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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减却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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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没开口,大理寺少卿胡磐安却道:“卜大人此言差矣。大理寺已经查实,顾大人筹的十万两银子皆是捐到西北救灾了,与春闱无干。先前大人在朝堂上一闹,已将顾大人平白闹进狱中受了数月的罪。顾大人受了惊吓,大病一场,这才请奏还乡,卜大人纠缠不放却是为何?”
卜尧铭心知胡磐安是太子的人,他出来断自己的话头却是万万没料到的,太子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可座上皇帝目光灼灼,上树容易,下来却难了。
“众士子议论纷纷,总要有个解释……”卜尧铭面色讪讪,却是再没有半点当初大闹朝堂的气势。
“若说议论,本王查这案子倒是发觉一件奇事”,翌宁出列道:“这二十万两白银乃是顾大人的十万两和信和王爷的十万两,为何灾民只念顾大人的好,却只字不提信和王爷?”
此话一出,站在前面的太子身影却是略晃了一下。翌宁心中得意,面上却是沉了脸色,道:“本王着人细细探查,发现这救灾的二十万两白银竟被人贪了半数之多!”
翌宁取出一本账簿递上去:“这是从负责购买牲口的汇通商行带出的账簿,上面记得清楚,入账的二十万两白银,只有八万六千两用作购买救灾的牲口与草料,剩下的十一万余两却是不知去向!”
账簿虽不厚,却似在朝堂上炸了个响雷。太子心中长叹一声:“卜尧铭啊卜尧铭,你自己不要命也就罢了,这下只怕很多人要都陪你丢了性命……”待他回过神来,朝中众臣已是跪倒了一大片,纷纷奏道:“汇通商行侵吞灾款,丧尽天良,请皇上下旨严办!”
皇帝气得脸色煞白,哆嗦着手把账簿摔在地上,怒道:“即刻查封汇通商行,拿西北布政使进京严办!”
太子一语不发,平素挺得笔直的脊背竟有些微微发抖,瞧去便如逆行在掀天巨浪中的孤舟,虽锦衣冠带,却有几分说不出的凄凉。富甲天下的汇通商行可算得是自己经营多年的私库,现下竟为了区区十数万两银子被查封,西北布政使亦是费尽气力安□去牵制叶平的人,自搬石头砸自脚,便是疼也只能咬牙受着。
待到散朝,太子只觉得全身都僵了,一抬腿竟打了个趔趄。翌宁伸手扶住他,道:“殿下保重!”
太子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二哥造假账,心里便不怕么?”
“殿下可记得,翌宁十六岁时去围猎,曾打杀了一只白老虎”,翌宁面上带笑,“与虎谋皮,怕定是怕的,可若不担些险,怎有虎皮铺席?假作真时真亦假,翌宁赌的便是父皇一个‘信’字。”
“二哥可要护好那张虎皮,莫要为他人做嫁衣裳”,太子拍了拍翌宁的手,忽然想起刚才皇帝接过账簿,却是翻也没翻。
翌宁哈哈大笑:“翌宁身为男儿,怎么也是个娶,断不会嫁错郎的!”
……
夜色深沉,东宫犹自灯火通明,照得地上的石砖连纹路都纤毫毕现。太子面色阴沉,负手绕着梁柱已走了半宿,见个小太监端着茶盘进来,随手一挥,道:“搁那儿,再去点几盏灯!”
那人不应不退,只是袖手躬腰站着。太子怒从心起,骂道:“你是瞎了还是聋了,让你再去点几盏灯!”
那人抬起头来望着太子的背影,低声道:“殿下,属下这就是来给您点灯的。”
太子“嚯”一下转过身来,连忙伸手去扶那人,面上这才有了些喜色,口中低声道:“钱先生,你来了!”
那人让了一步,仍是躬着腰,低低道:“窗外的莺儿还在树上,莫扰了殿下清净。”说着便取出火折,把四角的灯燃了起来。
太子仍是负手走着,那人徐徐跟在太子身后步余,低声道:“此次事大,虽得了殿下的口信,钱川还是进来问殿下一声,可当真要走这一步?”
太子沉吟片刻,咬牙叹道:“若非火烧眉毛,本宫决计不会如此,这一步走出去便再没有回头路了。只是若不如此,莫说汇通保不住,便是本宫的命也保不住了……”
钱川悄声道:“殿下三思,汇通失了纵然可惜,但该弃车保帅的时候,该舍则舍。”
太子苦笑道:“这道理本宫怎会不懂,只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若让父皇得知这天下最大的商行钱庄尽握在本宫手中,他还会留我么?”
钱川叹道:“既然如此,那属下便去安排了。”
太子闭眼点了个头,道:“为今之计,只有再放一把火,但求火中取栗罢了。挑个伶俐的人去办,要快,更要把尾巴收干净些。那些分不清轻重,手脚又不干净的,趁早帮他们洗干净,切莫要再像前次一般。”
钱川应了是,正要转身退下,只听太子又到:“钱先生辛苦多年,翌远都是瞧在眼里记在心中,只是如今风大,先生保重些,莫要划歪了浆。若是船沉了,上头的人可是谁也保不住性命的……”
……
“东风景,晓月湖,湿冥冥柳烟花雾。黄莺乱啼蝴蝶舞,几秋千打将春去……”若云急匆匆抢进信和王府时,正听见若风哼着小曲,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问道:“王爷呢?”
“在园子里”,若风话刚出口,已见若云旋风似的刮进去,赶忙撵上去拖住他的手道:“王爷与小公爷正吃饭呢,再有什么急事,还待不得一顿饭的功夫么?”
若云刚要甩开他的手,若风又道:“他们二人聚少离多,便是天塌了,你我也先顶一会子。”听得这话,若云也不忍心进去,二人就着坐在园子外边的台阶上。若风见若云端着碗梅子,顺手拿了颗丢在嘴里,不想这梅子酸极,若风龇牙咧嘴,若云自在一旁笑得肚痛,瞧着一双蝴蝶扑着翅膀往园中飞去。
翌靖与叶平在园中设了桌小宴,菜色不多,却是样样精美,一锅青梅河豚熬得老道,汤色奶白,鲜香扑鼻,翌靖盛了一碗搁在叶平面前,自己却是饮了杯清酒。
清风徐来,满鼻尽是浓浓淡淡的花香,架上蔷薇随风漫落,正洒了一片在翌靖的杯中。翌靖执筷把花瓣挑出,却听得叶平一声轻笑。
翌靖挑了挑眉,叶平眉花眼笑,尝了一口河豚,道:“长康曾听闻云南有个碧塔海,名字称海,却是个湖,那湖水澄明似镜,清可见底。也正是这几日,湖边漫山杜鹃盛开,便如碧毯织霞。最奇的是湖畔的几树老花开至繁盛,花坠湖中,引来鲤鱼争食。要知杜鹃花蕊可是略微带毒的,鱼群食之便如醉酒一般浮于岸边,待到醉意散尽,却又去食那杜鹃,真是奇也怪哉。想来这‘吃一堑长一智’却是不顶用的,也幸得不顶用,否则这‘杜鹃醉鱼’的好景也不能瞧上几回。”
翌靖也不搭话,只将目光投在手里那个白瓷龙眼杯中,过了一息才仿如自语般喃喃道:“不是不顶用,只是情如饮鸩,明知要烂肚穿肠,却也甘之如饴……”
话入耳中,叶平心里却是又喜又悲,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愣了片刻才道:“好好的王爷说这些子丧气的做什么。本想讲个有趣的助兴,却招出王爷一番话来,倒是长康的不是了。”
翌靖目光温柔,抬眼一笑,“长康莫怪,我这是‘身不能至,心向往之’,幸得你替我去瞧瞧这些天下至景,日后可要一一说与我听。若是说漏了,我便想法子罚你!”
这句出口,愈发让人觉得不详。叶平怔怔望着天光云影皆映入翌靖眼中,把他手中的那杯清酒接过一口饮下,嘴角噙笑道:“长康可不认这罚,早便说与王爷的,山远水长,左右王爷与长康一道去瞧瞧才是。”
日头渐高,若云与若风说了会子闲话,听着树上蝉鸣渐响,算了算时辰才进了园子。
翌靖接过若云手里的信,只瞧了一眼便脸色大变,叶平忙问道:“王爷,出了何事?”
翌靖目光似电般射向叶平,疾声道:“鞑靼偷袭凉州大营,杀我军士人民万余人!”
叶平一下子站起来,抓过信笺匆匆看罢便跑了出去,却是连声告别也未及道上。
午间还晴日和风,到了傍晚已是黑云压城。暴雨将至,进出城门的人群如蚁,人声嚷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静寂。叶平骑在马上回过头去望了一眼余光中的京城,只觉得那巍巍城墙和重重宫阙便如一双泫然欲泣的泪眼,尽遮在千层绢绣中。
作者有话要说:东风景,晓月湖,湿冥冥柳烟花雾。黄莺乱啼蝴蝶舞,几秋千打将春去。改自张可久《落梅风·春晓》,原曲为:东风景,西子湖,湿冥冥柳烟花雾。黄莺乱啼蝴蝶舞,几秋千打将春去。翻滚求评,各种求~
☆、第四章 凉樽寒酒入冷唇(上)
月似泼银,沉星如坠,四野苍茫,长风猎猎,远处群山横亘,长河蜿蜒。叶平登上凉州城楼,只见天边点点灯火连营,城下马嘶阵阵,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却是州军与一股二百来人的鞑靼兵战在一处。
那鞑靼兵狡诈非常,仗着马快在近千州军中横冲直撞,来去如风。马上骑兵或使长枪,或使快刀,纵马顺势拉带,过处血流遍野。
叶平大喝一声:“斩马腿!”战中州军闻声抬头一看,喜道:“将军回营了!”
鞑靼兵中一人拍马冲出人外,朝城楼上望了一眼,喝道:“撤!”众兵闻声快速集成一股互相掩护,不多时便隐入夜色中。
凉州参将徐飞抱拳向叶平行了一礼,道:“将军,鞑靼举兵十万攻城。先前五月廿一夜里突然发兵攻我大营,我军措不及防,奋力迎战之下将鞑靼逼退,战死士兵二千余人,百户二人,伤士兵近六千人,千户一人。而后鞑靼军队退至二十里外扎寨,这十余日来主力未曾来攻,只是派出小股骑兵不断来城下骚扰。末将数次派兵出击,那些鞑靼人十分狡猾,避重就轻,不与我军主力缠斗,见势不好纵马便逃。末将担心追击中敌埋伏,不敢派兵深入,这一二日来,城中百姓不胜其扰,众将士也憋了一肚子火,偏生拿他们没办法……”
叶平拍了拍徐飞的肩膀,道:“徐参将辛苦了,且先休息片刻,亥时招众将共商取敌之策。”
徐飞领命自去了,叶平兀立城头,望着远处的的灯火默默不语。若云思量片刻,道:“小公爷,这鞑靼兵来的蹊跷,竟正好挑中您不在营中之时偷袭,只怕军中有内奸。”
叶平点了点头,若云又道:“依若云看来,内奸只怕出在安平王爷留下的人里。当日安平王爷坚持要小公爷亲自将汇通商行的账册送回京城,这件事情本便没有几人知晓,刚好小公爷未及回营,鞑靼便打来了,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叶平低声道:“未必,现在安平王爷和我们暂时捆在一处,出手把鞑靼引来对他没有益处。若说得益之人,想来该是太子,大军压阵一来可缓朝中查办汇通商行的压力,二来若是能破了我们与安平王爷的联盟也是好的。只是如今事事都是你我揣测,握不住半分证据,却也拿他莫可奈何……”
待到亥时,众将集结完毕,叶平走进议事厅,便见灯火敞亮,军中守备以上将领齐坐厅内,人人目光灼灼朝他看来,其中数人略带轻视,对这个年轻的将军颇不以为然。
叶平环视座中众人一圈,步伐沉稳走到上座掀衣坐定,对众人抱拳道:“诸位久等!”
一人轻哼一声,撇嘴道:“等得是够久的!”
叶平循声望去,见说话之人乃是一员老将,此人领兵刚直勇猛,却是个心中藏不住委屈的人。叶平心知今日若不给众将个交代,只怕日后难以服众。他面色沉静,大步走至厅中,朗声道:“外敌来袭,主将未在营中坐镇,确是叶平的过错。古有廉颇负荆,今日叶平便效仿廉颇,向诸位请罪!”话音刚落,只见他从腰间拔出一把二尺来长的匕首,“噗”一声扎进自己左腰。
血花飞溅,举座皆惊。副将陈含奇疾步冲到叶平面前,低喝道:“将军不可!”叶平挥手将他让罢,再对众人抱拳,道:“眼下强敌压境,还望诸位不计前嫌,与叶平一道携手御敌!”
众人纷纷离席,单膝跪地,低头抱拳道:“吾等誓与将军一道共御强敌!”
叶平简单包扎过伤口,回到座中与众人商讨军情。徐飞又将半月来的情况说过一遍,叶平沉吟片刻,问道:“可曾查探过鞑靼军队的确切人数?”
陈含奇答道:“鞑靼自称大军十万,八万骑兵,二万步兵。末将也曾派人潜到鞑靼大营查探,对方防守严密,未能近查,从营帐的数目来看,兵力约在九万到十一万间。”
“粮草如何?”叶平思虑片刻,又问。
“鞑靼此次曾运了两批粮草,均派重军守护,我方多次袭击未果。据运粮的车队规模估计,约够十万人马维持二十余天。此次鞑靼有备而来,为防我军放火烧营,竟在大营外半里挖了二丈余宽的隔火沟,沟中引入山水,又在营外设了尖栅栏,端的是扎手得很。”
叶平心中一动,挑了挑眉。陈含奇又道:“将军,鞑靼的粮草最多能再支持半月。要不要包围他们,待敌军粮草用尽,人疲马乏之时合歼?”
“不可,鞑靼悍勇,若他们在粮草尚未耗尽时反扑,必会使我军损伤惨重”,叶平看了看地图,问道:“附近可有树林?”
徐飞指着地图上西南边的一座小山道:“此处有大片白杨树林。”
“好,派人速去伐些回来,越多越好。”
待得片刻,叶平又问:“此次鞑靼领兵的是谁?”
陈含奇答道:“是老可汗的三子哲思塔穆尔。”
叶平在厅中走了数圈,将陈含奇招到身边,低声道:“安排人手将敌方的信鹰和驿骑截住,散些闲言到鞑靼营中,鞑靼可汗喜爱五子哲澜,便说老可汗病重,有意将汗位传于勇武聪慧的哲澜。”
陈含奇想了半刻,眼睛一亮,问道:“将军疑心他们的军队不足十万?”
叶平点头道:“不错,若是他们果真集结十万军队来攻打凉州,必定会在主将未及回营,我方又手忙脚乱之时一举破城。现下他们闭营不出,粮草充足,只派小股骑兵虚耗我军,又号称出兵十万让我军不敢冒进,时日一久,城中百姓不堪其扰自会生变,我军锐气亦已磨尽,破城便容易许多了。”
陈含奇赞道:“将军好计!敌人不出来,我们便逼他出来。鞑靼崇尚武力,哲思必定沉不住气率军来攻,妄图速战速决得个大捷,好为自己夺汗位加个筹码!”
叶平笑道:“他们知道这树上开花,以虚打实之计,我们便不知道么。兵者诡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且看这次谁更狡猾。”
夜色深沉,众将都聚在叶平旁边听其布置,陈含奇望着灯火下那张略显苍白的俊脸,忽然想起评说孔明那句“多智近妖矣”。
……
西北战报辗转送至京中已是六月初,皇帝一向沉稳,数年来头一次见他在朝堂之上急得连龙椅也坐不住。
几位老臣颇有疑惑,我朝与鞑靼素来敌对,征战多年互有胜败,此次鞑靼突袭虽出人意表,战况却也并未紧急到这一步。这边厢兵部尚书刚刚出列,已被皇帝骂了回去,众臣纷纷缩了脖子,天子之怒,便是借个胆子也没人敢去直拮其锋。
眼看皇帝又要开口,前面的朝臣已哗啦啦跪倒一片,站于后面的臣子虽瞧不清皇帝脸色,跟着跪却是不错的。皇帝望着阶下一片低垂的脑袋,怒极反笑道:“给朕起来!”
众臣讪讪拂衣而起,只见列中走出一人,朗声道:“父皇,儿臣愿意带兵前往西北助叶将军破敌!”
众臣闻声望去,见说话之人是安平王爷翌宁,纷纷在心中叹了句“稚子无知”。
兵部尚书孔武硬着头皮再次出列道:“皇上,臣以为不可!一则西北大营驻军二十万,兵力倍于鞑靼。再则南边安南虎视多时,湖广局势不定,南军是动不得的,若要调兵只有从京城禁卫军中抽出,如若西北战败,京中又兵力空虚,那是大大不妙!”
皇帝冷笑道:“堂堂兵部尚书,竟连“唇亡齿寒”这样的道理都不懂!若是西北败了,鞑靼长驱直入,守着京城又有何用?”
孔武碰了满鼻子灰,却犹自站着不肯退回列中。待到这时,众臣才发觉这个多年养尊处优的兵部尚书,却也还有几分铮铮铁骨。
皇帝扭头看也不看孔武,朗声道:“仲英吾儿听封!”
翌宁大步上前跪地,皇帝道:“命殷翌宁为安西将军,领京城禁卫军八万前往西北助战!”
……
却说经过叶平一应部署之后,待得七日,果见鞑靼军队开到凉州城下,一点军士,约有骑兵三万,步兵一万。陈含奇笑道:“将军果然料事如神!这鞑靼号称大军十万,却只有四万人罢了!”
叶平看着城下黑压压的军队,严肃道:“不可掉以轻心,哲思治军严谨,此次带出的都是精兵,城下数万人马列阵齐整,行动划一已是了得,况且鞑靼人素来悍勇,哀兵易胜,若他们拼死力战,我军虽能获胜,却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陈含奇摸了摸鼻子,只听叶平又到:“现在虽兵临城下,但要开战,还缺个契机。”
这边话音刚落,只见鞑靼士兵撵着一群百姓来到城楼下。
“契机来了”,叶平笑道。
“将军,附近的百姓被鞑靼赶到城下,要求进城躲避”,陪戎校尉上前禀道。
“好,开城门!”
城门兵把大门缓缓打开一缝,将百姓一一放入城中。片刻,只见城楼火起,城头上乱作一团。
哲思塔穆尔哈哈笑道:“汉狗,就怕你不上当!”他挥了挥手,三万骑兵分作三股,中间一路朝着城门策马狂奔而去,口中大喝道:“杀!”顷刻间便离城门只有百丈之遥。
只见凉州城门上不声不响架起了两架小投石机,中路军将领哈哈大笑:“这是吓傻了么?两架破投石机也想抵抗我万余勇士?”
城门上的士兵将两块缠好绳索的大石装上投石机,掐准时机往城下一扔,却只落在城门前百余步。
那将领哈哈狂笑,顺手又给坐骑腚上挥了一鞭,待到大石落地瞬间,却见前方的路忽然消失,数百块连着麻绳的木板被大石落地之势掀起撂在一边,黄尘飞扬,板下竟是二丈来宽的深沟。他心中惊惧未及缓过,马匹已绊上了隐在黄尘中的绊马铁索,惊嘶一声轰隆倒地,这将领从马上跌出摔进深沟之中,沟中尖木密排,连哼也未及,口中吐出几丝血沫,一命就此归西。后面众人惊觉不对,奈何先前冲得太猛,便是提缰把马匹勒得人立而起,前方近千人马还是纷纷坠入沟中殒命。
哲思发觉中计,大喝道:“杀过去抢木板架桥!”几个鞑靼将官自恃骁勇,踏在马上正欲舍马强攻过去抢几块木板架桥,却见城墙上抛下数枚铁钩钩住木板上的绳索,早已将木板收回城头上。
哲思目瞠欲裂,若就此收兵又不心甘,当下怒道:“后退者斩!前方骑兵将马匹赶入沟中,步兵踏马尸速至城下,左右两路骑兵集结攻城!”
顷刻间,深沟内尸积如山,血流似海。踏着马尸迈过深沟的鞑靼士兵双眼血红,手执长刀便欲抢上,但见城头弓箭手搭弓引箭,万箭齐发,大批步兵中箭倒地。
几名鞑靼悍将瞧见城门未及合拢,大喝一声提刀闷头奔入城中,只欲杀个天翻地覆。待入了城门,却见门内用二丈来长半尺来粗的尖木织了“凹”字型的密栏,隐在门后的士兵将城门一关迅速逃开,密栏内轻弩齐发,几十人顿成了没气儿的刺猬。
鞑靼中路军失了坐骑,步兵屡屡中计,近二万人马溃不成军。哲思环视四面,正欲纠结左右二路骑兵再攻,却发现四支汉军骑兵用软布裹住马蹄不知不觉潜到背后,将他左右两路士兵分割包围。
凉州州军彪勇不让鞑靼人,这四支骑兵均为二骑一组,其中一匹健马上乘得两人,一人脚踏马镫用软革拦腰将身体捆于马腹一侧,另一人手执铁索策马冲入鞑靼兵中。侧卧马腹之人手中双钩合分,专将敌军马腿砍为三截,执骑之人防守之余,更用铁索将骑兵钩下马来,单人单骑者手执长刀将鞑靼骑兵斩为两截。
州军眼见己方形势大好,更是杀得眼热,顿如虎入羊群般顷刻将鞑靼兵阵冲散,战场上肉糜四溅,血花乱飞,原本鞑靼气势汹汹的攻城战,现下已成单方屠杀。哲思这才反应过来,先前州军吸引中路军去攻城,原是为着掩护这边合围的四路骑兵,欲将自己的四万人马全部吃个干净。此刻鞑靼惨败,哲思却也不愧为久经沙场之人,惊惶之下尚及整顿残兵,领着剩余的三千余人逃往大营。
叶平站在城门之上,眼见鞑靼丢盔撂甲仓惶而逃,命一边的鼓手擂鼓收兵。这边厢鼓声刚响,却见远处黄尘滚滚,一队轻骑逶迤而来,当先一人银甲红枪,傲立马上,长声笑道:“谈笑破虏岂独公瑾一人哉!叶将军好本事,翌宁佩服!此番来迟,翌宁自告奋勇,且替将军扫扫尾!”
叶平心知剩下的鞑靼士兵皆是从刀口上滚过来的好手,若是穷追遑论讨不到好处,只怕还要吃亏,当下运足气力清啸一声,见翌宁勒马回头,朗声道:“穷寇莫追!”
翌宁回到:“将军放心!”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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