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mb故事之婆娑-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凌霄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指,他的回忆无分好与不好,枯燥,但已是全部。
  季子祺叹口气,上前,从背後轻轻拥抱他。长夜漫漫,静静感受彼此心脏悸动。
  “凌霄。”季子祺将脸贴在的背後,问:“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凌霄不予置否,一口接一口的吞云吐雾。季子祺起身,将家庭式旅馆的灯光熄灭,只留下光线微弱的壁灯。
  他看著凌霄被朦胧的笼罩脸,用缅怀的语气说:“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是从初恋开始。”
  如某个名作家所写的那样,爱上一个人,就像小毛虫变成了蝴蝶,是他的爱让你在人间翩翩起舞。
  十七岁便进入大学的季子祺,是个得天独厚的人,美满的家庭,聪明的头脑,让他的生活如鱼得水。唯一的烦恼,便是发现自己是同性恋,因为他喜欢上学校里某个人。
  但震惊後,彷徨後,挣扎後,这点小小的烦恼很快随风而去,不足挂齿。
  叶范是季子祺的老师。讲起宇文凯来,满面生光。季子祺就是因为他在讲台上的魅力才喜欢上他的。
  叶范比他二十岁,性格儒雅温和,深得学生的喜爱,惟独笑起来时,眼底隐隐含著微薄的忧郁。凡是叶范的课,季子祺从不缺席,没有任何叵测的念头,崇拜他,仰慕他,倾尽全力的想要看见他,仅此而已。
  被爱情俘虏的人,都忍不住想了解对方,季子祺也是如此。於是,开始跟踪叶范,渐渐的,知道了他的秘密。原来他们都喜欢著有同样身体结构的人。
  叶范开始对季子祺是好的,他不算老,不用叹息他的年轻和他的迟暮,他只感谢他不要任何回报的身心交付。叶范的回报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他的妻子,给了八年,所以,每当叶范吻季子祺的唇,都会在心里嗷嗷叫著说对不起。
  但对不起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喜欢季子祺,喜欢和他呆在一起的感觉,喜欢他的热情和身体,是很多个瞬间的事。
  季子祺无法相信自己会对男人如此痴迷,对这次恋爱如此投入。像他这样从未尝试过爱情的人,一旦投入,就是全身心的。本是幸福的事,却带著飞蛾扑火的尽情,或许即便临渊,也会纵跃。
  暑假他们一起去外地旅游,一起在明晃晃的太阳下奔跑狂笑,一起在雨中撑伞漫步。两人都湿透了,彼此为对方擦掉发梢的水滴,双唇在倾盆大雨中贴近,任由雨伞被风吹落。
  入住在古城家庭式的旅馆,两人一起做顿饭,有是会揶揄对方做的菜难吃,却吃得津津有味。华灯初上时,他们躺在沙发静静看书,偶尔会为某个作家,某个句子,某一段话喝彩,分享文字中的美丽和温暖。
  没有欺骗,但也没有承诺,两人都倾尽所有力气,去珍惜对方和相恋的时光。
  季子祺知道这段感情是偷来的,叶范则认为是借来的,他们明白总有一天要偿还。所以每个夜晚都紧紧拥抱,忍泪带笑,为对方的轻柔呼吸与温暖体温沈迷。
  “那时候真的很开心,即使明知道他不是属於我的,仍觉得幸福到无法自拔。”季子祺说。
  “那你为什麽哭?”凌霄问。
  季子祺摸摸自己的面颊,说:“哦,原来我哭了。”
  凌霄默然地看著他将眼泪擦干,点燃桌面的香烟,深吸一口,被浓浊的烟雾呛到,又再流泪面满。
  “很晚了,睡觉吧。”
  季子祺说完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凌霄将最後一盏壁灯关掉,拿起才抽一口的烟,在黑暗中慢慢将火光捻灭。

  第十八章 末路

  仰光是一座具有热带风光美丽的海滨城市。因为是以佛教为主的国家,常常见到各式各样的佛塔,大多数都是金色的,像帽子般的圆顶上,有以莲花或浑圆形状叠加的塔尖。
  在仰光千百座佛塔之中,最出名的便数瑞光大金塔,缅甸最神圣的佛塔。
  全塔上下通体贴金,加上四座中塔、六十四座小塔,共用黄金达到七吨之多。大金塔顶上端以纯金箔贴面,镶有钻石和红宝石,则有一颗被称为sein bu,重76卡拉的巨钻。在塔的周围悬挂著数以千计的金铃和银铃。
  季子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亲眼看见这座举世闻名的建筑,巍峨壮丽,金光闪,简直像是在做梦。相比之下,凌霄冷静得多,唯一的感觉便是奢华。
  “你觉得怎麽样?”季子祺问。
  “将所有的宝石和黄金卖掉,所得的钱足够我们花十辈子。”凌霄说。
  “蠢货!”季子祺瞪著他,气愤地说:“你的脑子到底在想什麽,你懂得这座金塔的意义和价值吗?”
  “不懂。”凌霄很干脆地答。
  “有些建筑不仅仅只是房子,而是艺术品,能象征著一个时代的文明,或者一个国家的历史,怎麽可以用钱来衡量!”
  “那又如何,难道这些黄金不是以市价计算的?”
  “除了钱你还知道什麽?”季子祺没好气地说。
  他和凌霄从价值观到生活习性,都存在不同程度的矛盾,虽然早已明白,但仍忍不住会动气。季子祺时常感叹,老天既然让他们共同亡命天涯,为何不换个能彼此理解的,他和凌霄,如同水和油,永远也无法掺合到一起。
  於是,他又想到叶范。
  需要泄愤的季子祺回到宾馆後,就缠著凌霄说:“我继续给你讲故事吧。”
  凌霄在专心的做俯卧撑,刚好数到两百,懒得理他。季子祺厚著脸皮,屁股往地板一坐,摆好打坐的姿势,开始自说自话。
  他说,当初怎麽就相信永恒呢?
  本以为即使不能永远和叶范在一起,但他们的心却是在一起的,就是再过多五十年、六十年,都不後悔爱过他。
  或许世间万事到达极致的时候,终究会拐个弯,甚至是三百六十度的转到反面。幸福也是如此,不经意间便彻底粉碎。
  先是家里破产,父亲郁郁寡欢母亲日渐憔悴,一家五口人,从豪宅搬进廉租房。那时家还在,日子虽然艰难,但总是有希望的。
  可万万想不到,父亲会一宿白头,常年吃斋念佛的母亲不分昼夜抄写经书。後来大哥放弃博士学位,同时干两份工作,周末还要兼职。
  就读名校的妹妹遭遇车祸,正当季子祺不知所措,大哥却偏偏在这时失踪。妹妹在监护病房里苦撑了五天五夜,终究还是输给残死神,大哥的尸体则在随後被人发现,从海里打捞起来时已面目全非。警方虽表示要进行基因鉴定後才可以确定,但季子祺只看一眼,已经知道结果。
  他不敢将连自己都接受不了的事情告诉父母,悲痛之下,心里想好无数借口,却不料踏入家门,见到的却是双双自缢的至亲。寥寥几字的遗书,几乎没有重量的纸张将季子祺压垮。
  前後不过年半时间,人事全非。
  季子祺当时在想,幸好还有叶范,幸好。
  他像孩子似的在叶范怀中痛哭流涕,仿佛受尽天大的委屈,无法自控,纵使早已声歇力竭。
  叶范一遍遍的他耳边说,你还有我呢,还有我……
  然後,在他的引导下,将悲伤全化为激情,两人不要命似的索取对方,纠缠不清。情欲掩盖伤痛,在短暂的欢愉中,季子祺以为自己获得救赎。
  “以为?”凌霄早已停止运动,坐在地板上看著他。
  “是啊,以为。”季子祺苦涩的笑笑,说:“如果那天晚上我睡著就好了,有或者我应该先开灯,这样就不会撞倒他的公文包。”
  当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换掉名字,并且刊登在获奖名册上,季子祺觉得天都塌了。他不知道该叫醒叶范质问,或是装作没有看到,他就那样傻站在床头,任这个男人的精液缓缓从身体里流出来。
  後来叶范醒了,只用很少时间表达他的羞愧,然後用更多的时间道出冠冕堂皇的说辞。
  他说,小祺你帮帮我。
  他说,我已经三十八岁了。
  他还说,我不想这辈子只当副教授。
  他的语气很诚恳,眼神很真挚。季子祺开始动摇了,想要原谅叶范,因为已经再经不起失去任何东西了。
  可他又说,小祺,我会供你读完大学的。你也该知道,自己目前是什麽情况,即使你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的。
  季子祺动作僵硬的一件件穿回衣服,然後朝男人深深地鞠躬,抬起头时,他说,叶教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就这样,季子祺办理休学手续,亲手剪断最後的线。从此他变成无根的浮萍,受尽命运里的惊涛骇浪。
  无数,无数个夜晚他都在自问,宁愿毁掉自己,也不愿让那段爱情继续被玷污,这麽做到底值不值得?
  “你太倔强了。”凌霄一改近日来平淡的语气,竟带著丝丝惋惜。
  季子祺笑嘻嘻地问:“你心疼了?”
  凌霄默然,这种胸口酸酸涩涩,仿佛有只手攥紧咽喉的感觉便是心疼吗?
  他不知道,真不知道。
  季子祺倾身向前,勾住他的脖子,说:“凌霄,我想和你做爱。”
  又来了,凌霄闭起眼在心里说。
  他没办法拒绝季子祺,如同被神奇的魔咒所桎梏。上次的泪让他烦躁,这次的笑让他难受,一次又一次,总是让自己失控。
  季子祺也不管他是否答应,气势汹汹的吻上去,这个刚硬的男人,偏偏有双柔软的厚唇。
  他跨坐到凌霄身上,快乐地呻吟著,尽数将他的硕大吞进自己体内。季子祺扭动著腰,如贪婪的淫兽,身下的男人不过是猎物,供他尽情的餐食。
  “该死!”凌霄恶狠狠地咒骂。
  他讨厌这种被掌控的感觉,於是换个姿势,将季子祺压在身下,抬起他的腿用力冲刺。
  “啊……好棒,凌霄……再用力点!”
  “闭嘴!”
  季子祺咯咯地笑了,如狡猾的狐狸。先将食指含进嘴里吮吸,然後握住自己的男根,用不可一世的挑衅眼神看向他。
  於是,凌霄再度失去主动权,为了满足他,疯狂的律动起来。厚实的胸膛,紧致的腹肌,因为汗水而蒙上一层光泽,呈现出属於男人特有的雄健与性感。
  情欲退却後,两人倒在凌乱的床上。
  季子祺像往常般抱住枕头熟睡,凌霄却坐起来,点燃烟,拿起李老板让他转交给金的纸袋。他深深看一眼季子祺无辜的睡颜,想了想,撕开纸袋的封口。
  薄薄几页文件,让他大吃一惊的同时,也明白自己被疯狂追杀的理由。
  龙义杰,也便是他杀死的龙哥,是双龙会老大龙义英的亲生弟弟。王自强,当地首屈一指的地产商,财力雄厚,和政界的人关系密切。
  还有季子祺,资料和他所说的完全相符。
  凌霄不知道金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调查,但他有不祥的预感,这次恐怕要面对的,是他人生中前所未有的凶险。
  一步错,步步错,事情已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第十九章 断绝

  当飞机升到数千米高空,季子祺捂住自己的耳朵,像泼猴似的在座位动来动去,比前座的孩子更不安份。
  “再乱动试试?”凌霄低声威胁他。
  季子祺一扁嘴,哭丧著脸说:“我也不想啊,但是难受死了,都跟你说过我不能坐飞机了!”
  他有遗传性的耳水不平衡,因为年纪关系,虽然不像父亲那样会经常无故晕眩或耳鸣,但当飞机在高空飞行时,机舱中的气压增大,让他的病征比平常更为明显。
  “我们没时间耽搁了。”凌霄说。
  “好不容易逃出来,为什麽非要再回到龙潭虎穴里?”季子祺问。
  凌霄望向机舱内的窗户,只看见白茫茫一片,过好一会他才说:“很难受吗?”
  即使明知他是在岔开话题,但季子祺也没心力计较,他啃咬自己的手背,以缓解阵阵恶心的感觉。
  凌霄拉下他的手,问:“除了那个大学教授,你还喜欢过谁?”
  季子祺意外地看著他,说:“这是你第一次主动问我的事。”
  “你爱说不说。”凌霄别过脸。
  季子祺愣住片刻,然後笑了,明白这个男人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既然你都开了尊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季子祺矫正坐姿,抚摸著手背的疤痕说:“是有那麽一个人,但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喜欢,因为,我从小就认识他了。”
  季子祺的母亲姓殷,那个人也姓殷,和他是表兄弟关系。
  从懂事起,殷锡元就一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说好听点叫竞争对手,难听点便是敌人。从智力到体能到学习成绩,都被拿来和这个人比较,偏偏对方又总是略胜一筹,每当听到长辈说出要以他为榜样之类的话,季子祺心里总有口咽不下的恶气。
  只有他,只有他知道殷锡元的真面目是多麽的可恶。骗他的零用钱,偷看他的日记,抢他的游戏机等等,各种恶行数之不尽。
  更过分的是,借著“兄弟应该相互帮忙”和“善用资源”为理由,诱导季子祺与他相互手淫。但最不能饶恕的罪行,便是强行夺走他的初吻。
  那年,季子祺十三岁,殷锡元二十一岁。
  可也就是这麽一个让季子祺怨恨至深的表哥,在後来所有亲戚避之不及时,仍义无反顾的支持他。
  殷锡元给了季子祺一个容身之所,会在做噩梦的时候叫醒他,哭泣的时候拥抱他,发脾气的时候迁就他。无数的坏,变成无数的好,好到让季子祺感激涕零的地步。
  休学後的季子祺十分颓废,开始沈迷於网络,没日没夜的对著键盘敲打。是殷锡元无微不至的在照顾他,会叫他穿袜子,帮他修指甲剪头发,连内裤也亲手为他洗。
  不管他有多无理取闹,殷锡元从未训斥,更没有摆出同情的嘴脸。季子祺被一点点的感化,如同被驯养的猫,是他治好他的愤世嫉俗,将他从虚幻的世界慢慢拉回现实。
  爱或不爱,已成为不需要思考的问题。
  他们是亲人,有相同的基因,流淌著相同的血液。过去种种不愉快的相处,到今日转为珍贵的回忆。就连被欺负,也变成值得沾沾自喜的事。
  故事说到这里,季子祺困了。他打个哈欠,挤出两滴眼泪,然後靠在凌霄的肩膀假寐。
  人生如梦,这四个字说的就是现在吧。
  季子祺站在宁安街的路口,拐角处能看到夜阁,再往前是面包店和模型店,周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所有都与离开前无异,仿佛那场逃亡只是柯南一梦而已。
  短短几个小时,便从缅甸回到故乡,看到熟悉的景色,闻到熟悉的空气。橱窗里的泰姬陵仍在,标价一分不少。季子祺隔著玻璃遥望,仍不敢确定是真是幻。
  “还以为我们会去泰国,然後有机会亲眼看到真实的泰姬陵。”季子祺对在旁的凌霄说。
  “过来。”
  季子祺依言靠近,困惑地看著他。
  突然被拥抱,然後腰间一痛,凌霄手中的刀刃已经插进他的身体里。
  季子祺摸到满手的血,看他高大威猛背影远去,渐渐融入人海里。阳光很刺眼,宁安街依然热热闹闹熙熙攘攘,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意识开始散涣。
  这是梦,他这样告诉自己,然後阖眼沈入黑暗。
  佛说,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於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看,连佛都说他是咎由自取,动了贪恋,想得到越多,所以失去更多。
  他大张旗鼓的回到这座城市,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不惜将自己推入岌岌可危的境地。那一刀刺得很深,会很痛,流下很多血,还有无法磨灭的伤疤。
  需要那麽狠,又不会伤及性命的一刀,才足以切断他所有的贪恋。
  屡屡青烟从指间升起,在眼前氲成道光圈,在光线昏暗的酒吧里,忽略喧闹的音乐,男人静静看著手里的照片。
  这是他第一次拍照,和一个叫季子祺的人。他的许多第一次,都给了这个人。
  这张照片只是一个意外,在瑞光大金塔附近,遇上一对想请人帮拍合照的游客夫妇,也就是那天他才知道,原来季子祺的英语说得那麽好。而这照片便是谢礼,季子祺兴冲冲地打印出来,献宝似的在他面前炫耀。
  “你看,本大爷多上镜,风采把古胜名迹都比下去,只可惜旁边站了块石头。”
  “无聊。”
  季子祺拉扯他的脸皮:“你只会说无聊,就不能换个表情吗?来,笑一个来看看。”
  “你这叫笑吗?这叫面部抽筋好不好。”
  “妈的,你就做爱的时候像个人!”
  喋喋不休的抱怨声犹在耳边,男人用火机将相片烧掉,仰头饮尽最後一口啤酒。
  他在安静的等待。等著季子祺醒来,然後拿出相同的照片,届时,自己木无表情的脸将会出现在通缉令上。紧接著,追杀他的人也会蜂拥而至,多热闹的戏码。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喝酒?”坐在他身旁许久的女人问。
  她有一头蓬松的卷发,深色的眼影和浓密的假睫毛,即使涂抹很厚的粉底,也遮不住眼角的岁月风霜。
  “钱不会少你的。”凌霄说。
  “那就好,你赶跑了我的熟客,还耽误了我一个晚上。”
  女人有个非常俗气的名字,叫爱丽,在这间酒吧里做皮肉生意。她无意间勾搭上凌霄,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後来发展为稳定客源。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认识多年。
  在她心目中,凌霄是很好的客人,出手阔绰,没有变态嗜好,会耐心的听她唠叨或抱怨。所以爱丽愿意带凌霄回自己家,喜欢在做完爱之後粘在他身边温存。
  凌霄仰起头,嘴里叼根烟,用一种复杂并且莫测的目光,看著骑在自己身上律动的女人。玲珑的曲线和柔软的肉体,都是他所喜爱的,也能勾起他的欲望。
  但,也仅仅只是欲望而已。
  这间房子的隔音并不好,他能听到楼上的争吵声,隔壁孩子的哭泣声,马路传来的引擎声。凌霄的身体在享受性爱,大脑却是清醒的,至少还记得不要让烟灰掉落到床上。
  爱丽握住自己丰满的乳房,呻吟声越发亢奋,一阵阵颤栗後,人压在凌霄的胸前。
  “亲爱的,我没力气了……”爱丽喘著气说。
  “那休息吧。”凌霄说。
  剥掉黏糊的避孕套後,他的男性器官依然坚挺,没有再继续的念头。爱丽的职业病发作,同时用手和嘴伺候,片刻後,凌霄才终於泄了出来。
  “好热,我先去洗澡,冰箱里有饮料,要喝自己拿。”爱丽说。
  “电脑借我用下。”
  “好,你随意。”
  爱丽喜欢在洗澡时哼歌,怀念自己年轻时的歌手生涯。凌霄边倾听她沙哑低沈的嗓音,边打开笨重的台式电脑,然後使用金的账号,登陆专为杀手而设立的中介网站。
  输入会员专用的密码後,能查阅到网站的交易信息。是否有新上架的订单,哪些交易已经完成或仍进行中,一目了然。
  凌霄之前所接的生意,因为超过期限仍未完成,网站已经自动取消交易,并且扣除他的信用度。本应该松一口气,没想到凌霄却暗暗心惊。因为名为“Dats”雇主并未撤回订单,而是选择重新上架。
  换而言之,只要这张订单被接下,季子祺便会再次成为杀手的目标。於是他想也没想,连忙用金的帐号把订单接下,生怕慢了一秒锺。
  当爱丽洗完澡,浑身舒畅地走出浴室时,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茶几上有叠厚厚的现金。她拿起钞票数了数,露出满意的笑容,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

  第二十章 反击

  夜已深,医院的病房区悄然无声。
  因为伤口阵阵作痛,季子祺并没有入睡,迷迷糊糊中,有人站在床头边,他才睁开眼,便被紧紧地捂住嘴巴。
  季子祺在挣扎中,手肘撞翻床头柜上丰盛的水果篮,橙黄红绿掉落在雪白的枕巾旁,煞是抢眼。
  “是我,不要叫。”凌霄低声说,见季子祺点头後,他才把手移开。
  “你怎麽来了?没发生什麽事吧?”季子祺问。
  借著从走廊传进来的灯光,凌霄看清他关怪的表情後,不禁感到意外。
  “你不生气?”
  季子祺摇摇头:“如果你是真的想杀我,恐怕我早已经死了。”
  凌霄掀开他的病服,用指尖摩擦被针缝好後依然红肿的伤口。
  季子祺哆嗦了下,说:“已经不怎麽疼了。”
  没有揭穿他的口是心非,凌霄问:“上次在飞机上,你的故事已经说完了吗?”
  “怎麽了?”
  “我想听,继续说吧。”
  “神经病!你先是桶了我一刀,然後大半夜冒出来叫我讲故事,把我当猴耍吗?”
  凌霄拔出匕首,说:“那我就再送一你刀。”
  明明被威胁了,季子祺却丝毫不害怕,因为凌霄的眼睛里没有杀意,而且,当他想真正伤害一个人时,根本不会讲任何废话。
  “怕了你。”季子祺挪出半边床位,没好气地瞪他:“故事很长的,难道你有要站到天亮?”
  凌霄刚刚坐到病床上,季子祺便开骂:“滚远一点,你身上的香水味难闻死了。”
  凌霄莞尔,故意凑近他的身旁。当嗅到属於季子祺独有的淡淡体味时,心中一动,不久前才发泄过欲望开始复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