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作者:朝花夕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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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天彧面带笑颜。
　　“另外一种药效？是什么？”
　　“……”杨天彧笑而不语。
　　“流大人，这药效南王只怕是留与你用的。”　薛无夜笑接道。
　　流溪一听，面色沉了下来，“想这琥珀玉液玫瑰定就是些下三滥的春药！”气的咬牙。
　　“哈哈，泣南族是现在和四大堂流并称的另族之一，他们较之其它几个族最过神秘，琥珀玉液玫瑰也称的上泣南族的密药，那泣血苓蝉听见你这么说怕是真的要泣血了！”还忍不住笑话两声，杨天彧看着流溪，心里一阵涟漪。
　　“皇上，是否还要拿李公公问罪？”
　　听言，杨天彧也确不再笑话，只用手抚了额头。
　　“南王都已经退了，李公公还不能保全吗？”
　　“皇上！微臣愿领罪！”李公公直直跪下。
　　“李公公！”　流溪实在不愿，“皇上！”
　　“皇上！微臣身老年迈，实对浩日王朝无甚作为，愿为皇上再做微献！”
　　“皇上！”
　　沉默半响。
　　“李公公，可记的那辉山清流？”
　　“微臣实难忘却。”
　　“……，朕，也不会……”
　　“……谢，皇上。”李公公哽咽谢礼，自行退出殿去。
　　“皇上！”
　　“朕有些累了，无夜，你先回去火宵殿吧，好生休息，流溪，你留下。”
　　看着这人七七八八的退去了，丫鬟们也知道这气氛不对，急忙去到红日暖阁里把香炉点上了，汤池里的水也配好了，只管照平常的习性放了香料在里面，就退下了，左易右像也拉着宋清源退去。
　　“今夜让清源守夜吧！”　杨天彧转身从飞檐挑梁的细廊里走去汤池。
　　这廊不长，行上小半柱香的时间就可到了红日阁，平日里都是拥簇着走，甚是热闹，只皇上有心思的时候，便会一个人，带着流溪慢慢行去。
　　今日也是如此。
　　“李公公从朕六岁起便一直伺候周身。”
　　“……”
　　“朕小的时候，李公公告诉过朕，清廉治天下，威武以平四方……”慢慢的转过身，看向花庭，“像这辉山清流，日月明鉴，方可流传万世，以蚀民心。”
　　杨天彧的背影欣长，流溪从后面远远的看去就只觉的带上了那么一些孤独和决绝。
　　杨天彧转回身来，背着光的脸上看不清表情的黑暗。
　　“流溪，如若有一天，朕变了，你还会跟在朕身边吗？”
　　“……”低下头看向别的地方，心里却念起了流晴面无表情的表情，手是习惯的塞在暖和的里袖里，一张俏白脸，冻的脸颊有点点嫣红，越发的惹人爱的样子。
　　杨天彧笑了，“过来！”
　　流溪犹豫了一下行了过去，被大大的明黄龙袍裹了一身，一股温暖慢慢袭来。
　　“朕想要的可不只你的人。”
　　“冷，去暖阁里吧！”
　　杨天彧笑笑没说话。
　　“现在动手？”　流溪有点惊讶，李公公怕是现在才去了南王府，这么快就跟过去？
　　“对，东侯将军昨夜里就已回京城，今晚这暖阁怕是顾不上了，清源已经去了。”
　　原来让清源守夜就是暗语啊。不禁楞了楞，杨天彧在流溪的嘴上轻吻了一下，笑的灿烂，“你也去帮清源吧，东侯将军的人在南城外四十里的地方驻了一队，我也去看看他们。”
　　“是！”转身走了，忽又回头问道，“谁去对付南王杨畅？”
　　“博雨堂！”
　　今日种种，似水无痕，
　　明日何夕，君已陌路。
　　西厢　　13
　　流溪扭头踏步，腰拧直了直奔去红日暖阁里。
　　有博雨堂在，就不用太多担心了。
　　看着流溪的身影，杨天彧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转身传了左易来，朝着益阂殿去了。
　　流溪到了南王玉南府时，府里早就亮起了大红的灯笼，一片灯火通明。飞身进了去果然丫鬟侍卫乱成一团，匆匆忙忙的奔来奔去，就知道博雨堂是先来了一步了，却看见那厢南王的寝阁里甚是嘈杂，忙行过去了。
　　“流大人！”一个侍卫识得流溪，连忙上前作礼，“大人，这会里面乱得很，您还是留步吧！”
　　“出了什么事？怎的皇上也惊动了？”凡花还是懒懒的样子，两手放在里袖里，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的流晴，侍卫一听大是吃惊，心下里明白流溪在皇上面前是红人，他今日要进来看，莫不就是皇上让他来看看的，虽然没个什么旨啊的，但凭这张脸就是足够，连忙赔了不是，小心的说：“大人请，卑职这边给您领路！”
　　流溪心下一笑，嘴上问道：“兵部刑法堂御堂大人博大人可是在里面？”
　　“这个……正是。”
　　听的明白里面的犹豫，流溪皱了皱眉，“可是有什么事？”
　　“这个……”
　　“但凡说就是了。”
　　“是！恰才博大人说奉皇上的旨意，押了益阂殿的李公公过来，府里收了李公公后请博大人进去喝茶，也不过半响工夫，就听见了声音，卑职们进去的时候，看见……看，”侍卫一脸红了，满头的汗也见着晶莹的冒出来了。
　　“可是看见你们爷非礼博大人？”
　　“这……。”
　　“东侯大将军，莫冠清也在？”
　　“卑职未曾见过！”
　　心下大概明白了怎么会事，“寻个笔墨来。”
　　“是！”
　　流溪疾笔写了几字，吩咐侍卫差人送到益阂殿给右相。
　　到了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味道，“琥珀玉液玫瑰？”
　　流溪一提前摆，大步跨了进阁里。只见南王杨畅面色阴沉的坐着，边上的丫鬟惊的直哆嗦，也确实未见莫冠清，转眼就看见博雨堂裸个右肩负手站着，正欣赏字画来着，不禁一个无奈的叹息，“博大人！”
　　“哦？”博雨堂转身应道，“流大人！你来啦！”竟是一副欣喜的语调。
　　“你，你整理好衣衫再说话，来来往往闲杂人多，这样也不怕下人笑话么？”
　　“这个？”博雨堂盯着自己的肩膀看了一眼，“这是证供啊！盖了可使不得！”
　　“……”
　　“真的，不信可问问王爷！”
　　“博雨堂！休要乱说话！”南王忽地暴跳如雷拍响了桌子。
　　“王爷！‘江南一线绿，不如卿肩头一缕香〃，话乱说没关系，事乱来可不行！”博雨堂只慢悠悠的说话，听的流溪一阵叹气。
　　“博雨堂！”
　　“王爷有何吩咐？”
　　“你！”一时气结。
　　“我还有个证人。”博雨堂转身对凡花说。
　　“证人？”
　　“对，东侯大将军莫冠清！”
　　“博大人，莫将军此时正戍守边关，怎么会出现在王爷的府里？”
　　“……你们两个！”南王眼睛一转，将的站起来，劈手袭来。
　　“哎呀呀。”博雨堂一个转身闪到流溪背后。
　　“裂魂掌？”心下一惊，流溪一个侧身让过这一掌，“王爷！”
　　“哼哼，既然让你看了就不会让你们两走！”南王阴阴一笑，回头厉声说道，“关门！”
　　门，在身后慢慢关上。
　　先前还抖的厉害的几个丫鬟都隐到了暗处去。
　　“裂魂掌”是御先皇手下开国大臣柳扬音的绝学，浩日王朝建立七年，御先皇病重时，柳扬音勾结南方大国达烈国，想要夺位称王，颠覆浩日王朝。被年少的先皇设计，一举拿下，灭了九族，三亲六戚杀了个精光，这柳家的武功绝学包括“裂魂掌”，自是统统归了王朝尚书院里的藏精阁。
　　“博雨堂！”　流溪一声示意，起身迎向南王，博雨堂轻扎了个三七步，单手刀直击流溪的右后臂，流溪接力而过，将南王的一掌接下。
　　“王爷，你野心可大着，是这王爷的位置坐的久了？”博雨堂笑嘻嘻的说。
　　“哼，今日就拿你们两个做基石。”连着三掌过来，流溪聚气而动，急速挪开脚步，取南王前额处。
　　“絮幕指？”
　　流溪连出七招，指风锐利，划过南王喉间，南王退半步，翻掌为花，撒开一张大网般直袭流溪。
　　“流溪！”博雨堂有些不安。
　　南王和皇上同出一师门，虽然功夫不若皇上，可是绝对不弱。
　　果然，几支暗器从四面直刺而来。
　　“哎呀呀，了不得了不得了。”博雨堂躲的轻巧，“这么损的着南王你也可用的出来。”
　　流溪的步骤乱了，被南王一掌中了左肩，连退数步。
　　“哼。”南王趁空隙打了个手势，果然一个丫鬟从暗处来得，逢了一柄长刀。南王杨畅取了长刀一阵直挥，另一有一个丫鬟似要从内堂里出去，被博雨堂逮着，“姑娘去得哪里？”笑嘻嘻的跟丫鬟周旋。
　　“博雨堂！”流溪吼了博雨堂一声。
　　“哎哎。”博雨堂抽了袖中匕首，割了丫鬟的喉，看个可人儿霎时摊倒在地，不禁直摇头，“若不起恶意，想去传信，说不得我便留了你在我俯中，可惜呀可惜。”转头又去寻其它个丫鬟。
　　西厢　　14
　　杨天彧身着戎装，一身铠甲在火光下直泛青光，莹莹隐隐，恍若天人。站在城墙之上，眺目远望，神色凝重。远远的黑色里看不清的地方，杨天彧知道那里扎着军营，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正深深的扎在自己的肉中，正如那肉中刺，欲除而快之。
　　“皇上，微臣已布置完毕。”近卫督军赵金化跪卧脚旁。
　　“恩，赵金化，你对此战怎想？”
　　“皇上，东侯将军擅离职守，私自进都，且无令聚众，威胁都城和皇上安危，此战一并拿下，不但除去内患还可安定军心，另四方将军，王侯均可知皇上威慑天下，不可冒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皇上龙体金贵，亲自出征，当以为天下为重保重龙体。”
　　“呵呵，”
　　杨天彧笑了，“赵金化，我这身子和莫冠清那手下兵士比来，哪个更珍贵？”
　　赵金化心里一楞，不知道皇上用意如何，只好回答，“这，当然皇上的龙体更为珍贵……”
　　“呵呵，珍贵，珍贵啊！”杨天彧笑了，回首望向远处，“朕要用这珍贵的身子，为这浩日王朝铸造一朝不朽金汤！”
　　赵金化未得令也不敢起身，俯首在地，看不得皇上的表情却听的皇上说的话。
　　“所以，只要是和朕做对的，朕都不会轻易放过他，凡是要来扰我浩日的，朕要让他足进半寸，片思丈退，只要这浩日尘土之上民乐其洽，就算这尘土之下，埋骨千万，不足惜！只要，”长叹一口气，“只要我浩日长立不朽，朕也可以浴血千里，马革裹尸算的如何？就算尘土之下埋葬了朕的龙体，朕也要挫骨扬灰，骨植处，灰覆处，朕的魂魄也绝不让异人动我浩日半寸金土！”
　　赵金化听的一身冷汗，偷偷抬了头看那火光之下的人，那人目光炯炯比过金红的火色，棱角分明的侧脸，将远处的黑暗和近处的光芒一分为二，仿若神嫡的存在般照耀着自己。
　　汗，滴落而下，赵金化将独立的一膝也跪倒在地，对这人臣服，今后不管遇见什么，都只追随这个人，如飞蛾追随黑暗中热烈的火光，即使遭遇天地神鬼也要紧随其后，随其埋骨尘土，随其挫骨扬灰，誓不叛离！
　　“莫冠清帅营扎在何处？”　杨天彧进了书房。
　　“在营地最后方。”赵金化紧随其后。
　　“……”　杨天彧未言。
　　“皇上，时辰已到，是否开始战事？”
　　“……，右像。”
　　“卑职在。”
　　“宫中可有传口信？”
　　“回皇上，现在尚未接到。”
　　“……，可是多彩带队袭营后方？”　杨天彧转身又问赵金化。
　　“回皇上，正是，右翼是行云督军，左翼是思两督军，中支是广中舞督军。”
　　“……让多彩和广中舞合队，多彩行前，广中舞随其后。”
　　“皇上？”赵金化有些意外，“这样敌军后方必然空旷，为其逃匿或是突围都余留了时间啊？”
　　“传令下去，开战。”　杨天彧没有回答赵金化。
　　“是！”赵金化也未再敢多问，得令后即刻离去。
　　片刻后右像来报，“皇上，宫中口信。”
　　杨天彧展开信笺，“果然！”
　　行至城墙前，城下人员尽出，悄然无声的的密密前行。
　　“清源。”　杨天彧突然飞身下了城墙，宋清源紧随而去。
　　杨天彧飞踏前去，避开人群，直奔营地前方帐篷。
　　黑暗中，隐隐约约，如豆灯光，鬼魅般晃动。莫寇清端坐案前，一手支颚，似是阅卷似是假寐。
　　“莫寇清。”　杨天彧轻声唤了句。
　　莫寇清颓然坐起，一脸稚气，只不过个十七八的孩子，眉清目秀，却像个女孩般端庄大方。
　　杨天彧摇了摇头，就是这个十七八的孩子，三年前父皇在位时，把南方一直侵扰浩日的大岩国杀的鬼神恸哭，活活变成了个废地，至今当年南下巡视时看到的那满空乌鸦和那鸣叫还让自己促眉，两年前，父皇怕其势力过大，又因与南王过往甚密，就命其为东侯大将军，配往东疆。岂料莫寇清在东边也不安稳，不停的骚扰东边邻国，邻国几度来访请父皇约束，实在是让父皇头痛的人。父皇驾崩，若不
　　是自己假挟南王，强令他驻守不动，捉了南王的特使，只怕要酿成祸事，可是该来的终究会来，不过时候早晚而已罢。
　　“皇上！”莫寇清回过神般看着杨天彧。
　　“皇，皇上。”莫寇清起身从案前过，跌跌撞撞的，差点打翻了案上油灯。杨天彧站立未动，看着莫寇清跪倒面前。
　　“莫将军。”　杨天彧依然轻唤了一句。
　　“皇上，微臣在。”莫寇清低头答到。
　　“朕是第二次见你吧。”
　　“回皇上，是第二次。”
　　杨天彧未言。
　　“皇上……”
　　“莫将军可是料到了朕会来寻你？”
　　“微臣不敢擅自揣测皇上心思。”
　　“朕想知道你这营地除了你自己，还有何人？”
　　“……”
　　“说与朕听，若朕办的到的必不会不理。”
　　“南王杨畅。”
　　“哦？是你擒了他？那宫中南王又是何人？”
　　“柳必成。”
　　杨天彧促眉，“柳扬音之子……这个，朕到确实未料到，”轻笑一声，“此次你可也赌这一番，赌朕是否能如你所料，料你所料？”
　　“微臣不敢！”
　　“不敢？你还有何不敢之事？你和南王串通，先让南王激怒朕，再让柳必成易装成南王，藏于宫中，等朕的人手派去，杀之。假南王即死，就没有人再会追究此事，加以时日你们密谋大事成了，朕可是要被你们赶出这百艳城？”
　　“……”莫寇清抬了头看着杨天彧，黝黑的眸子里精光点点。
　　“你又为何在这营帐之内呢？这营内除去你和南王已没有其它人，你料到朕知你帅营不会扎在后方，也料到朕会改了侵袭方式，更料到了朕会来寻你，这番又是为何？”
　　“可是为了博雨堂？”
　　莫寇清一颤，垂首不语。
　　“你莫家是异族，在朝中倍受排挤，若不是惧你声名在外，手握重兵岂可在朝中立足，你也知此情况，人在边疆无法顾及朝中家人，便顺从南王拉拢，岂料南王心急造反，胁你家人安危，此次你知道天不顺时，地不对利，人不心合，必无胜算，却苦于胁迫，此番只身前来，有机会擒了南王，就赌朕能料你心思，就想将功赎罪。可是这样？”
　　莫寇清默认。
　　“你与博雨堂私下交好，朕知道，你怕朕追究此事连累了博雨堂？”
　　“微臣知罪。”
　　杨天彧转身寻了地方坐下，宋清源立旁，莫寇清跪帐当中。
　　片刻帐外动静，径直进来一队人马，看见杨天彧端坐其中，急忙跪下行礼，“末将多彩叩见皇上。”
　　杨天彧站了起来，“你们出去，未得我令不得进来。”
　　“是！”
　　“莫寇清，你自幼行端思正，武功过人，才思敏捷，刚正不阿，只是性情残暴，多杀戮，如若委你重任，加以调教必是可用之材。可是朕，却要杀你。”
　　“微臣知罪。”莫寇清俯首认罪。
　　“可是要朕救你家人，放过博雨堂？”
　　“谢皇上开恩。”
　　“你也料到朕定会答应你？”
　　杨天彧微微一笑，“朕想用你，可朕却不得不杀你，你叛离造反重罪难逃，朕不但要杀你，还要你死后曝尸刑堂明理大公殿外，警示天下臣子。”
　　“微臣知罪。”
　　“但是你捉了南王有功，朕要赏你。”
　　“谢皇上开恩。”　莫寇清反复两句话，并无多余，看来报定求死决心了。
　　“朕赏你，朕让博雨堂亲监你刑。”
　　西厢　　15
　　博雨堂看着莫寇清跪于公堂之上，双手双脚俱在镣铐之中。
　　博雨堂细细的凤眼挑了几挑，嘴角微弧，“莫将军，这造反之罪你还有话可说？”
　　“无话可说。”
　　博雨堂想起昨日，危机时刻皇上亲驾一掌劈了假南王，就知道莫寇清输了，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还没容的自己来求情，皇上就把莫寇清以造反罪名押到了自己这刑堂之上，这可如何是好啊。
　　“总之先认了罪，回头再行定夺。”博雨堂想，“这刑部可是我的地方，入了我的狱由的我管，我想放了你自是有方法。”
　　半夜，博雨堂亲临狱门，一众侍卫紧随其后。
　　“御堂大人。”一侍卫从狱门出来。
　　“何事？”
　　“之前，皇上来过。”
　　“哦？”博雨堂大惊。
　　“皇上留了旨给大人。”侍卫逢上一帛。
　　博雨堂展开一看，不禁长叹口气，在狱门之外徘徊。
　　这兵部刑法堂，是浩日王朝专审全国重案要案之地，各部调度大批兵马也需得了兵部刑法堂的准才可，堂内分两殿，兵马总理殿和明理大公殿；兵马总理殿，掌握全都及全国大宗兵马调度权，包管所有征兵和分派之事，极权重职；明理大公殿是审案殿，下又分十小宗，一到九宗按区管理各郡，县来报案件，分轻重缓急，再呈到明理大公殿，若非重大要案不得呈报，直接发回原地审理，或由各宗审理，这第十宗就是刑堂，专用刑之地，各种刑法应有尽有，凡发到十宗刑堂的，没几个不开口的，不开口的也就永远开不了口了，素有“明理坐阎王，十宗黄泉路，走过刑法堂，刀山火海笑宵小。”的说法，坊间里的流传就更可怕了。
　　这阎王，说的就是博雨堂。
　　历来兵部刑法堂的御堂大人就是文武百官中最不惹人亲近一职，各届御堂大人个个铁面无私，黑面黑心硬手碗，再难之案再奸之人落在明理大公殿，都过不了这黄泉路，可博雨堂不一样，任这两殿总堂的御堂大人，却从不像往届前任，黑脸无表情，却是整天嘻嘻哈哈插科打诨，各殿各堂到处游走，整日里不理公事般游手好闲。
　　可这兵部刑法堂却未拖沓过一事，和博雨堂就像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反过来似一个阎王殿般矗立在皇宫之东。
　　之前办了个案子，才让文武百官知道原来这博雨堂是个白面阎王，笑面虎。
　　原户部有个一高官的儿子在酒楼里喝酒的时候闹了事，弄死个戏子。本来是件小事，也就报到了一宗审理，可这高官上朝时去拉拢博雨堂，欺了博雨堂平日里嬉笑无边，好说话，却被博雨堂笑回一句，“死人要偿命啊。”弄的颜面全无，在博雨堂出的宫门时候着人说狠话，原来这高官还有个女儿是皇上的妃子，颇为得宠，所以无所俱持。后想不妥，便趁博雨堂生日之时亲自领了儿子去博雨堂的黑炎俯庆生话合。
　　恰时候还有皇上、高官之女皇上的宠妃、四大王侯、两位大将军、尚书、太傅、各大小官员尽千数都在场，高官好话尽出，其子和皇妃也前后热络，博雨堂只是笑不答话，看是无事，知情的官员也都当合事佬，酒热话酣正是浓时，兵部刑法堂的带刀侍卫百数全到，拿了铁证当堂捉了高官之子，博雨堂一句：“杀人偿命，你却在此逍遥，酒色俱全，实乃藐视朝纲王法，就地正法。”将他活活乱棍打死，其间杨天彧想出声劝阻，却听博雨堂把高官连头带脚，所有作奸犯科之事说了个滴水不漏，连着把高官捉下，后又言此罪臣竟然还有一女伴君身边，实在大大的不妥，将皇妃一并拿下，杨天彧笑不能语，听任博雨堂所为，将高官和皇妃捉到明理大公殿。没多时便杀了。
　　真真正正在自己生日之日，将个殿堂红血染遍，博雨堂立在大堂中间，两边候着兵部刑法堂的带刀侍卫，脚下躺着血泊中的死人，夜黑风高之中，吹撩他黑底金丝绣三雀，折枝海棠的官服，活脱脱一个人间阎王像，牢牢刻在文武百官脑中。
　　是所以，博雨堂从未想过会有自己为难之事，这等难办，难的自己举步徘徊。
　　皇上旨上写道：“此门难进否，难乎？不难乎？难在心。”
　　博雨堂私心是想莫寇清毫发未伤的离开，再找个人顶死就好，皇上却是让博雨堂思量，这人放的吗？放了，于忠不忠，不放，与心不忍。莫寇清与自己自幼就交好，博雨堂自小就有了娶得莫寇清做妻之心，但一直迫于南王和皇上不合，不能动弹。私下也一直在找南王的破绽，想先救得其家人便可宽了莫寇清的束缚，怎奈这时间上还真是快马难及啊。
　　“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