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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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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仪眼帘半垂,俯视着仲谦,朝他走近了一步,这个不过六七岁的孩子立刻吓得朝后退着爬了两步:“父皇……”
  仲仪隐忍的,深吸一口气,接着缓缓开口:“你知不知道,坐了不该坐的地方,是要死人的。”
  “父皇!”仲谦吓得“哇——”一声哭出来,“父皇,儿臣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为什么会坐到龙椅上去,儿臣做过什么完全都不记得了……”
  安宁也赶过来了,看见仲谦嚎啕大哭的模样,终究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她走到仲谦的跟前,跪下道:“皇上,大皇子一向恭谨,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其中必有缘由,还请皇上明察。”
  仲谦稍稍止住了些哭声,感激地望向安宁。
  连朱振都在一旁点点头,其实细想之下谁都明白,大皇子这必是给人害了,若不是活腻了,谁会来公然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呢。朱振偷偷观察着仲仪的表情,见他果然不似来时那般面色阴沉了,但仍是冷声问着仲谦:“你是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仲谦哭得抽起来:“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走到泽月楼的时候,觉得有点……有点累了,就想找一个地方歇一下,谁知再醒过来的时候……就……”
  仲仪闭上眼,手握成拳按在额头上,他的风寒尚未痊愈,此刻又出了这种事儿,不由地觉得脑袋疼痛万分。
  “查!”
  他挥袖喝道,只说了这一个字便转身离开。
  “皇上!皇上!”刚走了几步路,身后忽然听见叫喊声,仲仪不耐烦地回头看,原来是皇后一脸焦急地赶了过来,她拎着裙摆,看看仲谦又看看皇上,行礼道,“臣妾听说了,大皇子他糊涂了,皇上病还未好,切莫动怒啊!”
  仲仪虚了虚眼睛,伸出手来:“你教养的好儿子。”
  皇后愕然,惊慌道:“臣妾什么都不知啊!”说完,仰头看见仲仪仍是怒视着自己,越发的不安起来,她的眼睛左右动了动,抿了抿嘴,似是下定了一个什么决心似的,索性又站起来,走到仲谦面前伸手便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你是什么时候有的这份心思,说!”
  仲谦捂着脸跌坐在一旁,断断续续地哭着:“谦儿没有……谦儿没有……”
  安宁回头看了一眼,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仲仪更是不想再看这样的闹剧,只说道:“将大皇子软禁在宫里,衣食如常,待一切查明了再做决断。”说罢挥了挥手,朱振见状,立刻吩咐来了轿辇,皇后看着仲仪乘轿远去,还跪在原地抽噎着,大声道:“皇上,此事跟臣妾没有关系啊……”
  “纵是没有关系,大皇子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都未开口,皇后您怎可轻易在众人面前责罚于他,”安宁蹲下来,掏出绢帕替仲谦拭泪,道,“大皇子受的这一巴掌,实在是委屈了。”
  “定是你!定是你这个狐媚子从中挑拨!”皇后站起来,指着安宁怒道。
  安宁面不改色,将手中绢帕递回给芹月,不紧不慢地吩咐仲谦身旁的人,让他们先把大皇子送回去。
  “皇后还是先想想自己该怎么办吧,”见仲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之后,安宁微微一笑,“大皇子出了这样子的事儿,怎么能离不开皇后娘娘的悉心教导。”
  “你!”皇后气极。
  安宁却不再理她,回头低声对芹月说了一句“回宫”,一派从容之色,越发反衬了出皇后的失仪。
  
  仲仪下令让许由是彻查此事,这可实在难为了他,这事儿实在毫无头绪,大皇子明显是为人所害,可是如何下的手,是谁下的手,根本查不出来。他本想从跟在大皇子身边的奴才们身上下手,然而他们却说,大皇子之前一直好好的,只是说有点累,见着御和殿的龙椅的才忽然要进去,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哦,对了,”那天跟着仲谦的一名小太监挠了挠头,忽然道,“那日大皇子在御花园里巧遇了安婕妤,临走的时候安婕妤帮大皇子拂去脖子上落着的一只蜜蜂来着,不过大皇子好像还是被蛰了一下。”
  “被蛰了?”许由是眉毛一抬,“什么样子的蜜蜂?”
  小太监摇摇头:“没看着,那蜜蜂停在皇子的脖子上,被头发遮住了,奴才们没敢看。”
  许由是轻轻地“嗯”了一声,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隔了会儿,才说:“知道了,你下去吧。”
  
  既是被蜜蜂蛰了的话,脖子上应该留下肿胀的痕迹,许由是心想着,便一路朝着软禁大皇子的堑应宫走去。
  谁知刚走到宫门口,便看见仲谦夺门而出,满脸是泪地大喊救命,一扑便扑到了自己的身上。
  “救我……救我……有人要害我!”
  许由是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抬头看见安宁正从堑应宫里出来,便指着她怒喝道:“大胆安婕妤,竟敢谋害皇子!”
  “不是安婕妤!”仲谦慌忙解释。
  许由是一怔,随即半蹲下来,扶着仲谦的双肩:“皇子慢慢说,是谁要害你,不要怕,皇家护卫都在这里呢。”
  仲谦用袖子抹去泪水,“我也不知道,但是多亏安婕妤细心,说最近有人对我不利,叫我用银针试一试那饭菜再吃,果然……果然……”他咬了咬下唇,“果然银针变了色,果然有人想杀了我。”
  饭菜有毒?许由是缓缓站了起来,如若自己猜的没错的话,这次在饭菜里下毒的人,必然和前几日诱引皇子坐上龙椅的事情脱不了干系。
  “安婕妤怎么在这里?”许由是转而问她。
  安宁笑笑,走过来站在仲谦的身旁:“我放心不下他,所以时常来探望。”
  “安婕妤对我很好。”仲谦说道。
  许由是只是浅浅的一笑,对仲谦的话不置可否,“这件事必须禀明皇上,下毒的饭菜先不要动,大皇子随微臣去面见圣上,”他说到这里,拱手对安宁行礼,“不如烦请安婕妤也随微臣一起吧。”
  安宁回礼:“自是要去的。”
  
  皇子饭菜中被下毒的这件事惊动了不少人,皇上和皇后皆到了堑应宫来,有了下毒一事,仲谦的清白可就差不多可表了。仲仪一过来,看见仲谦被吓得惨白的小脸,一时也不禁心疼万分,牵过他的手抚了抚:“这几日委屈你了。”
  仲谦抽抽鼻子:“父皇相信儿臣就好。”
  仲仪点点头,站起身子来,走到摆放着那被下了毒的饭菜的桌子前,又用一根银针再试了一遍,依然还是很快便变了色。仲仪登时大怒,甩手将银针狠狠掷于地上:“这饭菜是谁送来的?”
  一名跪在地上的宫女浑身发颤地爬上前来,正是那日跟在大皇子身边的那名宫女,名为红螺,“是……是……是奴婢。”
  “是从御膳房直接端来的么?”许由是沉声问。
  “是……是……”
  “中间有没有经过旁人的手?”
  “没有……”
  许由是再次问:“真的没有,你再好好想想?”
  红螺几乎要哭出来:“真的没有,奴婢的手都没有离开过盒子。”
  “那我便不得不怀疑你了,”许由是扬声道,“但料想你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下毒,背后必定是有人指使,老实说出来,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红螺吓得连牙关都在打颤:“求许大人饶了奴婢,奴婢没有下毒,也不敢下毒啊,这事儿不是奴婢做的。”
  “皇上。”许由是转身请示仲仪。
  仲仪已在桌边坐下,他冷冷道:“这名宫女不老实,拉下去打死。”
  红螺惊怖欲绝,在侍卫上来架住她的胳膊的时候,她撕心裂肺地喊出来:“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奴婢没有……没有啊!皇后娘娘救救奴婢,求皇后娘娘救救奴婢!”
  “等下!”许由是忽然叫住了侍卫,朝同样猛然间噤声的红螺走近一步,“你方才向谁喊救命?为何向她喊救命?”
  红螺的几缕头发已经被她甩下来,现在的模样看着狼狈不堪,她的目光盯着皇后,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道出来:“奴婢帮皇后娘娘做事,皇后娘娘可不能坐视不理啊!”
  
  

44、第四十四章 冷宫
  
  皇后瞪大了眼睛,先是朝仲仪看了一眼,继而又看向那名宫女,朝后踉跄了一步,愕然冲着红螺道:“你在瞎说什么?”
  红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皇后是准备翻脸不认人?”
  “荒谬!本宫根本不认得你!”
  “是么,”红螺惨淡一笑,“皇后既然不认账就算了,那么之前叫我用摄魂香引大皇子坐上龙椅,叫我在饭菜中下毒的人都不是皇后,而是另有其人了是么?那天晚上虽然天色差,但是红螺不是瞎子,谁是谁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一派胡言!”皇后骂道,转而面向仲仪,急切地喊道,“皇上,万万不能相信这个小人的话啊!”
  仲仪盯住皇后看了好一会儿,一言不发,过了会儿才身子朝后一靠,对红螺吐出淡淡四个字:“你先说完。”
  “皇上!”皇后大惊。
  红螺垂下头去,头发散下来遮着面目,声音在这堑应宫里轻而缓地回响着:“左右都是个死,奴婢也不怕拉您下了水,皇后娘娘,你可得一句一句慢慢听好了,这些都是您做过的事儿啊。”
  皇后忽然觉得心底一阵一阵地发冷,她回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红螺:“你这个贱婢竟敢冤枉本宫,本宫是当今皇后!”
  红螺凄笑一声:“那日夜里,皇后唤了奴婢去,给了奴婢一方绢帕,奴婢闻着这绢帕上有一股浓香,不敢凑近了闻。皇后告诉奴婢,这香名为‘摄魂’,可短时间掌控人的意识,一旦离了这香后不久,意识可再次恢复。奴婢便是用着这香,在故作给大皇子拭汗的时候,偷偷地对他说,既然皇子累了,何必在那椅子上休息一下,皇子便迷迷糊糊地去了,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那是龙椅啊。”
  “接下来呢?”许由是问道。
  “接下来……”红螺继续道,“大皇子被软禁后,皇后夸奴婢做得很好,但很快又给奴婢下了一道指示,便是让奴婢在皇子的饭菜中下毒。皇子一向为人谦和,对谁都很信任,平时的饭菜甚少验毒,倘若不是……倘若不是安婕妤在的话,恐怕大皇子现在早就不在了。”
  仲谦也觉得后怕至极,他年纪尚小,便经历这样的事情,他满脸是泪,紧紧地握住了仲仪的手:“父皇……”
  仲仪轻轻拍拍他的手背,闭上眼撑着额头:“你叫朕……如何相信你的这些一面之词?”
  红螺抬头道:“奴婢起初并不敢做这些事情,是皇后拿奴婢的家人相要挟,奴婢才不得不做的。皇后曾经对奴婢说过她这么做的原因,皇上可要听?”
  “说。”
  “皇后娘娘说,她膝下现有二子,大皇子不过是名义上的嫡长子,而真正的嫡长子乃是三皇子,皇上因皇储一事有意要立大皇子,可那根本不是皇后的儿子。皇后娘娘说了,他要除了大皇子,为自己的儿子铺平路。皇上,奴婢不过是大皇子身边的一名小小宫女,若不是皇后告之,如何能知道这些。”
  一股森森的寒意直接从脚底冒上来,皇后几乎要站不住,她的眼睛睁得极为可怖:“是谁指使你诬蔑本宫的,你说!”
  红螺的手颤抖着:“没有人指使,这些都是皇后教奴婢的。”
  “皇后,”仲仪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唤她,“朕记得,你说过谦儿并非嫡长子,不欲他立为皇储的。”
  皇后跪下,向仲仪膝行几步,道:“皇上!臣妾当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储,但是……但是无论是谦儿还是臻儿,都是臣妾的孩子啊!即使立了谦儿,他要敬奉的母后还是只会是臣妾一人啊!臣妾何须做出这样赶尽杀绝的事!”
  安宁站在仲仪的左手侧,她看着宫门外的那一棵海棠,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如若是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平时宫里也就不会有皇后对大皇子颇为苛待的流言了,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儿……”
  “不需要流言,朕看得清楚,”仲仪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到皇后的面前,“那日在御和殿,你不由分说地便打了谦儿一个耳光,就连与此事毫无干系的安婕妤都能为谦儿说一句话,你却只声称此事与你无关,后来的几天,还不停地到朕的面前,让朕为谦儿定罪,贬他为庶人,这是一个当母亲的人做出的事情么?”
  皇后只敢看着仲仪的龙靴,仲仪身上巨大的压迫感如同铺天盖地的罗网一般将她罩住,她身子一软,朝一旁跌去,口中只能无力地央求:“请皇上明察,臣妾是被冤枉的,请皇上明察……”
  “已经够明确的了,何须再察,再察下去,不知道又会查出什么污秽的、不堪入耳的事情出来。”仲仪目视前方,叹息一般地说。
  “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
  “皇后章氏,心怀不轨,三番两次企图谋害大宸后嗣,手段毒辣,难以做国母之表率,从今日起禁足冷宫,不得外出。”
  只听见“冷宫”二字,皇后的眼泪便大颗大颗地涌出,她扑过去抓住仲仪的脚踝:“皇上!臣妾侍奉您多年,为您抚育二子,臣妾入了冷宫,臻儿怎么办,他小小年纪,怎么可以就没有了娘!”
  仲仪喝道:“把她给朕拉开来!”
  侍卫们上前,将皇后架了开来,她悲痛欲绝地哭着。
  “安婕妤,升为正一品安昭容,谦儿从今便是她的孩子了,至于臻儿,将他交由庄妃抚养,臻儿与柯儿一般年纪,正好玩在一起,”仲仪伸手,拔去了皇后头上的金凤步摇,“你不配当他们的母后。”
  就在金凤步摇从她的头顶被拔下时,皇后倒抽了一口凉气,随即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安宁跪下道:“臣妾安宁,谢主隆恩。”
  
  那一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即使出了皇后被禁足冷宫这样的大事,入了夜,宫门一角的灯笼还是那样静静的挂垂着。雨丝斜斜地打湿了宫门前的台阶,一个无人的拐角处,芹月叫住了朱振,往他的手里塞了个东西,又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
  “我家主子说,这回多谢朱公公的相助,此恩必不敢忘。”
  朱振摆手,道:“回你们家主子,我也不过是还常大人一个人情罢了。”
  
  “东西收了么?”
  芹月回宫后,安宁坐在榻上,面前是一盘杀得正紧的棋局,她慢悠悠地下了一子,问道。
  芹月道:“收了。”
  “嗯,那就好。”
  “恭喜主子荣升为昭容,膝下也有了继后之人,常大人这回可为主子出了一个好主意呢。”芹月向安宁行了一个大礼,笑道。
  黑子落下,转而又是白子,安宁的目光随着那棋子而动:“是啊,从我被皇后施以酷行,到我当上婕妤,当上昭容,被皇上宠冠后宫,哪一步不是他提携着,哪一步不是靠了他。但不论怎么说,我报了这仇,心里也终究是痛快的。”
  “皇后当年那样对待主子您,今日所得不能报当日万一。”芹月并未听出安宁话语里的不对,只瞥眼恨声道。
  “你听,芹月,好像有人在哭。”
  芹月侧耳听了许久,不闻人声,便疑惑道:“许是奴婢耳朵不大好使了,并未听到啊。”
  “是么,”安宁低下头看,看着自己的腹部,“什么事哭得这样伤心,那一日我从太医口中得知,自己一辈子不会再有生育的时候,也不像她哭成这般。可不知为何,如今听到这样的哭声,我心里也难受得很。”
  “那是别人家的苦痛,主子不必为此伤心,今日大仇得报,主子理应高兴才是。”
  安宁果然笑出声来,而笑声刚出的那一刻,眼泪也同时滚落下来,“是,我怎么能不高兴,其实皇后心里本就是想要她自己的儿子成为皇储的,对付碍在眼前的大皇子也是迟早的事情,我不过是帮她一把,便叫她步步落入我的股掌之中。大皇子一开始出事的那会儿,她还想不到是有人会害她,我提点了她两句,她便丢车保帅,跑去皇上那儿说要给大皇子定罪,故作一副大义灭亲之态,哈,哈哈哈……”安宁笑到一半,忽而止住了声音,咬牙道,“也是她笨!”
  芹月见安宁又哭又笑,一时间慌了手脚:“主子为何哭了?”
  安宁拭泪,仍是笑着:“许是兔死狐悲吧。”
  “主子不要难过了,眼下应顾着皇上和大皇子才是,主子已经荣升昭容,将来的荣宠还多着呢。再说等常大人立下军功回来,主子在朝中又可多一分依靠了。”
  安宁看着窗外的无星无月的天,问道:“常大人就快回来了?”
  芹月笑着道:“如今常大人随军出征,等到打完胜仗,很快便可以回宫了。”
  “是啊,”安宁的目光似要望到那无边的大漠中去,“他就要回来了。”
  


45、第四十五章 毒蛇之心
  
  宸忻聿三年,西宛国穆也王子得知大宸增援军队已经赶到,遂立刻发动政变,企图夺位。穆也王子在西宛内的军队本不敌他两位哥哥的人数,两军相交,本到了岌岌可危之时,三位王子站在城楼之上,忽然看见远处大漠的地平线上腾起一片黄沙,又仿佛听见大地震动的轰隆隆的声音,就连城下的士兵也不禁停止厮杀,朝远处望去。
  穆也王子冲到城楼边上,高举双手大笑着,高呼:“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遥遥可见来军高举的旗子上印着大大的一个“宸”字,另外两名王子大惊,骂道:“穆也!你竟私下与大宸结交!你——”
  穆也转身看着他们,眼里露出鹰一般凌厉的目光,道:“那也是你们帮我的,你们明明知道出使大宸,拿到所求的封赏一事极难无比,你们极力向父王推荐我去,为的不就是等我回来好责难于我么!你们也知道,我穆也不论是在才能还是执政上都要强于你们,虽不是长子,但将来父王百年之后必是莫大的威胁,所以想借父王的手早早除去我。可如今这大宸万名大军告诉你们,凡是不能尽如预料,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转眼之间大军已经兵临城下,穆也大军立刻呈压倒之势,大宸士兵杀起人来的凶悍程度丝毫不逊于西宛士兵。最令人惊恐的是,其中有两名长相俊美的将领,所到之处血肉横飞,以破竹之势杀向城楼。
  琰元驾马冲向城楼之下,身子跃起,脚尖在马背上一点,随即以轻功跃上城楼。城楼之上,穆也正手执大刀,一人对抗着两名王子,正在吃力之时,琰元从他们的身后出现,执剑相助,即刻便拿下了二人。
  “不要杀他们!”琰元问穆也这两名王子该如何处置之时,穆也应道,“我们西宛从不做弑兄弟手足之事,把他们押回去,我会把他们送到西边的草原上牧羊,不许再回西宛,不许再以王子自称。”
  琰元皱眉:“留着恐为祸患。”
  “那也不能杀,如果今天输的是我,两位哥哥们也会放了我的。”
  “你又能如何得知他们会放了你?”
  穆也看着琰元的眼睛:“在西宛,残杀亲人的人,死后是要在炼狱中受一百零八种酷刑,转生沦为畜生的,所以我不杀他们,他们也不会杀我。”
  琰元的眉头深锁起来,最后只得一松手,道:“那便随穆也王子处置了。”
  
  西宛虽是嫡长子继承制,但同样也是一个尚武的国家,经此一役,自是胜者王败者寇,西宛国主自甘退位,让位于穆也王子,继位之礼于第二日举行。那一夜,穆也王子在宫中大宴有功之臣,琰元与常明兮坐在穆也席下右手边第一和第二的位置上,独有异域风情的西宛舞蹈在大殿里渲染出欢快的气氛,穆也一碗酒接着一碗酒的饮下去,没过多时,已经是有些醉了。
  西宛的酒果然辛辣,常明兮不敢大口的饮,只能小口沾唇。琰元时不时地朝他看来,二人目光相对,说不尽的缱绻温存之意。
  “大宸这次相助,小王心中十分感激,与你们的皇上那日定下的协议,小王定会遵守,自此西宛与大宸永世交好,再不起干戈。”
  琰元举杯:“多谢西宛国主。”
  穆也听见“西宛国主”那四字,心中甚是开怀,再次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宫宴进行了许久,穆也终于是有些扛不住醉意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也不要侍女们的搀扶,说了一句“我回去洗一把脸”,便一个人独自走回他的宫帐之中。
  常明兮与琰元对视一眼,常明兮会意,也站起身来,随着穆也走了出去。
  
  外头的鸣禽在夜幕中叫着,穆也洗了把脸,双手撑着两盆的两侧喘着气,这才觉得稍稍清醒了一些,正在他用手抹去脸上的水,回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常明兮掀帘进来。
  “是你。”穆也疑惑道。
  常明兮淡淡一笑:“是我,王子在宫宴上不久看到了么?”
  “本以为你只是皇上身边的一名小太监,没想到你还能随军出征,早在那日比武之时,我就知道不能小看了你。”
  常明兮道:“多谢王子抬举。”
  穆也看着常明兮的那张面容,绝美的容颜看得他心中一荡,加之酒意作祟,便扬起嘴角笑道:“你进这宫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要留下来陪小王秉烛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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