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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巨子by:七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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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宴放下药碗,看了看赵吉又转向云栩,目光倦怠疲惫道:“赵王爷,你我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到了云暧寝殿内的暗室。
云栩道:“陶大人摒开旁人,不知道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现在只有你我,陶大人请讲。”
陶宴跪地拜了一拜,云栩吓住,连忙扶他:“陶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小王当不起。”
陶宴道:“臣今日说的话,实有大不敬之处,只是眼下除了赵王爷,此事不能同他人提起,在下以为赵王爷同陛下乃是一心同德,所以敢冒死以闻。赵王爷,此时事关重大,在下才德微薄,不堪重担,只盼王爷能明知。”
云栩对陶宴一向有好感,并且也当不起他多礼:“陶大人不需如此……”
陶宴道:“我怀疑陛下的病,不是病,是中毒。”
云栩大震,愣住了,扶他的手松开。
片刻瞪眼:“为何这样说!”
陶宴道:“陛下的症状,我看不像是病,倒像是房事过度给掏空了身子耗竭了精元。”
云暧生病也是给他那日在马车上逗的泄了身,回了宫就一病不起,难怪陶宴当时抱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反应奇怪。
云栩怒道:“信口胡言!陛下才十五岁,不到弱冠之年,一向守身严谨,我从未有听说他沉溺女色,更没有丝毫房事不当之说,你这叫什么话!”
“正是因为如此!”陶宴道,“陛下一向谨慎自持,素来身体康健,如何得这样的毛病?赵王爷难道真以为陛下只是风寒就能重病如此?陛下现在的症状,哪里像是简单的风寒?”
陶宴自然不敢将那日马车里的事说出来,只能大体说个如此:“在下知道王爷必不能信,有人谋害陛下,在下拿不出证据,王爷自然可以当在下放肆妄言,将我拿出去治罪。只是陛下的性命,王爷还请三思,”
云栩脸色衰败,惊恐道:“这种话让谁信……这是弑君啊……”
陶宴目光炯炯直视着他,锐利望到他眼里:“谁不会?靖国公?”
嗤笑道:“赵王爷经了这么多事,难道还会不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思吗?”
“可是……”
云栩为人一向保守谨慎,看起来毫不惹眼,但心气绝对不低,凭他由一个舞姬的儿子走到今天,成为洛阳首屈一指的实力派王爷,陶宴就绝不会小看他,陶宴道:“王爷,这洛阳是云氏的洛阳,不是姓刘的。”
“陶宴身微言轻,人单力薄,否则也不至于将这话同王爷说,自己就去查办了,而今却指盼王爷能站出来。此事复杂,在下也只是猜测,至于什么毒,谁下的毒,如何下,在下统统不知道,得靠王爷。”
等了一会云栩没表态,陶宴行了礼辞出。
稍时候云栩也出来,像云暧请了安,问了问太医,冲陶宴颔了颔首,出宫去了。
陶宴看小皇帝那惨白的小脸儿,没有丝毫血色的嘴皮子,脆弱的像个玻璃人儿,真是疼的悔的心都要碎了。
云暧不舒服,皱着眉□□,陶宴抱着他靠在胸口,手往他小衣里去,摸着他又是一身湿汗黏腻,胸口腰腹腿间湿透。
陶宴小心翼翼的拿水又给他擦拭,换过污衣。
他睡中滑精,下身顶端部分已经有些红肿,陶宴手过去,怀中的身体便抖个不住。陶宴尽可能小心的给他穿了裤子。
云暧一动不动闭着眼,不知何时眼泪流出来。
泪珠子一串串的,陶宴抱着他安慰,给他擦着眼泪:“陛下?哭什么呢?不要哭了,没事儿。”
这小皇帝如花似玉的个模样,这么一哭,陶大人心就碎的一片一片的,那个疼啊。他老陶心已经够狠够坏了,可是对着这么个玉人儿般的小皇帝,怎么舍得……
还是个小孩子,发育都不全呢,却遭这种龌龊罪。
陶宴抱着小皇帝,抚摸着他肩膀,心里要惆怅死了。
云暧无声流泪许久,最终吸了吸鼻子哽咽了口气,眨了眨眼睛,陶宴将指尖给他抹了抹眼睫上的水。
夜里无人,对着灯默坐,他声音虚弱叫:“陶宴。”
陶宴答:“臣在。”
“白日你跟赵王说的话,朕听见了。”
“……”陶宴只得垂眼默了。
云暧哑声说:“蠢货,那暗室,是用来听壁角的,不是商议机密的,墙板透气儿的,打哈欠都听得见。”
陶宴眼垂的更低:“臣愚钝……”
“这件事,放过去,朕知道了,不要查了,云栩,也不许他再查,今日过去,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陶宴立刻跪下:“陛下!”
云暧眼神凛冽起来:“按朕说的做。”
陶宴还要争辩,云暧责问道:“查?不说查不查得明白,就是查明白了又怎样?查白明了,难道朕就能下旨把他办了把他杀了?不过是给他一个兴风作浪的借口和机会而已。”
陶宴还要说话:“陛下……”
云暧转头瞟他一眼,那一眼几乎看的陶大人背心冷汗阵阵头皮发麻,再转回脸他神色目光皆冷:“你出去罢。”
“臣……臣……”
陶宴突然想起马车上的事,小皇帝醒来后丝毫没提,好像从来没有这桩事发生,简直有点不正常。自己不小心弄的他一病不起,这都哭的梨花带雨了,竟然没有找他算账。
“你还有事?”
陶宴心有点虚,给他一呵斥,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没了,臣告退。”
作者有话要说:
☆、信任
出宫路上,陶宴越想越不对劲。
其实刘静走到这一步,陶宴是从中推了一把的。
虽然他绝对无意支持刘静,但他当初决定要杀云崇,确实是在给刘静修桥铺路,现在云暧跟刘静水火不容,他陶宴脱不了责任,小皇帝当了这一出,一想起这现状原由乃是云崇之死,肯定会对他恨的牙痒痒。
更主要的是,皇帝先前那话是什么意思?
鲜侑面前,他陶宴已经将话说出去了,现在云暧直接一句不追究装不知道……皇帝不追究,靖国公可就要追究了到时候随便一问,是谁在皇帝面前进的馋言……
靖国公这么一追究起来,云暧决心要站在刘静一边,那不就得同意他陶宴是馋邪惑主,诬陷中伤靖国公,挑拨人家君臣关系,然后把他交出去当炮灰……哦!不!不要这样!
皇帝这是要弃车保帅的节奏?小皇帝干起没义气的事情来那是一回生二回熟,他陶宴要成第二个云崇了?
操!我当这小皇帝是不记仇,原来在这里等着老子呢!
幸亏自己够聪明脑子转的快,否则等到小皇帝把他卖了他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到了阎王殿他就能跟云崇那鸟玩意儿抱头痛哭了……
陶宴立刻反身又杀进宫!
当初劝云暧自断臂膀放弃云崇他可是说的振振有词,如今事情落到自己头上,陶大人立刻知道什么叫心头滴血了。云暧闭目睡着,眼睫毛一颤一颤,陶宴赶上去,扑通一声就跪在床前:“陛下!臣——臣——”
云暧脑子里全是刘静,他没心情听陶宴说话,也不睁眼,疲惫道:“做什么……”
陶宴眼睛转了转,突然张口结舌哽住。
做什么?这个要怎么说?怪就怪自己多嘴,云暧选择跟刘静妥协,难道他要哭着喊着让云暧去斗?
那不是劝皇帝自杀吗?云暧要听他敢这么不识好歹没眼色的乱说话,不一刀先剁了他才怪。
陶宴又想一砖头拍死自己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啊陶长絮!
云暧见他久久不答,睁了眼睛望过来,目光黑荧荧的仿佛有水,陶宴脑中乱成一坨屎,急中生智,抓住云暧一只手就唏嘘流涕:“臣怕陛下踢被子!唯恐陛下受了凉伤了龙体……”
云暧抽回手闭上眼:“没事就赶紧滚。”
陶宴依依不舍:“陛下……”
你就不能疼老子一点吗!老子好歹对你忠心耿耿,他娘的,你家那位鲜公子脚踏两只船的货,你给他当个宝的疼!我老陶为你掏心掏肺,比不过他一个手指头珍贵!
太气人了,有这么偏心眼的主子么!
陶宴可怜巴巴:“陛下……”
“出去。”
陶宴愤愤的咬牙出去了。
陶宴出了宫立刻往云栩家去,家人说王爷出去了,去哪了?靖国公府上。陶宴头皮一紧,这个云栩真是行动迅速啊!让他查皇帝的病,他转眼跑刘静府上去做什么!
陶宴站在靖国公府外的风中凌乱,觉得自己要被坑死了,这个云栩嘴皮一翻就能卖了他。
云栩从刘府出来,陶宴横手一拦:“赵王爷。”
云栩看着陶宴等他说话,陶宴试探开口:“昨日下官所言,王爷以为如何?”
云栩茫然道:“陶大人的意思是?”
陶宴道:“陛下如今身体已无大碍,王爷只当是下官胡言乱语罢了,这也是陛下对臣的交待。”
云栩看着他,笑了一笑:“本王也是这样想,陶大人不必担心。”
陶宴没能试探出个所以然,然而云栩衣袖飘飘去了。
回到府中,下人送来饭食,陶宴无心取用,和衣而卧,思考着一个性命攸关的大问题。
走,还是不走。
洛阳不是久留之地,他算是看明白了,权势斗争你死我活,先一个段荣再一个刘静,这期间已经有多少士人殒命。
功名利禄诱惑人,多少好汉在这上头栽了跟头。
他从十四岁出了陇川到洛阳,至而今二十四岁,几番官场沉浮,最终仍旧功名事业一无所成。甚至几度显些丧命。
空老了十年心事,枉负了少年青丝。
陶宴感慨啊,这么混下去,这一辈子又能如何。
跟着个没有前途的小皇帝,跑不脱甩不掉,无所作为,前途未卜危机重重——迟早陪他送死。
陶宴冲到柳亭府上,想问他借点钱,万一要跑路,顺便让他给自己出个主意。
满头大汗杀进去,却撞着柳亭在干好事,压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玩意儿光了屁股行的正酣,呻/吟喘/息声破耳,陶宴瞎了狗眼,郁闷骂道:“你他娘大白天的能不能干点正经事啊!”
柳亭还嫌他打扰自己好事呢,一时又停不下来,卷了被子给下面那位脸挡住,气喘吁吁:“你有事说事,说完赶紧走。”
这他娘的什么狗屁朋友,陶宴打道回府:“我谢谢您了!”
陶宴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爬起来,两眼无神,小厮给他擦了脸,陶宴发了好一阵的呆。罢罢,要走的话也得先上宫里给小皇帝打个招呼,于是无心用饭,只沐浴更衣后,又疲惫不堪的往宫中去了。
刚进殿就给当头一个茶盏朝脑门砸来,陶宴吓一跳,探手一抓攥住,云暧赤脚穿着单衣,在床边跳了脚的训斥太监,急的满头虚汗。陶宴急忙放下淋漓的茶盏,冲过去给云暧拦腰抱住:“陛下,陛下,别置气,保重龙体。”
那两个太监给云暧换衣服,平白无故不知怎么就招的他大怒,见到陶宴如同找着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磕头求饶。
陶宴呵斥了打发下去,给云暧抱住安抚。
云暧给他搂着抚摸了一会,陶宴又服侍他换了衣服擦身,净脸洗漱,云暧沉默的没有再反抗,由着他摆弄。云暧给他搂着抚摸了一会,又服侍他换了衣服擦身,净脸洗漱,云暧沉默的没有再反抗,由着他摆弄。
陶宴一面给他喂汤药一面笑:“陛下这是离不得臣左右吗?”
云暧不答,只是闭上眼往他胸口埋住头。
陶宴心中一动,陡然大亮,眼睛转了转。
试探道:“陛下,前日臣父亲来了家书,让臣回家去。”
云暧抬头睁眼:“回家去做什么。”
陶宴笑说:“臣虽然出身卑微,家世却也是陇右大族,也是钟鸣鼎食的富贵之家,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商人,臣少小离家,虽然无所成事,回家去混的三亩薄田,度日也勉强了。”
云暧皱了皱眉:“朕不曾听说陇右有陶姓的大族,你父亲是?”
“臣随母姓,父姓是高氏。”
云暧微讶:“高氏?高氏富比王侯,在大庆也是首屈一指的豪门,你有父兄如此,又何需到洛阳来谋这不值钱的功名?”
金万两银万两,到底是商人出身,身份卑贱,哪里有资格跻身上流呢?
陶宴道:“臣是母亲一汤一粟养育成人,高家纵有千金富贵,却也落不到臣的头上,臣当初拜别母亲来到洛阳,不过也是不甘受嫡母兄长的白眼,想争口气罢了。”
云暧道:“那你现在既然没争得口气,这么回去,不是更给你娘丢人,更给你兄弟们耻笑。”
“到了臣这个岁数,也只得认命。”
云暧嗤笑:“什么认命不认命,你才多大年纪。”
陶宴严肃道:“再晚了,回家老婆都娶不到了。”
云暧道:“你还想娶老婆?”
“臣自然想。”
云暧不屑的笑了:“陶长絮,朕看你见着男人骨头都要酥了腿都要软了,就你这德行你还想娶老婆?莫要跟朕说笑。”
陶宴心说这个小混蛋!明知道老子见到男人就腿软,宁愿光棍死也不想跟女人搞,还非得让老子娶赵王的闺女,安的什么心!明知道是火坑还硬把我老陶往下推,你还有脸说这话?
“那也得生儿子传宗接代不是。”
云暧懒懒道:“你生不生儿子朕不管,你若不同意于赵王的婚事,朕也不逼迫你,不过你别想离开洛阳,你要是敢脚底板抹油,朕就是死也得把你抓回来,碎尸万段。”
陛下……您这是何苦……
陶宴仍然老着脸:“鲜小公子不是还在,还有张合将军,赵吉将军,臣这朽木粪土之躯,纵使想为陛下效力……”
云暧打断道:“你跟他们不一样。”
陶宴眼睛眨了两眨。
小皇帝说陶大人跟鲜大人跟张将军不一样。
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有意思了!
小皇帝将鲜公子还有那位张将军,那是视为手足臂膀啊!绝对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深情,现在小皇帝这句话,将他陶宴同这两人平起平坐的比较,还说,你跟他们不一样!
这话能是普通的话吗!
啊啊啊啊啊!
简直太超出陶宴的心理预期了,他本来是想试试凭皇帝对他的感情和信任,如果刘静真要杀他,云暧会不会把他当云崇一样放手做人情。现在看来,云暧绝对不会。
不但不会杀他,而且一定会护着他。
陶宴完全没想到他在小皇帝心里的地位竟然能和鲜侑或者张合两人比肩,而且还“你跟他们不一样”,简直太太太……
陶宴不怕为这小皇帝把自己命压上去赌,只怕赌的不值得。自己押了命,跟着小皇帝图不得名图不得利,就只能图个情意了,要是小皇帝转眼就把他当龟儿子卖了,那他不是搞笑呢么。
云暧这句话,几乎让陶宴有点受宠若惊。
陶宴见好就收,再不多嘴,也不提他老子叫他回家了,趁早逃命的念头也打住了,只要小皇帝不卖他,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目前还是可以很安稳的,甚至,他可以有胆子放手行事了。
其实他一直最担心的情况是云暧既想利用他,又不信任他。
陶宴看这个小皇帝真是越看越美,简直想亲他。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
陶宴坐在琴案前抚摸着云暧的琴,何鸾捧着药盘往内殿去。
陶宴突然问:“何大人,陛下平日里,都是在哪里留宿?”
何鸾没想到他问这个,愣了一愣,答道:“陛下隔几日会去寿阳宫,平日里都呆在延春殿。”
“皇后那里呢?还有萧氏?”
何鸾笑:“陛下宠爱孟贵嫔多一些。”
陶宴心知他这是客气话,按陶宴的观察,云暧实则从来没往皇后或者萧氏宫里去过,就是连孟贵嫔的寿阳宫去的也不多。
可是奇怪了,究竟是谁能给云暧下毒,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陶宴半月来都在思索这个问题,这个必然不是能立即毙命的毒,应该是慢性,一点一点耗垮人的身体根基,既是普通的银针验不出来,到最后发作要了性命,也不会让人怀疑。
如果是这样,云暧会突然病重又解释不通。因为这样一来,谁都能看出有问题,明显是引了人怀疑,跟下毒者初衷不符。
何鸾见他摸着琴出神,颔首转身要去,陶宴又抬头:“现在喝的什么药?陛下刚才不是才吃了药吗?”
这会已经是深夜,陶宴留在宫中未出,见这时辰还喝药有些纳闷,何鸾解释道:“陛下睡眠不好,夜里要吃了药才得休息,否则睡不着了,又要吵着头疼。”
陶宴疑惑了,云暧才多大年纪竟然得这个病。
“陛下失眠?我怎么不知道?”
何鸾道:“还不是愁的,当初汝南王出事的那会,陶大人也不是没看见。陛下在许昌宫就有的这毛病,张将军怕他寂寞,才给他弄这些琴棋书画的玩意儿白天晚上的消遣,都成习惯了。”
陶宴看着那漆黑的药汁连连皱眉:“这个到底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症候,哪至于拿药使劲灌的?没病也喝出病了。”边说边站起来,从何鸾手里接过漆盘:“今日交给我吧,我去服侍陛下。”
何鸾莫名其妙,他这话说的可够古怪的。
陶宴看他愣着,道:“何大人?”
何鸾回过神来连忙道:“是。”
陶宴补了一句:“药方是谁起的?”
何鸾再次摸不着头脑:“……太医院……王恕……”
陶宴点头,何鸾施礼再拜,敛了身退下,陶宴捧着漆盘,揭了帘子进去,转了个弯儿将药倒进了花盆,换了桌上放凉的酸枣茶端过去。云暧自己捧着碗喝,发现不是药,也没说什么。
陶宴看他低垂的眼睫毛,那少年面孔还秀气的不堪,苍白面颊上点染着眉目如墨画。
陶宴怪想不通的,小皇帝怎么长的这么好看,这么招人疼呢?
他突然好奇心大增:“陛下觉得,孟贵嫔如何?”
云暧道:“还行。”
陶宴笑:“什么还行?”
云暧斜了他一眼,陶宴猛然意识到自己笑的有点太□□,连忙收住,拿手绢给云暧擦嘴,服侍他躺下。
小皇帝那一身皮肉光滑水润的,陶宴解他衣服,脱他裤子,浑身上下怎么摸,小皇帝也不反对,由得他摸。陶宴心知这小混蛋心思奸诈,是在把自己这么个堂堂男子汉当太监使,然而如此香艳的诱惑陶大人哪里抗拒的住。
陶宴先前给他惊吓过度,一度萎了,对这具身体硬不起来,但今日也不知怎么地,手摸着云暧腰间,他又□□昂扬了。
而且这欲望来势汹汹,完全抑制不住。
陶宴将云暧搂紧了些,嗅着他脖颈间淡淡的体味。
真是活色生香的人肉味儿啊,陶宴吻了吻他耳畔,抑制不住低唤:“陛下……”
云暧扭了扭,抬了一只颤抖的手往背后,陶宴下身肿胀的不堪,突然给一只柔软纤细的手握住。
那个销魂,陶宴刚吁了口气想要□□,突然发觉不对。
云暧咬紧牙关,攒了力气狠狠一掐。
陶宴一把捏住他胳膊嚎叫:“陛下!手下留情!”
云暧咬牙切齿满脸通红:“陶长絮!别得寸进尺!”
陶宴也不知道那根神经发作,攥住他手举起来又按住,借着那股冲头的欲望翻身压着他在那嘴唇上狠狠的亲吮。
云暧睁大了眼,气的脸上肌肉直抽,浑身僵硬的绷紧,拳头捏的紧紧,陶宴也邪性上来了,笑道:“陛下?什么叫得寸进尺?你明知道臣的为人,整天往臣怀里钻,又不许碰一下,臣又不是太监,哪能忍得住不动。”
云暧神色惊恐至极,颤声道:“我没拦着你去找别人。”
陶宴不要脸道:“臣就看陛下顺眼,对旁人没兴趣。”
说着一手制着他脸含住他嘴唇,一手在他腰际缓缓的抚摸,断断续续的亲吻:
“陛下喜欢男人,何必委屈自己忍着,臣就是男人,臣愿意服侍陛下,让陛下快快活活。”
云暧躲不开他的大力,完全挣扎不动,喉咙里嘶哑的哽咽了一声,急喘道:“你敢碰朕一个手指头,朕会杀,杀了你!你是个什么东西,连鲜恕之,他都不能碰朕一下,他都不敢这样对朕。”
“那是因为他不行。”
“你有那狗胆子,尽管试试看。”
“陛下在怕什么?”陶宴啃了他脸颊一口,“不用怕的,臣对陛下一心一意,让陛下舒服,不好吗?”
“不可能。”云暧眼睛绝望的通红一片,迸射出凌厉的凶光,恶狠狠道:
“别逼朕,这件事,任何人,都不可能。”
陶宴抱着他亲吻抚摸,干不成,但是又舍不得放手。
云暧一副如上断头台的架势,大义凛然的躺着。
陶宴知道云暧并不反感他,皇帝肯给人抱肯给人摸肯给人亲,就是不肯给人干,然而让他干别人,他又没本事……
这可真是——
个坑鸡/巴的玩意儿!
云暧讽刺道:“陶长絮,你看看你那点出息,见色忘命,吃了豹子胆敢打朕的主意,你知道你是什么下场?别当朕糊涂什么都不知道,凡事有个限度,朕容忍你也是有底线的。”
小皇帝不装逼他会死。
他娘的你不想被猪拱就不要整天往猪栏里钻你懂?
这小混蛋精的跟猪八戒似的,自己把自己当盘菜似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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