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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从君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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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後近半个月,玄衣男子都没有再出现。
有时候允之会突然觉得自己孟浪:不知道他的来历,不知道“随他走”是要去哪里。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可看着可嘉的身体一点点好起来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是对的。
崔疗每日清晨都会来看可嘉,根据伤势情况不断做新调理。除此之外,态度虽然和蔼,却不和两个小孩多说一句话。
济世堂的其他夥计间或提起“蓝老板”,但允之上前去问的时候,却又缄口不答。
这日傍晚,梁可嘉正盯着床头帷幔上的绣花发愣,忽有香气伴着一丝凉风飘入。抬头看去,面前多了个大大的汤碗。
梁允之笑如春风。“帮你熬了些汤,趁热喝。”
可嘉抱着棉被,满脸可怜模样:“我伤重得要死,你不喂我?”
允之心里一阵抽疼:“很疼?”
“疼!”毫不犹豫,一点都不真诚。
“……真是败给你。”说罢盛了口热汤:“熬了一下午的。”
可嘉把汤一口吞下,烫得伸着舌头流眼泪,仍旧连连大呼美味:“什麽汤这麽好喝?你熬的?”
“当然。黄豆猪脚汤。”
“噗……”喝了一半的汤如数喷出,“那不是坐月子的女人下奶用的!”
“快给我喝!吃什麽补什麽,让你浑身长满猪脚!”
经历如此之多,可嘉只觉得看到允之就打心里说不出的温暖。虽然被训,可开心却无法用言语形容。於是乖乖任之喂汤。
对上那双瞬也不瞬的眼睛,允之也心头一跳,低头用勺子认真切开猪脚。
喝到一半,可嘉突然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允之大惊:“乱说什麽?”
“那你怎麽神情恍惚?不是崔疗和你说我要快死了麽?”
允之在他脸上戳了一下,又用汤匙反复搅拌着半碗汤水,迟疑着说:“可嘉……其实救我们的人是崔疗的旧识。崔疗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肯出手。”
可嘉若有所思:“他既然救过我,那麽就恩同再造。如果他需要,就算做牛做马也可以。”
允之不禁惊诧。
为了让可嘉安心养病,他一直没说蓝老板的事情,崔疗自然也不会说。但可嘉今日听到这些,居然半点吃惊的意思都未流露出来。
可嘉也猜到了允之的疑惑,轻轻摸了一下他的头发:“我们这副穷酸相,如果崔疗肯出手帮一把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能好吃好喝伺候着,必然是有人帮忙啊。只是你不愿讲,想让我安心养病,我也就不多说了。乖乖做猪猡,直到你肯对我讲咯。”
虽然可嘉外向活泼,但心思细腻又做事勇敢。允之因为这份体贴感动得半天说不出话,直到可嘉呲开白牙贴上来:“看什麽呀?是不是看我好俊?”
允之忙躲着眼神按住他:“不要乱动,当心牵扯了伤势。”而後神色黯下来:“你後悔吗?”
可嘉压低嗓音:“胡说八道什麽。我怎麽会是那种後悔的人?”
“可不知道现在你爹你娘怎样。”
“我相信我弟弟会照顾好爹娘。他们都是好人──还有你爹。我们跑远点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结果是这样,还会毫不犹豫地救我吗?”允之声如蚊蚋,低头扒拉着被子,不敢抬头。
可嘉闻言,捧起允之的小脸,黑眸认真地盯进对方的眼睛里:“刘风,我最後一遍这麽叫你──给我听清楚。不管是梁可嘉也好,梁永利也好,从来不後悔认识你。以前的事情不要再说。从今以後我是可嘉,你是允之。我们都好好地活着,总有一天能回家去。给我两眼向前看,不准想那些有的没的!”
允之两眼一红,使劲吸着鼻子。
可嘉心头最软的地方狠狠痛了一下。捧着他如捧珍宝,声音有些暗哑:“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如今我们落难,有人相救便是好事。不管那人是谁,都是我们两的债,我们一起还。不准你背着我瞎答应别人什麽!”
允之颇有些激动地说:“救我们的那个人,人称蓝老板。派人捎话来,让我们明天随他走。”
可嘉紧紧搂住他:“好。走就走。”
不问去哪里,不问为什麽。只要你去,我也去。
第二天,襄国下了雪。
梁允之终於还是扶着梁可嘉踏上了蓝家的马车。
蓝家的队伍很长。五辆马车,压着新落的雪,和着以前的旧冰,在路上拉出模糊不清的轮廓。
11 『平安夜加更』
五辆马车里,蓝老板的马车排在中间。梁可嘉和梁允之共乘第四辆。
午餐在马车上用过。一路人马在官道上找地方休息,梁可嘉睡了过去。允之则被叫到蓝老板的马车前。
未及走到,就听见悠扬琴声从马车中传来。如细流,似低吟。绵长悠远。蓝宁冲他使了个鼓励的眼神,梁允之便轻轻上了马车,撩开车帘。
好闻的龙涎香扑面而至,伴着暖烘烘的炭火。蓝老板就坐在榻上,膝上架着一副琴。双目似看向没有焦点的远方,丝毫未察觉有人到来一样。
梁允之也不多话,乖乖坐在下首边的位置,静静听蓝老板弹琴。
琴声如诉,似有千言万语。听着听着,眼睛有些湿了。
一曲终了,蓝老板抬起头看向他。允之擦擦眼睛拍手笑:“真好听。”
蓝老板仍旧望着他,似乎等他进一步说出看法。
梁允之接着说:“琴声低回,婉转如诉。难为蓝老板堂堂男儿能将这首曲子演绎得如此透彻。”
蓝老板似乎感了兴趣,哦了一声。
允之补充:“《叹清秋》,我听爹说过。此曲乃先人缅怀旧识所作。如今蓝老板演绎起来,似乎又添了几分伤怀。蓝老板有思念之人?”
蓝老板却问道:“你爹?”
允之这才发现自己失言。只是微微一笑:“我只不过是从村子里出来的野孩子,自觉不肖,令族人蒙羞。”
蓝老板也不多问,放下琴挑开窗帘,对着空旷广袤的平原深深感慨:“好景色啊。回到京城就见不到了。”
梁允之原本心情放松,听到“京城”两个字,却猛然觉得天塌一样。
蓝老板却自顾自接着说:“似乎还没讲过,我的名字叫蓝尚。”
“蓝尚……”允之默默念着,转而问,“您方才说我们要去京城?”
蓝尚点点头。
梁允之觉得心头被人狠狠砸了一下──最後一次和父亲讲话,他曾叮嘱切不可去京城。
虽然答应蓝尚随他走的时候,也曾在心里犹豫过。但梁允之总是抱着半分侥幸:哪会那麽巧,蓝老板就正好是从京城来的?他们兄弟已经够倒霉,上天不会再怎样吧。
而今,已经答应过要随人家走,该怎麽办呢……
回过神,发现蓝尚正好奇地望着他。梁允之没想好该怎样应对,只得呆呆坐着。只听蓝尚又说:“那你们兄弟呢?也来说说。”
“我叫梁允之。我哥──叫梁可嘉。”
“假的。”蓝尚立刻道。
“诶!”
“哪有人提到自己亲哥哥的名字还要打个结巴的。”
允之被说到痛处,警告自己切不可再脸红。可还是忍不住问:“可是你为什麽……”一定要我跟你走呢?想了想,最後还是没问。
“算了,不想说也罢。反正你我初识,想叫什麽随你,回京再说。”蓝尚忽而想起什麽,背起手问,“你今年多大?”
允之大大的眼睛如可爱的小动物:“十三──”
蓝尚深深叹口气:“十三啊……和我儿子一样大呢。”
允之霍地抬起头──很难想象他竟然有个自己这麽大的儿子。转念又一想,也未必不可以。看上去他比父亲年轻不了多少。可父亲毕竟……
“令郎现在何处?”
“他死了。”
允之心头突地一跳──面前男子嘴角噙着苦笑。眼神中的光彩化成黯然悲哀,丝毫没有不诚之意。
蓝尚拍拍他的肩膀:“我带他来入祖坟。”
终於明白他抚琴所怀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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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又要继续赶路。
允之昏头涨脑回到自己的车上,望着可嘉依旧熟睡的圆脸。一时间想起半个月发生的突变,一时又想到父亲的叮嘱。不由得出了神。
不知过了多久,可嘉突然睁开眼睛,一对黑眼珠滴溜溜转着。允之被吓一跳:“你怎麽突然就睁开眼啊?”
可嘉满脸黑线:“又不是快要死的人,难道要缓缓睁开眼不成?”
允之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摸摸他的额头,又看看裹着木板的伤腿。
但可嘉一点也不肯听话。总是把头伸出去张望个不停。
梁允之气急,在胳膊上拧了他一把:“当心着凉!”
可嘉嘿嘿一笑,揉着肩膀露出小白牙:“我们这是在往南走?”
“对啊。你不是看太阳了麽。”
“去哪?”
“去卖你。”
“哦?”可嘉把脸靠在允之肩膀上,瞬也不瞬地瞧着他,似乎要用目光把他的心戳个洞似的。
允之就在这样的注视中用火剪拨弄着炭炉,直到马车在官道上跑起来,才淡淡地说:“去京城。”
梁可嘉仍旧直勾勾盯着允之,压着声音问:“蓝老板胁迫你?”
“没有。没有任何人能胁迫我。”
“那你可记得你爹说过,不能进京。”
允之不再讲话,只是将目光调转一边。
良久,可嘉淡淡道:“不管是不是为了我。既然你决定要去的地方,我便随你一起去。”他握住允之的手,一字一句地强调:“不管京城有什麽。谁敢对你怎麽样,我就和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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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颠簸起来。允之摇晃着身子,把头轻轻靠在可嘉肩膀上。
允之本就纤细消瘦,这段时间更甚。梁可嘉心头泛起一阵柔软的痛,揽住他肩膀紧紧抱在怀里:“你瘦了好多,倒是我,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像头猪一样,马上就可以上年夜饭的桌子了。”
允之笑着掐了他一把,眼眸闪着快乐的光彩。
可嘉接着道:“知道吗,那天看着你被王敏欺负,我觉得自己血都僵了。当时就发誓,从此以後绝不允许别人碰你半根汗毛。也是那时发誓,从此以後变强变大,一定要能保护你。允之……我会一直都在你身边的。去京城也好,天涯海角也好。”
允之回手搂住他:“或许爹只是不喜欢京城而已,没你想得那麽险恶。看你那副紧张的样子,都要以身相许了……”
对面突然一阵寂静。
虽然只是小小少年,梁允之也觉得“以身相许”几个字有些别扭。低着头辩解:“我是说──誓言什麽的就不必了。有什麽在心里知道即可。大家都要好好的。”
梁可嘉却紧紧盯着允之,誓言一般:“我一定好好照顾你。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我们都在一起。”
作家的话:
嘛,平安夜了哟各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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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少年的眼神如小狼一般粗野
从襄国到京城,需渡黄河、过长江。
好在梁可嘉身体本就强壮,外加少年人长得快。一路颠簸的同时也没延误诊治,快要到京城的时候,伤势竟然也跟着好得极快。
蓝尚有时招允之过去听琴,有时也到兄弟二人的车里看看可嘉的伤势。
有意思的事情很多。比如蓝尚身边的四名贴身家丁,也是贴身保镖。名字分别取了“宁静致远”四个字之一。蓝宁是四兄弟的老大。再比如,蓝家公子是与人武斗而死的。可究竟是怎样的情形,却没有人愿意细说。
而更多时间,则是允之和可嘉在一起。说说笑话,想想将来。
为了帮可嘉消遣,允之借了笔墨纸砚来教他识字读书。
蓝尚似乎颇为欣赏允之的素养,吩咐蓝宁,只要允之借书,随便取。不必经过他同意。这样一来,允之便趁这段时间读了不少书。也挑些有意思的读给可嘉听。
全队乘船渡黄河时允之却受了大苦。
他晕船,吃什麽醒神的药也不管用。一天吐三四次,很是难受。大冷天非得掀开窗户帘子,吹着冷风肠胃才舒服些。
怕可嘉跟着受凉,允之就跑到船外去坐着。另一位居然一瘸一拐地跟了出来:“允之啊,你不在我心慌慌!”
望着腿上裹成粽子的小家夥,满脸鼻涕地站在船舱口陪自己吹风的可怜模样。允之只好重新回到船里。爬在窗边边继续狂吐不止。
可嘉就温柔地陪在允之身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後背。嘴巴却坏得很:“嗯……我们同房也有近一个月了。娘子莫不是有喜了?”
“你、给、我、滚!”允之愤怒之余,一口酸水吐在可嘉腿上。
於是,过了长江之後,梁允之安顿好可嘉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镇上客栈好好睡了一觉──本来是在给可嘉读故事来着。可最後睡倒的却是自己。
吃过晚饭,梁允之和蓝尚坐在桌边闲聊。
蓝尚告诉允之,明日便要进京城:“京城鱼龙混杂,达官贵人多,三教九流也多。该注意些什麽,到时我自会教你。”
允之心中一阵紧张,便在神色中表现了出来。蓝尚看到一切,只是微微一笑,从怀里摸出一枚银锭子:“这个小镇周边也有不少好玩的东西。教蓝宁陪你出去逛逛,买点好吃好玩的东西。”
蓝尚体贴入微至此,允之心里一热。
江南景色与漠北不同。弯弯的河流穿过镇子,窄窄的街道,青石拱桥。即便寒风也是温凉的。
生平头一回握着一锭银子,允之有些激动。走在镇里觉得处处都新鲜,哪里都有意思。红灯笼、金鱼、水仙……一时间真不知该买些什麽。
最後还是买了一包云片糕──在家乡没见过的那种。
可嘉一定会喜欢的。允之这样想着,把云片糕抱在怀里。
“你喜欢吃云片糕?”难得惜字如金的蓝宁发问。买点什麽不好,居然买烂大街的云片糕。
允之笑着问:“你不喜欢吃?”
蓝宁一愣。他为什麽要喜欢只有小孩子才吃的云片糕?
允之又问:“那麽蓝老板喜不喜欢吃?”
蓝宁很坚定地摇摇头。
“啧啧啧。”允之扬眉毛:“你了解蓝老板超过了解自己。”
蓝宁坚定的眼神闪出微微尴尬。
“放心,我不会告诉蓝老板的──哦不,我会告诉他你很衷心,但是不会说你知道他不喜欢吃云片糕的。”说罢,笑嘻嘻往蓝宁嘴巴里塞了一块云片糕。
蓝宁木着脸咀嚼,觉得这家店的云片糕……确实有点不一样。
正要往回走,远处起了一阵小小的骚乱。
蓝宁立刻恢复冷脸,拉起允之就向客栈走,伟岸的身躯将旁人挡在一边。
同一时间,一条小小的黑影扑了过来。蓝宁伸手一格,那条黑影竟然十分灵活地向旁边一闪。停在他俩前面。
允之一直被拦在後面,这才看清楚对面是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站姿倒是英姿飒爽,只是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着实跌份:左边的袖子还掉了一半,露出半截脏兮兮的小胳膊;头上顶着一块破布──或许他自己认为这是一顶帽子也说不定;脸上沾满泥巴和尘土,完全看不清面容;却衬得一双眸子分外精亮。虽然是夜里,仍旧如小狼的目光一样,恶狠狠盯住他们二人。
远处的骚乱接近,依稀可听见“小偷”“捉贼”之类的字眼。
蓝宁的眼眸也在男孩脸上停留了一阵,而後便拉起允之示意他快走。允之刚想说什麽,男孩子却发话了:“站住,不准走!”
蓝宁看也不看他,揽住允之的腰就要抱他跳上房檐。允之却摇着他的袖子拒绝了,而後跑过去一把拉住男孩子的手:“你跟我来。”
男孩完全没防备,被允之拉住手的时候更加吃惊,甩了甩手,没甩开,被拉着跑起来。蓝宁一皱眉,不得不跟上。
三个人躲在黑暗的小巷子里,听见追杀吼叫的声音远去,允之才转过身。男孩子也似松了一口气,而後狠狠推开允之:“你想干嘛?”
“他们是在追你?”
“是。怎样?!”男孩依旧英雄一般抬头挺胸地站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饼,撕咬下一块,示威般大肆咀嚼。动作真如一匹小狼般粗野。
被推了一把的允之本有些不快。可看到男孩逃得气喘吁吁竟然只是为了一块饼,想起自己身陷襄国时的际遇,不禁鼻子酸了。
他摸出怀里剩下的零钱,塞到男孩手里。又想了想,干脆把云片糕也一股脑堆到男孩子面前。
不按常理出牌的允之显然让男孩更为吃惊。他先是瞪大眼睛,而後回过神:“你这算可怜我?”
允之扬起下巴:“错!我只是觉得你跑得还算快!
13 当晚梁允之随蓝尚来到方悦斋前堂
梁允之拉起蓝宁头也不回地走了。
男孩愣住。手里大把的钱扑啦啦直往下掉。可他只是捧住云片糕,努力不让它们掉下去。
走出很远,梁允之才想起一件事──云片糕是买给可嘉吃的。
如今全给了人不说,还把银子也给出去。当然,找蓝宁要钱也一定可以的,但总不能无耻到那种程度。
唉,如果还剩一块也好啊。
正这样想着,却发现蓝宁拿着块云片糕放到自己鼻子底下。
允之很是惊喜,转而又发现有些不对劲:”哪来的半块?“
蓝宁很认真地说:”刚才你塞到我嘴里一块,但没吃完。“
”你!“恶……
回去的时候蓝尚仍坐在店门前喝茶,看见允之两手空空地回来,问道:”好玩吗?“
”哦……挺好玩的。“
允之没有多说便上了楼,倒是蓝宁俯在蓝尚身边表情颇为认真地说着什麽。蓝尚则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一定是在说我──允之这样想着推开房门,可嘉正靠在床上看书。
”回来了?“看到允之,可嘉严肃的小脸上现出大大喜色,”外面很冷吧。“
”你知道我出去了?“
”身上还带着寒气呢。“可嘉摸着允之冒着热气的小脸,满脸灿烂的阳光,”来来来,快跟我躺一起暖和暖和。“
想到没给可嘉留出半点好吃的,心里更加难受。允之像小时候那样,撅着嘴靠在可嘉身边,一句话也不讲。
可嘉搂着他的肩膀:”你出去的这段时间,我又把左羊之交看了好几遍。“
古时,左伯桃与羊角哀结为患难至交。後深山旅行,左伯桃为保羊角哀周全,自愿冻死冰雪之中,以自己剩余的行粮支持羊角哀。羊也记挂左,即便左已死却仍然情义不改。
允之看到这个故事後分外感动,读给可嘉听。可读了一半就睡着了。原来可嘉竟一个人读了好几遍。
梁允之用头蹭蹭可嘉的脖子:”嗯。十分感人。“
可嘉却满脸为难:”难道你没有别的想法?“
允之好奇:”什麽想法?“
可嘉郑重地说:”左伯桃该有多麽爱慕羊角哀,才能作出如此牺牲啊。“
允之立刻跳起来:”不要乱讲古人!我爹说过,义字当先。那是义,是义!“
可嘉倔强地偏过头:”义薄云天这种事当然有。可如果左伯桃有深深喜欢的人,一定不会轻易赴死。我就是这样,若喜欢的人在,我绝对不会随便去死。除非是为他。“
说罢,认真看住允之。
允之则低了头,专心玩手指。
方悦斋座落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老板蓝尚长袖善舞,将方悦斋经营成了京城名店的榜样。达官贵人时有到来,门前车水马龙,顾客络绎不绝。
梁可嘉和梁允之就在方悦斋後院下了车。
”你二人就在这里住下。食物用具都还齐全,有什麽需要让允之跟管家说。“蓝尚挥袖指点,”南边通前堂,东边是水井,西边小门可以自由出入。“
他又说:”到了京城,务必要懂京城的规矩。无论你们将来是否在方悦斋做事,都要记住:莫得罪姓李的人。“
允之点头记下。
蓝尚接着说:”更不可得罪姓谢的人。李谢二家都是朝中重臣,在京城中颇有势力。当然,辅带魏家乐家也不可得罪,花家不是不可得罪,而是不可提起。“
两少年点头如捣蒜,最後可嘉叹道:”就是我们要夹起尾巴走路嘛。不然迎面走来一人,我们哪知道他姓谢还是姓李。“
蓝尚一笑:”孺子可教。“
允之接着叹道:”你原来竟然是酒楼的老板。“
可嘉跟着说:”只要不是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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