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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卿(古装) by 栗子胖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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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你活着,我才是真的活着。
“莫子卿,别辜负了你师兄的一番心意。”刻意将“师兄”那两字咬得很紧,秦义冷笑着拉上门,将楚言带出去。
楚言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喜袍。
大红的颜色,勾勒着金线的祥云图案,一派雍容。
忽然想,若是莫子卿穿着这样的礼服,该是什么模样?
他生的那么俊俏,自然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对着那喜袍,竟傻傻地笑起来,脑海里全是那小家伙身着这红衣,笑呵呵地望着自己的模样。
那定是恍若谪仙人。
若能有这么一天……多好。
多好。
叩门声突兀地响起,婢子在门外恭声道:“楚少侠,奴婢等来伺候少侠更衣。”
脚步过来时楚言竟然都没有听见,可见虽说是婢子,功夫着实不赖。
麻木着看着她们推开门,鱼贯而入,一共四人。
动作是极其轻盈的,楚言僵硬着身子,没有反抗,任几人将自己的青色长袍退下,换上那一身大红。
这红,忽然觉得刺眼。
“少侠稍候片刻,吉时一到,婢子们便来唤您。”打头的婢子说了句便带着几人离开,守在门外。
“开门!”娇斥声在门口响起,楚言站起身子,听出那是秦玉清。
那婢子为难地道:“大小姐,阁主交代过,您不能和楚言见面的,您……”
秦玉清冷声喝道:“他是我未来夫君,如何不能见面了,你再不开门,是要我自己动手么?”
婢子毕竟不敢和秦玉清对峙,躬身将门开了,却还是守在门口,紧盯着屋内的动向。
秦玉清并未着喜服,仍旧是惯常的打扮,只是略施粉黛,显得愈发娇嫩可人。
“玉清?”
秦玉清关了门,回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楚言。
楚言迟疑着接过,秦玉清才道:“你穿这身……果然好看。”
呆看了一阵,终于轻叹口气道:“若你没遇到他,只怕会爱我多些。”
轻轻盈盈地转身,没有道别。
反正,不多时,会再见的。
吉时已到。
礼堂上人并不多,只有秦义和几位玲珑阁的长老,还有秦玉溪,许久不见,仍是那番骄纵模样,此刻正看着楚言,目光中掠过一丝丝的复杂神情。
秦玉溪身边却站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神色冷峻,又带着些许漠然,无谓地倚着木柱,斜睨着礼堂正中,静候在那里的众人。
秦玉清在喜娘的搀扶下,蒙着盖头,垂首缓步走进。虽然不辨面容,单是看她身态婀娜,步履轻盈,已是美艳不可方物。
秦义身后高高竖起了一个屏风,后面隐约可见一个瘦小身影。
那是莫子卿。
楚言绝望地闭了闭眼。
三拜九叩的大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秦义冷眼看着正望向屏风的楚言。
楚言满脑子都是莫子卿。
仿佛眼前着凤冠霞帔下,正是莫子卿。
那屏风后面的人儿,只怕心痛欲绝。
楚言又何尝不是。
分明那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却那么遥远。
是不是相爱一定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
僵直着身躯,重重地跪在地上,膝盖磕在石板地面上,“咚”的一声!
那声音,那疼痛,直刺到心底里。
秦玉清就跪在他面前,他却忍不住地,想要跑到那屏风后面,紧紧地拥抱那个小人儿。
卿儿他定是怕着,怨着,他定然是手足无措,他定然觉得,莫大的世界,又只剩了他一个人。
楚言和秦玉清就那么相对着,僵直地跪着。直到秦义在一旁咳了一声,两人才怔了怔,深深地拜下去。
耳边忽然响起秦玉清的声音,温柔的嗓音,轻若蚊呐地道:“那瓶里是解药。”
楚言眉头一皱,忽然抬头!
却见秦玉清闷哼一声,仍旧是跪拜的模样,身子却向下软去。
汩汩的血从她身下流出,蔓延了整个地面。小腹上深深插着的匕首闪着寒光。
秦玉清闭着眼睛,竟是带着笑容的。
你不知道,你会爱上怎样一个人。
你不知道,你会怎样爱上一个人。
那是宿命。
静静地躺在那里,殷红的血,大红的衣衫。
真美。美得触目惊心。
楚言。
那一纸婚约,你未当真,我却奉为神祗。
从那一刻起,视线里,脑海里,心底里,全部都是你,也只能是你。
我把自己当做送给你的礼物,精心准备着。
我努力地让自己成为你喜欢的样子。
千算万算,算不到,你会爱上莫子卿。
可是,我是真的爱你。
所以舍不得让你们分离。
请原谅,用这样的决绝,与你告别。
只希望你永远记得,至少记得,我也曾为你付出过。
用最绚烂的时刻,凝练最后一点点的生命,为你奉献。
第十八回
众人惊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大堂之上,竟连一丝声音也无。
便就是这时刻,厅堂角落忽然窜起两道身影,一人拉起楚言,一人闪身到屏风之后,将莫子卿抱出,向外飞身而去!
竟是季染辰和洛川。
秦义晃过神勃然大怒,命人封了玲珑阁的几道出口,伸手拿了自己的单刀带领一众帮众追了出去。
那空旷的厅堂正中,秦玉清安静地躺着,纵使脸上抹了胭脂,也难掩那苍白的颜色。
秦玉溪正正地走到姐姐身边,她吓傻了,连哭也都忘记了。
血迹漫染过喜袍,沾湿了秦玉溪的鞋,她的裙角。
秦玉溪跪下去,轻轻抱起姐姐的身体。
秦玉清半睁着眼睛,像是在看,又像是没有。
她眼睛干涩着,没有眼泪。
秦玉溪想,姐姐死去的时候,痛苦么?
一直斜倚着柱子默立的男子缓步走过来,俯视着秦玉清。
“夜哥哥,姐姐她……”
“她死了。”男子的声音清冽不通情理,淡淡地,看惯了死生的模样,“葬了罢。”
秦玉溪抬头看着他,目光有些愤怒,也有些不解。“她是为了楚言和莫子卿死的!他们应该付出代价!”
男子冷眼看着一跪一躺的两姐妹,没回答。秦玉溪却站起身子看着他道:“我知道姐姐给了楚言沉沦的解药。”
男子眉毛一挑,看向秦玉溪。
“她却不知道,那解药原本是两份,另一份,在我这里。”
那礼堂里静默无声,玲珑阁外却已是剑拔弩张。
洛川本是去找莫离,怎料到玲珑阁早已将楚言莫子卿之事告与莫离,莫离盛怒之下甩手不理,更不让玉宸宫的弟子相助洛川。洛川无奈只得伙同季染辰潜入玲珑阁,正巧让秦玉清发现,秦玉清便让他们见机行事。
谁知这机遇,竟是那姑娘拿命换来的。
楚言三人背靠而立,眼看着秦义手下的弟子将三人层层包围。
洛川忽然低声道:“染辰,将长索给我。”
季染辰平日所使兵刃便是那金丝锁,虽然柔软,却最是强韧无比,若非削铁如泥的宝剑宝刀便不能割断。眼下虽然强敌围攻,却也毫不犹疑地将金丝锁递到洛川手里。
洛川将自己的长剑递给季染辰,嘱咐道:“你拿这个护身,一会儿我动身,你们便跟紧了我。”
几句话的功夫,那人群已然又进了一步,洛川见时局紧张,忽然长身而起,足尖一点,整个人如一条白练当空冲出,手腕一抖,金丝锁便猛地向玲珑阁外的围墙甩开,竟是像根木棍一般呈笔直的形状直射出去。只听一声清啸,那白练般的身影竟踏着那原本该是柔软无处着力的软索,几步跃起,竟是到了那玲珑阁尽头的围墙之上!
众人单只看着这一身绝妙的轻功便已呆了。
楚言和季染辰却是反应极快,立时也跟上,纵身跃起,凌空踏上绳索。那绳索原本力道已泄,洛川落到围墙上之后立时拉过长索的一端,灌注精锐内力,猛力将二人从空中拉拽过来。
这一招奇兵突出,谁也未曾料到,秦义纵使功夫极佳,也万不能立时追踪过去,只得干看着几人离开玲珑阁。
一直奔至栖身客栈,几人才松了口气,再看怀里的莫子卿,面色苍白,嘴角还隐隐有昨日的血痕。急忙将莫子卿放到床上,将秦玉清给他的药丸喂莫子卿服下。
洛川方才那一招使了□分功夫,回来便嚷着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便睡过去了。
季染辰推了他几次都徒劳无功,只得无奈将他抱回房间,丢在床上。看着那瘦高的身影,想了想,才勉为其难地给他蒙了一条被子在身上。
心里安慰自己道,这家伙,也算是大家的救命恩人了。
楚言将卿儿身上的伤口简单处理了,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安稳睡下。
这几日的经历,竟似梦一般。
秦玉清……
脑海中忽然划过这个名字。
生死契阔,碧落黄泉。只可惜,这一世,我们不是有缘人。
不用闭上眼睛,眼前便能浮现那个身影,她最后倒地的身影,她殷红的血迹,她大红的衣衫。
凤冠霞帔。
竟被你带到棺椁里。
身上的喜袍早已换下,丢在一旁的椅子上,上面血迹斑斑,是杀出重围是溅上去的。
真不相称。
他终是害了她。
也许冥冥中要注定的,背负这情债,一生难还。她终是要他记住一辈子的。
楚言侧过头,看着床上安睡的莫子卿。
精细的眉眼安稳地闭着,没有一丝困扰,也许是因为,是在他怀中睡着的罢。只要是在他的怀里,莫子卿便不挣扎,不害怕。
忽然想起秦玉清的话,“若你没遇到他,只怕会爱我多些。”
只可惜,没有如果。
不能奢求着如果,一切都不能重新来过。
他们都不能再回头。
楚言轻轻将莫子卿抱起,放在怀中搂着。
其实,他明白,他们是互相的依赖。
他抱着那轻飘飘瘦弱的人儿,才心安,他看到那孩子的笑靥,才心安,他知道他的卿儿在他身边,才心安。
什么时候起,他们已经难舍难离,深深眷恋。
怀里那人的体温柔软地传来,温暖了夜间的严寒。
这一路,坷坷坎坎,只想与你相伴。
直到第二日正午,莫子卿才悠悠醒转。
动动手指,便发现了一直躺在自己身侧还握着自己小手的楚言。
那体温还是热的……三天已过,自己没死掉……那么……他们是成亲了么……
念及至此,忽然尖声叫道:“楚言!楚言……”
楚言一惊而起,看着莫子卿在自己怀里挣扎不已,急忙安抚道:“卿儿,我在,怎么了?”
莫子卿死死拽住他的衣襟,颤声问道:“你和秦玉清成亲了么?你不要我了是么?你要离开我了是么……”
“卿儿!”楚言心知他害怕得要命,只得先让他平静下来,手掌轻轻拍打他精瘦的小身体,“卿儿……我没成亲。玉清她……她死了……”
怀里的人忽然怔住。
她死了?
是为了他们而死的。
她原来,也像他一样爱着楚言。
因为紧张而青筋暴起的手臂忽然软了下来,莫子卿脱了力般酸软在楚言怀中。
秦玉清,这样,楚言就永远都忘不掉你了罢。
莫子卿心里酸酸的。
心口就一阵绞痛,来不及说话,那黑血便顺着嘴角落下,滴在楚言的胸口上。
“卿儿!”楚言大骇,明明已经喂他服下解药的。忙将莫子卿的身子放平,奔出门去找隔壁的黎子歌来。
黎子歌仔细地给莫子卿诊脉,辨了又辨,才缓缓地道:“依我看……只怕秦玉清给你的解药有假。”
楚言退了一步,摇头道:“不可能……”
她用性命换来的解药,如何能有假!
黎子歌看着床上的莫子卿,解释道:“或许秦姑娘自己也并不知道,又许是有人掉包,莫子卿如今毒未全解,尚留着大半在体内。”
闻声而来的洛川季染辰听闻面面相觑,洛川忽然拍案道:“大不了小爷去将那个秦义逮过来,让他老老实实交了解药!”
季染辰毫不犹豫地冲他翻了个白眼。
莫子卿只觉得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硬生按压着般痛楚难当,直难受得连眼泪也落了,不断地伸手摸索着楚言的位置,嘴里虚弱地唤着他的名字。
楚言心痛难掩,将他环在怀里,握着他的小手,轻吻着他额头,低低地道:“卿儿莫怕,我在。”
莫子卿兀自低低呜咽着,楚言分明地觉得窝在掌心的小手渐渐冰凉,胳膊也垂软无力,莫子卿的小脑袋软软地靠在楚言的颈窝,只有呼吸的热气打在楚言的脖子里才提醒着他莫子卿还活着。
“子歌……他这样……”
黎子歌眉头紧锁,沉沦这个毒他听说过,配制方法并不难,却是九种毒药混合而成,这九种药的顺序不同,药效也不同,解药自然也不尽相同。倘若不能知道莫子卿服下的药丸是如何配制而成,便不能配出相对应的解药。
楚言见众人束手无策,心中也是一片冰凉。如今秦玉清已身亡,只怕无论如何秦义都不会将解药交出的了。
“还有一个人。”季染辰忽然抬头道,“我们在礼堂里见过的。”
众人目光齐聚到他身上齐声道:“谁?”
季染辰看着黎子歌,缓缓地道:“妙手阎罗。”
黎子歌身子一震。
妙手阎罗。妙手回春,却也狠绝似阎罗。他救人,也杀人,他杀的人,绝对比他救过的要多。
楚言等人虽未见过,却也知道这个人的名号响亮,洛川疑惑地道:“是哪一个?”
“就是站在秦玉溪身边的那个人。”
洛川回想一下,依稀记得那人的身影,听那名号还道他是个已成名家的老者,不想竟是如此的精壮青年。
“他参加玲珑阁的喜事,自然是秦义一帮的,何来救莫子卿一说?”
黎子歌道:“妙手阎罗本名夜魄,无门无派,也从不拉拢同道之人。江湖上的人找他治病,也找他杀人。秦义此人刚愎自用,对武学极为自负,玲珑阁不乏死士,又无极大的冤家对头,自然不能请他杀人,所以应该是替秦玉清看心病的。”
洛川点头道:“围攻我们的时候,夜魄的确不在。礼堂之上他站在女眷身旁,可见他和秦玉溪相熟。”忽又摇头道,“不好不好,秦玉溪定然恨透我们,认定我们害她姐姐,我们求夜魄救人,她必定从中阻挠。”
黎子歌点点头道:“确实这样。不过,多少也得一试。”
莫子卿听着众人说话不觉有些烦闷,便向楚言怀里拱去。楚言大手包裹着莫子卿的小手,任他将整个小身子缩进自己怀里,才用被子给他盖好,只露出小脑袋在外面,才向众人道:“卿儿痛的累了,先让他歇歇罢。”
第十九回
兜兜转转,不料又是一条死路。
这一路上,已经铺了多少的鲜血,多少的磨难。
楚言静默地看着躺在马车里的小人儿,他安静地,没有生气地,稳稳地躺在那里。被子下瘦弱的身躯快要被埋没了一般的单薄无力。
洛川和季染辰在外面驾车,几人正在去往夜魄所住遗魂谷的方向。
“莫子卿的身子,最多挺过十天。”黎子歌如是说。
心弦一直紧绷。
单单是去往遗魂谷,便要耗上三五天的时间,这旅途颠簸,卿儿那么脆弱的身子可受得了?
细细想来,这相识一路,磕磕绊绊,伤痕累累的,一直都是莫子卿。
他一直拼了命地守护着,想要让自己留在他身边,想要那份近乎奢侈的爱情。
究竟是谁错了。
相爱本就艰难,怎奈相守更难。
莫子卿才刚醒转便唤着楚言的名,一声声,虚弱地,却清晰地传进楚言的耳朵里。楚言急忙坐到他身边,伸手握着他的手,道:“卿儿。”
莫子卿挣扎着要坐起身子,楚言只好将他扶好,在腰后垫了两个垫子,才不致摔回到小床上,让他靠着自己坐稳,才听见莫子卿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楚言,我是要死了么?”
“胡说!”恨不得立时堵了他的嘴,叫他不要这样诅咒自己。
莫子卿勾勾嘴角,苍白得有些裂痕的嘴唇弯起虚软的弧度来,低咳了声,缓缓道:“我害了杜鹃,害了小师姐,也害了秦玉清,我是不是很坏?”
楚言沉默不答。
那些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那些罪孽,都是实实在在的。
无法磨灭地,在他们的爱情里,划上一道道血痕。
可是,这爱来的愈发惨烈,愈发坎坷,才会愈发去想要争取,想要守护。
只因着一模一样的爱,今生难求。
赶到遗魂谷,已是三日后的夜晚。
四人均是疲乏难当,窝在马车里简单整顿了一下,清早便向谷中出发。
冰雪初融,阳光反着金黄的光亮,竟莫名的有了些暖意。
怀抱着莫子卿,感受到那强自支撑的身子不住地打着战,楚言将棉袍脱下给他裹紧,才复又迈开步子往谷中走去。
遗魂谷地处山林深处,入口竟是在山石夹缝之中,那高耸入云的山石竟似天雷劈开,分为两段,中间只留了一人的距离。洛川当先走进,楚言将莫子卿背在身上,季染辰紧跟其后。
那山缝随着走势而愈发的扩大,直走了百米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
而眼前的景象也令几人的心底泛起一股寒气。
空旷的山谷中遍布着森森白骨,还有许多是刚刚逝去的,衣衫褴褛的死人。他们死状各异,却都是极为痛苦,面目狰狞。
洛川撇撇嘴,才要说话,让季染辰拦下,示意他噤声。
你不知这里埋伏着什么样的危险,你最好当四周皆是危险。
路不难找,只要沿着那白骨和死人铺成的路走下去,那是唯一一条路,只是没有几人能活着走下去。
地上泛着腥臭的气息,那是死亡的气息。
背上的莫子卿愈发不安稳,低低地咳嗽着,声音不大,却是掏心掏肺地难受着。
那条死人路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几人听到前方不远处的兵刃交接之声。
几个人均是神色一凛,手心处不由得紧了紧,耳力辨别来,那打斗之人约是五个,功夫中上,只是看来相持已久,气力已然不足。
洛川低声问道:“他们是来求什么?杀人,还是救命?”
楚言将身上莫子卿绑得紧了紧,才低声道:“只怕还没见到夜魄,便先内斗起来了。他们五个功夫出自一脉,相持不下,早晚是力尽而亡。”
季染辰皱起眉头,轻声道:“看来这个夜魄果然不凡,单是见上一面,就这么你死我活。”
那地上的森森白骨和腐烂尸体,只怕都是这样的下场了。
岂不知,这遗魂谷,有去无回。
耳听得那边兵刃声渐渐落下,到得最后,只留了一个人仗剑杵在地下支着身体,眼看体虚力乏就要昏死过去,却强挺着颤声道:“可能见上谷主一面?”
无人答话,空旷山谷之中只有寒风凛冽着,呜咽有声。
那人等不到回答,他永远都等不到了。
楚言几人走到近前,便看到了那五具尸体,装束相同,显然是同门师兄弟,却不料在这里相残而死。
四人站在一片树林之前,那树林正如一片屏障,将遗魂谷格成两个世界。
屏障下不知何时站出位妙龄少女,杏眼水汪汪地打量着楚言等人,忽而展颜笑道:“几位远道而来,我家主人命我等准备酒菜,恭候多时了。”
众人一时吃惊无语。
心头却愈发忐忑起来。
暴风前的宁静最让人心烦意乱。
夜魄早便知道他们会来。
鸿门宴么?
人已来了,退无可退,楚言当先负着莫子卿跟上那少女的步伐,走进林中。
几人才步入那林子,便发觉四周树影重重,方位不断变换,竟是置身于五行八卦的阵法之中。洛川对五行一窍不通,季染辰略知一二,便暗暗记下了步法。
少女不慌不忙地带着几人走出那迷魂阵,那竹屋就凌空横挂在悬崖绝壁之上,一条绳索也无。
上面忽然传来清脆的声音,唤道:“是玉宸宫的贵客到访么?”
少女连忙应声道:“是。”
两个人虽然声音不大,然而那竹屋有几人高的距离,两个女子的声音却婉转清晰,丝毫不显费力。
“二位留步,楚少侠这边请。”前一句却是对着洛川两人说的,那少女眼波流转,看向楚言,伸手指向那竹屋的方位道。
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那少女身子一轻,已然如飞燕般略上竹屋,站在栏杆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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