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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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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舞姬 。。。 
 
 
  沈迹第一眼见到韩净,饶是他这般见惯了天下美人儿的主,也不禁呆愣了一瞬。
  
  京城来了一个名动江湖的舞姬,伶名清墨。和所有眼高于顶的花魁一样,只卖艺,不卖身。他有一头长长的墨池般的黑发,一双沉眸里似含着万种风情,又似深潭般冰澈无情。顾盼流转间颠倒众生,
  
  人们陷入长长的沉默,仍在他所带来的震撼中无法自拔。
  但沈迹到底是沈迹,他也只是愣了一瞬,随即“啪啪”的拍掌。
  嘴角噙着笑,一副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狂傲,悠悠赞道:“你当真绝色倾城。”
  
  韩净笑了,一笑中刹那间天地失色、百花无芳、日月齐暗。而那笑容里,却有些许苦涩。
  “纵倾城又如何?只不知这般姿色,能不能让沈教主倾心。”一把镀了磁般的好嗓子,光是音色,便足以醉死天下间的粉黛无数。哪怕是男人,听了也不禁心驰神荡。
  但沈迹却只是如常的笑,不算冷,却也不带半分情。
  
  江湖人素知,魔教教主沈迹武功盖世,手段狠辣,残忍无情。端的是个枭雄般的人物。
  而他练的七煞,更是天下间绝顶的神功。
  七煞七煞,煞七情,绝六欲。
  须得绝情,方能成就神功。若是神功既成,自然也早已绝情。
  
  韩净见他不答,只是笑了笑,不以为意。
  “想必沈教主自然是不屑于这等美色的。”
  若是仅凭这一样脸便能迷倒沈迹,那沈迹自然也不是沈迹了。他又何须等这么多年?
  
  挽了长长的袖子,墨金的袍子一拂一荡间,人已经离开了。
  
  清墨的美并不是他最出名的原因。
  是的,清墨是一个男人。一个身为舞姬,却舞剑的男人。
  
  铮铮的琴曲响起,韩净再次出来时,已经拿了两把银亮的流云长剑。剑是好剑,泛着幽幽的蓝光。衬着韩净那白瓷般的皮肤,颀长的身段,平静无波的脸上七分绝美、两分落寞、一分清雅出尘。
  沈迹皱了皱眉头,因为他发现带来的属下们全然呆呆的看着台上舞姬,浑然忘了戒备。
  随着一声猛然的颤弦,韩净开始舞剑。伴随着琴曲与鼓乐的节奏,身子腾挪间,墨金色的衣袍瞬间绽开,美的不似凡物。韩净的剑法极为流畅,虽添加了许多华而不实的虚招,合着那衣袍与幽蓝的剑光,平添了几分诡异的魅。
  沈迹本以为会是一套柔媚的剑法,现下有些错愕。这剑势招招狠辣凌厉,如行云流水却偏又干脆至极。真真对他胃口。
  琴曲间歇,韩净最后挽了个剑花,反手握剑背在身后。作了个揖,转身退下台子。
  人方走了片刻,左右在初初回神。京城的分坛主讨好的笑,“教主您可满意?”
  沈迹不答,招了招手让拎着酒壶,已经换了一身轻袍的韩净过来,一把将他拽进怀里。
  托起韩净下巴,审视一番,朗笑道:“当真是人美,剑也美。”
  搂着韩净细瘦的药,劲气透体探查一般。不是没有内力,只是有些驳杂,远远不到威胁他沈迹的地步。
  他突然凑近韩净雪白的颈子旁,轻轻嗅了嗅,道:“原来是白梅香。”
  韩净怔怔抬头,有点无措的望着他,一双眸子些许迷茫,压不住那一两分抑在深处的爱慕。
  沈迹放开了他。
  这般眼光沈迹见得多了,无非就是爱慕而已。不过留下一两个爱慕自己的美人儿,也无非就是留下而已。
  “你跟我走可好?”沈迹问。
  韩净低下头,片刻头猛然抬头直视他,那双眸子里又恢复了古井无波。“好。”他点了点头。
  随随便便一句话,这无数人趋之若鹜的舞姬顷刻间就成为了沈迹的私物。
  “对了,你这剑招,哪里学的?”沈迹好奇。
  须臾后,韩净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本剑谱恭敬奉上。沈迹随手翻了翻,是本上等的秘籍。
  “剑招从何而来,恕我不能奉告。”韩净道。
  沈迹摇了摇头,丢还给他:“无妨。”
  再好的剑招,若没有内力相伴也是徒劳,韩净的内力驳杂,若真要成就高手,他着一身内力恐怕得尽数废掉,从头再修才行。沈迹暗道一声可惜了。
  
  而韩净,就这样住进了沈迹的后院。
  起初,沈迹对韩净并不是很在意。已经站在了江湖的最高处,金钱,权利,欲望,只要他想,随时可用各种方式来使自己得到满足。韩净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件漂亮却又无关紧要的摆设罢了。
  有时候沈迹闲暇,会叫韩净来舞剑。的确是赏心悦目。不过一直,沈迹都没有要韩净。
  不是没听说过玩男人的,但沈迹无意尝试。
  他是个素来眼高于顶的男人,甚至有点大男子主义。在他看来玩弄女人,在必要的时候呵护她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男人么,沈迹总觉得脏。
  
  那天沈迹在院子里闲闲的溜达,远远的,突然闻道了一股异香。
  那香味很淡,若非沈迹武功高深,是决计嗅不出来的。那香味很特别,淡淡的,有些醉人。
  他心思一转,慢慢寻着香气,来到了一间敞开着门的屋子。
  “你在干什么?”沈迹问。
  韩净被突然出声的男人吓了一跳,回头见是沈迹,便又笑了起来。
  “酿酒。家传的秘方。”
  “哦?”沈迹挑了挑眉毛,凑近嗅了嗅:“是什么酒?”
  “果酒。”韩净答。
  沈迹素来爱酒,却和众人想象中的不同。这个堪称枭雄的男人不爱烈酒,独爱醇香的果酒或者花酿。这个喜好听起来有些女气,或者说带了点文人的雅致,江湖人素来不屑。
  沈迹胆大妄为,他的强从来不需要用别人的语言来肯定。然而即便不曾顾及过自己的风评,他那些不为人知,甚至看起来有点另类的喜好却也从未声张过。他只是不喜欢让自己被别人嚼在舌头里,成为茶余饭后谈来论去的对象而已。
  韩净见他喜欢,小心的把那些粉末拢在一起,解释道:“梨花和榔果,从三间草磨成沫子一催,便会去了苦涩。”
  沈迹瞥见腰间的试毒的玉佩未曾变色,便凑近闻了闻。那香味很是迷人。
  “想不到清墨你还有这一手,我素爱果酒,你酿给我喝可好?”随着问句,他挽起韩净一缕墨般的长发在指尖绕着,明明无情,却因为眼角的淡笑而给人温柔霸道的错觉。
  一身华贵的袍子,雍容而气宇轩昂。已至臻境的武功使他骨子里的狠辣无情全都被敛藏。面目英挺深邃,不到而立的年纪,却已经再找不到一丝年少轻狂。稳重,伟岸,无情,傲然睥睨。
  他是沈迹啊,天下第一人沈迹,无人能拒绝的沈迹。
  韩净的脸突然间有些红了,他匆忙砖头,捣鼓着那些花瓣。柔嫩的瑰色花瓣在他指尖被揉捏出汁水,衬着白皙的皮肤,些许靡艳。
  极力掩饰却仍显笨拙忙乱的样子,看的沈迹不禁笑了起来。
  “你这人可真不懂得怜香,这可不是男子该有的态度。”他笑着上前调笑着,用手指蹭去了粉色的花汁,鼻尖又闻道了韩净身上那股清幽的白梅香。
  除了果酒,沈迹还喜欢白梅。寒冬里一身傲骨,与寻常的花儿都不一样。
  被沈迹触碰到,韩净的手一抖,霎时有些僵硬。沈迹把手上的液体抹在韩净嘴唇上,绝美的男人更添一分艳色。他掰过韩净的下巴看了看,又道:“不过瞧你模样,也实在不像男人。”
  韩净不语,低着头掩了神色。沈迹失笑着摇了摇头放开他。
  “继续做你的事吧,我等着喝你酿的酒。这酒……要多少年?”
  韩净转过身子背对他,语气如常:“埋地三年,方是最美味的时候。”
  沈迹叹道:“三年啊。倒是不长也不短。这酒有名字么?”
  韩净摇头:“没有名字,”过了会,见沈迹走到门口,又突然道:“主上何不起个名字?”
  沈迹没回头,只是随意的摆摆手。
  “酒还没有入口,你叫我如何起名字呢?”
  
  那一日,韩净发现,沈迹是极爱笑的。
  他的无情从来不会表现在寡言或者冷漠上。那样的溢于言表未免太低级。相反,他的笑总会让人觉得多情。这种人,分明才真正可怕。
  韩净用手背蹭去嘴上的液体,也笑了起来。他喜欢自己的这个发现。
  多情的人,向来无情。
  那么绝情的人呢?……
  绝情的人,应当会专情吧。
  




2

2、宠妃 。。。 
 
 
  沈迹的宠妃回来了,是个极活泼可爱的女孩。
  沈迹的女人不少,他通常不会太过约束她们。
  沈迹开口了,她们留下。她们想走了,沈迹也从来不会阻拦。
  当然,此类人中并不是没有男人,韩净就是其中一个。
  如果说所有的人里面,沈迹对谁特别的话,应该就数韩净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了。
  一双大大的眼睛,极为水灵,小巧的鼻子,秀气的口。穿着罗云袖,束腰的□衣服,脚上腕上挂了几个银色的铃铛。功夫似乎不高,但也不算弱。腰间别着一柄银色蛇皮鞭,那撅着嘴的样子颇有几分泼辣。
  
  晨起的时候,侍从传话说让韩净去中庭的花园,韩净着实有些错愕。
  再美的人也有看厌的一天,再漂亮的剑法也有看烦的一日。沈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招韩净了。
  “可知主上为何叫我?”韩净不禁问前来领路的侍从。
  “叫你当然是去舞剑。”侍从本想这般随口答,但又似觉他多次一问,顿了片刻才想明白,笑道:“是主上宠着的那个小姐,从谷外疯玩回来了,听说来了个被主上亲口夸赞绝色倾城的男人,吵着闹着要见。”恐怕是想到了那小姐的性格,侍从语气中有几分无奈。
  韩净也了然的笑了笑。
  刚到的时候,就见那女孩正坐在沈迹腿上,一口口吃着沈迹剥好的荔枝。荔枝不大,沈迹剥开喂到她嘴边。末了,又伸手接着她嘴里吐出的荔枝核。天下间敢让沈迹如此伺候的,恐怕只她一个。
  沈迹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女孩不依不饶的扭来扭去。
  沈迹说:“莫闹,不然等下不让你睡觉了。”
  女孩面皮薄,瞥见周围一圈面无表情的侍卫,把脸埋进了沈迹怀里啐道:“我刚从谷外回来,累死了。你还欺负我。”
  韩净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有些黯然。
  沈迹懒懒伸手,让早就准备了清水的侍从为他净手。鼻尖闻到冷冷的幽香,便道:“清墨你来了啊。”
  女孩“咦?”了一声,连忙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桌前的韩净。
  韩净的长相绝美,极为中性。不笑的时候,雌雄莫辨。但一笑却染了万种风情,尤其是那一双眼,柔柔一弯,双瞳剪水,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神色。
  所以今天他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袍子清雅的袍子,从进来起,就不曾笑过。
  女孩搂着沈迹的脖子,睁大了眼睛来来回回的打量韩净。韩净低着头,任她肆意的看。
  “听说你会舞剑?”女孩问,语气里有几分不快。
  韩净看了看沈迹,又看看了女孩,道:“我未料今日会要舞剑,可容我回去取剑?”他来回看了看,两人,最终把询问的目标定在女孩身上。“呃……小姐?”似乎有些尴尬与如何称呼。
  “泠泠,你要他如何称呼你?”沈迹笑问。
  泠泠嘟嘴道:“随便。”
  韩净嘴角微微上翘,眼睛里却没有笑意。他望着泠泠,半开玩笑道:“那就叫随便小姐么?”声音低低醇醇,充满了磁性。
  泠泠突然有点脸红。被一个男人这般注视,又听着他那么好听的声音。突然觉得这个会开玩笑的男人又怎么是那些娇弱的小官,或者木讷的侍卫能比的呢?
  她戳戳沈迹的胸膛,道:“她骂我随便呢,我可要生气了。”
  沈迹说:“明明是你自己叫人家这么唤的啊。”
  泠泠气哼哼的跳下来,叉着腰蹦到韩净身前道:“喂,你叫我泠泠吧。三点水的泠哦。”
  韩净点点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不少的女孩,道:“泠泠。”
  “呐,我们去取剑。就在你院子里舞,不给这个坏蛋看!”说着,竟然一鞭子向沈迹抽去。
  沈迹也不怒,就手抓着鞭子,又把泠泠扯回了自己怀里。笑着亲了她一口:“怎么?你喜欢他,也不要我了?”
  泠泠嗔嗲道:“他比你好。”
  沈迹看了看韩净,仍旧是带了几分笑,平淡如常的语气:“那清墨今晚你陪她吧,可还是干净的?”
  这闲闲一问,两人具呆住了。
  韩净抖着唇,脸色苍白。眼里陡然泄露了慌乱与痛楚,“主上……”
  沈迹见了,似乎微微皱了下眉。“男人总该是喜欢女人的……不过你若不愿,就算了吧。去取剑。”
  韩净低下头,低低应了是。离开院子。
  刚走没几步,泠泠追了出来,扯着他袖子道:“你叫清墨么?我陪你去吧。”
  韩净点点头。
  “喂,你喜欢他吗?”女孩仰头,边走边问。
  “主上么?……嗯。”韩净仔细看了看她的神情,确定只是毫无心机的单纯一问,就老实回答了。
  泠泠低下头,揪了揪衣服,语气有点落寞。
  “我也喜欢他啊。可他就是无情。你别看他总是一副温柔笑着的样子,心比石头还硬呢!”顿了顿,又委委屈屈道:“你别看她宠我,那也只是宠罢了。要什么给什么,是因为他给得起,也从不在乎。”
  韩净叹息一声:“我知道……”
  两人一路走来,转眼到了韩净的院门口,泠泠又突然笑起来:“没关系啦,喜欢了就是喜欢上了。我觉得你这人不错哦,他以后也会宠你的。……只要你不背叛他,沈迹都会对你好好的。”
  韩净回屋拿了剑,看到女孩开朗又有几分苦涩的笑,也不禁放柔了表情。
  “谢谢”
  “我不介意他对别人好啦,反正只要他无情,我就是最特别的。喂!不过你不要指望他会喜欢上你哦。”她踮起脚尖,用指尖略微戳了戳韩净的心口。
  女人的指甲有些长,令他微微刺痛,
  “我知道。”
  
  那一日,韩净舞的剑与寻常不同。清雅,温润,如行云流水。
  一套剑法舞完,即使没有配乐,也有天人般风采。让泠泠看的既羡慕又崇拜。
  “怎么今日换了?”沈迹问。
  韩净道:“那套剑法太过狠辣,不适合女孩看。”
  沈迹点点头。
  
  自此,韩净便算与泠泠相识了。
  泠泠不喜静,三天两头跑到韩净的院子里闹他。
  韩净发现,泠泠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女孩,极为单纯。虽然活泼,却也不免些被沈迹惯坏了的刁蛮。不高兴的时候便耍小姐脾气,无理取闹。
  但好在这些,韩净尚能应付。
  
  而今日泠泠未至,沈迹却来了。
  “真难得,泠泠那丫头竟然没在你这里。”
  时隔两月有余,沈迹再次踏足这间屋子。仍是循着香过来的。
  “这又是什么呢?”他问。
  韩净小心的把粉末放入茶壶,冲了些水,在铺上茶叶和金银花的碎瓣。
  “一种花茶的作料,主上可要尝尝?”
  沈迹自顾自倒了一杯,吹了吹,呷了一口,突然拦腰搂过韩净。
  韩净怔住。
  “清墨啊清墨,你怎会这般对我胃口?”
  韩净的身子些微僵硬,沈迹的热度一度透过后背传来,让他顿觉呼吸困难,心跳也乱了。
  “主上觉得好喝么?”他问,声音带了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沙哑。
  “你有一把好嗓子,清墨。”沈迹道。
  韩净的手指微颤,热茶溅在手背上都未曾察觉。装作平定的样子,淡淡道:“我叫床的时候更好听。”
  沈迹朗声笑了起来,挑眉道:“你这人真真有趣。这是在诱惑我么?”
  韩净背对他不答。
  “男人总该是喜欢女人的。你该问问泠泠,喜不喜欢你叫床的声音。”沈迹放开他,朝门口走去,突然又回身,拎起了那一壶茶,笑笑带走了。
  大抵走了很远,韩净却又听到了沈迹的声音。
  远远的,却很清晰,他说:“不过清墨,你当真不像男人。”
  




3

3、花茶 。。。 
 
 
  韩净知道,很多事情急不来。
  对沈迹而言,爱上某人并非朝夕间的事。
  爱之一字飘渺虚无,哪怕韩净也无法预断。
  既然如此,便先从习惯开始好了。
  习惯,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沈迹对韩净说,闲闲的语气,仍旧那么不容人拒绝:“你给我泡茶吧。”
  韩净怎会拒绝。
  他只是沉默着,既没有表现的过分欢心,也没有表现出分毫抗拒。
  韩净会泡很多茶,最擅长的是花茶。
  茶香氤氲,配着独特佐茶的料,味道绝顶。
  寒潭泉,柳村井。
  只消韩净一句话,便沈迹的属下千里迢迢快马送来。
  此乃权势的好处。
  比如此时,韩净正看着眼前的雪莲愣愣发呆。
  遥想武林多少豪杰,为此花一枝半叶抢破了头。而韩净一句话,便有魔教下属忙不迭的送来,只为泡茶。
  韩净越接近沈迹,才愈加发觉此人的强大无情。甚至有时韩净会丧失信心。
  横亘在他与沈迹间的巨大差距,似道无底深渊。
  韩净不敢贪看彼端的鸟语花香,人间仙境。若是忍不住诱惑踏前一步,便摔得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他只得徒劳的望向那深邃的黑色裂缝,千方百计,苦思冥想——如何才得填平它,更接近沈迹呢?
  至于答案,时常令韩净觉得无力。
  
  “你不高兴来我身边么?”沈迹未曾抬头,却仿佛知晓韩净心绪一般,有些奇怪的问。
  不然怎么总是出神呢。
  韩净低头,转着烹茶的小炉子,小心的控制着火候。
  他沉默,过了很久方苦笑:“主上,有时候离您太近,也是种痛苦。”
  沈迹自若的喝着茶,手里捧着本江湖野文杂记。又翻了一页,书页哗哗的响动,几乎盖过他的喃喃低语:“真是种奇怪的感情。”
  这话,却不知在说韩净,还是书里的情节。
  
  投其所好,是一个很有哲理的词。
  没人会拒绝自己喜欢的东西。
  韩净给沈迹泡茶,次次未曾重样。对此沈迹笑道:“你倒真会变着花样讨我欢心。”
  极为平常的一句话,甚至从沈迹嘴里吐出来,不具备任何讽刺意义。
  韩净心里还是微微刺痛了一下。那时某种屈辱所致。
  “凡事,总要新鲜的才会有趣。”韩净说
  沈迹回头,反问到:“那人呢?”
  韩净顿了片刻,认真答道:“人当然也如此。主上想,我便可以做任何事。我不希望自己让您感到厌烦。”
  沈迹因为这个答案,而些微愉悦起来。
  
  即使身在幽谷,魔教的事物依然繁忙。
  大部分琐碎而无关紧要的事情,经由舵主,堂主,分部主层层筛选。最终将无法定夺的报告交由左右护法。
  通常在教中,护法是一个地位崇高,但实权并不大的官职。而沈迹却反行其道。让护法在魔教拥有了极大的权利。
  此时魔教两位护法,左名萧敛,右唤孙子默。
  那日下午,当左护法萧敛过来禀报教务时,沈迹出乎意料的说了一句话。
  “安排清墨在身边伺候我吧。”
  话是在大殿上说的,不光是萧敛,所有人均吃了一惊。
  沈迹未曾自己要过近身的侍从,向来是经由旁人为他安排。此番开口讨人,实为初次。
  要知泠泠,都未曾获此殊荣,清墨这个能让沈迹钦点的人物,又该是何等风采?
  一时间,谷里流言大作,上上下下皆闻清墨其人,不免议论纷纷。
  “那就是清墨,听说是个舞姬?”
  “确实漂亮,难怪教主能看上。”
  随便走动,都会惹来各种目光与指点。
  或惊艳,或探询,或好奇,或嫉妒……
  韩净不以为意。
  离开的晚上,泠泠曾来帮韩净收拾琐碎。初时还笑闹着恭喜,不多时后却哭了起来。
  她所得之特别,只因为长了一张像沈迹少时婢女的脸,那是第一个和沈迹发生关系的女人,于沈迹练成神功,成为魔教教主之前。
  泠泠的特别源自与生俱来的容貌,并非源自泠泠这个人。她努力了许久,仍旧在原地踏步。
  泠泠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她不懂怨恨,只觉委屈。
  单纯到让韩净几乎不忍去伤害。
  “他只是喜欢我的茶。”韩净安慰道。
  “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清墨怎么才能让他喜欢上我?”泠泠扑在他身上,一遍又一遍的问。
  韩净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一个人即使无情,也总会有自己的喜好。否则有何异于路边草木?
  泠泠不知,在她认识叫清墨的韩净以前,在她理所当然享受着沈迹的宠爱时。韩净已在一旁,默默凝望了十年。
  十年,那是怎样一段漫长的韶华。
  足以让人蜕变。
  
  “为什么你总喜欢走神?”
  沈迹从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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