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面条的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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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平凡一愣。
　　“王姨我——”
　　“老实讲。”
　　孙平凡苦笑，“老实讲，我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能拖一时是一时罢。”
　　“你这孩子，天大的委屈自己忍着，你这样瞒着陆十三，又能瞒到几时？”王婆心疼他，簌簌地落下泪来。
　　“我——最对不住的就是他。我曾经说过要一直陪着他，终究是我食言了。”
　　“凡儿，你不要这样讲。我这就去找你师傅，他一定有办法。”
　　“好。”
　　孙平凡点头微笑。
　　天大地大，哪里能找到区区一个人？
　　不过，让王姨有个希望，也是好的。
　　陆十三回来的时候，孙平凡已经睡着了。
　　这人，最近睡得越来越多了。
　　傻子，你自以为聪明，能骗得过谁呢。
　　你身体什么样，我会不清楚么。
　　你刚刚说的话，我也都听到了。
　　你怎么能，瞒得过我呢——
　　你身体会变成这样，也是拜我所赐。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滴泪落下，落到了孙平凡的脸上。
　　他在梦中翻了个身。
　　好像，是个很悲伤的梦。
　　孙平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醒来却看不到陆十三，心里不知为何慌慌的没有着落。
　　陆十三正在厨房和面。
　　孙平凡看他在厨房，趿拉着鞋跑到厨房。
　　“你怎么想起做面条了？”孙平凡搂住陆十三的腰。
　　陆十三低下身子，帮他把鞋穿好。
　　“你总做，我也学学。”
　　陆十三揉面，孙平凡在旁边揪了一小块面团揉着玩。
　　孙平凡献宝一样把揉好的面团给陆十三看，
　　“你看像不像你？”
　　捏的像是个猪头。
　　陆十三也揪了一小块面团。
　　他捏的就好看多了，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气鼓鼓的包子脸，不是孙平凡是谁。
　　孙平凡仔细端详着小面团，“这个倒是比我自己好看多了。”
　　“你好看。”陆十三淡淡地说，手下切着面条。
　　孙平凡突然感觉鼻子有点酸。
　　面条下锅后，要加三次水，沸腾三次后才可以出锅。
　　每当水滚起来的时候，都要泼一勺冷水。水恢复了平静，再沸腾，出锅。
　　孙平凡从来没发现，原来煮面条也这么有趣。
　　生活是如此的有趣，如此的让他不舍。
　　愿为他洗手做羹汤的人，让他如此的不舍。
　　孙平凡开开心心地把一整碗面条都吃光了，还打了个饱嗝。
　　陆十三吃的不多。
　　孙平凡很快就困了，陆十三把他扶到床上休息。
　　孙平凡临睡前问陆十三面馆装修的怎么样了。
　　陆十三说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担心。
　　“你只要好好养病就好。”
　　九月授衣。
　　天气越来越冷，树叶从树枝上落下来，埋进泥土里，走完它短暂的一生。
　　孙平凡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只能卧在床上，没有力气走路。
　　他不知道如何跟陆十三讲，但他想陆十三应该是心里知道了。
　　陆十三每天熬那些根本没有用处的药，喂孙平凡服下。
　　孙平凡怕苦，陆十三就拿些蜜饯，冰糖的给他吃。
　　孙平凡一喝药，脸就皱的像个苦瓜，他跟陆十三商量道，
　　“我以后不喝药了好不好啊？”
　　“不喝药怎么会好。”
　　孙平凡不想再骗他，“可是，喝了药也不会好。我师傅曾经说过，我能活到，活到现在已是不易。”
　　陆十三转过头，不去看他。
　　“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不熬药，又去做些什么呢。”
　　眼睁睁地看你死掉么。
　　总要做些什么，让自己忙起来，才能不去想这些。
　　孙平凡握住他的手，“对于生死之事，我一向看得很淡。我现在只是后悔，不该把你牵扯进来，让你为我难过。”
　　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已经陷了进去，又怎么能拔得出来。
　　陆十三咬牙道：“若是你真丢下我死了，我就马上吃了忘忧草，把你忘得干干净净。绝不会为你难过。”
　　孙平凡笑了笑说：“这样就最好啦。”
　　好个鬼，笑个鬼！
　　你这么个死皮赖脸的家伙，岂是说忘就能忘得了的。
　　陆十j□j握住孙平凡的手，
　　“孙平凡，不许死。”
　　孙平凡感觉脸上凉凉的，原来是陆十三在掉眼泪。
　　不过如果他说了，陆十三一定不会承认。
　　“我尽量。”
　　“不许丢下我一个人。”
　　“好。”
　　我怎么忍心离开你，怎么忍心说不好。
　　有你在，我怎么能忍心去死。
　　只是，生死这样的事情，我有些身不由己罢了。
　　早上，孙平凡还在昏睡。
　　陆十三出去扫院子。
　　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背对着陆十三。
　　瘦削挺拔如一杆标枪。
　　一袭青衫穿在他身上有些大，在风中鼓鼓作响。
　　院子里的落叶漫天飞舞，却没有一片落在他的身上。
　　此人的内功，怕是在自己之上。
　　陆十三暗暗思忖，
　　“苍冥”剑嗡嗡作响，悸动不安，似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一饱鲜血。
　　陆十三的右手按在剑柄上。
　　随时，准备——
　　就在这时，
　　那人转过头来。
　　陆十三大吃一惊，苍冥剑险些脱手。
　　这人，不是蜀中救过孙平凡的大夫么，他不是已经杀了他？
　　“你是何人？”陆十三厉声问道。
　　那人无视他的杀气，走到他的面前。
　　一双苍白细腻的手反复摩挲着苍冥剑。
　　“一别多年，终于又看到你了。”
　　那人抬起眼，笑眯眯地对陆十三说道，
　　“我就是孙平凡的师傅。孙不凡。”
　　陆十三愣住了。
　　“你真的是——”
　　“那还有假。”那人推开陆十三，直接进屋，“我去看看凡儿的身体怎么样了——”
　　孙平凡尚在昏睡之中。
　　孙不凡抬起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把了一会儿放下手，对陆十三说：“你想不想救他？”
　　陆十三大喜过望，连忙点头。
　　孙不凡悠哉悠哉地架起二郎腿，“先去给我泡杯茶来。”
　　陆十三给他端过一杯茶。
　　孙不凡淡淡地扫了一眼，
　　“街上随便买的树叶埂子泡的吧，重泡一杯。”
　　陆十三重新泡了一杯君山毛尖。
　　孙不凡依旧不满。
　　“泡的老了。”
　　陆十三又做了一壶水，刚刚泡开就端过来。
　　孙不凡这才稍微喝了两口。
　　他慢条斯理地说：“凡儿天生心疾，我这么多年苦苦寻找终于寻到一个法子能根治这劳什子的病。”
　　“什么方法？”陆十三急急问道。
　　“是一个古方，炼药方法倒是不难，就是药材不好找。我找了这么多年，尚缺两味药材。一个呢，是西凉国国王最喜欢的红狐狸的狐狸皮。另一个就是朱紫国世代相传的紫灵芝。”
　　孙不凡抬眼瞥了一下陆十三，
　　“你要是能找来，凡儿就有救了。”
　　“所言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　　


☆、就这样结局了

　　“一听就是假的——”孙平凡听了许久，不再装睡，终于忍不住说了。
　　他坐了起来，对孙不凡说：“师傅，您别闹了。”
　　语气很无奈，他对这个无厘头的师傅也很无奈。
　　一听就是胡诌的话，陆十三居然还会相信，真是，脑子不大好使了啊。
　　“是王姨把您找回来的？”孙平凡问道。
　　孙不凡难道老脸一红，“你王姨说你最近身子不大好，我就赶紧回来了。”
　　“那狐狸皮和紫灵芝？”陆十三还在纠结这两个东西。
　　“是我师傅编出来骗你玩的，”孙平凡白了一眼他那个为老不尊的师傅，“他既然来了，就一定会有万全之策。”
　　他这个师傅表面看上去很不正经，做事还是极有分寸的。
　　“还是凡儿了解为师啊，你这心疾主要是血气不足导致，我前些日子学会了一套针灸之术，治疗你这病正好。以后只要每个月为师给你扎上一次针，就无大碍了。”
　　孙不凡笑嘻嘻的说。
　　孙平凡心里清楚，他嘴上说的轻巧，暗地里一定是下了大工夫才找来的法子。
　　“师傅——”
　　“你小子可别又哭，我可受不了你来这套。我一会儿就给你施针。”
　　孙不凡趁准备针具的时候，偷偷把陆十三拉到一旁。
　　“我刚才说的可不是玩笑话，这两样东西你得空了得帮我去找找。我这么个白白胖胖的徒弟也不能白便宜了你小子不是。”
　　陆十三点头。
　　孙不凡知道他是个说话算话的人，放下心来，去给孙平凡施针。
　　孙不凡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把他徒弟扎成了一个大刺猬。
　　还要再等两个时辰才能拔下来。
　　孙不凡赶路太累，就先去歇着了。
　　陆十三搬了个小板凳，陪孙平凡聊天。
　　“你的名字是你师傅取的？”
　　孙不凡和孙平凡，一字之差。
　　“师傅说，他当个不平凡的大侠就够了。他的徒弟是个平平凡凡的人就行了。所以给我取名叫平凡。”
　　“那红狐狸和紫灵芝是？”
　　孙平凡一听就笑了，身上的银针也掉了几根。
　　“我师傅这么多年来一直暗恋王姨。王姨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好多人向她求婚。王姨就说只有能够找到蓝琉璃，红狐狸，紫灵芝，青石眼，黑珍珠这五宝的人才能娶她。于是就吓退了所有人，只有我师傅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他现在还差剩下的两样没有找到。”
　　“你师傅怎么这样傻？”
　　陆十三有些吃惊，孙不凡看起来不像是这样的人。
　　“我也曾经劝过他，他不听。但是后来我也想通了，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自然心里有数。何况感情的事，外人也不能插手。”
　　“那等你病好了我就去帮他找。”
　　“好，我陪你一起去。”
　　二人相视一笑。
　　天大地大，你去哪里，我便陪你，一起。
　　两年后。
　　京城最大的“闲话”茶馆。
　　台下座无虚席。
　　台上的蓝田先生正滔滔不绝地讲着故事。
　　“话说那百年前，南疆出了个大魔头，屠戮中原，生灵涂炭。中原武林损失惨重，才将魔头杀死。为了遏制魔教死灰复燃，少林寺的觉慧大师想出一个好办法，孙不凡大侠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血引之人，将他抚养长大。
　　我们的故事，就从这个少年开始讲起——”
　　小四子正听得津津有味，却突然被人拎起了耳朵。
　　他回头一看，不正是他师傅么。
　　“你又不好好和面，跑到这里干嘛！”孙平凡把他拖出了茶馆。
　　“哎呦师傅，我这耳朵你再揪可就成了驴耳朵了。我刚刚听到那个血引少年深入魔窟，惨遭血祭，还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呢。师傅你开恩让我回去听吧。”
　　小四子一脸的讨饶，他可不想回去和面啊。
　　“我告诉你，他什么事也没有，活的好好儿的。不过你要是再跟我耍赖，就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孙平凡警告他这个不听话的徒弟。
　　两人一起走向面馆。
　　小四子一脸羡慕的说：“刚才蓝田先生讲得那个少年可真是厉害，我也想像他一样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孙平凡笑了笑：“你师傅我还是喜欢平平凡凡的日子。”
　　小四子不解，“师傅你不想当大英雄么？”
　　“你师傅我只是一个卖面条的人哪——小四儿，快点走，别让你十三叔叔等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唐小姐的艰难相亲之路

　　唐家堡的唐大小姐是“蜀中第一美人”。
　　只可惜人美则美矣，脾气太坏，拖成了老姑娘也没嫁出去。
　　唐堡主甚是忧心，女儿嫁不出去是他的一大块心病。她一天没嫁出去，自己这个做爹的就要多操一天的心。
　　一想到这儿，唐堡主就迎风落泪。孩儿她娘啊，你那么早就狠心撇下了我们父女俩。现在要是有你在，我也不会这么一筹莫展了。
　　唐堡主第一百零一次和女儿提起相亲的事。
　　“女儿啊，关中响马帮的大少爷最近到了蜀中，要不你去见见？”
　　唐堡主说的如此直白，唐采薇一下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她用手指着她爹：“你又让我去相亲？没门！”
　　唐堡主苦口婆心地教育女儿：“采薇啊，你都这么大了，总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唐采薇自然不听。
　　“你要是嫌我在家里碍眼，我明天就收拾包袱走人。”
　　唐堡主连连拉住女儿。
　　“爹爹不是这个意思——”他小心翼翼地说。“女儿啊，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吃了咱家紫灵芝的那小子啊。现在江湖变了，都兴自由恋爱。你要是喜欢他，爹爹也不会——”
　　唐采薇一下子怒了：“谁让你提起孙平凡的？！滚，滚，滚——”
　　连推带搡的把唐堡主推出门外。
　　唐堡主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心中很是忧伤。
　　自己这个女儿，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心眼儿比谁都死，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初孙平凡那小子半死不活地躺在唐家堡，自己这个女儿眼泪流了有一箩筐，二话不说就要拿紫灵芝救人。
　　她要是拿些别的东西，自己肯定不会犹豫。可这紫灵芝是唐家堡的传家之宝，他得伸手管管了。
　　“女儿啊，你要拿咱家的宝贝救一个外人，这说不过去吧。我看等这小子醒了，干脆入赘到咱们唐家堡，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采薇牙一咬，就跟自己跟前跪下了，“他不喜欢我，硬要他娶了我也是两个人都不开心。但这人，我是一定要救的，爹爹，你就成全了我罢。”
　　唐堡主拿自己这个女儿没办法。
　　他转眼一想，等这小子醒了，让这俩年轻人多处处，还怕他不喜欢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麽。
　　这么一想，心也宽了，手也松了，紫灵芝也就进了别人的嘴里。
　　可采薇她倒好，把这小子连带着那个魔教右护法给放了。
　　这叫个什么事啊。
　　自己在武林同仁面前不知赔了多少的好话才把这页翻过去。
　　这个女儿，真是愁煞老夫我也。
　　眼见着女儿年纪越来越大，唐堡主接连不断给她介绍了不少年少英俊的武林新秀。
　　可唐采薇就是看不上眼。
　　她随手翻着唐堡主准备好的花名册，
　　“这个御剑山庄的少庄主，风流成性，花名在外。怎么爹爹你是想让我去给他当填房啊。”
　　唐堡主心想，你这样厉害，还怕治不住他这个毛病。只怕娶了你，他以后见了女人就腿软。
　　但他还是打着哈哈说：“年少风流，都是难免的，以后就好了。这个不好，你再往下看看。”
　　唐采薇打了个哈欠接着看。
　　“这个崆峒派的大弟子——”
　　唐堡主眼睛一亮，难不成是有戏！
　　唐采薇哈哈大笑，“这人长得像个大马猴！”
　　唐堡主一脸黑线。
　　整整一本的少年才俊，都被唐采薇挑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唐堡主无奈地问女儿：“采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唐采薇想了想说，“会煮面条的。”
　　唐堡主长叹一声，自家女儿什么时候能跨过这道坎儿。
　　唐堡主觉得，既然自家女儿不想找，自己就得帮她创造机会。
　　孩子她娘啊，我这又当爹又当娘的容易么。
　　进日关中响马帮的大少爷孟宇来到蜀中。
　　唐堡主早就看上了他，年纪轻轻，武功不凡，重要的是为人沉稳，能制得住采薇。
　　唐堡主想年轻女孩子不都喜欢大英雄，于是就美滋滋地导演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
　　孟宇一开始觉得很无厘头，托说自己干不了，唐堡主拍了拍他的肩，“年轻人，不要担心，有我在一定没有问题。”
　　事实证明唐堡主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这日唐采薇来到街上，一群小混混就缠上她了。
　　“哎呦，小妞儿，长得不错呀，跟爷玩玩——”
　　“细皮嫩肉的，手感肯定不错——”
　　唐采薇对着天空翻白眼，这几个小混混一看就伸手不弱，想调戏她还离着她八丈远，一副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儿。
　　一看就是她那个无聊的爹安排的——
　　她理都没理一句，“借过。”
　　拨开他们就往前走。
　　孟宇在一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自己出手的机会。
　　他看了看旁边的唐堡主，这下咋整？
　　唐堡主看英雄救美是不行了，那就开门见山吧。
　　唐采薇坐在酒馆里喝点小酒，
　　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扇着扇子向她走来，脸上挂着三月春风般的笑容。
　　“这位小姐，我可以坐在这里么？”
　　唐采薇环顾了一下酒馆，除了她俩就没别人了。
　　“其他的桌子不都空着的。”
　　孟宇自顾自地坐下，把扇子扔到一旁，也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你爹非要我拿这个劳什子的扇子唬你，我拿着就累。”
　　唐采薇一笑，“也就我爹能干得出来冬天让人扇扇子的事了。”
　　“采薇，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问的倒有十分的关心。
　　唐采薇端起酒杯，
　　“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
　　“我看你过的不大开心。”
　　“我每天都过的乐呵呵的，怎么会不开心？”唐采薇反问，眼睛亮的像星子一样。
　　“难道你也像我爹一样，以为我嫁不出去就不开心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了几分伤情。
　　“我若是想嫁，谁敢不娶？——谁又真心实意的愿意娶。”
　　孟宇轻轻握住她的手，“采薇，我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的。”
　　唐采薇看着他。
　　“我小时候欺负你，你说最讨厌我了。怎么你其实是受虐狂？”
　　“我那时候就喜欢你，不然怎么会任你欺负。那时候我就想，这么一个刁蛮任性的女孩子，除了我，还有谁能受得了她。”
　　唐采薇落下泪来，
　　“孟宇，我可以相信你么？”
　　“可以。”孟宇紧握住她的手。
　　唐堡主知道自家女儿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可是——
　　“采薇啊，你要成亲爹爹是很开心的，可你怎么这么仓促就决定了，爹爹没有心理准备啊——”
　　唐采薇打开房门，看着她这个活宝一样的爹爹。
　　“爹爹，女儿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罢，只有自己一个人惦记着，又能怎样。
　　她给了唐堡主一个大大的怀抱，
　　“爹爹，女儿以后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你不要担心我，女儿就算嫁出去了也永远是爹爹的女儿。”
　　说得唐堡主一阵的心酸。
　　自己拉扯这么大的女儿，小棉袄。其实比谁都懂事，骨子里比谁都温柔。
　　“孟宇那小子，能娶了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后唐采薇与孟宇成亲，育有一子一女。夫妻琴瑟和鸣，感情甚笃，传为江湖一段佳话。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