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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桃花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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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又没有什么牵挂。死了倒还干净。
  直到有一日,她被人欺辱,又想到自己的父母乡亲不知身首何处,真的心如死灰,夜深人静的时候,挂上了白绫,摇摇晃晃地站上了椅子,忽然一阵劲风,白绫撕落,她一惊,摔倒在地上,忽地就听见头顶一个声音:“姑娘这是何必!”
  她瞪大了眼睛,这声音明明就是那个“顾公子”!
  这“顾公子”单字白,是个药师,懂得治毒,一摸絮伶的脉象,一惊:“姑娘这几天都吃了什么?”
  絮伶一怔,把这几天从大夫那儿吃的药都告诉了顾白。
  顾白一听脸色一白,大骂:“那大夫真的会治毒么!这都给你吃的什么药!没能减轻反而加重了!”
  絮伶脸色更白,愣怔了许久才问道:“顾公子可有什么办法?”
  接下来几日,顾白就留下给絮伶调药。
  但每当絮伶问起自己是什么毒的时候,顾白总是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直到有一次被逼急了,才肯说道:“我说了你别生气,这个是妓院里常见的药,让女人吃了,可以情欲不止,不过这对妓女本身是有很大伤害的,很多就是死在床上的……”
  顾白说着这话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絮伶的表情,见她脸色暗淡下去,他的心也跟着一疼。
  他立马转了话锋道:“不过你体内的毒我已经帮你清了,你不必担心的……”
  “你是不是觉得妓女很脏?”絮伶打断他的话说道,顾白一下子怔住了,絮伶低下了头声音小小地:“你们是不是觉得风尘女子就只是供人玩乐的?拿钱买了,过了时间就丢了?”
  顾白愣愣地,不知道怎么回答。
  絮伶看见他沉默了,苦笑道:“是的吧,可你们又有谁知道呢,风尘女子也有她的悲哀,她们每日卖笑,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好点儿,若不是家乡饥荒,我又怎么会随着父母外出乞讨,又怎么会饿晕在妓院门口,又怎么会被戴上头牌供人评论?到底,还是天意弄人啊!”
  顾白看着她,她低着头,但还是能看清她眼中的泪花,他干笑一声,说:“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命不长了。”
  絮伶一惊,抬起头来。
  顾白继续说:“我中的毒,我自己都不能解,只能等死,我外出这么多年,本想行医江湖,哪知道自己却中了毒,什么行医江湖,怕被妻子知道还不敢回去,她是个好人,我不想她被我牵绊,她该有个比我更好的夫君。所以我一直在尘世漂泊,若是我死了,他们知道了消息还以为我是救病治人而死……”
  絮伶看着他,许久说道:“我帮你吧。”
  顾白一惊:“你怎么帮?”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想要一个女人放弃,就要让她死心。
  六个月后,絮伶挺着肚子让那个女人死了心,转身后,她感到她身边的顾白在颤抖,她小声道:“别回头,一回头就全部失败了。”
  一年后,顾白去世,那时他已经打听到他的妻子已经携着孩子投奔了另一个人家,生活富足。
  而此时,纪莫崖还只是襁褓里的婴儿,絮伶赎了身,留下了个儿子,问及这儿子的生世,絮伶一直守口如瓶,她说这个是她最后一个客人的,顾白听了,也这么信了。
  他怎么知道,他身体里埋了毒,也在她心里埋下了毒,这毒催使她与老鸨翻脸,只为能离开这烟花之地,只要能与他相守。这毒催使着她不顾时间长短,哪怕是一刻她也愿意为此放弃如花容颜,割弃如水双眸。
  两年后,世上只有纪年和纪莫崖。
  一爿酒铺,也够她养活自己和儿子。
  在纪莫崖的印象里,母亲是个清丽女子,岁月在她身上始终刻不下痕迹,她也不允许他叫她娘,而是以名相代,每回他唤她“年”,她便在桃花树下转过头来,绯色的桃花映着她的容颜,那花也顿然失色。
  纪莫崖幼时也问过自己的父亲是谁,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我跟你说一个人吧。
  这个人就是衣莲。
  每次和顾白在一起时,他跟她说的最多的就是他的小女儿,衣莲。
  她也在他的叙述下,在脑海中描绘了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形象,年曾跟他说过,长大了要是找到这个女子,就跟她说一声对不起。
  话说到最后,衣莲也落了泪,纪莫崖望着衣莲的眼,许久才说道:“对不起。”
  语毕,一大滴滚烫的泪就落在了衣莲的手上,她止不住身体颤抖。
  这一声“对不起”里包含了多少情分?
  她父亲决绝离开原来另有原因,那女人挺着的肚子原来只是让她母亲死心的理由……
  衣莲止不住哭泣,遥印看着心疼,挣开了束缚,上去紧紧拥抱住衣莲,在她耳边小声念道:“别哭了,别哭了,我们下山,去别的地方,厮守一生,不被任何人打扰……”
  谁在谁的心里中了毒,一到时候毒就发,无药能解,唯有一人是能缓解这毒性的药方,你愿做我的药么?
  纪莫崖转头看向莫与肩,第一次,莫与肩没有躲避他的目光,而是静静地望着他,纪莫崖忽然想起年死的时候,桃花开了一树,她坚持要到外面去,望着桃花死去,一双迷离的眼始终盯着桃花,直到死才肯闭眼。人死了,也不见一片桃花落下。
  絮伶的桃花,终究花开无果。
  衣莲渐渐止了哭泣,抬头说道:“这毒,我有解法。”
  
        
第三十四章
  此话一出,引得莫与肩、望重宴等人都转过了头。
  衣莲继续说道:“这毒我还在研制中,具体解法也不怎么清楚,就算这个法子也只是个尝试,现在也没有时间再去研究怎么解,再拖只会让毒性挥发,现在只能用这个法子试试了。”
  纪莫崖刚开口,却被莫与肩抢了先问道:“是什么法子?”
  衣莲抬起头,盯着纪莫崖的眼,严肃问道:“你愿意试?”
  纪莫崖被衣莲的严肃语气一惊,顿了顿,才道:“愿意。”
  刚说完,手上就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温暖,纪莫崖一惊,原来妖的体温也是热的。
  衣莲的解法是用普通解药做引,辅以剧毒,起到以毒攻毒的药效,等这毒除尽了,还要尽快喝下解毒药,这时机难把握,早了喝药药效不够,催化了毒性,人死;晚了喝药,毒性散发,人还是死路一条。
  跟纪莫崖解释过后,纪莫崖脸色都白了,他第一次这么怕死,怕死了后,就感受不到他手上的温暖,他忽然发现人与鬼是多么的悲哀,相通的只有心灵,不论是肌肤还是话语,都隔着好远的距离。
  纪莫崖定了定神,说道:“好吧,开始吧。”
  “等一下,”莫与肩却上前打断了他,朝衣莲问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衣莲低下头,思忖了一会儿道:“死。”
  莫与肩低应一声,低下头去。
  药房里忙碌着,衣莲忙着配药,还要关注着火候,遥印立在一旁,靠着柱子,闭着眼,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衣莲朝他看了一眼,想到,若是真与他厮守,怕是也是个好结果。想着将来与他并肩的日子,她嘴角不禁染上一抹笑容。
  药很快喂纪莫崖服下,延迟了半日,纪莫崖的嘴唇都显出紫黑色,脸色苍白,神志不清,冷汗浸湿了他的黑发。
  莫与肩一直在床边守着,眼中的担忧感染了脸上的桃花,桃花都有些败谢,让外人看了都为之心惊。
  “半个时辰后,我再来看看他的情况,若是可以应该就可以喂解药了。”
  衣莲说道。
  天渐渐黑下去,傍晚的时候,夕阳无限美好。
  莫与肩望着西方的美景,自言自语道:“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夕阳。”
  他喃喃自语的声音,以为只让纪莫崖一人听见,却不知落在了房间里另一个人耳朵里,心脏顿地疼痛。
  半个时辰后,衣莲看了看纪莫崖的脸色,脸色一沉,说道:“不好,毒性不能被除尽,反而两种毒纠缠在了一起,这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屋里人一听这么说,立马沉了脸,纪莫崖昏迷着,冷汗不止,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莫与肩看着他眼中流露出满满的担忧,望重宴看了心都不忍,问道:“就没有办法了么?”
  “这个本来就是险中求生的办法,我也只是一试,这下,只能看纪公子的造化了。”衣莲低下了头,身子有些颤抖,遥印走上前轻轻拥抱住她。
  半夜,纪莫崖还没有醒过来,莫与肩看着他眉头深皱的模样,心中更是着急,忽然,一个声音落进耳朵:“你想救他么?”
  莫与肩一怔,立马站起来,谨慎地问道:“是谁?”
  忽地,身后一阵温热,同时耳边吹来了温热的气息:“不过几个月,你就将我忘了么?”
  莫与肩放下防备,挣开他的怀抱说道:“你能救他?”
  “当然,你别忘了,我可是桃花仙。”
  黑夜中,那人脸上的桃花依旧鲜艳。
  “不过,就这么白救他,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呢!”
  莫与肩一听他这么说,立马瞪大了眼:“你不想救他?”
  流烟绯见他毛了,立马转口道:“说了玩的,”他从怀里掏出个药丸,“这个是太上老君送的药丸,能解百毒……”
  莫与肩一喜,抢了药丸就往纪莫崖嘴里送,流烟绯见他这么焦急,笑道:“你就不怕这个是假的?”
  莫与肩的手一顿,冷了声道:“请你以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把你当朋友才相信你的。”
  流烟绯愣住了,许久才说:“对不起。”
  吃下药丸,纪莫崖脸色很快就有了些血色,嘴唇也恢复了正常的粉红色,莫与肩终于舒了一口气,但见他眉头还是皱着,伸出手抚平了梦境中的恶魇。
  流烟绯站在一旁,看的心疼,莫与肩背对着他,他根本不知道,身后的人眼中的悲伤,溢满了整个屋子。
  流烟绯深深吸了口气,尽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莫与肩……”
  “嗯?”眼前的人仍是背对着他,他忍不住心中悲痛,顿了许久才说:“我要走了。”
  他走到门口,看见莫与肩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走好。”
  他立在门口,看了这妖许久。
  这妖,在他还是株桃树时给他移植,给他浇水。
  这妖,因为这妖,他修炼成妖,只想与他并肩。
  这妖,因为这妖,他幻化成仙,只想与他游遍三界。
  这妖,因为这妖,他冒着被剔除仙骨的风险,留他在仙界,只想给他个好生休息的场所……
  他本以为,等,只要一直等,他就能等到他。
  总有一天,他厌倦了妖的生活,愿意成仙,与他相伴,从此,仙人鬼三界,随他们去,与他并肩的,只有他。
  于是,莫与肩。
  莫与肩,不要有人与你并肩,可最后还是让人抢了先,他只能是天庭一只小小的桃花仙,望着白色的天宫叹息。
  流烟绯看了很久,才说道:“那药丸还有个功效,那药丸能解百毒,也能保人长生不老。”
  流烟绯难以抑制住话语颤抖,是啊,长生不老,那么他就能一直陪着你了,你们两个人,该会有多长的路要走呢?要有多久的时间要一起过呢?
  呵呵,流烟绯心里苦笑,这有多长有多久都与你无关了吧?
  他们在人间。
  你在天界。
  隔了好远。
  流烟绯转过眼,看着漆黑的夜色,心里说道,这黑夜真是讨厌,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天界好,一直是白日,不必害怕黑夜的漆黑。
  他一转身,消失。
  一直到了早上,纪莫崖才醒过来。
  昏迷了大半天,纪莫崖醒过来还是很虚弱,望重宴忙吩咐了厨房给准备吃的,衣莲来一把脉,惊奇道:“神了!纪公子体内的毒都清了,脉象平稳,与常人无异啊!”
  纪莫崖惊道:“我这是好了么?”
  纪莫崖难掩喜悦之情,见衣莲重重地点了头后,脸上绽开个大大的笑容。
  衣莲又开了几剂药给纪莫崖调养。
  午觉过后,纪莫崖在庭院里散步,转个角,见遥印倚着假山,眼睛闭着,似在享受着庭院里的美景,纪莫崖看了许久,遥印一睁开眼就见身前立了个公子,脸色还有些疲惫,他不禁觉得愧疚,要不是他从衣莲那儿拿了毒药害他,他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他一怔,开口说道:“真对不起,要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纪莫崖一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说这个做什么,遥兄弟也是江湖人士吧?”
  遥印一愣,“是的。”
  纪莫崖笑了:“是江湖人士还说这个么?一杯酒就能化解的事儿!要不咱现在就喝两口?”
  遥印笑了,豪爽地回答道:“好啊!”
  纪莫崖正准备拉了人去好好喝一口,忽然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你身子还没恢复就想喝酒?”
  纪莫崖回头一看,只见莫与肩一脸乌黑地看着他,纪莫崖一下子就软下来了,嘿嘿笑着凑上前:“就喝一两口,没事的啦!”
  莫与肩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纪莫崖立马安静了,低下头说道:“好啦,我回去把药喝了行不?”
  莫与肩抬了下下巴,纪莫崖就乖乖走在他前面回去了。
  遥印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又想起那个已经许了自己一生的女子,忽然觉得心头一暖,脚底加快了步伐,他想回去,他想现在就见到那个女子。
  傍晚,纪莫崖和莫与肩并肩看着日落,红霞遍天,西边的天空像是染上了红色的染料,却比任何人画出的画都要好看得多。
  俩人并肩站着,都没有说话,却有种和谐的气氛包围着两人,让纪莫崖觉得舒服,他偏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红霞映着他额头上的桃花,甚是美丽,他凑上前,手指圈起一绺头发,放在唇边吻着,莫与肩回过头来,给他一个淡淡的笑容。
  纪莫崖犹豫许久才缓缓开口:“寒未古……”
  “嗯?”
  只是一声来自喉咙里的应答,声音小得只让纪莫崖听到,却让他觉得莫名地喜悦,心头暖暖的。
  忽然门外的嘈杂声打断了俩人,纪莫崖皱着眉看着门口忙碌的下人,说道:“那是在做什么?”
  莫与肩皱眉看了一会儿,才说道:“他们是在准备重宴啊,明天就是七夕了么?”
  纪莫崖望着莫与肩问道:“重宴之后呢?重宴之后你去哪里?”
  莫与肩转过头,笑得灿烂:“你说呢?”
        
第三十五章
  若锦在此,待君重宴。
  这是望重宴寄给他的信的内容。
  七夕之夜,吾等汝归。
  每年七夕,望重宴都精心准备了宴席等他归来,只是多少年来总是差一人,于是重宴不成,不欢而散。
  夕阳渐落,莫与肩说:“我累了,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
  纪莫崖望着莫与肩的身影走远,正准备回房,一转身见黑川就在身后,黑夜里看不清他的面孔,纪莫崖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背后立马升起一层薄汗。
  “你……要做什么?”
  纪莫崖竟有些颤抖。
  黑川看着他,又看了看刚刚莫与肩远去的方向,说道:“你们真好啊,彼此都知晓心意……”黑川低下头笑了,笑声很是凄凉,纪莫崖一惊,他继续说道:“哪像我啊……”
  纪莫崖忽然对这鬼生了可怜之意,柔声劝道:“没事的,会有结果的。”
  黑川抬起眼,笑容一下子变得诡异,纪莫崖立马退缩了,黑川“嘿嘿”地笑着:“要不你今晚陪我?”
  纪莫崖立马冷静下来,寒声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一见他态度冷了,黑川也收敛了笑容说:“望庄主叫我来跟你说一声,明天晚上的宴席请你参加。”
  纪莫崖眉头一皱,请他去做什么?
  “我参加做什么?又不是邀请我的。”
  “我哪知道找你做什么!我只不过是个传话的!”黑川说完就飘走了,纪莫崖看着他脚底无根的样子,又起了一身冷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回头看看这个庄园,心里想道,该不会这庄子里的都是鬼吧?这么一想纪莫崖直觉得浑身发冷,他一个激灵,索性睡觉去了。
  至少,梦境是温暖的。梦境中,他拥着藏青色头发的男人一起看日升日落。
  第二天醒来,就看见庄园里忙成一团了,挂上了新灯笼,房间布置一新,厨房里飘出菜香,再一看,这桌上已经摆满了菜肴,纪莫崖一看就胃口大开,再一看,望重宴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了主席上,眼睛闭着,一旁,黑川吃着花生米,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莫与肩的身影,纪莫崖心中疑惑,问黑川,黑川也只是摇摇头。
  纪莫崖正疑惑着,忽然天空乌云翻滚,周围一下子暗了下来,纪莫崖惊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黑川还吃着他的花生米,随口说了一句:“望庄主在召唤那个人。”
  纪莫崖忽然想起,之前听望重宴说过,疏若锦的灵魂孱弱,在世上留不久,于是他就把他的灵魂封印了,只有七夕这日可以出来。
  乌云翻滚着,而小厮们却仍做着手里的事,忽然天空一道闪电,接着一声惊雷,声音很大,而好像是受这一声惊雷的影响,那原本做着事的小厮一下子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围成一个圈,朝圆心跪拜,身体伏着,头贴着地,样子甚是虔诚。
  纪莫崖心里奇怪,这召唤个人用得着这样么?忽然想起昨晚对这个庄园里的下人的猜测,心里一阵慌:还真的全部是鬼。
  纪莫崖觉得背后冰冷。
  忽然,一阵温热贴上来,纪莫崖一惊,同时,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别出声,跟我出来!”
  纪莫崖心中更加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莫与肩带着纪莫崖来到了庭院,却见这里光亮,完全不像厅堂那边黑暗。
  纪莫崖转过身去一看,只见莫与肩慢慢化了人形,莫与肩说道:“刚才那里妖气太重,我难以保持人形。”
  纪莫崖一惊,“妖?”
  “嗯。”莫与肩说着,“我早就发现这个庄园不对劲,望重宴鬼魂的味道也变了,望重宴只是一只鬼,力量再大也不能封印人的灵魂,我暗地里查了好久,才知道原来望重宴与一个千年树妖做了个交易。”
  纪莫崖瞪大了眼睛:“什么?交易?”
  莫与肩点头,继续说着:“那树妖给望重宴一百年时间,给他力量封印疏若锦的灵魂,代价是望重宴的灵魂,每年七夕,望重宴召唤灵魂,其实是在召唤那树妖,那群跪拜的小鬼,都是树妖的小鬼。”
  纪莫崖惊讶,忽然想到,若是这个重宴有那树妖在的话,莫与肩妖力又不及那树妖,这重宴怕是凶多吉少,纪莫崖担心,说道:“这重宴就不参加了吧。”
  莫与肩态度却决绝:“不,我要会一会他。”
  纪莫崖不知道这“他”是指谁,只是忽的觉得心一疼,话几乎脱口而出:“我陪你。”
  两人回到大厅,纪莫崖发现已经多了一个人。
  他坐在黑川的身旁,红色的喜服一直拖到地上,大红色反而更衬得他皮肤苍白,真是个文弱的人,纪莫崖不禁想道。
  正想着,他和莫与肩就坐了下来,这时小厮上来给所有人都斟满了酒。
  望重宴端起酒杯,说道:“感谢各位肯赏脸来望某这儿,这一杯酒敬大家,聊表诚意。”
  说完,一饮而尽。
  其他几人也端起酒杯喝了。
  纪莫崖心里想,你在江湖广散帖子,可多少人都因为这蜀道难行而却步,真正来参加的人又有几个人呢?
  这一桌子上,望重宴是发起人,黑川每年都会来,甚至自己的庄子就在蜀道上,这鬼魂,疏若锦只有在每年七夕才能出来,莫与肩是被邀请来的,自己是跟来的,看看这桌上寥寥几个人,纪莫崖顿觉苍凉。
  席间,几人都心不在焉。
  忽然,疏若锦手里端着杯子朝莫与肩走来。
  纪莫崖一惊,这疏若锦一身红袍,一直拖到地上,可还是可以看得出脚底是着不到地的。
  也是鬼啊。
  纪莫崖想。见他端着酒杯朝莫与肩走去,他忽然想到这鬼魂不肯投胎不就是因为这个男人么?
  他究竟还留着什么话没跟他说?
  只见疏若锦端着杯子在莫与肩身旁停下,眸中带着深深的水,甚是迷人,纪莫崖看了都是心一惊。
  只见他将酒杯推到莫与肩眼前,莫与肩也是一惊,愣愣地接过了酒杯。
  望重宴说道:“他因为被封印时间太长,不与人交谈已经淡忘了怎么言语。”
  莫与肩更是一惊,愣怔着看着眼前的男人。
  只见这男人双唇紧闭,看样子是不能从这儿听到怎样的话语了,倒是这双眼,与映像中的不同,百年就添了这样的悲伤么?像是望了一眼,就要沉进去般,莫与肩望着他的眼,疏若锦被盯着觉得不舒服,稍稍偏过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莫与肩这才回过神来,干笑两声,喝尽杯中的酒水。
  这一杯酒,却很是苦涩。
  刚入口就是微苦,等入了喉更觉涩,一下肚却是火辣辣的疼。
  莫与肩皱了眉,这简直是世上最难喝的酒嘛!
  莫与肩想起百年前,他在疏家喝的一次酒。那是疏母亲手酿制,珍藏了十几年,取出来的那一刻酒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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