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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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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得心惊,并不知如何处置这垂死之人。
“山路难行,就将他留在此处,待天气转晴再作安排。”梅尧君道。
初九点头:“只是不知该如何对曲断说起。”
“暂且按下不表,瞒他一阵。等送他回聚丰楼再将这个消息告知曲家人,后事也由他们来料理。”
这本是极为稳妥的法子,初九也挑不出错处,但虑及自己身上被人白白推了一桩命案,还是有些颓丧:“曲楼主一死,洛阳之事便死无对证,要开脱贫道身上罪名,只怕还须得曲断向众人说明。”
“这是自然。曲墨死了,曲断少不了接过聚丰楼的担子,休要再将他当小孩子看待。”
“按理说李兄应该与曲楼主一道,怎么不见他?”初九突然想到这一层,忍不住往曲墨手中所抱的断臂上看。
梅尧君拦住他,“多想无益,回去再说。”
两人早已浑身湿透,索性将伞放下,挡在曲墨身上,虽于事无补,仍是一番善意。
他们再按原路折返。此时雨势渐小,月上中天,透过濛濛的云雾雨幕投下黯淡的光,照出林中小路,大大缩短他们在路上的耽搁。然而,等他们赶回荒宅,只看见半扇门斜斜挂在门闩上,另外半扇倒在屋内。
初九心跳加快,几步冲进房间。火堆早已被雨水浇灭,仅有月光照彻屋角,而屋角空无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发便当了
湿透的衣物紧紧贴在身上,尽管是三伏天气,初九却瑟瑟发抖,几分是因为冷,几分是因为慌张惊怕。
梅尧君拾起地上那半扇门,断面整齐,似是为利器所断。想必初九也看出来了,他便没有说出口。
初九倒退回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便扶着门框慢腾腾坐下。月光从他背后照来,他的正面是漆黑一片。梅尧君料不准他现在是何反应,只好任其坐在原地,自行进屋,点燃根干燥的火木用以照明,将屋内仔细勘察了一遍,除不见了曲断别无异常。
他找来包裹,从里面取出干净的衣服,扔给初九,“别发呆了,换上这个去找曲断,现在还不算晚。”
初九像丢了魂,只茫然地抱着衣物,无所作为。
梅尧君看不下去,行到他身边,粗暴地扯下他身上的道袍;初九既不挣扎也不迎合,仍梅尧君不一会儿就将他剥个精光。
梅尧君把褪下的湿衣往地上一摔,怒道:“初九道长好大的架子,竟然让本公子伺候起你来!还不速速换上,只会作张死人脸于事有何裨益!果真是没见过风浪的土包子,拇指大的事就把你吓成这样。”说完,梅尧君大大地打了一个喷嚏,想是方才着了凉。
初九开始听他怒骂还没什么反应,他一打喷嚏竟然跟着笑起来,整个人像活了一样,开始展开衣服往身上裹。
梅尧君打完喷嚏,自觉失了颜面,不想初九竟还笑他,气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太阳穴突突地跳。三两下脱了衣服换上,拉上初九去找不知所踪的曲断。
这时雨已经停了,时而有稀稀落落两三滴雨水从树梢上滴落,行走山间,比方才容易了许多。然而漫无目的,终无所获。
曲断被凌左夹在腰间,凌左双足轻盈地点在枝头,凌空而逝。曲断被吓得手足无措,先又是哭又是闹,折腾了一阵,凌左连一眼都不多看他,自顾自前行。初九与梅尧君在他熟睡时不知所往,他一睁眼便看到眼前多了一张阴森可怖的脸,当即大叫起来。曲断还隐约记得这个浑身鬼气的杀手,像只小鸽子一样颤抖不停,知道自己落入他手,断无生理,渐渐也绝了求生的念头,只一个劲儿默默流眼泪。
凌左带着他飞速地向前掠去,他在耳畔呼啸的风声中依稀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呆了片刻,不知是真是幻。直到听到第二声,他认出这是初九的声音,便张口大喊:“初九!快来救我!”
凌左翻身从枝头落地,低头瞥了曲断一眼,从他深深的眼窝里射出的目光像一条冷酷的毒蛇,曲断仿佛被这条毒蛇缠住脖子,大气不敢出。
“别说话。”凌左道。说完往前走了几步,想到什么,突然又停下来,曲断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凌左又低头看向曲断,这次他的目光只有坚冰般的寒意,曲断不过与他对了一眼,就如同看进了铺天盖地的浓黑。凌左声音低沉,梦呓一般的,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不干脆杀掉他呢?”
他布满剑茧的手抚上曲断细嫩的脸颊,然后顺着下颌的曲线又滑入颈间,双指化作禁锢的姿态,钳住曲断脖子。
曲断双瞳放大,绝望地尖叫起来:“啊——放开我!”
“奸贼……放开他!”又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凌左回头,艰难扯出了一个笑容,笑容虽然生硬,其中血气腾腾的杀意与病态的喜悦却快要满溢出来。
先前一战中,李双寒被他断了一臂,曲墨神志不清,又重伤濒死。李双寒见不得曲墨如此遭罪,本想痛快地了结他的痛苦,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只好丢下曲墨,拼着一口气追上凌左报仇,却不想他手里竟然还有个曲断。
曲断看李双寒浑身浴血,扶着树干走来,心里的委屈止也止不住,便哭得更凶。
李双寒见他流泪,再想起曲墨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心中大恸。用仅剩的手抹掉脸上的眼泪,柔声道:“断儿别哭,李叔叔这就来救你。”
曲断果然憋住不哭,用力点点头。凌左并没有束住他的双手,他便竭力伸出手去够李双寒,李双寒也痴痴伸手迎上。分明还相距一丈左右,在人眼看来却是虚幻的触手可及,曲断被这种假象所蒙骗,几乎欣喜地笑出来。
然而曲断的手突然无力地垂落。
李双寒听到一声清脆又微小的响声,像是冬雪压折树枝的声响。待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李双寒脑袋一片空白,双腿软得站不住,只有眼泪泉涌般顺着脸上深深浅浅的沟壑横流。
曲断并没有尝到窒息的苦痛,因为凌左在瞬间折断了他的颈骨。
“啊——”李双寒双膝跪地,单手支撑上半身,发出野兽一般的号哭。
李双寒从来无心武林,他只想寻个清静地方做个教书先生,回家便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清粥小菜的生活于他最是安逸不过。他的双手一次次握刀,是为了兄弟们的热血而打拼,是为了曲墨的期许而打拼,他们不负他,他便肝脑涂地以报;他年龄大了,膝下却无子,曲断他从来当做自己孩子看待,他不敢逾距,只敢在心里偷偷地疼着他。曲断很小的时候被送到城外农夫家养着,他三天两头溜过去,带一大包糖饼干果,不说是自己买的,只说是曲墨托他送的。
他一生都没为自己活过,然而为之活着的兄弟没了,曲墨没了,曲断也没了,他为他们一次次握刀的手也没了。
“我李双寒一生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命运待我何至于如此刻薄!”李双寒狠狠唾了一口血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支起身子,摇摇晃晃地向凌左砍去。
凌左漫不经心抽出长剑,横剑格住他的刀势,然而他的劲道出乎意料的大,凌左竟然被他逼退了几步。
“呵呵,垂死挣扎。”凌左轻蔑地说。同时他快速地挽起几个剑花,便是疾风怒雨一样凌厉的攻势。李双寒失血过多,体力早已不支,很快便毫无招架能力。
凌左发出沉闷的笑声,扬起剑挑断李双寒另一只胳膊。那只手尚自握着刀,重重跌落于地。随即凌左又斩断他的左腿,削铁如泥的宝剑岂是人骨可以相抗?血液喷射出老远,几乎可以听见沙沙的流淌声。最后一剑断了李双寒右腿。自始至终,李双寒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只是无声地咧嘴而笑。
凌左觉得有些无趣,最后一击,竖直划开李双寒肚腹。这样,李双寒不会立死,要等到血流干,或是痛至休克而死。
凌左收了血淋淋的剑,擦也不擦,收入鞘中转身便走。
行了不到二十步,眼前闪过一点白光,片刻之后,是闪电般猝不及防的一剑刺向他的前胸。即便他的武学以快破万招,但仍然来不及躲,也来不及举剑回应,就被那一剑刺入胸膛,往右侧拉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哗的涌出。
凌左受此重创,并不惊惶。跃至初九左侧,弹出腰间长剑,趁初九身体还保持着方才那一剑的惯性,黑蛇般灵巧迅疾的长锋直抵初九命门。
初九识破他的意图,但反应不及,艰险接住这一击,有些乱了方寸。
凌左格外老道,知道时机对自己有利,一眨眼间长剑翻卷,三招已过。
他剑招如此之快,初九难以分辨他的动作,更无力一一破招,只好胡乱挡了几下。凌左两招得逞,刺伤初九左腰侧及左肩。
然而那三招已是凌左毕生绝学,如此短暂的时间使出这样锋芒毕露的三招,耗费的精力超过凌左伤体所能承受的限度。接下来与初九之对抗多有不支,但仍有反先手的优势支撑。
凌左的速度实在太快,纵是此战中再使不出那精彩绝伦的三招,依然如疾风、如怒涛、如骤雨、如惊雷,刀刀逼命,迎头而来,让初九应接不暇,精神紧绷,手上的动作也迟缓了几分。初九往往只来得及防卫,一招紧接着一招,招招空隙间根本不容进攻;而凌左以攻为守,竟然扭转颓势。
初九甫进战,恨意滔天、心乱如麻,执意求胜,反而不敌。见凌左剑势密不透风,自己只能被动接招,怒上心头之后渐渐冷静下来,生出一计。
凌左终日习剑,身体的本能让他的剑如乐人拨弦般连贯紧密。他曾经惜败初九剑下,这次对敌何尝不也是急于求胜?他招招向前,初九步步后退,而且渐现颓势,防备更加疏漏,有一刹那甚至露出了空门。凌左心中狂喜,没有多想,身体的本能就带着他手中的剑贯入初九腹部。
初九白色道袍上洇开了一片鲜血,如冰天雪地里开出艳丽的山茶花。凌左来不及欣喜,因为他的左胸同时被初九的剑穿透。
凌左倒退几步,初九的剑缓缓从他胸前退出,他几乎难以置信,自己竟然掉入了这么拙劣的陷阱里,推他进去的是他引以为傲的快。
初九撑着向前走了两步,欲给凌左最后一击。凌左尖声怪笑,内力激荡,初九头晕目眩,站立不稳,掉到一个怀抱中去。
他摇了摇头,以求清醒,待到能看清周围,发现已失却凌左之所在。
“让他逃了……”初九吸了口气。
梅尧君毫不手软地抽了他一耳光,把初九打得脑袋嗡嗡直响。
“你不要命了早说,半年前我就该把你扔在山路上让野狗啃个干净,省得留下来做个祸害。”半年前梅尧君没有把初九扔下,他现在还是做不到,他抱住初九,另一只手用力压住初九腹部伤口。
初九毫无悔意,从他怀中挣扎出去。梅尧君怕他太用力,挣动伤口,只好放手,看他歪歪斜斜地向曲断尸体走去。
初九伸手摸了摸曲断已经冷下来的脸蛋,又伸进他颈间摸索。
梅尧君蹲下来问他:“初九,你在找什么?我来帮你找,你先别动,好不好?”
他低头一看,是初九摸出了一根挂在曲断脖子上的红绳,红绳末端连着一个粗制滥造的护身符。梅尧君看着眼熟,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初九写给曲断的长命符。
初九是个失败透顶的道士,他这一生好的不灵坏的灵,所有的祈愿都没有实现过。
他解下长命符,膝行至一旁支离破碎的李双寒身前。
李双寒还没死,看到他来,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大概是想说什么。
初九便俯下耳朵去听。
李双寒双眼快要凸出眼眶,口中喷出一股黑血,星星点点溅到初九脸上。终于,他勉强能出声:“你……我李双寒……待你如至亲兄弟,你为何要将曲断带到这里来?为何……为何……不照顾好他。”
梅尧君虽痛惜李双寒,却也见不得初九在这般情形下还被他指摘,道:“初九若不把曲断带来,恐怕他早就在洛阳惨遭毒手。”
初九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间,示意他噤声。
李双寒还在断断续续道:“……为何……你如何对得起,呃……”李双寒眼里两点光芒快要散去。
此时天已渐明,深绿浅青的树冠上托着一望无际、一碧如洗的苍穹,澄澈的天空倒映在垂死之人的眼中,李双寒吐出最后一口气,是一句没说完的话:“你……”
初九强撑着听完这个字,一声不吭地倒在梅尧君两臂间。
作者有话要说:
☆、'锁'
XX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一起来吃和路雪
艾利斯顿学院是一所让普通官二代富二代都望而却步的贵族学院,这里每年的学费高达8亿!这里的学生,父母若不是掌握全球经济命脉,就是打一个喷嚏国际政局都要感冒。他们出生时,china daily的头版都做了大幅报道,久而久之,china daily上面整版都是妇产科广告和育儿经,后来改名叫babe daily,后话不提。
在这样一所梦幻的学院,有这样四个酷帅狂霸拽的男生——P4,他们的全名太长,由于版面限制故不写出来,读者只需记住其中一位,姓梅,字尧君。
P4去学校食堂吃饭,梅尧君端着餐盘与小伙伴交谈,却被一个衣着普通到不起眼的男生撞倒,饭菜汤汁洒了两人一身。他和他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小伙伴之一叶檀心幸灾乐祸道:“完了,你完了,得罪了尧君,你这四年都不会好过了耶。光尧君身上的衣服就够你打两年零工,说不定都赚不会来咯。”
“胡说八道。”梅尧君对小伙伴说。他一反常态,不去为难小男生,反而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男生,“你把身上擦擦。”
男生不接,伸手扶眼镜,道:“还是擦你的吧,我这是学校里20块钱一件的文化衫。”艾利斯顿这样高端大气的学院,为什么会有20块钱一件的文化衫?这样反常的现象已经被目为21世纪社会科学家亟待解决的历史难题之一。解答者是一位图书情报与档案管理学家,他用了当时最先进的信息分析挖掘思想——大数据——解决了这一难题,他写了100W字的论文来论述,这篇论文使他得到下一届的诺贝尔文学奖和经济学奖,后话不提。
小伙伴都长长地嘘了一声,道:果然是穷鬼。
但梅尧君却眼里冒红心:这样身残志坚,哦不,是人穷志不短,在艾利斯顿这样的地方打拼的小男生实在是太可人疼了!
小男生问他:“同学你眼睛怎么了?青光眼?飞蚊症?”
梅尧君却甜蜜地想:啊,他学识多么渊博!
小男生叫初九。后来果然和梅尧君交往起来。
梅尧君提出要到他家看看,问他家在哪?
初九说:“我说不清楚,开车去吧。”
梅尧君巴巴地掏出价值50亿的劳斯莱斯的车钥匙和充了200W的白金公交卡:“坐哪个?“
初九看了一眼,从他手里取过车钥匙:“走,你车在哪?我来开。”
梅尧君刚坐上副驾驶的时候还有些心惊胆战,他不放心初九的车技。
初九开了一段,他发现非常平稳,这才放心。他已放下心就开始脑补:初九开车这么熟练,一定是做司机来勤工俭学。
初九一路开往市三环,东拐西拐拐进一个高尚小区。
梅尧君在上楼的电梯里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你你家不是卖香飘飘奶茶的么?”
初九也奇怪:“我家什么时候卖香飘飘奶茶了?”
梅尧君说:“难道不都……”
初九语重心长道:“同学,少看些偶像剧。”
初九并没有像众人预计的那样和P4对立,反而加入这个小团体,组成P5。后来P5变成了3+2,因为初九和梅尧君双飞了。
P3成员之一李双寒咬牙切齿:“嘤嘤嘤,狗男男一生黑。他们不仁我不义,不如一起搞3P。”
叶檀心一脚揣上:“搞毛啊搞!”他抄着把chanel定制的蒲扇一边哗啦啦扇风(艾利斯顿没有空调,这是第二个历史难题)一边道,“热死了。定个héluxue的位置,我们一会儿去吃冰淇淋火锅。”
“好叻!……啊?最后一个位置刚刚被人订了!”
“操!”叶檀心把扇子一扔,背心一脱,“那我们还是搞3P算了。”
订下最后一个位置的刚好是初九和梅尧君。
梅尧君打电话约初九到这里。
先吃了几口冰淇淋,梅尧君伸手进裤兜里掏,掏了半天掏出个天鹅绒包裹的戒指盒,扔给初九。
初九一愣:“给我的?”
梅尧君说:“想得美。你给我戴上,我看看怎么样。”说完伸直左臂,手指握拳,独独露出无名指(作者做了一下这个动作,发现挺难做到,可见这个故事还有科幻成分)。
要不是看出这是无名指而不是中指,初九还以为梅尧君在骂他。他掏出戒指,戴在梅尧君左手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
梅尧君收回手臭美了半分钟,又掏掏掏掏出另一个戒指盒。
初九抬眼看:“拿来我给你戴上。”
梅尧君却自己把戒指盒打开,一把扯过初九的左手,不由分说地把它套到初九无名指上。
初九泪眼汪汪。
梅尧君也泪眼汪汪,他激动地说:“我们结婚吧。”
初九骂道:“操,这戒指太小了,勒得我差点疼晕过去。”
初九和梅尧君在和路雪会晤,两人在席间进行了亲切友好的洽谈,就争论的焦点达成了共识,他们决定饭后就开干。
梅尧君问:“干你还是干我?”
初九说:“待会儿抽签吧。”
“好啊。那去哪儿干?”
“去你家或者我家。”
梅尧君却沉默不语。
“怎么了?”初九以为他不想把自己带回家。
梅尧君说:“回家干太没情调了,我们去开房吧,这样比较有feel~”
选项A:翻了白眼转身离开;选项B:把他痛骂一顿。
初九却若有所思道:“你说得对……”
XX
作者有话要说:
☆、天下之大
康阿大在街口搭了一个棚子,做些卖茶卖小食的营生。他点的茶捧出来稠稠的一碗,趁热喝下齿颊生香;还兼卖些粥面点心,他家的烧麦,薄如蝉翼的皮晶莹剔透,隔着半透明的面皮能看到里面饱满的虾仁和白玉似的糯米。康阿大厚道,饮食料放得足,价格实惠,在小镇里是首屈一指的名声,临近的街坊隔三差五便要来他这里,或吃碗茶,或买一笼烧麦,或叫一份热气腾腾的粥。渐渐的,康阿大把小镇里的人差不多都看了个脸熟。
这年季夏,康阿大的摊上却来了个生面孔。远看是个书生模样,穿一身不起眼的布袍,近看却生得颇为俊朗风流,身上的袍子布料是簇新的,干干净净,看起来很是有些体面。
康阿大第一次看到他时,热络地招呼他坐下,口中道:“耶?客人是新来镇上的?”
那人却一脸警醒地看着他,并不言语,又低头看向摊里的桌椅,微微蹙着眉头,只干站着。
康阿大先是不解,“客人先坐先坐,要点什么?早茶不来一碗?”
他还是白着一张脸不肯动作。
康阿大想,这人看起来是个讲究的,该不是嫌桌椅脏吧?遂取了块帕子把桌椅粗粗擦了一遍,“这下好了,您坐您坐。”
他才犹豫着坐下。“来屉烧麦,一碗茶汤药。”
康阿大转身去取烧麦和茶汤时,看到那位新客坐在那里,却很是局促不安的样子,仿佛是怕自己被人看了去。这样的人康阿大也曾遇到过,多半是没吃过露天的摊,有些害羞也是常理之中。可当他把东西端过去,新客又做出一副寒气逼人、气势汹汹的模样,实在是有意思。
待这人慢条斯理地吃完,又问他要了碗生滚鱼片粥装进食盒带走。康阿大的鱼片粥也是有名的,鲜鱼身上片出薄薄的鱼肉,倒进滚烫的粥里烫熟,不一会儿便好了,再撒上些许葱花。粥色纯白,清香扑鼻,入口鲜滑。
自此以后,这人来此,日日不辍。
大夫看过,说初九将养一些日子便可痊愈。可自那日起,初九一直昏睡不曾醒来。
梅尧君拿他没办法,只能自认命苦,手忙脚乱地给他灌完每日的两帖药,又买来一些粥给他喂下。可梅公子并没有未雨绸缪点上照顾人这个技能点,所以十日过去,初九消瘦了一圈,活像根柴火棍。好在这个时候初九也醒了。
初九醒时梅尧君刚好不在。他想起身,饿了这么些时候,双臂无力,竟没能撑起身来。浑身酸软,头昏脑涨,看来他还活着。
初九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显然是有些失望。
李双寒死前甚是不平,他自认无愧天地,却死得不得其所,而初九又何尝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但问出这样的问题显而易见不够老道,因为因缘果报从来都是毫无道理的。只是在这事上头,死人要比活人好上那么一些:人死了,心中的冤屈还可以向地府判官说明,待其论定功过,安排下一世投个如何如何的胎,聊以慰藉;可活人的苦是无论如何也向别人说不明白。
没过多久,梅公子照例带着鱼片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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