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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有时终须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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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人蓄意陷害!”孙琭脸色已是惨白了,扭过头狠狠瞪着自家兄长,眼中的怨恨与怒火简直要将人烧出个洞来,“前日公堂上李季已经承认与庄云烟有私情,且那女人怀着的根本不是孙家亲子,我只是……执行家法!”
知州大人无奈叹息,只好亮出最后的王牌。
“来人,带李季上堂。”
前几日还承认自己与庄云烟有私的李季,跪在众人面前,从怀中颤颤掏出两张银票及一大把散碎银子。
“老夫人给的银钱,我拿了一些到乡下买了地,只剩、只剩这些了……”
孙琭顿时红了眼睛,失声叫喊起来,挺起身子伸手就去抓李季:
“我娘何时给过你银子!青天白日的容你在这儿说鬼话?!合该让你这血口喷人的东西跟那贱人一起死!!”
李季吓得哆哆嗦嗦,蜷作一团。这边早有衙役将孙琭死死按住,叫他双手双脚动弹不得,只能一张嘴空喊。
樊知州邀功一般看向孙玫,谁知他仍是低了头默默不语。
“……孙琭你休要垂死挣扎,现在本官问你,在得知庄云烟怀孕之后使人杖打,究竟是害怕你与她之间的私情暴露,欲杀人灭口,还是因她与丈夫重归于好,你怀恨在心?”
“我与那贱人根本半点关系也没有!你们放开我!……我告诉你!那贱人惯会使手段勾引人!她该死!她该死!!”孙琭猛烈挣扎着,口中大骂不休,忽而又停止挣动,垮着肩膀,似是在喃喃自语:
“……竟恨我至此!好,好,这么多年……比不上一个女人!啊哈哈哈,一个女人……”
外头的百姓已有人开始议论,看孙家二爷这样子,莫不是患了失心疯?
樊辉见他疯疯傻傻,时哭时笑,倒不像是装的,再看孙玫,那人望着自家弟弟,两只眼睛竟渐渐红了,心中大呼不妙,还不赶紧退堂。
“孙琭率家仆毒打怀孕之嫂,致其小产,害死其与腹中胎儿两条人命,罪不可恕!但本案尚有疑点未曾查清,来人,将其暂且收押,容后再审!”
作者有话要说:
☆、旧怨
案子审完,樊辉非要留孙玫一同用晚饭,孙玫推脱了半天才抽身出来。回到孙家,走进中堂,迎面就是一记耳光。
“——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这么多年,孙家何曾亏待了你!你竟为了一个外姓的女人这样毒害自己的兄弟!”
素容双眼通红,面色憔悴,说话时嘴唇都在发颤。想来听说孙琭身陷囹圄、自己也无力营救,已是哭了一个晚上。
“琭儿纵然年少冲动,但他也是你的亲生兄弟。这些年来,他待你有多好你不是不知啊……当年你在祠堂反省,丫鬟错把门从外锁上,琭儿他夜里偷偷跑去看你,知道你一人被锁在里面又最是怕黑,便捧了一支蜡烛在门外守了你整整一夜!你在屋里倒好,可琭儿被冻得接连好几日高烧不退,险些就丢了一条小命!”素容抹着眼泪,声声如杜鹃啼血,“你现在全不顾手足之情,将琭儿陷害至此,你、你如何忍心呐!”
“夫人说是我害得琭儿这样?”孙玫抬起头,脸色依旧苍白,但是漆黑的眼珠泛着异样的光芒,“夫人难道不狠心?不,应该说琭儿真是可怜,竟摊上你这样的母亲!”
“你是什么意思……”
“琭儿带人打掉云烟的孩子,分明就是受你指使,夫人怎么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将唯一的儿子送入监牢代你受苦?”
素容睁大了眼睛,看着孙玫眼底深藏的恨意,心中裂帛鸣钟般一阵乱响,整个人险些站立不稳:
“你、你……你的目的从来就不是琭儿……”
孙玫也不再拐弯抹角,“琭儿是否真心待我,我怎会不知。倒是夫人你,这么多年从未将我视作孙家人……”
“——所以不将我置于死地你便不会善罢甘休吗!你这贱人生的贱种!心思这样歹毒!早知你会利用琭儿来害我,我……”素容猛然噤了声,只用两只眼睛恶狠狠瞪着孙玫。
“早知会有今日,还不如当年就将我一并害死,推入水塘或是偷换汤药,什么手段不行!就像那时你害死我两个哥哥一样,对不对!”
“你、你胡言乱语什么?!”素容向后退了一步,不想孙玫步步逼近。
“你以为我那时尚小,懵懂无知?你说我的两位兄长一个失足溺水,一个病重不治,我便真的一点不会怀疑?我娘的确软弱,亲生孩儿被人害死,也只当他们命薄,除了哀叹自己留不住儿子再不敢有丝毫反抗!可是江素容,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我可都替你记着呢!”
孙玫说着,两只眼睛里滚出泪珠,可他自己仿佛不觉:
“娘亲去的时候,我想去见她最后一面,你竟将我锁在房里直到她咽气……江素容,老天终是开眼了,你一辈子唯一的儿子现下就在监牢之中,明日你不去知州衙门坦白罪行,他就会被流放苍州,终其一生困居蛮荒之地。”
“——你!”素容连说了几个“你”,看着眼前孙玫熟悉的面孔,慢慢冷静下来:
“……你莫要在这里给我乱泼脏水,你两个哥哥死时你才多大,能记得什么?再说事情早已过去多年,凭什么说人是我害的?我告诉你孙玫,琭儿我一定会保住,却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孙家现在还是我在当家,容不得你这妾生的贱种无法无天!”
孙玫冷眼看着江素容,转身走向门外,吩咐一个丫鬟去将他安排在德隆客栈的陶夫人请来。
“你又要耍什么花招?从哪里冒出一个陶夫人?”
孙玫转回屋中,“夫人不必着急,是您的一位故人。与她一别十数年,您应该也十分想念。”
约莫一柱香功夫,丫鬟领了一个中年妇人走进厅堂。素容慢慢睁大了眼睛,绝想不到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你怎么回来了!你、你不该在这儿!”
妇人低下头给过去的主子行礼,“小姐,纸终归包不住火,您做的事情老天爷都看着呢。”
素容伸出手颤颤指着孙玫,“你给了她什么好处?居然叫我的陪嫁丫鬟反过来指证我?……坪水,你那次去的坪水,难道你去坪水就是为了找她?所以你才在临行前告诉琭儿庄云烟有了身孕?!”
“不对,这事情不对……你如何知道琭儿会做些什么,李季收了银子又怎么会突然改口?还有那个樊知州……你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
“这就不劳夫人费心了,咱们还是改日公堂再见。可是我提醒夫人一句,你犹豫得越久,琭儿在狱中就越是受苦,望夫人早做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平息
两日之后,孙家老夫人孙江氏来到知州衙门坦白其罪行,棒打庄云烟全是由她指使,孙琭是她的儿子,不敢违抗母命。樊知州当即判处江素容流放苍州,于苍州遥山服苦役终身。
公堂外秦州百姓唏嘘不已,而公堂上,孙琭握着母亲的手已然泣不成声。
“儿子本就不孝,又怎能让娘亲替我受苦!”
素容轻轻抚着琭儿的脸,“那日娘让你好好想想你到底错在哪里,现在,你可想明白了?”
孙琭含泪点头,“是我太过冲动,酒后一时糊涂!”
素容摇头,“是你看错了人……我的孩子,这世上只有娘是你的亲人,你只能相信娘一人,其余的那些人,都是想害你、想要利用你啊。”素容深深叹息,将双手收回袖中:
“娘也只有你一个儿子,你的苦,就由娘替你吃……只不过,那些想要害咱们的人,娘也决不能轻易放过!”
素容突然转身,从袖中拔出一支金簪向孙玫面门直直刺去!
公堂上霎时乱了套,樊辉一面大喊“拦住她”一面从公案后飞快地跑下堂来,旁边站着的数名衙役也丢了手中的刑棍向素容扑去,可惜远水难救近火,眼看那簪尖就要戳进孙玫眼睛——
素容的右手突然停住,她一脸惊愕,慢慢扭头去看,拦住她的不是别人,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孙琭。
对于自己所做之事,孙琭似乎也十分震惊,因为连日的牢狱生活,他面色苍白,头发蓬乱,手腕上沉甸甸的镣铐在半空中微微摇晃。
“娘……你、你会要了他的命……”
孙琭的声音微微颤抖,话还未说完,他母亲已经丢了簪子,扬手便是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不是你看错了人!是我!哈哈哈哈……是我啊……”
两个衙役早已冲上来将素容牢牢压制住,樊辉站在堂下,因方才之事出了一身冷汗,眼见孙玫并未受伤,放下心来。可抬眼再去看他时,却见他与那孙琭四目相对,虽说两人皆未发一言,但眼神之中所含情愫又何止千言万语。
樊辉当即心中一沉,暗自下定决心,这个孙琭现下还在我手中,绝不能轻易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孙琭(颤颤地):“娘……你会要了他的命……”
素容(怒吼):“——我TM就是想要他的命!”】
☆、尾声
虽说还未入冬,但樊辉向来讨厌秦州多雨潮湿的天气,早早在屋内添上火炉,桌上摆满了酒菜。
院里的衙役从房门前来来回回地走,樊辉看了心烦,“大白天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闲,走来走去做什么!尿急茅房在后面!”
“我都说了,你们不要在这儿没事乱走动,没看见大人正等孙先生呢嘛!”
“对对对,是我们不好。大人对孙先生多上心呐!孙先生答应今儿个来和大人一块儿吃饭,我们大人可是从昨儿开始就蹦蹦跳跳乐了一整天了,你说这时候我们在旁边瞎捣蛋,这不是给大人心里添堵吗!”
樊辉张口就骂,“你们现在就是在给我添堵!你一句我一句,当这儿是德云茶馆啊!”
几个属下瞧他那张脸拉得老长,相互挤挤眼,偷笑着各自回屋去了。
樊辉坐在院中等了一会儿,谁料竟淅淅沥沥下起小雨。
这鬼天气!
心里骂了一句,樊知州移驾屋子里继续等,等着等着,开始觉得不对劲。
小玫约会向来都是早到,今天怎么……
“——不好!”樊辉忽然起身,不顾外面下着雨,阔步走向知州衙门监牢方向。
待他看到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两名狱卒,多走几步看见空空如也的某间牢房,转回身一脚踹翻了其中一个狱卒的凳子。
“睡睡睡!都他娘的给我起来!”沾了一点杯中的酒水送入口中,樊辉又抬脚踹翻了另一只凳子:
“亏得你们俩以前还是开黑店的!连蒙汗药都尝不出来!就他娘的知道吃知道喝!老子都要把你们一个个养成猪了!!”
两个狱卒晃晃悠悠坐起身,揉着眼睛感叹天怎么这么快就亮啦,一抬头看见黑着一张脸的知州大人,连忙道,刚才好像看见孙先生了。
樊辉忍着怒气,问,孙先生干什么来了。
一个狱卒揉着惺忪的睡眼:好像也没干什么,就说我们兄弟辛苦了,然后提了一大盒子菜,话说那酒的味道有点儿似曾相识啊,你觉得呢?
另一个皱着眉头:哎呦我屁股好疼,你是不是趁我睡着踢我来着?
樊辉忍得几乎内伤喷血,抬脚踹在一个狱卒背后,将他二人踹得抱成一团:
“不是他踢了你,是你们两人方才酒后乱性!改天就给你俩办喜事!”
说完不管那两人哀嚎得尸横遍野,转身就走。
等到知州大人冒雨赶到孙家大门口,就看见一个妇人在那儿叫门,樊知州稍一示意,他身后一群跟来看热闹的衙役就冲上去纷纷翻墙而入,片刻之后。
“大人,人都走光了,东西也搬得差不多,剩下的只有些衣裳盆碗。”
樊辉捏紧拳头,抬眼见那妇人好生眼熟,“你是谁?为何在这里叫门?”
“民妇是住在坪水的陶氏,大人,你定要把孙家大爷给找回来啊……”
“找?我拿什么找!天下这么大,他又是有心想躲,我如何找得到!”
他这话刚一出口,那妇人便不管地上泥泞,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喊起来,“大爷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啊,你答应了娶我女儿的啊……”
樊辉终于记起这是哪位,也总算明白孙玫是如何请动江素容当年的陪嫁丫鬟为他作证。
站在雨中沉默半晌,听到属下在身边问,大人,要不要派人去追?
追?追到了又能怎样?将他弟弟继续关进监牢,放他在身边,看他日日身在曹营心在汉么……
知州大人一挥手,“回去了!”
一众衙役跟在后面,有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人怎么这么快就放弃,有说这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哪是你等俗人能懂的,吵吵嚷嚷争论不休。
……
距离秦州数十里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悠然前行,驾车的青年回首瞧了瞧车内熟睡的弟弟,仰头望着微雨后重新出现的太阳,心里想着,这往后到底要去哪里。
也罢,走到哪里,便是哪里,天下之大,还怕没有我二人容身之地?
【完】
作者有话要说:
【衙役甲:“大人,您送给孙先生的那块玉佩他不是没还么?说不定他对您还是有意的……”
樊知州:“那玉佩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价值连城!他会还才怪!”
衙役乙:“……唉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树!大人您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年轻有为,哪里用愁……小贼别跑!说的就是你,那边那个偷钱袋的小贼!竟敢在我们知州大人眼皮子底下犯案!胆子够大的!”
樊知州:“娘的你光喊顶什么用!还不快去抓!……唉,小小年纪就出来行窃,必须抓回去好好调教……咳咳,教育一番!”
于是,就进入了另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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