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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清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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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按摩起他全身的穴道起来。眉间紧拧的焦急也因他逐渐恢复血色的脸庞而缓缓松了开来。
「清秋!醒醒!你不能这样睡下去——」
是谁?
如此熟悉又让人心痛的声音……
冷清秋不由自主的想看清楚眼前模糊的人影。就在长睫幽幽颤动,迷离的目光逐渐凝聚成一个焦点之时,他怔忡了。
是他……真是他吗?
眼角默默跌下一滴泪来,却看他欣喜若狂执起自己的手——
「没想到还能见到你……」乾涩而沙哑的嗓音揪疼了君唯的心,他苦笑道:
「是真的差点儿就见不到了……」
冷清秋楞楞望著他一脸苍白,他好像真的很替自己担心……可是他还能相信他吗?但这会不会又是另一出骗局呢?
乱绪纷涌,他慌乱从君唯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竟蓦地背过了身去。
「我好累……我想睡一会儿可以吗?」
「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他体贴的替他拉高毛毯,如释重负的嗓音幽然的像是空谷低喃。
* * *
外头扑簌的风雪接连打在木屋的隔墙上,发出了骇人的声响。相对於屋内的静谧,灼灼燃烧的火苗,更带来令人安心的煦暖感。
冷清秋因一阵食物的扑鼻香味而醒了过来。他裹著毛毯在君唯身旁坐了下来。
「饿了吧?这里储备的粮食应该还够我们过几天,等风雪暂缓再择时下山吧!现在贸然离开太危险了……」君唯专心烤著肉,完全没有留意到冷清秋脸上轻轻掠过的复杂情绪。
「为何来找我?」虚弱的语气但却相当斩钉截铁。「就这样的话,不是很好吗?」
「『就这样』是什麽意思?」深沈的目光逼向冷清秋,「你的意思是要我放任你自生自灭吗?」
「本当如此不是吗?」
「原来你一直这样认为……看来倒是我一厢情愿了。」他信手翻弄柴火,只见火堆不断迸出点点火星。
冷清秋将头靠在膝盖上,凄恻的目光幽幽移到烧燃的柴火堆上,那秀丽的唇角轻轻扬起一抹释然的微笑。「其实你若不来寻我,我也不会怪你的……不过真的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即使这又是另一个陷阱,我也觉得值得了……」
君唯回望他一脸迷惑哑口无言,他怃然伸出手去搭上他单薄而细瘦的肩膀。「你听我说……」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想在意了。你肯来找我,我已经很高兴了。真的……或许等到离开这里之後——」
「别再说了!」
「我知道阎大小姐很讨厌我,我也知道她让我上长白山的用意,她只是为了将我支离你身边,她的作法是对的……那是她保护你的方式。姑且不论她是不是你的未婚妻,我们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君唯,别再欺骗自己了!有很多包袱不是说丢就能丢的……」
君唯面无表情搅动著焚馀的柴枝,木柴的剥裂声大到足以盖过他低沈的嗓音。「你以为我会眷恋少主的名位吗?」
「不是会不会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
「你为何总是无法信任我?」见他老是消极的态度,他也不禁气恼了。
冷清秋悒然将额首埋入膝间又再度沉默了起来。
「你别老是用不说话来逃避问题。」
「你要我说什麽?」垂落的黑发掩去了苍白的脸孔,也一同遮去了君唯眼底迸出的寒芒。
「你愿意同我在一起吗?我只要你一句话。」他强势扳过他的身子,「清秋,正如你所说,你不要欺骗自己!如果你真的愿意接受我的话,你得相信我!你能相信我吗?」
他的认真几乎像是要夺去他的呼吸般的狠狠勒住他的心口,冷清秋看著他的眼眸禁不住模糊了起来。
「可以吗?」他颤巍巍偎进他怀中。「在阎魔山庄的这段日子里,我无一日不反覆思索你的言行。你的阴晴不定,你对我的若即若离,还有你那极度害怕被刺伤的执著……其实後来想想,其实我们之间若无这层仇恨的羁绊,我俩之间的孤独,也永远都没有机会产生共鸣……你与我,同样都背负著深重的罪与孽,也遑论到底是谁离不开谁这个问题了。」他怆然闭起双眼,任由滚烫的泪水滑落在两人交缠的手掌上。撤不开手了——因为他已经贪恋上这炙人的温柔……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如果——」冷清秋静静抬起头凝视著他,「如果我又不见了,你还会来找我吗?」
君唯没有回答。仅低下头去封住了他苍白的唇。
「绝不负你——」
这是他对他永生永世的承诺。
* * *
温柔的气息随著贴合的唇瓣缓缓蔓延开来。君唯勾起冷清秋细致的下颚,爱怜亲吻著他。他拥著他就地躺下,炽热的舌只顾著纠缠上他的好弥补这几日的牵挂。他俯下身去亲吻著他的颈项,游移的手掌轻轻滑过他发颤的背脊。
冷清秋轻吟一声,微微睁开的双眼,湿润欲泪。君唯拉下裹身的毛毯,对於映入眼帘的美景,他只能如膜拜神只般的赞颂他。
「你好美——」模糊而显得沙哑的嗓音意外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魅力。他吻著冷清秋的唇,藉由火光,冷清秋秀丽绝尘的容貌更是虚幻的恍如仙境中才存在的人儿似的。
「君唯?」当他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之时,冷清秋顿感失落的回望著他。
君唯浅笑不语,低下身去又吻著他,然而就在他以膝盖抵开正准备扺开他的大腿之时,那一夜鲜明的回忆,又冷不防的敲醒沈醉於温柔中的冷清秋。
冷清秋慌然推开了他,这举动当然教他身上的男子拧起了眉。君唯端详著冷清秋,却是担心他是否受了暗伤。
「我不要……」冷清秋羞得不敢正视他,只好逃避他疑惑的眼神。
「不要什麽?清秋,你哪儿受伤了?让我看看?」
「我没事……我只是——」
君唯扳过他的身子仔细观视。但他除了手掌有被刺伤的痕迹之外并无其他外伤,故而这僵持不下的情势,倒也教他纳闷了。
他俯身吻他,似乎没把他的迟疑当一回事。
冷清秋急急忙忙抵住他欺近的胸膛。「君唯!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见他羞红了脸的可人模样,他终於明白他在抗拒什麽了。薄而美的嘴角轻轻泛起一丝笑。「我没听见——」
咕哝数语之後,便转而封住了他的欲语还休。再度探入的舌所夹杂的已不只是早先单纯的欲望,君唯略略抬高他纤细的腰身,将下半身没入了他的双腿之间。
冷清秋惊慌避开他的吻势,好不容易才挣出了点儿空隙。「求求你——不要可以吗?」那一夜近乎让他昏厥的激烈疼痛让他对此事为之却步。清澈的眼泪更是随著哀求跌出了眼眶。
君唯心疼吻去他眼角的泪水,他知道他怕疼,可他却无法压抑下极度想拥抱他的欲望。「清秋,别哭……我不喜欢看见你的泪水……」他体贴拉过他的手扶上自己的肩。「让我爱你……我会等你的……」
冷清秋泪眼婆娑的看著如许温柔的男子,他试著模仿他的方式亲吻著他的唇,青涩的探出了自己的舌尖轻轻舔著他的唇瓣。
君唯一方面讶异他的回应,另一方面,饱涨的欲望因不堪承载过於撩人的体态而缓缓挺进了他紧致的後庭——
冷清秋闷哼一声敏感的弓起了身子。「嗯——」秀丽的眉间因身体的违和感而痛苦的拧了起来——「嗯、嗯嗯……」他下意识扭动著身躯,只想快快适应这要人命的疼痛。他脸色苍白的咬著下唇望著脸上写满担忧与歉意的男子。知道他正在等待自己适应他,所以迟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面对著这份心意,他只好试著平息喘息的试图作出回应。他难为情的在他耳边轻喃道:「可、可以了……你可以动了……」
君唯心疼的吻著他,搂紧的双臂像是怀抱了一生一世的深情似的,他今晚只想好好爱他……
雪霁天晴,但阎魔山庄却逢山雨欲来——
「我不能再等了!」骞飞满腹怒气苦无宣泄只好拿桌子出气。他不满的朝对座正玩弄著十指蔻丹的豔丽女子丢了一计白眼。
「急什麽?」阎嵬玉慢条斯理说道:「该活的就死不了,瞎操心什麽?」
对於她的冷嘲热讽,骞飞气极一掌击向门扉。「大小姐,您这是甚麽话!少主好歹也是您的未婚夫,您这种态度也未免太冷淡了吧!」
「这是他咎由自取硬要去找那小贱人,我可是阻止过他了!哼,他为了她对我出言不逊,这笔帐我迟早会找他算!」她从小就是天之骄女,庄内无人不对她唯唯诺诺。就单单他,一迳对自己视若无睹!
见骞飞走向门口,媚丽的眼眸仅朝门口淡淡瞥了一眼。「若要寻人,你请自便吧!恕我不奉陪了!」
「哼!我当然会!」虽说一个女人对情敌产生敌意自是情有可原,但他今日总算是见识到女人嫉妒的丑陋面。
这场暴风雪一连就是三天两夜,救人之事,可万万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阎嵬玉望著骞飞离去的背影,心中相当不是滋味。她愤然将瓷杯摔落在地,但紧握的双拳却怎麽也捏不碎对君唯的埋怨。
「有本事你就别回来!」想起他之前的冷酷,她不禁怒火中烧。
「你我有婚约在身,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君唯……你的眼中就只能有我啊!」那一晚,她几乎是乞求的挽留他,但他却冷冷挥开了她的手。
「未婚妻?很快就不是了。」
至今,她依然清楚记住他眉眼无情的模样。就在他为了一名卑贱的女人追出门去时,她隐约意识到她似乎已经失去他了——
「君唯……」她从小到大都不曾替任何人掉过一滴眼泪,可那莫名介入她生活的男人却轻易夺去了她全数的心思。「你不能死……你一定要回来……我求你……」颓然掩住容面,因为几天连夜不绝的大风雪已经击垮了她向来引以为傲的骄纵与自尊心。
她的脆弱,只希望她深爱的男人可以平安归来——
* * *
马蹄声——
君唯在听见异常的声响之时蓦地醒了过来。他边著衣边唤醒熟睡中的冷清秋。在将架上烘烤的衣物丢给他之後便沈著走到窗边窥视起屋外的动静。
「是骞飞。」辨清来者之时,他心中骤地一喜。刮了几天的暴风雪,这家伙,终於知道上来找人了。
「是骞大哥吗?」冷清秋挨到君唯旁细看,没错!马上那名正朝他们这个方向走来的刀疤男子除了他之外不会有别人了,他喜出望外扯著君唯的衣袖说道:「我们得救了!」
「你就这麽想离开这儿?」
冷清秋蓦地一怔,君唯的话意味深长。他当然知道在跨出此门之後还会有多少的磨难等著他们……
他怀疑,自己真有那股勇气及能力去应付吗?
但无论如何,逃避总不是办法,离开总比两个人一块等死要来得好吧!
他凝视著目光始终胶著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我希望一切能有所改变,可我又希望今後的日子能一如往常——总之我不愿见到你为难……若真有那一日,你就——」
君唯未待他把话说尽便低头封住了他的唇,唇边的眷恋缠绵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结束。「别再胡思乱想了,一切有我。」用力拥了拥他之後,他率先步出了门去。
「走吧!我们去跟骞飞会合。」他君唯向来无所畏惧,当然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他坐在马上,环住冷清秋的手不自觉拢了紧。他只要他相信他就够了。
* * *
「少主,我就猜你会在此地落足!」骞飞停下马匹,见到两人平安无事不胜欢喜。
君唯懒懒挑著眉,不以为然回嘴道:「我看你是望见此地有炊烟升起,所以乾脆到这儿碰碰运气吧?」
「嘿嘿!知我者莫若君唯也。不过见到你俩都平安,我这块心头大石总算可以落地了。庄内众人如今可都引颈翘盼,您若再不回去,阎大小姐的怒气很可能会扫平半座山庄。」
一听见阎嵬玉的名字,君唯脸色微微一沉,骞飞平时就算再怎麽粗枝大叶,也还没迟钝到看不出两人之间起伏的暗潮。可当著山庄众兄弟的面,他势必得让谣言的伤害度减到最低。尤其少主身份敏感非常,他一言一行都更得谨慎小心才是。一如是想道,他立刻转移话题对冷清秋说道:「静儿,你过来跟我坐。」
「他跟我同乘一匹马即可,你先率他们回庄去吧!」君唯未待冷清秋应话,便自作主张说道。
骞飞一脸为难的看向冷清秋,他与少主之间的蜚短流长就已经够他苦恼了,如今两人若再共乘一匹马回庄,真不晓得又会怎样被渲染。
冷清秋似乎也明白了他的难处,便转头对君唯说道:「能让我下马吗?」
「什麽?」君唯假意没听见,但眉心却已先拧了起来。
「主仆共乘一马,这恐怕於礼不合——」
「你——」他抿起唇瞅著他,但在他的坚持下他还是让他下了马。
冷清秋刻意忽略身後那对彷佛要冻结自己的冰冷目光,他晓得他会怒……想不到最後屈服的终究还是自己……
君唯低哼一声便兀自策马前去。还说什麽愿意相信自己……很讽刺的,先认输的居然还是同时说出这话的人……
「少主!」被莫名其妙抛下的骞飞自然是丈二金刚摸不著脑。想当然尔探询的视线便转向低头的冷清秋。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事吗?」见他一迳低著头,他更是好奇了。「他似乎有点怒气啊!」
「对不起,骞大哥,我又给你添乱了……」
「哪儿的话,别把那种小事放在心上!」骞飞缓缓策动马匹,若有所思道:「不过倒是少主他……」
风拂面,扬起发丝遮去了冷清秋唇边漾起的一抹苦涩。「他没事……我和他很好……」他抬起头对骞飞浅浅一笑。「一切就像在阎魔山庄时一样,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骞飞听他像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改口道:「静儿,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他困窘的搔了搔头发,「该怎麽说呢?静儿,你别怪骞大哥快人快语——你最好离少主远一点。」
语多保留的告诫,让冷清秋微诧的看著他。「你同他不是好兄弟吗?怎会说出那样令人揣度的话来?」
「正因为是好兄弟,所以我才不想看他自毁前程。」他神情凝重,语气中多了种祈求被宽恕的低沈。「我不是说你配不上他,只是今非昔比。少主已与阎大小姐订了亲,再加上阎老庄主十分属意少主为阎魔山庄的接班人,少主他这辈子实难跟阎家人划清关系。就算他胆敢毁婚,光是庄主那一关,他恐怕就吃不消了。但若要你居小为妾,想必你也不会肯吧!」骞飞见他闷不吭声,便当他是一时难以接受事实而选择沈默。
他语重心长道:「若真为他好,你就应该及早表态——少主他对你或许是真心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冒险上山来寻你。只是,他一旦与山庄翻脸,其代价绝对是你两人都承受不起的。阎老庄主向来好面子,他绝对不会放任少主胡来的!」
事实上,骞飞的话相当客观有理。遑论冷清秋的身世不谈,光是君唯与其阎家显赫的背景,便是一种无法撼动的权势——
他是不能许他……
即使他只是名平凡的女子,也绝对高攀不起……
若真为君唯好——
就离开他吧!
可是——
他会伤心吧!那人望著他的眼神包藏了如许深沈的哀伤……他真能视若无睹吗?
若真爱他,那就——
冷清秋怀抱著壮士断腕的决心决然吐出了冷淡的字眼。「骞大哥,你多虑了。我与少主之间真的没什麽。」他轻轻笑了,笑出心头的苦涩与酸楚,在那瞬间他突然明白——
原来笑也可以这样云淡风清——
骞飞望著那样一张绝豔的笑颜不禁失神。他明白他的话兴许无意伤了他的心。但只要能将事後的伤害减到最低,就算将来得背上失义的罪名他也甘心认了!
『君唯,你别怪我……我只是不忍见你自焚其身,逐步走向灭亡之路罢了!因为保护你是我的义务……』
* * *
甫一进门,便结实承受了阎嵬玉热情的拥抱。君唯面露厌色的拧起眉,漠然拉开她攀附在自己身上腻缠的双臂。
「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很遗憾让你失望了。」发风冷冷拂过她一脸雀跃的神情,冷淡的话语顷刻间浇熄了她几日以来得以拨云见日的欢愉。
「唯,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任性,不该——」
「现在说这些,不嫌太迟吗?」
「给我机会,我会补偿的!」阎嵬玉从没这般卑微的求过人,她期盼他会心软,但君唯却看都不看她。
「你知道,我说出口的话,绝不更改。」
阎嵬玉怔怔站在原地,飘忽的神智又渐渐回到了那一夜……她凄然扯开一个笑容。「如果她没出现的话,你就不会变了……」
「嵬玉?」
「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毁了它,也绝不拱手让人!」
* * *
阎嵬玉那天的话至今仍让他心有馀悸。他不是怕,只是防不胜防。若依她烈火般的性子看来,她势必不会冲著自己来。那麽这波怒气的受害者将是——
清秋——
君唯蓦地自椅上起身。他略略瞥了案上的古籍一眼,书页还停留在甫进门时掀阅的那一章。他愣了愣,打从何时起,他竟容许自己失神至此——
抿起唇,他推椅朝门口走去,正巧,有人恰恰进了门来。
两人对望一眼,无言。
冷清秋默默越过那足以挡去一半路径的高大身躯,兀自将捧来的书信整齐放到书案上。
他试著舒展眉头,为著是想让自己看起来自在些,这时君唯冷不防走近身来。
「这几日为何不见你?」
他的声音有点儿黯沈,有点儿低哑,有点儿像是……在乎的声音。冷清秋没有回过头去,因为他炽热的气息正紧紧缠绕住自己。他知道他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移离过,他想必是在生气他这几日的失踪吧!
「我回西苑探视李嬷嬷去了。」简短的话语,轻易交代了这几日的行踪。不多说,是因害怕被揭穿真正的意图。感觉身後的视线似乎有些怀疑,他知道他根本不会满意於这样轻率的答覆。君唯的沈默,开始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对不起!」慌慌道出了最真的心意,不单单是为了安抚他的怒气,他著实为自己的软弱而对他感到内疚。
「喔?」君唯不以为然的挑著眉,双手合叠於腰後。他将身体探向前去,饶富兴味的凝视著那张始终低垂的秀丽容颜。
冷清秋不疑有他回过了头,一时忽略两人过於亲腻的距离而刷过了君唯守株待兔的唇。
见他唇边落下一抹笑意,顿时两簇飞霞迅速染红皙白的双靥。他凝起秀眉似愠似嗔的瞅著他。
君唯识相退开身子,黯红色的眼因点染笑意而显得明亮。「这只是小小的补偿。」他占了便宜还卖乖道。
「什麽啊!我要走了!」冷清秋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作势欲离。
君唯连忙拉住他,「多留一会儿有不行吗?」他从身後紧紧拥住他,好像真的怕他从此消失似的。
冷清秋的胸口窒了窒,不久肩头便感受到他落下的重量。
他将头靠在自己肩上,垂落的黑发让他即使转过头去也瞧不清楚表情。他只听得见,那低唤著自己名字的声音,十分温柔。
「清秋,就留一会儿,就一会儿好吗?」
「嗯……」冷清秋没有勇气去拨开他脸上的发,他害怕他要是看见了他的表情,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再度动摇。所以他连动都不敢动,就任他牢牢抱著自己。透过衣衫,他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那几乎要令人落泪的孤寂与沈重。
「为什麽不说话?」
听见君唯在他耳边低喃,一颗拧紧的心宛如要撕裂开来一般。
「你要我说什麽?」
「就像你在长白山上跟我说的那些话一样,清秋,你不会违约吧?」
感觉到腰间的力道蓦地拢了紧,埋首他发里的男子续道:「答应我,你不会成为违约者。清秋,你听见了吗?」
「嗯。」冷清秋含糊应了一声。但背对著他的眼几乎已要落下泪来。
「还有——」君唯撩起他的长发,轻轻吻起他皙白如玉的颈项。「你的发好美……不准剪,知道吗?」
又来了。霸道又任性的君唯,也是他千不该万不该跌进他陷阱里的男人。
「嗯……」冷清秋低吟一声,暧昧的回应教人一时间也分不清他究竟是答应了还是仅仅是因禁不起君唯发人遐思的吻而发出的呻吟。
「清秋——」逼人的气息移转到他耳畔,「你那声对不起的补偿,可有追加的打算?」他轻笑,手也不规矩的探进了他的襟口。冷清秋又羞又怒制止了他的举动,难为情的推开了他。
「别闹了!这里可是扬风轩,随时都会有人进来的!」正当他慌然抬起眼之时,这才发现门根本就没关!回过头去,又是那一脸促狭的笑意。
「这次仅是轻惩为戒。」
冷清秋瞅著那张俊美自大的脸孔,气得说不出话来。他顾不得整理凌乱的衣衫。脚一蹬,便甩过头去。「我告退了。」
什麽嘛!还是把人当傻瓜耍!对这种人,他何须时时为他牵肠挂肚!他闷著股怨气走向门口,就在跨过门槛之前,他好像听见轩里悠悠传出了类似低喃的声音。
「这些日子不见你,我真的,好想你——」
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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