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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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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萧疏笑道:“伤我、辱我,今日种种,来日我定当如数奉还。”
  “哦?”江白问,“如何奉还?”
  沈萧疏认真地把他找十几个壮汉强|奸江白的计划详细告诉了江白。他讲得绘声绘色,江白也听得颇有兴味。
  “哈哈,”江白听罢,笑道,“我原以为你要亲身来奉还于我。”
  沈萧疏道:“荒唐。”
  江白点头,他也觉得自己荒唐。但随即一个更荒唐的想法涌至他心头,压得心生生往下坠。他看向一脸漠然的沈萧疏,轻声问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伤你辱你,你自当伤我辱我,而我爱你,你又当如何?”
  沈萧疏忍不住大笑,开口却还是那两个字:“荒唐。”
  江白也朗声大笑。这的确是他所知道的最荒唐的事了。
  梅尧君醒来后大病了一场。
  别人都以为是他身上余毒作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是想不开。
  梅尧君每天躺在他那张巨大的红木床上,秋日朝阳每天照到他脸上。他直视着浩瀚而刺目的霞光,视野在宏大的光明后陷入漫长的黑暗中,他便日日在这直视阳光的黑暗里思考人生。病一日日见好了,但他还是没把事情想明白。 
  梅尧君先想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他一边想,一边在心里默默地琢磨了一些酸诗。病愈后遣人呈上笔墨纸砚,挥毫而就,俨然便是一篇《九问》,但珠玉在前,梅尧君的文采也实在平平,故而这篇大作并未流传出去。而更多的时候,这些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玄而又玄的思考又回到初九身上。这时候,梅尧君往往胸闷气短、满脸通红、呼吸急促,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在生气,不知道的则以为他是在手淫。
  一日梅昀风前来探问,闲聊了几句,无意间梅昀风提及初九至今下落不明。
  梅尧君听罢,气哼哼道:“他还能去哪?若不是回返清微观,便是藏在什么地方了。他此人,狡兔三窟,最善东躲西藏。”说这话时,梅尧君想起初九带着失忆的他所去的县城,更想起初九趁他记忆未复借兄弟名义哄自己与他亲密的诸般往事,不由得又羞又气,再次出现上述的典型症状。
  梅昀风见他瑟缩在被中,微微弓着身子,身体剧烈起伏,面上也浮起淡淡的红云,形状可疑,他不禁颇感意外。然而转念一想,章儿正是气血方刚,又有好些日子不曾与人欢好,有所难耐也是情理之中。但与父亲言谈时做此事未免不敬,且于病体无益,故他婉言劝道:“章儿,为父知你近日来忍得辛苦,但你尚在病中,需静心调养。若有什么想法,待身体痊愈再行不迟。”
  梅尧君以为他话中所指乃是自己对初九耿耿于怀,时常为他情绪激动,遂道:“劳父亲挂心,只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儿心中有意难平。”
  梅昀风叹息道:“若当真如此,你大可以与绣紫、描红共赴巫山之会,何苦……咳咳,事必躬亲呢?”
  绣紫、描红是那日梅尧君醒来于窗前所见之侍女。乍听之下,梅尧君不解话中含义,直到梅昀风离开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当他明白过来梅昀风对他产生如此晴天霹雳的误会,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梅尧君顺理成章地将其归咎于初九,于是变本加厉地在心里偷骂他,同时也变本加厉地想起他。眼见着误会难以澄清,梅尧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于四下无人之时偷偷手淫。如此一来,梅尧君在病中常常一边手淫一边骂初九,骂到最酣畅之时恰好是快感最淋漓之时,以至于后来梅尧君不骂两句初九就射不出来,实在是祸不单行。 
  时序推移,光阴流转。渐渐的,空中寒意越发逼人,初升的日头也照不到梅尧君床头。梅尧君这才发现已到了冬季,而初九离开他已有一月之久。
  他下了床,叫来绣紫描红为他穿戴洗漱,待端整形容,他便抬脚往留鹤楼去。
  留鹤楼是梅昀风平日待客、议事之处,而梅尧君此去却不见他。正欲找人问询究竟,自楼上步下一人,却是高总管。
  “公子身体可大好了?”高总管道。
  梅尧君略一颔首,道:“已然无碍了。高叔可知父亲现在何处?”
  高总管微笑道:“老爷去处理一些江湖上的事,恐怕得用过晚饭才回来。”
  梅尧君沉吟,道:“江湖事?是指哪些事?”
  “老奴蒙庄主重用,素来负责料理梅庄的生意,那头的事老奴知之不多。不过也听庄主闲时说起,大约还是前些日子那几桩血案疑云罢。”
  血案疑云与初九脱不了关系,梅尧君敛眉,忍不住追问:“那高叔可知现在情况如何了?”
  高总管与他沿着楼前小道徐徐而行,道:“诸掌门陆续回门派处理各自积压的要务,不克逗留,清查此案便交予庄主主持。哦,钟宏钟大侠独行江湖,遂也留在洛阳,仗义助庄主了结此事。”
  “那事情进行到了何种地步?”
  “嗯……”高总管似有犹疑。
  “请高叔将实情明示于我。”梅尧君驻足道。
  高总管长叹一声,也随之止步,道:“虽有庄主禁制在前,但公子如非要了解,那老奴便斗胆直说了。”
  梅尧君听他话意,果然是与初九有关。他虽然恨初九,但越是恨,便越是证明他之无法释怀。梅尧君暗自苦笑,道:“请讲。”
  “老奴不知公子对初九道长现在持有何种心情,但老奴要说的正与他相关。初九道长先杀害聚丰楼数十人,畏罪潜逃,更是坐实了他的罪状。”
  梅尧君争辩道:“那时我与他一道,他绝非杀人者。”
  高总管摇头笑道:“也许实情非是如此,但初九道长此举实在不智。再来,他消失数月后,重返洛阳,竟又杀害其恩师李启玄真人,有遗落在现场的阙一剑鞘为证。”
  梅尧君踩到一片枯叶,叶片清脆的崩裂声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好似从梦中惊醒。他难以置信道:“竟有此事?”初九进入洛阳时,他先后落入梅庄死士和沉檀宫的手中,还未来得及听初九讲起在洛阳的际遇便服毒失忆,因此他对此事一无所知。
  “道长从未告知你?”高总管也不无意外。
  梅尧君复作云淡风轻状,轻笑一声,道:“若我不问,他从来是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所以我也不知他到底瞒了我多少。哈,我真心待他,谁知他待我有几分真心?”说完,梅尧君顿了顿足,脸色陡然苍白,似是有些晕眩。
  高总管赶紧扶住他,宽解道:“或许道长隐瞒你,只是不愿公子你为这些事萦心。”
  梅尧君推开高总管的手,往前方走了两步,无奈大病初愈腿脚无力,仍是不济。高总管便扶他到道边的重檐八角亭坐下。梅尧君惨笑道:“高叔无需安慰我。如果他连话都不是真的,我又如何相信他的心是真的?”
  高总管本欲再劝,但突然想到如能借此机会让梅尧君对初九了情未尝不是好事,遂道:“公子宽心,天涯何处无芳草,执著于一隅,只是自苦呀。”
  梅尧君掩唇咳了两声,阖目道:“我非是执着,而是不甘……”初九以包容待他,堪称千依百顺,而今天他才看清原来初九永远半遮半掩,所谓的包容与温柔不过是哄骗小孩的一颗糖,是以小博大,从他手里骗走了全部的真心,教他如何能甘心?梅尧君突然笑起来,又像是被呛住,笑里带着断断续续的咳嗽,凄厉非常。
  高总管听得心惊,蓦然发现梅尧君咳出了些血丝,大惊失色之下,不由得高声唤道:“公子!”
  梅尧君抹掉唇边血色,低声道:“麻烦高叔扶我回房。此事先不要声张。”
  作者有话要说:  


☆、自作自受

  虽则梅尧君请求高总管隐瞒此事,高总管当夜还是尽告了梅昀风。
  高总管道:“公子年少,世事难免有看不透彻的时候,庄主要多加开解,莫让公子为此生了心结啊。”
  梅昀风道:“唉,章儿最是赤诚,也难怪他对初九久久不能忘情。等我处理完当前之事再择日与他一谈。”
  两人正谈话间,忽闻一阵不疾不徐的叩门声。
  这似在梅昀风意料之中,“他来了。”
  “需要老奴回避否?”高总管道。
  梅昀风捋须道:“嗯,你先退下吧。”
  高总管前去开门,门外之人原来是谢纯玉。
  夜色昏暝,谢纯玉束手站在檐下,见高总管出去,对他躬身致意。
  高总管笑道:“庄主在内中,你且速进去,莫让他久等。”
  谢纯玉点点头。他双手在袖中握成拳,掌心已满是汗湿。他几步上前,迈入房内,抬头便看到一副巨画,而梅昀风站在画前,似在看画,又似在思量。
  “关上门罢。”梅昀风回身,把谢纯玉上下端详了一番。烛光幽微,恰好遮掩了谢纯玉表情里微妙的忐忑与心虚。梅昀风面露微笑,仿佛是有些满意,又到一边梨花木椅上坐下,手里托着一盏热茶,徐徐道:“英豪少年,风姿凛凛。”
  谢纯玉拱手道:“庄主过誉了。”
  梅昀风重重放下茶盏,道:“‘过誉’?那纯玉是觉得老夫看走眼啰?”
  谢纯玉忙道:“不敢,庄主自然是慧眼如炬。只是您待下属宅心仁厚,言辞间亦多有劝慰嘉奖之意,纯玉自知资质欠佳,担不起庄主如此美誉。”
  梅昀风笑道:“伶牙俐齿,巧舌如簧。我梅庄死士均是勇武过人,但你嘴上功夫亦是不凡。老夫看你大有所为,哈哈!”
  谢纯玉背上冷汗汗透重衣,不敢再回话,只是死死低着头。
  梅昀风便又道:“正因你机敏过人,所以那日我才特意召你去宜秋园,更授意你见机行事,不必拘于一格。但你终究年少,举动还是浮躁了些,一条人命,说杀就杀了,诸般后果你可曾想过?”
  谢纯玉来之前便猜到梅昀风应是兴师问罪而来,如今一看果然不假。他对答道:“是属下躁进了,杀人后果属下一力承担。”
  “哼!”梅昀风重重敲在茶几上,“一力承担,你说得倒轻巧。初九已经知道是我梅庄之人对李启玄痛下杀手,你打算如何承担?”
  谢纯玉道:“若他在人前指认,属下便站出来,撇清此事与梅庄关系。”
  “胡闹,”梅昀风面有愠色,“就算你说明此事与梅庄无关,那你如何解释你一个黄口小儿为何会无缘无故去刺杀一个老道。这般不明不白,又能取信于谁?末了,还是让梅庄成为众矢之的。”
  谢纯玉咬紧牙关,沉吟良久,方道:“属下莽撞了,请庄主降罪。只是当时情况特殊,杀李启玄是不得不为。”
  梅昀风扬眉道:“什么情况?”
  “那夜属下潜至李启玄的卧房外,听到李启玄与初九擘划待天明便寻来钟宏大侠,似手上有铁证足以证明初九与聚丰楼人命无关。属下别无他法,只有杀掉李启玄,嫁祸初九,方能让初九百口莫辩。”
  梅昀风敛眉沉思,道:“你这只能防得一时,来日初九寻到机会,照样能自白于天下。那时,梅庄则殆矣。你可知道他手中的铁证是为何物?”
  谢纯玉躲在李启玄房外,两人对话完完整整传入他耳中,他自然知道铁证所为何物。而掌握一个秘密,有时足以致命,有时却又可以保命。故而,他只道:“属下不知。”
  梅昀风闻言,正是心烦意乱,而谢纯玉兵行险招,心中亦是七上八下。正当此时,梅尧君却推门而入,口中说道:“父亲,章儿有一事相询。”
  梅尧君乍见谢纯玉,觉得有几分面善,但又不记得在何处见过,只盯着他看,若有所思。
  梅昀风虑及初九并未将自己构陷于他一事告知梅尧君,而此事又不便让梅尧君知晓,故打发谢纯玉道:“你先下去,来日再召你相问。”
  谢纯玉松了一口气,速离了此地。
  待到房中只剩父子两人,梅昀风才温声问他:“章儿不好好在房内休息,来这里做什么?有什么要紧的,不如明日再谈。”
  梅尧君迟疑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
  “只是什么?”梅昀风指指身边,示意他坐下,又展颜道,“父子之间,说话也要这般吞吞吐吐、躲躲闪闪么?”
  梅尧君也坐下,却刻意错开梅昀风目光,道:“父亲受理聚丰楼及其前后之事,儿是想问,那个初九……父亲是怎么打算的?”
  梅昀风冷了脸:“还是他……为父本以为你病了这么些日子,也该想清楚了。迷途知返,迷途知返,你何时才能明白?”
  梅尧君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儿已经想清楚了,不会再执迷不悟,但总要知道此事结果,才能彻底心安。”
  梅昀风狠了狠心,信口开河道:“如果父亲告诉你,初九用你作为交换条件,来换取他之生机,你又待如何?”
  “哈,不可能。”梅尧君费了好大力气才理解了梅昀风话里的含义,他几乎笑不出来,只低声重复,“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梅昀风道:“你自小养尊处优,哪知江湖险恶,难免被假象蒙蔽,耽于幻象,不识本真。聚丰楼那头可能尚有斟酌空间,但李启玄之死物证凿凿,初九恶行有如板上钉钉,本来没有什么可再考量的。但他携你来要挟于我,要我推迟甚至推翻对他之审判,而他正好趁此时机逃之夭夭!”
  梅尧君想反驳,但胸口发闷,张了张口,竟没有发出声音,鲜红的液体不住地自口中滴落,染红了一大片衣襟。
  “章儿!”梅昀风吓得面无人色,手中茶盏应声落地。
  梅尧君说:“我没事,我怎么……”梅尧君疑惑地环顾四周,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自己为何身在此地。明明好像就是昨天,他还在那座南方小宅里烤火,窗外北风隆隆,屋里却炭火熊熊,他一转头便能看到初九坐在火边,低着头,专注地给他烤土豆。是怎么走到这一步,是怎么从温暖如春走到冰天雪地的呢?
  他站起来,唯见天旋地转,然后是黑暗无边。
  梅尧君又病了。他整日恹恹地躺在床上,这回他什么也没想,既没有想天地玄黄,也没有想宇宙洪荒,更没有想初九。
  一日他打开房门,清冷的雪气扑鼻而来,原来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下过一场大雪。
  绣紫蹲在院子里正看些什么,她穿着一件翠绿色的袄子,在一片雪白深灰中颇为扎眼。听到身后脚步声,绣紫便羞涩而拘谨地站起来,抖落身上的雪末子,低着头,小碎步快步朝梅尧君走来。“公子,当心路滑,绣紫来扶您。”她说。
  一脚踩滑,绣紫差点跌倒。梅尧君不动声色地伸手扶住她。绣紫霎时满脸通红。
  梅尧君收回手,淡淡道:“当心路滑。”
  绣紫脸红得更厉害,也不说话,只虚虚掺着梅尧君向院子外面走。
  路上,梅尧君问她:“你方才是在看什么?”
  绣紫嗫嚅道:“回公子,是……是个松鼠的窝。”
  “是么……”梅尧君被雪光刺得眯起眼睛。
  “是的。公子住过来之前,这边少有人来,所以不少鸟兽都在这里安家……”她声音突然小下去,“要叫人赶走它们吗?”
  梅尧君轻声笑道:“不用。把平时没吃完的糕点在院子四处扔一些罢。”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
  宁泽川搓着手,用肩膀顶开房门,钻了进去。而屋里没生炭火,比外面也没暖和多少。这样冷的冬天,常人都觉得不好受,病人则更是难捱。
  宁泽川抱着手炉,哆哆嗦嗦地清点新进的药材,等双手被暖得能活动自如了,他才往暖阁去。
  暖阁较之外面又要暖和一些,是专为病人设的,初九就被安置在此,方便宁泽川随时为他诊治。初九的情形时好时坏,但终于没有坏下去,勉强保住了小命。只是可怜了宁泽川,接手了这么个烫手山芋,日日劳心劳力、提心吊胆不说,大冷天的连炭盆子都不能烧,因为初九重伤了心肺,怕受不了炭气。
  算起来是给初九施针的日子。宁泽川掏出一套银针,点了蜡烛,把银针一根根放在火上烤过。过程繁琐而无趣,宁泽川一边烤一边忍不住打瞌睡。迷迷糊糊中,手指伸进火里,被狠狠燎了一下,痛得宁泽川“嘶”了一声,顿时清醒过来。
  “啧,真是倒霉。”宁泽川抱怨道。
  “嗯……”一声含糊不清的应和传来,把宁泽川吓了一跳。他警觉地环顾四周,并没发现有人,以为是幻听,便重新坐下。
  不过一会,身后又传来微弱的声响,听来依稀是个“冷”字。
  宁泽川回头一看,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冷啊?”他问初九。
  初九迟缓地点了点头。
  宁泽川骂了一句:“冷也忍着。你自己冷便罢了,累得我和你一起受冷。活该!”活该的意思是活着就免不了受这样的罪,死了便清静了,仔细一想,这两个字里面竟然有无限的道理。
  宁泽川一面小声地骂骂咧咧,一面粗鲁地拉开初九的被子,解开里衣,为他施针。
  初九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胸口撕裂般的痛楚,醒来不过片刻就疼得满身冷汗,真恨不得一死了之,还可以顺带行一善,结束宁泽川的麻烦。随着宁泽川一针针下去,初九的痛苦渐渐减轻,又体会到活着的好处,不那么想死了。
  在初九不那么想死的时候,他便开始想一些快乐的人、事,这里面自然有梅尧君。而梅尧君令他又喜又忧,喜不言自明,而忧则有多种解释。一来是忧心两人相见无期,二来是忧心梅尧君的脑子。
  他试探地向宁泽川问起有没有一种毒药能让人失去记忆。
  宁泽川不假思索道:“我就有。你要?”
  初九赶紧摇摇头,“是贫道的一位好友,他便是中了这样的毒,把前事忘得一干二净。”
  宁泽川一想,便问:“你之好友?下毒的是洗春秋罢?”
  初九道:“是。”
  宁泽川道:“那便是我的毒了。若真是这样,那你可以省心了。我的毒药能伤人心智,但时间有限,最长不过月余便可恢复如初。”
  初九全身一震,哇的呕出一大口血。
  宁泽川胡乱替他擦了一把,道:“别动,万一这针插偏了你可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好友’了。”说完,只管埋头扎针。
  初九发出沉闷低哑的笑声,一声一声,听得宁泽川也怪难受的。宁泽川把针一扔,道:“大侠,行个方便,您别笑了成么?”
  这句话有立竿见影的奇效,初九果然不笑了,却开始自言自语:“我初九从不曾有过逆天背德之举,为何天意偏偏要如此作弄于我……”
  宁泽川冷笑:“少自欺欺人了,你以为自己有多无辜?你们道士不都爱说什么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么?”
  过了一会儿,初九没了动静。宁泽川抬头一看,原来他已经昏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

  李启玄一事,梅昀风大有弃车保帅的意思,谢纯玉多少料得到,又从梅昀风神态言行里映证了自己的猜想。只是初九尚下落不明,情形并不危急,因此梅昀风暂且搁置了此事。但生于忧患的道理谢纯玉岂能不知,奈何一时无计可施,也只能走一步做一步的打算。况且,所谓生者,寄命于天地之间,如筑基于流沙之上,为之汲汲营营仍是难得长久,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罢。
  天气清和,梅庄里又无甚差事,谢纯玉便告了假,换上便装,去街上走一遭。然而终究是仲冬时节,空中寒意砭骨,街头巷尾也少有人往来。
  谢纯玉四处闲逛了一会儿,忽的闻到一阵冷香,隐隐约约的,像是梅花香气。低头一想,这个时节哪有梅花开?于是谢纯玉便循香而往,直到一条略显逼仄的小巷,才闻出这原来不是梅香,竟是酒香。果然,不远处,一棵大树向四面伸出黑叉叉的干枯的枝桠,一条低一些的枝桠上招摇着一面灰扑扑的酒旗,依稀是写有“余香入衣”四字;旁边就是一家酒肆,店面也是蒙蒙的不甚起眼,往酒肆再行几步,酒香更是浓厚。谢纯玉不禁大喜,心道:单凭这香气,便知这酒也定然不属凡品。
  谢纯玉几步上前,走到酒肆齐胸的柜台前,往里一看却不见有人,但有酒香漫出,刺激得人口舌生津。谢纯玉遂在木制的柜台上轻叩了叩。
  俄而,里面便传来箱屉拖动的响声,紧接着是一声“哎”,然后一只玉琢似的手拨开帘子,石青色的帘子后出一人——原来当垆的是位年轻妙曼的女子。此女子姿容妍丽,一双妙目更是顾盼生辉,举止大方,颇有市井豪气,无半点扭捏作态之相。女子一边朝柜台走,一边开口问道:“可是来买酒的?”
  谢纯玉答道:“在两条街外就闻到贵店的酒香,料想其滋味不俗,故而前来,望姑娘赐酒。”
  女子笑道:“倒是会说话。先说说,你要什么酒?我这里的酒,名目与别处不同,什么羊羔酒、清风酒、碧光酒……我通通不叫这个。”
  谢纯玉听她这样说,也有几分好奇,便问:“那你这儿的酒叫什么?”
  女子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我这里统共只有三种酒,一种是怡人之酒,一种是醉人之酒,一种是伤人之酒。”
  谢纯玉莞尔道:“这倒是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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