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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榭-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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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将他重新往地上一扔。
常明兮的背重重撞向墙壁,他仰头,看不见裴铭的方向,只是阴恻恻地冷笑,终于开口:“……好一个忠臣。”
听见他说话,三个人都是一愣,裴铭甚至连生气都忘了。
“这个人是你们的皇上,你们效忠他,是因为你们没有尝过家破人亡的滋味,也没有尝试过十几年都被关在宫里,什么人都见不到的滋味,你不知道夜又多长,也不知道恨有多难熬……”常明兮的声音轻而缓,众人惊诧地看着他,没有人能想过这样一张面容上会出现这种眼神,很平淡很空茫,但是却又阴寒到了骨头里,像是能吃人一般,渐渐的,他的声音抬高起来,一字一句到最后竟然都变了声调,“那么就是因为他是皇上,他至高无上,万民臣服,所以是不是无论他对我做了什么,我都必须心甘情愿地接受他这份皇恩浩荡!”
房间里一片寂静,久久不闻人声,裴铭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惨面如灰的仲仪,从来脑子里只有“尽忠”二字的他此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他真的错了?裴铭的脸上露出一种很复杂的表情,那一瞬间他忽然有些同情起常明兮来,但是他仍做不到因为常明兮而对皇上有任何的不满。
下一刻,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的,是秦珏,他端着药碗上前,眉目低敛着:“那么既然皇上还活着,所以副将您也不能死。”
摇晃着的烛火,明一下,暗一下。
常明兮在黑暗中睁开眼,这层无边无际困住了他。
空气里不知道有什么样淡淡的香味,也许是药香,也许是瓜果的清香,常明兮伸出手来,秦珏赶紧将药碗放在他的手上,他将碗口送到嘴边,闭着眼睛仰头喝尽。其实这个药真的不苦,龙骨碧露,味道就像是夏日里荷叶上的露水一般,带着点清爽的草香。
秦珏松了一口气,把空碗接了回来。
仲仪他们来的时候,说是大宸为常明兮派过来的医师,与常明兮一同留在西宛的士兵认得裴铭,心照不宣地报告了小国主,将他们领进了宫殿。
如今仲仪受了伤,秦珏只能带着常明兮搬去了别的寝室,裴铭与许由是又各是一间屋子。但那天晚上裴铭想到常明兮说的那些话,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便起了床在西宛具有独特风情的宫殿走廊里来回走着。
而走到仲仪所住的寝室之时,透过窗影,他忽然看见,昏暗的烛火中,屋里似乎站着一个人。
裴铭神经一崩,立刻推门而入,待看见屋里那人站在仲仪的床边慌张地看向自己的时候,才大喝一声:“谁?”
那人举起身边的烛台,走近裴铭,裴铭眯了眯眼睛,烛光下那人的面孔露了出来,“是我,”许由是道,“别紧张。”
裴铭放松下来,但很快又皱起眉头,极其小声地问他:“你怎么在这儿?”
许由是回头看了仲仪,道:“没人伺候我不放心,来看一眼皇上。”
裴铭看床上的仲仪,胸膛在有规律但十分缓慢地起伏着,这才点点头,冲他招了招手,道:“你跟我来。”
二人出了仲仪的寝室,朝宫殿外边走去,西宛的士兵在夜间巡视,见他们出示了临时的证明才给放行。宫殿外走不远便是一片荒漠,许由是走了几步,说是鞋子里面进沙子硌得难受,裴铭便带他找到一个小沙丘,等他坐下后帮他把鞋子脱掉,往外倒沙子。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许由是问他。
裴铭蹲着,重新帮他把鞋子穿好,笑了一下,又去脱另外一只,道:“其实也没有想去哪儿,就是睡不着,想跟你出来走走,我们也许久没有这么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了。”
许由是看着裴铭一个战场上杀敌无畏的人,此时在为自己做这么细小的事情,心里不由地也有点感动,便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发,问:“是不是今天听了常明兮的那话,心里不舒服?”
“你呢,你怎么看?”裴铭反问他。
许由是踟蹰了一下才开口,似乎是在纠结措辞,“你没有错,”他说,“你是皇上的臣子,效忠于皇上是你的职责,而且……皇上并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情来,常明兮是常明兮,你是你。”
裴铭笑笑,起身坐在许由是的边上,把他抱在了怀里:“穗寒,但愿我们之间没有他们那么多阻隔,你做你的文臣,我做我的武将,一辈子为大宸效忠,一辈子在一起,可好?”
许由是侧过头看裴铭,过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好,只是你那魏丞相家的小姐……”说到这里气息又微弱了下去,像是很不想提。
“你放心,我会去解决的,”裴铭一下又一下温柔地拍着许由是的手背,“你放心,回去就解决。”
许由是能感受到裴铭指腹上的厚茧正在摩擦着自己手背上的皮肤,他反手与他十指相扣,但是眼里的光却暗沉下去。
仲仪是在第二日的傍晚醒来的,西宛日落的晚,平时这个时辰大宸早已是万家灯火,然而在西宛,太阳依旧高挂西边,日光仍有能刺痛双目的力量。
伤处还在疼着,但躺了这么久筋骨都像是散了一样,他捂着伤处坐起来,心想,还好那烛心台并不是很长,否则这回自己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稍稍拖着步子走出寝室,迎面走来一名西宛将士,仲仪看着只觉得有些眼熟,但记不得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过的了,心说也许是刚到西宛是见过的,这儿的人浓眉,深邃的眼窝,高鼻,蜜色的肌肤,长得也都大抵差不多。
那名将领也看到了仲仪,脚步顿了一顿。
仲仪喊住他,问道:“我是常副将的医师,你能告诉我常副将现在在哪里么?”
那人看了仲仪一会儿,接着回身一指,用西宛人特殊口吻的音调道:“往那里出去,拐个弯就到了。”
仲仪道:“多谢。”
那人一笑:“不客气。”
果然拐个弯就看到了,那是一块颇为宽敞的地方,一块凉棚,一张长条矮桌,旁边就是一汪小小的湖泊,是西宛人民赖以生存的水源。常明兮此时正坐在矮桌后面,西宛的另一名臣子模样的人在与他说着什么,他的眼睛上不知何时蒙上了一条白布,可表情看得出,依然和从前一样寡淡凉薄的味道。
秦珏坐在他的身旁。
“我要回去了。”不等那名大臣说完,常明兮淡淡道,又径自站起来,噎得那人说不出话来,脸色也是出奇地难看。
秦珏扶着他走出凉棚。
仲仪见状,走了上前去,秦珏看见之后,下意识地就想行礼,但仲仪很快给了他一个眼色,秦珏明白,在他走过来的时候让了开来。
秦珏的手松开了,常明兮的手便不由自主地抬起来一小截,朝前摸索着。
转而是仲仪的双手伸过去,轻轻托住了常明兮的手,常明兮的指尖轻点着仲仪的手掌心,被他引着一路往回去的路上走。
49、第四十九章 宝刀出鞘
往前走了几步,常明兮才察觉出不对来,侧着头喊了声:“秦珏?”
秦珏来不及跑过来了,只得磕磕绊绊地应了声:“哎。”
常明兮的脚步停了下来,放在仲仪手心里的双手警惕地往回一缩,问道:“你是谁?”
仲仪看着秦珏,又给他使了一个颜色,秦珏只好答道:“是……是跟我们一起留下的亲兵印孟,副将不记得了?”
常明兮半信半疑:“果真是他?”
秦珏鼻尖上冒汗:“小的不敢欺瞒副将。”
慢慢地回过头来,常明兮“目光”朝前,隔了一会儿才重新把手放回仲仪的手心里,道:“扶我回屋吧。”
仲仪和秦珏两人都缓缓吐出一口气来,这时裴铭和许由是也都赶到了,看见这一幕时两人都不敢出声。一边往回走着,仲仪一边细细打量常明兮的这双手,以前他从未如此观察过常明兮的手,今日一看才发现,他的手不像他的人,手指上倒还带着点肉,有些不记得前一夜昏倒时握住他的手的感觉了,现在想来应该是一种柔软的触感吧。
“狗皇帝!纳命来!”
忽然的一声平地炸起,仲仪的脸色一变,回头的时候只见一人手执弯刀从房檐上跃下,向自己劈手砍来。
所有人都是大惊,西宛那名大臣直接钻到了矮桌底下。
不同于那夜,这一次仲仪的脑中连片刻的白茫都没有,直接先一把将常明兮推开。刺客手上的弯刀刀口极其的锋利,可以说是哪怕贴着肌肤划过,携起的风都能刺破血肉。仲仪手无寸铁,更别说才受了伤连行动都困难,而裴铭此时就算是冲过来得再快,也快不过这此刻瞬息之间劈下来的刀势。
——难道真的要毙命于此?
仲仪闭上了眼。
“嘣!”一声在耳边响起,身上并没有感觉到预料中的带着凉意的疼痛,仲仪睁眼,却看见地上躺着一把刀,那把刀异常的眼熟,在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竟然微微挑拨起他的思绪来。
原来是方才,无人注意的秦珏从袖中掏出一把刀来,拔刀出鞘,果断朝那名刺客掷去,他不会武,这一掷伤不到刺客,但却为裴铭争取到了时间。果然,刺客欲再次挥刀之时,裴铭架大刀横挡在了仲仪面前,一声大喝,用力一推将刺客推出三丈远。
刺客以手撑地止住倒退的身势,再次起身时裴铭已经冲到他面前,刺客这时已经是到了末路了,最后不甘心地垂死挣扎了两下后,被裴铭用力地制住跪倒在地,大刀架在后脖颈上,动弹不得。
但是仲仪却没有立即去看那名刺客,而是先蹲下身,将秦珏掷来的那把刀拾了起来。
许由是两步上前,一把扯去刺客的面罩,他一眼便认出了此人,向仲仪说道:“皇上,这人是穆也的旧部,曾随穆也进京朝拜。”
仲仪握着那把刀,抬起眼帘看他,发现这人就是自己刚才出门时问路的那人,难怪看着有些眼熟。
“呸!狗皇帝!杀了我们的王子,把持我们的朝政,我齐克力要为王子报仇!”刺客朝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骂道。
仲仪掂着手中的刀,面上一丝变化也无,道:“你要为你们的王子报仇,很好,是个勇士。但是朕反问你一句,那日死在嘉兰殿的王子的替身,谁帮他向王子报仇?”
刺客瞪圆了眼睛看着仲仪,眼中深深的恨意溢出来,可就是回答不出来他的问题。
“在位者,有时候是要不择手段一些。”仲仪将手上凝视了许久的刀递回给秦珏,这样对那名刺客说道。
“狡辩!你这是在为你的暴行狡辩!”刺客怒吼道。
裴铭压制住刺客欲起身的动作,问道:“皇上,该如何处置?”
秦珏那边将刀插回刀鞘,“唰”得干净利落的一声,和着那声音,仲仪道:
“杀。”
手起刀落,人头“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滚,鲜血四溅,在场的西宛婢女惊声尖叫,秦珏闭上眼,许由是掩着嘴,裴铭的手将刀柄捏得很紧很紧。
而那时仲仪已经回过头去,看见常明兮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是自己刚才将他推开的位置,安静得如一泓春水,仿佛外界的事情与他没有一丝关系。
可有时候,越是这样安静的春水,越是叫人有想将它吹皱的欲望。
还好,仲仪心想,还好他看不见,没有看见这样的一幕。
仲仪走过去,重新牵起他的手,但是这回他已经知道了仲仪的身份,所以在被碰到的一刹那迅速地躲开了。手里空空落落的,但是没有关系,仲仪淡然一笑,再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揽上了他的腰,把他在自己的怀里桎梏住。
常明兮像是发了怒,不停地挣扎着,无奈他越挣扎仲仪将他抓得越牢,似乎是打定主意与他死缠到底。
他甚至连这里在场的人的目光也都通通不在乎了。
而常明兮也是会武的人,一旦真用了力一般人也难以抗衡,仲仪咬紧了牙,几乎使上了身上仅余的力气。就在这个过程中,有一瞬间他感觉到腰腹间一阵撕裂皮肉的剧痛,疼痛叫他闷哼了一声,但只有那么轻微的一声。
听到这个声音,常明兮忽然侧了侧头,似乎是想要捕捉到什么。
仲仪笑着,微微俯下点身子,凑到常明兮的耳朵边,因为用力而带着些如同兴奋的喘息,“无论你做什么,都别想从朕这里逃走。”
常明兮浑身一僵,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仲仪的胸膛与他的胸膛相贴,两个人此时因为不同的原因,心跳都是极快,不一会儿,常明兮声音清冷地问他:“皇上何不像方才杀了那名刺客一样杀了我?”
仲仪在他被白布蒙着的双眼一边轻轻吻了一下,动情一般地开口:“朕舍不得,朕要看着你的眼睛好起来。”
“皇上何必呢?”在给仲仪换药的时候,秦珏实在是忍不住了,刚刚才止住血的伤口再一次裂开,还是两个一起裂开,当时就见他忍痛忍得眼底都冒出了血丝,只是可惜常明兮看不见。
“何必什么?”仲仪反问他。
秦珏叹了口气,将草药在他的伤口处均匀地涂抹开,道:“皇上,我们身在异乡,这些中土的草药是很珍贵的,皇上保重龙体,这些草药才差不多够用。”
仲仪轻笑一声,甚至还带着些宠溺的味道:“他一直乱动,叫朕有什么办法?”
秦珏大着胆子抬眼看了仲仪一眼,很快又垂下眼去,分明是个欲言又止的模样。上好了药,用纱布裹上,仲仪坐起来一些,方便秦珏帮他缠绕纱布,他又问道:“他的眼睛怎么样了?”
秦珏缠好了,开始扎结:“能不能救回来,要看造化。”
“朕不相信造化一说。”
扎好了结,活儿也算是差不多了,本来可以这时候就背着药箱离开的,但是看着空下来的双手,秦珏怎么都觉得自己少做了一样活儿,此刻他是再也忍不住了,朝后退了一步跪下来,磕头道:“皇上,小的斗胆说一句掉脑袋的话,是的,没有造化一说,只要皇上愿意放了常副将,那么一切苦痛自然也就没有了。”
说完这一席话,秦珏不敢起身抬头,床上的仲仪久久没有一丝动静,秦珏的手指抠住地面,恐惧像是蚂蚁一般地爬满了全身。半晌,只听见仲仪一声冷笑:“你是说,常明兮苦痛的根源……是在于朕?”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觉得,皇上实在应该看开一些。”
“把你的刀给朕拿来。”仲仪忽然说道。
秦珏心底一凉:“皇上……皇上要刀做什么?”
“拿来。”
圣命不可违,秦珏颤着手,掏出那把刀来,双手呈给仲仪。
仲仪将刀接过来,左右反复看了几遍,那上面的纹饰和磨损,都一一看了个遍,这才问道:“这刀是你的?”
“不敢欺瞒皇上,这刀并不是小的的。”
“那是谁的?”
秦珏抿了抿唇:“皇上,宫里的秦太医是小的的父亲,皇上可还记得您当年在七夕之夜被暗杀的事情了,那时候有个胡神医也医治了中毒的常副将,这把刀,乃是胡神医从常副将身上所得,转而教给父亲,父亲见小的从军行医,才又转托给了小的。”
“你以为这把刀是常明兮的?”
“是……是的。”
仲仪的大拇指摩擦着刀鞘的表面:“朕来告诉你,这把刀既不是你的,也不是常明兮的,这把刀……是楚楼的。”
楚楼?秦珏觉得自己仿佛听过这个名字,但又有些忘记了。
“朕不能放了常明兮,因为朕想要证实一件事情,虽然它说出来、听起来会觉得很荒谬……很荒谬……”仲仪把刀举到自己的面前,拔出一截来,看着明晃晃的刀面上映着自己的面孔,“所以这也注定了,朕和常明兮这一辈子,注定是要彼此折磨的。”
50、第五十章 驾马
又在西宛待了大约七日左右,几次诊脉下来,大概已经可以确定常明兮的身体无碍了,但也许是余毒未清,眼睛始终不见好。仲仪的身份经刺杀一事被西宛的人得知,西宛的王公大臣们三请四邀,说是要设宫宴宴请大宸皇帝,但在裴铭和许由是看来,焉知此宴不会是鸿门之宴?于是婉言回绝了西宛,并觉得此地不可久留,当夜便开始收拾行装,打算第二日便踏上回京的行程。
出发的那一日,常明兮刚用完早膳,便听见身后有人的脚步声传来,他向来警惕,却在回身的一瞬间被人打横抱起。仲仪笑着在他的腰上摸了一把,道:“还是这样瘦,西宛的牛羊肉都没能把你养肥些。”
“皇上放我下来。”常明兮惊怒之间,连“微臣”都忘了自称。
仲仪却将他抱得更紧:“你看不见,扶着走实在太慢。”
“皇上……唔……”
才要开口,仲仪已经凑过去堵住了他的唇,这个吻霸道而带有侵略性,吻得常明兮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看得四周的西宛婢女也羞红了一张脸,低头不敢再看。
很快,双唇分离,仲仪看着他的双唇被自己吻得嫣红,又笑着过去轻舔了一下:“不许再说了。”
见他似乎对那日的事一点也不介怀,常明兮就偏要挑起来让他记起:“皇上的身体好了?”
仲仪扬唇笑得不羁,看着他被白布蒙着的双眼,哼笑一声:“爱卿想试一试?”
仲仪的气息就拂在常明兮的脸颊上,他平静淡漠的脸上还是略略变了色,偏过头去道:“要赶路。”
“罢了罢了,你发起狠来也挺厉害,省的朕又被你捅两下子耽搁了行程。”仲仪把这件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情说得倒轻松,仿佛就是爱侣之间的打情骂俏,他重新把常明兮往上抱了抱,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出西宛的宫宇。
出发时除了随着常明兮留在西宛的,不足十人的亲兵,和仲仪出行时带着的五名特卫,剩下的便只有裴铭和许由是了。常明兮双目失明,自是无法骑马,仲仪便抱他上马与他同骑,常明兮起初是不愿意的,但是除了仲仪之外,再也没有人敢与他同骑了,无奈,只得作罢,默默忍受便是了。
骑了大约个把个时辰,仲仪也开始发现这同骑的确是一件要人命的事,常明兮坐在他的身前,二人前胸后背相贴,下/身也因骑马时的动作而不住摩擦着,不仅是他,就连常明兮也感觉到了那个抵在自己股间的那个炙热的器物,一时间脸色都变了。
仲仪看他那副身子僵直不敢有所动作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不知为何,兴致也更浓厚了一些。他双臂将常明兮环得更紧,嘴唇贴在他的耳后,灼热的气息喷在耳根上:“朕想要你。”
“人同畜类的区别,就是人能适时的克制自己的欲望,”常明兮连头也没有回,“皇上并非畜类,应该是能明白的。”
听他拐着弯儿的骂自己,仲仪不怒反笑,但是不怒,不代表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很快的,常明兮忽然一个激灵,只见仲仪单手握着马缰,另一只手却从他的衣下伸进去,沿着大腿内侧一路抚摸过去,直到握住他的那个东西。
“你没尝过这个滋味吧?”仲仪轻笑着问他。
“放手!”常明兮颤着声音,哑声喊道。
仲仪根本不理,忽然双手一夹马肚,喝一声“驾”,驾马朝着前方疾驰出好一段距离,就在这驾马颠簸的过程中,在常明兮衣下的手也顺势上下撸动着,常明兮终于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微微启唇喘着气,脸上也泛出淡淡的潮红。
见这二人突然将他们甩开来一大截,五名特卫和裴铭都想要跟上去护驾,好在许由是够聪明,早就看出二人的不对劲,及时将他们拦了下来。
“你们远远地跟着,别靠太近,”他看着远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的二人,道,“这边四野无人,想必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怎样?”停下马来,回头见那些人很识趣地没有跟上来,仲仪被他的样子撩得浑身是火,又伸手在他的器官上用力一拧,常明兮刹那间呻吟一声弯下腰去,咬着下唇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就是这样,明明是件很舒服的事情,你偏偏弄得跟受刑似的,不过朕倒喜欢你的这副表情就是了。”仲仪说完,把他抱起来贴着自己,轻轻从后面衔着他的耳垂,又是舔又是轻扯。
难以言喻的快/感冲上天灵盖,常明兮觉得既难堪又羞耻,但是下一刻,那只手从他的器物上离开了,仲仪手掌心温热的包围刹那间消失了,一瞬间一种巨大的空虚感潮水一般地涌来。常明兮咽了咽口水,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还需要更多,一种说不出来的瘙痒在心口,眼前又什么都看不到,越发让他觉得茫然无所依靠。
“想要就说出来,朕虽不是畜类,却也不是出了家的和尚。”
常明兮侧着身子回过头,虽然眼睛被布蒙上了,但是仲仪还是可以想象他的眼神,定是又羞又怒,像只小豹子。他笑起来,顺着耳根一路向下吻到常明兮的脖子,虽然不情愿,但是常明兮还是微微偏了偏头,免得两个人都不舒服。
“你说一声,只要一个字,朕就满足你。”仲仪道。
常明兮不说话,那种强烈的欲望几乎已经要摧垮他的意识了,而最后一丝清醒的想法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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