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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巨子by:七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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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爹妈,完了直接留在身边了。
  晚上沐浴也让那小太监伺候,到上床,小太监跪在床前给云暧盖被子,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脸蛋粉嫩嫩的,摸着云暧的手唤“陛下”,那又乖又软的小模样,陶宴在一旁看的都觉得哈喇子一地心都要化了。
  陶宴看云暧反应比较迟钝,忝着老脸笑,提醒他:“陛下有没有觉得这孩子长得像一个人?”
  云暧只是看了莫名顺眼,还真没看出像谁,好奇道:“像谁?”
  陶宴指着道:“陛下看他的眼睛。”
  云暧便伸手唤小太监跪近,认真的瞧了瞧,大眼睛双眼皮,瞳仁很黑,眼尾有点翘。
  云暧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陶宴偷偷瞄他神色,越瞄越不对劲,眼看着黑气阵阵从头顶冒出来。
  怎么回事?皇帝不喜欢?
  云暧冷森森道:“陶大人,你整天吃饱了饭没事干净在琢磨这等拉皮条的工夫?”
  陶宴给皇帝这等犀利言辞惊的虎躯一震,连忙否认:“臣可没有,陛下一定是多心了!臣怎么敢做这种事!”
  云暧捡起床边的鞋子就给他当头砸过去,厉声破口痛骂:“朕警告你!把你那龌龊下流的心思收拾起来!你当朕是先帝还是五岁小孩好哄的是吗?再让朕发现你这等鄙陋上不得台面的心思,自己看着办!”
  陶宴一脸血的滚蛋。
  云暧有点暴躁了,想想仍不甘心,觉得自己被人侮辱了,不能忍!
  云暧穿起衣服叫太监:“给朕传陶宴,让他滚回来!”
  陶宴还没走出三步,又滚回来,表情如同吃了屎,云暧看他才更像看了屎:“你就在这跪着,今日不用睡觉了。”
  陶宴委屈道:“臣是无辜的,臣没有拉皮条,是陛下多心了。”
  云暧冷笑补充:“明日也不用吃饭了。”
  陶宴很郁闷,皇帝陛下小小年纪,怎么思想如此的不单纯!比我老陶想的还长远,还能想到拉皮条,哟喂!
  拉皮条是个做大臣的能干的事吗?
  自己那么下流,还说别人下流。
  云暧看他一脸不满,指不定心里还在嘀咕自己什么,怒意更盛,踢了他屁股一脚。
  “转过去,跪远点!”
  陶宴跪在一旁添香点蜡,夜已三更,雨点子打着窗户,云暧寡酒一盏闷坐生气:“阿侑从小跟着朕长大,朕没有兄弟,跟他最亲近,他就像朕的小兄弟,朕疼他舍不得他,没有你想的那样猥亵的心思。”
  陶宴对这个话题耳朵生茧,不敢拂他逆鳞:“陛下是心地仁善,鲜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
  云暧道:“朕若不是皇帝便罢了,可朕是皇帝,怎么忍心害他,让他为朕受委屈。”
  陶宴已经习惯他说话前后矛盾:“委不委屈得鲜公子自己才知道,陛下不能这样想。”
  云暧摇头:“朕知道,朕给不了他想要的。”
  陶宴给他纠结的头大,这爱来爱去的问题自古以来最考验智商,这小皇帝智商也不低,可是怎么地就痴情成这样?看那小鲜公子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啊,两厢情愿的事,这不正好,哪里有什么好纠结的?
  云暧问:“陶大人,你喜欢过什么人吗?”
  陶宴要哭了,你们都有恋爱谈,来问我这个可怜的老光棍做什么?
  陶宴哭笑不得:“臣不懂这个呢,臣喜欢臣家里老娘算不算。”
  云暧估计是喝高了,一句比一句有亮点:“陶大人很有人才,又为人风趣,应该很招人喜欢才对,说亲的应该不少,怎么会娶不到姑娘呢?陶大人是骗朕的对吧?”
  很有人才……间接夸我长得帅?为人风趣,很招人喜欢,艾玛!
  陶宴给他酒气熏熏热气熏熏的靠着,又问这种话,骨头缝发痒,春意盎然,浑身酥麻就要飘飘然。
  陶大人是抱着皇帝上龙榻,皇帝却不肯让他下。
  扯着陶大人不松手,睁着眼睛看着,目光水意朦胧的,陶宴拍了拍云暧的脸,给他脱衣服,又陪笑又是哄:“陛下,陛下,咱们好好的说话啊,别动手动脚的,影响不好。”
  云暧道:“陶大人,你不娶妻,你也是有断袖之癖吗?”
  陶宴叫苦不迭,这种时候,问这种话,那不是要人命嘛!陶宴使劲想把自己袖子扯回去,云暧道:“陶大人,男人跟男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弄的?”
  陶宴两股战战,给他一句话问的要硬起来,陶宴痛恨的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云暧道:“我和阿侑在一块的时候,我只是摸过他。”
  “朕好像是真的有断袖之癖。他们给朕安排姑娘,朕一个也不喜欢,不想碰她们,朕很怕生不出来皇子,心情很不好。可是朕跟阿侑一块睡过,他抱着朕的时候,朕觉得最高兴,想一直那么跟他在一起。”
  云暧说着叹气,“陶大人,你喜欢过男人吗?你跟男人好过吗?”
  陶宴板着脸:“陛下真想知道?”
  云暧道:“想。”
  陶大人咬牙切齿。皇帝这是在挑逗他,忍住了他就是太监!
  陶大人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是太监。
  “那什么,臣真的不懂这个。”
  云暧道:“朕看你像,朕查过你的底细,汝南王也说段随很宠你。”
  陶宴泪流满面:“臣真的真的不是陛下想的那样人,臣真没干过那种事,汝南王是在污蔑臣啊!”
  云暧闭了眼,对他的装模作样已经看倦:“陶宴,不要撒谎,朕看得出来你在欺骗朕。”
  陶宴指天发誓:“臣要是敢欺骗陛下,陛下随时砍了臣的脑袋!”
  “这种事陛下真想知道,”发完誓嘿嘿赔笑,“臣明日替陛下找个老公公来问问。”
  陶大人脑中意淫着一把扑过去剥了皇帝衣服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一通大干,然后从明天起,成为皇帝的男人,升官,加钱,位莅三公,左脚踹六部,右脚踩九卿,成为大庆第一豪门,走向人生巅峰……
  面上却还是老老实实给云暧理了理龙发,盖好了龙被。
  废话,他真敢干,朝上那帮子人包括汝南王在内能立刻冲进宫撕了他切了他鸡鸡喂狗。
  位低一等就是命苦啊。
  不过这个皇帝不能干,巴结一下还是可以的,陶宴跟云暧他亲娘似的抚摸着头发安慰道:“这种事情想也想不清楚,等鲜公子找回来,陛下自然就明白了,陛下睡吧,臣在这里守着,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  


☆、刺杀

  说起朝政事,云暧问陶宴:“靖国公和汝南王,哪个更值得信任?”
  陶宴道:“陛下要臣说真话还是假话?”
  云暧哂道:“自然真话。”
  既然真话,陶宴就说了:“靖国公和汝南王,哪个都不可靠,不过靖国公是国之良臣,汝南王怎么能比,况且汝南王权焰太盛威望太重,朝中有此等人物,恐怕非国家社稷之福。”
  这话说的太大逆不道,云暧幽幽道:“我记得当初勤王军队刚到洛阳,陶大人是支持汝南王反对刘静的。” 
  陶宴抓住机会就表忠心:“臣不是支持汝南王,臣只是认定陛下才是嗣君正统,刘静想立伪帝,臣当然反对,只是刘静虽心怀鬼胎,汝南王也不见得就安的什么好心,他现而今居功自大目中无人的模样,陛下想必也看到了。”
  这话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是狠狠戳在云暧心尖子上了的。
  云暧决定给陶宴个官做,陶大人这般人才,不能放在宫里浪费粮食不是,汝南王肯定会反对,于是云暧单独把刘静叫进宫来,问他:“陶宴这人如何?朕想给他赐官。”
  刘静自然默许,将陶宴夸奖一通,云暧为难道:“朕恐怕大臣们会议论,毕竟他先前曾经为段荣做过事。”
  刘静道:“那些敢说话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黑账,陛下要提拔陶宴,自可以放心去做。”
  有他这句话垫着,云暧便不再顾忌,也不敢弄的太显眼,给了个黄门侍郎,官位不大,不过出入宫廷随侍皇帝,权力不小,陶宴惶恐谢恩,云暧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陶大人,你可要记得你说的话。”
  陶宴诺诺称是,云暧笑了笑:“你还真是命好,这年头可是流水的皇帝铁打的陶大人啊。”
  陶宴瞪着眼儿,听这话有点不好的预感,云暧倒是没往心里去,叫他过去:“陶宴,给朕揉揉肩膀。”
  陶大人屁颠儿屁颠儿的就跟上去,给他一顿捏。
  云崇听到这个消息就震惊了,皇帝既然真的给这个陶宴赐官!
  于是陶大人这日出宫,东华门外蹿出三五个暴徒,提了个麻袋就往他头上套,幸而陶大人早有预料,出门身怀长剑三尺,脚蹬风火轮两只,精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游击战精髓,力争在一刻钟之内不喘气的从东华门跑回铜驼街柳大人宅上。
  陶宴没宅子,有宅子也不敢单独住,指不定半夜给人闯进屋从床上拖下来砍死,索幸有个好朋友叫柳亭的愿意收留他,柳亭家大业大府上人丁充足,睡他家没有被打死的危险。
  柳亭看陶大人伸了舌头狗喘大灌凉茶,失望的连连摇头:“长絮,你这样不是办法,这事你该给陛下反映。”
  陶宴往桌子上一屁股坐住:“得了吧,就那位?知道这么搞危险还把老子往火坑里推呢,现在这个当口,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官啊?不当能成吗?皇帝陛下提拔我去对付他四叔,我要是敢缩脖子他不直接剁了我啊?”
  柳亭笑:“你求我,我送两个大力士保护你。”
  陶宴摆手:“没门儿,你有诚意点自己送过来。”
  柳亭乐的合了扇子小碎步奔过来往他脸上啃,陶宴么啊回亲他一下,拍他屁股:“赶紧滚去洗白白趴着。”
  柳亭努嘴还要啃他:“壮士呢?”
  陶宴张嘴叫:“壮士!”
  一小厮从门外听差进来,陶宴道:“你家主子屁股痒了,给他松松。”
  柳亭道:“扫兴!”骂小厮:“滚出去!人家叫壮士你来干什么!”叫了两个小妾钻自个屋里玩去了。
  陶宴乐的打跌,挥手叫那小厮:“去罢去罢。”边笑边回房睡去了。
  话虽如此,云崇这小子一日不死,陶宴就一日不得安宁。
  云暧提拔陶宴上来绝不是单纯的喜欢他,而是一种表态,云暧虽然登了基,但现在的洛阳,表面的平静下是暗流汹涌。
  段荣虽然兵败,朝廷那班子大臣却还是同一拨,以司空孟毓为首,手中无权,但胜在人多,是朝廷的主力。汝南王云崇扶植云暧登位,尊荣最显,手中掌握着河北,河南还有整个帝都的军政大权,他进入洛阳之后有意杀了孟毓等人,将朝堂大换血,不过碍于刘静也在洛阳所以不敢动手。而说到刘静,刘静手中掌握着山西,不管是实力还是声望其实都远远超过了汝南王,只是因为他当初没有支持云暧即位,所以现而今处处被汝南王云崇压一头。
  这种状况是很危险的。
  一个人若身居高位,又没有同他所处的位置相称的才能和足够的力量,那么被他压着的人是不能服的。
  云暧看明白这一点,所以对云崇行事跋扈多般警告。
  可是云崇显然并不明白他的用心。
  处在云暧的位置很矛盾,云崇野心勃勃的,又嚣张跋扈,但云暧不但不能动他,还得想法子打压他,保着他,因为一旦云崇出了事,没人牵制刘静,刘静必定会成为自己心腹大患。
  段荣掌权时陶宴任中书令,乃是朝中第一等的人物,云暧提拔他上来,也是为了搭个三角平衡局势,让陶宴代表旧臣同刘静一起制约云崇,警告他注意分寸别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云暧怕这位四皇叔无法无天玩出了格,给自己招来麻烦。
  但那是云暧的立场不是陶宴的立场。
  陶宴的立场,弄不死云崇,他这辈子就不用出门见人了。
  陶宴跟他死党柳大人商量,要使一出苦肉计。
  两日后云暧要去上林苑游猎,陶宴会陪同,柳亭安排的人会在树林里朝他放箭,箭头上淬有剧毒,陶大人只需要装作中箭落马,柳亭自然有办法将事情嫁祸给云崇,而凭云崇每天找人追着陶宴砍的架势,云暧也一定会毫不怀疑的相信是云崇干的。
  陶宴以为此计甚好,说到细节处尤有不放心,问道:“你给我下什么毒,不会死人的罢?”
  柳亭道:“装就要装的像一点,就只擦破点皮儿那也太没诚意了。”
  陶宴拍他肩膀,郑重其事道:“小柳儿,你可千万悠着点啊!”
  柳亭道:“放心,死不了你,顶多半死不活。”
  陶宴将手中石头弹马蹄,云暧的马受了惊,在林子里狂奔起来,一阵高跳乱蹿冲入了密林。
  赵吉带着一干侍卫急忙大叫着追上去,陶宴立刻拐了个弯,从树林西侧绕进去,快速的判断了方向,避开赵吉迅速往东追云暧而去。他□□这匹惊鸿跟云暧所骑的那匹踏雪乃是一对,寻着气味辨别位置,陶宴飞马东奔。前几日刚下了一场雨,地面湿润,苔藓丛生,林木越来越密,陶宴瞧见凌乱的马蹄印,高声叫道:“陛下!陛下!”
  惊鸿马脖子卡在了树上,嘶声长鸣,陶宴赶紧跳下马查看,树侧面是片斜坡,斜坡往下去是乱世荆棘,有碾压的痕迹。
  陶宴探了脑袋一看,背心生凉,娘哎!
  他只是为了甩开赵吉等人方便柳亭行动,哪想到搞成这样,陶宴蹭蹭蹭溜下草坡,乱石中找到云暧人,已经撞的一脸血,陶宴抱着他摇晃摇晃肩膀,没见反应,又拍了拍他被刺草划的满是血口子的脸蛋:“陛下!陛下!”
  云暧还是不动,陶宴抹撒了一把眼泪:“我的陛下啊!至于不至于啊!我就轻轻那么一弹啊!你怎么就撞成这样了啊!”
  云暧震动中悠悠醒转,睁了眼,攥紧了他衣袖,□□道:“扶我起来!”
  陶宴一看娘的没晕呢只是额头破了点皮流了点血,连忙抱他,云暧脚骨头受伤立不住,陶宴惭愧不已,搂着他腰转身趴过去:“陛下到臣背上来,抱着臣肩膀,臣背陛下上去!”
  陶宴将云暧抱上马,生怕赵吉他们找上来,赶紧避着走小道直奔往柳亭商定的那条路去:“驾!”
  云暧靠着他胸口,脸上血流不止,喘道:“陶宴,你要把朕带到哪里去?”
  陶宴惊慌道:“臣不知道啊!臣迷路了”一边使劲打马。
  云暧使不上力气,咬牙恨恨道:“陶宴,放朕下来。”
  陶宴焦急道:“陛下,不能啊,臣得赶紧带陛下出去,这地方偏僻,太危险了!”
  云暧挣扎起来,回头扇了他一巴掌,大骂道:“你当朕看不出来你在往林子里钻!”人往地上一扑跌下马背,马跑的飞快,他人一落下被卷入马蹄下,陶宴吓的连忙勒马:“陛下!”就要跟着跳下马背,一支箭自林中发出,正朝他面门飞来!
  陶宴就是早有准备也骇一跳,娘的个姓柳的,搞什么!要老子命啊!他头一仰避过,刚开骂突然意识到不对!
  树林里一阵簌簌乱响,箭矢如雨一般蹿来,云暧摔伤了胳膊惨叫,陶宴跳下马提起他就往树后闪,身后踏雪哀叫几声,轰然倒地,陶宴抱住云暧往树林里没命奔逃一面疯狂大叫:“来人啊!有刺客!来人!护驾!”
  云暧拼命挣扎破口大骂:“放朕下来!你这个混蛋!你想干什么!”
  背后箭矢乘着风呼啸而来,陶宴裹着云暧往草丛里一滚。
  云暧捶他:“你放开!朕倒要看看是什么刺客!少在朕面前搞鬼!”
  刺客已经拔了刀砍过来,陶宴来不及说话,提了剑鞘挡开攻击,一脚将云暧踢进草丛深处,拔出剑来冲上去厮杀。
  云暧给他一脚踢中了腰椎,瘫痪在枯叶中,目光望去,陶宴已经淹没在一片混乱砍杀中,云暧忍着疼艰难的爬起来,陶宴瞧见他动作眼睛急的血红扭回头骂:“老子跟你说了是要命啊!不是开玩笑!快跑!”
  说话胳膊被削飞了一片,鲜血连着衣袖一齐飞向空中,云暧张口结舌,连连后退,陶宴挥剑杀掉一个靠近的刺客,捂着胳膊,弯了下腰龇牙咧嘴:“快!老子要撑不住了!”
  云暧后退几步,捂着腰子转身撒腿就跑。                    
  作者有话要说:  


☆、崛起

  “审问出结果了吗?”
  “都不肯招,嘴极硬,不是普通刺客,该是受了专门训练的杀手,江湖中的帮派人物,臣斗胆揣测,他们怕是冲着陶大人去的,如果他们的目标是陛下,恐怕臣等来不及救驾。”
  赵吉一如既往的实诚,说完话恭敬的低着头等云暧吩咐。
  云暧道:“陶宴呢?”
  “伤的不轻,失血过多,恐怕得养些日子才能好。”
  云暧道:“朕去看看他。”
  陶宴躺在柳大人府上,要不是柳亭刚好埋伏在附近及时赶到,他已经给砍成肉泥了,现在柳大爷是他救命恩人。
  柳亭一边给他喂药一边啧啧:“我说长絮,你可真是会英雄救美啊,你什么时候也救救我呗?怎么我倒霉的时候就见你跑的比兔子还快,那位一出事你就跟个发了情的公猪似的头上长角了啊?”
  救美,救美,救个屁的美啊!人家根本要杀的就是他陶宴,皇帝压根安全的不得了,不需要他救好吗!
  陶宴想到自己傻逼一样持剑御敌跟皇帝大喊:“快跑!陛下快跑!”还真的把皇帝吓跑了,陶宴就一阵恶汗,简直臊得没脸见人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逼的场景啊啊啊,一生的耻辱啊啊啊,宁愿护驾被砍死也不要这么逗老子玩啊!
  偏偏柳亭就爱戳他心尖子,陶宴黑着脸:“别讽刺老子行吗?”
  柳亭摸他脸蛋子乐:“你瞧瞧你瞧瞧,你要不英雄救美只管自个逃命,以你那腿脚,谁追的上你啊,看你这么好一身肉,非得去挨削给砍得刀桩子似的,上次挨的打还留了疤,这次伤口比上次还深。”
  柳亭对陶大人那好身材好肌肉爱不释手,一看给打杀坏了就疼,陶宴翻了两个大白眼:“老子肉好又不是你的。”
  柳亭笑道:“在你身上我好歹可以摸一摸嘛!”
  云暧进门,柳亭正给陶宴换药,见他连忙起身,云暧道:“你继续。”柳亭道:“已经收拾好了。”恭敬的叩头作了礼,敛了衣服谦谦退下,陶宴对着云暧尴尬赔笑,云暧站在床边瞥他,嘲道:“陶大人很是英勇的嘛,身陷敌阵孤身护驾,那姿态好生威武好生潇洒,朕一定得好好奖赏你。”
  陶大人羞的要哭了:“臣不敢当!”
  云暧看他难得的脸红,心中好笑,这样的厚脸皮无赖东西原来也会脸红。
  陶宴想一头钻床底下去算了,云暧抬了下巴:“要不要朕给你被子挡脸遮遮羞?”
  陶宴死鱼眼回视他:“臣虽然做了蠢事,可是臣对陛下一番心意不假。”
  云暧在他枕边坐下,衣服上熏香散入鼻孔中。
  陶宴脸对着他屁股,无语,小皇帝坐姿怎么这么不讲究,这叫人家怎么好意思,转过头去。
  那腰肢香软的味道还是往脑子里钻啊钻。
  陶宴又扭了扭身重新转回去。
  云暧穿着白色的织金云纹锦衣,料子十分光滑还有色泽美丽,小腰细细的一握,玉带束着腰,背对着陶宴,手中把玩着桌上茶具,陶要盯着他屁股猛瞧,心下里口水滴答的,很想上手摸一摸。
  不敢摸,陶宴把脸贴近了些,挨着他屁股嗅,小皇帝屁股都是香的。
  云暧道:“陶大人。”
  陶宴闭了眼深呼吸:“恩。”
  云暧问:“你可知道陈思王跟文帝的事?”
  他说的是曹氏兄弟,云暧喜欢读曹植的诗,陶宴道:“陈思王的诗独步一时,文帝也很有才学。”
  “你们汉人的历史,朕从小学的很多,朕幼时看到陈思王给文帝的上书,言辞悲切感慨,心中很是哀痛。”
  “陛下有什么看法……”陶宴薰薰然已醉。
  “魏文帝登位后重用司马氏,对曹氏皇族兄弟诸般打压,杀的杀贬的贬,结果是曹氏一族实力大损,司马氏取代了曹氏。陈思王当年曾说文帝,陛下若是连自己的兄弟亲人都信不过,又如何去相信那些外人呢?我也记得陶大人说晋亡于八王之乱,又说刘汉,石赵灭亡的原由,也是皇族争斗。”
  陶宴摸向他腿的手停住:“臣是这样说过。”
  云暧回过头,望着陶宴面色诚恳:“陶大人只说皇族兄弟叔侄间怎么斗怎么自相残杀,难道外人就会比自己兄弟叔侄要仁慈善良吗?所谓疏不间亲,到底都是姓云,朕若是连自己的叔叔都不能指望他帮朕,难道朕要去指望外人来对朕忠诚?”
  陶宴是听明白了,皇帝对汝南王下不去手。
  那日上林苑恐怕就算自己真给人杀了,这小皇帝也不过将云崇那混蛋骂几句了事。
  对云暧就是死了个棋子,生气一阵的事情,对陶大人那可是命哎!老子娘养我这么大老人家容易么!让你们想杀就杀!
  陶宴打定主意先下手为强。
  这一天早上,云暧用早膳,太监试菜,银针发黑,皇帝的御狗吃了,当即口吐白沫肚皮一翻,死了。
  延春殿内侍,宫女,御医,膳房一干齐齐哆嗦,纷纷喊冤枉,一时间人心惶惶,宫中沸腾,皇帝雷霆大震。汝南王刚好经过了陶宴被刺杀一事,为避风头抱病在家许久不上朝,朝中刘静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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