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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待上林花似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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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待上林花似锦
  作者:颜蜚语

  1

  景盛四年秋末,天朝奕王率三师大捷而归。举国欢腾,奕王之功名骤增。为天朝人所推崇。——《景盛·皇室》
  初秋的天气是干燥的,到了秋末,就平添几分湿润。正午的风也是凉的,打在脸上,有一种凄凉的感触。
  与人心不同,此刻的上源,安处在锦瑟楼的雅间,眼带笑意。
  京城里什么都是繁华的,鼎盛的。这里有最好的酒楼,卖着最醇美的酒;有最光鲜的布料,最妖娆的女子;有最喧闹的街市,最闪烁的街灯……晚上的时候,一片一片,像闪烁的天火。
  自然,有最辉煌的倌馆。那就是锦瑟楼。
  凯旋而归的奕王殿下并没有回自己的王府,也没有进宫,而是绕过沸腾的人群,躲进了锦瑟楼——他名下的产业之一。
  又有谁能想到,堂堂奕王殿下,会在民间开设一间倌馆。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
  上源在锦瑟楼坐了没一会儿,就有人轻叩门扉,推门而入,罗衫飘扬。珠帘撩开后,映出的是一张绝世的脸。不要误会,那不过是锦瑟楼的妈妈。
  “王爷久等。”女子盈盈福身,“奴婢去找人来伺候。”
  刚要走,上源叫住她:“哎!你存心气我呢?倾墨来了没有?不是说等我的?”说完望了望门外,似乎没有人影。
  “王爷,您走了近一年,倾墨公子可是常来锦瑟楼的。”女子说完便告退,“奴婢先下去了,您和公子慢聊。”
  女子走出雅间,上源差点就忍不住跟出去,但还是耐着性子等。不多时,门果然再次被打开。一双闪动着水光的眼睛被上源看透。
  雅间的门微微打开一条缝,一个纤细的身形倏地钻进来。看见站在房间中央的上源,猛地扑过去死死抱住。
  “源……源,我好想你!”倾墨将脸贴在上源的胸口,感受那相互传递的炽热的温度,“源,下次打仗,带我一起去吧!我不想在京城等你。一个人,好难受。”
  “呵……”上源扶住身前的少年,端详着他清秀的面容,浅浅的笑,眼里的宠溺满的快要溢出来,“不会有下次了。以后都不离开你了。不是说,等我回来,就带你回府吗?”
  倾墨乖巧地依偎在上源怀里,像温驯的猫咪:“嗯……”眼角微微上撇,看着上源异常俊逸的侧脸,只觉得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是如此生动,如此扣人心弦。
  事实上,上源的脸并不是最俊俏的。却是那种温润如玉的典型。而倾墨有一双清澄的眼睛,不惹尘埃。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不知怎的,会让人觉得,就像是在欣赏一幅绝世的画。
  倾墨突然抬起头:“万一少爷不肯……不肯让你带走我怎么办?”
  “不会的。”上源笑着拍他的头,“他要不肯,我铲平他的慕容府!”听见这话的倾墨甜甜地笑了。
  怕被人看见,两人离开锦瑟楼的时候,走的是后院的小门。上源为自己的狼狈样子苦笑不已,但转眼看到身旁的倾墨,却觉得无比温馨。好像人生就是为了这样一个人,做什么都值得。
  上源毫不在意地搂过倾墨的腰,却被轻轻挣开。倾墨微微低下头:“被人看见,会有麻烦的。”然后兀自朝街道上走去。
  上源连忙追上去。倾墨依旧低着头,长长的发丝遮没了双眼,亦看不清表情。上源拉住他的手,不顾那轻微的挣扎,问道:“我们去哪里?随处逛逛可好?”
  倾墨点点头,嘴角扬起弧度。
  街上的人流入海,仿佛一个失神,就要错过什么。两人走到一处卖糖人的小摊,倾墨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拉住上源的衣袖跑过去。
  “倾墨!别跑……”待停到了摊子前,上源宠溺地看着身前的人儿,不忍责备,却又无可奈何。
  “源!”倾墨转过身,孩子气地将一个糖人捏在手里,“你看,这个好可爱,我觉得很像你啊……”
  上源本来听到倾墨的话,还想附和两句的,一听他说像自己,连忙凑过身来看。
  ——那是一个说不上好看,甚至还有点滑稽的人:身着锦红色长袍,黑色马靴,脸上浓眉剑目,漆黑的发丝束成一个长绾荡在脑后。
  本还有几分相像,只是小人嘴边的两撇胡子,和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奇怪的很。上源细细见了,愣了片刻后道:“哪里像了?”
  倾墨捂住嘴轻笑:“就是像啊,等到几十年之后,你兴许就是这样了!”
  上源瞧见倾墨开怀的样子,不忍打断,却总是有些不满。思索片刻,倏然狡黠一笑:“倾墨,你错了。不若我们赌一把,二十年——不,三十年之后的我,必定不是这样。”
  倾墨有些奇怪,这怎么一个赌法啊?
  正在疑惑的时候,上源忽然绕到倾墨身后,环住他纤弱的肩膀,用世上最温柔的声音,轻轻在他耳畔低语……
  “所以,你至少还要陪我三十年。这样才可以看见三十年后的我啊……不然,我可是会耍赖的。”
  或许是上源柔软的发丝轻轻擦动了倾墨的脸,或许是他口中传出的阵阵热气太过温和,或许是午后的骄阳收敛了光芒,唯有柔情似水……倾墨醉了。
  两人相拥良久,看傻了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卖糖人的摊贩。
  “倾墨啊,记住。你还欠我三十年哦。不要忘记了……”上源忍不住轻吻倾墨花瓣似的唇,一带而过。
  待两人拥够了,才看到一旁的人。上源不耐烦地挥挥手,甩了一颗碎银子给那摊贩,拉了倾墨就走。
  不知不觉在外逛了一整天,似乎弥补了一年的时光。倾墨小心翼翼地握住手里的糖人,像紧紧抓住这些时光,深深刻进心底。
  入夜的时候,两人游走湖畔。
  “源!你看……好美啊!”倾墨指着天边,烟花闪落的痕迹叹道,一脸陶醉。
  “呵……还没玩够啊?”上源搂住了倾墨的肩膀,与他并排站在湖畔,仰望漆黑的天幕上绽开繁花似锦。
  “你若喜欢的话,我们以后天天放。”
  倾墨听了一阵感动,却犹是嗔道:“算了,天天放……岂不浪费。”上源淡淡笑着,握紧倾墨冰凉的小手,微微蹙眉。脱下自己的外袍套在倾墨身上:“夜寒,别冻着。”
  夜极深的时候,上源才带着倾墨回慕容府。
  这座宅子的主人——慕容覆雪,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京城里没有人敢招惹。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上源也是机缘巧合才结识了他。两人的相处方式虽说算不上和睦,但情意总是真的。
  “倾墨先回房,我去找他谈。”上源端详着这幢华丽的宅子,虽说许久不曾来过,但熟悉的感觉依旧。
  “我和你……”
  “不许。”上源打断倾墨将要讲的话,语气是霸道和强势的,但也是温柔的,“听话,先回房,你该累了。”
  劝走倾墨之后,上源朝慕容府的书房走去。
  远远的看见灯火闪烁,一种久违的温暖袭上心来。有些友情,真的是说不清的。譬如现在,上源似乎觉得,自己从未离开过京城,从未离开过这个朋友。

  2

  定是这夜太深了,上源推开慕容府的书房门的时候,竟然有浓浓的倦意袭来。那明黄色的烛火,似乎有点家的味道。
  灯火下,身着白衫的男子安静地伏睡着。也许没有人想得到,慕容覆雪——在睡着的时候,会乖巧的像一个孩子。那浅浅蹙着的眉,就好像做了噩梦,等待被人安慰。
  上源走过去,盯着男子良久,忽然狠狠一踹桌子。
  “咚”的一声巨响,桌子偏歪了一个角,案上的文房四宝像是受到惊吓似的,互相碰撞了几下,最终停歇。而男子也悠悠醒转过来。
  睁开眼,才看得清那张纤尘不染的脸。绝世的脸。
  虽说男子很美,但上源早已司空见惯,找了个地方坐下,便说道:“边境的仗打完了,你也不用担心没有财路了。……刚才真的睡了?”
  “是吗?”慕容覆雪趴在桌案上,打哈欠,无辜地朝上源眨眼睛:“自然是没有睡,只是小憩片刻。……倾墨呢?”
  “我让他回房了。”上源看他一眼,“他很累了,需要休息,你别找他。”语气是毋庸置疑的,大有宣判所有权的味道。
  “他可真听你的话,不知道谁是‘少爷’。”慕容覆雪若有所思地顿了顿,“那你今天来做什么?带他走吗?”
  上源皱眉道:“我说过,等这仗打完就带他回府,明日就走。……白白伺候了你一年,真是委屈他。”
  “你说什么?”慕容覆雪也有些怒了。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上源虽不想做“俊杰”,但此刻也不太敢惹恼慕容覆雪,连忙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摆手道:“总之,这事权当你同意了。”
  “哼。”慕容覆雪冷哼一声,软软地趴回案上,随手一指门外,对上源说道,“回廊尽头的绾风苑,暂时没有人住。”
  上源浅笑一下,心中却不由欢喜:慕容覆雪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可以住在慕容府,直到想回王府的时候。
  不愧是挚友,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做什么。——至少近期,他还不想回奕王府。他知道,一旦回去,就再无自由可言。
  不同的是,这次还要连累倾墨。
  慕容覆雪,真是别扭。——放眼于慕容府的奢华,哪里会没有一间容身之所呢?何必说“暂时没有人住”这种话?
  但是相较一年前他离开,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开朗不少。上源还记得,他离开京城的时候,慕容覆雪还沉浸在悲痛中不可自拔。而此刻,似乎变了。
  “雪,你找到他了吗?那个人……”他知道,慕容覆雪的心里,有一段放不下的回忆,放不下的情感。虽然不够清楚,但安慰总是可以。
  本不该挑起这个话题,他实在怕慕容覆雪受伤。但是不由自主地问了,却得到意想不到的回答。
  “……找到了。”慕容覆雪倏然抬起头,望向门外,似乎那个人就在门外,“……他现在就在慕容府。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他好,才能让他明白。”
  慕容覆雪的眼里有似水的柔情,上源几乎惊诧于在那双冰冷深邃的眸子里,看见这么生动的情感。错愕之余,旋即为慕容覆雪感到欣慰。
  终于是,找到了。他不是没有看过慕容覆雪颓废的样子,那样毫无生气的人,让他心痛和心悸。既然是找到了,不管彼此的感情如何,总是有机会的。
  想到这里,上源不禁为自己窃喜。——至少,至少,倾墨在他身边,像他希望得那样彼此相爱着,守护着。这已是不易。
  “对了,我去看看他。”慕容覆雪的眼底沉着柔情,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惊吓到了上源。他知道爱一个人是会给他无限的宠溺,却不曾想有一天可以在慕容覆雪的眼里看到。
  “我和你一起去。”上源也想看看,能把慕容覆雪迷成这样的人,究竟是何面目。有何德何能。
  但是,慕容覆雪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犀利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射上源,寒人的声音与方才相差甚远:“他是我的,不许你看。”
  说完,只见白衣一阵飞舞,慕容覆雪已经不见踪迹。上源的轻功比不得慕容覆雪,只能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回过神来,却寻那绾风苑。
  倾墨很高兴上源住在慕容府,但上源才住了两天,便再无兴致。每每看见倾墨对慕容覆雪望而生畏的样子,就气的一发不可收拾。
  好几次握住倾墨肩膀训道:“你是我的人,不许你对他低头下跪了。”每当这时,倾墨总是显得很为难:“少爷其实很好的……源,别这样。”
  但是不管怎么样,上源就是看不惯倾墨再呆在慕容府,于是扬言带他回去。果然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将倾墨扯上马车,拂袖而去。
  马车上的时候,上源的目光片刻不离开倾墨。嘴角的笑容显得很诡异,就像是得到了稀世的玩物,恨不得向所有人炫耀一番,再狠狠注上标签,任何人都碰不得。
  上源忽然凑到倾墨颈畔,嗅着少年清香的味道,声音竟低沉得有些魅惑:“倾墨……跟我回家,可好?”
  倾墨惊慌失措地躲开他,将冰凉的双手覆在脸颊上,希望能将那灼热的温度褪去。怎么回事?以前就算是和上源两个人单独相处,也没有这么……心动过。
  倾墨感受指间的冰凉,却不妨上源看到他的样子,觉得煞是可爱,捂着嘴轻轻地笑了起来:“倾墨……你好可爱。真的。”
  倾墨别过脸去,皱着眉,只是飘着红云的脸蛋透漏了他的心思。
  “倾墨……跟我回家,可好?”上源如是问道。
  “怎么又问?”倾墨终于转过脸,然后悄悄垂下脑袋,轻不可闻地说了句:“现在,不就在跟你回家么……还问什么……”
  看着倾墨明明心动和开心却隐忍的样子,上源愈发怜惜他。王府……王爷的身份,这样的东西,也许并不适合倾墨。但是倾其一生,他将护他至死。
  “倾墨,别怕,我会保护你。”上源承诺,“只要我活着的一天,就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这可是你说的。别忘了。”倾墨佯装蛮横,明明是乖巧的样子,“这是你说的,不可以骗我。如果我受委屈了,你要偿还。”
  “……是是是。”上源揽过倾墨,细碎的吻如斯缠绵,“遵命,倾墨少爷。”

  3

  倾墨第一次来到王府,心里自是十分紧张。
  走到门口的时候,竟然犹豫着不敢进去。倾墨停了脚步,上源可慌了,拽住他的袖子:“怎么了?不进去?”
  “我……”倾墨咬了咬下唇,“我……”他不想被人看成是王爷从外面带回来的小宠,却又觉得无可厚非。更何况,这种话叫他怎么说的出口。
  上源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溢出一个笑容,揉乱了倾墨的发:“不要胡思乱想,你就是你,你是倾墨,是我的……爱人。”
  倾墨呆滞了片刻,欣喜的神情显而易见。但脸颊微红地低下头去,双手不安分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好像一个孩子。
  “源,我们……会幸福吗?”倾墨忽然抬起头问,眼里的光芒尚未退去,亮晶晶的十分好看。
  “会的,会的。”上源将他拉进怀里,下颚抵着那柔软的发,轻轻抚摸。并不灼热的温度,足够单薄的身形,还有无论何时都怀着的那份小心翼翼……这一切都是倾墨的,上源很熟悉。
  会幸福的,无论如何,都一定要幸福。
  两人刚进了王府,就有一排人齐刷刷地站到过道两边。婢女身着淡粉色的长裙,侍卫们的铠甲锋芒毕露,这么许多的人竟然能显得如此整齐。
  “恭迎王爷回府!”
  见众人下跪,庭院里顿时平视不了一人。倾墨有些错愕,看了看身旁站着的上源——也是这庭院里唯一站着的人,不觉难堪。
  所有人都跪着,就两个人站着……上源是王爷,被跪的人,站着理所当然。
  那么自己呢?
  倾墨刚一迟缓,敛衣打算跪下,却被上源抓住手。上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轻轻摇头,目光却意外坚定。
  “倾墨,别闹。你在我面前……何时跪过?”
  他想要懂得礼数,想要做安分的人,不惹事,不生非;却是上源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在他面前……何时跪过呢?
  就算是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不曾跪过。
  倾墨从来没有这么感激过一个人,这么惦记过一个人,这么爱过一个人。仿佛他的生命不是他自己的,是上源的。从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成了他的。
  世事难料,谁道不是呢?
  “都起来吧,跪着成什么样子。”上源松开倾墨,摇开纸扇,对众人如是说。王府里的人很熟悉他们的王爷,知道他云淡风轻的性子。
  为首的侍卫似乎是上源的心腹,上前两步道:“王爷,公文在书房,已经整理好。府内一切安好,就是……”
  “嗯?”上源挑眉,示意他继续。
  “就是云叔那里,恐怕不太好交代。您明明回了京城却不见踪影,我可是天天被逼了出去‘找’。”男子皱皱眉,“云叔也……”
  就在这时,忽然看见一个老人跌跌撞撞地奔过来,上源见了很是惊诧,连忙迎过去扶,却不妨老人躲开他的手,扑倒在地。
  “王爷啊……您就可怜我这老头子吧!别再胡闹了!权当我求您了,以后万万不可拿自己的身子犯险呀!”
  倾墨呆呆地看着老人悲恸大哭,不知所措。小步走到上源身后,轻扯他的衣衫。上源回过头来,苦笑挂在嘴角。
  倾墨似乎明白了什么——这老人家,恐怕就是男子口中的云叔?
  停顿片刻,老人忽然讲起了大道理。
  “王爷。古有孝义二道。孝者,其必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皮一发皆不可随而毁之。若非则为不孝也;义者,奉长诚友为小义,忠君效国为大义,此皆不可违。先皇通明事理,喻子女孝义得道……”
  “……云叔,停。”上源头疼地扶住额,“这些本王都明白,云叔不必再讲。”
  云叔不依不饶,神色严厉起来:“王爷率三师凯旋而归,举国相迎。尤其是圣上,盼着王爷入宫一叙,以尽君臣之礼,兄弟之亲。王爷却一去不见踪影,数日流连在外,此举大错!——可见,王爷还未明白。”
  “不,云叔,我是真的明白了,”上源轻咳两声,环视周围一圈,示意众人退下,“经您一说就更明白了。”
  “归而言之,王爷今日还是需入宫请罪,近些时候也不宜出门。专心于国事之间,才是正道。”
  “是……是。”上源尊敬这位长辈,自然是不会摆王爷的身价。可是真让他受训,也是不得了的;此刻听见这话,知道云叔言尽于此,自然连声附和。
  这时,云叔忽然瞥见了上源身旁的倾墨,不像是客的样子,问道:“这位公子是?”
  “朋友。”上源上前一步微微挡住倾墨,“在王府小住些时候。”
  云叔岂是好糊弄的,当下皱了眉。“王爷,我年纪虽是大了,眼睛不花,脑子更是不糊涂。——王爷的事轮不到我多嘴,只是王爷该知道分寸才好!”
  上源也皱了眉,微有了些怒气,他不想倾墨刚进王府就受到这般冷遇。
  “云叔多虑了。若是没旁的事,就下去歇息吧。叫人准备车马,回头我进宫。”上源说完,也不再管原地的云叔,明目张胆地拉住倾墨的手,朝内庭走去。
  “不听老人言啊……”云叔站在原地摇了摇头,这种事他又何尝没有见过?只是但凡发生,都不曾有好结果。
  若是真心,到头来也不过一场空。身在帝王家,别说自由,就连整个人,整个人生都是准备好拿来牺牲的。打仗,和亲,又有哪一件能够左右呢?
  那时的伤痛,定比现在早早结束,难受千万倍。
  若是假意,自然不会有伤痛。可是毫无情义的付出光阴,又有什么意义。放得开便罢了,只怕是放不开,才最折磨。
  伤人亦自伤,这种事,他看的太多了……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的王爷,谈笑如风却心存执念的奕王爷,会失陷于此。
  他是奕王,是天朝的奕王殿下,不是哪一个人的,甚至不是自己的。
  他的命,他的人生,他的一切,都不能被人左右。任何人都不可以,包括他自己。
  那么,他的爱与不爱,又能怎样呢?无论如何,都不会有结果的,除非有朝一日,他不再是凯旋而归的奕王,他丢弃所有的光环,褪去华裳,甘做一个凡人。
  那时,也许他会全身心属于一个人。

  4

  倾墨本以为,王府的日子会是很难过的。但是意外的是,大家的态度都很友好,生活也不觉得无趣,因为交到了新的朋友——就是那个上源的心腹,栩枫。
  多日的相处之后,倾墨发现,原来看似严厉的云叔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并不是不近人情的。
  上源其实很忙,不能常常陪伴左右。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去找栩枫。但是多次之后,两人的亲密程度引起了王爷的不满,醋意横生的上源于是常常将栩疯调出王府办事,鲜少给他们机会单独在一起。
  上源甚至说:“若真是无趣了,我们可以岀府走走。我可以放下一些事情。”
  这话虽然满是宠溺,但在倾墨听来却觉得无比危险。若是他真的让一个王爷放下公务只为陪他游乐,恐怕就真的要遭人排挤。
  更何况,倾墨对这样的生活已经很满足。只要有那一个人在身边,哪怕是远远看着,也是幸福的。
  本来以为,这样的生活至少会持续一段时间。不需要太久,只要让他尝够这样的爱护,他发誓,会为了这些时光感激一辈子。然而,却终究会有人打扰。
  ……
  秋末的午后,日光明媚,万里无云。经历过炎炎夏日,燥热的暖春,这样高爽的天气总是惹得人们心情大好。
  上源得了空,敲响倾墨的房门。
  倾墨一身月牙白的绸衫打开房门。衣衫缭乱,眼神迷离,似乎还未睡醒,看的上源一阵惊愕。转瞬笑侃起来:“你倒是学了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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