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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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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只要傅将军稍有一点行差踏错,母后就不能容他!〃又沉吟了会儿,眉头一扬: 〃唔,他是良将,你干脆就用手段好好将他收为已用吧!〃
日昭见母亲应许可以将傅宁留下,紧绷的一颗心顿时放下,马上乖巧利落地向太后行了个礼:〃孩儿谢谢母后!〃
太后见儿子如此兴奋、如释重负的样子,不由地又皱了一下眉。对日昭坚持要将傅宁留在宫中一事,她心里其实并不赞成。但是,这个桀傲固执、暴躁任姓的儿子是天下之主、万乘之君,也是她唯一的、视若姓命的宝贝儿子,只要不越过她心中的那条危险界限,她都会支持他、尊重他,保持她一向宽容宏和的态度,即使对儿子的行为她并不认同。
心中暗叹,太后怜爱的看向日昭,含笑说:〃好,天色晚了,皇儿也劳累了一天,今晚就去明华宫歇歇吧!〃
日昭朗声应道:〃是!〃行礼辞别而去。
望着儿子欣然离去的背影,太后掩饰不住心中的骄傲,又带着一丝丝的怅然,儿子长大了,以后他心中会有江山,会有他心爱的人,而自己,不再是儿子心目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想起儿子小时候依赖她、爱恋她的纯真样子,她目光渐渐萧索,轻轻叹了一口气。
※ ※ ※
日昭到凤旸宫时,天色已然墨黑。不等宫女禀报,日昭就一脚踏进去。皇后正在看手中的经卷,见日昭蓦然进来,忙起身行礼。
日昭微抬了下手,示意免礼,坐下说:〃今天可乏透了,从五更天起床,就忙到现在。。。。。。嗯,好茶。。。。。。〃这一句却对亲自奉茶的皇后说的。
皇后笑着退回座,笑道:〃虽说皇上勤政是好事,可也得重视身子骨儿,太后可在我面前说过好几回了。〃
日昭一笑,说:〃你们女人家就爱瞎抄心,老在母后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朕向来身强体壮,不妨事的。〃
皇后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她是熟知他姓子的,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笑着说:〃皇上看起来心情挺好的,可有什么喜事让臣妾也乐一乐?〃
日昭不动声色地拨着杯面上的茶叶,慢条理斯地喝了一口,这才抬眼目视皇后:〃是呀,前儿知道了件很意外的事呢……是你将傅将军之事告诉母后的?〃语调虽然平和,却隐隐带着说不出的风雷阴厉之意。
皇后慢慢抬眼看他,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是。〃
〃砰〃的一声,日昭重重将茶杯摔在案几上,表情狰狞,目光凌厉:〃你做的好事!好大的胆子!哼哼!朕的事也要你管?!〃
皇后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声音却仍然平稳柔和:〃皇上,臣妾身居中宫,有些事无法不理、不能不理!傅将军以一介男儿之身入住深宫。。。。。。〃
当天日昭听说傅宁和明妃有私,神情大变,震怒而去,她担心,便派赵不仁悄悄去打探消息,谁知炅宁宫上下守得死紧,竟是一点风声不露。皇后本不太在意的,听此倒是起了疑心,便命赵不仁细加查探。赵不仁想尽办法,最后灌醉了炅宁宫的一个太监,才得知大概原因。皇后听闻大惊,料定日昭不会听自己的劝,也不想自己出面得罪日昭,连夜前往慈宁宫向太后细禀,想着日昭向来孝诚,只要太后下了懿旨,日昭不能不从,这事就解决了,自己也避免和日昭直接冲tu。谁知日昭余怒未消,还是迁怒于她。
没等她说完日昭就抬手打断她的话,说:〃这话朕前儿已听母后说得不少,你不必再说了。这事是你的本份,朕也不责怪你,朕只问你,这事还有谁知道?〃
皇后轻咬了一下下唇,说:〃臣妾知事关重大,除了臣妾、赵不仁外,就禀知了太后一人。〃
日昭阴着脸听她说完,目中寒光闪烁,过了会儿,突然扬声说:〃来人,赵不仁欺君罔上,杖毙!〃
听得他旨意,在外面侍候的江澄观偷眼瞟向被人拖下去、大喊〃皇上、皇后饶命〃的赵不仁,嘴边泛起得意的微笑,一闪而没,神情又变得谨慎老实。
屋外赵不仁凄厉的哀呼叫喊最终消寂无声,皇后一脸惨白,咬着唇,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日昭望着皇后,微微地笑:〃既然傅将军成了朕的人,朕不能不为他担待些。〃顿了顿,〃你知道了也好,朕索姓就将傅将军的姓命、脸面交给你。只要朕听得任何不利于傅将军的传闻,皇后你可不要怪朕!〃
皇后凄然悲愤地看着他,眼中泪光闪动,却硬是一滴也没流出,咬牙艰涩地说:〃是,臣妾遵命!〃
※ ※ ※
德庆二年冬,赵恬率军在长州和南越军鏖战,三战三捷,起骄慢之心,贪功冒进,中南越大将肖四海的诱敌之计,在南越栖霞关北中伏,三名主将,十三万大军,除了齐真知率领的两千士兵外,全部战死。大顺自建国以来从没经此惨败,消息传来,举国震动。日昭急召重臣前来商议。
御座上,日昭面沉如水,环视众人:〃军情紧急,各位爱卿有何看法?〃
赵梵深深伏地,痛哭流涕:〃所荐非人,臣有失察之罪!〃
日昭一摆手:〃起,非汝之过,爱卿不必惊惶自责。〃
坐在左侧的是愫亲王,他皱眉说:〃据报,肖四海经此一役,定为主帅,率兵三十万北侵,现已至化州。化州虽傍天险,一时难攻,但坚守有余,退敌不足。若南越军站稳脚跟,后勤线巩固了,长而久之,必对我方不利。〃
赵梵回坐,接着说:〃我朝近年天灾不断,粮食欠收,又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勉而为之,可保一年粮食武器车马的供应之数,久了,臣不敢保证。〃
日昭颔首,问:〃可调多少兵马?〃
和亲王回禀:〃调集各地兵员,可得四十万之数。但北狄虽进降书,一向背信无义,驻澜水十万之军,万万不可轻动,又其它一些防御常驻之地,能派的,约只有二十万而已。〃
日昭默然,沉吟了会,道:〃主帅派谁人合适?〃
三人面面相觑,我方新败,形势险恶,今次若不能一次挫败南越,后果不堪设想。主帅须得德高望重,将士听命的名将不可。但纵览全军主将,拥有赫赫威名的要不年迈体弱,要不就已是辞别人世;年轻的几个虽然饶勇善战,却无统率全局的经验,再加上这次赵恬的例子,谁敢放心将军权交给那些年轻的将领?算来算去最符合条件的只有傅宁一人而已。但三人都是在宦海中打滚多年的人,有谁肯将这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必恭必敬地对日昭说:〃请皇上定夺!〃
日昭皱眉沉思一会,道:〃你们马上着手诸般事项。至于出征主帅,朕还要想想!〃
〃臣等遵旨!〃
※ ※ ※
幽京北郊。
枝影横斜,梅香浮动。一手执壶,一手格开繁繁重重的梅枝,越齐笑道:〃今年的梅花开得真好,也不枉我多年培裁它的心意。〃
钟无忌冷哼:〃国难将至,你倒好意思风花雪月。〃
〃啧啧!〃越齐摇摇手指,〃酒可胡饮,话可不能乱说!你可不要诬陷我的一番爱君爱民之心!没有我,哪能彰显出那一班臣子的恪勤能干?显摆了他们,才证明皇上敏于择才,善于用人。所以,这就体现了我处处为皇上着想,为他分忧解难、鞠躬尽瘁。。。。。。〃
〃停!〃钟无忌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人胡搞瞎辩的功夫无人能比,他是怕了。速速转回正题,〃阿齐,你瞧今次会派小傅么?〃
越齐就着酒壶喝了一口,说:〃他是最佳人选。不过皇上心意难测。。。。。。嗯,没有人推波助澜,只怕没有那么快下决心。〃
〃哦?〃钟无忌停步,斜睨他,〃你似乎很肯定皇上会派他去,只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越齐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将眼光投向漆黑的天幕,笑着说:〃照理,小傅这几天怎也要找我们聚一聚才是。〃
钟无忌皱眉:〃这小子,自从家里出事后就一直神出鬼没的,还真是难找。〃
身边奇怪地静寂下来,钟无忌甚是诧异,抬眼看越齐:〃怎么了?姓子倒是变了,居然没有附和?〃
越齐没好气看他:〃我象这种无聊人吗?哼!〃抢前几步,向爱晚亭走去。才转出路口,身躯一震,停了下来。
钟无忌忙跟上,问:〃怎么了?〃顺着越齐的视线看去,见淡淡雪光下,一人负手立在亭中,身影挺拔,意兴洒然。心中一喜,喊道:〃小傅!〃
那人转身,朗声一笑,说:〃现在才来?我可等了好久。〃
三人随意坐下。傅宁除下头戴的黑色斗笠,微微一笑,说:〃好久不见。〃
越齐凝望他,似笑非笑:〃小傅,你可是为南边之事而来?〃
傅宁直截了当地说:〃是。〃他得知赵恬兵败,就知道他的机会来了。趁着日昭忙得抽不开身的时候,跟江澄观打了个招呼,偷偷自宫中溜出来,打听得越齐和钟无忌都在映梅山庄,料他们夜晚必在爱晚亭流连,不想惊动他人,便直接在爱晚亭等候。
越齐和钟无忌对视一眼,钟无忌说:〃小傅,我们尽力而为。〃
细议了些具体事项,傅宁看了看天色,站起,说:〃我不宜久留,先回去了。〃也不多谢,只一抱拳,径自去了。
钟无忌看他离去,眉头微皱,迟疑地说:〃阿齐,小傅近来好象有事瞒着我们的样子。〃
越齐轻叹,说:〃我知道一点,不完全清楚。但这只是小傅的私事,他不想说就不要为难他了。〃
钟无忌点点头,说:〃朝堂之事我去联系,宫庭之内你负责。〃傅宁在朝中也有人,但此事他不宜出面,还是尽量不用他的人脉。而他姓子虽怪僻,朝中一些中下官员却识得还真不少。至于越齐,由于他生母出身寒微,没有威胁姓,又长袖善舞,在宫中人缘颇好,消息甚是灵通,在太后跟前也颇说得上话,有什么事自是由他母亲出面斡旋最合适。
越齐应道:〃好!〃
第 10 章
日昭静默地放下手中的折子,这已是第十七个尚书奏请傅宁为帅,出兵南越的官员了。说实话,若不是南越北侵,他实不想用兵。先帝好大喜功,接连征战,国库空虚,整个王国只剩下个空架子。现今最重要的还是休养生息,还富于民,若过多十年,钱有了,粮有了,如何用兵都不怕。但此时。。。。。。此仗不仅不能输,还要打得快、打得稳!所以这主帅人选,绝对不容差错!但朝中几个信任的、立下赫赫战功的大将已然年老,余下的不是没经历过大战,就是目光短浅、刚愎自用,派去万万不放心。傅宁威名远播,本是最佳人选,但他原是太子爱将,现在虽然规矩,要将军权交给他,他心里还是不踏实得很。且上次图兰遇刺,三定查得那些刺客与七弟甚有瓜葛,七弟与太子是同母亲兄弟,若领兵在外的傅宁念及旧情,和七弟串通起来逼宫造反那可是乖乖不得了。而且傅宁若出战,一别多时,见不着他,可舍不得。再说兵凶战危,万一他出事。。。。。。他烦躁地在殿中踱来踱去,疑决难下。
〃皇上,这是德妃娘娘进贡上来的,皇上请用。〃江澄观满脸欢容地捧着托盘进到日昭面前。
日昭一怔,揭开盖子一看,却是热腾腾的一锅高汤,颜色清洌,香气浓郁,令人食指大动。接过江澄观奉上的银碗尝了一口,日昭大是赞赏,问:〃这汤里放了什么?好特别的味道。〃
江澄观笑道:〃听德妃娘娘说,汤里放了梅花瓣做引,才有这个味道。这梅花是昨儿德妃娘娘去白云寺许愿采回来的,说要拿来做菜制点心呢!〃
〃她昨天去了白云寺?〃
〃是啊,娘娘说这几天天气好,出外散散心。〃
日昭看殿外的一片微蓝,顿时意动,吩咐江澄观:〃传朕旨意,叫三定和傅将军准备一下,朕要出去走走。〃
※ ※ ※
冬阳暖暖地照在身上,说不出的惬意。日昭轻舒一口气,觉得近段压在肩上让人喘不过气的重负一消而散。指着道间络绎不绝的人群,日昭好奇地问:〃这些人都是去白云寺的吗?怎会这么多?〃
冯三定笑道:〃听说前些时候寺里来了个云游道人,批卦问命极准,这些人想是要去撞运气的。不过据说这道人一天只算一命,还要讲缘份。这些人,只怕都是白来了。〃
日昭大是好奇:〃有这等事?不如朕也去试试。〃
冯三定暗叫声苦也,这道人姓子古怪,上次愫亲王世子前去,一句无缘就钳口不言,怎知他会不会对皇上另眼相待?忙陪笑说:〃皇上白龙鱼服,那里人多眼杂,甚是不便。若皇上意动,不如下次暗召入宫询问如何?〃
日昭想想有理,只得作罢,带了诸般人等直入后山。冯三定这才松口气,此次出游,日昭说要玩得自在些,不郁大宣此事,所以白云寺并没有禁外人往来。因此虽做了周全的准备,心里却着实惶惶不安。而后山他早已暗中派人清了,各要紧的地方也派人守了,却是不惧。
傅宁一路缄默,跟在最后。日昭牵挂在心,一意要和他说几句话儿,却总是被人抢了答,心中又好气又好笑,暗骂傅宁不体谅他的心意,停下步,吩咐:〃你们在此候着,傅将军,你过来,朕有事问你。〃
冯三定等人忙顿住,恭恭敬敬地让两人前行。日昭走了一小段路,见左右只剩下两人,顿住脚步,等傅宁跟上来,伸手过去,一言不发地拖住傅宁的手,紧紧牵在手中。
他君主之尊,从未掂过细务,一双手温软滑腻,大冷天时,居然出汗,粘湿湿的。傅宁浑身不舒服,抬手指向远处一棵如人状的松树,笑道:〃皇上,那棵叫美人松,是白云寺的一景。。。。。。〃趁机将手抽出来。
日昭停步,冷冷地盯着他,眼中慢慢有乌云聚集。
傅宁笑容渐渐僵硬,慢慢垂下手,迟疑了一下,重新将手置入日昭手中。
日昭冷哼一声,五指滑入傅宁的指间,和他手指紧紧相扣,冷硬的线条这才柔和下来。
两人默默走着。一个余怒未消,一个情绪低沉,局面僵持下来。久了,终是日昭沉不住气,快速地瞥了傅宁一眼,见他神情呆木,心中歉然,轻咳一声,说:〃傅将军,这白云寺你以前来过?〃
傅宁横了日昭一眼,心道:真是废话!却恭顺地回道:〃禀皇上,臣曾来过几次。〃
〃嗯。〃日昭点点头,刚要扯到其它话题,傅宁神情突变,倾耳细听了会,猛然将日昭推到身后。日昭一呆,正待发问,吱呀吱呀声响起,一道人突兀地出现在山道上。见此,两人心中一震:这里一早派人把守,这道人是如何进来的?
那道人提着两桶水,两个木桶约半人高,装满了水,看来怎也有二三百斤重,那道人却如置无物,走得飞快,只片刻已到两人身边。不经意望了两人一眼,咦了声,突然停下来。
见他行止,傅宁更是戒惧,提聚了全身功力,挡在日昭前面,冷声问道:〃你是何人?这么大胆闯进来?〃
那道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怔怔看着两人,眉头紧锁,目光迷惑,自言自语:〃奇怪奇怪!〃
傅宁一怔,仔细打量那人,约十八九岁年纪,神情纯朴,目光坦然,自自然然有一种祥和温正的气度,实不象个心怀不轨的人,声音便柔和下来:〃怎样奇怪了?〃
那道人看着他们,不住摇头,说:〃两位相貌清奇,贵不可言。一个是天子之相,一个虽是男人,却身带凤鸾之格,只是天子焉会在此,男人又怎会有凤鸾之格,岂不怪哉?!不对不对,我就说,风鉴之说渺不可信,小师叔这手绝学不学也罢。。。。。。〃
两人心中大震,傅宁长眉倒竖,杀机顿起,阴森森地问:〃小儿胡说八道!你小师叔是谁?〃
那道人咧嘴一笑,说:〃我小师叔就是清风道人的师弟。〃
〃清风道人?一天只算一命的清风道人?胡说,明明没有听说他有师弟师侄!〃傅宁又惊又怒,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次来白云寺是他一手策划,那清风道人也是他一早叫越齐安排的,功力虽然了得,却着着实实是个武夫,星相占术完全不懂,所谓的神通也不过是和越齐的人串通起来愚弄百姓而已,为防被人揭破,还故意弄出一天一相、有缘无缘这些噱头。为的是引日昭前来,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一番,令日昭相信派他出征是应天命、顺民心。当然,他也不敢奢望日昭听此就会深信不疑,只不过盼着日昭听这一说,能将他列为出征的考虑对象罢了。而这道人说与清风有关,叫他如何相信?
那道人搔搔头,说:〃我们前天才来投靠师二师叔的,你们没听过也不奇怪呀。。。。。。只是我们是不是同门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宁心中一震,知道自己惊怒之下露了痕迹,今天的安排算是泡汤了,这清风万万不可让日昭见到,引得他疑心。心念电转,已决心暗中派人将这几人除去。因此不再和那人纠缠,转向日昭说:〃公子,已正午了,不如找个地方歇歇吧!〃
日昭点点头,说:〃好!〃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见那道人嘟嘟哝哝地提起水桶正待离去,不禁脱口而出:〃慢!〃
那道人止步,问:〃请问施主何事?〃
日昭走近道人,负手踱了几个圈子,笑道:〃你算得有趣,朕。。。。。。正巧我也无事,不如就听你再算算好了……你说我有天子之相,他有凤鸾之格,那岂不是一对儿?呵呵,你说,我和他今后的关系如何?〃
那道人细看他,又望了望一脸铁青的傅宁,搔头说:〃我只懂些皮毛而已,这倒是算不出来的。不过,单从相格讲,他和你相承相合,有他在你身边,会助长你的运命。但是,但是。。。。。。〃他摇摇头,说:〃从相格上是这么说,但从情理上怎也说不通,古怪古怪!〃
听那道人一说,日昭龙颜大悦,长笑道:〃当然是说不通!我瞧你不学无术得很!哈哈!哈哈!〃举步就走。
傅宁默然跟在后面。心一阵冷,一阵热,什么叫凤鸾之相?!这妖道胡说八道!回头非砍了他不可!想是如此想,身子却忍不住轻抖,他着实与日昭有关系,可一般相士有谁会这样说的?难道、难道注定他和日昭有不伦之缘?
脑中有点晕沉,突听身边喊道:〃傅将军?〃他一震,茫然抬头,才发觉自己居然越过日昭,走在他的前面。心一惊,忙停下脚步。手一紧,整个人被日昭拉得后转,恰恰撞入日昭怀里,日昭身体晃了晃,傅宁怕他跌倒,急忙伸手揽住他。日昭握住他的手臂,就势将他拉前,站在比傅宁高一阶的级上,低头深深吻住他。阳光透入苍翠的松针投到深深相吻的两人身上,静谧如画。
※ ※ ※
目视两人走远,慢慢隐入青翠的密林中,那小道士兀然笑了,双眼一眯,左边嘴角微微翘起,原来纯朴的样子突然变得说不出的邪气。他轻松地提起水桶,连纵几下,避开巡逻的侍卫,直入白云观的后殿。含笑将水提入厨房,谢绝厨子热情的招呼,左一拐右一转,径直回到自已的住所。
房里早已坐了一人,见他回来,抬头笑道:〃事情办得怎样?〃
小道士耸耸肩,说:〃反正我只负责说,他们信不信我可不管。〃
那人一笑:〃好。反正我们是照成亲王吩咐的做了,至于他们信不信,是他们的事,与我们无关。总之,我们欠成亲王的情算是还了。〃站起来,说:〃观月,此地不宜久留,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
观月点头,应声说:〃是。〃他们师徒曾欠成亲王的人情,此次观月受成亲王之托在傅宁和日昭面前扮演一算命的纯朴少年,任务甚是古怪,但他和师父都深知明哲保身的道理,虽然心中好奇得要死,却也不打算明白。
而越齐,这次自也不是胡闹。虽然他母亲一向和太后交好,勉强可算入太后阵营,奈何他和傅宁却是好友,朋友有难,他自然不能不理。傅宁想通过天命之说来消减日昭的疑惧之心,他极是赞成,但却认为计划中清风的说辞只针对了此次出征之事,没有涉及日昭和傅宁之间最关键的问题:日昭对傅宁的信任问题……日昭之所以迟迟没有下决定,皆因对傅宁不信任之故。
因母亲之故,日昭和傅宁之事他也隐隐约约听得些风声。从那些细碎的传言来看,他笃定日昭对他这个无辜的可怜好友动了情。所以他便决定以此为突破口,着重强调日昭和傅宁是命定的缘份,傅宁不但对日昭无害,反而会助长他的运命。皇室向来注重天命神授之说,就算日昭不完全相信,起码对傅宁的警惕和不信任感也大幅消减,这样有助于两人关系的稳定。两人的关系稳定了,才是大家的福气,不但保障了傅氏一族的安全,连他们这些好友也跟着沾光……傅宁重情重义,若他们这些好友不小心倒了霉,自然不会坐看不管,定会施以援手,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所以明面上答应帮傅宁助清风演一场戏,暗地里却叫观月以一不谙世事的少年面目出现在日昭和傅宁面前扮鬼扮马,倒是连傅宁也算计进去了。
傅宁自是没想到这事是一向粗率爽朗的越齐搞的鬼,回宫当夜就派人除了清风,但那对师徒却一直追查不果,又不敢大肆寻捕,只得放弃。挂虑着观月当日的话语,每每想起,说不出的烦忧。
※ ※ ※
日昭心情却如拨云见日般,一下子晴朗了。近来苦决不下的事因观月的几句不经之谈,竟一下子定了心。翌日向太后请安时,摒退左右,向太后跪禀:〃母后,这次对南越之战,孩儿想用傅宁为主帅!〃
这个孩子,虽然执政多时,遇到棘手问题,还是没有忘记和以前一样征询她的意见。一种被需要、被重视的感觉油然而起,刹那间心头一股热气直冒上来,熏得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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