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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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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春秋从梅家离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事就算成了?未免也顺利得太过分了。
洗春秋没那么天真,梅昀风也确实如其所料不是省油的灯。
当夜就寝时,梅夫人照例亲自为梅昀风宽衣,问起他今日的事:“妾身听高总管说起,白天有客来?”
梅昀风称是,“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想把手伸到梅庄来。”
梅夫人说:“那老爷应该有打算了吧?”
梅昀风笑了一声:“我想把梅庄做进武林,但还不至于莽撞到和穷凶极恶的魔教合作。”
“老爷拒绝了?”
“直接拒绝,他们必定会纠缠不休。我先应下来,之后再与他们虚与委蛇……若真有能用得上他们的地方,也是不错的。”
梅夫人也垂眼一笑,道:“老爷深谋远虑。他们用是用得,只是一定要撇清关系,免得出了事、把梅家也牵扯进去了。”
梅昀风抚上梅夫人的肩背,将她往怀里拢了拢,“夫人贤明。我分得清轻重。”又想起些什么,问道,“那不孝子最近如何?”
梅夫人答:“高总管的人说,章儿还在谢朱城,和一个道士厮混。”“章”正是梅尧君的大名。
梅昀风深知自己儿子,天资聪颖、却不务正业,拿他完全没办法,无奈道:“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
梅夫人却不急,“等章儿长大了,自然就明事理了。”
梅昀风点头,“夫人说的是。不过也不能由着他玩儿,我明日就修书一封让他回来。”
梅夫人含笑,“很有些时日没见到章儿,妾身早就想他得紧。”
于是数天之后,梅尧君收到一封快马加鞭送来的家书。皱着眉头看完,把无所事事的初九拾掇起来,又嚷着备马又要去准备干粮卧具……
初九不解,问:“这就要去苏州了?”难为他还记得当时梅公子念着要去苏州。
梅尧君翻白眼道:“不去苏州,北上去长安。”
“去长安作甚?”
梅尧君揉他脑袋,“丑媳妇也要见公婆。”
初九恍然大悟,寻思着难道梅公子真要把他明媒正娶了?
作者有话要说:
☆、北上中原
受三位哥哥失败的婚姻经历影响,初九对妻子这一职业特别抵触。他只知道三种妻子:第一种是狗蛋泼辣刁蛮、据说还满身横肉能把人压得背过气去的妻子;第二种是二蛋成天哭哭啼啼、手无缚鸡之力的妻子;三蛋事还没成,就不算在内了;最后一种是他父母和借宿时遇到的那对中年夫妇中慈祥和蔼、操持家务的妇人。
初九把自己往里面代入了一下,无论哪种都把他吓出一身的冷汗,琢磨了半天,还是不要嫁给梅公子好了。于是他就真把话这么说了,梅公子听了,额头青筋突突地冒起,“你到底成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初九很是不理解他的愤怒,道士嘛,没事的时候不都该在胡思乱想么……十几年来,他习惯让无数琐碎的念头流水般汇入脑海静默的汪洋里,无悲无喜,所经历的一切并不在他心中留下痕迹,他始终犹如一个淡漠的旁观者。
他于梅尧君是个意外,梅尧君于他亦是如此。他随波逐流地活着,平静地接纳了梅尧君的一切;如果有朝一日梅尧君和他分开,或许也该是不痛不痒。
梅尧君狠狠地敲他的头:“没良心!本公子纡尊降贵,还九死一生把你从曲墨那里带出来……你不感恩戴德,还这样想。早知道就该把你扔在路边任你自生自灭。”
初九只好又赔不是又讨好。
梅尧君深深地看着他,再次笃定地说:“别乱想,我们不会分开的。”然后转身去打点要随身带着的行头。
他看着梅尧君的背影,费力地思考着:他到底是怎么卷入这纷繁复杂而又浮浅的红尘幻影、这温暖而又转瞬即逝的人间烟火、这荒诞不经的闹剧中的!?
正在初九陷入无穷无尽的哲学思辨中不可自拔的时候,梅尧君一个爆栗把他敲回了人间,梅公子不耐烦地支使他:“别偷懒,快去做饭。”
扯那么多有的没的,饭还是要吃、日子还是要过,只有神仙不吃五谷。再大的道理,都比不过饮食男女来得实在;再令人目眩神迷的大道,也不及身边的梅公子来得鲜活。
吃罢饭,初九在院子里挖坑,埋下蔷薇和结香的老根。梅尧君无从帮忙,在一边儿嘴炮:“都要走了,你还盘弄这些花花草草做什么?”
初九却说,“这可是我们的宅子!要离开这里,倒有些舍不得。”
梅尧君不屑地说:“跟我回梅家,那边有很多个院子、很多座宅子,你要种多少都可以。”
他们等开春、天气渐暖时才上路。
离开时,江南小城的郊外已经有几树粉白的山桃花零零落落地开着,落叶树灰色的枝条上再次被点上绿色。他们一路北上,春天的界限也一路向北推进,几乎看了一路的春花——这是他们经历过的最长的一个春天。
初九看着地图,总觉得似乎有点不对,对身后的梅尧君说,“梅公子,依贫道看,我们方才似乎走岔了。”
而梅公子扯过地图,暴君一般地表示:“本公子不会走错路!就算真走错了也要将错就错。”
初九无奈,只好道:“那就依梅公子的意思。”
实际上,他穿着梅公子的衣服,吃着梅公子的饭,还坐在梅公子的马背上,真是没得选。初九不禁感叹自己当初的行差踏错,怎么就掉进了这么一个无底深渊里了。
梅公子又重重拍他的后脑勺,“唉声叹气做什么?我还不知初九道长这般先天下之忧而忧。”
初九连忙推脱:“不不不……我方才是有些憋气。”
梅尧君甚是满意,平静地问:“初九道长,我们走的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
“……”初九无力道,“洛阳。”
梅尧君若有所思:“如今四月快入五月了,正好是牡丹开的时候。先去洛阳看完牡丹再回梅家也不迟。”
初九假意大赞:“梅公子想的周到。”
梅尧君再次拍他后脑勺:“我为的是让你个乡巴佬长见识,以免你在我爹娘面前给我丢人。”
初九抗议,“清微观在华山,去长安不远。”意思是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梅公子阴阳怪气地说:“啧,原来初九道长来头这么大,把在下这升斗小民吓尿了。”仍然不忘在他后脑勺上拍一把。
初九绝望地想:如果他哪日横死,一定是因为脑袋瓜被梅公子拍碎了。
不知道梅公子从哪里染来的坏习性,先前两人不熟的时候还犹自端着架子,自从有了肌肤之亲,梅公子几乎是见缝插针地对初九施以家暴,如爆栗、如拍后脑勺、如捏脸颊……种类繁多、口味多样,有些甚至是初九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这其中最让初九难以启齿的便是在滚床单的时候,梅公子尤其喜爱打他屁股。
初九原本是个冰清玉洁、或者说道貌岸然的道士,被梅公子操便罢了,还要在啪啪啪的时候被如此“情趣”,一开始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柱上。但说好要给梅公子当牛做马,初九只能默默受着。从此便对从事某种特殊职业的男女更加肃然起敬,“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一话果然不假,谁承想“被|干”这行当里头竟然也有这么大的学问,简直堪称集体力、脑力、心理劳动于一体的综合性职业。
这个行业高风险、高收益,要求从业人员有良好的体力与平均线以上的情商,有过人的忍耐力和超强的适应能力,能够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在变幻莫测的社会、自然环境中保持高水准的服务质量,让顾客干得放心、操得舒心。
初九虽然是半路出家,但渐渐也折服于这个历史悠久的职业的特殊魅力,被它瑰丽的浪漫主义色彩与深厚的人文底蕴所打动,通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反复练习,熟能生巧、勤能补拙,终于取得了里程碑式的进展和历史性的突破。
这个职业的魅力很大一部分在于其通过不同场合和时间的组合带来的新鲜感和挑战性上。比如梅尧君此时心血来潮,在马背上把自己的手伸进了初九的裤裆。
初九当即精神为之一振,心如电转,在头脑中搜寻马上PLAY的相关理论。初九平日里很看了一些房中秘术和春宫图,奈何依然留下了马震这一空白。幸好“以不变应万变”的道家哲学在此时发挥了指导具体学科的作用,初九总结经验、大胆创新,干脆在马上换了个方向,和梅公子相向而坐。
作者有话要说:
☆、很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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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交友不慎
两人翌日方至洛阳。
初九原以为梅尧君会先去找个邸店安放行李,可梅尧君却说:“我在洛阳有一发小,近两年未见,如今正好去他家借宿。”
初九心里有鬼,道:“这……不太妥当吧。”他想的是,梅公子是要和他滚床单的,在自己家或者邸店里滚一滚倒不妨,如果滚到别人家里多害臊!
梅尧君不知他心里是这个打算,道:“我与他自小便熟识,不算唐突。”又去揪初九耳朵,“初九道长如今真是被宠上了天,管起本公子的事来了。”
他出手没轻没重,初九吃痛,捂住耳朵退开,点头如捣蒜,“都听梅公子的。”
梅尧君看他这般反应,心里有些后悔,但还要强撑面子,厉声道:“过来,躲什么?连这点痛都受不得?我看初九道长应该来做少爷。”
初九没骨气地凑过去。梅尧君把他扯过来,用微凉的手掌覆住他发红的耳朵。
初九记吃不记打,梅尧君刚给他一颗糖,他就觉得梅公子其实是个好人,只是脾气太古怪,便又黏到他身上去。
他素来邋遢,头发梳得毛毛刺刺。冒起的头发丝蹭着梅尧君的掌心,梅尧君觉得自己像是在摸一只小狗的脑袋。天底下的小狗都是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你骂它打它踢它,它傻愣愣地还对着你摇尾巴。梅尧君眼眶莫名有点发热,他便柔和了嗓音道:“你别和我倔着,我便会对你好。”
初九继续点头。
梅尧君看他傻不忍睹的模样,火气又上来了,痛心疾首地想自己刚才的感性完完全全是在对牛弹琴!
由此可见,梅公子的贱也是登峰造极——越是顺着他,他越是浑身不爽,非要闹点事儿出来不可。
梅尧君气不过,干脆冷着初九,初九与他搭话他也阴阳怪气;初九莫名其妙,只当梅公子每月都有那么几天。
洛阳城果然如传闻中一般雍容繁华。时值季春,正是游玩的好时节,人们穿上各色轻薄艳丽的春衫,街头巷尾,或行或驻;夹道恢弘的楼阁台榭间,是人群汇成的五色长河,飘浮在这条河面的是盛世优裕而优雅的靡丽之香。
紫陌红尘,扑面而来。
梅尧君两年不曾踏足此地,很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口中朋友的宅子。这宅子虽在僻静的西南角,形制却华贵逼人;单看门前两座石狮子的雕工,便知营修此处定是花了不少心力。
梅尧君报上大名,打发门房去叫“叶少爷”出来。门房也很不成体统,见到梅公子倒非常热络,想来梅公子真是熟人,但一得令便屁颠屁颠地去找人,把梅公子和初九都晾在门口。
门房这一去,竟然好半天才回来,回来之后便赔笑道:“梅公子,这……实在对不住,我家公子昨日回来得晚,现在还睡着呢。您且进来先喝口茶。”两人一看日头,这何止是日晒三竿,看起来叶少爷也甚是没个形状。
门房把两人往里面迎,本想招呼初九,却不知其姓名,愣了一下,看他身着道装,就问:“这位道长道号为何?”
初九轻车熟路地说:“贫道清微观初九。”
清微观实在太过有名,门房乍听一下被吓了一跳,更分外殷勤。梅尧君冷哼一声,甩手走在前面。门房认识梅尧君也有不短的时间,看到这副景象,和初九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两人被安置在一个雅致的花厅里坐着,俄而方有清秀可人的小婢上茶。初九奔波了这几个月,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喝了一碗茶就窝在黄花梨木椅子上打瞌睡。他这头一睡着,梅尧君便更加百无聊赖,闷了几口茶就摔碗、夺路往后院走去。
四处游走的家丁都认得这个大少爷,观他走路风风火火之势,便知他正处于低气压的中心,皆四散而逃;有新来的不识相,想上前拦住来人,却被同伴捂住嘴抱住腰、悄无声息地拖走了。一时院内鸟兽绝迹、人踪俱灭,惨状难以言表。
果不其然,梅尧君冲进一处栽满榴树的幽静小园,一脚踢开掩着的房门,怒气冲冲道:“好你个叶檀心,几日不见,就敢把本公子晾在外面。”
“叶少爷”叶檀心刚被叫醒,又闷在被窝里睡回笼觉,蓦地听到久日不见的好友的声音,吓得裹着被子从床上滚了下去。
梅尧君见了他,往他身上踢了几脚才作罢。叶檀心揉揉眼睛,道:“你真是梅尧君?”
“哟……叶公子贵人多忘事,把我给忘了?”梅尧君冷笑,优哉游哉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叶檀心连忙从被里爬出来,就着身上松松垮垮的亵衣就往梅尧君身上扑去,“竖子,无情无义至此!不说一句就消失了两年,我还当你死在哪里了。”
梅尧君差点被他扑下凳子,稳了身形,又一脚把叶檀心踢开,道:“两年不见,你还把本公子晾着,有颜面说这番话?”又厌弃地上下打量了他,“别再扑过来,身上一股女人的味道。”
叶檀心扯起亵衣、放到鼻尖嗅了嗅,皮笑肉不笑道:“梅公子如今清高了,当年和叶某一道出入歌台妓馆狎妓,亏得你没染上花柳病!”
梅尧君淡定道:“你是狎妓,我却不然;我若染上花柳病,你也跑不了。”
他们两人虽一见面便是拳脚相加唇枪舌剑,然昔日感情深厚、今日又是久别重逢,心底里都格外欢喜。
叶檀心洗漱完毕,让婢女为自己穿衣,一边对屏风外的梅尧君道:“可盼着你回来了,今晚我们去会仙楼大宴一番,再去添香楼找点乐子!”
梅尧君沉吟片刻,说:“飨宴尚可,去添香楼就免了。”
叶檀心对这话没上心,随口一问:“为何?莫不是你这两年玩得太过、现在已不行了?”
梅尧君却说:“我带了个人回来,就在外面。”
叶檀心霎时没了动作。“带人回来” 暗语的意思两人都分明,只是突如其来,让叶檀心消化了一番。他叫婢女推开屏风,无奈地走向梅尧君,道:“尧君,你又来了……每回搞出这种事都要闹得鸡犬不宁。”
梅尧君平静地说:“这回不会了。”
他看向穿着整齐的叶檀心。叶檀心身穿一件宝蓝色绣花锦衣,腰围一条鹅黄色的缎带,上面挂了好几个香包和玉饰,头上用一枚鹤头形状的错金银簪把乌云般的长发簪上……虽是花枝招展的打扮,可叶檀心容姿容甚美、意颇儇佻,愣是压住了衣饰的五光十色。
叶檀心推搡他,“那你带我见见那人,让小弟见见是何等容色。”
梅尧君便同他去花厅,在离花厅不远处,梅尧君却顿足不前。叶檀心问:“嗯?”
梅尧君说:“那人是个男的……”
叶檀心手里的合欢扇差点掉地上,他瞠目结舌道:“……尧君你何时好上了男风?”又甚为焦虑地转动着扇柄,“你也不早说,你若真想搞男人,何苦舍近求远,不如搞我算了。”
梅尧君道:“呸!若我对你有意,该做的早就做了。”
叶檀心嘻嘻哈哈,“尧君看不上小弟,小弟倒要去看看我是做了何人的手下败将。”
便抢步走进花厅。
初九方睡醒,淡定自若地擦干净嘴边的涎水,见有人来,便人模狗样地理好衣襟、起身作揖,道:“这便是叶少爷了吧?贫道初九见过叶少爷。”
叶檀心本以为会是一个妖冶的少年,不料这人竟是个气度颇为闲云野鹤的年轻道士,面容清隽,目光有如淡烟般柔和安宁,简直是要行将羽化成仙一般,只教人好奇他为何尚身处人间。这一来,原本想好的轻佻之语再也说不出口,叶檀心轻咳两声,也回礼道:“初九道长,久仰了。叫在下檀心便可。”
叶檀心用目光称初九有几斤几两,初九何尝不也在打量他。初九见这人穿得艳丽招展,又兼体态风流、双目横波,实乃明骚暗贱无一不全,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梅尧君慢吞吞地落座,看他们两人眉来眼去,甚是郁结不快。而初九一到生人面前就大蒜瓣儿装水仙,做出一副超凡脱俗、看破红尘的得道高人貌,施施然喝着碗中的茶,默不作声。一时花厅内气氛有些诡异。
而叶檀心素有暖场小精灵之称,在梅尧君、初九身上看出了些端倪,不肯错失良机。于是这个贱|人便故意道:“初九道长,你的脖子上……开了几朵桃花。”
梅尧君差点从椅子上一头栽倒,心里把叶檀心戳烂了个七八回。可初九淡定地拢了拢衣领,面不改色,仪态万方、雍容华贵地一笑:“蚊子咬的。”
此刻,梅尧君无比庆幸自己找了个江湖骗子做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摊上事了
梅昀风久候儿子不至,不久便得到消息说梅尧君去了洛阳,和旧日好友聚在一起整日花天酒地,乐不思蜀。
他忧心忡忡地把信放下,对梅夫人道:“夫人,你看看,太不像话了。”
梅夫人柔声安抚他:“章儿还不懂事,再等等他就该收心了。”
梅昀风道:“他此去洛阳,必定是找檀心那个孩子,那孩子怎样你也知道,都不是省心的。”
梅夫人不语。
他接着道:“你我都一大把年纪,还能供着他几日?恐怕我一撒手,转眼他就能把梅家败光!”
梅夫人道:“修身齐家,妾身看不如给章儿安排一门亲事。有了妻儿,或许会收敛很多。”
梅昀风思忖片刻,道:“这却是可行!夫人近日去物色一位贤良的女子,家业不必多大,容貌不必多美,知书识礼便可。”
“是,章儿也早到了婚配的年纪,若不是他这两年不着家,这回事恐怕早有了谱。”
“听夫人的意思,是早有所打算?”梅昀风奇道。
夫人颔首一笑,道:“妾身就是做梦都想着章儿娶妻生子的那一天呢……我倒知道一个姑娘,待字闺中,德行相貌都极好。妾身改日去向那家人探探口风,若这事能成,便是再好不过。”
梅昀风点头,“一切凭夫人安排。我是分不出心管这事了。”
自从与沉檀宫假意交好,他就与江白多有书信往来,虽言辞疏离防备,但关系却渐渐近了。前些日子梅庄的一批货物途径陈州、被当地一个作威作福的山寨的拦了下来,梅昀风本欲直接上报官府,谁知沉檀宫没过几日就从山寨手里把货给要回来了……比起失去货物的损失,梅昀风更头疼这个,一旦欠下沉檀宫的人情,这条绳子就把他们给绑死了。
他不向梅夫人隐晦这里头的事,梅夫人知他正焦头烂额,便主动提出,“老爷,不如妾身过几日去洛阳看着那孩子,把他早日带回来,以免他太放浪形骸。”
梅昀风道:“有劳夫人奔波了。”
梅尧君在席上蓦地打了个喷嚏,把一众人惊到了。
叶檀心用胳膊肘捅他,“尧君可是染了风寒?”
梅尧君目不斜视,脸却红了。
初九笑道:“城中到处飘着柳絮,着实恼人。”
席上诸人也纷纷应和。这拨人都是叶檀心的狐朋狗友,他及冠后在洛阳衙门领了个闲职,半个月去报一次道,平时都在纵情声色;正事自然没做,三教九流的人却结交了不少。而梅尧君素来清高,却出身商贾,世家大族子弟都对他既欣羡又鄙薄,关系虽不甚亲密,却还算其乐融融,其中也少不了叶檀心长袖善舞、从中转圜。
叶檀心祖辈立下军功,后来封了爵,贵而无权;他父亲和他都不思进取,无心仕途,私底下做些不大不小的买卖,因此结识了梅家。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席间也有人真心实意地挂心着叶檀心,问他:“檀心可有什么打算?做这么个小吏实在屈了你的才,又没甚盼头。”
叶檀心一面倒酒,一面道:“小弟能有什么打算?祖上积的福,能过一天是一天,活不了了就投奔尧君去,尧君总不会任我饿死。”
他这是玩笑话,梅尧君面上不为所动,心里有些担心初九多想,借喝酒以袖掩面时偷偷看向初九那边,谁知初九却微笑赞许道:“叶公子富贵名利,不萦于怀。”
梅尧君不悦,想拆初九的台,便对叶檀心说:“檀心,你干脆随了初九道长上清微观做道士去。”
叶檀心知道自己成了小夫夫打情骂俏的靶子,自然不愿遂梅尧君的意,便道:“原来初九道长是清微观的高人,久仰久仰……”
众人随之附和。
叶檀心接着道:“就算小弟我有心,清微观也未必会收我。尧君此话差矣。”
初九眯眼笑道:“过奖,初九道行尚浅,不值一提。”这倒是句真话。
而旁人只当他自谦,有个不要命的竟起身对他作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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