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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归何处--紫剑出鞘-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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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齐心协力仍然会打造出非常美好的将来。 

又跨越了一道门槛的两个人,气氛反而比刚才更加轻松,他们聊起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当然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了,而伍宁也绝对没有心情过细追究,毕竟他们十几年的情感,就有如涓涓细流,也许没有什么惊涛骇浪,但是相处在一起的温馨和睦总是很难有人超越,这样也不知痛快地聊了多少时候,茅屋的老汉突然跑到了窖口,他极力压低了声音,“二位大人小心,有官兵过来了……”

为了再多加一些掩饰,老汉帮忙把开启的窖口盖好,更把院里的几大捆干柴压在了上面,窖内的两人这下摒住呼吸侧耳倾听,一队官兵的铁蹄震动着大地越来越是清晰,“现在才来……”,伍宁对某人搜索的行动力并不满意。 

虽然处于地下听得并不十分清楚,但这队官兵把村里搅得乱哄哄的还是相当嘈杂,尤其猎犬狂吠的声音一直在房前屋后缠绕,伍宁的心里终于生出一丝不安,按理他的工作已经做得相当细致,可听猎犬的吠声明显是对这座草屋非常重视,怎么会这样,他凑上了某人的耳朵,“风,你有没有戴不该戴的东西……” 

“没有啊……”柳如风全身的衣物都已换过,从前的根本一件没留,他现在还是满身胡椒粉味,呛得十分难受。 

不过两人再是搞不清原因,猎犬徘徊在附近已经不肯离去,明显有官兵把这座院落牢牢封锁,更加奇怪的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却并没有人过来搜查地窖,又过了不知多少时候,再次有马蹄的震动声从村外的路上传来,这回终于有人七手八脚挪开了地窖上压盖的东西,一个充满磁性异常好听的声音已经从上方传来,“宝宝,本王接你来了……”

“宁……”要说刚才受到围困已经意识到事情不太妙,一听见这个声音,柳如风差点就晕过去,他一下抱住伍宁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怎么办……” 

良久伍宁都没有说话,他握住某人的右手,轻轻把那颗蓝宝石戒指摘了下来,有什么办法呢,他又输了第二次,而且又是输在两人定情的戒指上,当初两人为彼此戴上时是如何美好,可现在它们已经成了祸星,某人专挑这处死穴下手,即使不用亲眼所见,伍宁已经想到必然是丰朗在戒指上动过手脚,毕竟柳如风全身上下再没有别处遗漏,现在连他都是无尽的伤心,可是最终他笑了笑,安慰地轻轻拍着某人的后背,只说了一句话,“风,上去吧……” 

“不……”柳如风现在可以上去,那是因为他想上去和某人拼命,他和宁从来没有主动招惹过谁,为什么想在一起却这么艰难,如果说上一次是毫无准备迫不得矣,这一次难道还要他去某人面前陪尽笑脸,也许和某人在一起也不是全没有一点愉快,可是他的心里永远会惦念着宁,和某人处得越愉快,过后他也就更加愧疚。 

上面的某人表现得很有耐心,应该他更希望是某人自己从窖里走出来,重新投进他的怀抱,所以丰朗既没有出声催促,也没有吩咐人直接动手,他只是在上面静静等待。 

“宁,我背你……”到底拖下去也是别无良策,出去就出去,不过柳如风坚决要求把伍宁负在背上,因为伍宁的双腿还不能行动,他要全力保护爱人的尊严,即使他选择再次屈服也是为了宁,当年韩信能够忍受胯下之辱,人生更多的时候不能意气用事,他只有再等待下次的良机。 

“宁,如果将来又有机会……”到底柳如风的身躯背着伍宁上到窖顶相当吃力,为了稳妥起见他用外衣把宁紧紧系在背上,趁着这个机会他含笑问了一句,“你还会来找我么……” 

“一定……”伍宁失败了这一次,他绝不会允许还有下一次,再到出手的时候,他将用性命做保证,他一定会赢。

丰朗静静站在一旁,看着两人齐心协力从窖里爬了出来,他的神情……似乎有点好笑,等到柳如风把伍宁在屋里的炕上安置好,他就大步走来,牵起某人的手,一起向外去了。 

经过如此一番耽搁,外面已经又是一个繁星闪烁的夜晚,由于某人走得太快,柳如风一再回头不免被拖得踉踉跄跄,一直被丰朗抱上了雪龙马,他还在不住回头,他实在掩不住担心,这时仍有众多官兵将草屋团团包围,某人这回又想把宁怎么样。 

可惜丰朗轻松地调转马头,已经率领贴身侍卫离开,根本没听到某人发出任何命令,柳如风再也按捺不住,他挣着就要下马,“快停下……” 

“宝宝,坐好……”丰朗牢牢把某人护在怀里,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策马前行,宽阔的肩膀已经完全挡住了某人的视线,柳如风再看不到草屋的情景更是担心,他的口气开始发软,“王爷,你不要伤害宁……” 

“哦……”丰朗有些不以为然,他的腔调透着几分戏谑,“他一再和本王作对,我倒还要护着他……” 

“王爷……大人大量……”天知道柳如风多想回头给某人几拳,可他必须忍,忍不住都要忍,“不会再有下次了……” 

“真的……”丰朗对此保持沉默,他将训练猎犬专用的嗅香擦抹在戒指上的时候,他多希望某人再也不会戴上它,可是也许转眼的功夫,它就重新回到了某人的手上,难道他选择原谅的次数还少么。 

“王爷,你相信我……”柳如风做人其实很有原则,其中之一就是从不骗“人”,至今他也不懂丰朗为什么要杀掉那名兵头,更亲眼看到他伤害伍宁的残忍,他实在没有办法把丰朗归入人类,所以他即使满嘴胡话也会生出几丝不安,但都会劝慰着自己很快烟消云散,这时为了保护伍宁他更是不惜代价,突然把右手的中指放入嘴里,“我再不会戴那颗戒指,王爷如果不信,我把这根手指给你……”

“宝宝……”丰朗手疾眼快却还是慢了半步,柳如风狠狠一口咬得血肉模糊,好好的一根手指已经是白骨狰狞,人人都知道十指连心痛楚远胜别处,柳如风煞间完全苍白的脸色却微微一笑,“王爷,你愿意……再给草民一次机会……” 

“我说过不许伤害自己……”丰朗看着某人的中指,好一会儿,却是淡淡的一笑,“你何尝会听……” 

“我……”柳如风一下无话可说,断指为誓本是盟誓中最为庄严神圣的一种方式,不过他今天好象弄巧成拙,确实某人说过的话,他绝大多数只当耳旁风。 

“宝宝……”丰朗小心为某人止血包扎妥当,他无比温柔地一笑,“其实,本王早就相信……” 

“啊……”柳如风听得激动不已,他这时才发现,丰朗就算不是人,也一定是这世上最好的畜牲,如果不是位置不太方便,他真想上去亲某人一口,“王爷是放过宁了……” 

“我相信,我的宝宝……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丰朗依旧笑得如此温柔,他接过手下递来的长弓,侧身已经对准了渐渐远去的那座茅草房。 

“王爷是……”柳如风一时还没有领会,他看到有侍卫用火把将利箭点燃,丰朗拉动强弓的姿势如此好看,明显他是要给远处的官兵用箭下达命令。 

“不要……”当利箭带着跳动的火苗,在广阔的夜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柳如风终于如梦初醒,他不由发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悲鸣,却如何追赶划破夜空的利箭,它已经无比准确地射入了茅草屋的房顶。 

“宁…………”统帅的命令终于下达,瞬间无数火把齐力投向草房,幽暗的夜空突然被映耀得通红,熊熊的烈焰爆裂着绚丽的火花,整座草房转眼已经里里外外化为一片火海,淋漓尽致的燃烧是如此的灿烂,又是如此的冷血残忍。 

丰朗俊美的面庞是如此平静,远远的也被火光映照上一层艳丽,他处在原地静静凝望,直至茅草房完全化为一片灰烬,才抱紧怀里早就晕死过去的人儿,慢慢策马去了。

“主帅有令,今日戍时前各部务必到达青河镇驻地,凡有延误者斩……”一条通往西北大漠的官道上,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正有大队士兵快速行进,这时天色渐渐已近傍晚,听到传令兵再次下达主帅的急行军令,原本就是小跑的军队有如一条整齐的长龙,数万人奔跑的脚步声就似响彻大地的闷雷,夹带着昂扬的气势更是风卷向前,要说丰朗带兵的风格和他的性情非常相似,威严霸道甚至不顾人家的死活,自从京城出发日日都是急行,这些平时就受到严格训练的士兵倒还好说,有一位文弱书生真是吃尽了苦头。 

“先生,再忍一忍,还有十几里就到了……”处在大部队后面的是运送辎重物资的车队,这时军令紧急也是丝毫不敢懈怠,一辆相对华丽的官车混杂在押运的队伍当中,显得是那么不伦不类,负责驾车的车夫这时催赶着马匹,不无关切地回头向车内安慰了一句。 

“唔……”车里的人被急速前行的马车颠得七荤八素,却是绳捆索绑连口里都严实地塞着东西,柳如风就象一只粽子被固定在舒适的座位上,每天除了休息的时间,他就是这样随同大军一起向匈奴边界开进。 

“主帅这样安排,也是怕先生有个三长两短……”柳如风每天在车里几乎无法活动,颠簸地浑身酸痛自然苦不堪言,不过车夫好心的劝解却是全属多余,车里的人两眼空洞只会望着窗外发呆,别说人家到底和他说了什么,就是身体上的痛楚他也没有多少意识。 

“报告主帅,夫人到了……”因为官车处在整支部队的末端,到达的时候大营已经基本驻扎妥当,熙攘的军营里飘散着渺渺炊烟,其中最为引人瞩目的是一座树立着巨大帅旗的主帐,一位浑身银白色盔甲的年轻主帅立即含笑从帐内迎了出来,他小心抱出车内疲惫不堪的人儿,转身已经返回了主帐。 

这种情景从出发之日便是如此,营中兵将对此再都是见怪不怪,主帐内聚集着率领各部的众位将军,等到主帅在内帐安顿好夫人又回到前帐,大家接着汇报各自部队今日的情况,以及共同研讨前线探子发回的敌情,经过多日来的急速前进,现在距汉匈交界已经不过数日的路程,双方正式开战的时刻迫在眉睫,一切工作进行得紧张忙碌而井然有序,这位不满十九岁的年轻主帅率领着属下的得力战将,依照他行事的风格,越是到紧张的时刻调动的气氛反而越加轻松。

“宝宝,今天多吃一点,等到开战以后,难得会有这么丰盛……”某人一直到巡营回来,终于得空坐在内帐的地铺上,他轻轻吹抚着手中的一碗清汤,对于一位王爷而言军旅的伙食应该十分粗糙,不过他的饭量倒也丝毫不见减少,这时更温柔劝慰着铺上那个痴傻的人儿,慢慢一口一口喂进他的嘴里。 

“咳……”现在柳如风身上的绳索都已经被清除干净,自从那日在晕厥中醒来,他基本就变成了这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别说正常的照顾自己,第一天在车上被颠得咬坏了舌头都不知道,丰朗更怕他不小心摔下车来,才要在行军时加上那么多束缚,这时柳如风已经略微吃了一些,他突然有些轻咳,也许渐渐接近塞外气候也变得寒凉,他每天傻坐在车里竟然有些低烧。 

文人的体质总是不如军人强健,不过柳如风在山里那些年,虽然生活清苦每年也难得病一回,只有遇到某人以后,灾难好象就与他不离不弃,这时他疲惫地闭上双眼,任由某人把他护在怀里,如果只看这幅画面,两人倒也是一对恩爱夫妻,丰朗轻拍着抚他入睡,俊美的脸上依旧如此平静。 

“宝宝,失去他,你难免会很伤心……”丰朗对于自己的决定毫不后悔,毕竟军有军法家有家规,与人“私奔”绝对不容姑息,也许当着宝宝的面烧死伍宁确实无比残忍,不过他这样做也有他的道理,他必须让他的宝宝清楚的知道,伍宁已经不在了,“再也没有他的日子,你总要慢慢学会适应……” 

也许就是十分了解柳如风的家史,他能眼看着失去所有亲人而大难不死,丰朗坚信他也挺得过眼下这一关,既然有些痛苦早晚都要经历,人在曹营心在汉,并不是他能够长久允许的局面,丰朗毫不犹豫地肃清了对手,从此,只有他才是宝宝的唯一…… 

“宝宝,你永远只是我的,哪怕这样傻一辈子,本王也喜欢……”终于哄睡了某人,丰朗才合衣轻轻躺在一旁,现在大战在即,他的心态却是前所未有的平和,又望着那张清俊的面庞好一会儿,却是美滋滋的一笑,才闭目睡了。

丰朗如何也想不到,他刚睡着不久,身边的某人就睁开了眼睛,柳如风天天在车上颠得迷迷糊糊,他并没有睡得十分踏实,这时他默默看到身边那张沉睡的面孔,这真是一张足以令人心动的面庞,优雅的轮廓精致的五官,高崇的鼻梁如此英挺迫人,薄薄的嘴唇偏又充满着性感的诱惑,即使在安静地熟睡,浓长翘立的睫毛更显得轻雾迷离,那一对飞扬的剑眉占据着整张脸孔的至高点,这个熟睡中的美人儿,即使如此安详和纯洁,却也不失慑人心魄的风采。 

柳如风痴痴望着这张面孔好久,应该是在他如小草一样单薄的躯体里,确实包裹着一个无比坚韧顽强的灵魂,经过多少天来思维的一片空白,渐渐他竟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眼前突然浮起那场冲天的大火,柳如风简直头痛欲裂,他根本不愿去记忆,却终究无法使时间停顿在美好的从前,所有自欺欺人的假象总有破灭的一天,他已经十分清楚地想起,就是眼前这个人,杀了……他的宁…… 

丰朗睡起来总是这么香甜,他根本不知道身边的某人已经直愣愣地坐了起来,他平日佩戴的军刀就放在枕边,这是每一位军人应战的习惯,即使在睡觉的时候也要防止敌人突袭,随时要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展开反击。这真是一把好刀,银质的刀鞘上雕刻着精美的古老花纹,未等出鞘已经是沉甸甸的寒气逼人,静王爷用的东西当然样样俱是上品,据说此刀号称“寒月”早在上古时期便已闻名,一直被一户商家妥善保管视为家传护法,不过丰朗听说这个消息非弄到手不可,逼得这户人家几次迁徙实在是无处可逃,最终只得忍痛以惊人的价格卖给了静王爷,要说丰朗相中的东西基本都是这个下场,不过当初他应该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把令他费尽心机、可以吹毛断韧的宝刀,有一天会被用来割断他的咽喉。 

“宝宝……”“寒月”一旦出鞘更是杀气透骨,沉睡中的某人察觉到异样不由睁开了俊美的眼睛,不过他惊异的目光已经太迟了,柳如风颤抖的双手死死握着刀柄,此时半疯半癫神情只是凄凉欲绝,虽然还没有一刀杀了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但刀锋距离丰朗的咽喉如此亲近,某人现在根本一动不能动,哪怕稍有不慎,都可能在自己的致命所在,开一道再也无法挽回的缺口。

“王爷,你……把宁还给我……”柳如风的要求并不高,他只要他的宁,甚至他也没忘了某人曾经对他的一份情意,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眼泪和痛楚,口气中不无哀婉的请求。 

“宝宝;这……不可能……”任何人被刀架在脖子上,说话都不可能不慎重,丰朗不无疼惜地看着伤心的某人,却给予了一个十分残酷的回答。 

“你没有杀了他,对不对……”柳如风一旦恢复神志,丰朗纵火的一幕其实很有些令人困惑的疑点,如果他就是要活活烧死伍宁,动手的时机未免太过拖延,等到柳如风距离草屋已经如此遥远,那么充沛的时间,官兵很可能早就将伍宁押走,多少也和某人一起生活了大半年,柳如风对这家伙仍然抱有最后一线美好的希望。 

“宝宝,没有他,你也会过得很好……”丰朗到底是百万大军的统帅,即使处在利刃之下,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这时只是微微一笑,“有本王在,还不够么……” 

“你快给我说实话……”柳如风现在没心情听某人东拉西扯,他只需要最确切的答案,虽然两手握刀的姿势无比笨拙,这时更向某人的脖颈凑了凑,“只要宁安然无恙,你要我怎么都行……” 

“宝宝……”几乎咽喉已经贴上了刀锋,丰朗依旧笑得迷人,显然他对某人的承诺根本没有任何兴趣,这些虚情假意的东西,他已经不需要,“眼下大战在即,这是你我共同的愿望,有什么事等打完再说……” 

“不……”柳如风干脆地回绝了某人的缓兵之计,他再是满心伤痛,却也没忘了自己的半斤八两,失去了今天的这次机会,哪还有什么时候再能报仇血恨,他的神情已经相当绝决,“宁现在到底怎么样,你再敢有半句废话,我绝不客气……” 

“宝宝,是真是假,你亲眼所见……”丰朗命在顷刻,依旧神采非凡,他慢慢冷笑,“本王何必骗你……” 

“你……是说……”柳如风不由一阵摇晃,丰朗到了这个时候,哪怕用假话哄哄他,也许他都愿意相信,他根本无法接受伍宁已经离去的事实,可惜某人根本不给他留一丝幻想的余地,既然如此,他对生命真是再无留恋,大滴滚落的泪珠,寒月刀已经狠心举起,“今天我们……一起去……” 

“宝宝……”丰朗对此还是无动于衷,他淡淡望着举刀相向的某人,应该任何人都不愿这样,眼看着死在最心爱的人手下,他的神情却有些好笑,“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你还是我的……”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此时柳如风才知道,原来除掉丰朗,除掉这只无比可恶的畜牲,他的心也会痛,他举刀的手在不住发抖,却又根本没有退路,为什么杀人如此痛苦的事情,某人却总能做得无尽轻松,甚至逼得他再次举起刀剑,对准了自己此生第一个亲密接触的人,柳如风心痛得简直无法自持,他仍然希望某人并没有冷血到那种地步,这只是一个全天下最可恶的玩笑,“宁,还在么……” 

“宝宝是喜欢去地下打野战……”丰朗的神情依旧悠闲,他含笑微扬起了脖颈,“本王当然奉陪……” 

柳如风手中的宝刀,现在哪怕轻轻落下,也足以取掉丰朗的性命,某人只在静静等待,可他这一刀,竟然半天也挥不下去,两人四目相对,这种无声的较量并不是第一回,今天柳如风是被逼无奈只有走上绝路,不过丰朗的身份如此显贵,更是年纪轻轻,为什么连眉头都不皱,柳如风完全不懂,他傻傻地看着这位俊美的静王爷,即使他从来都不稀罕某人的感情,渐渐泪水已经完全迷蒙了双眼,他真的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 

“宝宝,今天再不动手……”丰朗的目光渐渐转向别处,他看到了军帐旁整齐悬挂的银白色帅甲,深邃的目光不由就此停留,可是他依旧如此平静,应该在他当初做决定的时候,也想过会面临今日这样的情景,“等到我们成了亲,你更是不行……” 

“你这个混蛋……”柳如风有生以来从不曾如此痛苦,虽然没有任何人过来阻拦,他却是急剧喘息着冷汗如雨,明明是这个家伙害死了伍宁,为什么杀了他还这么艰难,他拿刀的手越来越是颤栗发软,两人曾经的一幕一幕,仅管他一直认为那些是迫不得已,却原来已经再也无法忘怀,他坚决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应该是伍宁在天有灵,最后赐予了他决定的力量,柳如风完全混乱的思绪总算有一瞬清晰,迎着某人深邃的凝视,削铁如泥的宝刀,终于辟了下来……

“呜…………”偏在这个时候,伴着天边泛起了第一缕晨曦,军营中起床的号角已经迎风吹响,这嘹亮而昂扬的声音如此使人猛醒,柳如风终于记起,眼前这个家伙不只是自己的仇人,还是抗击匈奴的主帅,如今战斗尚未打响,主帅先被自己人砍了脑袋,已经开到汉匈边境的三十万大军士气将受到怎样的打击,仅仅是这样片刻的停顿,军帐里“哧”的一声轻响,某人握了良久的寒月刀,已经脱手斜斜没入了地面的泥土。 

“宝宝……”这一刻,丰朗紧紧将虚脱无力的某人搂进怀里,他安抚地轻吻那全无血色的双唇,虽然就凭某人三脚猫的本事,在他睡觉的时候没有下手,基本已经不具备什么威胁,但他安全起见也是一直没有出手,毕竟寒月刀锋利异常,某人如果极力反抗很容易误伤自己,不管怎样,丰朗等待某人出刀最是夺取的良机,这一刀却最终没有砍下来,某个冷血的家伙不免有些沉默,他抱着怀里异常惨淡的人儿,似乎想说点什么,但直到他穿好盔甲离开营帐,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不……啊……”柳如风难得这样好言好语,结果也没哄出想要的答案,尤其令他羞愤交加的是,已经习惯的身体渐渐竟开始享受,他听到自己发出的妩媚呻吟,冷汗顿时打了满脸,如果伍宁已经到了天上,看到现在这一幕,自己再是去死都没脸见他。 

“本王服侍得宝宝满意么……”丰朗对某人的身体早是了如指掌,修长的手指专挑人家受不了的地方乱摸,看着身下的人儿一阵阵剧烈颤栗,却是死活再一声不吭,他越发变本加利,轻笑的语气如此诱惑,手指轻轻弹跳着某人光滑的背脊,简直舒服得让人牙根痒痒,那张艳红色的小嘴张合得越发渴切,下面完全硬挺的小宝宝不住垂落着难耐的泪滴,某人已经被他折磨得近欲疯狂,多少次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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