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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丘by越影奔宵(古代 清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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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就算是今日,仍有许多人都记得多年前的那场大火,妖艳的火焰将黑夜变成了白昼,祝融疯狂地舞蹈着,妄图毁灭天地一般。整整一天一夜的大火将整个阮家烧得一干二净,却奇迹似的,没有波及到周围的任一户人家。
就算是尸骸也分不清了,所有人都以为阮家人全部葬身于那场大火之中,所有人都说是阮家人惹上了火神祝融,很快,这块地被阮家的远房亲戚拿了去,又建了新的房子。大火的痕迹连同阮家人,都被掩盖在崭新的楼宇之下。
他们都没有猜到,当年的阮家,还有人活着。
章一
二月二,龙抬头,整个城镇里都弥漫着快活的气息。大人们虔诚地祭祀龙神,祈求龙神滋润万物,镇压百虫。而对于年少的孩子,二月二则是一个充满了吃喝玩乐的日子,在孩子眼中,所有的节日都是这样的意义。
阮凤岐提着还热腾的苏盘,本来应该是让盒子铺送上门的,但他们生意太好,所以难得闲着的阮凤岐索性就自己拿了回去,看着路上嘻嘻哈哈打闹着的孩子,想起了自己家的那个顽劣弟弟,不由放柔了表情,今日对于阮家来说,不单单是龙抬头一个节日。
这一日,也是阮家最小的孩子的生日。
远远便能听到家里的欢声笑语,阮凤岐也不由加快了脚步,露出喜悦的笑。
“爹,娘,凤岐回来了。”
“岐儿回来了?”中年美妇牵着五岁大的幼子迎了出来,阮凤岐把苏盘交给下人,上前牵着美妇的手,同她一道走着,“你爹在书房里,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害什么羞。”
“那凤岐先去拜见爹。”
“去吧。”
阮凤岐轻手轻脚地走向主屋,他对于父亲总有一种敬畏,从小到大都不太亲近,但是这段时间离家外出闯荡,却突然想念起来。或许是近乡情怯,阮凤岐居然有些紧张起来。
犹豫了片刻,还是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严肃的声音低低传来,阮凤岐依言推开门,走了进去。
“爹,凤岐回来了。”
“回来就好。”一贯严厉的父亲不知为何温柔了许多,阮凤岐讶然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反应。阮尚书看着自己的长子,也有些恍然了,“凤岐,你长大了。”
不知该如何作答,阮凤岐垂首立在原地,目光滞留在自己的鞋尖。
“不说这个,今日是峙儿的生辰,你也去玩吧。”
“是,凤岐告退。”
父子间的感情因为两人的不善表达而极其生疏,阮凤岐苦笑着合上书房的门,正好看到站在一旁的母亲。
“娘。”
“唉,你们爷俩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算了,不去理那个无趣的老头子,岐儿陪着峙儿好好玩玩。”
阮凤岐接过凤峙小小的手,礼貌地笑着。
那个时候,阮凤岐没有料到这竟然是最后一个合家团圆的日子,没有料到在不久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连阮家都成为他的禁忌。
“娘,峙儿要出去玩。”人小鬼大的孩子朝母亲撒娇着,妇人宠溺地笑了起来,掏出几枚铜钱,递给他。
“让你哥哥带你去吧,记得回来吃饭。”
“嗯!”
小孩子总是会被形形色。色的东西吸引住,凤峙好奇地张望着各种和龙相关的东西,发出天真的质疑:“这个不是猪头么?为什么叫龙头呢?”连老屠夫都忍俊不禁,弯着眉眼,轻声道:“今天是祭祀龙王爷的日子,小娃娃不要乱说,小心惹怒了龙王爷。”
“啊!”凤峙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唔唔唔!”
“好了,你还准备今天一天都不说话了?”阮凤岐好笑地把他的手拿下,朝着老屠夫微微点头,带着他继续向前走去。刚刚受到惊吓的凤峙乖了没多久,又挣开哥哥的手,在人群中窜来窜去。
阮凤岐无奈地紧紧跟着,可是那小东西仗着自己的小巧窜得飞快,他这一个大人,又无法在大街上动用轻功,是怎么也没办法追上。只能紧盯住那个小小的身影,生怕把他弄丢了。
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一队舞龙的人群走了过来,冲散了人群,也让阮凤峙的小小身影从阮凤岐眼前消失了。在舞龙的时候是不能从龙底穿过的,据说会犯了龙王爷的忌讳,要遭报应,阮凤岐这时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在行人的惊呼中从龙底穿过,却懊恼地发现自己确实失去了弟弟的踪迹。
焦急地四下张望着,阮凤岐呼唤着弟弟的名字
“哥哥!”
在不远处得到了回答,小家伙被人抱在怀里,不安分得挥着手臂,那人也看到了阮凤岐,待他走近了,把凤峙交给他。
见到弟弟无恙,阮凤岐抬头答谢。
“多谢兄台。家弟给您添麻烦了。”他这时才能够细细看那人的长相,那是一个美人,即使美人并不适合用在男人身上。可以很清晰地知道那是一个男人,五官俊朗,却没有一般男人的那种死硬,或许改用英俊形容,但阮凤岐知道自己脑中第一个跳出来的字眼,是美丽。
“没事,反正这孩子也很可爱。”男人笑着回答,声音略有些沙哑,透着几分性感,“不过公子适才也太急了,从龙王爷底下过来,怕是会出事。”
“情急之下什么都忘了。”阮凤岐苦笑道,虽然他并不信鬼神之说,但有些忌讳,是真的不能随便犯的。随后又想起了什么,他开口道,“兄台有恩于我们兄弟两,今日家弟生日,兄台可愿赏脸?”
“原来是你生日?”男人笑眯眯地看着阮凤峙,摸了摸他的头,“我可没有准备礼物,要么,把这个给你吧。”从怀里掏出一块玉,递给凤峙。
“谢谢大哥哥。”凤峙礼貌地道谢,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兄长,又把玉退了回去,“大哥哥,峙儿不能收。”
“嗯?”男人惊讶地看着小家伙,挑起眉。
“多谢兄台美意,只是您既有恩于我,我们怎可再收兄台礼物。”
一席话说得男人皱起了眉头,略有些不耐道:“我刚才就想说了,你也不过十六七岁,怎么说话像个老学究,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不需要用敬语。”
“呃……”
“我叫关逸情,你可以叫我叔秋。”男人报出自己的名字,抬眼看着愣住的阮凤岐,“你既然请我去吃饭,至少要让我知道你们的名字吧。”
“家弟姓阮名凤峙,在下阮孟翔凤岐。”
闻言,男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转瞬即逝,然后笑了起来:“孟翔,要不要和我走?”
章二
闻言,男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转瞬即逝,然后笑了起来:“孟翔,要不要和我走?”
阮凤岐没有听清楚,疑惑地看着他,关逸情笑笑,没有给他解释。
一旁被阮凤岐拉住的凤峙已经忍耐了很久,此时又不安分起来,扯着阮凤岐的袖子,小声道:“哥哥,峙儿饿了。”阮凤岐无奈地看着他,正想让他忍耐一下,却听到身边关逸情低低的笑声。
“呵呵,那峙儿想吃什么?”
“唔……糖葫芦!”小家伙老实不客气地说着,关逸情一愣,笑容咧得更大了。阮凤岐恨不得在弟弟脑袋上狠敲一记,这个还真是非常异想天开的要求。
冰糖葫芦是冬日的零嘴,现下已然惊蛰,卖糖葫芦的人几乎已经看不到了。也许是阮凤岐的表情吓到了凤峙,小家伙瘪着嘴,苦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关逸情。关逸情无辜地回视他,这种时候,他也变不出现成的糖葫芦来啊。
“峙儿别闹,回去吃春饼。”阮凤岐硬邦邦的声音帮关逸情解了围,小家伙听到春饼两个字,安静了许多,回头看着阮凤岐,忽而身子一轻,被抱了起来。
关逸情微笑着看着他们兄弟两的相处,跟在阮凤岐身后,一同朝阮府行去。
热闹的二月二,热闹的生日宴,关逸情倚在柱上,冷眼看着欢乐的阮家人,他们大概不知道,再过几日,这一切都会成为历史。那个人是不会允许一个已经没有多少价值的蛀虫存留在世上的。
不过,他的目光转到那个颀长的人影身上,阮凤岐正在和客人寒暄着,有理有度。清秀的脸还有些稚嫩,但他却能看出他背后蕴藏的力量,也许再过个几年,便能长成。他很干净,不想阮家的那些长辈,道貌岸然。
吐出一口气,关逸情收回了思绪,因为他看到他刚才凝视的那人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可是他们怠慢了关兄?”因为关逸情说怕麻烦所以阮凤岐并没有把他引荐给家里人,此时应付完客人却见他孤零零地站在一边,似乎和所有的欢乐格格不入,让阮凤岐不由地产生了些愧疚。
“直接叫孟秋就好,关兄听着别扭。”关逸情摇了摇头,“只是忽然有些感慨罢了。”
阮凤岐了然地点头,没有再度提起这件事。
其实他并不明白关逸情的想法,否则他或许会看明白一些事,又或许会能够避开一些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日后的某一次阮凤岐提起这事,关逸情却说这个假设不成立。因为那个时候,就算阮凤岐追问,他也不一定会说出来。就算他说出来了,阮凤岐也不会信。
记着那晚关逸情的孤单,阮凤岐在后面几日都想着要好好招待他一下,只是每次都没有机会,不是被父亲唤去处理账目,就是关逸情被峙儿缠着,最后连他都一起陪峙儿玩去。
奇怪地看着手上的账本,阮凤岐微微蹙起眉,他总觉得父亲似乎在有意识地把一些东西暗中传达给他,但是他不能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习惯了不去质疑父亲的吩咐,他留着疑问,认真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这几日父亲一直呆在书房里不出来,连饭都是母亲端进去的,阮凤岐知道那是父亲忙起来的习惯,也没有多加注意。直到有一天他听到母亲的惊呼,冲进书房才发现他那向来严肃挺拔的父亲趴在书桌前,不住地吐着血。
“爹?”
“岐儿……爹给……给你的……那些东西……”阮尚书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一定要放……放好……”
“爹,不要说话,大夫马上就来!”父亲没说一句都会吐出一口血,阮凤岐被这景象吓到,却故作坚强着,他如果不坚强,那么母亲和峙儿该怎么办?
“来不及了……”老人叹息着,“以……以后就……靠……靠你了。”
“凤岐明白了。”他只能答应父亲的一切条件,只是为了能让他少说几句话,阮凤岐甚至有种幻觉,他父亲的命就是那些字句,一旦说完了,就没有了。
大夫很快就赶到了,都不需上前,便摇了摇头。
“老夫无能为力。”
阮夫人哭了起来,这里医术最高明的大夫都断言了无力,那么阮尚书的命是彻底没救了。阮凤岐让婢女把母亲扶了出去,静静看着父亲。
“我让人去把峙儿找来。”
虽然不想让这么小的孩子就明白死亡,但他还是想让父亲能看看这个最为疼爱的幼子,脸色木然地,他看着父亲步向死亡,无力挽回。
没想到凤峙是被关逸情抱进来的,阮凤岐微微一愣,侧开身子,他看起来与往日无异,却伤心以极,所以完全忘记了凤峙看到的是满桌子的血和趴在血上父亲,也没有留意到关逸情在看到阮尚书的样子后,骤然收缩的瞳孔。
“峙……”在凤峙的眼底,便是父亲艰难地吐出自己名字然后不再动弹的情形,他感到恐惧,还有不知为何的伤心,他叫着爹却不再得到回应,关逸情用手遮住凤峙的眼睛,把他抱出了房间。然后回去把阮凤岐拉了出来。
“哥哥……”小家伙颤巍巍地叫着哥哥,阮凤岐一把抱住他,在他耳边小声道:“峙儿,爹不在了。”也不管凤峙能不能听明白,他重复着,睁大了眼睛,怕泪水不小心会落下来。
“孟翔,把峙儿给我,你应该去做你该做的事情。”关逸情蹲下身子,把凤峙从阮凤岐怀中抱出,温柔地说着冷血的话。阮凤岐看着他温柔的表情,点了点头。
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他还要料理父亲的后事,还要支撑起这个家。
关逸情看到的是夜色中的惨淡身影,阮凤岐终于料理完父亲的后事,正呆呆地坐在院子里,他慢慢走近他,将他搂在怀里。
“现在可以哭了,我就暂时把怀抱借给你。”他看着阮凤岐干净却木然的眼中漫溢起痛苦,然后消失在他的胸前。胸前的衣服被濡湿了,他也不在意,保持着这个姿势,等着阮凤岐恢复过来。阮家的那些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他而自己沉浸在悲伤中,却都忘记了,他不过也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谢谢。”闷闷的声音从胸前响起,关逸情咧开嘴,笑道:“都说是借你了,会要你还的。”
他松了手,将恢复了的阮凤岐留在原地,转身离开。
章三
他松了手,将恢复了的阮凤岐留在原地,转身离开。
阮家像是被诅咒了。
当阮夫人因为伤心欲绝也倒下后,这样的传闻就慢慢流传开来。关逸情走在街上,听着那些细碎的闲话,握了握拳,然后平静地走回去。
凤峙也因为那日刺激太大而不若往日的活泼,整日躲在屋子里发呆。
阮凤岐已经没有心力去管他,便把他交给了关逸情。
他现在就是出来买山楂的,不知道糖葫芦能不能那个小家伙开心些。
阮凤岐没想到能在厨房看到关逸情,男人认真地盯着锅子里的琥珀色糖浆,一个一个地往里面扔山楂。他甚至没有回头同阮凤岐打招呼,于是阮凤岐也静静地看着那鲜艳的水果被包裹上一层透明的金色,让人垂涎欲滴。
“试试看,我第一次做。”
阮凤岐惊讶地看着那一个个形状完美的糖葫芦,不敢相信男人的话。
“好吃。”甜而不腻,脆而不黏,酸酸甜甜的味道,比得上最好的手艺人。
“那就好,你要是喜欢吃我就多弄些。”男人头也不回,“这些是给峙儿的。”
“不用麻烦了。”阮凤岐摇头,想到男人根本就看不到,才出声,他总觉得受关逸情很多照顾,实在不好意思再为了自己麻烦他,“我给峙儿拿去。”他走到关逸情背后,拿起盘子。
“待会过来,浪费了也不好。”关逸情笑着说,看破了他的心思,“别把自己逼这么紧,难得任性一点,也不要紧。”
外面的流言还是传到了阮家,下人拿着惊恐的眼神看着阮凤岐,阮家的那些亲戚就不客气多了,直接他面前念叨着。淡淡接受了这所有的指责,阮凤岐回到房间。
他惹恼了龙王爷,所以报应到了家里。
这样的认知让他恐惧,也有些迷茫。忽然听到敲门声,他下意识地去开门,却看到神色不善的母亲,一见到他,就给了一个巴掌。
“啪!”清脆的声音在夜色中极其清晰,阮凤岐茫然地看着阮夫人,却见她忽然捂着脸痛哭起来,“你……你这个灾星……峙儿……要是峙儿死了……我要你偿命!”他慌了神,顾不上母亲,急忙朝弟弟的房间跑去。
房门虚掩着,关逸情正坐在床边,看见他,淡淡地笑了。
“救回来了。”他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笑,又像是要哭,“但是中毒太深,怕是过不了今夜。”关逸情看着阮凤岐逐渐苍白的脸色,以及因为褪去血色而更加显眼的掌印,伸出手,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你们家惹到了什么人?居然给所有人都下了毒。”
“欸?”太大的刺激让阮凤岐根本无暇顾及关逸情唐突的举动,他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下毒?”
“嗯。”
“不是我的错?”
“和你无关。”
“唔。”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阮凤岐沉沉睡了过去。关逸情看着他疲惫的表情,手指轻拂过风池穴,他已经闻到了火的味道,不知道是临近崩溃的阮夫人还是那人手下放的火。静静地坐着,他在等放火之人的出现。
“呵呵……峙儿死了,你们都给峙儿陪葬!”阮夫人癫狂的声音远远传来,关逸情轻叹,抱了阮凤岐悄悄离开了阮府。那人的手下马上就要来了,他不会让这场火殃及无辜,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在阮家的人。
寻了处干净的山洞,关逸情把阮凤岐放下。探了探他的鼻息,他还好好睡着。在洞口布下几个障眼的阵势,他才慢慢回到洞里。看着阮凤岐的睡颜,关逸情有些迷惑,他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只是他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只要不影响大局,根本就没有人来管他,所以他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合眼休息。
轻微的响动惊醒了浅眠的关逸情,他睁开眼,正对上阮凤岐探究的眼神。
“你娘放火烧了整个阮府,我只来得及救你出来。”他回答他的疑问,隐瞒了一些事实,阮凤岐清澈的眼睛看着他,然后神色坚定地说:“我要回去。”
“你回去也只能看到废墟。”关逸情轻声道,在阮凤岐坚持的目光下站起身,带着他走出山洞。天色微曦,两人却没有闲暇去欣赏那绚烂的云霞,一前一后地走着。
一朝繁华终成空。
昔日宏伟的阮府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阮凤岐呆呆地看着,忽然发疯似的冲进那些残骸之中,疯狂地翻动着,想要寻找一点点安慰。关逸情皱眉看着他,却并没有阻止。就让他难得任性下吧,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刚成人的孩子而言还是太大了些。过了半个时辰,关逸情把已经绝望的阮凤岐从灰烬中拉了出来,天已经亮了,再待下去,怕是会被周围的人家发现。
“我为什么还活着?”阮凤岐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叔秋,杀了我。”
关逸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忽然狠狠扇了他一记耳光,“连自己去死都不敢吗?”他冷笑着,“如果你是个男人,就去把事情弄清楚。”他掐住阮凤岐的脖子,看着他一点点变青的脸色,忽然放开手,“如果还想死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冷酷地看着不住咳嗽的阮凤岐,关逸情继续道:“你身上的毒再不做处理,你还有一天可活。”然后他放柔了声音,那声音如同有魔力一般蛊惑着阮凤岐,“我能帮你,孟翔,你要不要和我走?”
阮凤岐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
“好。”他说道,刚才关逸情的那些举动已经完全打消了他想要自裁的念头,他冷静而坚定地看着关逸情,点头。
他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就算堕入魔道也在所不惜。
章四
他想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就算堕入魔道也在所不惜。
关逸情凝视着他的眼睛,他其实很想问他会不会反悔,但是说出口的却是另外的话:“既然这样,跟我走。”他带着阮凤岐来到一家酒楼,扔给小二一锭金子,要了一个小院。
“半个月,多的算赏你的,期间不要让人来打扰。”
“是是。”小二点头哈腰着,这样出手大方又喜欢清静的客人,只要伺候得好了,总是可以捞上一大笔。
“去烧两桶水来,备两套衣服,再拿一坛烧刀子过来。”关逸情一面吩咐着,一面把自己的包放下来,“去吧。”打发走小二,关逸情从包里取出个瓷瓶,放在阮凤岐手上。
“待会等热水拿来你先把自己洗干净,然后拿一粒化酒里喝下去,等我回来。”说着朝门口走去,突然,关逸情转过头,调皮地笑道,“尽管差遣那个小二,我花的是你的钱。”
关逸情的速度比他料想得要快,他刚刚沐浴完毕就已经提了两包药回来了。把药材递给阮凤岐,关逸情自己利落地脱了衣服,钻到另一桶热水之中。
“把那包药倒进来。”他指着其中一包,阮凤岐闻言照做。关逸情这般大方的在他面前沐浴,他也没什么可以害羞的,一面喝着融了药丸的酒,一面欣赏着。
那烧刀子可不是善酿,火辣辣地灼烧着喉咙,阮凤岐咳了几声,便看到关逸情似笑非笑的表情。泡在药水里的男人在阮凤岐打量自己的同时也在打量着阮凤岐,他喜欢看阮凤岐时而成熟时而孩子气的样子,那种矛盾的气质征服了他,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看到他更多的样子。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关逸情从水里出来,让小二把东西收拾干净,他让阮凤岐坐到床上,自己端了碗酒,放在床头矮几上。
“我手上的药不够,所以只能勉强你喝这个了。”划开自己的动脉,关逸情拿酒碗接着血,阮凤岐惊异地看着他面不改色的举动,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大约混合了一碗酒,关逸情止住自己的穴道,把碗交给阮凤岐,自己从袋子里掏出一瓶伤药,收拾着伤口。
待他处理完,阮凤岐也把那血酒喝了干净。
“运气,先转一个大周天,再行一个小周天。”关逸情指挥着阮凤岐的动作,解开自己的穴道,坐到阮凤岐身侧,手上的空碗放在两人之间。倏地,他两手搭上阮凤岐的背部,调整了两人的姿势,他轻声道:“不要说话,照我刚才说的运气。”
温和的内力从肌肤相接处流入身体,阮凤岐凝神吐息着,感到一股热流在身体里窜动着,最后慢慢归于丹田。四肢百骸都轻松起来。“哇!”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出,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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