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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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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做。”
  
  范希诚努力抑止著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些荒谬感觉,舀一个汤圆吃了。
  
  “果然不错。”
  
  “自然。”
  
  “你我早已分道扬镳,今日又是为何掳我出来?”
  
  沈约笑嘻嘻地咬破一只芝麻汤圆,糖汁流了满嘴,他似被烫到,含含糊糊地道:“你我何时断交,我怎不知?约两年不见的朋友出来吃个饭,不是正常得很吗?”
  
  范希诚皱眉,终是不耐於沈约的态度。他如今青云直上,自信气度早均非当年可比,当即放下碗,肃然道:“朋友相待,贵在意诚。你既待我不诚,还有甚麽好说的。”
  
  “非也非也。高山流水良友知音──我们不是那种朋友。”沈约叹了口气,“你别老那麽浪费成吗?我可不想吃你的剩饭。”
  
  范希诚笼在袖中的手僵了僵,缓缓道:“朋友还分很多种?那我们又是哪种?”
  
  沈约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们是这种朋友。”他放下碗,很诚恳地道:“一个你不能忍受的、优秀的朋友。”
  
  “你和世衡他们最大的不同就在於,你是个心胸很狭窄的人。的确,世衡有一堆奇奇怪怪的无聊原则,海路又多嘴又爱表现自己,宝生粗鲁莽撞,但毕竟都是京中知名的年轻子弟,你和他们在一起,既凸显了你的风度才华,又不至於被比下去,这让你自我感觉良好。”不顾范希诚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沈约不紧不慢地继续说著:“所以你不喜欢任晖。而且,你也不喜欢你的朋友彼此之间太要好。”
  
  “你需要永远站在众人中心高人一等的感觉,所以两年前你才会那麽积极地试图向太子献殷勤,因为你想娶玉和公主。也是因此,你在别人看来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对我冷淡,因为我让你攀上皇亲的梦想破灭了。”
  
  “但你原本无需如此”,沈约盯著范希诚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因为我们不是那种朋友。就像你和廖谨修的关系一样,我们是利益相关方,所以你不应该疏远我,而应该和我绑到一块儿才是。”
  
  范希诚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你能给我什麽?以你和任晖、苏宝生、锺聿宁的交情,你又会给我什麽?”
  
  沈约摇摇头,“如果我是你,就不会问这麽蠢的问题,我若想给他们这些,今日就不会来找你。”他低下头,吃掉碗里最後的两个汤圆,平静说道:“世衡和宝生且不谈,你若以为我会帮著任晖,就犯了最蠢的错误。”他微微一笑,“我们岂不是一样的人?”
  
  “所以都对海路友善,我们天生就应该站在一边的。”
  
  “我在河运衙门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今日早朝後,廖谨修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他不能给的,我也能给。”
  
  范希诚深深看了沈约一眼,薄唇边闪过一丝苦涩,“虽说早认识到你深不可测,忽然发现你是这麽可怕的一个人,我还真有点不敢置信。”他话语中丝毫不含讥讽,认真说道:“我原以为任晖再怎麽众叛亲离,你也肯定会站在他那一边。”
  
  沈约微微皱眉,惊异於他的用词,“任家情势糟到这地步?”
  
  范希诚摇头,“不是任家,是任晖,而且就是被他亲爹和祖父给整的。”他眼光微转,语气中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冷峭与敬畏,“平定喀尔喀,拿下飞雉城,二十出头便位居公侯之尊,眼看著还要继承应国最大的武将世家,如此滔天权势,便是任家也悚然心惊。”
  
  “便是今日圣上心胸宽广,下任新皇??又怎麽容得了他?所以在找了几个小岔子作由头,将任晖半关在府里了。这也是示弱的意思──我虽然不喜欢任晖这人,但对他们老任家,还真是有几分佩服。”
  
  沈约嗤地一笑,心下暗叹希诚愚蠢,那位任老爷子是刀枪剑火里淬过来的人物,哪里便那麽容易就怕了?
  
  任晖被幽禁,大抵还是他自求清净。
  
  沈约沈默半晌,轻声说道:“这天下何曾有过不败的将军,不灭地大族?任家若真是够聪明,就该自削权柄,让自己和常家位置相当。可惜这种事,杀了他头也做不来的。不过你放心,我们要对付的不是任家。”
  
  沈约不顾范希诚脸上的惊诧和欲言又止的神情,自言自语道:“就先拿你的老靠山开刀吧。”
  
  
  
  
  未完待续

作家的话:
上次预告不小心把下下一章名字放上来了??不好意思地说~~~范希诚倒霉还在老後面呢,至少要先把对面人都杀光光再说(挖鼻遁??




第十四章(2)

  宰相府中,廖延西慢慢抚弄著沈约送上的拜帖和礼单,轻声说道:“济宁不是什麽好地方,礼不骇人也是自然,然而依沈府之能,未免太过小气。”廖谨修在一旁听著,知道父亲大人意有所指,皱眉冷笑道:“沈约那小胖子瞎了他的狗眼,看我廖家如今有难,就敢糊弄到太岁爷头上来了。”
  
  廖延西微微一笑,站起身来,绕著桌上铺开的一幅画走了一圈,画上楼阁精雅,烟雨婆娑,几个老者或听琴,或观棋,或执酒盅,或赏花事,端的是一派风流气象。画旁题著一首小诗:
   
  一双燕子语帘前,病客无聊尽日眠。
  开遍杏花人不到,满庭春雨绿如烟。 
  霏微细雨不成泥,料峭轻寒透裌衣。
  处处园林皆有主,欲寻何地看春归。 
  
  “处处园林皆有主,欲寻何地看春归。”廖延西轻吟画上之诗,叹息道:“画虽一般,意象也嫌小了些,书法倒是不错,也算对得起沈持风的文名。”
  
  范希诚苦笑著,心想沈约这小子太也胡闹,廖家如今局势大不定,偌大的家业眼看著就要雨打风吹去,你却写这麽直白的混诗来刺激人。他略一沈吟,恭声道:“沈约行事向来滑稽,此举只是竖子无聊,妄图刺激大人心智而已。”
  
  廖延西心下暗自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范希诚肩膀,摇头不语。范希诚见事颇明,知道装相已被识破,赶忙道:“这诗看著倒也眼熟,像是??前朝荆国公长公子之作。”
  
  廖延西脸色渐缓,微笑点头,“别岫素有文名,果非虚致,我家这傻小子便一点也没看出来。”听廖谨修低低哼了一声,廖延西转头道:“怎麽,不服气?”廖谨修昂然道:“希诚刚刚那麽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不就是前朝那位性情耿直的元泽公子吗?因与其父不合,时常上书讥刺的那位。”廖延西闻言失笑,指著那几行小字道:“你可知这是谁的字?”廖谨修一窒,世间书家何止千百,他哪能一一辨别?只得强著脖颈硬扛道:“虽也清雅雍容,但绝不是沈叔的字。”他幼年在宫里陪太子读书,也被沈持风教过几天,对这位挂名师父倒颇有几分尊重。
  
  廖延西点点头,“兴属闲长,良无鄙促,此子恐非池中物啊。”说罢看向范希诚,“别岫世侄,你怎麽想?”两番对话,范希诚发鬓已微湿,看向老上司的眼神敬畏更深,佯作镇定道:“内紧外疏,虽是小楷,行文之间气派极大,似是学的前朝首辅之子严东楼。”
  
  廖延西捻须微笑,笑道:“果真才子,才子啊!”范希诚连道不敢,神色愈发惶恐,须知那严氏父子乃是大大的奸臣,沆瀣一气以权谋私,也不知坑了多少国帑为私用,最後俱是落得了个凌迟处死的下场。此言一出,他也不知相爷会作何反应。廖谨修却不以为然,笑著说道:“听闻东楼公子字虽风流,却生得短项肥体,颇为粗陋,到也符合沈约形象。”廖延西倒没显出特别厌恶沈约的神色,微笑驳斥:“你这两天没轮到上朝,难怪不知,沈小胖子去了一趟济宁,倒是瘦了不少,现在快跟你一般俊了!”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起来,范希诚也不禁莞尔,只有廖谨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知父亲是损自己呢,还是夸自己。
  
  笑罢,廖延西正色道:“沈约此子绝不能轻视,元泽公子因与父反目、大义灭亲而受到重用,东楼公子辅佐父亲因而惨遭凌迟,这且都搁到一边,这画的第三重含义,你们却看出来没?──修儿,这一点别岫肯定不知,你可要加把劲了。”
  
  廖谨修略一迟疑,“这画里楼阁好熟,可是我们家在西山的别业?”廖延西点点头,漫不在意地低声叹道:“你也是小时候去过一次,自然记不大清了。这画好生详细,倒像是亲眼见过一般。”他忽地转头,望向窗边一个一直未开口的人,“士明,你看这檐角风铎,可是当年你挂上去的那个?”林士明慢悠悠地站起来,瞥了一眼桌上画卷,点头道:“不错。”
  
  廖谨修无甚反应,范希诚却在努力控制著内心的震惊,他跟随廖相也有两年多了,一向只知林中丞耿直清正,素来与廖相不合,御史台更是致力於挖廖相阴私示人,往往每隔十天半个月就有一本参上。出入相府时也从未见过林中丞来访,今日来时在书房见著,他已经颇为讶异,再看廖相对他万事不避的态度,他才有所怀疑。正在他思索间,廖延西已经轻声为他解惑:
  
  “一个人权势太大,总要有些对头的。否则圣上就会很不放心。若是御史台隔三差五地揪我的小毛病,却还是逮不著什麽真正的把柄,岂不正彰显出我的清白?”
  
  “下面的人如何看你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圣上心目中,你是怎样一个形象。”
  
  廖延西转向林士明,沈声道:“沈约和任家当真不睦?”林士明微微颔首,郑重道:“已经查过了,两年前越莲湖一案,任家不知为何企图浑水摸鱼刺杀沈约,正是因此,在後来的查案中任家才有苦难言,甘愿当了个冤大头交出京都防卫。”
  
  他说得不多,但每句话都切中要点,廖延西赞赏地望他一眼,他一向很信任林士明的判断力。
  
  “不用沈约这小子花这麽大心力提醒,我也知道自己该退了,否则修儿定然无法上位。只是朝中依附於我的官员,和家里的族人,我不能不为他们考虑打算。沈约如今虽只是侍郎,却已隐隐有执掌工部之象,日後前途想必无可限量──”廖延西说得颇为沈重,看了一眼儿子,又看一眼林士明,似是在做无声的交托。
  
  林士明紧皱眉头,字斟句酌般缓缓道:“沈约可信,只不知公子心高气傲,是否能容得下他。”
  “林叔”,廖谨修郑重地打断他,“为了族人,为了廖家,谨修会忍。”
  
  廖延西与林士明相视一眼,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廖延西轻声道:“那今日之事就这麽定了,尽我们朝中现有的能力帮助沈约,集中精力扳倒任家。”这位一代奸相有些惆怅地望向窗外,目光似乎穿过中庭直射向外院花厅,看到了那位正静候交接的年轻权臣,一字一句道:“让他进来吧。”
  
  范希诚飞快地瞟了一眼正专心喝茶、目不斜视的林士明,应声而去。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3)

  相府秘会後数十日内,在御史台与廖相旧属的连番进谏下,应国朝堂经历了十年来最大的一次换血。沈约因河事之功升任工部左侍郎已成旧闻,为给沈约腾出位子,范家希诚公子也凭空长了半级,转正为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工部尚书;廖谨修进入中书门下见习;最新消息是刑部锺聿宁凭著铁板直断的清名官声渐隆,大大扭转了十三衙门和大理寺多年的阴森形象,民间“锺铁面”之号迅速传开,几有凌驾现任尚书马恒之势。
   
  两年前越莲湖之事後,廖相虽然失势,但刑部一贯唯他马首是瞻,马恒更是相爷门生,这个闷亏也只好咽下。加之锺聿宁确是能干,不过是个形象工程问题,而且他有越莲湖救驾的大功,御前圣眷正隆,更无人敢说半个不字,沈约甚至到锺府拜访时都没和他透过气。范希诚在工部也有四年多,升任并非难事,这些事中,最麻烦的当属廖谨修,中书门下是宰相统领的实权部门,他本不愿让廖谨修沾染,但这是他给廖相的保证,也是合作必需的姿态,不是他的意志能左右的,至於日後之事,找个由头将他踢出去便是。
  
  要完成这样大的一场人事调动,自然要有足够的空缺,这也就意味著一些老人的让位和下台。
  若是这几年来应国朝堂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是暗潮汹涌,那麽这种暗潮在这两个月中就完全被搬上了台面。先是御史台的一纸奏折,痛斥工吏二部结党营私,在河工一事上安插亲信贪腐不堪,折子一上便石沈大海,廖相早料到陛下不想深究,反正儿子已如愿进了中书,刚好抢著趁机上书告老,范勤紧随其後,跟著向吏部递了公文,陛下自是欣然同意,多有赏赐不说,又下旨大加慰问,顺便赐了廖谨修的儿子一个都骑尉的爵位。还未待两位老人收拾行李离开越春,沈府的後手已经恢恢如天网遍撒六部,从文渊阁到户部,廖林两家门生纷纷上书进言,要求陛下彻查河工一案,御史们更是不失时机地挑了个雨天上演了一场宫门跪谏,激得原本心存宽仁的皇帝陛下终於在一场大怒後下令彻查,严惩不贷。
  
  沈尚书见架子铺得差不多了,心灰意冷地上书称病,反正户部不清白已成定案,退一步也算表明心迹,朝中众人见沈家有心退,碍著沈约面子,自然也不至於太过为难,有钱大家花,何必非逼著沈家把这麽多年吃进去的银子都吐出来呢?至於其他派系,这一次贪腐案牵连不够广,下马的多是廖府一系,他们乐得看热闹,期待尘埃落定时能够分一杯羹。
  
  廖谨修需要一个白璧无瑕的背景,沈持风需要给儿子的光彩腾一个位置,林士明早就被迫上了贼船,这次的损失对於他们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剩下来的只是如何收集好任家牵连此事的证据,埋下他的第一手牌。
  他不想失去米澹洲这个助力,但如今工部已尽在手中,如果情势不得已,抛出去也无妨。
  
  最棘手的一步到了──现任大内侍卫统领是任老爷子的嫡亲徒弟李明丰,将这一支力量折在下来,任家在京城之中便真正无反手之力。任炜方的京都守备师早在两年前便由常铮平接任,任家故旧虽遍布军中,但这“军”指的是遍布应国广大土地上的州军以及驻守疆域的边军,京城中,任家能通往皇帝身边的最後一支力量,就是李明丰。
  
  沈约没有放过他。
  在向父亲咨询这次行动的方案时,沈持风只有两个字的交待:
  “稳妥”。
  
  因此迄今为止,沈约虽然放手大干了一番,却做得十分稳妥。对付李明丰,他也采取了同样的策略,谋定而後动。一个有七房小妾四处私宅的官员,总是比较好对付的,所以沈约并没有采用越莲湖那次漏洞百出的栽赃方式,而是真的给他们来了次谋反劝诱。
  
  五万两银子,买一次进宫的机会。
  
  李明丰好歹是任老爷子的徒弟,贪财好色是有的,大节上却把持极稳,根本不上当,反倒立即决定将来人捆绑送赴大理寺。可惜蒙脸布一揭开李明丰就险些晕过去,原来这个“来人”是他最心爱的第七房小妾秋娘的亲哥哥。小妾的哥哥不能杀,这笔钱自然也退不回去,李明丰只好闷声发大财,痛斥了大舅子一顿,又著秋娘把厚厚的一叠银票缝进棉被里。
  
  第二个出事的,是李明丰的儿子李骏。李明丰虽然有七房小妾十一个女儿,却只有这麽一个儿子,他和秋娘的儿子。李骏今年十九岁,原本只是京里无甚特别的一个浪荡子,虽然继承了父亲的贪花好赌,却未曾惹出过什麽真正的祸事。
  可他现在有了,他和怡情阁的花魁雁卿姑娘有了个孩子。
  李明丰再喜欢女人,好歹也是个要脸的,越春不必外省,杀了随便找处山头埋了便是。雁卿的条件很简单,要麽赎她回去八抬大轿娶进门,要麽一万两银子一次两清。
  现银。
  依怡情阁花魁的身价,这价钱虽然狮子大开口了些,却并非太过分。
  李明丰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所以在见了楚楚可怜又娇媚万分的未来儿媳妇一面之後,当晚就上南门市通宵开业的大兴钱庄,兑出了一万两现银。
  
  而这一切,沈约没有动用一分朝堂中的力量。李明丰自然更不会傻到将这等隐私事捅给过去的恩师。
  沈约不清楚这些日的异动让任家张开了多少暗地里的眼睛,他不想冒一分险。
  
  而与此同时,军权却是他切切实实想要染指的。禁军统领负责宫城防卫,并无机会建功立业,假如没有一个天大的变数出现,很难再有升职。
  可他在军中并无第二个可以信任的人。
  是以沈约这次动用了手上的全部力量,务求蛮横不讲理地将苏宝生强推上去。
  
  六月初十夜,距离京中上一个大事件整两年。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大事,但一切都要从三场对话说起。
  
  
  
  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4)

  六月初十夜,距离京中上一个大事件整两年。
  这一夜发生了很多大事,但一切都要从三场对话说起。
  
  申时末,安和公府书房。
  “任晖,你今晚回家吃饭成不成?”
  “你又想干什麽了?”
  “不管我想做什麽,我答应你的事,永远作数。”
  一阵难耐的沈默。
  “爷爷受不了太大的刺激。”
  “我受不了脑袋搁在你爷爷砧板上的刺激──你也说过,任家数十年来鲜花著锦烈火烹油,已到了该败的时候。”
  “安仁。”
  “大哥,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亲人。”
  “??安仁,这一次千万莫要再让我失望了。”
  
  酉时初,安和公府北厢房。
  这一次对话则尴尬地多,面对这两个人,沈约十分有限的良心难得地发挥了作用,讪讪地说不出话来,倒是主人任蔻显得极为大方,不仅毫无芥蒂地添了一副碗筷,还主动要求去厨房加两个菜,把屋子留给两人谈话。
  “最近怎麽样?”
  “少爷无需如此,有事直说便是。”
  “??一宁,你可记得我为什麽给你们取这两个名字?”
  “少爷答应过保我们一生安宁。”
  “可是我没做到。飞雉城的事,真的对不住。”
  “不关少爷的事,这是一宁自己的选择。少爷,我虽人在这里,但任何时候,只要少爷和沈家需要我,一切都同当初一样──现在,少爷要我做什麽?”
  “今天夜里,将这东西送到灵境胡同一栋房子里,藏得越隐蔽越好。府门口已作了标记,不会认错。”
  “灵境胡同??那不是李大人的外宅?”
  “你去过?”
  “没有,听任晖骂起过──这东西不能从沈府出来,少爷,你来时有没被盯上?”
  “不能确定。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出京的事,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留在这里”
  “嗯──安生好吗?”
  “他不错,下个月就要娶媳妇了,不管怎麽样,到时候回来喝一杯喜酒。”沈约语中含笑,深深望一宁一眼,“我得走了。”
  一宁沈默地点头,掂量著手里小小的竹筒,知道今天是不能和豆哥儿一起吃完晚饭了。
  或许再也不能。
  
  亥时,西城林府。
  密室中只沈林二人和一位葡萄姑娘,所以沈约很放松,一边被服侍著吃剥了皮的葡萄,一边问道:
  “海路大概还有多久回京?”
  “我跟青城山的老头儿们打过招呼了,琴棋书画游山玩水都随他,只要别把人给我弄回京师就好。”
  “南澧边界的青城山?”
  “是”,林士明叹了口气,“出去也好,免得像李骏一样,惹出那些事端来。”
  沈约似笑非笑地看向他,“这其中可有大大不同,你家这麻烦可是海路他自个儿招的。”
  林士明颇为恼火地哼了一声,明显身为不快,“晴弓这些日子常去任晖府里唱曲,你也注意著些。”
  “放你一百二十个心”,沈约脸上透出一丝愉快的狡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对於局中人来说,不知情是必须的,这样才能有最真实的演出效果。
  
  
  这一切做完之後,沈约满意地回到家中,洗了个澡,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睡一觉,好在明天早朝上应付如是消息:昨夜有刺客企图闯入宫中,大内侍卫统领李明丰醉酒於妾室处不及赶到,禁军大统领苏宝生刚好当值,率人力斗刺客并亲手格毙两名,追查中发现李明丰家中藏有大笔来源不明的银票及宫中密图,并在刺客身上搜出相同图纸一份,事涉谋逆,诛三族。苏宝生护驾有功,忠勇可嘉,加封二等忠勇子爵,兼管大内侍卫,特准宫内佩刀行走。
  
  诛三族。沈约皱眉,不知道李明丰的三族中,有没有任晖哪个一表三千里的姑妈表姊。
  
  正当他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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