下来,就看见廉亲王嘴唇翕了翕动,直挺挺地往前倒下。
一众仨太监当场吓死了,连滚带爬推出一个替死鬼去向皇上回复。皇上罚王爷跪得一整夜没跪完,还让人倒在自己面前,怪罪下来谁都跑不了啊。
……
皇帝很快有所反应,派了心腹太医院判前来,口谕“看看要死了没,没死让他接着跪。跪完了直接抬回府去。”
皇帝接到廉亲王昏倒太庙消息时,回宫尚不到一个时辰,第一反应自然是老八你又偷懒下朕的面子!罚你跪一昼夜你好歹也要挺到今天晚上再晕倒啊,你这样一闭眼一头厥倒让朕很难办。御书房里,皇帝只能顶着隆科多马齐的目光,口述这代连自己都觉得刻薄的旨意,末了在用眼神示意刘声芳,‘便宜行事,别真让廉亲王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事情要交代,结果这一章包子还是木有正式出来(但是已经有苗头了哦),我保证下一章。
补一句,老八一开始提出裁减圣祖梓宫奉移山陵所用人夫之时,雍正本是想应允了的。当时国家财政拮据,开源节流自是皇帝所求之不得的,但是马齐却从中进言,立阻此事,雍正这才“恍然大悟”,明白此举会使自己背负不孝之恶名,遂驳回老八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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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亲手操刀 。。。
刘声芳暗道自己一定是依附阿哥时得罪了爱新觉罗家家的祖宗,居然让自己窥得这样足以杀头灭族的阴私。
皇上强逼亲弟枕上承欢也就罢了,他尚能安慰自己昔日汉朝武帝时尚有齐王与亲姐通|奸,惠帝尚且明媒正娶亲侄女,何况满人师出关外,早听闻早年兄终弟及续娶亲嫂也算家常便饭,连孝庄太后也下嫁亲叔叔过……可是八爷这细沉微弱的脉象,这母子脉……刘声芳顷刻之间汗水流得比晕倒的廉亲王还多,他无法不疑心数十年所学岐黄之术,怎么连个晕倒的脉都摸出双脉滑脉的脉象来?
刘声芳大汗淋漓几乎晕倒过去,但他还是撑着把完王爷双手的脉,只是他颤抖着不知该去看看八爷舌苔,还是将八爷放倒了细细检查一遍。一股血腥气息染在鼻间,刘声芳腾然回神,目光在廉亲王周身一看,发觉王爷袍边衣角浸了水渍,在藏蓝色朝服上看不出是何物,但他离得近,当即断定是血渍无疑。
事情大条了!刘声芳行医数十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脉数,古书上却有记在阴阳同体之人,但他从未在他师父太师傅与太太师傅的手札上看到过。刘声芳忽而又想起年前他为廉亲王诊脉时,确实号出过一线阴脉,当时他还奇过为何堂堂亲王身上能号出女阴脉数来。眼下情形,竟然让他将前后都串联起来了!
事不宜迟,刘声芳忽然冷静下来,镇定地吩咐奉先殿里监视的太监将廉亲王先安放在软轿上抬入偏殿,再只身入内解开王爷身上罩服,手掌缓缓在廉亲王下腹脐中周围探视按压,果然在手下触得一处异常!只微微碰触便让昏迷的王爷蜷缩身体低声痛吟。
刘声芳已经被连番打击弄得麻木,索性道了声‘王爷恕罪’将手探入廉亲王身下,果然一手温热黏腥的红。若不是脉象已明加上方才触及王爷腹下硬结隆起,他还真当廉亲王是昨夜侍寝被皇帝折腾了。
刘声芳这才发觉自己居然冒犯了主子,就是光想想也不行!他连忙危襟正坐,将王爷衣衫穿戴妥当,让人用暖轿抬了,直接送去宫里。他这是拼了假传圣旨的族诛大罪,只盼着皇上当真不想要王爷的命,也不想让这段皇室辛秘曝露在爱新觉罗家先祖面前。
……
彼时皇帝早已遣退外臣,留了苏培盛在内殿侍候听唤,只等刘声芳回宫复旨。结果他等来的是廉亲王一并被撵子抬回宫里的消息。这刘声芳也太大胆了!人竖着从宫里出去横着抬回来,让朝臣窥见难以自圆其说,还当他当皇帝的刻薄寡恩虐待亲弟(呃)。
皇帝一脚踏上龙靴,几步到了正殿,环视一周没看见老八,只看见刘声芳一个人跪落在地头都要埋入膝盖了,便皱眉道:“你第一天替朕办差?廉亲王若是不醒自有王府可以送,朕何时传过口谕让你自作主张?”
刘声芳一磕到底:“请皇上屏退左右容臣说话。”
胤禛狐疑,实在是刘声芳反应太过异常,若不是他确信拿捏了他三代单传的孙子及全家性命在手,还真要疑心他要弑君。他评估片刻,开口道:“苏培盛不是外人,你只管直言。”
刘声芳一个头磕在金砖上,匍匐道:“臣无能,诊出廉亲王脉象有异却不得其解。请皇上治臣死罪!”
皇帝盯着刘声芳头顶不说话。老八脉象有异,能有多异?至多不过是个绝脉命数,虽然他眼下死了尚未物尽其用的确可惜,亲王上任不多见便殁了难免有人说三道四,但老八身子骨儿自康熙四十七年之后便毁得差不多了,良妃殁了之后大半年都需要人扶着走路,满朝都知晓——总归不能赖在朕头上。
皇帝将自以为最可能的局面思考一遍,几乎都想到老八谥号与陵寝规格的问题,目光终于又回到面前地上几乎缩成一团的人身上:“生死有命,朕岂是无道昏君,你只管说。”
“请皇上随臣来。”刘声芳嘴张了半响不知该如何说与帝王,只能硬着头皮请奏。
皇帝示意刘声芳带路,他的耐心几乎耗尽,他今日整个晚上几乎看不进去折子,得谁都痛斥一番,连臣下请安问候也被说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只是在他看见偏殿耳房里缩成一团的亲弟弟面上痛苦神色不似作伪,将喷到嘴边的狠话咽下,疑惑道:“怎么回事?”膝伤疼了会捂肚子,还是有人暗查他的意图擅自下药?老十三?!皇帝不可避免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就在皇帝思绪又将偏离正题时,刘声芳把心一横,跪下道:“回主子,廉亲王的腹中…有……小世子,怕是……怕是保不住了。”雍王登基之后他早已改换称呼称其为皇上,但这一次,他又用了‘主子’旧称。
皇帝愣住了,怎么刘声芳说的每句话拆开来他都明白,自他有过子嗣以来也听过无数次,但冠上老八的名字之后,他就不能弄懂了?于是他忍不住瞪着眼睛又问了一次:“刘声芳,你说清楚些。什么小世子?哪儿来的小世子?”
刘声芳一直纠结如何称呼八王爷腹中的……孩子,见皇帝目光如炬等着自己,一时间头脑空白地张口又说了一遍,不过他这次自作主张将‘小世子’换成了‘小阿哥’。话出了口他才明白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这不是将他窥得帝王阴私的事情堂而皇之摆在明面儿上取笑皇帝,还能有活路嘛?
皇帝目眩神迷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自然也没察觉到刘声芳偷偷换用字眼的冒犯,他只是伸出一只手指着床上的人,提高了声音问:“这里躺着的人是朕的弟弟,当朝廉亲王,圣祖的八阿哥!刘声芳你要看清楚想明白再回朕的话。”
也许是自觉死到临头了,刘声芳反倒镇定下来:“回皇上,臣也是今日才知,廉亲王他…他的身子竟有些特别,外表与男子无异,但内腹中竟也有女子孕囊……是阴阳同体之象。”
刘声芳的话让皇帝只觉一股酸水从上腹翻涌而上,一个激灵他倒退两步,似乎榻上横卧蜷曲的人是怪物是洪水猛兽……对,他的确是个怪物。皇帝觉得自己仿佛窥见了当年圣祖竭力打压迫害老八的真相——勾引太子算什么,谋夺储位结党营私算什么,因为你根本就不该出生不该活下来,你是皇考毕生耻辱!你凭什么同朕来争!
皇帝不出声只怔怔地,刘声芳索性一股脑儿说了:“皇上,平素大夫问诊时,阴阳男女脉象并不容易区分,臣月前为八贝勒问诊时并未觉得如何不妥,至多是比寻常男子体寒些。若是几个月前臣不敢断言,但如今八爷身上……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臣虽非妇科圣手,但也决计不会诊差了。方才臣已经替八爷探过,八爷腹中,的确似有胎儿坐怀。只是……”
皇帝这才顺着心腹太医的话,将神思绕到老八腹中的那团肉上。他立刻想起是谁,与老八一同造出这个孽种来,再次胃里一阵翻腾!
但他拿出昔日谋夺储位时的坚韧将呕吐的欲|望压了下去,直逼得浑身冷汗,面色青白。他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心腹头上,杀机顿现。这个人知道了皇室最不能为外人知晓的丑闻,兄弟相|奸,珠胎暗结,男同女体,男人生子!
杀刘声芳太容易了,现在还不是时候,若老八死了,再暴毙一个为他诊过脉的太医,满朝都会知道其中有鬼。不能杀,还不能杀。皇帝目光平静下来,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置老八,为了瞒天过海,还需要这个奴才替自己办事。
“你先出去,若是今日这里的事,有第四个人知晓……”皇帝故意放出威胁,暗示他只要衷心,尚无性命之忧。刘声芳果然大大松了一口气,抹着泪儿退了出去。
内殿只余下一站一卧的兄弟二人。皇帝垂目良久,才上前来坐在榻边。
老八身怀孽胎断,绝不能让他再有醒来的一日,他只能临时变更计划重新筹谋。八王一党尚未肃清,虽说老八在这个当口儿咽气不知会让他漏去多少下网之鱼,老九老十老十四几个闻得老八死讯不知会如何闹腾翻搅,好不容易才安稳一点儿的局面、他才布下的棋子都要随着老八咽气皆尽作废……皇帝心中全是不甘。
老八,你活着膈应朕,死也要让朕不能安生!还得想方设法替你遮瞒丑事,你欠朕的还都还不清!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是说自知要死的人。皇帝深沉凝望与直接几十年相恨相杀互相折磨的对手,也不禁带出一丝怜悯。朕的宿世敌手,实在不该死得如此不光彩。昔日你眉尾一动,便有人争先恐后替你喊冤说情。可如今,却要做那内宅妇人一般,身怀孽胎悄无声息地独自去走黄泉路。
老八……别怪朕,是你的命不好。
你死了,朕才好宽待你的家人。
你死了,我大清方能海晏河清。
皇帝的手慢慢爬上昏睡中人的脖子,手下轻触中即可感受极速跳动的鼓噪,这样慢慢按下去,一点一点地收拢……皇帝想:老八,你是朕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亲手手刃之人,如此殊荣朕也只会给你。老九老十四都没这资格。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参加婚礼,先赶出来。说好了不打脸的,无法接受生子乱想的请自动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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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不死何为 。。。
昏迷不醒的人刚开始并不挣扎,随着手指渐渐收紧,他发出短促而费力的呼吸声,并且微微挣动起来。
皇帝一瞬不瞬盯着政敌的脸孔,害怕他会忽然转醒再度生出变故,手下力度随着这人挣扎力道而起伏。终于,胤禩双手脱力垂下,似乎已经耗尽力气,只有微微翕动的嘴唇是他在人间尚有不甘仍然踯躅不肯离去的最后证明。
胤禛松一口气,心里不可避免涌起遗憾,毕生敌人居然走得如此悄无声息,当真讽刺。他低头看见他微微张开的嘴里,起伏的暗红色舌头,鬼使神差地冒出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来:不知道老八尝起来是什么滋味?那日他失控时浅尝辄止不曾深想,眼下不正是一探究竟的时候?
皇帝历来心随意动,想到什么就会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结果。既然已经起了意,他几乎没有犹豫地伏□子,将唇贴在胤禩微微开启的唇上。
很凉、不柔软,刚刚接触时并不似后宫女子般香甜可口。皇帝略嫌不满,探出舌尖润湿干裂处,再细细尝来,居然能品出陈年普洱淡苦微涩的醇香回甘。那干涩的嘴唇在厮磨研转间浸润得湿了,软了,竟也带出云南贡茶的清甜软糯的触感。
皇帝正觉有趣,还要再细细探寻,原本安静昏睡的人忽然又有了动作,不再一动不动任他任他为所欲为,开始用力挣动。
胤禛退开几许,果然在那人炙热喷火的愤怒双眸中看见自己清澈的影子,他松开手,看他泛青的脸孔重新染上血色。既然醒了,他不介意让他多活一个时辰。
胤禩用了足足一息的时间才渐渐喘匀了,他嘴角挂起冷厉讥讽的笑容,开口道:“皇上这是要先辱后杀,不打算给臣一个痛快了?”
胤禛眯起眼睛,杀意怒意交替往复:“你果然早就醒了,或是根本不曾失去意识。你不肯睁眼,是想逼着朕担上屠弟的名声?”
胤禩冷笑不减,他自听见刘声芳的话便知道自己今日定会命赴黄泉。以胤禛的心性,死是一定的,多半是毒酒一杯,毕竟白绫也会在尸体上留下痕迹,难以瞒过太医院的眼睛。胤禛亲下杀手自是更好,这条命陨在奴才手中也是个死,能让老四亲手取走,也算死得其所——老四素信鬼神,他嘴上不说,亲手徒弟的罪业多上也能让他心中不安,九弟或许会因这机缘而偷得一线生机。他死了,府中妻儿也自能安矣。弘旺爵位多半不保,这对他并不是件坏事。
原本一切都顺着局势发展,但皇帝却在最后一刻停住动作,转而再行轻薄之事,且越演越烈。他本是将死之人,实在不必再忍。
皇帝等不来这人反唇相讥,方才那一句讽刺出口之后,他便闭目不言,只在眉梢眼角勾出讥讽的弧度。老八的确懂得如何激怒朕!连人之将死也要阴朕一把!皇帝强压下心头怒意,他木目光落在胤禩已经初现瘀痕的脖子上,一笑:“老八,你想让朕背负恶名,也要看你配不配?你既然已经听见刘声芳的话,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怪物?”
胤禩身子不可抑制地抖动起来,似乎极力隐忍但终于难以负荷。
皇帝忽略了胤禩重新惨白发青的脸,他以为老八终于羞愧自省无颜面对天地,他再次审度面前宿敌的脸孔身体。初闻玄机时那恶心反胃的酸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疑惑不解——他与老八交缠数回,从未想过这人居然算得上半个‘妹妹’,又想到面前这人腹中还……皇帝目光顺着思路一直滑到胤禩层层官府掩映下的腹部,微微发怔。
这里面……会是个什么东西?
皇帝鬼使神差伸出手掌覆上胤禩腹部,手下衣衫尽湿,微微起伏的轮廓让他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闭目不言的廉亲王双目陡然睁开,一把拍开皇帝的手,翻身滚落榻边,咬牙道:“四哥不想动手,别怪弟弟没给你这个机会。”
皇帝眉峰紧皱,方才被老八身体挡住他没看见,他到了这个时候才看见偏殿榻上被褥下全是鲜血,顺着他滚落的地方一直祥福花纹的地摊上氤成一滩血渍。
胤禩蜷缩在地上急促喘息,他早已没有力气能给自己一个痛快。老四太狠了,到了这个时候可以袖手旁观冷眼看着他疼死。
胤禩一贯了解胤禛,但这一次误会皇帝了。胤禛只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意识到老八的腹中,竟然真的怀有孽胎。风雨数十年能与自己抗衡不败的人,居然此刻像个妇人一般蜷缩一团,毫无还手之力。他以为胤禩该死,也必须死,但却不是眼下这般……皇帝冷眼看着他在地上喘息的胤禩,终于开口唤道:“刘声芳,滚进来。”
刘声芳连滚带爬地抢入内殿,并不敢抬头,低头叩首:“臣在。”
皇帝一指胤禩:“你去看看廉亲王。”
刘声芳无法体察圣意,只能惴惴上前翻看诊脉,很快回禀道:“皇上,王爷他……怕是小产了。”他实在难以出口,男人小产说来连自己也觉光怪陆离,眼前金花乱飞。
皇帝目光落回蜷缩一团的人身上,心中翻腾搅动:孽胎没了?他与老八兄弟相|奸的罪证消匿无踪,那么老八不必死了?留他一条命在,先前布局得保,宗室不会为了他出头,实在利大于弊。
皇帝在整晚的惊乍起伏中,总算琢磨出一个不必再办一个亲王丧事耗费国库的借口。他懒得理会刘声芳行将就木的脸色,抬脚往外走,路过刘声芳时冷声道:“廉亲王不过是在跪晕了——你连这都医不好,也不必活了。”他没有兴趣继续呆在这里,又不是他的女人替他生阿哥。先皇升太庙之日见红染血已是不吉,能让老八活,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
皇帝离去之后,刘声芳爬到廉亲王身边,抖着声音道:“王爷恕臣无礼。”说完就要以手探腹摸过去。
疼得牙齿打颤的人忽然暴怒挥开老太医的手,咬牙道:“滚开。”他为什么要尊着老四的意思活下去,留下一条残身贱命来再次承受羞辱与连番打压?不如一死干净。老四不肯动手,难道他就不能死了?
刘声芳左右为难,他不敢再向皇帝请示,但看二人行状,皇帝与王爷之间非但无情只有余恨。于是用泯灭了的良心拼死进了一言:“王爷不畏死,如何甘愿死时腹中尚有宿业未消?”他真也不想活了,连这样辱骂主子的话也敢说。
谁知此话一出,原本抗拒求死的人却如醍醐灌顶一般笑了,在他失血惨白的脸上扬起一抹安抚人心的笑:“一语惊醒,是我糊涂了。刘太医也是身不由己,你只管用药吧。”他说得对,他死后若是身怀孽胎葬入皇陵,又有何种面目再见额娘与祖宗?
……
皇帝出了偏殿,却没回养心殿,愣愣立在天井里玉兰树下发愣。方才一场,就像幼时所读怪诞晦涩的山海经。昔日神话也有黄帝二世孙鯀死后剖开腹部生出大禹,但那毕竟是年代久远的怪谈传说罢了,在传说里,女娲尚能补天,伏羲也长着蛇身,如何能信?
可是老八他……偏殿里面毫无动静,皇帝心浮气躁起来。他不可避免地去想,若是这个孽胎生出来,会是什么东西?毫无疑问鯀死于一场权力的角逐,鯀治水九年未成,被殛於羽山不过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就像给老八加上一条‘结党营私、遇事播弄”再杀了他一个样。可问题是……一个能产子的老八,会不会生出另一个夏禹来?
就在他思绪乱飞就要无可救药的时候,刘声芳自内殿出来奏报:“皇上,臣已为廉亲王施针,用了药,只等……只等胎儿自行出来。”他说得冷汗又下来了。
皇帝无言,他觉得今日已经在老八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他子嗣单薄,五月间年氏才死了一个阿哥,老八腹中虽是孽缘,但终究不想亲见她化作一滩血水,不如不见。皇帝甩手离去,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
就在皇帝以为,这个晚上已经坏到极致的时候,刘声芳再次求见,打断了他难得的悲风伤月。
听罢心腹太医回复,皇帝虽然很想说一句‘任他去死’,但终究暴躁起身披衣,连苏培盛与刘声芳迭声而出‘血房不祥,皇上三思’的劝阻也不做理会,横冲直撞再度迈入血色浸染的耳房。
胤禩的朝服已经褪下,迅白的亵衣湿透了又干了一半,皱皱巴巴贴在身上,房中血腥味比先前更浓更重,令人不适。
素来洁癖的皇帝居然不顾榻上狼藉,一步上前揪住廉亲王前襟将人提起,大声喝骂:“你要作死给谁看?想死也该问问朕允不允!”
刘声芳震惊止步,与一同愣住僵硬不动的苏大总管对视一眼,他们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某种可能——皇上您好歹等奴才们都退下了再向八爷表白心迹!现在假装没听见没跟着进殿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个包子命苦,爹不疼娘不爱的,就这样蝴蝶了,肿么还是虐八爷?
皇帝yy八爷肚子里面是禹的时候,大家有没有喷?话说从怪胎孽胎到禹,四哥你脑补第一。
18
18、风雨如晦 。。。
幸而皇帝忙着将一腔怒火倾倒在面前的永远也学不乖的人身上,顾不上灭口或是赶人。见胤禩不理他,连个眼神都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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