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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动了我的膳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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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对青阳的感情很复杂,一方面我恨他利用了我、背弃了我,但另一方面,我又希望他能好好辅佐新帝,在政事上有一番作为。至少整个大曜皇朝落在他手中,比在我执政期间要好一些。
这些年,新帝也确实做出了一些比较可喜的政绩,但我知道,这其中有着青阳很大一部分功劳,青阳对于新帝来说,就如同当年对于身为太子的我来说一样,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但是如今,青阳居然说辞官就辞官,新帝不准,他便玩失踪,这实在是……太没有责任心了。
我对这样的青阳感到失望。
因为这件事,我整天情绪都不太好,还差点跟一位挑三拣四的顾客起了争执。
阿灼是最了解我的人,当下赔着笑脸将那位顾客打发走了,然后跑到我身边蹲着,小心翼翼地看我的脸色。
我拿鞋子踢了踢他:“蹲着干嘛?”
阿灼道:“澹哥,你要是不开心,就拿我出气好了,别跟客人过不去,客人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这个道理我也懂,但脾气上来了也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的。
不过听阿灼这么一说,我心中的闷气也消了大半,拧了拧他的耳朵道:“起来罢,蹲那儿像什么样子,快招呼客人去。”
阿灼见我心情好转,于是笑嘻嘻地“哎”了一声,便又一溜烟跑了。
回头时我才发现,阿空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我。
对于阿空,我却不能像对待阿灼那般随便,于是问道:“有事?”
他拿了竹炭在地上写:“你不开心?”
连他都来关心我了,看来我的情绪掩藏功力实在不怎么样。
我默默反省了一下,然后对他笑了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会就过去了。”
阿空沉默了片刻,又写:“如果……有个人负了你,你还能原谅他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答道:“如果有人负了我,刚开始我或许会伤心难过,但是很快我就会忘记他的,不会让他影响我以后的生活。”
阿空听了这话,整个肩膀突然耷拉了下来,似乎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我正纳闷自己又哪里戳到他的伤心事了,此时老板带了个中年妇女走过来,笑眯眯地道:“小澹呐,好事到了。”
我迷惘道:“什么好事?”
“王鞋匠家的闺女看上你了。”老板指了指他身后的妇女道,“这不,才过完年便托了媒婆说亲来了。”
“……?”我有些懵,不知道这突然砸下来的桃花运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对女人没有太特别的想法,从小到大,所接触的不是像母后和红叶那样强势的女人,便是一些唯唯诺诺连头都不敢抬的宫女。
逃出宫之后虽然增长了不少见识,但也没有对身边的女性有过太多的想法。
更何况,我长这么大,唯一喜欢过的人还是个男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像正常男人那样过结婚生子的生活。
但既然对方都已经托了媒人来说亲了,出于礼数,我总得去见见那位姑娘。
这一日下午,王家姑娘约我在镇外半山腰的亭子里见面。
阿灼一直很兴奋地想跟我一起去,但是我没答应,摆脱了他的纠缠,单身赴约。
到了亭子里,我才发现这姑娘我见过,有阵子经常来面馆里吃面,点单的时候总是红着一张脸,不敢抬头看我。
当时我还纳闷,吃碗面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却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与姑娘相处,两人寒暄了几句,便坐着相顾无言。
眼看着夕阳快要落山了,姑娘终于羞答答地开了口:“那个……关于咱俩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我想了想,道:“其实我还没什么想法。”
姑娘有些急了:“没什么想法是什么意思?”
“我不是觉得你不好,”我安慰她道,“其实你长得挺漂亮的,脾气又温顺。”
“那为什么……”
“问题在我自己身上,”我斟酌了片刻,继续道,“我还有个兄弟,叫阿灼,你或许见过。”
姑娘点了点头,看着我,等我继续说下去。
我接着道:“我那位兄弟,虽非亲生兄弟,但我俩的感情,却比亲兄弟还亲。他为了我,牺牲了很多,也吃了很多苦,所以,我不能只顾着自己,而放任他不管。”
姑娘迷惘地看着我:“你与他的兄弟关系,跟咱俩的事有什么关系?”
我摇了摇头,没有再作进一步解释。
阿灼是个太监,这辈子是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的。自从他跟着我逃出宫的那天起,我便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回报他的这份主仆情意,连带赵琨的那份一起。
要是我成了亲,有了媳妇和孩子,那么阿灼该何去何从?
如果继续跟着我,我的家人总有一天会发现他身上的秘密;如果让他就此离开我,那么我便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所以,我绝对不能先抛弃阿灼,就算要与他相伴一辈子,我也没有任何怨言。
但是,这些是无法为外人道的。
最后,那姑娘伤心地离开了。
她坚持认为我是因为看不上她,才拿别的理由来搪塞她。
我独自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看着夕阳一点一点收回余晖,心里有些唏嘘。
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就算不考虑阿灼的因素,娶了王家姑娘为妻,那也是极度不负责任的行为。
毕竟我是一个逃亡在外的废帝,没准哪一天,朝廷发现了我的存在,将我捉回去,那我的家人将会无辜受到牵连。
为了避免这样的悲剧发生,最好的方法就是从源头斩断它。
是的,我认定这就是我拒绝成亲的全部理由,而强迫自己忽略掉内心深处那抹难以忘怀的身影。
当我回过神时,我才发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天空中还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初春的雨,即便不大,也冷得可怕,更何况这是在半山腰上,森冷的风刀子一个劲地往我衣袄缝里钻。
我冷不丁打了个喷嚏,便哆哆嗦嗦地出了亭子,往山下跑去。
或许是天黑路滑的缘故,我一个不当心,脚下踩到了滑石,随即一个跟头栽向路边,从斜坡上翻滚了下去。
这一跟头摔得有点狠,也不知是不是磕着脑袋了,我明明觉着自己已经滚到了山坡底下,但眼前还是一阵天旋地转,手臂与双腿都麻辣辣地疼,也不知伤得重不重。
我想开口呼救,但转念一想,都这个时辰了,山上怎么可能还会有路人经过,即便呼救也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看来这回是天要亡我了。
我颓丧地想,当年宫变时我大难不死逃了出来,没想到几年之后竟要默默无闻地困死在这山野之中,落得一个孤魂野鬼的下场,真是讽刺。
山坡上隐约传来呼唤声,“澹儿”、“澹儿”一声声唤着我的名。
我觉得有些奇怪,自小到大,除了我的父皇和母后,再没有人用这样亲昵的方式唤我了。
难道是故去的父皇和母后来接我了?我晕晕乎乎地想,觉得这样的收场也不错,他们在世时,我未能与他们同享天伦之乐,死后若能摒弃前嫌一家团聚,倒是圆了我年少的一场梦。
我想要回应那个呼唤声,奈何我脑袋受创,痛得发不了声,情急之下只好随手抓起一块石头,猛力地敲击身侧一块巨型岩石,发出“铿铿”的声音。
敲了几下之后,我很快又脱力倒下,眼前一阵阵泛黑,几乎又要晕厥过去。
好在此时我听见有脚步声从山坡上奔下来,很快我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有人声声唤着我的名字,声音如此焦急担忧,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然而让我感到困惑的是,这声音的主人不是父皇,也不是母后,倒像是那个被我压在心底尽量不去想起的青阳。
为什么会是青阳呢?难道是临死前的幻觉?
都说人在快要死的时候,会看见自己此生最牵挂的人,难道过了这么多年,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依然被青阳牢牢地占据着么?
如此想着,我终于绝望地流下了眼泪,我这一辈子到死都摆脱不了青阳的阴影,实在是失败透了。
“澹儿,是不是摔得很疼?”抱着我的那个人开始手忙脚乱地替我抹眼泪。
我赌气般背过身去,拒绝他的触碰。
那人似乎暗暗松了口气,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强行将我背在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去。
小雨一直下个不停,还没走出这片山域,我俩的头发和衣服便已全部湿透。
那人察觉到我一直咬着牙关打着哆嗦,于是没有继续赶路,而是背着我进了山脚下一座破庙里,歇脚避风。
期间我又迷迷糊糊地晕过去几次,当我彻底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靠在破庙里的干草垛上,身边生了一堆柴火,橘黄的火光温暖着我的身子,我身上衣服也已经半干了。
借着火光,我左右看了看,发现一个人影就倚在距离我两步开外的草垛旁,正歪着脑袋打着盹。
当看清对方的模样之后,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此人不就是前阵子被我收留下来的阿空么?他那一成不变的笠帽破裘的装扮,以及盘膝而坐的防备式睡姿,简直与阿空一模一样。
可是阿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从下午就一直悄悄跟踪我?
想起昏迷前我曾清晰地听到过青阳的声音,如果当时救我出来的人就是阿空,那么阿空与青阳之间的关系……
我突然打了个哆嗦,内心升起一个十分荒诞的念头,让我不寒而栗。
但仔细想一想,从认识阿空到现在,我从未好好看过阿空的脸,也从未听过阿空的声音。而阿空出现的这段时间,朝廷中正在为青阳的失踪而焦头烂额。
我不相信这仅仅只是巧合,如果我的猜测是真,那么青阳他……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腿上的伤痛,用手撑地,一点点向阿空所在的位置挪动过去。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掀开阿空的帽檐,看见了他满脸胡须下那张熟睡的容颜。
这与我记忆中一贯保持面容干净整洁的青阳有太大的出入。我不死心,轻轻在他脸廓一周摸了摸,果然摸到了易容的痕迹。
我想趁其不备,一把撕下那张假面具,不料对方突然醒了过来,先一步握住了我的手。
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就想缩回手。然而那人却紧紧攥着我的手不放,一边沉默无声地看着我,一边缓缓撕开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第21章 41~42合并章
面具之下的那张脸,果然是我所熟悉的青阳。
我虽然之前就对自己的猜测有了九成的把握,但当真正面对青阳的时候,我依然震惊得无法言语。
青阳见我发怔,于是倾身向我靠过来,张口正要说什么,我突然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下意识甩开他的手,转身便要往外跑。
但是我忘记了自己受伤的腿还不太听使唤,所以只是挣扎着趔趄了几步,便又栽倒在地上。
青阳手段强硬地将我按倒在草垛上,检查了一下我受伤的脚踝,确定伤口没有再裂开,才无奈地对我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所以你不必见了我便跑。”
我也觉得自己方才的举动有些失态了,就算他要将我抓回去,我也必须维持住最后的一点尊严,大可不必如此狼狈地落荒而逃。
我稳住心神,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你易容成这副模样做什么,如果想把我抓回去,直接动手便是了,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青阳没有说话,只是俯下。身来,似乎想抱住我。我立即抬手推拒他,但是他没有理会我的意愿。
“我没有要抓你回去的意思,”他抱住全身僵硬的我,低头在我耳边轻声道,“你若是喜欢呆在这个镇子上,我便陪你呆在这里;你若是想去别的地方,我便陪你走。”
我的心律开始不受控制,我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他话中深意。我也清楚地记得,他第一天出现在镇子上时,就曾经告诉过我,他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他的爱人。
我知道他在想方设法地向我传递他的情意,然而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还会相信他。
我安静地任由他抱了一会,然后态度坚决地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对他道:“刚才在山上,很感谢你救了我。”
青阳皱起眉看着我,似乎有些接不上我的思路。
我继续道:“但是,现在我已不是太子,更不是皇帝,我只是个小面馆里的厨师,勉强可以挣些钱糊口度日。这样的我,不可能再对你那位皇帝兄长有任何威胁,也不可能有任何利用价值。所以,青阳,我拜托你放过我,不要再来纠缠我。”
青阳的眼瞳中,渐渐泛起一抹苦涩。
他定定看了我半晌,才嘶哑着声音道:“我说过,我此次来,并非要抓你回去,更不是想利用你。我只是想陪着你,希望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便是你。”
他顿了顿,又道:“当然,我也知道,你已对我不再信任。我也不敢奢望,你能立即原谅我,我只希望你能让我留在你身边,你可以继续把我当成哑巴阿空,甚至是陌生人也无所谓。只要……你不再像三年前那样,毫无预兆地诈死消失。”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渐渐颓了下去,仿佛伤心的往事再度浮现,脸上的表情十分痛苦,容颜瞬间憔悴了不少。
三年前那场寝殿大火,虽不是我授意的,但却是赵琨用自己的性命为我争取来的三年逃亡生涯。所以就算青阳误会是我事先安排的,我也不想为自己争辩什么。
我知道以青阳的才智,发现其中的破绽是迟早的事,我也知道凭他的手段,只要想找,不论我逃到哪里,他都能把我揪出来。
只是我没有想到,那一次火中诈死,会对他造成如此大的精神打击——如果他所表现出来的痛苦毫无作伪的话。
这一晚,我与青阳谁也没能说服谁。
我无法劝服他回京城继续做他的摄政王,他也无法说服我重新敞开心扉接纳他。
最后我只好与他协定,他若一定要留下来,我也没有办法赶他走,但前提是,他必须将阿空的身份继续伪装下去,不得对任何人透露他的真实身份,包括阿灼。
第二天清晨,青阳将我送回了小镇上的住处。
由于我整夜未归,阿灼急得一晚上没敢睡觉,一直在外头找寻我的下落。当见到青阳背着我回来时,他才一块石头落了地。
好在他心思单纯,并未因此而怀疑青阳的身份,只当这个哑巴也是因为担心我的下落,才出去找我的。
自此之后,他反倒对青阳亲近热络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般嫌弃他,心情好的时候,甚至会搂着青阳的肩膀,喊他“哑巴兄”。
却说此时的朝廷,在摄政王失踪近一个月之后,终于渐渐平息了骚乱。
原本由摄政王负责的事务,也在新帝的协调监督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人员的交接,一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
只是我没有想到,表面平静的皇室,背地里并没有放弃对青阳的搜寻。
到了这一年的春夏之交,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大人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小镇上。
这一日午后,客人不像往常那般多,阿灼靠着炉子一个劲地犯困,我便干脆让他回去休息了。
不想这小子回去后不多时,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来,神色怪异地道:“澹哥,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我心里一惊,“什么样的客人?”
“一个女的,四十多岁的模样,气质很好。不过她不是来找您的,是来找哑巴兄的。”说到这里,阿灼显得有些不高兴,嘟囔了一句,“这哑巴兄也真是,来了客人也不给介绍一下,居然一声不吭地就把我往外赶,那又不是他家,我们好心收留他,他还……”
我已经没有心思听阿灼唠叨了,也来不及跟老板告个假,丢了锅铲便往家跑。
阿灼莫名其妙地跟在身后,一个劲问:“澹哥,您这是要干啥去?”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远远便看见一辆装饰低调的贵族马车停在附近。
我赶紧拽了阿灼道:“你去找个地方藏起来,别让马车上的车夫看见你。”
阿灼一头雾水:“那您呢?”
“我自有我的事情要办。记住,藏好自己,别让别人看见你。”我一脸严肃地叮嘱阿灼,阿灼只好点头照办。
我打发走阿灼,然后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子,绕到屋子背后,蹑手蹑脚地靠近窗口,偷偷往里瞧,果然看见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端坐在屋中唯一一张椅子上,青阳则长身跪在她面前,两人间的气氛相当凝重。
我细看那妇人面容,除了两鬓间多了一些白色的发丝,其眉眼竟与二十多年前那幅画像中的霍夫人一模一样——我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不就是当朝天子的母亲霍太后么?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镇子上?
这母子二人沉默良久,最终还是霍太后开了口,语气淡淡地道:“自你失踪之后,你大哥一直牵挂着你的安危。如今得知你藏身在这镇子上,他原想亲自过来请你回去,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终日忙于政务,脱不开身,所以,我便替他来了。”
青阳低着头道:“我已向皇上递交了辞呈,即便是皇上亲自来,我也不会再回去了。”
霍太后望着青阳的眸光渐渐冷了下去,语气也变得十分冰冷:“你大哥并没有同意你的辞呈,这一点你应该心里清楚。如今看在你是自家兄弟的份上,你大哥不想同你计较,若是放在别人身上,那便是违抗皇命。”
青阳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霍太后,声音很低,却一字一顿地道:“母亲,我是您的儿子,不是您的复仇工具,更不是大哥的附属物,我为你们做到这般境地,已经……”
“啪!”霍太后突然扬手给了青阳一个耳光,声音响亮清脆得连我这个窗外躲着的人听了都感到一阵心悸。
但青阳只是被打得撇过脸去,却依然倔强地跪在原地,不吭声,不妥协。
只听霍太后声音冰冷地道:“当年禄太子去世,几位姐姐都随他而去,只有我苟活了下来,不是我贪生怕死,而是因为我怀了他的子嗣,我肩负着复仇的使命,必须让自己活下去。为了完成这个使命,我委曲求全地嫁给你父亲,又生下了你。你的存在,就是为了帮助我复仇,协助你大哥继承大统,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若非如此,我生你何用!”
青阳依然跪着不动,从这个角度,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我清楚地看见,他下垂的双手渐渐紧握成拳,又渐渐松开。
霍太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过分了,她情绪起伏了片刻,很快恢复了冷静,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你是怪我当初不该狠心送你进宫,不该让你冒险试毒?你以为我愿意平白将自己的儿子送出去?但若不是这样,我们又如何能与深居简出的柯太傅取得联系?”
我心中一震,没想到与世无争的柯太傅竟也与霍太后的复仇大计有关。
想起当初柯太傅对我的偷懒毛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对青阳格外看重,心中不由泛起苦涩,只怪我那时候年少无知,把柯太傅的纵容当成了宽容,还为自己找了青阳这个挡箭牌而沾沾自喜,却不知自己无意间帮别人搭了桥牵了线,落得自掘坟墓的下场。
我这么一晃神,再凝神听时,屋里霍太后已经转到了别的话题:“……我是你母亲,你的那点心思,我怎会看不出来。废帝自焚之后,你便一直一蹶不振,辅佐你兄长也不够尽心尽力——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你既然如此在意那名废帝,便将他带回去好了。”
青阳猛地抬起头来,惊愕道:“母亲,您怎么……”
“当初那个发现废墟中藏有隧道的侍卫,你就不该留着他的性命,这是你的失策。”霍太后冷笑了一下,“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了这一层线索,我只要顺藤摸瓜地查,总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青阳沉默了片刻,摇头道:“我答应过他,不会强迫他跟我回去。”
“所以你就以这副模样陪着他在这偏远小镇上荒废时日?”霍太后鄙夷地打量了一眼青阳的装束,嘲讽道,“你为了他,倒是什么都豁得开,可是他呢,他可有一丝领情?”
“从一开始便是我负了他……”
“你怎么不说从一开始便是他那恶毒的父亲从我们这里夺走了不该属于他的东西?!”霍太后突然一拍桌子,声音尖锐了起来,“你觉得他无辜,那么禄太子呢?当年他被诬陷使用巫蛊之术,他何尝不无辜?你大哥原本金枝玉叶的身份,尚未出生便成了罪人之后,必须隐姓埋名忍辱负重,你大哥何尝不无辜?”
霍太后缓了口气,继续道:“我能等到他父亲寿终正寝,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如今不过是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把不该由他们父子占着的皇位还回来罢了——当初你求我饶他一条命,我也答应了,他若是乖乖将皇位让出来,我也不想同他计较太多,是他自己不知好歹,非但不肯配合,还居然妄想逃出生天……你说说,我们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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