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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舞清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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骞飞听见他一番语重心长低头抱拳道:「当初在替您挡下这一刀後,早已誓死追随您左右。脸上这道疤,如同血誓!」
「好,我信你。」君唯浅笑,按下了他平举的拳。
骞飞茫然望著逐步走出扬风轩的伟岸身影,心中不觉怅惘。是冷清秋融化了君唯这块千年的寒冰,但却也是冷清秋即将夺走众人仰赖的希望——
虽正值初春的新生时节,但在骞飞心底却默默刮起了一阵萧瑟而充满肃杀气息的秋风。
* * *
人都还没走到北辰堂,君唯远远便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他请人代为通传,未料前来迎门的却是多日不见的阎嵬玉。见她一反常态的亲热的挽过自己的手臂,他更是一头雾水的看著太师椅上心情看上去甚为愉悦的阎濬。
「唯儿,方才嵬玉都已经告诉我了。虽然有点过於仓促,不过义父保证绝对会办得风风光光。咱们阎魔山庄千载难逢的盛大喜事,可得好好热闹一番不可!」
「喜事?义父,您指的是?」
「你与嵬玉的婚事就订在下月初八,虽然急了点,不过你能等,孩子可不能等——」
「我和嵬玉的婚事?孩子?」君唯像是无法反应过来似的瞅向身旁小鸟依人的豔丽女子。却冷不防的听见她在耳边低声道:「我告诉爹我已怀了你的骨肉了。我提醒过你了,凡是我要的东西绝对没有得不到手的!这当然也包括你在内……怎麽?你该不会是想当场回绝吧?你狠得下心让他老人家对你寄予的一片厚望破灭吗?」
君唯藏在袖中的手霎时捏了紧,他皮笑肉不笑道:「不错,我是狠不下心。不过报恩有报恩的方式,但绝不是像你这样玩弄他老人家的信任。」他漠然略过阎嵬玉顿呈铁青的面孔,朝阎濬抱拳双足跪地。「义父,这件事,恕孩儿无法从命。」
阎濬虽未如预期般出现震怒的表情,但搁在扶把上的手仍在君唯拒绝的当口微微一怔。「喔?为何呢?莫非你觉得嵬玉配不上你?」
「请听孩儿解释。孩儿这阵子勤於庄内事务,根本未与嵬玉同床共枕,既然如此,何来妊娠之说?若此事属实,孩儿自会以维护嵬玉名节为优先进行彻查,但若是子虚乌有,那麽此举的用意,还恕孩儿愚昧。」
阎濬老练的目光倏地投向低过头的阎嵬玉,「嵬玉,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难不成真如唯儿所言……」见她一迳沉默,他口气甚厉。
「你真是被宠坏了!居然愚蠢到拿自己的名节胡闹!这成何体统!」
「爹!我、我真的很喜欢君唯!我也是为了怕他离开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一见爱女满腹委屈的模样,勃怒的他心肠不禁又软了下来。「小俩口闹闹脾气是常有之事,你即将为人妻子,也该多多体恤夫婿的心情才是。你若温柔些,他又怎会嚷言要弃你而去?」
「爹!你有所不知,他最近和庄内一名小侍婢打得火热,他为了她还跟我起了好几次冲突!」
「喔?确有此事?」
君唯晦暗的眸光掠过一抹寒芒,他昂胸不卑不亢道:「这正是孩儿欲言的第二件事。请求义父准许孩儿离开阎魔山庄。」
「离开?你指的是脱离山庄吗?就为了那名小侍婢?」阎濬显然不以为然。「唯儿,男儿胸怀鸿鹄大志自是当然,若你是一时耽溺风花雪月义父也不会怪你,况且男人三妻四妾自古比比皆是不足为奇,这样吧!义父准许你纳那名侍婢为妾,但你也如期迎娶嵬玉过门好了却我一桩心事,我想——」君唯是他苦心栽培的人才,他多年以来在他身上殚精竭虑的投注心血,无非就是要他代自己接下这数十年打拚的汗马基业。他毕生的希望,可以说是完全寄托他身上了。
「抱歉,我办不到。」君唯淡然打断阎濬的侃侃而谈,但此举却点燃了阎濬隐忍的怒火。
「君唯!莫非你要我女居小吗?区区一名侍婢坐掌阎魔山庄主母之位,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孩儿心中绝无半点委屈嵬玉之心,但我也不能对不起清秋。」君唯飒然而立,风姿潇洒。
「清秋?就是那名侍婢?」
「他名唤冷清秋,他不是什麽侍婢,他是前抚威大将军冷文祈之子。」
「冷文祈?他不是你十几年来心心念念的仇人?你难道忘了你这十几年来所遭受的苦难?你真是让我痛心,你怎会自甘堕落到跟仇人之子在一起?」
「仇我已经报了。一年前,我夜率人马潜入扬州,诛杀了冷氏全族。」
「你当著冷清秋的面杀了她的父母?」
「是。」
「为何独独留下她一人?」
君唯沈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心情很复杂……」
「她不记恨你吗?」
「那已经不重要了。」
「唯儿,冷清秋的母亲可是柳云姬?」阎濬神色凝重,他的迟疑乃是来自君唯对某些禁忌的视若无睹。
「嗯。」
「你娘柳芊嬛与柳云姬是亲姊妹,此事你可知情?」
「知道。」
一旁的嵬玉闻言咋舌不已,她以为他俩之间或许有所纠葛,但却没想到竟是如此深重的羁绊。
「那你可明白我言下之意?」阎濬一双锐利的眼睛仍紧紧盯住君唯不放。
「明白。但那又如何?」君唯语气潇洒,他认为任何理由都不足以驳回他的决心。
阎濬无奈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她或许仅是出自血脉的系连……」
「我知道我在干什麽,所以义父请别再试探我了。我很清楚明白的告诉你,我爱他。今生今世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夺走他。」
阎濬深深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一番苦口婆心到头来终究还是徒劳无功。阎濬罔顾女儿的抗议,直起身子伸手拍了拍半跪在地的君唯。
「那好吧!你安排个时间让我见见她吧!」留意到他眼底蓦地闪过的犹豫,他取笑他道:「放心吧!我只是想看她够不够格带走我的儿子罢了!」
「义父——」君唯动容的握住他的手,「清秋他不会让您失望的……」
* * *
已灭了烛火的苍穹居,窗边有月色渗入。清冷而冰凉的光芒,沉默照著两道一触即发的身影。
「你说庄主要见我?」
君唯将冷清秋的长发撩至肩後,眼底净是眷恋。「时间我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三天之後——」他拾起细柔如绸的发丝,藉著月光他恣意欣赏他绝尘的美貌。
冷清秋默默拨开他的手。「你凭什麽擅做主张不先来问问我的意愿?」近日少主大婚的传言已甚嚣尘上,他都已经试著不去在意了,他怎还如此悠然……
「义父人很开明,而且这也是唯一能让我俩全身而退的方法。」君唯微拧起眉,像是在责怪他的不懂事。他为了他不惜与阎濬动起口角之争,他为何不能对自己多点谅解……无奈顺了顺他的发,他缓言道:「清秋,这是一次机会不能不把握。」
冷清秋失笑凝视著他,原来他真的言出必行——难道他不晓得庄内那些满城风雨?阎魔山庄早已广发名帖宴请武林道上各路英雄赴庄一聚。下月初八的婚礼看来势在必行,他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你在想什麽?」他勾起他低垂的下颚,黯红的眼戒备的揽入那张阴晴不定的秀丽容颜。
的确,冷清秋的沈默,已让他渐生不悦。
「没什麽——」冷清秋闷然别过了头,骞大哥不是说会帮他安排吗?怎麽至今依然音讯全无?他心不在焉道:「三天後是吧?我会去的。北苑北辰堂吗?」
君唯轻轻抿起了唇。微眯的双眼因折射的光线而显得迷离。「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跟我走?」
「你未免太多心了。」猝地欺近的距离让冷清秋对他散发出的气息感到战栗,他慌然安抚他道。
「是吗?」君唯凝视了他好一会儿,才讪讪别开目光。因害怕莫名的怒气会波及到他,他索性转身背对。但油然而生的焦虑仍让他一掌击落在邻近的小桌上。「但是清秋,你的态度让我觉得很不安……」
冷清秋哀伤望著他的背影,却迟迟不敢趋前。他知道他为了自己著实是费尽心力,但他是阎魔山庄的领袖,是众人的支柱……他怎能自私的去独占他?更让他往後背负受人指点奚落的污名?
如果真心疼他,就不该明知万劫不复而一迳将他往下推——可是——他走到他身後柔顺的环上他宽阔的背,「原谅我好吗?正因幸福得之不易,所以我才如此惴惴不安……你别生气好吗?」
君唯默然覆上他的手,柔软的肌肤却是意外的冰凉。他握紧他的手,他已经习惯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了。「不管此行结果如何,我只要你相信我。我定然不会负你的。」
「嗯。」将头轻轻靠上他的背,听著他起伏规律的心跳声。难以言喻的平静却让他禁不住偷偷落下泪来。难以出口的三个字每每涌至喉头便又硬生生咽了下去。他对他的情,永远只能在心底重复默祷。每当他望著他的时候,他总是沈重的想逃开他眼底那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温柔。
就在君唯轻轻吻上他额头之时,他似乎嚐到了一丝苦涩的滋味……
* * *
三日後冷清秋依言来到北辰堂,面对著那看似不过七、八步的石阶,他却迟迟跨不出脚步。犹疑当口,大门的後头蓦地传出一道老迈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既然决心来了,又何必在门外徘徊?」
冷清秋轻轻咬了下唇毅然推开朱红漆色的大门。惶惶的目光最後落在太师椅上一名长须斑白的老者身上。老者眉眼半阖,看似悠哉却又时时处於戒备状态。冷清秋疑惑这样一名慈祥的老人家,会是创立杀手山庄的传奇人物吗?为了确认自己的疑虑,他只好呐呐开腔道:「庄主?」
太师椅上的老人微微直起了身子,精鍊的目光毫不客气朝他这方位探了过来。「你就是冷清秋?」
「是。」他下意识回避了那令自己不舒服的视线,或许他不该小觑这名老人。
「还不过是个孩子,就生得这样一张标致的容貌,不愧是柳氏的传人。」
冷清秋虽说是为了掩饰身份而持续女装的打扮,但或许是出自内心的反抗意识,在外观上他从未多做修饰。就连那头云瀑般的长发他也经常是随手一挽便草率了事。
「您识得我本家?」一听见母亲娘家的姓氏,他纳闷开口问道。
「大将军柳琨时膝下二女『柳氏双姬』才貌倾城无双,名动天下,何人不识?」
何以当事情越步至终点,那种不安的心跳声便越来越强烈?也许是无心之举,但冷清秋总觉得阎濬话中有话。听似褒美的话语底下又像是对自己的低贬……
的确,过於纤细柔美的容貌在这个世上仅会显得突兀,特别是长在一名男子身上的时候——
阎濬见他黯然别过头去,便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他凝视著他沉静的侧脸,虽说是初次见面,但这孩子却令人油然生出一种疼爱的感情。这样一个皙洁窈美的孩子,确实是他的嵬玉远远不及的。但……「抬起头来。」
望进那双清冷的眼神,面对这样一张纤尘不染的绝美容貌,也莫怪任何人都会心生动摇……他庆幸他的坚持是正确的,君唯非但不能离开阎魔山庄,他更不可能同意他俩婚配——
大地孕育阴阳,相生相息以繁衍万物,君唯怎会放任自己糊涂自此?他不可能坐视自己多年的心血毁於一旦!无论如何——「冷清秋——」
听他低叹一声,冷清秋了然於心的截断他的话语道:「请您开门见山吧!」
「我不能让你们在一起。即使有多少不可抗拒的理由都不行!你也许会觉得我自私,但我以一名父亲的立场明言,我不可能坐视我的儿子一步步走向灭亡之路而袖手旁观!」
句句愤慨的言辞聊表於心,冷清秋仅浅浅扬了扬唇角。「我早就猜想您会看出来了。」
阎濬凝视著这样一张苦涩又觉悟的笑颜,首度意识到自己的残忍。
「你——」
「您放心,我绝无意阻碍君唯的前程,得到他的眷顾,於我此生也不晓得是祸是幸……」
「我知道你委屈。但他荒唐我也不容他胡来!君唯肩负振兴阎魔山庄的重责大任,我不能让他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怪就怪你不是女儿之身——」
「是啊!人们总习惯用『怨天尤人』四个字来规避问题。我也常在想若我不是冷清秋,我的日子是否就会更清静些?」
听他刻意嘲讽彼此的立场,阎濬只好轻描淡写带过。「你想回南方去吗?我可以派人送你走,更让你终生衣食无缺。不过你得答应我永远不再见他!否则我会在他让山庄蒙羞之前先动手杀了他!我一向说到做到,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并不想日後後悔莫及。」
冷清秋没有察觉自己脸上的血色正逐渐褪去,他口是心非佯强道:「这事我可以答应您,可是您若要我离开他,得先让他先对我死了心罢!」背对之後的酸涩只能在心中强忍著。若真为他好,就离开他吧!既然连向来体己的骞大哥都说过同样的话,那他也没什麽好犹豫的了。他身边有那麽多爱护他的人,他不能让他们伤心难过……阎大小姐虽然刁蛮任性,但她对君唯著实是痴心一片,今後她会替自己永远爱著他吧?
「你的身份还有谁知情?」
「只有君唯。」不提李嬷嬷,是因她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甚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是男儿身罢了。
「这倒也是……你的外貌的确无懈可击……」略过冷清秋苍白的神情,他支开话题道:「下月初八,我要君唯同嵬玉成亲,并且同时在众人面前传位给他,这件事你能帮我说服他吗?」
「他不会答应的。」正因明白他对自己执著的性格,他断然摇头。
「我知道他一心一意想要离开阎魔山庄,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他的心急逼他拜堂接位。」
冷清秋怔然望著那双老练如狐的眼神,「您要我骗他?」
「不是骗,是哄……为了君唯的将来,我们势必都得拿他对我们的信任当做赌注。」
「说吧!您要我怎麽做?」冷清秋缓缓闭上双眼,他不敢相信他居然轻易便成了共犯。
走出北辰堂之时,他还反覆咀嚼著君唯昔日在耳边允诺的誓言……但他可曾知道,在信任的背後,往往是用丑陋的谎言堆叠起来的——
夜半,冷清秋窃步走进苍穹居只是为了偷偷瞧君唯一眼,打从今早离开北辰堂之後,他便藉故躲了他一整天。他一方面担心君违会关切面谈的内容,另一方面则是他需要时间好好冷静自己纷乱杂沓的思绪。
内室的火还亮著,当他望见那一抹伏案而眠的人影时,泪水悄悄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拿过披风轻步朝他走近,没想到那人却像是守株待兔般趁势攫过披衣的手,搂过他直到整个身子都落在他膝上,他又放肆的吻上他的唇。
顺应他的温柔,细密的吻直到两人差点喘不过气而缠绵作结。他感觉他充满力量的手正爱怜的拥著自己,滚烫的的唇仍在他敏感的颈间暧昧游移。
他推了推他,好不容易才从那炙人的温柔理出了一丝清明。「你不是想问吗?」
「你要是想说的话,也犯不著躲我一整天了。」他轻轻吻咬著他皙白的颈项,显然无意延续这个令人不愉快的话题。
「你能不能安份的听我说?」冷清秋心里一急便抬手捧住他的头,凝视的桃花眼底更蒙上了些怒气。
君唯识趣的拉开两人暧昧的距离,虽再没轻浮的举动,不过双手仍然牢牢搂住他削瘦的腰身。
「我把我们的事都给庄主他老人家说了……」冷清秋试著解释今早的状况,未料却见君唯不以为然的挑著眉,他担心无法取信於他,更特意补述道:「原来他同我冷家也有一段渊源。这说来话长,先父当年似乎还对他有恩呢!」
「喔?我怎麽从没听他提起?」君唯半信半疑的道。
「先父起初救他纯属无心插柳,但碍於阎老庄主一心要报恩他便藉故捏造了个假名。我也是在不经意中提起先父的特徵,才将这两件事串联起来。」
「原来如此。」
「阎老庄主说上一代的恩怨若真能在这一代终结,他倒是愿意成全我们……」
「真的?」君唯讶道。他不相信义父他会轻易答应他和冷清秋的事……他应该知道冷清秋不是寻常女子,这事情未免太奇怪了……
冷清秋见他犹豫,便故意调侃他起来。「你若连我的话都质疑,那你这次的安排岂不是枉费心机?」
「不…不是……我只是觉得惊讶,我以为事情势必得再延宕一段时日,我没想到居然会这麽快——」君唯温柔的笑著轻抚冷清秋打散的长发,然而他的释怀却在他的下一句话而烟消云散。
「有条件的……」
见他原本就不甚红润的脸色顿时黯沈了下来,他拢在他腰间的手也骤地收了紧。他就知道阎濬不会轻易放过他——
冷清秋抢在他发难之前覆上他的手轻言道:「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还有记住不准把我摔下来——」他可没忘他还坐在他腿上这回事。
「说吧!」君唯怏怏叹了口气。
冷清秋讨好的在他唇上蜻蜓点水的落下一个吻,「他要你在下月初八如期与阎大小姐完婚。」
「什麽!」君唯震怒的扣住他的双肩,一时间过猛的力道却让冷清秋不禁吃疼。
「君唯,耐心听我把话说完。」
君唯讪讪松开双手,更是不苟言笑。那冷漠的侧脸宛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君唯,你在生气吗?」冷清秋泫然捧起他别开的脸道。原来他也会害怕,害怕这双眼睛不再注视著他——
「是——」君唯沈吟一声握上冷清秋略显冰凉的手道:「不过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气不过他们这般玩弄心机。」
冷清秋神伤的将额首埋进他颈间,「你不要生气……你每次生气都好骇人——」
君唯歉然的将唇落在他额上,「对不起……对了,你话好像还没说完不是吗?」
「阎老庄主说嵬玉小姐日前偷偷瞒著他将喜帖散布了出去,他为了顾及阎魔山庄的颜面,不得不如期举行婚礼,他希望你能谅解这一点,更希望你能以保护山庄名誉为优先考量与嵬玉小姐完婚,待风声稍缓,他自会对外发布你意外身亡的消息,届时你便可以完全摆脱阎魔山庄少主的身份……」
「就这样?」
冷清秋逼迫自己正视君唯充满疑虑的眼神好增强自己的说服力。「嗯……」含糊答了一声他不著痕迹又别过头去。仅是担心被识破的举动在君唯眼中看来,却让他兴起了一亲芳泽的玩性。他顺手解开他的发带,如瀑般的长发更在转瞬间倾泻而下,他凑近他唇边细吻他道:「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冷清秋怔怔凝视著他,他迷惘这名男子为何能对自己寄予如此信赖?顿时一种背叛的羞耻感悄悄揪疼他的心,更扯落了他的泪。
「怎麽哭了?」君唯不疑有他拭去那颊边滑落的泪水嘴里不忘取笑他道:「你最近好像变的很爱哭……」
「你说过你不会忘了我……还记得这句话吗?」
「答应过你的事,我不可能忘……」
「那就好。」他破涕为笑的揽近他的颈项,有如膜拜神只般亲吻著他的宽阔的额,俊挺的鼻梁,最後落到他的唇边——「抱我——」
「清秋?」君唯愕然望著他今晚的主动,豔丽的眼瞳更是热切的凝视著他像是想再一次确定他的话似的。
「你再迟疑,我可要回房去了。」冷清秋假意要挣脱他的怀抱,没想到念头方生,君唯已将他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我准了吗?」模糊的话语在封住冷清秋微启的唇之後暧昧无声,冷清秋以为时间可贵,而他能留给他的最後礼物,除了自己之外,他是什麽也给不起了……
* * *
鸡鸣乍才冲破黑夜的阴霾,初曙的北辰堂前已有一人平心静气伫下了脚步。
「义父,我能与你一谈吗?」
「进来吧!都是一家人有什麽好客套的。」阎濬气定神閒落在太师椅内,看样子庄内张罗喜事的喧闹气氛似乎并没有蔓延到此地来。净是死寂的庄严——每次来到这里,君唯总有股挥不去的压迫感。他试著舒缓精神昂然走到阎濬面前。
「义父,我只是来确定一件事。」
「过了初八以後,我答应让你恢复自由之身,你还有什麽好不放心的?」他态度沈著的连眼角都没有眨动,君唯深深看了他一眼举步朝门口走去。然而从容的步履却在跨出门槛前蓦地驻定下来。
「在这之前,我一切都听您的吩咐……但您最好信守承诺。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让你多失望——」在君唯平静的脸上蓦地掠过一丝笑意,那是犹如兵刃般尖锐而毫不掩饰的杀气。
「唯儿,你不该用这种态度对义父说话。」阎濬平放在扶把上的手缓缓举起捂著长须道。
君唯的表情显然毫不在乎,他浅笑道:「我不过是以牙还牙,我想您在质问冷清秋时,『热烈』的态度应该是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阎濬沈下了脸,「是他告诉你的?」
「是他的身体告诉我的。」君唯微微颔首便甩门离去。
「孽子!」
清晨,向来沈寂的北辰堂在君唯离去的同时,传出了一声怒吼——
* * *
初八。
花了将近半个月的婚礼准备期竟一晃眼便过去了。阎魔山庄内锣鼓震天,只要一个抬头,处处皆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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