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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帝-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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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相视一眼,举步便朝着那座小山峰走过去,只见小山峰前立着一块巨大墓碑,上书写:聪明的有缘人,能来到这里,证明你是个深懂太极五行奥秘的智者,希望咱们还能有更深的缘份。老夫一生悟道修练,自以为深谙天道,以虚无之心突破神阶,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人,看破红尘虚幻,人生短短数百载,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七情六欲皆为苦,执着于世不过自苦而已,唯化身入自然方能真正接触天道,心悟天机。
这便是神阶高手的心境!同银月仙人一般,抛开人间七情六欲,无欲无求,如云如风,同自然化为一体,虚无得难以捉摸?
倾狂一字一字地凝神着眼前这块墓碑,习惯地抚着下巴沉思,脑海里自然地浮现当日那飘渺虚无的银月仙人,淡陌疏离至无情无欲的双眸给她的印像最深,那样的心境,她当日有那么一瞬间触及到了,却自认抛不开尘世种种情欲而再归尘世,心念一转,又想忆起,乍闻父母双亲离世噩耗时的心灵之痛,若是无情无欲,是否就不会痛呢!
但痛也是爱的表现不是吗?为了不痛,就只能无情,如果不痛不恨的代价,就是将父母的宠爱、溺爱视为过眼云烟,视为镜花水月的虚幻,那么,她倒宁愿再承受一次那般毁天灭地的痛,因为她还是想当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无情无欲无喜无悲的神。
“武学最高境界的神阶,就是看破红尘悟道,祖师爷说得对,人生苦短,即使数百年也不过弹指过,一切的争夺杀戮,雄图霸业,仇恨恩怨,终将化为尘土,留给后人的也不只过是史书上的一笔而已,一切情,一切孽皆是虚,何必自苦呢!”圣武真人睿智的双眸迸发出精光,脑海中似是浮现出什么,一下子豁然开朗来,圣灵仙子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明修却将目光投向倾狂,若有所思地苦笑一下。
“身在尘世,要真正地跳脱红尘谈何容易啊!无欲则刚这个道理世人都懂,但又有谁能真正地忘情弃爱,谁舍得忘情弃爱呢!无情无爱,与木偶又有何异!”唯一已经进入神阶的凌傲尘却悠悠地喝反调,面对大家诧异的目光,微挑了挑眉,转眸,柔情款款地望着倾狂,扬唇接着道:“当个无情的神哪有当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人来自在,来得幸福啊!”
照理说,他已真正地进入神阶,该是如银月仙人一般,飘渺无痕,然而他却自觉,他的心境确实在倾狂应劫那刻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却没有这神所谓的‘入神’境界,难道他的心境还末真正跨过神阶这个坎,如果是,那他这一生恐怕难以跨入,因为他绝对不可能抛弃他的爱。
凌傲尘的话深得云玄天这几个热血青年的赞同,三圣却另有一番想法。倾狂眉眼全都笑开了,凌哥哥果然同她想得一般无二。
“哎呀,管他什么神还是人呢!这里看来就是隐门开山之祖的墓穴,我们还是快找玲塔才是正事。”云玄天一拍大腿,懊恼地嚷道,真是的,研究那么多干嘛,眼前最重要的是找玲珑塔!
云玄天这么一嚷,差点没把人给吓坏了,目光自然地移到倾狂的身上,她现在的精神比之方才又好了许多,浑身似是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偷的气息出来
“狐狸,别太担心,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就不信玲珑塔还能跑得掉。”倾狂温暖的目光看向云玄天,自信满满地一笑道,精明的目光移向墓碑后的一道足足有两丈高丈余宽的巨大山门。
顺着她的目光,众人都明白,那里必是山峰墓穴的入口,不待倾狂说话,众人快步越过墓碑走过去,抚着山门按了按,摸索开门的机关,以他们的眼力都看得出来,那道山门纵然是神阶高手都不一定能摧毁。
光滑的山门看不出有什么机关按扭之类的东西,但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就如倾狂所说,玲珑塔还能跑得掉?于是都没有半点气馁地按按这里,又按按那里,现在就只怕拖久了,倾狂的身体受不住。
灵动黝黑的眼珠转了几转,倾狂的目光始终定在那块巨大的墓碑上,凌傲尘原本四处移动的目光注意到她的眼神,低头轻声问道:“发现了什么?
“我总觉得那位祖师爷的话还没说完?”歪着头,倾狂莫明地爆出这么一句话,苍白的脸上带着思量,只动了一下,凌傲尘便会意地扶着她走近那块墓碑,如葱玉般的玉手轻抚其上,眼珠子转了几转,轻拉着凌傲尘的衣袖道:“凌哥哥,用柔力打在墓碑的顶部,那里。”
没有疑问,凌傲尘扶着倾狂坐在旁边,听话运气,飞身跃起,倒栽俯冲而下,顺着倾狂所指地方以柔绵之力一掌拍下,墓碑一阵摇晃,光芒闪动,渐渐金光汇聚,碑上金光越来越甚,以倾狂现在所坐的位置,正好看到墓碑上若隐若现地现出几排金字,将原本的字给遮盖住。
微眯的星眸在看了那几排金字半晌后,骤然如光华乍现的启明星,爆射出璀璨夺目的精芒,透着一种披开云雾,霍然得见青天的惊悟,原来竟是这般么?虚弱无力的身子不知哪来的力量,慢慢地站了起来。
除了倾狂看见如昙花一现般的金字外,其他人站在墓碑后面都没有看到,他们惊诧万分的眼珠里只映射着金光汇聚的墓碑,凌傲尘也是一惊,手下的柔力却没有搬开。
陡然间一点金光从碑上飞出,直射巨大石门的中心一点,再一点一点地扩散开去,直至将整个石门都笼罩在金光之内,那墓碑上的金光也在同时耀眼到极至,猝然发出极清越的声音,一道金光冲天而上,同天上渐落的太阳光汇成一条线,又呼啸着反射到石门上。
‘轰隆隆……’一阵石门上升的声音骤然响起,墓碑上的金光随着石门的上升而渐渐消散,重新变回平凡无奇的石碑。
厚度足足有两丈的石门开启后,一股沉沉的阴冷寒气如沉寂了千万年的洪水猛然出闸般爆泄出来,迫得站在门口的三圣和云玄天几人以最快的速度飞离几丈远,依旧忍不住浑身的颤抖,就连凌傲尘这般的神阶高手都压制不住那股阴寒的气势而在空中旋转几圈,抱起倾狂便飞离出去。
“好可怕的力量?那是玲珑塔的力量吗?”凌傲尘呕了砸舌,心有余悸道,太强了,就是在魔圣天的身上,他也从未感受到这么强的力量,那种力量已经超出他所能认知的范畴了,神阶的高手有这么强么?
“怎么办?我们根本就进不去,怎样才能拿到玲珑塔?”云玄天猛搓着手臂,面色沉重道,这么强的气势,别说走进去了,就是再走前几步,都会被其锋芒给击碎,该死的,怎么拿个玲珑塔这么难啊!
相较大家对那股力量的震憾与惧怕,倾狂倒像是没感受到那股迫人的锋芒般,凝眸细思半晌,脑中顿时灵光一闪,扬眉狂肆浅笑,轻轻一拍手喜道:“我明白了。”转过身,扫视了大家一眼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我……”
话还未说完,凌傲尘便紧握住她冰凉的手,焦急道:“你想自己一个人进去?”
“不行,你不能去,要去我去……”异口同声的话像是约好了一般,人人的脸上透着坚定,即使这股力量再强大,他们也能拼着这各命去同它抗衡,但是他们绝不能让她涉险一分。
感受着他们浓浓的情宜,倾狂觉得渐渐消散的力气仿佛一瞬间回到了体内,腰板挺得直直地,傲然自信道:“你们都是武道高手,墓穴里的那股力量遇强愈强,你们是抵挡不了的,放心,为了你们,我是不会跑去送死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地活着出来的。”
方才的一瞬间,他们都感受到那股寒气的强大气势,而她却只感到寒冷,这并不是她有多强大,而是她现在毫无真气,等同于一个一点武功都不会的普通人,在遇到攻势的时候不会抵御,反而避开了锋芒。
“好,我相信你,我们在这里等你出来。”听明白了倾狂话中的意思,凌傲尘紧紧握了握她的手道,其他人转念一想,也明白过来,虽然不放心现在的她单独行动,但是他们却相信她的话,她说会好好地出来,就一定会好好地出来。
朝着他们重重地点了下头,转身举步,缓步而坚定地朝着峰穴走去,太过虚弱的身子即使有身后始终注视着她的关怀力量所支撑,也让她足足费了一柱香的时间才走到峰穴门口,扶着山壁,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前进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头。
人一入峰穴,石门顿时飞快落下,速度快得令人措手不及。当凌傲尘他们赶过来的时候,一道石门,挡住了外泄的阴寒之气,也挡住那数道追逐着白色身影的视线,将他们与处在生死边缘的她完全隔开了。
厚重的石门落地,使得地面一阵剧烈的颤抖,但又岂能比得过更重的巨石压在他们心间的那种窒息感呢!数道凝重的目光仿佛要穿过这道石门,看到山腹内独行的人儿……
第两百二十五章 无阶境界
进入山腹之内,意料中的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千万年来未有人走过的阴寒小道,彻骨的冰寒之气越来越甚,已经被魔气折磨得只剩一口气的倾狂能支撑着继续往前走还得靠她过于顽强的意志力。
昏暗的通道内没有一点光明,倾狂完全是在冰冷的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曾几何时,黑暗是她的最爱,现在,她却更喜欢光明,因为光明里有她真心要守护的人,而他们也用一颗真心在守护着她,她喜欢这样的温暖、温埃不吨严喟榈匿烊鳎不段嵌Φ哪侵值某┛欤不都崾匦拍睿蜗攵芏返哪侵钟啦环牌淖孕拧 ?
虽然在这黑暗里每走几步路就得停下来休息一会,但是她的心是光明的,是温暖的,不急不躁,始终都是如此的淡定自若,隐隐之中,她的灵识似是顿悟了些什么,豁然间,心境明了畅快了许多,只是,此时的她,所有的精力神都用来同体内的魔气对抗,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一路斜坡向下,黑黝黝似乎深不见底,倾狂在心底暗自估算了一下,大约已经走了两柱香的时间,通道依旧没有走到尽头。
不是这么整她吧!这个祖师爷也真是的,没事把自己的墓穴建那么深做什么,再这么走下去,她最后那口气非得玩完不可!正当倾狂暗自腹诽时,也不知是不是祖师爷有灵,陡然间一股极为强烈的阴风扑面而来,前方隐隐透着一丝光亮。
倾狂心中一喜,可算是走到尽头了,深呼出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光线继续朝前走去,须臾,眼前豁然开朗,明亮的天光不知从何处透进来,适应了黑暗的双眼乍见耀眼的亮光,几乎被刺得睁不开眼睛,急忙闭目一阵,适应了一会,方才慢慢地睁开眼打量眼前的情景。
这是一个普通的石穴,确切的说是一个普通的冰穴,入眼所及,是冰的世界,冰的墙壁,冰的地面,冰的穴顶,光滑如镜的冰块闪烁出耀眼的光芒,而她现在所站的位置是在冰穴的入口处,更加清晰得感受到那股寒气,侵肤蚀骨,没有真气护体的她着实冷得透心透肺,不过也可能由于超强寒气的入侵而使得在经脉里作怪的魔气乱蹿得没那么厉害,似乎达到互相牵制的效果。
不过,还是好冷好冻啊!是什么样的寒冰竟然能散发出这么强的寒气?太不寻常了,恐怕就是天阶高手进来也不一定能抵挡住这股寒气!倾狂边思索着边互搓了搓双臂,举步踏入冰穴,炫目的白光是在坚冰的反射下发出来,整个冰穴都笼罩在白光之下,如梦如幻。
雪亮散发着冰冷寒气的冰穴空荡无物,唯有正前方向的冰台上盘腿坐着一个人,一个俊美不凡,面含安详笑意的人,不,确切来说,应该是一具万年不朽的尸体,一具依靠寒冰保持了千万年不变的尸体,如果不是知道他是谁,恐怕没有人相信他已经死了千万年了,只见他双目微闭,双手交叠置放于丹田处,手掌上托着一个流光溢彩的玲珑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在打坐练功的道人。
那就是隐门开山之祖?那个将整片山头建成太极八卦阵的旷世奇才?原来他就长成这副模样啊!还真是帅啊!丝毫不比魔圣天差,帅得连她都要心动了,虽然是一个已经作古了万年的人,但是看着这具保持着死时模样的躯体,依旧能感受到他生前的那种洒脱,一种真正发自灵魂深处的洒脱,顿悟生命真义后的洒脱。
慢慢地走上冰台,这一刻,莫明的,倾狂竟觉得有点紧张,不是紧张于他手上那座功法修练者汲汲以求的武道界至宝玲珑塔,而是每走近他一步,心里就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比穿越一事还要怪异,想想也是,一个死了万年的人就这样坐在那里等着你去靠近,能不激动怪异吗?何况那个人还是传说中,惊世绝艳,铸下无双传奇的武界第一人。
不知这位祖师爷用了什么法子,冰台上的寒气虽冻人却不再凌厉,竟然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倾狂半曲膝蹲在这位祖师爷的面前,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像照X光一样将他从头到尾研究了个遍,最终将目光落在他手上托着的玲珑塔上,她可没忘了她来这里的目的。
就是这个小巧玲珑的圣塔蕴藏着这位祖师爷一生的修为,引起武道界无数高手的厮杀争夺,最终为隐门带来灭门之祸!想必当年这位绝才艳世的祖师爷是怎么也想不到,隐门一脉的命运,成也是他,败也是他吧!
“祖师爷啊祖师爷,以你的智慧,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怀壁其罪的道理呢!但是在生命的最后,你还是将自己一生的修为注入这个玲珑塔里,这是因为在生命的最后,你终于领悟了人生真正的意义,所以才会笑着留下玲珑塔,笑着离开这个人世,是吗?”晶莹的黑眸里含着淡淡的笑容,倾狂缓缓地说道,好似这位祖师爷能听到她的话一般。
当然,空荡荡的冰穴里只有她清脆的声音,没有人回答她,而她也没想过会有个鬼魂出来跟她说话,沉默了半晌,又自顾自地自语道:“太极而无极,以至万物化生,铅华洗尽,返璞归真,武学至巅,无阶境界,至纯真情,天人合一!”脑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墓穴外石碑上显现的这几排金字,这就是这位祖师爷在晋阶神阶后,领悟到了另一层至高境界——无阶境界?
倾狂静静地将目光移到这位祖师爷的脸上,那极淡极浅的笑容充满着人间的真性情,不若银月仙人那淡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虚无笑意。是这样么?神阶境界是武学的巅峰,却不是真正的至高境界,化身自然是神阶,但神阶之上还有世人未曾接触过的无阶境界?
“唔……”陡然间,心口一痛,‘砰’的一声轻响,因骤然而来的剧痛,倾狂不得不中断思考,半曲着的右膝盖重重地跪在冰台上,右手紧揪着剧痛的胸口粗喘气,在这个冰天雪地里竟然渗出了汗珠,可见她正忍受着怎样的痛楚。
该死的,体内的魔气又开始作怪了,还是先拿玲珑塔化解魔气吧!要不这命都没了,什么神阶,无阶的又有何用呢!一打定主意,倾狂将心思收敛,忍着痛楚,白玉般的玉手便向着那玲珑塔伸去。
怎么回事?怎么拿不动?眉头微蹙,倾狂深深提起一口气,又伸出一只手,两只手一起握住七彩光芒闪烁的玲珑塔,用尽仅余的力气一提,但还是没能动得了它一下。
这个玲珑塔有没有这么重啊!就算她现在被魔气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但还是自信能提起一两斤的东西,这个玲珑塔看起来没几两吧!可她连吃奶的力都用上了,它还是紧紧地粘在他的手上,像粘了万年胶一样,双手放在上面除了凉凉之外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跟个普通的七层塔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漂亮一点,用来制作它的材料特殊一点而已。
如果不是这冰穴中的寒气不寻常,不是在墓穴打开时倾泄而出的那股连神阶高手都无法抵挡的锋芒气势,她都要怀疑这位惊才绝世的祖师爷是在同后世人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呢。
不是开玩笑,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这个玲珑塔一定又内含着玄机了!倾狂垂下头沉思,随着她的动作,额头上的汗殊悄然滑落,滴在冰台上。
‘叮’地一声极其清晰,倾狂的目光也随着移垂下去,突而‘咦’地一声,星眸精光突现,盯着汗珠滴落的地方,隐隐可见薄薄的冰层下面似乎有东西。
嘻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像火折子的东西,别看这个火折子普通,其实它一点也不普通,因为它是由倾狂亲手制作的,不怕水,不怕冰,就是在这冰寒之地也照样能燃得起。
‘扑哧’一声,燃起火的火折子顺着底下的冰层移动着,慢慢地将其融化,勿须多久,薄冰下面的东西就显现出来了,原来是一卷竹简。
魔气又开始反噬,倾狂拿起竹简的手都在颤抖着,然而的脸上却始终淡定自然,竹简一摊开,入目的是密密麻麻的古体篆宇,这个倒是难不倒她,她既然能看得懂外面石碑上的古体隶书,自是能看得明白这卷竹简了。
这一卷竹简其实就是一卷手札,也可以说是隐山开山之祖的简略自传,里面记录了这位奇人悟道破境的经历,一生心境的变化。
一卷小小竹简就这样记录了一代绝世奇人的一生,所谓武学第一人,到了后世,又有几个人记得他,又有几个人记得他一生的传奇,没有,除了她今日看到这一卷自传,这世上没有一个记得他是谁,他的一生是怎样的,就连三圣和魔圣天也只知道隐门祖师爷是位惊才绝世的奇人,却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只知道他留下玲珑塔,是第一个晋阶神阶的高手,却不知道他又悟透了另一个境界——无阶境界。
手执竹简,倾狂一时忘了身上的痛苦,抬头,重新以新的角度去看待这位祖师爷,从未真正佩服过人的她,这回是真真地对他敬佩不已了。
这位祖师爷少年成才,未到五十岁便已是天阶高手,而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无一不通,无一不精,又是一大绝世帅哥,深得当时天下万千女子的追捧,但他却独爱一人,那女子名叫玲珑,然而他一生却更热衷于武学,可谓是一个武痴,他坚信,天阶不是武学的最高境界,于是苦苦寻找那破阶的契机。
红尘万丈,他呼朋结友,扬鞭天下,笑傲沙场,他心怀天下,可以为了天下百姓慷慨赴死,他豪迈爽朗,可以为了朋友耗尽心思,他体贴入微,可以为了爱人上山入海,只为了不知听哪个路人提及的‘玲珑塔’,他骄傲自负,是武道界的至尊,以一已之力,收服天下武道界高手,于隐山创立隐门,开创武林万年不朽的霸业,更汇聚百家之所长,悟出混元天诀、圣元天诀、云元天诀、灵元天诀这四套内劲修练的武学至高秘笈……
曾经是如许的意气风发,但当霸业已成,随之而来的却是对前路的迷茫,他依旧无法达到苦苦所求的顿悟境界,无法破阶,为此,他陷入了魔障,差点在练功时走火入魔,当他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却好似一梦百年似的,充满了沉重的感觉,亘古变迁,朝代兴亡,却是梦一场,梦醒了,什么也都看透了,那种历经沧桑,勘破一切的清明境界是他从未感受的心境,于是,他似乎找到了破阶的契机。
此后,他抛开红尘,抛开一切,以太极八卦之术为自己建立了这个墓穴,独身一人隐居于此,潜心悟道修练,冷眼旁观沧海桑田,世事变幻,以期勘破红尘迷障,真正达到道心通明,顿悟天道。
功得圆满,得证大道之时,他终于如愿地突破天阶,晋阶神阶,那时,真正是世事如浮云,往事成流水,无情无欲,无喜无悲无怒无乐,曾经的往事,曾经的爱人亲人朋友,成了过眼云烟,那些生死与共的情谊,那些扬鞭天下的豪情,那些热血激奋,让多少志同道合朋友一生不悔的家国志向,那些深情厚意,情意缠绵,全部,忘记了,或者该说,已经不在乎了。
时光流逝,日月如梭,他日复一日地在做着同样的一件事,那就是悟道。神阶高手,世间最为强大的高手,有着神魔一般的力量,但是却再也没有曾经的信念梦想,再也没有对武学更高阶的追逐,再也没有曾经那些温暖情宜。
浩瀚鸿宇,他就是自然界的一份子,他随风而动,随云而飘,以淡漠疏离的目光去看待曾经的挚爱,以平淡无波的心境去接受亲人朋友接连的离世,他不孤独,不悲伤,因为这些在他看来,只不过是顺应天道而已。
但是,当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他偶然发现被遗弃在角落里的玲珑塔,将其托在掌间的那一刻,空荡的心间突而有了浮动,往事竟如走马灯一般浮现在脑海里。
独自站在隐山的最高巅整整一个月,某一日,数百年未曾出现的洒脱笑意响彻整座隐山,着实把当时的隐门弟子吓得连续几天都走不稳路。
过尽千帆,在生命的最后,他终于悟透了穷极一生都想不明白的人生真义,无论是他曾经的笑傲红尘,还是后来的看破红尘,不过是他为困住自己的心而营造的一个假像而已,他从来没有以真正的心态去生活,去感悟生命的意义。
当年他遨游天下,携美同行,结友,建功,立业,胸怀天下,志比天高,看似红尘历练,其实他根本曾未真正地融入世间,他只不过是将世人,将天下当成他追求破境晋阶的工具,他太强大了,一切的事态变化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可以为天下百姓在战场上洒热血,是因为他的强大并不是普通的凡人可以伤得了的,他可以为朋友上刀山下油锅,是因为他有那个能力,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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