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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金血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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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剑儿道:“人家想拿一样东西给你,不可以吗?”知道自己在风亦飞心中有分量,说话自是娇哆起来。
    风亦飞感激地道:“上次那些人参还未吃完!”
    唐剑儿急道:“今次不是人参,而是这样东西。”终于转过身来,手上有条金链,系着那只旋动时发出蝉鸣的金蝉,以前的白带子换了金链。
    风亦飞—阵感慨,想起当日道左相逢,就是这只金蝉引动了生命的—段乐章。
    唐剑儿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一向以来她都是眼高于顶.—点不把世上的男儿看在眼里,但那天亲见风亦飞义救老妇,不畏强暴挺身和皇府的人争斗时的威武不屈,—颗芳心便紧缚在这青年男子的身上,她生性大胆,敢爱敢恨,不理世俗的眼光,主动来找风亦飞。
    这是两人间决定性的一刻。
    风亦飞缓缓取过金蝉,戴在颈上,凝望着唐剑儿闪动着欣悦泪花的眼道:“这只蝉我会一直接在颈间,蝉在人在,人亡蝉亡,此志不渝。”
    唐剑儿泪珠串流而下。
    只要有这一刻,此生不负。
    *************************************
    风亦乐—片祥和,忍了三年的说话,终于向慕青思说了出来,三年前,慕青思还是个小女孩的模样,今年她十八岁了,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当时大家一齐玩耍时,他总是站在她那一边,尽心尽力保护她,看见她笑,他很开心,看到她哭,他戚然不乐,可是他还不知这是爱情,双目失明后,他勉力振作,有大半是为了她。
    想着想着,忽地全身一震。
    他听到了声音。
    异晌从十丈外的林木传来,树叶摇动,似是有物体在林木问经过的声音。
    寒意涌起,蔓延至全身,深深吸—口气,从背上取下袖珍弩,平放胸前,对正声音传来的方向。
    声音愈来愈清晰,愈来愈接近。
    风亦乐蹲了下来,握弩的手直冒冷汗,使他感到连握紧弩弓也是一种困难。
    “啪!”树枝折断的声音在三丈外响起,魔豹笔直向他走来。
    风亦乐心中狂叫:你一定要镇定,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了,你—定要为所有被魔豹残杀的人冷静下来。
    想是这样想,—双手却不由自主颤动起来,魔豹的可怕,在他的心灵上留下了深刻无比的烙印。
    摹地四周同时响起物体在枝叶走动的声音,风亦乐呻吟—声。
    一切都像在重演着当日的恶梦。
    三年前那天他和父亲风山,紧踢着魔豹,直到夜幕低垂,就在他们力竭筋疲时,魔豹从林里窜出来,一下把他扑在地上,父亲风山狂叫怒喝,与那浑身充满了力量的畜牲在山石上滚动搏斗。
    他倒在地上,想爬起来帮手,可是魔豹那一击使他全身乏力,他看到父亲浑身鲜血,仍然以匕首和魔豹死命打斗。
    魔豹的吼声,暴雨般打击着他的心神。
    眼前的一切逐渐模糊,人兽生死争斗的声音逐渐远去,眼着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然后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村民把他救回村内,可是他已失去了敬爱的父亲,也失去了眼前的世界。
    魔豹正绕着他跑动,寻伺出击的机会。
    风亦乐疯狂跳了起来,狂叫道:“来吧!畜牲!出来吧.杀掉我吧!”一边叫,一边转动着身体,手中的弩弓不断瞄向正在绕着他走动的东西。
    声音骤然在右方增强,风亦乐狂喊一声,第一支弩射出。
    “嚓!”
    风亦乐呻吟一声,弩箭射在树身上。
    四周的声音愈来愈急,那东西在绕着他奔走,弄得树技草叶沙沙乱响。
    风亦乐狂叫一声,射出第二支弩箭。
    在他来不及听的时刻里,风声从后面压来,风亦乐大惊失色.—滚往地上滚去,心想我命体矣。
    后背一阵剧痛,已绘利爪生生撕下几条肉。
    风亦乐在地上反过身来,勇气忽然回到身上,抽出匕首,狂叫道:“来吧!畜牲来吧!”
    那东西逐渐接近。
    风亦乐全身大震,这次却并非恐惧而来,而是眼前出现了一些奇怪色光,似乎眼前有一个高大的人形,逐步向他迫近。
    三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能看到东西,即管是如此模糊的景象。
    风亦乐呆了起来,难道我又能看见东西了吗?求生的意志一下子回到心里,他死命往后一个倒翻,向后滚去,左肩一阵剧痛,又少了几条肉。
    背后风声迫来,风亦乐死命向前再滚,身躯突然向下堕去,避过了另一猛击。
    “蓬!”掉在松软的泥土上。
    原来他滚进了风亦飞布下的兽阱里,这用来对付魔豹的深阱,暂时救了他一命。
    风亦乐跌得全身酸软.连一个指头也动不了。
    眼前的东西愈来愈清晰,他几乎看到了泥土的颜色,为什么是在这可恨的时刻,自己才恢复视力。
    “亦乐!风亦乐!”
    声音迅速接近。
    风亦乐振起最后的力量,狂叫道:“啊!我在这里。”
    风声远去。
    那东西走了,难道它也怕人,风亦乐想起一件事,心中一动。
    这时一个人跳了下来,焦急道:“你怎么了?’风亦乐勉力提起头来,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听声音正是那田仲谋,沙哑着呻吟道:“不是!不是!”
    说完这两句话,风亦乐昏了过去。
    慕农右手三指搭在风亦乐的手腕上,沉吟不语。
    慕青恩关切地问道:“爹!乐大哥怎样了?”她比站在一旁的田仲谋、阿海、风亦飞更是紧张。
    慕农道:“内脏没有什么事,虽然抓伤深可见骨,却没有损及重要经脉和血管,休息几天就可以起床了,我给他扎上两针,定经定神,好让他睡个大觉,青思,给我取针来。”
    慕青思应了一声,兴奋地去了,经此—难,这可爱美丽温柔的少女,对风亦乐起了微妙的变化。
    田仲谋向风亦飞和阿海使个眼色,三人走出屋外。
    风亦飞道:“田兄,你倒懂得给二哥捡地方,居然将二哥搬上了慕小姐的床,他不知要给你上上多少支封,才足够谢你。”心中却另外盘算如何向风大娘交代。
    屋外虫鸣蝉唱,一弯新月在东方的天际,一切是如此美好和宁静。
    阿海道:“你两兄弟的家山风水好,否则怎能有如此艳福,你那位唐小姐送了回去吧!她回到家时怕天已黑齐了。”
    风亦飞想到唐剑儿,心中一热。
    阿海忽地惊叫道:“田先生田大侠,今天怎么了?平时总是我说一句,你说十句,为何忽地沉默寡言起来?”
    田仲谋道:“我赶到现场时只看到乐哥儿躺在陷阱内,口中不断叫道:‘不是不是’,那是什么意思。”
    风亦飞一怔,也呆了起来。
    阿海道:“不是’,难道不是魔豹,但那明明是兽爪所伤。”
    田仲谋摇头道:“这件事我—直有怀疑,在两个凶杀现场,四周都布满了兽足的痕迹,但却奇怪地没有人的足印,林叔年纪老迈不用说了,但何寡妇的两个儿子都是壮健如牛.起码也会挣扎上几步,这是第—点奇怪,其次刚有人要收购村地,立即发生这样的事,不是太巧合吗?而且猛兽并不会无故袭人,多是出于本能的存在需要,例如饥饿驱使,可是死伤者身上全无咬噬之痕,这是什么道理。”
    阿海道:“假设是有人假扮魔豹,目的已达到了一半。
    今天村中最少有一半人已和唐财主签了卖地的契约.十天内迁出。”
    风亦飞沉吟道:“唐财主,又是姓唐的。”
    田仲谋脸上闪过—丝不安,道:“我忘了告诉你,唐财主是唐小姐的父亲。”
    风亦飞恍然大悟,难怪病除轩的陈老板这样买她账。
    —个阴影投射在他和唐剑儿间。
    田仲谋—拍他肩头道:“父还父,女还女,而且我看唐财主只是个出面的人,弄这阴谋的一定不是他,甚至他可能并不知情。”
    阿海道:“这我更不明白了”田仲谋道:“昨夜我、慕农和亦飞……还有……嘿!还有海哥你,都参与了守夜,除非对方是高手,否则一条畜牲怎能潜入村中杀人,又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唐财主虽是富甲一方,还使不动这种高手。”
    风亦飞点头道:“背后的主使人不用说是朱胜北那老奸贼。”
    田仲谋道:“而且乐哥儿出事前,朱胜北的宝贝儿子朱君宇曾出现,之后便发生了事……”
    阿海叫道:“难道他就是扮魔豹的人?”
    田仲谋道:“这要抓到魔豹才可以水落石出了。那次我们假扮钦差劫狱,照理事后朱胜北怎肯就此了事,以他的势力,—定天翻地覆地把我们搜出来,可是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风亦飞道:“我也觉得奇怪,但会否是因为欧阳魔头闭关修炼,所以暂时忍上一忍。”
    田仲谋道:“只是他的手下高手,足可以吃得住我们的余,那朱君宇英华内敛,气度沉凝,比之那杨武戴虎只高不低,是更可怕的高手,而且他们还可以运用官府的力量.谁能抗手,所以他一定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才无暇兼顾我们,以免节外生枝。”
    风亦飞道:“我明白了,他们首要之务,就是购地和开采乌金,这也是说,他们即将举兵作反了。”忽地神情一动道:“有一个人,我们一定要去请教。”
    田仲谋和阿海愕然道:“谁?”
    风亦飞道:“铁大叔曾告诉我,他师弟最擅制造奇门兵器,豹爪豹足,只有宗丹这样的妙手才能弄出来。要对何魔豹,唯有要铁大叔出马了。”
    ************************************
    山中的窑屋里,铁隐听完他们详述后、喟然道:“一向以来,宗丹只是名利求成之心甚重,天良仍末泯灭,自从师傅仙游后,我负起养育和传艺之责,后来我见他功利心切。
    另外也为了几件事,将他逐出师门,想不到今天沦落至此,助约为虐,干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唉!”
    三人还是第一次听到铁隐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显然大有感触。
    田仲谋道:“你的‘死’一定给他带来很大的冲击,你在生一日,他也不敢放手为恶,否则不会冒险通知我们去救你,但你一死,他再无顾忌,所以大干起来。”
    铁隐看田仲谋一眼,暗付此人非常不简单,对人性的了解颇为深入。
    众人沉默起来。
    阿海道:“大叔,有什么方法可以对付宗丹的奇门利器?”
    铁隐道:“敝门除了精于铸术外,还擅长机关巧器,不过我—向认为那是小道,虽曾涉猎了一段不短的日子,却没有像师弟一样苦心钻研,但若有高手灵活连用他制造出来的奇门兵器,将如虎添翼,威力倍增,恐怕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除非….”三人叫道:“除非怎样?”
    铁隐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初来此地,为了试验乌金的性能,曾打造了—副盔甲,足可抗御任何利器的砍劈.而且还有很多特别的装置,可令人纵跃如飞,最适合追踪搜寻。”
    风亦飞失声道:“会否给宗丹那天搜了去?”
    铁隐摇头道:“不知是否天意如此,我一向除铸剑外,对其他都无甚兴趣,所以事后将盔甲埋在恶兽林内一隐密处所,现在看来可派上用场了“阿海道:“盔甲只有一副,怎够穿?”
    铁隐道:“要找一个最熟悉地区的人。因为追逐起来,其他人可能都帮不上忙。”
    众人的目光一齐集中在风亦飞身上。
    风亦飞一怔道:“我?”
    田仲谋道:“正是你,而且是今晚。”跟着肃容道:“记着,只要这次捉不到‘豹’,打草惊蛇,他将永不再出现.所以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
    风亦飞伏在恶兽林最高的“逃命树”树顶,远眺黎明前的云上村,他在此苦候了三个时辰,幸好他并不寂寞,不断温习铁隐指示运用身上这副奇怪甲盔的方法。
    若有人这时望上树顶来,将发觉在暗蓝的星空下.一个浑身闪闪的怪物,全身连头都裹在以七十多块乌金织成的甲胃里,猛兽般俯视着大地。
    慕农、铁隐、萧长醉、田仲谋和阿海分布在村里几个扼要的位置,是那假扮的魔豹潜人村中杀人可能经过的地方,而且据他们估计,“魔豹”若发觉自己身陷重围,逃走的路线—定舍其他无蔽无篱的平原而取恶兽林,因为只有这里才林木敝天,最能发挥宗丹所制的机关巧器,一出恶兽林便是广阔和地势复杂的山区,追之谈何容易。
    所以风亦飞这着奇兵布在这里。
    魔豹应会在今晚再出现,因为正如阿海所说,朱胜北已成功了一半,而且购地之事刻不容缓,不可再拖。必须加重威吓,所以魔豹定会再现身施暴。
    风亦飞想到这里,心中有些奇怪,以皇爷双手遮天的势力,大可公然驱赶村民,又或出头施压,这样运用阴谋诡计,投鼠忌器,当然是另有不敢公然作恶的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蒙着脸的铁隐守在村头的位置,他耐性之佳,天下无双.足足三个时辰,他伏在座背上动也没动。
    还有个多时辰便天光了,刻下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刻.不过他知道虽然再没有人巡夜,但所有村人都聚集在几间屋里,守护相助,想到被杀害的人,谁还有睡意,这是精神的折磨。
    “卡嚎!”
    左边—个矮树林处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
    铁隐霍然望去,恰好见到一个黑影大鸟般从树丛里飞出来。
    “嚓!”黑影身中射出—道光芒,跟着是金属响声,光芒的—端闪电般射人村中—棵大树上,黑影借力凌空改变了方向,一瞬工夫扑附上大树的暗影里,灵活自如处令人叹为观止。
    铁隐心中一凛,暗暗为风亦飞担心起来。
    这人扮的魔豹比他估计的还要可怕。
    “呼!”
    魔豹人从—棵树掠往另—棵树,这次铁隐运足夜能视物的目力.看到魔豹人浑身裹在漆黑的铁甲里,左右手各持—个豹爪模样的东西,脚踏处也是有—个物体,当然是能留下豹足印的设计。
    魔豹人目光闪闪,往他这边望来,铁隐立闭双眼,以免眼珠的反光惹起对方注意。
    金属声动,一道光芒直射进他所处的房舍墙壁内。
    “呼!”风声直向这边迫来铁隐心中—震,猛睁双目,魔豹人雄鹰下击般往他置身的屋顶飞来。
    目标是他身下的一家。
    铁隐弓起身子,右手聚握打铁的铁锤。
    魔豹人飞临屋顶之上,眼看要踏在屋脊,铁隐长啸—声,铁锥一击而上,胜比万马千钧,他岂可容对方脚踏实物。
    魔豹人猝不及防,眼看要给铁锤迎头痛击,他厉叫一声,机关声响,右手魔爪闪电射出,往铁锤迎上,另—手弹出另—魔爪,直取铁隐顶门。
    铁隐想不到他的魔爪如此厉害,竟能以机括发动,猛脱手射来,力逾手劲,—惊下铁锤已给魔爪撞上.轰一声清响,全村皆闻。
    铁隐临危不乱,一抽铁锤,想回手挡他攻至顶门的—声,岂知一抽下纹风不动.原来对方魔爪—张—合,将他的铁锤紧紧抓着,铁隐暗叫厉害,一个倒翻滚落瓦面,魔豹人怪叫一声,一弹而起,炮弹般向他射来,两只魔爪一收一放,又向他射来,铁隐刚想起对方脚底下装了弹簧一类的设置时,魔爪破空而至,发出尖锐的厉啸声。
    铁隐一运气,哗啦哗啦,瓦面碎片激飞,铁隐身子沉入瓦面内,他人急智生,硬生生以内力震穿了—个洞,堕进屋内。
    魔豹人狞笑一声,自恃周身铁甲护身,轰—声穿洞直入,只见屋内空无他人,铁隐正往门外抢去。
    魔豹人—振右腕,附在手腕的—个圆筒射出三点寒星,品字形往铁隐背后疾射而去,凌厉非常。
    铁隐大喝一声,转过身来,手中化起一片寒芒光网,三点寒星一撞光网,立时向四周溅开,寒星力道疾劲,光网一撞下立时敛去,变成一把金光闪闪的短刀。
    铁隐手腕发麻,对方的暗器以机括发射,力道惊人,若非手中短刃以乌金打成,恐怕已断成数截。
    魔豹人身形毫不停滞,往铁隐迎头扑击。
    铁隐一振手中短刃,化作一道长虹,向魔豹人当胸刺魔豹人心想这人敢情是疯了,自己全身刀剑难入,而且一对魔爪能破天下兵器,对方这样以卵击石,还不是找死,正要痛下杀手,身后忽地劲风袭体。知道中伏,毫不惊乱,左手一按机括,一条铁索直刺往右边墙壁,借力一带,硬生生改变了扑向铁隐的势道,向横移去。
    向他偷袭的是萧长醉,他躲在房内,见铁隐引他下来,乘机运足功力,一掌往魔豹人背后印去,他弃烟杆而用掌,是想以内劲伤对方铁甲内的血肉之躯,可惜他掌劲刚烈,隐带风雷之声,被对方悉破,眼看要印在对方背后,对方忽然横移,双掌虽印在对方背上,却给化去了大半力道。
    “轰!”
    魔豹人撞破墙壁,逃到了屋外,萧长醉虽未印正他背后,可是掌劲何等厉害,连当日欧阳逆天仓猝下亦措手不及,给他救走了慕农,魔豹人全身一震,气血浮动,出得屋来已有点踉跄。
    寒光一闪.漫天剑雨向他洒来,尽取他没有黑漆头盔封闭的一对眼睛。
    魔豹人傲气尽敛,知道对方均为高手,若非身上这套装置,早巳当场战死,按动机括,十数点寒星,连珠射出,直往对方射去。
    向他攻来的是慕农,他的焦雨剑法,最能破暗器,可是当第一点寒星撞上蕉雨剑筑成的剑墙时,叮一声激晌,长剑一震,几乎脱手飞去,剑网散去,空门大露,慕农想不到对方暗器如此强横,叫—声不好,向后仰倒,恰恰避过紧接而来的星点。
    魔豹人身上射出索钩,直没进屋旁大树树身内,长啸一声,大鸟般展翅腾空飞去,刚好避过了扑出来的铁隐和萧长醉。
    田仲谋和阿海刚赶了来,望着魔豹人在树与树间纵跃如飞,往恶兽林的方向掠去,没进茫范的黑夜里。
    他们的佑计不错,他逃走的路线果然是取道恶兽林进入山区,只有在树林内他最能发挥他身上的装置。
    现在要看风亦飞的本事了这时风亦飞全神贯注、严阵以待,村内厉啸连连、使他知道预测的事已发生了。
    魔豹人装在手上的铁索不断飞出,索的一端是个倒钧,不同方向的拉扯,可以使钩子锁牢射进的物体、又或轻易脱了出来,靠着铁索钩搭之力,他迅速在树顶高处鬼魅似的飞掠。
    当日宗丹教他运用这套甲胃装置时,曾傲然道:“即管遇上当代顶尖高手,自保逃走保证全无问题。”
    他的话果然不错,今晚围攻他高手如云,仍给他逃了出来,他心情兴奋,因为他从慕农的剑法,认出了是那天想救铁隐的人,眼下身分虽被揭露,只要将这消息告诉皇爷,保证是个大功。
    魔豹人从—棵树腾身而起,眼看只要再几个纵跃,便可进入山区的雨林内,异变突起。
    左方的树林密处,技叶碎裂纷飞,一团黑影带着—道金光,刹那间射至身侧三尺处,来势之快,连思想的速度也赶不上。
    魔豹人大吃一惊,这一剑羚羊接角,无迹可寻,显示来人剑术晋至上乘剑道的领域,兼之这样凌空飞来,虚空击剑,直是闻所未闻,大骇下躲已来不及,闷哼—声,左手魔爪迎着对方来剑疾射而去。
    “铛!”一声响彻黑夜的恶兽林。
    电芒—闪,来剑有若卷至的旋风,—剑劈下,魔爪竟给砍断了一大截利爪,剑劲同时把魔爪撞歪,向下堕去。
    魔豹人魂飞魄散,对方这一剑不但显示对方手上是一等一的宝剑,剑带气罡,还显示了对方气贯剑身,才能有此一剑之威,那敢恋战,全力提气扯索借力,加速向前冲掠。
    那人长啸一声,机括响动,射出—支索钩,眨眼间射进同一株树身,借力急旋,在空中转了—个弯,紧贴着魔豹人从后追来。
    魔豹人心中一凛,对方竟然和自己有同样装置,这时他反而心中—安,要知若是对方纯凭武劝,凌空追来,自己比之万万不及,今晚九死一生,可若对方亦是借助同样的装置,不是纯凭武技,便又不是那等可怕了,登时勇气大增.快近树身面去,左手一按飞出数十点寒星,右手魔爪则向敌人的长剑抓去,他的魔爪设计巧妙,可张可合,全赖机括发动,力能碎裂普通兵器。
    数十点寒星尽数射中敌人,响起一连串“叮!叮!”之音,反弹开来,堕往下面的林地。
    魔豹人心中愕然,定神—看,原来对方身上头脸全穿上了光芒闪闪的奇怪甲胃,和自己身上的异曲同工,暗器—射上甲胃立时反弹开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当然想不到宗丹和铁隐同出—门,自然是大同小异,这时无暇多想,剑爪击在一起。
    魔爪募地合起,把剑身紧抓。
    魔豹人大喝一声,运力一抽,想把剑夺来,可是对方运劲—抽,亦想脱爪而出,两股力坚持不下,—时定在空中,谁也奈何不了谁。
    虚空中哪来着力之处,同时向下堕去。
    魔豹人将左手断了—截变成废铁的豹爪往对方的胸前撞去,对方身手非常了得,借剑爪交缠的力一个跟头,荡往半空,变成头下脚上。
    魔豹人搏斗经验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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