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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奴作者:乐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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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止推门的动作,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进屋关门。木门却在快要关上的时候被一股力阻挡,苏木皱皱眉就要发怒,外面的人终于说话。
    “对不起。”
    苏木嗤笑了一声,手上加力,“砰”地一声将门合上。
    一切仿佛都随着他关门的动作而安静了,苏木却知道那人没走,虽然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苏木知道他就在门外。
    这人也算识相,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现在细想起来,以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强迫过他做什么,多的是处处顺他的意,就是后来软禁的时候,也是保他衣食无忧的。
    一切的不和谐,都是从齐若宁生病开始的。这么说或许也不对,应该是从更早的时候开始,一切的阴谋算计,早在他们相识之前就已经布置好了。
    可这计划到底是没有成功,苏木也不太明白为什么,按理来说,在他自尽之后早该被拿去入了药才对。
    或许,这人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他吧。所以他的自尽才会把他吓到,吓得他就算找到了人也不敢再胡来。
    再让他碰几次壁,应该就会放弃了吧。苏木默默地想,毕竟连自己曾经有过的那些仿佛燃烧生命一般的感情,都抵不住这般的消磨,何况是他那以欺骗为前提的一点点真心?
    但不可否认的,他的心情还是被弄坏了,任谁看见一个曾经想取自己性命的人心情都好不起来,心里就像被塞了一团棉花,想要发火,却又无处使力,只能烦躁地灌下一杯凉茶,压压心头的火。
    拣药材也有些心不在焉,在第二次把朱砂的份量弄错之后,苏木干脆就去床上歇着了。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只听到一阵很有规律的敲门声,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打扰了屋内的人,被外面的雨声一盖,几乎就听不见了。
    苏木还有点迷糊,外面的敲门声还是不急不缓,他披了件衣服走过去,犹豫着要不要开,外面的雨声渐急,微微敞开的窗户下已经积了一小摊水,屋檐上的积水也不停地往下流,像是有人提了水壶在往下倾倒一般,苏木忽然就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仿佛只要一开门,那些雨水就会漫进屋来盖过他的头顶。
    “洛大夫,在吗?”门外是罗毅的声音,一下就把苏木从那压抑的幻想中拉出来,他赶紧拉开门,就看见罗毅站在门外,身上沾了些雨水,苏木刚想开口请罗毅进来,就看见还有另一个人坐在屋檐下。
    雨水将这人从里到外都浸了一遍,一身华服全是脏污,几缕黑发沾在脸上,显得有些苍白。他闭目坐着,如僧坐定一般,仿佛听不见也感受不到四周一切繁杂。
    可就是如此落魄的模样,他依然是那么耀眼。
    “洛大夫,我还担心你没回家呢,”罗毅咧嘴笑了,又指了指沈清玄,“这位沈公子找了你许久,想是知道洛大夫在休息,我让他敲门,他也不愿。”
    说完又弯腰去扶沈清玄,嘴里说着“进去吧,洛大夫也醒了,你要报恩也不能把身子弄垮了啊。”
    苏木想解释,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罗毅是丘河村唯一的读书人,又是个热心肠,什么事他都要分出个对错来,平时也一板一眼,别说是他了,就是对别人,苏木也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来。
    “洛大夫,你快让沈公子进去吧,”罗毅拉不起来人,只得开口又劝,心里也是觉得这沈公子真是个倔性子,恩人不得见换一日不就行了,非得这么淋着。
    这时沈清玄也睁开眼,抬头看向苏木,眼神中饱含的东西毫不掩饰,那些愧疚与依恋,看得苏木浑身不自在,若不是罗毅在,他就想直接摔门离去,而现下,他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进来坐吧。”
    沈清玄眼中的喜悦被他刻意忽略,借口要去给罗毅看茶,急步走开了。
    这两人在屋中坐下,罗毅还说道让苏木给沈清玄把把脉,看有没有着了寒气,毕竟是九月的天了,比不得七八月暑热的时候。
    沈清玄道了一声谢,说他不碍事,苏木心里也不在意,沈清玄身体好得很,当年淋了一夜雨雪,第二天不照样红光满面。
    可他不能驳了罗毅的面子,他不能让别人察觉分毫,所以他还是拿了块帕子垫在沈清玄手下,给他把了把脉。
    “没什么事,我给你开一剂药,喝了睡一觉便好。”
    “嗯。”
    苏木转身便去熬药,这雨看样子还得下上一阵,拖着病人不救,传出去还是不好。
    这人根本就没受什么凉,可为了应付罗毅,苏木不得不去拣了药材熬上,也幸亏有这点事做,才让他得以忽视背后那几乎能灼伤他的目光。
    两人聊了一会儿,罗毅便要告辞,夜里山路不好走,何况下了雨,再者以罗毅的性子,苏木想留也留不了。
    于是就只剩下两人相对无言,只有那人看他的目光太过专注,看得他心烦意乱,差点令他打翻了药罐。
    他把药端上桌,沈清玄看也没看,抬起来便一饮而尽。
    苏木就问他“不怕有毒?”
    那人的面色丝毫不变,“你熬的,有毒也罢。”
    “哦?”苏木笑着摇摇头,又问“你现在是干什么?又用苦肉计?”这也太天真了点,以前这招对他是屡试不爽,而现在,如果他依然觉得他在意的话,苏木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是,”沈清玄摇头。
    “我只是怕你走了。”怕你走了,又不放心别人守着,所以就自己守着。后面的这些话,又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走?我走哪里去。”
    “这里是我家,有我认识的人,有我种的药材。”苏木停顿了一下,又续道。
    “我妻子的墓,也在这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直视着沈清玄的双眼,所以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一瞬间这人眼中闪过的巨大痛楚。
    看来这人是真在意他的。
    可为什么这么晚呢?
    琅狐是,沈清玄亦是,为什么总是与他擦肩,总是晚了那么一点。
    沈清玄的双手有些颤抖,他伸过来握住苏木的五指,手上传过来的,是淋了雨都不会有的寒意。
    “苏木,是我对不起你。”他的脸上没有泪,声音却如泣血。
    “我不能没有你。”
    他的身上穿的还是湿透的衣物,还带着泥水,难得的落魄,便是当年重伤之时,也不见他像如今这样弱势。
    苏木的心脏就像被细丝狠狠勒了一下,就算过去这么久,就算再怎么受伤,就算无数次地告诉自己要狠下心,他也还是无法完全置这个男人于不顾。
    整件事情太过复杂,太过离奇,孰是孰非实在很难说清,就算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也只是算计太过,最终赔了自己而已。
    苏木慢慢地抽出手,随着他的动作,沈清玄的眼神越来越黯淡,最后只留下像将死之人一般的绝望。
    “清玄,你没错。”心口有些酸涩,他曾以为自己已经坚若磐石,可人心终是肉做成,当回想起那些往事,他依然动容。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从始至终,都只是在为了心爱之人去努力,你又有何错?”
    “只是作为牺牲品的我,实在不能接受罢了。”
    沈清玄看着他,沙哑的嗓音中全是苦痛与悲哀。
    “你不会原谅我,对吗?”
    “没有什么原谅与不原谅,”苏木摇摇头,“已经过去了,我们不可能了。”
    “清玄,你对我很好,一直很好,我知道。”
    “虽然我不知道那些好有几分真心,可那都是实实在在的,相反的,你虽瞒我,可并没有动过我一分一毫,就连最后,也是我自己动的手。”举起匕首的是我自己,割开血肉的也是我自己,要我命的并不是你。
    “可是清玄,我迈不过这个坎,”苏木把手放上胸口,指着自己心脏跳动的地方,“我迈不过去,我接受不了,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只会想逃。”
    “我没有办法再相信你,”泪水滑下,顺着脸颊的弧度,拖出长长的泪痕,就像那些心中最深处再也无法抹去的伤。
    想去为他拭泪,手伸在半空却似乎被压了千斤巨石,不敢去碰他。
    想和他说话,让他别哭,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原谅?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安慰他?他便是一切的元凶,他设计了整个局,到头来却伤害了局中每一个人。
    “你走吧,我只想自己一个人。”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摇头,他好不容易找到他,怎么会就这样走。
    “清玄,你救过我,我救过你,我们互不相欠,何必再纠缠下去。”
    听着他这样说话,全身都痛得让他几欲晕厥,他用手支着头,眼泪涌出来,嘴里却呵呵地笑了。
    “是啊……互不相欠,好一个互不相欠……”
    他就那样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了许久,眼泪却不断地掉下来,苏木看着状若疯癫的男人,心里也忍不住担心,伸手过去扶他的肩。
    手却一下就被紧紧抓住,力量大得令苏木打了个趔趄,差点就跌到男人的身上。
    男人脸上还有泪水的痕迹,眼神却已完全清明,还是那如野兽一般的目光,如捕食一般牢牢盯住眼前的人。
    “我不会放开你的,绝对不会。”
    “我们之间早算不清了,无论你再逃到哪里,我都会把你找回来,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说过,你不能离开我,永远都不能。”
    丢下这些话,沈清玄就松开手转身离开,苏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推开门大步消失在雨里。
    沈清玄走了,苏木瘫坐在椅子上,头搭在椅背上闭目休息,好像刚才短暂的相会,就消耗了他离开沈家之后积攒的所有精力。
    他揉了揉太阳穴,脑中一片杂乱,在那些记忆中,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局外人,旁观着曾经的自己在那一幕幕戏中的喜怒哀乐。
    他原本一直只会是药人,平平凡凡度过这短暂的一生然后归于黄土。可上天弄人,让他离开了那里,从此他的生命精彩纷呈,山珍美酒,奇珍异宝,短短的几年,他享尽了许多人这辈子想都想不到的荣华富贵,也差点失了性命。
    正如黄粱一梦,不过顷刻。
    现在,他好不容易离了那里,可他还是要追上来,就是不愿放过他,他到底有什么对不住他的,要这样纠缠不休?
    为什么就不愿给他宁静,他自问不欠他分毫,如今不过是想求个安乐,为何连这也成奢望?
    越想越多,越想越乱,头疼得像要裂开,灌下多少凉茶都灭不掉心里的烦躁。终于,苏木高高举起手中的瓷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瓷器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刺耳,就像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苏木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看着碎裂一地的瓷片,忽然想起来曾经有一个傍晚,孤鹜打碎了茶杯把他惊醒,醒来只听到外面那人匆匆离去的脚步。那个时候的夕阳很艳很红,穿透窗纱照进屋里,好像房间里被染上了血一般。
    当时只当他有急事离去,现在想来,真是说不清了。
    这场雨下了很久,久到苏木几乎觉得它下了有一辈子那么长。雨停之后已是次日清晨,推开窗户,外面的空气被彻底洗了一遍,又凉又润,苏木还来不及深吸一口气,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苏公子,多日不见,可安好?”
    墨羽站在树下,雨后的凉风掀起他的衣袍,深沉如墨玉一般的男子,面带微笑语调恭敬,周到非常地给苏木行了一个礼。
    “在下照顾不周,让苏公子受苦了。”
    当时,他的衣食住行都是交由墨羽打理,这个人几乎从沈家的管事变成了他的仆人,相处时日不短,可苏木总也看不透他。
    这个人,把一切都埋得极深,他不像范向忠总是奔波在外,现于人前处理沈家的交易。墨羽总是站在暗处,打理沈家一切见不得光的东西。
    沈家八个管事,除了百里风是特例,其他四个在明,三个在暗,暗处的那三个,墨羽便是领头的。
    而他也确实从未出过一丝纰漏,无论让他做什么,他总是能做得令人非常满意。
    而他这人本身性格似乎也如此,他有很好的耐心,也有很敏锐的观察力,一旦被他缠上,绝对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
    以前,苏木总拿百里风来牵制他,也只有百里风,可以让他退上那么几步,如今他手上再无筹码,却对上了墨羽,怕是讨不到什么好了。
    于是苏木也回了一礼,“墨先生为何来此?”
    墨羽呵呵笑了一下,“不敢不敢,家主之命,实难违背。苏公子不必太过介怀,在下不会干扰您做任何事。”
    “无论您做什么,在下都会在您十米之内,不会让您受到任何伤害。”
    这几日沈清玄都没有出现,不知他去了哪里,本来苏木能松口气的,可墨羽那么大一个人杵在那儿,这口气是怎样也松不下来了。
    苏木就不明白了,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墨羽难道睡树上么?每日只要他打开门,总能看见他笑眯眯地候在那里,身上不染一尘。
    确实像他自己承诺的那样,他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干扰,每当有人来访时,他总会适时的消失,而当苏木已经快忘记他时,又总能看到他就在不远的地方。
    这日苏木骑马而行,墨羽就慢腾腾地跟在后面,苏木勒了缰绳放慢马速,待得与墨羽并肩而行,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每日盯梢,不嫌烦么?”
    “哪里哪里,”还是那样谦卑恭敬,一句话也诈不出来,可苏木却知道,墨羽当年为了追杀一个沈家的敌人,足足跟踪了半年之久,天南地北,哪怕蛛丝马迹也不放过,苏木听到这个故事时就想过,那人哪里是被杀死的,分明就是被墨羽磨死的。
    沈清玄自己分身乏术,就派来这么一尊神,也真是太抬举他了。
    哪里用得上墨羽,随便一个沈家的普通弟子站出来,他苏木都是敌不过的。人家那是刀口上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人生,和他这个半路出家,随便练了几套拳的半吊子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苏木也懒得再去试探墨羽,也不再有什么跑路的心思,事实上从他看到墨羽的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再没什么希望能逃开了。
    他也厌倦了再逃,他这一生,前十几年为琅狐而活,后几年为他沈清玄而活,现在,他该为自己而活了。
    好不容易熟悉的村民,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生活,他实在不想再因为什么人而丢弃这一切。
    以后的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广陵镇是距离丘河村最近的城镇,苏木打算在这里歇歇脚,明日再继续赶路。
    有许多的药材是山里弄不到的,必须要去大一点的城镇才能买到,丘河村虽安宁,但就是太偏远了些。就连最近的广陵镇,也不过是一个多了几条街道的地方,和当年在西南住过的青华镇相比,真是相去甚远。
    那里的街道上,来往行人熙熙攘攘,各类商铺鳞次栉比,流通人口那么多,消息自然也就灵,也难怪沈家会如此重视那个地方。
    广陵镇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里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小镇,民风淳朴,镇上的商家就那么几户,客栈更是只有一家,苏木这半年来多次往来这里,还帮客栈老板治好了他腿上的陈年旧疾,所以那老板每次见了苏木,也是一副见了活佛的样子。
    刚进客栈,就看见趴在木柜后面昏昏欲睡的小二,那小二听见脚步声睁眼一瞧,立刻就嚷嚷开了。
    “掌柜的!掌柜的!洛神医来了,洛神医来了。”
    这小二的声音总是又脆又亮,就听见楼上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接着就是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许掌柜就这么慌慌张张地跑下楼梯来了。
    “哎呀,洛神医,您可好久没来了,今天可一定得和我喝一杯。”许掌柜脚下还没站稳,就赶忙走过来拉苏木的胳膊。
    “许掌柜,我明日还得赶路,喝不得,真喝不得。”
    “赶什么路啊,我们两兄弟还说这些,你多住几天,我不算你房钱。”
    当真是盛情难却,苏木就这样被许掌柜给拖走了。
    墨羽刚进门就把这客栈打量了个遍,之后慢腾腾地踱到柜台前,“小二,给我来间上房。”
    苏木被许掌柜硬生生地留了三日,到了第四天,他是说什么也要走了,最后许掌柜只得放人,还让他回去之时,再来住上一住。
    二人从楼上一直告别到楼下,还不容易才止住许掌柜送别的脚步,刚转身时却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脚下不平就要摔倒。
    突然一股大力将他拉起来,是三日不见的墨羽,此时他眉目冷淡,早没了平时温良的模样,左手一挡,便将苏木护在身后。
    苏木还有些不明所以,抬头看去,只见那桌边坐了个年轻公子,明眸秀眉,美如冠玉,特别额间一点朱砂痣,红得妖异。
    这公子单手前伸,想来刚刚也是要扶他的,只是被墨羽抢先了一步,苏木虽不知道墨羽为何做此反应,想来他是认得这公子的。
    果然墨羽开口,语气温和却无恭敬“白公子,好久不见。”
    只这一个称呼,苏木便明了,眼前这位到底是何人。
    白家是水上建起来的家族,历经两朝,家底深厚,从不参与武林纠葛,自成一系,是沈家在江南一带最大的同盟。
    这一代的家主,据说年不过双十,生得如女儿一般秀丽,性情古怪,偏爱异术,又因为甚少出门,很少有人认得他,可从那些传言和墨羽的态度,苏木至少也有八分肯定了。
    白家和沈家,既是同盟者,又是竞争者,白家以商为主,近年来力在扩宽陆地商道,大有与沈家分食的意思,估计也是这样,墨羽的防备心才会这么强。
    白亦晟一点也没有被当场抓住的尴尬,坐得好整以暇,向墨羽摊开双手,脸上是孩童一般顽皮的笑。
    “别发火嘛,开个玩笑而已。”
    墨羽朝他行了一礼,只说“在下重任在身,还请白公子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我就是打个招呼,你们走吧。”白亦晟笑嘻嘻地,双眼却一直盯着苏木打转。
    “多谢。”墨羽拉了苏木出门上马,等离了广陵镇,才再次开口说话。
    “苏公子,以后请一定离白亦晟远远的。”
    自遇到白家公子开始,墨羽的的态度有了极大的变化。先是不再保持距离,开始贴身保护,后来便是吃饭都要以银针试毒,每一个和苏木打交道的人都得被墨羽上上下下扫视三五遍,他紧张成这样,连苏木都不由得更小心了。
    白亦晟出现得太突兀,根本无法分辨他此番前来的用意,说是偶然途径,未免太过牵强。谁都知道他白亦晟是白家独苗,自小养得娇贵非常,后来又多个白煜把他宠着,白家所有人都围着他打转,那才叫一个享尽万千宠爱,他要是皱一下眉头,白煜能把天都翻了。这样的一个人,金尊玉贵一般养在深宅大院,连喝汤的勺子都是金做的,他要游山玩水,顶多就是乘着华丽精致的画舫游一游西湖,游到这穷乡僻壤来,除非是撞鬼了。
    而墨羽确实就是一副撞鬼的模样,几天下来,熬得眼圈都青了,还发了信号召集沈家护卫,弄得像要打仗一般。
    看见墨羽现在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苏木想劝他休息,可是想到当日与白亦晟见面的情景,又不知从何开口了。
    白亦晟是一个被娇养到了极致的人,从小为所欲为,性情诡谲多变难以捉摸,又爱那些旁门左道奇异之术,有关他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
    本来在十年前,武林中人都只是把他当成白家的娇娇小少爷,白家家大业大,他又是独苗,被养得有些脾气也是正常的,众人眼里对白家的印象依然只有白老爷子和初展拳脚的白煜。
    白老爷子沉浮一世,也干了不少损阴德的事,也许是因为这样,才享不得天伦之乐。唯一的儿子死在了海盗的刀口下,只留下襁褓中的白亦晟,自那以后,白老爷子再不让孙儿沾染家族生意,培养出白煜这样一个能人,替他出面解决一切,只望在他百年之后,孙儿依然能安乐一世。
    那时候,白老爷子逝世,没有阴谋,没有毒害,据说合眼时嘴旁还带着笑,握着孙子的手,走得很安详。白家丧葬,沈家是肯定要去人的,当时去的便是墨羽。
    白老爷子威望极高,白家等级森严,可毕竟幼子上位,不服气的人还是有的。当时就是在白老爷子的灵堂上,十岁的白亦晟身穿孝服,跪得挺直,他舅母在下面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么多家业,全留给一个娃娃,老爷子是糊涂了吧。”就这一句,便招来了祸。
    她口中的小娃娃就那么站起来,静静地越过众人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舅母跪了这么久,累了吧。”说罢还在那女人诚惶诚恐的神情中弯腰扶她起来。女人脸上的尴尬还未褪去,众人便见她突然双目暴突,黑色的脓血从她七窍如水一般流出,被白亦晟扣住的左腕一片青紫。
    无论白家人或是宾客具是一片哗然,只见小小的白亦晟慢慢捧起她的头,笑眯了眼。
    “爷爷尸骨未寒,舅母出言不逊,极为不尊,亦晟虽年幼,却也懂得尊老二字,为了警示白家众人,还请舅母来当这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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