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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斜阳为君倾作者:御风南冥-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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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无双听罢,不再言语,将吹管一端含在口中,竹箭“哧”一声窜出管口。
  那竹箭破空而去,直直袭向海镜面庞。海镜神色一凛,扬手一招,便将竹箭稳稳夹在指间。
  他正扭头看向竹箭飞来的方向,不妨另一只竹箭接踵而至,射入马腹。那骏马一声嘶鸣,前蹄扬起,落地后立即发狂般的奔跑起来,踏得地面碎雪飞扬。
  海镜一惊,极力攥住缰绳,想稳住马车,却始终拼不过这匹受到惊吓的马。
  这时,青布门帘一掀,旋光探首出来,大声道:“出什么事了!”
  然而他的话音很快淹没在马的嘶鸣中,一侧车轮向下一陷,马车轰然一晃,顷刻竟将他从车厢里甩了出来。
  珈兰忍不住惊呼,思维尚未反应,手已不由自主拽住旋光的胳膊。但下一刻,强大的力道霍然袭来,珈兰只觉手臂像要脱臼般的疼痛,而后便随旋光一同被甩出车厢,跌下道旁山崖。
  “珈兰!”海镜暗叫不好,手臂一探,想在最后时刻拉住珈兰脚踝,却不料那马愈发疯狂,猛地向前冲去,让他的手从珈兰脚边擦过。
  那马在覆满白雪的地面跑了片刻,蹄下一个打滑,前腿一歪,便嘶叫着向崖下倒去。车厢砸在地面,发出一声巨响,随即也被拖下山崖。
  珈兰自空中落下,千钧一发之际,蓦地抓住一根伸出断崖的树枝。但他刚稳住身子,便见马车坠下断崖,顿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绝望之情涌上心头。
  他紧紧握着旋光,目光凝固在崖下黑黢黢的树影上,失魂般地没了反应。那树枝则因为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开始断裂,发出“啪”的一声。
    
    

  ☆、第067章 回城道中遇险境(2)

  这一声让珈兰猛然回神,眼神回到旋光身上。旋光瞧了瞧身下的黑暗,又抬头望向珈兰,神色越来越凝重。
  最终,他大笑几声,举起另一只手擒住珈兰手腕,“珈兰,你放手吧,只要你爬上去,大爷我就算死得不冤!”
  珈兰木然的表情终于有了波动,拉着旋光的手一紧,声色颤抖,“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不会放开你的!”
  闻言,旋光眼中翻滚着眷恋与不舍,却没有一丝恐惧,“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别忘了我是喜欢你的,珈兰。”
  说话间,他猝然掰开珈兰的手,跌向那片幽邃的黑暗。
  “旋光!旋光!不要啊!”珈兰不禁厉声嘶喊,凄厉的喊叫撕裂朔风,贯穿天际,悲痛而无助。
  然而回应他的,唯有死一般的沉寂。一粒粒白雪在夜空中飞舞,同旋光一样消失在幽幽崖底,宛如被吞噬了一般。
  寒风割着珈兰的面颊,雪花一粒粒黏上他的脸庞。但他只是怔怔地盯着山下,仿佛已失去了所有知觉,心情比看见马车坠落时更为绝望。
  忽然间,珈兰脸上勾起一个凄楚的笑容,缓缓松开拉着树枝的手,在盘旋的飞雪中落下了山崖。
  而在另一侧,马车跌落时,海镜便从马背上跃起,竭力靠近车厢,想将风相悦拉出。然而无论那只探出的手在飞雪间如何挣扎,终是无法触及车厢。
  呼呼大风迎面而来,海镜几乎睁不开眼,却依然执着地伸开五指,向车厢探去。
  突然间,交错的枝桠自耳畔划过,眼前景象更加模糊不清。沙沙声中,海镜忽的感觉下落速度有所减慢,便稳住心神,一面调动内力护体,一面借着树枝改变身姿,最后稳稳落在地面。
  马车穿过层层树枝,“轰”一声砸在雪地中,折断的树枝连同白雪一起四处飞洒,又簌簌落地。
  骏马腹部染满鲜血,鼻息越来越轻,已是奄奄一息。侧翻的车厢上,车轮旋转着吱呀作响,单调艰涩。
  海镜自雪中爬起,胸中满满牵挂的只有风相悦的安危,顾不得树枝刮出的伤口,急急赶到马车边。他扶着那变形的车厢,正想钻入,就见门帘一掀,风相悦从里面爬了出来。
  海镜霎时惊喜,一把搂住风相悦,像是抱住一件珍宝一般,温柔而珍惜,“太好了!你还活着!”
  风相悦被他紧抱在怀,表情有些讶异,又因为这份关心而万分动容。二人相拥片刻,风相悦便轻推了他一把,“我没事,放手。”
  海镜收回手臂,顺势握住他的手,目光扫遍他身上每个角落,“你没有受伤吧?”
  风相悦白他一眼,“受伤的是你!我在车厢里运气护着身子,怎么会有事?”
  说罢,他抬手在海镜脸上一抚,指尖掠过伤痕,海镜这才感觉到疼痛,不由咬了咬牙,一把捏住他的手。
  “珈兰和旋光呢?”风相悦将手抽出,抬眼向四处张望,视野在黑暗中不甚清晰。
  海镜正欲回答,神色便忽的一变,因为风声中隐隐夹杂了一个痛苦的悲鸣——
  “旋光!旋光!不要啊!”
  风相悦眼神一敛,“他们难道……快走!”
  海镜应了一声,急忙随风相悦向发声处赶去。不多时,只见顶上的枯枝接连抖动,沙沙声不绝,随即枝桠被撞出一个空洞,一道身影霍的从中坠下。
  发现眼前的是旋光,海镜急忙探手去接,二人伴着断裂的树枝摔在地上,溅了一身碎雪。
  旋光从雪中爬起,吃痛地揉着后颈和胳膊,“痛死大爷了,刚才是谁接了我一下?我不是遇见神仙了吧?”
  他的眼神忽的落到海镜身上,顿了半晌,才明白是海镜接住了自己,登时喜上眉梢,“海镜!原来你们没事啊!……珈兰还拉着树枝吊在崖上,我们快去救他!……”
  说着,旋光伸手指向上方,正在转身之际,就听得上方传来窸窸窣窣之音。
  下一刻,“砰”一声巨响震彻林间,枯枝雪花如雨点般腾起。而那纷扬的雪粒间,只见旋光面朝下扑倒在地,珈兰则正正压在他身上,一脸茫然。
  瞧见身下人影,珈兰眼光一动,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猛地将旋光拽起,木然的神情一瞬染满惊喜,“你还活着?”
  旋光痛得嘶嘶叫唤,又嘻嘻笑起来,“当然啦,大爷我命大着呢。”
  “……笨蛋!什么命大不命大的,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珈兰嘴角一弯,一把搂住旋光,激动得几欲落泪。
  旋光美滋滋地笑着,正要回抱珈兰,不防珈兰瞧见了风相悦,立刻将他推开。
  他不满地揉揉鼻子,就见珈兰正擦着眼角泪水,面向风相悦,“谷主,让您担心了,抱歉。”
  风相悦悬着的心早已放下,摸了摸珈兰头顶,语声少有的温和,“道什么歉,你没事就好。”
  珈兰吸吸鼻子,展颜一笑。海镜看了看他们,回身向山崖走了几步,举目望去,脸色忽的低沉,“方才应是有人故意让我们落下山崖,想致我们于死地。”
  风相悦冷哼一声,“一定又是邢无双那个杂碎!”
  海镜环手长叹,“死里逃生虽是万幸,但现在我们必须绕路去茗城了,今夜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吧。”
  风相悦的眼光落向不远处的车厢,“那车厢还能用,我们凑合着在里面过一夜。”
  海镜点点头,同他来到马车边,将车厢翻过重新立于地面,又将厢内事物整理一番,扔了摔坏的小炉。
  不多时,珈兰与旋光抱了些树枝过来,却因为太过潮湿而无法点燃。最终四人只能挤在车厢中,用青布帷幔将门堵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呼啸的风雪。
  珈兰和旋光在内侧一角相互依偎,低语良久,便沉沉睡去。风相悦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白净瓷瓶,手腕一挥扔给海镜,“把你的伤搽一搽。”
  海镜将瓶上木塞拔起,抹了膏药敷在伤口上。所幸受伤的仅是四肢,并且皆为擦伤。
  风相悦凝注他半晌,忽道:“你脸上还有一道伤口。”
  海镜侧首望着他,眯着眼笑起来,“我看不见,你帮我擦一下好吗?”
  风相悦撇撇嘴,一把夺过伤药,皱眉道:“居然要我给你敷药,你胆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他嘴上虽是这么说,手指却探入瓶中,沾了膏露一点点抹上海镜面庞,神态尤为认真,动作分外仔细。
  看着那藏在竹笠下的脸,海镜面上笑意越发浓郁,虽是身处冰天雪地,心中却温暖如春。
  搽过药后,风相悦正将伤药收回怀中,不料双手忽然被海镜握住,耳畔也响起低柔的话语,“你的手好凉,我给你捂一捂。”
  说罢,海镜便向他靠近些许,贴在他身旁,拉着他的手放入怀中,轻轻揉搓。
  风相悦只是垂首注视着二人交叠的手掌,默默不语,暖意透过肌肤渗入,点点滴滴融入心间。
  厢内流动着温馨之意,海镜瞧着那圆圆的竹笠,突然没来由的想看看风相悦的表情,便探出右手,在竹笠边缘一勾指。
  察觉到竹笠被抬起,风相悦一惊,本就羞赧的面容更添几分不自在,“你、你干什么?”
  海镜拨开他脸侧发丝,柔声道:“没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的脸。”
  风相悦一愣,抽出手将竹笠向下压了压,重新遮住面庞,别扭道:“……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没见过。”
  闻言,海镜不由失笑。但下一刻,那笑容却夹杂了几分凝重,只因海镜发现,风相悦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比想象中更重。自己对他,已不仅仅是单纯的喜欢,这份感情中,甚至还夹杂着一种道不明的爱恋与珍惜。
  然而,思及邢无双的狠毒,海镜已决定不论风相悦是否对自己有意,都不会将自己的心情说出。
  多年来,这是除海映星外,唯一一个让他交出真心的人。一旦将这个人放入心扉,他就绝不会让任何人对其造成伤害,就连自己也不例外。
  利用幽冥谷的念头此刻从海镜脑内完全消失,他已下定决心,要独自去面对海渊,独自去解决一切阻碍。
  突然间,风相悦的话语让海镜自神思中返回,“你一直在赶马车,今夜好好休息,守夜由我来。”
  说罢,他起身来到厢门前,盘膝坐下。寒风自缝隙中透入,吹动衣摆微微飘动。风相悦略感寒冷,不自觉地拂了拂手臂,不料下一刻,一个温暖的怀抱贴上自己后背,将自己紧紧拥抱。
  看着交叠在身前紧搂自己的双臂,风相悦只觉海镜的气息将自己完全笼罩,顿时有些慌乱,结结巴巴道:“……放、放手,我不冷……”
  海镜也不拆穿他,笑吟吟道:“嗯,是我觉得冷了,想抱着你取取暖。”
  感觉到热气喷上耳廓,风相悦急忙扭开头,躲开海镜的吐息,“……算了,这次就不与你计较,下不为例。”
  “好好,多谢谷主。”海镜语带宠溺,笑得眉眼弯弯,手臂更加收拢些许,还顺势握住了风相悦的手。
  二人的身体更为紧贴,轻碰之下,竹笠翩然坠地。风相悦略微一惊,一侧首目光正巧撞上海镜凝注自己的视线,一瞬像是被那幽邃的眸光吸入一般,怔在原地。
  炽热的吐息交织融合,贴着面颊擦过,荡起心神一颤。风相悦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与海镜距离尚不到一寸,连对方每一根睫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神色不由一僵,脸腾的红起来。
  他急忙转开头不看海镜,脑袋越垂越低。海镜见状,一手抚着他的面颊,让他将头靠在自己肩窝,一手拾了竹笠掩在他面上,“守夜交给我来做,你睡吧。”
  风相悦微微一动,想说些什么,海镜立即道:“听话,我没事的。”
  听着那温柔的语调,风相悦心下温暖无比,仿若将要融化一般。他闷闷一应,倚在海镜怀中便不再动。
  厢外虽是飞雪漫天,厢内却是暖意融融,不见丝毫寒意。二人就这么相拥着闭目假寐,度过一夜。
    
    

  ☆、第068章 酒香入梦道别离

  朝阳升起,耀眼金光覆满雪色山林。细小的雪末在阳光下飞舞翩跹,犹如拥有生命的精灵一般,灵动轻快。
  一缕光线透过布帘缝隙,打上旋光面颊。他眼皮一动,伸了个懒腰,不妨手臂正巧打在珈兰头上。
  珈兰睁开眼,一把拧住旋光耳朵,“大清早的你干嘛?想打死我么!”
  旋光痛得呲牙,立即求饶,“哎,我是无意的,你饶了我吧……耳朵要掉了!要掉了!”
  珈兰这才松了手,拍拍衣服跳下车厢,“走,和我去探路!”
  旋光连连应声,乐颠颠跟着珈兰离开。风相悦见二人没有注意自己与海镜的姿势,心下一松,急忙拍开海镜,向一旁挪了挪。
  海镜见他害羞,也松了手,满面笑容取出干粮,递入风相悦手中。
  二人正吃着,忽见门帘一掀,旋光抬手指着西北方向,一脸兴奋,“你们听我说,向那边步行五日就能到达辉山,翻过辉山就是茗城了!”
  而今失了马车,唯有这条路可行,众人吃罢干粮,便携了行李细软,向西北方向徐徐而行,一路迎风冒雪,夜宿林间。五天后,辉山终于出现在眼前。
  此时,辉山亦被一片茫茫白雪覆盖,万籁俱静,就仿佛天地与万物都已在这冬日沉沉入睡。
  旋光走在最前方,向山间一挥手,神色颇为得意,“从这里开始,就是我的地盘了!你们等着,我这就让Xiong…Di们下来迎接!”
  说罢,他雀跃地向山上跑去,却不料刚跑了几步,便“沙”一声踩入一片积雪,掉入一个陷坑。
  揉着摔痛的臀部,旋光哼哼着爬起身,头顶与衣襟满是碎雪。他气愤地掸了掸衣裳,看向上方,“他娘的!是谁在这里挖陷阱!大爷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然而话音刚落,寂静的林中便突地响起阵阵衣袂摩擦之音。不稍片刻,十几名带着面具的人从林中窜出,仿若枝枝箭矢,刷刷几声围在海镜三人身畔。
  海镜侧头看向他们,便见这群人俱是精瘦如猴,脸上面具画得歪鼻子歪嘴,衣服也破破烂烂,说不出的滑稽。
  突然间,他们自身后抽出一枚枚用枯枝山石做成的标qiang,指着三人直比划,“快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想从这里过去!”
  海镜忍不住噗嗤一笑,“值钱的东西我们身上倒不少,只是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要了。”
  说着,他脚步一错便向其中一人抓去。那帮人一见他的身法,自知遇上强敌,立即蹭蹭向后退开,顷刻便隐在树林中,动作简直比猴子还要灵敏。
  “他们这是放弃了?……”珈兰疑惑地打量起四周。
  但他马上便明白自己错了,因为四下突然飞出无数枯枝垃圾,如雨点般向三人迎头砸来。
  “这是怎么回事!”珈兰一惊,侧身躲过一条破布,又闻得一阵恶臭飘来,急忙捂住鼻子。
  海镜见状,也只得不住躲闪。忽然“啪”一声清响入耳,他侧目一看,就见一条脏兮兮的裤衩正好砸在风相悦竹笠上。
  风相悦的脸色霎时沉了又沉,抓了裤衩狠狠摔下地,一纵身窜入山林。
  接着,顺着适才那群人躲避的位置,林中接连腾起枯枝败叶,漫天飘动,洋洋洒洒,惨叫和求饶声也连连响起,一声比一声更为凄惨。
  海镜无奈地笑了笑,“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趁此时机,珈兰来到陷阱边,向旋光伸出手,“快拉着我爬上来!”
  旋光握住珈兰的手,费了好大劲才从那陷坑中爬出。他对着陷阱啐了一口,一扭头便见风相悦已将那群猴子似的面具人绑为一串,牵着拖出树林,一个个扔在海镜面前。
  那十来人一落地,立刻匍匐在地,身子蜷成一团,一个劲向风相悦叩首,“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旋光这才看清他们的模样,急得跳将起来,“喂!你们没看见我吗!”
  那群人抬首望着他,愣了片刻,欢欢喜喜大叫道:“老大!原来是你回来了!”
  旋光立即故作威严,轻咳一声,指向珈兰,“这是夫人!你们都来认识认识!”
  众人又怔了怔,一齐躬身,喊声震得四下枯枝瑟瑟抖动,“夫人!”
  珈兰听得脸一红,“别叫我夫人!”他一转身,猛地拧住旋光衣领,恶狠狠道:“你也别让他们叫我夫人!”
  “是是,我都听你的。”旋光连连应声,脸上笑容灿烂无比。
  风相悦用眼角瞟了瞟那群山贼,面向旋光,“这些人是你寨中的喽啰?”
  “是的。”旋光说着来到他们面前,指了指风相悦,对那群喽啰道:“你们听着,大爷我已经入了幽冥谷!今后这就是我们的谷主!你们若是敢有丝毫怠慢,我可不会轻饶!”
  山贼们纷纷点头,转身面向风相悦,一躬身又蜷在地上,喊声直入云霄,“谷主!”
  海镜不禁莞尔,暗道这群山贼不愧是旋光的手下,也同他一样单纯直爽。
  这时,有人瞅了海镜一眼,眨巴着眼冲旋光好奇道:“老大,这人又是谁?”
  旋光想了想,“谷主的侍从。”
  山贼们长长“哦”了一声,笑得挤眉弄眼,“知道了!就和那些大人府上的侍妾侍童差不多吧!难怪长得跟大姑娘似的!”
  海镜脸一沉,抽了抽嘴角,立即收回方才的想法,这群人一点也不单纯!
  旋光割开喽啰身上的绳子,一听此话训斥道:“胡扯什么!你们那张嘴还想不想要了?少说那些有的没的,马上和我带谷主回山寨,准备好酒好肉款待!”
  一名喽啰悲悲怨怨,凑到旋光耳边道:“老大,我们最近都没什么收获,要是把所有吃的都拿出来,我们可就过不了冬了!”
  旋光低声道:“你这笨蛋,入了幽冥谷还怕今后谷主亏待我们不成?!快去!”
  山贼们一听,登时眼露光芒,跳起身麻利地扔掉身上绳子,带着几人向山寨走去。
  入夜,四方形的山寨中,一座座火盆噼啪燃烧,将天空映得如同白昼。
  寨子的大院中央,摆着十几坛好酒与数十碟好菜,甚至还生有两堆火,上面烤着两只油亮亮的猪。
  而这些酒菜边,寨中二十来个山贼与海镜等四人围坐成圈。方才突袭的喽啰们早已摘下面具,正大口喝酒,兴致上来便又叫又唱。
  此刻,众人已是从下午喝到了傍晚。旋光醉醺醺起身,歪歪倒倒挥着手,“Xiong…Di们!来段舞给谷主助助兴!”
  说着,他一抬脚一挥手,率先跳起来。其余山贼也围在他身边手舞足蹈,看起来就像是一群猴子围着一只小熊正蹦哒一般。
  珈兰本也有几分醉意,此时握着酒的手一抖,忍不住大笑起来。风相悦嘴角也轻轻勾起,探手一压竹笠,将笑容藏在阴影中。
  众人碗中的酒这时皆已饮完,海镜起身来到酒坛边,回首望了望这欢愉的景象,目光最终凝固在风相悦身上,心中却蓦地感到几分凄然。
  海渊的婚礼就在明日,邢无双的阴谋即将实施,但他心底却始终不愿打破这份祥和,将风相悦卷入自己的恩怨。
  见无人注意自己,海镜轻轻从袖中取出一包药粉,洒于酒缸中,又将酒水盛上,递于每个人面前。
  不稍片刻,众人将酒一一饮尽,海镜又为他们满上。几番过后,所有人都睡意浓浓,在不知不觉间阖上眼,身子一软倒在地面。
  看着一干人在院中躺得横七竖八,海镜轻叹一声,眼光转向风相悦。
  此时,风相悦倚在一棵树边,已陷入熟睡。他的竹笠微微歪倒,几缕发丝顺着肩头垂下,正随着均匀的呼吸而起伏。
  瞧着他毫无戒备的模样,海镜眼中渐渐流出爱意。他一手环过风相悦背部,一手穿过他膝下,将他一把抱起,走入最近的屋中。
  将风相悦置于榻上,海镜拨开他脸侧的发丝,拉了被褥为他盖上。风相悦突然呢喃几句,握住海镜的手,向自己拉了些许。
  带着酒香的呼吸随着距离拉近愈发浓郁,一时间,海镜像是被蛊惑般地贴近风相悦面庞。
  眼看二人嘴唇就要相碰,海镜却在咫尺之间顿住了动作。
  他闭了闭眼,将手轻轻抽出,抚了抚风相悦面颊,以气息喃喃道:“相悦,好好睡吧……如果我能平安回来,明日再见。”
  这句话说得如此轻柔,却又是那么沉重。海镜在风相悦额上落下一吻,便长身而起,推门走出。
  房门关闭的吱呀声绵长而清幽,之后,屋内只余下风相悦平稳的呼吸,与浓得无法化开的冷寂。
    
    

  ☆、第069章 追星逐月觅踪影

  借着月色,海镜施展轻功,离开辉山,越墙入城。此刻,城内一片沉寂,淡云撩乱,孤月昏蒙,家家掩窗闭门,街上空无一人。海镜沿着巷陌,急急向海澜庄赶去,脸色少有的冷峻。
  然而方至墙外,便听得“哧”一声响,一道黑影自墙内跃出,如飞燕般掠至一处屋檐,向远处奔去。
  海镜一惊,立即压抑着气息纵身跟上,就见此人一袭黑衣,面容也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于座座屋顶间穿梭,形如轻烟,动作矫健。
  他正疑惑此人身份,却不妨分心之时,一道银光自前方打来,利箭般射向自己面门!
  情急之下,海镜急忙侧身,那暗器“刷”的擦破他肩头衣襟,直直贯入夜空,犹如流星曳尾,“叮”一声落在不远处檐上。
  心知自己已被对方发现,海镜也不再隐藏,落霞剑一出,便向那人杀去。
  那人见海镜来势汹汹,倾身向后掠开,不料海镜速度竟更高一筹,长剑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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