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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宛月-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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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的时候不是一般的困难,甚至到了后来,如果不是非常必要,皇室几乎都懒得向哪些地方发布政令。”

  “渐渐地说那些地方是大家族的封底,一点都不会绝得奇怪。”

  蓝幕羽继续沉默,曾经是寒颖皇太子的他当然不会不知道,在很早很早之前的时候他便明白皇室的这个弊端,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坐在寒颖皇太子这个位子上面,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喷发的火山放置在那里。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不得不说,这样子再过十多年,或许不用,这片大陆就不会再有现在的四个国家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成千上本的国家。”缓缓吐出一口气,简明玉一下子沉默了不少,这边现在的这种情况他早就预测到了,但是却……

  这种让人发疯的无力感觉,根本不是一般人了解得了的。

  “其他几国的大家族发难的时候还需要找点理由,但是在翔宇,理由却是怔怔试试地摆在那里,只要我不离开翔宇皇子的这个位子,身后站着几大家族的二弟绝对会起兵逼宫。”

  他扭下头,扫了眼蓝幕羽,右转开了视线。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放弃皇子的位子就是了,甚至假死一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我手上却又一件东西是怎么样也不会放手的。”他淡淡一笑,沉默地凝视着沉默的蓝幕羽,“那便是邀涵右相的位子。”

  蓝幕羽愕然抬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提到这个身份,而且也不明白这样一个位子为什么会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他看得出来,简明玉并不是那种嗜…好权位的人。

  “属于邀涵的人在邀涵朝堂占有的位子已经够多了,虽然不过是一格右相的位子,甚至在邀涵做出什么决定的时候想要做出些什么改变也难之又难,但是那毕竟是一个存在于邀涵核心的位子,对于现在的局势来说,这个位子不是一般的重要。”

  蓝幕羽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了一点,有些迟疑地抬头看着他,疑惑道:“你不会是想将这个位子……交给我吧?”花园落下,连他自己都有点难以置信。

  没想到的是简明玉竟然真的点了点头,淡淡笑了笑:“在邀涵里面属于我们的几个位子一直都是直接传承的,也就是说如果我愿意,我可以直接将这个位子传给你。而有了这个位子的你,根本就不用在乎皇家禁苑堆在你身上的罪名和责罚。”

  “你可以再一次用蓝幕羽这个身份活在世上,但是却不在是寒颖的皇太子,而是邀涵的右相,以前属于蓝幕羽的一切你都可以利用,指出了原本的身份。”

  蓝幕羽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紧紧因为不用在躲躲藏藏这一条便让他心动不止。

  “在原来的时候只要我消失就能将这个位子传给你,但是现在却不行,只有见到我的尸体,那群人才会真正地承认你的身份,再加上这边的事情,你又可以有长一点的时间准备解决现在的局势,死亡并不是一件坏事。”

  看着云淡风轻的白衣男子,蓝幕羽忽然有一种难言的感觉,他觉得做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个疯子,但是疯子两个字出现在脑海里面的时候又觉得不仅仅是这样。

  “为什么”三个字还是问了出来,他困惑地看着淡然微笑的男子,实在弄不明白赔上自己的性命,他能得到的又是什么?利吗?人已经死了,即使富贵堆在坟前又如何?名吗?他举得选择现在死亡的青年可一点得都不到这种东西。

  简明玉微微苦笑了一下,淡漠笑道:“这就是责任吧。看明白了这点的人便有了变更或者是守护的责任。我们都是时局这一盘棋的棋手,但是同时又都是命运轮盘的棋子,和别的棋子有区别的地方仅仅就在于我们看得见整句棋,但是也明白什么时候应该弃子,即使这枚棋子将会是自己。”

  蓝幕羽怔然,他以前所知道的责任不过是对于自己身边人的责任,但是从来没有人将天命这样的责任加注在自己身上,看着这名选择死亡的青年不由地带了一张说不出的敬意。

  “一般人觉得没有人有责任牺牲自己成为天下的救世主,但是我们这些人,这些本身掌握着智慧和权势的人,确确实实有这样为这个世界牺牲。责任这个东西……”他苦笑了一下,明显不太行再说下去,“殇影和你谈的时候估计没有时间和你说这些东西,但是我会的却是他手把手教的,我也希望你可能将这些交给你的下一任。”

  蓝幕羽怔然,抬头看着他,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简明玉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了下去,宽大的白色衣袖缓缓起落,像是天空中厚重的云彩,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惆怅的感觉,他把玩着手中的酒盏,淡然笑道:“我并不希望你现在就能明白我说的东西,但是希望你不要拒绝右相的这个位子,因为今天我已经不能再守护这个位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枚手掌大的印章来,和玉玺很像,但是上面却不是盘龙,而是一种传说中的神花,一束明黄色的丝穗垂在边上,带着天生的雍容。

  右相的玺印递到了自己的眼前,蓝幕羽才怔然回神,依旧有点不敢相信递到自己眼前的东西,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究竟要不要讲这东西接在手中。

  他以前的时候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成佛的潜质,对于“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佛他一向是敬佩,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也会面临这种选择。

  似乎知道他在迟疑什么,简明玉将玺印放到他手中:“不管你愿不愿意管这边的事情,有这个东西你便有了新的身份,怎么样也是好事一桩不是?”

  蓝幕羽怔怔地看着手心的印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了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看着蓝幕羽将印鉴拿在手中,简明玉淡淡一笑,挥了一下袖袍起身说道:“现在时间也晚了,天色快要亮了,你们还是快点离开吧,至于我,也该休息休息了。”

  话音活下,不知道是不是醉酒的青年已经足尖一点,消失在了霜影花丛中。

  似乎知道简明玉已经离开,涧沫羽飞身掠了过来,动了动唇没有出声,蓝幕羽就淡淡说道:“走吧。”

  涧沫羽微微一愣,沉默地点了下头。



  第22章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等到东天出现了一缕薄红,蓝幕羽才忽然从失身中缓过神来,背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湿…淋…淋地贴在背上,冷的有点难受。

  离开翔宇的皇宫之后他和涧沫羽就回到了他们住的客栈,涧沫羽似乎明白他们两个究竟谈了什么,而且对于简明玉想将邀涵右相的位子传给他的计划也非常熟知,看到他手上把玩的玺印脸上微微一暗,似乎是想到了这枚玺印上一任主人,却没有更大的反应。

  似乎每一时每一刻都成了煎熬,涧沫羽想要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但是蓝幕羽拒绝了,虽然即使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固执些什么。

  耳边忽然听到一声惊呼,他像是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长长第吐出一口气,但是却是下意思看向也是一夜没睡,神情间说不出的倦怠的涧沫羽。

  感觉到他的视线,涧沫羽勉强一笑,缓缓从床上站了起来,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蓝幕羽不由地沉默,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那个人确确实实还是死了,就像他自己承认的那样一样,即使明白是死亡,但是却像要出去旅行一般,仔仔细细地整理好家里面的东西,甚至还有意地扫视一眼房间,才缓缓和尚了房门。

  这件曾经属于他的房子也觉得自己的主人不过是出去散散心,沉厚的像是年老衷心的仆从,沉稳地微笑着,目光中却带着砍自己后辈的慈和微笑。

  不过是短短一夜的时间,明明昨天的时候还是满城的艳红,但是像是离开的时候,古城却像是逐渐推色的老照片,见见地三区活力,披上了绝望哀伤的灰白。

  即使新任的皇太子过世了,但是翔宇都城的检查却并不严格,他们这辆马车不过是微微扫了一眼便放行,一直坐在马车里面不曾开口的蓝幕羽把玩着手中的玺印,缓缓合上了眼睛,几乎是一瞬间,他觉得心里么涌上来的倦怠似乎要将他吞噬了一般。

  马车行驶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停了下来,闭目养神的蓝幕羽和沉默无语的涧沫羽似乎都知道拦路的是谁,也并不说什么直接掀开帘卷走了出去。

  “这么是……”蓝幕羽微微一厄,他本来以为是清绝,但是眼前的却是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年,依旧是一身的雪白,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神情的变化来。

  听见蓝幕羽惊愕的身影,涧沫羽奇怪地扫了他一眼,在这里等着他们两个人的自然是涧沫羽这位和他争了半辈子的弟弟,难不成还会是其他的人?

  似乎并没有听见蓝幕羽惊异的声音,少年木刻一般眸子终于动了一下,像是厚重的冰层裂开了一般,左右扫视了蓝幕羽一会儿,冷冰冰的声音里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我原来不知道他为什么选你,不过现在是明白了。”

  蓝幕羽微微一怔,随即便明白他说的是刚刚死去的简明玉,而且就这一句话他也明白过来,翔宇这些年太子之争似乎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唇角微微动了一下,但是他一瞬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变沉默下来。

  涧沫羽看着不过两步至远的两个人,叶澜得和少年客套,淡漠笑了一下,淡淡道:“看也看了,你是不是也该离开了,身为翔宇新一任的皇太子,离开这么长时间似乎不太好吧。”

  少年唇角动了动,伸手摸了摸马匹的鬃毛,霍地跳上了马背,纵马狂奔了出去。

  又回到了马车上面,蓝幕羽觉得刚才见到少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怔然看着风中浮动的帘幕,一时间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好一会儿扭头疑惑地看着神色黯淡的涧沫羽。

  涧沫羽不由地苦笑,微微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明 喜欢明玉早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次明玉出事……”他摇了摇头。

  蓝幕羽不由地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阿里他说的是什么,不敢相信道:“你说简明玉的这名弟弟喜欢……喜欢简明玉?”这个喜欢不会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意思吧?

  涧沫羽似乎明白他在想什么,微微苦笑了一下,低声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蓝幕羽心中闪过一丝迟疑,犹豫问道:“简明玉知道吗?”

  涧沫羽看了看他,却不知道一瞬间想到了什么,转开了视线,无奈道:“简明玉那个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或许在很多年前他便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结局吧,从来就是视而不见,没想到这一躲,竟然到了永诀的时候。”

  蓝幕羽轻轻抿了一下唇,怔怔地看着暗色的车厢,终于还是苦笑了一下,不再说什么。

  快马加鞭地赶路,蓝幕羽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接受邀涵右相这个身份,两个人依旧一直隐秘身份,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赶上缓缓前行的寒玉一行。

  将自己深深埋在寒玉怀中,蓝幕羽才感觉到自己确实是活着的,心理面强行压抑了一个多月的倦怠终于一瞬间全部发散出来,眼前陡然一黑,昏沉了过去。

  “幕羽……”熟悉的惊叫声再传入耳朵的时候就开始消散,像是飘渺的云烟。

  睡了不知道多少时间,身上总是一阵冷一阵热的,冷的时候也仿佛身体被光…裸着扔进了千年寒冰,热的时候又像是被放进了滚水里面煮一般,花了不少时间蓝幕羽才渐渐地感觉到了一丝意思,像是溺水的人拼劲最后一丝力气终于浮上了岸一般。

  眸子缓缓睁开,但是却茫然地找不到焦距,眼前似乎是一片茫茫然的白色,所哟肚饿影响和声音似乎都离他千里远一般,低低的声音隔着厚厚的云层传了过来,一声一声地,她好一会儿才明白那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熟悉的声音,带着自己不熟悉的哭腔,但是他一时间竟然想不起这是谁来,强撑着想要对那个惹笑一笑,但是全身的肌肉似乎已经不服管束,他甚至连眨一下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又多了一个声音,依旧熟悉又陌生:“他清醒过来就没什么事了,简明玉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他的身体又一直不好,所以这才差一点收拾不住……”

  声音渐渐远离,白茫茫一眼的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染成了一幕黑色,像是电影将要开幕的时候,他正茫然的时候却发现平面的黑色一下子涌动起来,像是黑色的湖。

  噩梦似乎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的人像是幽灵一般在他的梦境里面围着他,先是憨厚笑着的小九,但是转眼间憨厚的笑脸便被劈开,先是一道暗红色的线,嵌在额头上面,说不出来的诡异,然后便是雪一样的坍塌,劈成两半的肢…体,喷溅而出的血,唇角微微的诡异的弧度,呆鹅怔然的自己却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四肢似乎被束缚住了一般。

  然后是一头华发的殇影,唇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平静合上的眸子,长长的眼睫散落下来的时候,他几乎觉得自己听见了鼓翼的声音,静止的画面上似乎有一瓣一瓣的间离飘落,薄红淡紫,美得不像是死亡,倒像是一枕清梦,但是失去血色的唇角却一下子涌出一抹红色来,流过精致的下巴,在轻轻搭在床上的身体上蔓延成血色的网,被谁微微一收,血色迸溅,满目都是血光。

  躺在床上的人又一下子变成了简明玉,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带着淡淡的醉意,清澈的眸子里面少有的一抹恍惚,淡色的唇角微微笑着,白玉一般的指尖捏着一盏青酒,宽大的袍袖一扬,一下子所有的一切都死寂下来,周围安静的可怕,他焦急地站在床边,看着白色的影子缓缓落在床上墨色的发丝披散,像是流出来的血。

  死亡像是要耍弄猎物一般将血在他身边弥漫,战场上一波一波炽…热的红,在雪地上凝结成暗哑的紫,血肉分离开奔涌而出血光,薄薄的白色肌…肤被划开,艳丽的红……

  等到他看见秋玉的时候心像是重心死了一遍,唇角轻轻动着,叫着这个自己已经熟悉的名字,但是却一点声音都发布出来,只能看着长剑逼近,带着凌冽的,让人绝望的寒光。

  “幕羽……”熟悉的声音,但是一下子暗哑的差一点连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但是这个时候却带着像是重生一般的惊喜,一张熟悉但是一下子陌生了不少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唇干裂的溢出了血丝,水银般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重重的血丝,但是里面却是毫不掩饰的狂喜。

  他眨了下眼睛,干涩地向寒玉笑了一下:“不过一点小毛病,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第23章

  涧沫羽的话说的还是对的,只要他醒过来身体就不会有太大的事情,不过五六天,他就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只是每天晚上的噩梦似乎从来没断过,让他疲惫的厉害。

  这些年来他照镜子的时候很少,但是这一次却不得不照一次镜子,镜中的人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少年,墨色的头发依旧披散着,但是消瘦了不少的脸颊上面却是青年男子干脆优雅的线条,一双眼睛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只是一下子苍老的厉害,清澈中总是带着沉甸甸的倦怠,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沉沉睡过去。

  他醒过来的时候和寒玉商量要回邀涵,但本来惊喜异常的寒玉听到他这话却是一下子沉了脸,血丝遍布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他,冷冰冰道:“等你好了再说。”

  就这一句,五天他住的这个房门连门都没有开过。

  现在这边已经完全是冬天的天气了,但是下雪的时候却很少,外面都是干冷的风,凛冽的像是要刮垫一层皮一样,即使在房间里面也能听到“簌…簌…”的声音。

  他现在这的这个地方并不是客栈,而是宣诺一个朋友的地方,这里依旧是寒颖的地界,但是离神雪山已经很近了,本来他一直盼望的自由就在眼前,但是自己的身后却一下子多了点什么,生生地将他往回拖,而她在生死边缘挣扎了一回,也终于不得不屈从于命运。

  他曾经以为寒玉不会想和他回到邀涵那种地方去,但是没先到自己说出这话的时候寒玉确实想都没想地回答:“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

  汉语这人生活半辈子几乎不会说什么情话,这话刚刚吐出来,他蓦地就感觉到自己眼眶湿的厉害,溢满心间的全部都是越来越多的酸涩。

  寒玉说等他好了之后他们一行人就掉头往邀涵袍,但是这个好却和他心中的那个字有很大的不同,所以今天他才不得不览镜执照,但是却没想到竟然会一下子想到这么多事情。

  房门轻轻打开了一下,随即便被利落地合上了,干冷的空气还没来得及进到房间便被搁在了外面,寒玉在隔间稍稍停了一下,等自己身上的寒气散尽才尽到了卧室。

  看着半躺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把镜子的青年,他稍稍愕然了一会儿,将手中裹着厚厚颈巾的罐子放在一边,奇怪问道:“你今天怎么照镜子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感到到不舒服?”

  他忽然起来的一场大病似乎将寒玉吓怕了,不过是照镜子他都能想到这种事情,让蓝幕羽颇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这是怕样子丑了。”

  寒玉听到这话轻轻哼了一声,将他手中的镜子拿到一边,打开了原先抱在怀中的罐子,鱼汤鲜香的味道一下子蔓延开来,让最近不怎么思饮食的蓝幕羽眸子微微一亮。

  看着蓝幕羽少有的孩子气反应,寒玉不由地笑了一下,盛了一碗递到他手中,笑道:“顿了整整一上午,你尝尝看。我问过涧沫羽了,他说喝点鱼汤对你有好处。”

  蓝幕羽却是看着乳白色的鱼汤怔了一下,这个地方他虽然没有来过,但是还是比较熟悉的,地方北方的干旱之地,现在又是冬天,不知道这一碗鱼汤花了他多少时间?

  沉默地将碗接了过去,他舀了一勺喂到口中,鲜滑的味道一下子在口中蔓延开,即使是尝惯美味,对饭食不怎么讲究的蓝幕羽也不由地叫了一声好。

  看到蓝幕羽啥有的欢…愉神色,寒玉也不由地笑了起来,看着他将一碗鱼汤都喝了下去,才将碗接过来放到一边,一边帮他整理被子一边说道:“你身体还虚,先睡一会吧。”

  蓝幕羽不由地苦笑了一下,他差不多已经睡了整整五天了,这个时候却怎么也才能睡着?再说这几天他的身体也真正地好了,只是大病一场需要慢慢恢复罢了,他万万没想到这竟然让寒玉把他当做顽劣孩童一般对待。

  哭笑不得地看着寒玉,直到寒玉没有听见他的反应抬起头看着他,蓝幕羽采收起眸子里面的笑意,认真地说道:“我们还是早一点回邀涵吧, 简明玉出事到现在也一个多月了,我们再不回去邀涵那边也该有人追过来了。”

  他当然不会以为邀涵这是想要恭敬地请他这位新任右相回去,而是因为简明玉和他的这一手,完完全全打乱了邀涵的棋局,而且对于他这个敢于搅乱封云山以南局势的人,他们估计觉得自己也没把握吧,所以才会急急地赶过来将他紧紧地揣在手中。

  病了一场心思评点下来,思路也一下子清晰起来他才想到这一层,自己想右相的玺印拿在手中的时候简明玉便知道自己是要完完全全搅合带这边的事情里面了,他拿到玺印的时候一闪而逝的被欺骗感觉并不是错觉。

  即使知道自己被简明玉摆了一道,但是心中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做的蓝幕羽却没办法对青年的这种做法置一词,也没有太大的负面的感情,只是隐约地像是有一种什么感情,但是这种感情过于复杂,连他自己都一时半会儿弄不明白。

  听到蓝幕羽再次提到这件事情,再一次想起自己进来的时候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在干什么,再不明白他的意思的寒玉就是傻子。

  寒玉看着认真的青年,心中终于还是低低一叹,无奈说道:“走就走吧,不过有一个条件。”

  墨色的眸子眨也不眨一下地看着他,带着这几天少有的淡淡笑意,甚至还有一丝狡黠。

  蓝幕羽忽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但是想到能回邀涵,蓝幕羽还是小心地点了下头,小心翼翼问道:“什么条件?”

  寒玉微微一笑,将床上的男子抱在怀中,下巴垫在他的头发上面,微微笑道:“一路上不许任性,所有的事情都听我的安排,当然,我只管和你的身体有关的事情。”

  这个条件简单,蓝幕羽松了一口气,点头笑道:“这有何难,听你便是。”

  寒玉听到这话却没有太大惊喜的表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笑道:“希望这话不是作假。”

  蓝幕羽身体一僵,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答应了一个不该答应的要求,但是说完这话的寒玉已经放开了他,一边下床一边说道:“你先休息吧,我去整理一下东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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