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花榭-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仲仪这一惊可谓不小,忽然,他只觉得腿上的人身子一软,整个人朝他的身上瘫过来,手也环了过来,脑袋也抵上了他的肩头,就如同一个主动的拥抱。
  仲仪心中又喜又疑惑,把他的身子扶正了,摇了几下见没有反应,才发现他居然不知什么时候昏了过去。昏过去的常明兮,眉头间的褶皱也没有了,眉目清和,端的是一副美绝天下的容颜。仲仪的手轻抚上他的面颊,面上难得的带着几许戚戚之色,他轻声道:
  “楚楼,你若一直这般乖顺,朕怎么舍得叫你难受分毫。”
  他默然一声长叹,匆匆几下射了出来之后,把他打横抱起,抱到一边暖阁屏风后的床榻上去,又招呼了朱振去打热水,自己亲自为他清理。
  
  走出御书房,沿着巍峨的宫墙一路走着,越走越加快脚步,快到凉音阁的时候,安宁终于绊了一跤,手上的汤药洒落,滚烫的汤汁淋在手上,药盅碰地而碎。
  “主子!”芹月惊呼一声,赶紧捧了安宁的手来看。
  被烫到的地方先是变红,继而很快起了小小的水泡,周围一圈的皮肤也开始微微地泛白。安宁的双手朝前伸着,蹙着眉,手指一点点小心地伸展开,额头上疼出了细细密密的汗。
  芹月几乎要哭出来:“主子,您的手!”
  “无妨,”安宁仔细看着手上的水泡,暗暗思虑片刻,道,“这伤得正和我意。”
  芹月不解,伸手一抹泪:“主子您在说什么呀。”
  安宁朝后退了几步,身子靠在宫墙上:“有些时候,有些事情,谁知道是福还是祸呢,就像现在,我的手受了伤,那我也不必再为宫里的那些人编什么劳什子花篮了。而同样的,皇上喜欢那个人,那也不正是我想要的么?”
  春寒料峭的冷风拂在烫伤的手背上,痛感之间混杂着一丝惬意,安宁微微仰着头,俯视着自己的这双手,笑道:
  “虽然痛在我身,痛在我心,可于我来说,焉知不是福呢?有些事情,就得拿这些来换啊……”
  
  入夜的时分,常明兮悠悠转醒,周身都乏得没有力气,可后/庭虽然胀痛,但是却没有粘腻的感觉,他心里清楚,定是仲仪找人帮他清理过了。
  目光微微一转,便看见仲仪坐在床沿边看着他,他心下一惊,立刻坐了起来,而仲仪却伸手按住了他的肩:“你累了,再睡一会儿。”
  常明兮垂下眼帘,不动神色地挡开了他的手臂,起身下床,叩首之后,清清浅浅四个:
  “微臣告退。”
  说完,他站起身来,咬紧了牙关,佯装身体没有任何不适,一步一步地朝外走去。
  仲仪看着他决绝而清冷的背影,怒意过后,心中反而泛起些微的苦涩之感。此时,他一个大步迈上前去,从后面抱住常明兮的身体。
  


34、第三十四章 前线
  
  “你就这样不愿意看见朕?”仲仪贴着他的耳畔问道。
  常明兮闭上眼:“本是皇上厌恶微臣,微臣无颜面见天颜。”
  仲仪耐下心来,用从未有过的柔声细语对他说着:“朕若说已经不再厌恶你了呢。”
  常明兮轻笑一声,毫不在意的样子:“那便是微臣的福分了,微臣此后定会尽职尽责,尽到一个臣子的本分。”
  仲仪没有生气,反而听得更加心痛,手臂一分分将他环得更紧,宽阔的胸膛抵着他微凉的后背,双手也握住他的:“以前的事俱都忘掉吧,朕以后不会再逼你,只要你肯乖乖留在朕的身边。”
  常明兮沉默片刻,那悄然无声的时光里,等得仲仪心都要揪作一团了,久久,才听见他缓缓开口:“微臣若是说不,皇上会逼我,还拿以前的法子对我么?”
  常明兮能感到,仲仪握着他的手在颤抖着。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仲仪轻轻笑起来:“不会了……朕不会再逼你……”
  常明兮道:“那请皇上放手。”
  仲仪有些犹豫,而就在这犹豫间,他感觉到常明兮已经有两下挣脱的动作,他也只好在怔然间松开了手。
  常明兮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仲仪刹那间,只觉得心口绞痛万分,那种巨大的空茫感袭来,叫他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终其一生,也抓不住这人的衣袂片角。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常明兮的脚步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又转回身来走到自己面前。
  仲仪诧异地看着他,心中不由的腾起一丝希望。
  常明兮在他跟前跪下,深深跪伏下来,道:“微臣恳请皇上,将微臣调去前线。”
  
  仲仪只觉得自己听错了,窗外一片浓的似墨的黑夜,月亮高高的、不可触及的在天穹上挂着,窗檐上的冰棱已经融化殆尽,春天就要来临,夜却还是这样冷得寒彻肺腑。
  “你说……你说什么?”仲仪不敢置信地问道。
  常明兮不紧不慢地再次重复了一遍:“请将微臣调去前线。”
  仲仪的声音寒冷如冰:“为何?”
  常明兮道:“皇上重用微臣,朝中已颇有微词,无论如何,微臣也无法再在御书房侍奉下去,唯有在远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建功立业,才能名正言顺地回到朝堂之上来。”
  “你何时竟也在乎那些迂腐之人的闲谈碎语了?”仲仪问道,有几分不信之意。
  “纵是再迂腐,也是大宸的朝中重臣,他们的话,皇上不可坐之不理,”常明兮道,“况且,皇上曾许诺相助穆也王子,西宛国国主老迈,西宛战事一触即发。而襄丘向来对我朝边境蠢蠢欲动,不可从那儿调遣兵力,如今前线正值缺人之际,微臣理应前去支援。”
  他说的句句入情入理,竟叫仲仪找不出一句话来反驳,看着他乌发垂散,深深叩拜请求的样子,心中一团火直直地窜上来,叫仲仪想要发怒,甚至恨不得把他圈禁起来,就像是先帝一样,把他一辈子拘在花榭里,只能为自己所有。
  但是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他,他绝对不可以这么做。
  他想着燕朝泽等大臣们的折子,想着常明兮的那张脸,他想到很多很多事情,纷乱嘈杂之间,连他都都不禁想要问自己,是否真的应该将常明兮远调边疆,让自己也冷静一段时日?
  
  常明兮静默着,等着他的回应。
  许久之后,仲仪蹲下身去,一只手抬起常明兮的脸,凝视着他的双眸,道:“朕在这次增援西宛国中,升你为二品副将。”
  这便是答应了!
  连常明兮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答应得这么快,他眼睛微微一眨,仲仪又松开了手,站了起身,像是生怕再多看他一阵,下一刻便会忍不住改了主意。
  “多谢皇上。”常明兮道。
  终于可以摆脱自己的桎梏了,他心中应该是高兴的吧?
  仲仪想着。
  “这次的主将,依然由裴将军接任吧。”仲仪竭力表现如常,问道。
  常明兮却道:“皇上,微臣以为不可,西宛路途遥远,裴将军刚刚从西宛回来,在比武一事上又受了重伤,若再次调遣,实在是太过劳累。”
  “那依你之见,这次派去增援的总将何人为宜?”仲仪问道。
  常明兮思忖半晌,后答道:“微臣以为,襄宁王可看堪此大任。”
  
  “襄宁王……”仲仪缓缓地念出这个名号。
  襄宁王,琰元。
  骨髓里仿若透着风,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仲仪霍然间竟有一种幡然醒悟的感觉。他想起那一天在校武场上,琰元腾身而起将常明兮救下,又拿手绢替他拭去脖间血迹的一幕。原来如此……仲仪竟不由的森然地笑了出来。
  “你先平身吧。”仲仪俯视着他,道。
  常明兮站起身来,依旧低垂着一双孤冷的眼睛,显出谦恭倍顺的样子。
  仲仪看着他的模样,心里竟不知为何,只觉得一阵做作恶心,他的手摸上常明兮的下颚,而常明兮只是身上如打了个寒颤一般,便再没有其他躲闪的动作。
  逼着他抬起下巴,仲仪细细打量着他脖颈处的那片肌肤。
  被剑割伤的地方愈合得差不多了,只不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见伤疤,仲仪的手指探上那道刀口,指尖在上面来回地轻抚着。
  战场那样的地方,如果琰元真的能护他周全……
  “朕满足你……”
  仲仪的指尖能摸到常明兮颈部血管的跳动,和他的心跳是一样的频率。
  “这次的主将,襄宁王,琰元。”
  
  西宛国穆也王子要夺位,大宸派兵支援,已经不是朝堂上的秘事。但是第二天,仲仪在早朝上宣布,任命襄宁王琰元为总将,常明兮为副将,出征西宛,不日便将启程,还是惊诧了不少臣子。其中最讶异的,莫过于两朝元老,右丞相燕朝泽,他昨日上交的折子皇上迟迟没有批复,今日便下来这么一道旨意,想来其中是大有关系的。
  不过倒也罢了,退朝的时候,燕朝泽坐在回府的车里,心想,只要这常明兮能够远离皇上也就够了,战场可是刀剑不长眼的地方,生死之事谁知道呢。
  再说裴铭因伤好几日都没能上朝,一直是由许由是日夜照料着,无奈他白日里也要上朝,一般来说,上朝的臣子三更天便要在干邑门门口候着,等到了四更天才能入朝,五更天的时候皇上才正式上朝。许由是早出晚归,几日下来,消瘦了不少。
  不过好在裴铭身子骨健壮,没几日就好得差不多了,后来几日没去上朝全是因为偷懒。他在家跟厨子学着做饭,学了半天也只有熬白粥是最拿手的,幸好许由是回来的时辰也是吃早饭的时辰,一口白粥也能对付了。
  看许由是咕嘟咕嘟喝着自己熬的粥,裴铭一脸喜滋滋的模样,许由是放下碗,摇头叹气道:“刻薄啊刻薄,我端茶倒水地伺候你,回来也只能有一晚稀粥喝。”
  裴铭伸手去捏他的脸颊,道:“嗯,是瘦了。”
  说完又去捏他的腰:“身上都没几两肉了,抱起来真不舒服,改明儿学个炖蹄髈给你补补。”
  手捏在腰上有些痒,许由是笑着躲,一面央求着他停手,一面道:“我……哈哈……我跟你说正经的……快停下,皇上今儿任命了襄宁王为主将,常明兮为副将,出征西宛了……好了别闹……我还以为他会封你呢。”
  见他一面笑着,一面还要做生气的模样,裴铭只觉得喜欢到了心里去,他说的话也糊里糊涂地只听了后半句:“没封我不也挺好,成天打仗也腻了,早想休息一阵了。”
  “说的也是,你也有时间好好学学下厨的手艺。”许由是点头道。
  裴铭与他嬉闹了一阵,渐渐便觉得心中有些痒,还在饭桌上呢,伸手便将许由是揽了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碰。许由是一惊,赶紧朝四周一看,拍掉了裴铭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轻声骂道:“这全是人呢。”
  裴铭也朝四周看了一眼,好在婢女都低着头,盛三儿不在,刚才一幕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站起身来,往寝室走着,一面走一面大声道:“哎呀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儿伤口有点疼呢。”
  许由是起初还辨不清真假,有些担心,结果朝他一看,正看到他对自己眨了一下眼睛,示意自己跟过去。许由是简直不想理他,要自己跟他去寝室也就算了,偏偏还搞出这一套,简直是傻到可以。
  许由是想不理他,却听他不停地在那儿呜呼哀哉,过了好些会儿,耳朵都要长出茧子来了。他受不了了,只好大步走进寝室,“砰”一声把门带上。
  “再嚎就真让你伤口裂开!”许由是恨恨道。
  裴铭笑着伸手过来,把许由是往床上一拉,伸手把他压在床上,左右脸颊各亲了一下:“你舍得么?”
  


35、第三十五章 访客
  
  “你舍得么?”裴铭问他。
  许由是故意跟他强着:“舍得!”
  裴铭垂下头,一个长长的深吻,吻得许由是双颊泛红,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裴铭的呼吸同样也不平稳,一吻之后,裴铭抬起身子与他对视,乌亮的眸子里像是染了湖光山色一般,只听他低低一声呢喃:“穗寒……”
  两个人的心里都有火在烧,欲望在脑海中沸腾,裴铭小心翼翼地伸手,从许由是夸大的衣服下摆里伸进去,先是碰到了腰,然后迟疑着一分分往上。他的另一只手解开许由是的腰带,对襟散开,裴铭低下头去,在他的锁骨上吻了吻。
  许由是还有些胆怯的样子,衣服散开的那一刻,脸更加红了,裴铭抬起头看他的时候,觉得好笑,便用手指头点了点他脸颊便若隐若现的酒窝。
  “白日宣淫,你好不要脸。”许由是低声骂道。
  裴铭点点头,一脸认真:“嗯,不要脸,只要穗寒。”
  许由是扑哧一笑,伸手环住了裴铭的脖子,在他的唇上细细密密地亲了又亲,好像怎么也不够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我也不要脸一次好了。”
  于是亲着的缝隙间,许由是抬起手帮裴铭解开束腰,又一一帮他脱去身上的衣物,带着刀伤剑伤的健壮躯体裸露出来,许由是的手指一一摸过那些伤疤,有新的也有旧的,他知道裴铭深以这些伤疤为傲,那是他在战场上的功勋。
  “一共多少道,数过没有?”许由是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裴铭想了想:“这道没有,但大大小小上百道总是有的。”
  “还疼么?”
  裴铭一笑:“早就好了。”
  手顺着腰渐渐往下,最后咽了一口唾沫之后,摸到了裴铭的胯下,裴铭浑身一颤,哑哑地再次唤出他的名字:“穗寒……”
  摸到那器物的时候,许由是不禁又吞咽了一口唾沫。
  好大。
  他是知道一些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情事,可是若将这物塞入自己体内……
  许由是的心抖了一抖。
  
  “主子哎!”盛三儿的公鸭嗓响了起来,“魏丞相带魏小姐前来探望您啦,您快出来呀!”
  裴铭和许由是都是一惊。
  “魏丞相,魏小姐,这边请,”听声音,盛三儿竟直接把人领进来了,他又冲着寝室这边喊,“主子哎,魏丞相说知道您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叫您别急!”
  许由是从牙缝间挤出来一句:“早晚有天我得换了你这管家!”
  而裴铭却来不及埋怨,他赶紧匆匆起床穿好衣服,一边应着:“等会儿等会儿!”好不容易衣服穿好了,回头一看许由是还衣衫不整地在床上躺着愣愣地看着自己呢。这可怎么办,正门那儿被魏丞相他们堵住了,也不能从那儿出去,裴铭也管不得其他了,先在许由是的唇上浅浅一吻,道:“你在这里躲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没等许由是回应,裴铭便大步出去了。
  
  魏丞相见裴铭出来了,赶紧唤道:“贤侄,贤侄你怎么出来了,你身上有伤,理应是在床上歇着才是,快进屋快进屋。”
  “裴哥哥。”魏丞相的女儿魏梦瑶朝他盈盈一拜。
  裴铭冲魏丞相摆手:“没事没事,多谢丞相挂怀了,小伤不打紧,就在这说就好,盛三儿,怎么还不上茶!”
  “来了来了!”盛三儿端着茶壶走过来。
  “怎么不打紧,都好几日没能上朝了,老夫听枢密院的同僚说,贤侄在武台上力战群雄,受的伤可不轻啊,还是赶快回屋躺着。就你与老夫这关系,还拘什么礼呢?”魏丞相拍着裴铭的肩,一面自顾自地往寝室那儿走去。
  魏小姐也道:“裴哥哥身上的伤也好些了,清儿在家中很是担心呢,今日冒昧来访,是清儿太过挂念的缘故,没想到打扰了裴哥哥休息,是清儿的错。”
  左边是闻言软语,右边是尊者相劝,裴铭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眼看他与魏丞相二人已经走到了寝室门口,房门一推开便可看见许由是,裴铭心一横,想道,若是被发现了,就承认好了,早说晚说都是得说,大不了披荆认罪。
  “老夫今日来是想与你商量一下你与清儿的婚事,正好清儿也在,咱们屋里说,屋里说……”说话间,三人已经站在了寝室门口,就等着他开门了。
  剑在弦上,已不得不发,裴铭硬着头皮,道:“正好我也有事想与丞相相商。”
  说完,定了定决心,裴铭推开房门。
  
  “贤侄有什么事情想与老夫商量的?”魏丞相走进寝室,寻了个椅子坐下,笑着问道。
  闻言,裴铭惊愕地皱着眉头,细细看过屋里的每一处,窗户也是关好的,可令人震惊的是,许由是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竟然已经走了……他是怎么走的……
  
  “边疆苦寒之地,主子的身子也尚未大好,怎么能去那样的地方,”淑节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替常明兮收拾着细软,“人都走了,就剩我跟颜灯了,主子一去还不知道几个年头才能回来,等回来了,我和颜灯都变成老姑娘了……”
  常明兮在院子里给花浇水,闭了闭眼,道:“淑节,少说话,多做事。”
  “是!”淑节既替常明兮觉得委屈,又替自己觉得委屈,便气哼哼地应道。
  这次远去西宛,不单单是常明兮一人去,仲仪准许他带上花榭里的两名盲眼护卫,凄辰和朱律,仲仪会另拨内卫前来花榭。
  “淑节,颜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可愿意去服侍安婕妤?”似乎是想了想,常明兮放下手中的活,问道。
  淑节眼里透露出想的意思,但又犹豫道:“我们若去了,花榭里可不就空了。”
  常明兮笑笑:“反正也是没人住的,空就空了。”
  “那算了,”淑节道,“就算是孤孤单单的,我和颜灯也得把花榭里收拾好了,等着主子回来。”
  常明兮走进屋里来,摸了摸淑节的头,温柔地笑了笑。
  淑节缩了缩脖子,脸有些红。
  
  “主子,安婕妤来了。”颜灯从外边跑进来,道。
  从门口望出去,远远的便看见了安宁的轿辇正朝这里而来,她身披鹅黄色披袄,双手抄在兔绒手套里,头上的翠色步摇在光下闪耀着,淑节看着羡慕道:“自从安宁当了婕妤,是一日比一日漂亮了。”
  常明兮微微回头道:“淑节放肆了,怎能随意称呼婕妤的名字。”
  话说完,常明兮便领着花榭内数人,在门口跪迎道:“恭迎安婕妤。”
  安宁走下轿辇,急忙将常明兮扶了起来,道:“我每次来都是这样礼数周全,常大人不要折煞了我。”
  既不能再称呼为主子,后来安宁便改口称常明兮为常大人。
  “外边天寒,婕妤里面请。”常明兮伸手,将安宁领进屋内,与她各在罗汉床的两边坐下,床下烧了暖暖的碳,暖得很是舒服。
  “因宫里人多口杂,我便有好些日子没有来了,只是最近听说常大人要远赴前线,才特地赶了过来,”安宁道,过了会儿,身子伏在桌上,眉头拧着,问道,“可否问一句,常大人这是为何?”
  常明兮看着安宁,静静地笑了,道:“实不相瞒,一是为了自保,二是为了求稳。”
  “皇上……”才开了口,便想到了那天的事情,安宁喉头一哽,踟蹰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皇上看重常大人,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有皇上做靠山,何必还要去那样的地方受罪?”
  常明兮抬头看了看外边暗沉沉的天,唇角一勾道:“圣意难揣测,我就是不能倚赖皇上,我要做的,是让皇上倚赖我。”
  安宁看着他望天的侧颜,不明不暗的天色下,如同工笔勾勒出的画一般,她第一次因为常明兮的那副容貌而产生了些许妒忌的心理。
  “是我愚笨了,没有想到这一点,”安宁道,“我怎么都比不上您的。”
  常明兮听着她的语气,转过头来看她,眉毛稍稍抬起几分,眼神中透露出几许疑惑的意思。
  “啊,听说西宛国那儿日夜温差大,清晨与夜晚最是寒冷,我早晚赶工给大人做了这件夹袄,希望大人平安归来。”安宁吩咐身边的芹月将夹袄拿过来,递给常明兮。
  常明兮在手指尖摸了摸,的确是厚实,于是道:“你的手都烫伤,还为我做这种粗活,真是难为你了。”
  安宁笑着摇摇头:“为大人做事,我心里高兴。”
  常明兮觉得自己方才的疑惑大概是错怪安宁了,看她现在的模样,与当初在花榭里的时候,除了衣着的华丽,其余并无多大的区别。
  “战场上的刀剑是明里的,宫里的斗争是暗里的,婕妤,我不在的时候,你万事多加小心。”
  “我明白。”
  常明兮喟然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附耳过来。”
  安宁心下明白,身子伏在桌上凑了过去。
  常明兮在她的耳边说了一番话。
  
  “这么做,我不能保证是否一定能撼动她的位置,但是对于你,却是有利无害,在我回来之前,能帮到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36、第三十六章 夜斗
  
  安宁走后没有多久,天色渐渐沉下来,天空呈着紫黑色,常明兮仰头望天,忽然看见几缕柳絮一样的东西落下来。想着这还不到飘柳絮的季节,他伸出手去接,“柳絮”入手心微凉化水,原来竟又是下雪了。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庭院里的腊梅暗香浮动,耳边听得树丛草木被风吹过的声音,常明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