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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而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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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再感受一次,我觉得你可以。”阿左眨了眨眼,於是何应琪才觉得自己能够再次呼吸。他被阿左施了定身咒,只能乖乖地任他摆布。
  
  “可是我……我没有把握。”何应琪只能照实回答。他戴不了这顶高帽,也从不认为自己有那种‘用灵魂去唱歌’的觉悟。
  
  詹哥是个传说,而叶梵更是个神话。他何德何能超越这两位,更何况已经没有词语能形容後继的人了。终极?那也不会是何应琪这个肉脚。
  
  “我知道的,这几年你一直在进步。”阿左难得说了一句人话,何应琪脸有点发烫,差点就想跟他道谢。
  
  只是阿左的下一句话则让他濒临崩溃。
  
  “让我高潮吧。”阿左毫不在意地说出惹人误会的话,似乎他只是对著镜子自言自语。“不过还需要一些调教。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你要跟我走。”
  
  阿左是个怪人,真的太奇怪了。
  
  网上的阿左风趣幽默,博闻强识,直率又毒舌。可是眼前的这位李先生呢?既爱装又爱拿乔,其实是个幻想狂,艺术家性格。说不定其实别扭任性又顽固。
  
  网络真是神奇的地方。它有著别样的魔法,能让人看起来更美好。就像大光圈一样,自带柔光效果,拍出来的人像总是美若天仙。
  
  何应琪甚至怀疑,他憧憬的阿左只存在於自己的想象。二十岁,临近毕业,正值青年的迷惘期。他需要一个能够指导他、同时驱使他进步的偶像。这个形象既是指引、又应是追赶的目标。
  
  恰好这个时候阿左带著他独到的见解,横空出场了。
  
  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面,能够让何应琪发掘。
  
  阿左家是很普通的两层平房,看上去已经颇有些年头了。好在地方阔落,还能另外造出一个车库,刚好能停一辆轿车和一台机车。
  
  何应琪跟著千面人阿左从侧门而入,拘谨地站在玄关。
  
  “呃,是不是要换鞋?”他看著阿左随意地把钥匙放到鞋柜上,拿出室内拖鞋换上。而他刚刚偷窥到,鞋柜里面没有多余的拖鞋。
  
  “……啊,脱鞋就可以了。”阿左不好意思地笑笑,让了一步,好让何应琪能够进入屋子。因为两个男人堵在玄关,其实很挤。“家里铺了木地板,我出门前才擦过,不会很脏。”
  
  何应琪留意到阿左又变回谦恭有礼的模样,似乎只有音乐能够燃烧他的热情,让他失去控制。
  
  你就继续装吧。何应琪在阿左头上贴上‘矫揉虚伪’的标签。
  
  他把梅菜肉饼交到阿左手上,他似乎很在意,接过的时候满心欢喜。
  
  阿左把他按在客厅沙发上,打开投影,然後播放了一场演唱会。
  
  开场的LOGO跟音乐似曾相识,何应琪记得自己曾经身临现场。这是两年前叶梵的演唱会,作为好友,他得到一张前排的VIP门票。听说这类型的赠票在网上炒得很高,何应琪也曾想过不如找叶梵多要几张,却被猜到他想法的叶梵用力敲了一下头。
  
  “我不想这场演唱会被毫无品味、只想标榜自己身价的暴发户糟蹋。”穿著演出服大汗淋漓的叶梵接过助理递来的毛巾,然後扯著何应琪坐在地上,用娱乐周刊扇风。那份周刊封面就是叶梵的模样,而现在那张精致的脸上却印上了本人的一个指模。
  
  他正在为下周的演唱会排练,而叶梵却告诉他,这是一场暂别演唱会。
  
  何应琪有些出神,他以为阿左会让他看完全场,但阿左却轻巧地抓起遥控器,选择了退场安可前的那一曲。
  
  “认真看认真听,我去煮饭。”阿左说是去煮饭,何应琪发现他其实只是把做好的餐点热一下而已。
  
  “这真的是你做的吗?”何应琪眼疾手快地按了暂停,他很有经验,打游戏通关的时候他就很习惯按暂停。他趴在沙发椅背上,眼睛则追在阿左身後。他看到阿左走到开放式厨房,把餐具一字排开,倒入热好的外卖意大利面和鸡扒,然後开始做沙拉。
  
  “咳,因为时间关系,我提前做好了。”阿左特意抬起头,跟不远处的何应琪对上视线。他特意把眼睛瞪得很大,然後又重申了一次。“真的提前做好了。”
  
  何应琪对他咧嘴一笑,然後转身坐正,让投影上的叶梵继续跳继续唱。
  
  由於已经是最後一首歌,何应琪看到叶梵已经很疲累了,明明已经很累,他却还硬撑著想要把自己的感情传达出去。那首歌何应琪也会唱,闲著没事也会哼一下。不过这场演唱会後,叶梵就没有在任何场合唱过这首歌了。
  
  “这首歌是他求我,让我帮他写的。”这时阿左已经完成了搬运大业,他将西式餐点,以及何应琪妈妈做的梅菜肉饼端上饭桌,然後坐在了何应琪身旁,跟他一起听叶梵唱歌。
  
  何应琪以为阿左会一直安静到歌曲结束,至少到人声部分完结,没想到他却突然指向叶梵的眼角,问:“你有没有看到他眼角的泪光?”
  
  闻言,何应琪顺著阿左的指示,望向叶梵的眼角,刚好看到他闭上眼睛,像是要哭出来的隐忍表情。
  
  投影把叶梵的脸放大了几倍,在他抬头往上看,频繁地眼睛的时候,何应琪分明看到有水从他的眼角流下来。看者都明白那绝对不是汗,那滴泪水混在歌手满头的汗水中,很快就找不到踪迹。
  
  何应琪终於听出了他的梗咽,跟不合时宜的颤音,心脏像是被扔进离心机里甩了几天一样,又酸又痛。
  
  他身为叶梵的朋友,却不能察觉到他的哀伤,还在庆功宴上把他灌醉。可能叶梵也是想要醉倒的,所以才默许何应琪的行为。不过在何应琪看来,男人嘛,还是把问题说开比较好,一醉并不能解千愁,反而会助长忧愁发酵。
  
  “我觉得这个时候的叶梵,很美。虽然他的技巧用得乱七八糟。”阿左单手撑著下巴,陶醉地望著投影幕上动情演唱的叶梵。
  
  阿左的表情让何应琪惊了一下,各个假设在他的脑中成型、继而盘旋,没有时间给他厘清,阿左一手就拍碎了他的想象。
  
  “你在想什麽可怕的东西,他的对象不是我啊。”阿左收回手,站起来收了投影,放了一片唱片,温柔的音乐就从音箱里流出,抚慰了何应琪揪成一坨的心。




☆、鞭子与糖果 上

  在女歌手的歌声中,他们安静地进餐,没有人愿意打破这宁静的气氛。 
  
  意面很好吃,鸡扒也不错,沙拉普通好吃因为它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何应琪选择孤立放在阿左面前的梅菜肉饼,因为他已经吃得快吐出来了。 
  
  不过让他感到吃惊的是阿左亲自酿制的红酒。酒味并不十分重,但入口甘甜,真的很有葡萄味。也难怪阿左对酿酒如此自负,在何应琪看来,这瓶红酒确实有值得他自豪的资本。 
  
  因为何应琪自认尚算年轻,比较喜欢百利甜这类好入口的餐前酒。而阿左的酒,简直太好入口,让他忍不住贪杯。 
  
  餐後他们把坐著发呆的位置转移到柔软的沙发,餐盘随便堆在厨房,各人捧著一只高脚红酒杯,小口小口地呷酒,不小心就喝掉半瓶。 
  
  阿左望向窗外,而何应琪正在望著他。外面有零星的轿车经过,车头灯扫过,在阿左脸上留下光斑。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祟,这时何应琪仅有文艺细胞像是约好了一样,携手疯狂地碾过他的脑袋。 
  
  他想起了那句俗到不行的情话,但有些女生似乎往往都会被老土的句子击中──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阿左的侧脸比正面好看,大概是因为他的侧脸比较符合何应琪原本的想象。一开始他脑中的阿左就像现在这样,眼神深邃、目光坚定,似乎没有事情能够阻止他前进的脚步。 
  
  “啊,我喝酒了。”阿左蓦地收回了视线,朝何应琪说,一下就撞上了何应琪的目光。他们都愣了一下,然後又同时笑出声音。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家。”何应琪头有点晕,不知道诱因是刚刚碰上的阿左如炬目光,还是因为红酒,或是今夜的月色太美。 
  
  何应琪拒绝了阿左的送返服务,因为他觉得单是洗碗,就是一项累人的工程。 
  
  “下周别忘了回公司,到时见。”在送行的时候,阿左靠在玄关鞋柜上,笑眯眯地提醒。阿左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在刚刚那场沈默中,忆起了过往的美好时光。 
  
  何应琪套上了鞋子,重重地点头。 
  
  他当然不会轻视这次最後的机会。他没有梦想,虽然喜欢音乐,但在这条路上除了唱歌,他没有其它的才能。他只是想最後任性一次,看看能不能在这一行再讨口饭吃。 
  
  “啊、还有,差点忘了。”阿左喊住即将离去的何应琪,匆匆跑回房间,拿出一张邀请函。“给我去参加这个,过两天让你经纪人跟那边联系一下。” 
  
  阿左把邀请函塞进何应琪的怀里,全然不顾他的想法。 
  
  请帖用了紫底烫金的特种纸,看上去主办方出手颇为阔绰。何应琪翻开请帖,一目十行地浏览,大概明白这是一封选秀节目的邀请函,试图挑起一场歌手之间的战争。 
  
  没错,说是战争也不为过。主办方似乎想找二十位新人歌手,让他们在五位知名音乐人老师的教导下狠狠地红一把。 
  
  当然,通过这台节目,主办方也能狠狠地赚一把。 
  
  何应琪想阿左真的有点醉了,因为他以为阿左从来不屑参与这类型的商业炒作,但现在阿左居然赶他去赴会。 
  
  “你也要参加吗?”何应琪拿著邀请函,轻声询问。或许是他的目光太呆滞,让阿左忍不住咧开嘴,伸手拼命揉他的头顶。
  
  没有涂上发泥的发丝手感绝佳,阿左像是上瘾一样,揉了一圈又一圈。 
  
  “当然,霍老板盛情邀请了我,而我选择了你。”阿左又一次、毫不害羞地说出让何应琪想歪的句子。何应琪不禁要怀疑,阿左的羞耻心究竟是在哪次旅行的途中丢掉的,到底是遗留在滚滚黄沙中,还是丢在了横跨太平洋的飞机上。 
  
  何应琪为难地站在玄关足足三分锺,阿左就抱著手,似笑非笑地观察了他三分锺。他东张西望,就是不敢对上阿左的眼睛。虽然最後他还是忍不住阿左施加的无形压力,屈服在阿左的低腰牛仔裤下。 
  
  “……好。”他把邀请函对折塞进裤袋,结果抬头看到阿左像看到异形一样无声谴责他。 
  
  “这封邀请函是艺术品。早知道等在公司碰面时再给你。”阿左痛心疾首的表情让何应琪觉得自己是个山间的樵夫,误伐了一株雪中孤芳自赏的梅花。 
  
  “对不起。”何应琪老实地道歉,纵然他并不认同阿左的观点。不过互相尊重毕竟还是社会必修课,他总不能毫无眼色地我行我故。虽然现在就算把邀请函掏出来用熨斗拼命烫,它都不可能回到原本的样子了。 
  
  回应他的,是阿左一边捂著胸口喘气,一边摇头摆手的夸张表现。 
  
  於是何应琪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依依惜别到此为止。阿左将何应琪推出门廊,又帮他电召来的士。这个街区太旧太安静,几乎不可能拦得到碰巧开过的空的。 
  
  何应琪坐上的士,别过阿左,就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上,继续被现实鞭策著往前跑。 
  
  他不敢稍有停顿,就怕只要顿下脚步,他一直惧怕的那些东西就扑上来,将他吞噬。 
  
  公司替他准备的一张单曲,果然是由阿左亲自操刀。 
  
  只是他怎麽都不敢相信,那是阿左积极要求的。经纪人八卦回来的消息是,公司明明准备在下个月正式把他塞进雪柜,英雄阿左得知後,拼命跟高层周旋,才给他争取回这个仅有的机会。 
  
  “那你怎麽不早点告诉我。”一场剥皮会议结束後,何应琪瘫倒在会议室的大圆桌上,等著好久不见的经纪人替他斟茶递水。 
  
  与会者一早走‘光,所以何应琪就算要躺在桌子上也没关系。自己公司哪里会出现狗仔,更何况他都没红过。 
  
  “我怕你受到打击以後一阕不振嘛。现在不同啦,有李嘉佑帮你撑腰,红起来是迟早的事。”经纪人拍了拍何应琪的肩膀,然後把冒烟的纸杯放到他的面前。“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嘛,我要是不看好你,就不会签下你百分之五。” 
  
  “不过你也没从我身上赚到多少。”面对经纪人的安慰,何应琪只能自嘲一笑。之前发的两张唱片销量不好,也不像别的歌手那样,一出道就能变著法子赚钱。 
  
  “所以你要用力红,这样我才能坐享其成。”经纪人跟他打过招呼以後,暂时离开,去处理一些事情,留他一个人趴在会议室装尸体。 
  
  “能红起来就好了。”孤独是酝酿负面情绪的最好载体,而失意则是最强的催化剂。 
  
  他不能停止想象,要是连阿左出马都救不了他。 
  
  公司赔钱先不说,一旦想到阿左的金漆招牌可能会砸在自己身上,何应琪就倍感压力。 
  
  他造就了所制作的专辑首日发售,销量必然在第一位的不败神话。起码叶梵的专辑,销量都是他这个小虾米不能企及的。 
  
  更别说,叶梵的出道专辑早就被炒到不合理的高位。 
  
  手握著最後一个机会的歌手,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不断给自己灌入心理暗示。 
  
  然而做了这麽多的心理准备,何应琪还是录音当天,频频出现状况。 
  
  阿左写给他的歌,明明那麽动人,他却紧张得抖成羊咩音。 
  
  那是一种无比强烈的不般配感。强烈得就像脉冲间歇式爆燃时撞出的火花。 
  
  再又一次的NG後,阿左猛地打开传音用的麦克风,对畏手畏脚的歌手命令道。 
  
  “何应琪你给我出来。” 
  
  透过大片的玻璃,何应琪看到阿左黑著脸,毫不优雅地扔下监听耳机,大步流星走出录音室。戴著耳机何应琪都听得到地板被他踩到哀嚎。 
  
  何应琪朝走廊挪动,经过调音台小哥旁时,那位小哥还特地在胸划一个十字,并向他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知道自己理亏的歌手吓得抖了抖。 
  
  他才打开录音室的隔音门,阿左就变出一根银光闪闪的教鞭,用力地朝何应琪後腰挥去。 
  
  鲜明的疼痛告诉何应琪,阿左挥鞭真的是……毫不留情。 
  
  他捂著腰部,下意识地逃离狂暴阿左的攻击范围,而阿左不愧为他多年的网友,像是预知到他下一步的动作,第二下正中何应琪的屁股。 
  
  还好阿左都挑肉多的地方来打,不然一定会很痛。 
  
  何应琪没有父亲,幼年却饱受藤条炆猪肉之苦。虽然觉得大庭广众地被阿左虐待有点羞耻,但做错事就应该被打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已经深深植入他幼小的心灵,让他只敢逃不敢反抗。 
  
  还好阿左只打了两下,就收起了教鞭。这次何应琪看清楚了,阿左把教鞭缩到手指的长度,然後收进休闲西装胸前的口袋。 
  
  何应琪觉得他的世界观被颠覆了。因为阿左居然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你知不知道录音室一小时多少钱。”阿左好整以暇地整理衣领,似乎刚刚失态暴走的人不是他。何应琪猜测阿左可能打算实行一手鞭子一手糖果的策略,於是选择低下头乖乖受教,看看稍後阿左是不是真的会派他糖。




☆、鞭子与糖果 下

  “我只知道很贵。”何应琪装成好学生,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低著头,希望能以低姿态博取阿左的同情。
  
  不知道他的攻势是否真的有效,阿左的声线旋即放缓了很多。
  
  “你有这个概念就好,别浪费公司给的经费。你要是在这个环节卡带,後面包装、宣传都会进行得更加困难。”阿左跟往常一样,拍了拍何应琪的头。
  
  他们明明身高相仿,阿左摸他头的动作却从来都做得自然无比。头顶上压著一只干燥温暖的手,何应琪又忍不住,偷看阿左的表情。
  
  他总是摆出温柔长辈的模样,但这时他的眼神却柔和得能让何应琪溺死。
  
  走廊上很安静,所以不时能听到其他录音室开门又关门的声音。
  
  只有这个地方,安静得似乎只有他们的呼吸。
  
  灯光又直直地照在阿左的脸上,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差不多。阿左的眼睫毛被光影一根一根地复制,投影在眼下。
  
  那双湿润的眼里面似乎蕴含著千言万语。大学阶段何应琪看过很多研究心理的书籍,并对此颇有心得,但他总是猜不透阿左。
  
  他猜的都是错,并且越猜越错。
  
  阿左跟何应琪对视了一阵,率先移开了视线。他像个层层诱导的导师,拿著鞭子追在学生的身後,强迫他们思考问题。
  
  “你说一下这首歌说的是什麽内容。要简短。”
  
  “讲……一个男生正在经历著一场单恋,为对方的态度感到不安?”何应琪回忆歌词,用力思索了半分锺,才带著些许试探,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感觉。
  
  阿左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接著又问:“那你认为这时他的心境应该是怎样的?”
  
  “不安吧。”何应琪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在他看来,单恋应该是不安的。因为还没看透对方的想法,带一点期待,但又会介怀对方的感受而畏手畏脚。
  
  “不全是痛苦的,应该还带有点希望。”他又补充了一句。
  
  那是一种甜蜜又苦恼的状态,比恋爱逊色那麽一点,但却比早知无望要好得多。
  
  “记住这一刻的感觉。”阿左终於点头,拍了拍何应琪的肩膀,接著把他赶回录音室。“不要再抖了,放开来唱就好。”
  
  还好要录的只是单曲,一天两首歌,录完就可以休息几天了。
  
  说实话何应琪还是不懂什麽叫‘唱出感情’,无非就是声音大小跟腔调的处理。他朦朦胧胧捉住了一些,又好像没有。这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就好比他与阿左的距离,似远而近。
  
  录音结束後,阿左把他带到吸烟室,然後递给他一个滤烟嘴。“我听说你在戒烟,不过这种东西要慢慢来。”
  
  姗姗来迟的经纪人站在吸烟室外,朝何应琪扬起一个讨好的微笑。
  
  何应琪望了他一眼,对他感到失望,於是干脆不理他。他向阿左讨来一根烟,然後试著套上滤烟嘴,品尝隔绝了尼古丁的烟草味。
  
  烟的味道跟何应琪吃惯的有所不同,味道很重,有种浑然天成的霸气,侵占他整个口腔。
  
  抽喜欢的人吸惯的烟,有种跟他接吻的错觉,只是想象一下都能让人硬起来。
  
  对何应琪而言,这就是阿左给他的糖。
  
  有一份好感积聚了五年,一次过涌上来,涌到有阿左味道的口腔,又被何应琪硬生生地吞回去。
  
  阿左也掏出了一根烟,也不点燃,只是叼著做个样子。他靠在墙壁上,半睁著眼,隔著缭绕的烟云,看何应琪苦闷地吞云吐雾,悄悄扬起了嘴角。
  
  ‘你若那样对我笑,我便坠入爱河。’何应琪看著阿左上扬的嘴角,蓦地跌入了恍惚。他被冲进了时空的缝隙中,拼命挣扎,却只能捞到这个句子。
  
  那是阿左的公开照片集里,一张照片里的说明。那张照片拍的是一个画在墙壁上的笑脸,最纯粹的那种两颗眼睛加一个弧度那种。
  
  阿左嘴角的痣又出来捣乱,何应琪发现自己会很想用麽指按住那颗痣,然後堵住阿左那张淡色的嘴唇。
  
  也许这就是这颗痣被冤枉风流的原因。
  
  “你会红起来的,别怕。”阿左嗓子压得极低,整个句子像是含在口中不愿意吐出来一样。何应琪认真思考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掐灭快要烧完的烟,把滤烟嘴收好,然後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
  
  “谢谢。”他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朝阿左扔去一个爽朗的笑容。“不过我觉得你应该会说‘我会让你红起来的’才对。”
  
  “你知道得太多了。”阿左哼哼一笑,伸手又去按何应琪的头顶,结果何应琪左闪右躲誓死不从。本来就没高阿左多少,再被拍头顶就要越来越矮了。他相信阿左的动作都是有预谋的。
  
  像这样的抬杠他们没少来,只不过是把战场从平面,转到三维立体上来而已。
  
  这时不吸烟的经纪人推门而入,一边咳嗽一边拨开烟幕来到何应琪身边。他递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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