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公子-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哦？看来朕折磨他还不够。”凌瑾欢大笑着走进牢房，冬奴扶着杜恒跟上苏大学士快速离开。

　　桃花缘11

　　苏大学士将冬奴带到郊外，将冬奴和杜恒送上准备好的马车，交给冬奴一包盘缠。冬奴感激地握住老人的手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好照顾你家寨主，告诉他，这一次，苏桃欠他的，还清了。”冬奴从车上下来，向苏大学士跪下，说：“大人，我代我家寨主向你道谢。”苏大学士扶起冬奴，说：“其实你应该感谢苏桃，如果不是……”他无奈地叹了叹气，如果不是扯上苏桃，一向明哲保身的苏大学士怎么也不会把自己卷进去。冬奴临走前问苏大学士：“大人，这事迟早会被发现，你还是先……”苏大学士摆摆手，说：“桃儿一天还在扬京我就不会离开。”
　　苏桃被关在繁华殿很难知道外面的事，不知道杜恒是否被救出，要是连累了自己的父亲，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茯苓看着苏桃满脸掩饰不了的疲惫，心里狠狠地疼了一下。凌瑾欢来到繁花殿时，苏桃正靠着栏杆发呆，茯苓看到凌瑾欢干脆转身离开，凌瑾欢倒也不介意茯苓的无礼，只是一味地打量苏桃。苏桃感觉到别人的注视，回过头来，凌瑾欢没想到苏桃那么快发现他，眼睛躲闪不及刚好撞上苏桃清澈得纯粹的眼，在那清澈得纯粹的一潭清波中，有凌瑾欢冷冷的脸。这才是一代帝王，无情无伤，凌瑾云，你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吗？你就输给了一个情字。
　　苏桃向凌瑾欢跪下，单薄的身影甚是让人心疼。凌瑾欢让苏桃起来，说：“是你吧，那个人走了，是你吧，用个替身将他自己的脸毁得一塌糊涂就想蒙混过关的人是你的杰作吧。”苏桃莞尔一笑，没有说话。他走了，代价是另一个无辜的生命。凌瑾欢用力地捏住苏桃的下巴，说：“你，这张脸，究竟哪里好了，为什么他就是对你念念不忘？你还真以为我当初是为了让你做内应才把你送到太子府？苏桃，你太天真了，我，只不过想讨他开心，让他注意我而已……可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不甘心……苏桃，我是对不起你，可那是你心甘情愿的不是吗？他有什么资格责备我，有什么”苏桃脑袋一阵短路，然后发疯似地大笑，真好笑，你见过这么好笑的笑话吗？苏桃觉得自己哭了，可没有，他脸上仍是干的。他的存在，无论对谁，都是那么尴尬。“你喜欢他？”苏桃反问。凌瑾欢放开苏桃，不说话。“那你为什么要折磨他？”苏桃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对凌瑾欢感到如此陌生，他自认为了解他，其实他才是最不了解他的。“我折磨他？我就是要磨灭他那永远高高在上的光芒，我要他感到卑贱，卑贱到只能臣服在我脚下，我仅仅要他，不要那种藐视一切的眼光看我。”凌瑾欢俊朗的面容此时在苏桃看来无比刺眼。那是喜欢吗？因为一直藏在心底，那年能心安理得说出口的喜欢早已变质了。那是妒恨，现在的凌瑾欢只想拥有更多权力来弥补他当年的不甘心。苏桃真的想开了，他不爱他了，因为他不是当年只会纯粹喜欢别人的凌瑾欢，而苏桃自己已经，没有了那股飞蛾扑火般去爱人的傻劲。
　　真想往往如此简单，简单到你意想不到。
　　凌瑾欢依旧公事繁重，见一会儿苏桃便匆匆抽身离开。苏桃突然闻到了桂花的香味，熟悉得好像每次在午夜梦回之时都会细细品味。是他是他，一定是他。苏桃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果然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苏桃面前，依旧是初见面时的神采飞扬。
　　紫煜，真的是他。苏桃几乎想冲过去狠狠地抱住他，就怕这只是个梦境，只是看着他，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怕吵醒了这梦境。

　　桃花缘12

　　“苏公子，好久不见。”紫煜冲苏桃一笑，一下子冲破了苏桃积压在心头的阴霾。苏桃也笑，笑破了数天的病态苍白。紫煜举了举手中的酒罐，说：“苏公子想在哪里喝酒呢？”“哪里都好，只要不要在这里。”苏桃接过酒罐，拔开酒塞，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茯苓也走了出来，看到紫煜，不知道怎么反应，站在那里发愣。苏桃笑着说：“茯苓，这是紫煜，你们见过面的，放心，是朋友。”茯苓紧绷的小脸一下子笑开，说：“茯苓多有冒犯，公子原谅。”紫煜呵呵地笑着，叫茯苓收拾细软，双手一左一右抱住苏桃和茯苓，轻轻一跃便到了墙头，紫煜问苏桃：“苏公子可害怕？”苏桃摇了摇头，茯苓早已乖乖地闭上了双眼。紫煜双脚往下一点，又飞了起来。苏桃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一会儿，紫煜带着苏桃和茯苓落到了地上，苏桃有些站不稳，紫煜连忙扶住，苏桃红着脸，茯苓也嗤笑着。苏桃突然想起什么说：“紫煜，快点，我要回苏府。”苏桃有预感，苏大学士还没走。紫煜吩咐茯苓先在城郊等着，那里有紫煜先准备好的马车。茯苓点了点头，临走前不免多吩咐几句要苏桃多加小心。
　　等到苏桃感到苏府，昔日古朴庄重的院落现在竟是说不出的破落，仅仅在一天之间，五代朝廷重臣就此衰落。苏桃跪在苏家大府面前，失声痛哭。紫煜也跪下去。苏桃哭到声嘶力竭，沙哑着嗓音，说：“我应该明白的，他怎么会把我丢在这里。是我害了他，是我……”紫煜不知道怎么安慰苏桃，只能紧紧地抱住他，让对方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苏桃哭累了，竟靠着紫煜的肩膀睡着，紫煜抱起苏桃，看着衰败的府邸，眼底流过一丝黯然。
　　苏桃已经好久没再做梦了，现在看到凋败的桃树，苏桃竟差点认不出来，他一直以为这棵树是不谢的，可他错了，这棵树凋零得比什么都悲壮，苏桃甚至在树下找不到一片衰败的花瓣。亲爱的小狐狸，你在哪呢？苏桃想，小狐狸一定觉得这棵桃树不漂亮了，搬走了。苏桃看了看光秃秃的桃树，说：“亲爱的桃树，现在只有你陪我了。”苏桃想，以前小狐狸是不是也常常这样和桃树说话呢？即使知道得不到回答。这样的话，会寂寞吗？桃树啊桃树，你要是会说话的话那该多好啊。
　　“公子。”茯苓看着醒来后仍是一脸迷茫的苏桃，问：“公子需要什么？”苏桃摇了摇昏沉沉的脑袋，问：“紫煜呢？”茯苓皱眉说：“紫煜公子把公子抱回来后就突然昏倒了，我检查了一下，紫煜公子背后居然有一道箭伤，估计在抱公子回来的时候裂开了，此时正在另一辆车里休息。”苏桃连忙起身跳下车，赤着脚，细嫩的皮肤接触到粗糙的土地，硌得生疼。苏桃看到紫煜时，紫煜正一脸疲惫地躺在车上，眼底早已没了光彩，什么神采飞扬都只是骗人的伪装罢了。“你还好吗？”苏桃看了看他背后的伤，心疼地问。紫煜摇了摇头，说，没事。苏桃靠着车门坐着，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那样的苏桃，说不出的落寞。“这不是你的错，记住，你没错，别以为总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拦就有人心疼你，你连自己也不心疼又怎么会有人心疼你，苏桃，你是很善良，可这善良会害人。”苏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苏桃，你知道吗？真的没错。无论是伤人的人还是受伤的人，一切都有理由，足以让自己信服的理由。

　　桃花缘13

　　苏桃让茯苓自己赶一辆马车，自己赶着一辆，紫煜有时坐到苏桃旁边和苏桃谈心。苏桃准备去绍奚，凌瑾欢在那里无法肆意搜捕他们。苏桃有时和紫煜谈起绍奚的那股泉，他说，他虽然没有见过，可他时常会梦到，但每次醒来总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清楚地知道，他梦到那股泉水了。他问苏桃是不是很好笑。苏桃摇摇头，说：“我也常做一个梦，梦见了一只狐狸，他在一棵老桃树下生活，可现在，他不见了。”紫煜认真地听着，没有半点怀疑。
　　车子不停地赶着，过了几天就到了扶雀山。苏桃的心突然沉重了起来，曾经风光秀美的人间天堂在一场战役之中被染上浓重的血色。这都是，我的错。不，紫煜说得对，我没错，为什么要我抗下一切罪过。苏桃轻轻地扯动嘴角，笑了。紫煜揽住苏桃，说：“想开了？真的没什么。”车子仍旧飞快地赶着，不停地奔波紫煜伤口愈合很慢，甚至再次裂开，苏桃小心翼翼地照顾他，心里如火如燎。
　　过来扶雀山是绍奚的领地。苏桃勉强懂一些绍奚语。他们将马车放在城郊，苏桃扶着紫煜进城，茯苓跟在后面。绍奚女子都没有凌云国姑娘的拘谨，一路上和苏桃攀谈，苏桃一心只想赶快找到大夫，心里又气又急。茯苓拦住一位过路的青年，想起自己不懂绍奚语尴尬地愣在那里。苏桃见状，连忙走过去，用不大流利的绍奚话问男子哪里找得到大夫。男子笑了笑，看了看被苏桃扶着的紫煜说，用凌云国的语言说：“公子不用拘谨，在下其实是凌云国的人，只是随父经商到绍奚来做生意。要找大夫么……在下不才，我便是从医的。”一听到男子便是大夫，苏桃急忙要男子医治紫煜，男子简单地看了看紫煜的伤势，说：“公子，这剑伤……还请公子将人扶到我诊所。”男子一脸严肃。苏桃跟着男子到了一间诊所面前，苏桃看了看上面，写着妙手回春四个大字。
　　苏桃将紫煜放到床上，由于伤口感染，紫煜发了高烧，这段时间一直昏睡着。男子简单地向苏桃自我介绍，苏桃知道他姓赵名淳，是这一带有名的大夫。男子仔细为苏桃把了把脉，问苏桃：“他病了多久？”苏桃一时不知从何回答，如果说剑伤则是那次和凌云军作战时受的，如果说发烧则是不久前的事，赵淳看出苏桃的心思，要他别急慢慢说。茯苓端来一盆水给紫煜擦了擦脸，说，“赵公子尽管医治，我家公子是在途径扶雀山时给人劫持了。”赵淳笑着说：“姑娘误会赵某了。我只是想知道他的病拖多久了，这病……”赵淳为难地皱眉说：“我也只是听说过，还真没亲自医治过。”苏桃听得云里雾里的，问：“大夫，难道他还有什么病不成？”赵淳也是一脸诧异说：“你们不知道？他中了幻世散？”“幻世散？”苏桃站了起来，不相信地看着赵淳。幻世散甚是罕见，中者虽不会受伤却记忆混乱，常常会将别人的记忆强加在自己身上。苏桃一直不相信有此迷药，别人的记忆怎么能跑到另一个人的脑子？可现在，赵淳明确地告诉他有并且紫煜就是最好的例子。“大夫，你能救他吗？”苏桃记得古书上记载，中者大多因承载不了沉重的记忆而神经衰竭，有些选择自杀寻求解脱。苏桃不知道紫煜怎么走过中毒的这些日子，但他好像也能感受到那种记忆混乱的难受，如线在你脑中，越缠越乱。赵淳摇了摇头说：“此毒无药可解，我也只能减轻而已。”哦，苏桃觉得很好笑，一种莫名其妙的毒药难道就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赵淳为紫煜重新包扎好伤口，又叫茯苓煎了一碗退烧药，不到傍晚，紫煜便退了烧，也能下床走路。只是，没有人再提起迷药之事。

　　桃花煞1

　　小镇的人陆续搬走，苏桃听赵淳说，好像凌云国正要攻打过来。紫煜伤势还未痊愈，苏桃不放心决定过几天再走，凌瑾欢这次真的是下定决心么？苏桃叹气，紫煜见苏桃心事重重，说：“这场战争在所难免，如果不是和亲，怕很早就爆发了。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凌瑾欢做了不少准备，这一战，怕很难打。”苏桃无奈地说：“可怜了无辜的百姓，永远是战争的牺牲品。”其实历史就是这样，统治者总是站在白骨堆成的顶峰，成王败寇，这便是历史的真相。
　　赵淳仍旧在小镇行医，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苏要问：“赵大夫不怕到时候战乱殃及池鱼吗？”赵淳笑道：“苏公子，到时候人荒马乱，死伤无数，赵某更不能离开不是吗？”苏桃不禁佩服起赵淳。
　　又过了一天，小镇的人渐渐走光，街上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已往繁荣的街道顿时萧条起来。苏桃渐渐感到危险的气息的逼近，叫上茯苓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苏桃再三和赵淳告辞要他好好保重。然后驾着马车快速出了小镇，直奔绍奚都城。
　　刚出绍奚不久，苏桃便感觉告前面正有一队队伍浩浩荡荡地逼近，苏桃驾着马车准备掉头，可还是来不及，被一人叫住。苏桃回过头，后面赫然是绍奚大军。
　　苏桃先下了马车，接着紫煜和茯苓陆续从车上跳楼下来。绍奚士兵不知苏桃一等人底细，将将弓箭对准他们。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苏桃看清楚从士兵中跑出来的女子。正是冬奴。冬奴让士兵放下弓箭，跑向苏桃，问候几句，又见紫煜没事，脸上绽开朵朵笑靥。突然众士兵纷纷跪下，来者正是此次率兵抵抗凌云国的主帅，苏桃愣了好久，此人竟是杜恒。紫煜跑过去揽住杜恒说：“杜兄，太好了，竟能在这里见到你。”杜恒和紫煜谈了几句，又看来、了不远处的苏桃，说：“苏公子，你救我一命，从此，咱们互不相欠。”苏桃没想到杜恒会这样说，站在那里甚是尴尬。杜恒问紫煜“兄弟可愿帮为兄攻打凌云国报灭寨之仇？”紫煜拍了拍杜恒的肩膀说：“兄弟愿意。”苏桃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突然紫煜问他：“苏公子可愿留在军中帮忙？”苏桃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听紫煜这么说，点了点头。
　　杜恒从扬京逃出来后就一直赶往绍奚，得到了绍奚王的信任成了这次率兵的主帅。现在的杜恒，是极其暴躁的狮子，谁不小心踩到他的痛处谁的日子就不好过。曾有两个士兵在军中　暗自讨论杜恒，大概是说杜恒和凌瑾欢本是兄弟怎么会到如今刀枪相见？一个小声说：“你不知道吗？当初杜恒被捉回扬京，听说被凌瑾欢……”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那人便倒了下去，身后是杜恒冷冰冰的脸。杜恒被捉以后的事，在军中是不成文的禁忌，这对冬奴来说，更是不能揭开的，血淋淋的伤疤。冬奴永远也忘不了杜恒被救出来后那一身血淋淋的伤疤，一不小心说起凌瑾欢时杜恒总会禁不住颤抖，他已经对凌瑾欢形成了条件反射般的害怕。他要冬奴每天在他耳边不停地说着那人的名字，他告诉自己别害怕，现在他真的不怕了，只是他的恨，早已淹没了他的心智。他也常会做恶梦，无数条鞭子向他打了过来，他逃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鞭子将自己打得体无完肤。然后是一波接一波狂潮，杜恒觉得自己快窒息了，胸中的愤怒膨胀到了极点。凌瑾欢，杜恒恨你，恨你，恨你。
　　和凌云国作战的地方正是扶雀山，杜恒对这一带很熟，很早就布好阵势准备到时候轰轰烈烈的一战。率领凌云国军队的正是凌瑾欢，不到一天，两方军马便在扶雀山对上了阵，凌瑾欢一身戎装，举止间无不透出一股傲然睥睨天下的霸气。杜恒坐在马上，银白色的铠甲衬得他如玉的脸庞愈发俊朗。他打量着凌瑾欢，凌瑾欢也在打量他，然后凌瑾欢爽朗一笑，说：“皇兄，没想到你还活着。”如果他还活着，凌瑾欢是不是也该感到高兴，可是，现在的凌瑾欢的那份感情已经变质了，他只想。让眼前的男子卑贱到尘埃里，只能仰望他。

　　桃花煞2

　　双方都没准备充足，杜恒一看见凌瑾欢本想冲上去结果被一旁的紫煜拉住，凌瑾欢调转马头。说：“皇兄，你我皆兵车劳顿赶到此地，待兵马休息够了再来决一死战。”说罢，凌瑾欢在扶雀山东边的山角下扎营，搭起炉灶，生火做饭。杜恒也吩咐士兵整顿休息，从刚才见到凌瑾欢的那一刻起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下来。
　　“紫煜。”苏桃叫了一下紫煜，正在向士兵敬酒的紫煜回过头来。
　　“什么事？”紫煜看苏桃欲言又止，便走了过去。
　　“我想在军中也帮忙做事，可以吗？”苏桃一直觉得如此住在军中甚是不妥，而自己也想帮上什么忙。
　　“可以啊。”紫煜鼓励道：“我好像听说过苏公子还是扬京有名的才子呢！”
　　“紫煜说笑了。才子也罢，对行军打仗也没什么用，倒是这内务管理，说不定苏某能帮上些忙。”苏桃现在想想，自己熟读四书五经，真正能用的少之又少。
　　“苏桃想怎样就怎样，一切有我呢！”紫煜拍拍胸脯，在绍奚军中有不少士兵是以前灭云寨的，对紫煜都很敬重。而苏桃，军中大都很忌讳他的身份，曾经是他们灭寨之灾的导火线。
　　苏桃在军中当起了账房先生，专门登记战争开销，紫煜也笑他到哪都是一股书生气。茯苓帮忙医治病患，在军中，苏桃竟遇到了作为军医的赵淳。苏桃一直对赵淳感觉不错，不免和他多寒碜几句。
　　苏桃转身正要回账房，发现杜恒似有所想站在不远的地方。苏桃住进军中之后一直有意避开杜恒，如经碰上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个人你认识？”杜恒问苏桃，眼睛还看着赵淳离开的方向。
　　“嗯，当初紫煜受了重伤，我带他到扶雀山下的小镇医治，还多亏了赵大夫紫煜才能脱离危险。”
　　“哦。”杜恒想了一下，对苏桃说：“苏公子，麻烦你替我转告赵大夫，说本帅要感谢他救我兄弟一命，请他前来赴宴。”苏桃应声好。
　　当天晚上，赵淳刚替受伤的战士包扎好伤口就连忙赶往主帅营。杜恒准备就数十种美食和各种佳酿，见到赵淳，杜恒从做上起身，说：“多谢大夫救令弟一命。”说着，作势要跪下去，赵淳连忙扶住。
　　“主帅言重了，那是赵某的责任。”
　　杜恒端起一杯酒赠与赵淳说：“那杜恒敬先生一杯。”赵淳接过酒，饮个精光。
　　突然杜恒敛去脸上的笑容，周身的气场也凌厉了几分，赵淳不由得吓了一跳。
　　“赵大夫，不，是赵太医。”杜恒说得很慢，赵淳开始感到胸腹间的不适。那酒，有毒。没想到一向以医术自持清高的自己竟会在不知不觉中饮了毒酒。赵淳问杜恒：“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说第一句话开始。”杜恒被凌瑾欢关起来的时候，有一次危在旦夕，凌瑾欢让宫中有名的太医给杜恒医治，杜恒虽然在黑暗中看不清那个太医的容貌，可声音，杜恒死也不会忘记。这是凌瑾欢的狗叫的声音。
　　“哈哈……”赵淳大笑说：“杜公子好记性，只是，我早已不是凌云国的太医了，我现在只想尽好一位行医者的责任。”说罢，闭上了眼，没了气息。
　　杜恒看着地上的尸体，突然后悔了。
　　第二天，军医以内做的罪名在军中传开。苏桃如遭晴天霹雳，跑去找杜恒，杜恒淡淡地笑，不知义地笑，笑得苏桃也难过起来，他说：“该死的死了也好。”

　　桃花煞3

　　赵淳的事，紫煜是知道的。杜恒将赵淳安葬在他在小镇居住的那个庭院里，算是给他个好归处。紫煜给他焚了三柱香，说：“赵大夫，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凌云国的奸细，你救过我一命，紫煜这一生就欠你这份情，今生是还不了，倘若有来生，先生尽管找紫煜要报酬。”杜恒站在旁边，看不出一丝感情。苏桃觉得，从扬京出来后的杜恒，他真的认不出了。凌瑾欢和凌瑾云两人不断伤害着彼此，最后伤得面目全非，谁也不认识谁。无论到了最后谁得到了谁，他们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草草处理好赵淳的事，杜恒开始投入全部身心准备和凌云军决战。苏桃虽是一名账房先生，但记账时巨大的战争开销让他很是难受。一年前的罕见饥荒让百姓受了不少损失，绍奚也是竭力从国库中挤出粮食救济百姓。而为了这场战争绍奚和凌云国都卯足干劲背水一战，庞大的战争开销足以让百姓安居乐业生活上好几年。苏桃实在无法明白，作为一代君王，难道拥有更多的权力比让百姓过上安定的生活更重要？
　　次日凌晨，天刚蒙亮，凌云军就以闪电战将绍奚军打个措手不及，绍奚军队损失了不少。杜恒眉宇间满是挥散不去的阴郁。凌瑾欢跨坐在马上，对着不远处的绍奚军营大喊：“凌瑾云，你身为绍奚主帅却让你的兵马遭到如此损失，你觉得，你有资格率兵打仗吗？”
　　即使知道这只是凌瑾欢的激将法，可杜恒还是忍不住胸中怒火乱蹿。紫煜怕杜恒冲出去，连忙拉住他说：“杜兄，别中计。”
　　杜恒自嘲一笑问紫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没用？”
　　紫煜用力摇了摇杜恒说：“你醒了没？难道这一点挫折就把你吓怕了？”
　　杜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死去的士兵从他面前一个一个地抬走。
　　战争才过持续了十多天，绍奚已经损失惨重。不断有士兵起来发对杜恒的率领，整个绍奚军队如同一盘散沙。杜恒睡眠的时间越来越少，有时甚至彻夜不睡觉，都花精力来抚慰军心，原本消瘦苍白的脸现在愈发疲惫。苏桃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只能瞎着急，紫煜越来越寡言，甚至常常半天不说话。苏桃担心地问他有什么事，他也只是摇摇头。苏桃看着紫煜，突然想起赵淳所说的幻世散。
　　杜恒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苏桃，说：“苏公子，给你看个熟人。”苏桃一脸雾水，在绍奚自己还有什么熟人吗？
　　突然银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