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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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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好啦。”离恨拍拍唯春的背,将他从自己怀中推开,“折纸大人找你,这次好好说,免得受了罚找我哭鼻子。”
  唯春惊恐抬头,漂亮的眼睛是真的要坠泪了,“折纸找我?”
  离恨点头,然后便见了对面的人一头撞进自己怀里扒都扒不开,死命往里挤。
  “不要不要不要,阿离你要救救我呀!”
  
  倾夜楼顶,最大的房间,走过绣有迎春花落杨花飞的屏风,唯春见到自己违抗不得的主子慵懒地倚靠在床榻上。
  身材修长的男子俊逸非凡,就是这么衣冠不整的倒在床上比倾夜楼里的任何一个小倌都来得有气场。
  “来了?”床上的人连眼皮都没抬。
  唯春抿唇,低头,“是。”
  “知道错了?”折纸抬头。
  
  沉默半晌,才看见一直低头的唯春抬起了头,眼中还有对惩罚的胆怯,但脱口的话还是硬邦邦:“不是我的错,我不是清倌么。”
  
  果然如此,折纸暗自嗤笑,招招手让人站过来然后捏了一把脸,“给你脸就蹬鼻子了是吧?嗯?唯春,是我宠你太过了吧?”
  唯春低头看着慵懒笑着的人。
  唔,没生气。
  他转脸就委屈巴巴地撩开衣衫露出纤细的腰,哭丧着道:“折纸你看,他都把我掐成这样了。”
  
  的确,白玉的肌肤上淤青成了过于明显的反衬,玉有瑕疵,更显晶莹。
  衣服似乎是故意撩得过开,盈盈一握的小腰掀开点衣服就看了个完全,圆溜溜的肚脐逗人喜爱。
  
  折纸的眼神微微一暗,嘟囔了一句:“你是故意的。”说着,便一把把人往床上一带,翻身覆上去。
  唯春显然知道主子喜好是什么、底线在哪里,抿着唇笑嘻嘻地迎上去。
  
  粗糙的手指一路从下滑到上,探进方才还嘟起的双唇勾弄滑舌。
  唯春哼哼唧唧,扭动身子折纸底下厮磨,还屈起膝盖逗弄某处,脚趾勾起挠挠腿,无声催促。
  
  折纸收回手轻轻吻了他一下,低笑一句:“小色鬼。”
  唯春抬头看他,咧嘴一笑,一脸坦然。
  折纸的手从方才掀开的露空探进去点在茱萸上重重蹂躏,唇从身下人的面颊滑到微微突起的喉结细细吮吸,然后换了牙齿轻噬,得来身下人抽泣般的喘息。
  
  接下来的动作有些重了,弄得唯春从刻意地抽泣变成无心出口的低声呜咽,折纸在他身上各处的噬咬还未停下,但从锁骨到肚脐的血痕却开始惨不忍睹。
  双腿被扳开,大腿内侧嫩肉被咬得更重,上次留下的淤青在这特别细嫩的地方还留有痕迹,此刻,血痕又覆盖了上来。
  唯春或许还会在开始时大着胆子挑衅折纸,但到这时候,内心深处对挣扎了便更痛的记忆便让他动弹不得地敞开身子接受蹂躏。
  
  折纸提着他的腰将他翻了面,掀开衣襟便撞进去。房事上折纸绝对不是个温柔的人,这是在唯春有记忆以来得出的结论。
  在下|身被撕裂的疼痛中唯春恍惚的数起自己的年龄来。
  二百六十年。
  在离恨身边一百一十年。
  然后被带到折纸身边长到现在。
  二百二十岁的时候被折纸带到床上,当时不过凡间少年十二岁的模样,到现在也不过十四岁。享受了四十年绝对没有欢愉的房事。把折纸往年所有的温柔抵消了个干净。
  
  唯春想到这里,开始哼哼唧唧地埋怨起身上的人,他试图扭动身子换个省力的姿势,只可惜掐着他腰的人手力太大,他动不得。
  仿佛捏在手心的虫子,尽在掌控之中。
  
  撞击很剧烈,还因为撕开皮肉流血的原因发出“啪叽”的声音,听得唯春面红耳赤。
  他将脸埋在床榻上,完全不可能注意自己原本开有迎春花的洁白背部,渐渐被杨花纷飞替代。
  折纸抚在他背上的手发出了光。
  
  唯春醒来的时候还是待在自己房间,无论何时何事、天色有多晚、身子有多累,就算幼时由折纸将他养大,他都不能在折纸房间里睡觉。
  无法逃避心里的失落。
  唯春随便撩起一件衣裳将自己裹上,一站起来便感觉到有东西从自己身体某处流出来,他脸色一变,叹了口气,扭着未曾洗净上药还痛得厉害的身体往前走,走到镜子面前,背对站立,他费力扭过头看自己的背。
  迎春花渐渐的少了,杨花几乎要占了一大半。
  他的背部第一次出现迎春花的时候是在一百一十岁(凡人六岁),是妖子精魄长全的年龄,然后,他被一直养着他的离恨送到了折纸面前。
  
  唯春忘不掉那次见到折纸时的恐怖情景。分明是温柔亲和的主子,却在见到他背上的迎春花后一把将他打翻在地,死命闭嘴都止不住涌出来的血。
  “你居然还想记着!”
  
  接下来又被突然变脸的主子哄着喂了奇怪的药,折纸眼中的凶厉还没消失,便一脸温柔地抱着颤抖不已的唯春哄他。
  不能不说唯春小但心眼多,他将药偷偷压在舌底,仗着自己年幼折纸不可能疑心过多迅速装睡被送走,回头就把药吐出来了。
  而后便时常见着这种药,是给新来不肯听话的小倌用的,吃了之后连自己叫什么都会忘光。
  
  背上的迎春花显然和自己不知道的什么记忆有关,但如今却渐渐被杨花取代。
  唯春眯着眼抿唇,表情冷冽,半晌,他才换上一副柔和面容唤人道:“来人,我要洗澡。”
  
  身子洗净上了药,唯春知道今天自己又用不着出场了。每次在折纸那里走一遭自己都会弄到一天的休息日,这倒是唯一的好处。
  在没有旁人的房间里唯春将自己塞在鞋里的小纸条抠了出来,钟大人虽然好色,但对他还不错,随便编点可怜的理由就能换来同情,但倾夜楼里都是折纸的人,唯春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
  
  只要精魄还在,妖子便可重生。
  这是唯春从钟大人那里敲出来的事实。待在倾夜楼的小倌是不可以知道关于妖子术法的任何零碎的,这是规矩。
  不管折纸表面上是有多温柔,学会了术法的小倌被发现后,唯春便再也没见过他们。
  
  此刻,拿在唯春手中的便是激发妖力的术法起式,只有这样,才能获得重生之前的记忆。
  
  唯春在赌,赌折纸眼线少,赌自己时间多,更是赌自己命大! 



8、第七章 柳迎春,花纷飞
 
  正当唯春手中还捏着那张纸条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唯春一惊,捏了纸条成团扔在地上踹进床下,才转身去开门。
  来人是离恨,精致的面上挂着笑,手中端了一个雕花托盘。
  唯春看了眼托盘上熟悉的青瓷瓶,默默舒了口气,抬头对离恨露出个可怜巴巴的模样:“阿离,还是你对我好。”
  
  离恨弯起眼眸,笑着道:“你若乖乖听话,折纸大人对你不好么?”
  唯春哼哼,“他对我最坏了。”说着入了屋内,然后乖乖趴在床上。
  离恨跟着进来顺手关门,坐在床边撩开唯春的衣襟给他上药。方才才洗了澡的人只是随便裹了层衣服,裤子都没穿好,此刻都还有水珠在滚动。
  
  离恨一看只觉又好气又好笑,道:“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不把自己擦干净了穿衣服?想染了风寒让折纸大人拎着耳朵骂么?懒成这样。”
  唯春扭扭腿,道:“阿离如果你快点上药的话我就不会敞在这里受风了,然后还会乖乖擦干净穿衣服哟。”
  离恨拍他的头,“滑头,也只有折纸大人吃得住你。”
  
  手指沾了膏药往那羞耻的地方抹去,受过了情事的花穴正是艳丽的时候,洁白的双腿内侧具是红紫淤青的痕迹,令人呼吸一紧的场景,但早已习惯的离恨却不为所动,
  唯春也坦然,便是为离恨上药的事他也做过,两百多年的相处早就令两人亲近。
  
  “阿离,你想过离开这里吗?”唯春突然开口打破沉默。
  离恨手一抖,戳得唯春呲牙咧嘴。
  “你我都为清倌,待在这里不好么?”离恨问道。
  “……待在这里就好么?不知为什么,我始终想离开这里。”唯春趴在床上玩弄着离恨给他编的长辫,玉色的手指穿插在乌黑的发间,对比惊心动魄。
  “我们一起离开,不好么?”
  
  离恨这次沉默了很久,直到上完药为唯春擦净身体换好衣服他才开口,“唯春,你逃不掉的。”
  唯春抬头看他,双目有水,晶莹剔透。
  “折纸大人绝不会饶你。”
  
  离恨右手一翻,在唯春震惊的目光中,那个被捏成一团的小纸条出现在他手中被燃烧殆尽。
  “唯春,不要试图去做什么。你知道那些试图逃走的人的下场么?他们有些被挖去精魄炼成了丹药,有些被卖到灵族做药蛊,有些被卖到魔族做……比在这里更污秽的事。我不帮你,但我也不想看着你堕入地狱。”
  
  离恨捧起唯春呆滞的面颊,轻柔地在他的额上印下一吻,道:“唯春,你好自为之。”语毕,他转身离开。
  
  门合拢,在“咯吱”声响毕的时候,唯春终于沉下了面容,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莹润,仿若有玉映照火光,晶莹剔透。
  
  折纸的房内永远燃有香,香鼎吐烟,入得房内的人都绵软得四肢无力。
  巨大的床榻由整玉雕成,精致的绒垫柔软得令人想沉迷。
  此刻这大床上却交织着两个洁白的身躯,长发缠绕滑落在地,下方的人敞开腿勾住上方的人的腰,随着摆弄前后移动。
  熏香和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味道逸散在整个房间。
  
  离恨呜咽着摆着头,简直受不住折纸的力度。这种事在来到倾夜楼后便时常有,倾夜楼唯二的两个清倌,他和唯春,却是倾夜楼主子的禁脔。
  不过,这种事在唯春渐渐长大后便变得少了,不知近日来折纸又发了什么脾气,把他唤来的次数竟又多了起来。
  
  小腿绷紧勾起,颤抖了一会儿才渐渐停歇,高|潮的余韵让离恨喘息不能。半晌,他才听见他心情不好的主子开口道:“唯春又野得生病了?”
  离恨有些迷迷瞪瞪,差点就想说“惦记着就自己去看呗”,好在他还有理智,于是乖乖拎着衣服随便裹了裹,下床跪着道:“是,跑到荷塘里采莲,接过掉水里了,染了风寒,药已经看着喝了几副了。”
  “嗤……蠢货。”折纸嗤笑着吐了口气,摆摆手道,“你走吧,把他给我叫过来。”
  “是,主子。”
  
  被面色苍白的离恨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的唯春简直接受不能,束发之时终于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那个家伙发什么脾气了?”
  离恨机械地给唯春梳好头发,愣了半天才说:“不知道。”
  唯春看着离恨双眼下面疲累之极的青紫,终于乖乖闭嘴。
  
  跪在折纸面前的时候唯春愈发接受不能了,半夜从被窝里被闹起来,还不管你是个病人让你跪在冰冷的地上,事不关己舒舒坦坦的罪魁祸首坐在软绵绵的床上把你盯着。
  真真是,委实让人接受不能啊!
  
  正胡思乱想着,唯春忽然被人手指挑起下颌,左拎右扳,仔仔细细看了又看,手指主人发出“啧啧”声。
  唯春默默皱眉,心里愤愤道,这么嫌弃你是为哪般,长得丑不要看就是了!
  
  然后,便就着拎下巴的姿势被拉上了床,唯春□一紧,想着前天的伤还没好呢,但下意识就先拎出个媚笑抬头看折纸。
  
  折纸眼中鄙夷更显,但是他却微笑着道:“乖,今天不做什么。”
  唯春愣住,简直不知道该摆个什么表情出来好。面对折纸事不是做那事就是做那事,正常状态还没有过!
  正六神无主的时候就被抱在怀里细细摩挲背部,倒在了床上。
  
  唯春僵硬了。
  从他有记忆以来,从未在折纸的床上正正常常地躺着过,此时被折纸紧紧抱着箍在床上更是前所未有!
  折纸摩挲着他背的手停下来了,等了许久,唯春才听见头顶有人发话道:“睡吧。”
  
  唯春呆呆地睁着眼,有人过来吹熄灯烛,屋里变得漆黑,他看见月光从外面洒进,在墙上印下和自己相拥的人的模糊身影。
  妖界的夏因为只有月的缘故,在夜里依然冷,此时的两人是盖着薄被的,勾勒在墙上的影子怪异得像破坏梦境的猛兽。
  折纸忽然伸了手来摸他的眼睛,有些痒,他忍不住躲开头,刻意的撒娇变成习惯性地往折纸怀里钻。
  折纸微微一笑,胸腔震动,“乖了,睡吧,我赏你的。”
  
  呸呸呸,莫名其妙的赏赐,居心不良。
  唯春撇嘴,却乖乖闭上眼睛,安静的伏在折纸怀里。
  
  一夜无梦,唯春怀疑是不是折纸的床太软了,所以每夜每夜纠缠着他的梦才会在这里消失?
  他睁开眼的时候折纸已经起身不知去了哪里,刚一下床,便被外面听见响动的小侍扑上来伺候着换衣束发。
  唯春忍不住嘴角抽搐。想着自己倾夜楼头牌清倌,还不过一个小侍,仅仅在这里待了一夜,原本伺候倾夜楼主子趾高气扬的小侍就低眉顺眼来了三个!
  
  被按着换好衣服等来吃食的时候,折纸终于回来了。
  一脸整装待发的模样,唯春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银耳羹,便听见折纸有些兴奋地道:“一起去采莲吧?”
  唯春惊恐抬头。
  折纸摸摸鼻子,居然有些微不可察的脸红了,“你不是想去么?”
  
  于是,两人去莲城郊外采莲。
  
  少年爱莲,低头弄水。
  水清如许,实为莲子。
  少年爱莲,低头弄水。
  莲子低坠,水中不现。
  少年爱莲,低头弄水。
  清水不在,莲子不现。
  
  摇曳在莲塘中采莲女的歌声,唯春想,他可能会刻在心里一辈子。
  一辈子都记得今天,在自己身上、心上、魂魄上留下深刻记忆的人,他站在自己身边,青衣如画,犹如仙人,让人再也记不得痛苦。 



9、第八章 梦犹醒,花飞碎
 
  离恨醒来的时候便觉得心神不宁,照着往日的习惯,他该是去唯春的房间将他唤醒,然后帮唯春换衣束发一起吃早膳。
  这样的日子持续的两百多年,但今日,离恨却觉得格外不安。
  就像初到倾夜楼下手害了那个漂亮的男孩害怕被人发现一般,心跳总是不能回归平静。
  
  他一步一步走向唯春的房间,不远,两人同在五楼,位于倾夜楼的第二高度,其实五楼共有五个房间,但仅有两个房间住了人,只是离恨的房同唯春的刚好差了三个房间之远。
  离恨是一早就住在第一个房间,但唯春却是在可以拥有自己的房间后自己选的最后一个,当初的理由是离后院更近,安静。
  也就是说,在两人唯二待的楼层,唯春是尽可能地远离离恨。
  
  离恨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因为某些原因,他心里对唯春有着说不出的歉意,他从唯春小时,便万般宠爱,但今日他竟有种自己宠爱错了的错觉,或许,那个孩子并不需要宠爱。
  推开门的手有些抖,力道简直不足,实在是费了十足的气力才重新推开门的。
  房间里没人。
  离恨说不出心里是何种感受。
  惊讶?失落?坦然?满意?恐慌?
  
  最终他平静下来,他想起前几日唯春还在折纸大人的房里过了夜,说不定昨日,也是如此。
  他细心地掩上门,装作没来过,安静地回到自己房间。
  一直到过了午后,都没人见过唯春。
  
  折纸唤来了离恨,他细细打量着这个从开始一直激烈反抗自己但现在变得乖巧温顺的漂亮少年。
  “唯春呢?”他的声音很温柔,简直可以掐出水来。
  离恨抬头,漂亮的唇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有些诡异,但是他的眼神很认真,又充满探究。
  “难道他不在大人这里吗?”
  
  空气静止了,月光流淌都难。明亮的清辉照在一动不动的两人身上,仿佛一切都停滞不动。
  “啪!”一声脆响
  一切都动了起来!以极快的速度!
  折纸一把将离恨掀翻在地,扇过去的手还未收起他便站起来大喊:“来人来人!把那个贱货给我抓回来!”
  
  玉扇在跑,他没有坐马车,他不敢信任普通马车的速度,他不觉得那东西可以躲过折纸的追捕。
  燃烧妖力的奔跑的确够快,可是玉扇才刚刚恢复记忆恢复妖力,他是在燃烧自己的生命!
  只是他想急切的去弄懂一件东西,那东西藏在他内心深处,他将它挖出来的时候被愤恨和震怒惊了回去。但现在他却想勇敢一点,勇敢地把自己看清楚。
  但玉扇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够,最近折纸看他看得紧,日日呼唤,便是午膳都要唤来一起吃,他最多拥有半天时间。
  
  说是妖力恢复其实也不尽然,当年身体遭受重创重生,身体年龄到现在还未长成熟,虽然各类术法起式都已记起,但大多数他都用不得,何况现在的身体妖力单薄,强行催动精魄获得当初的妖力太不稳定,但玉扇别无他法,他太急迫,不惜一切。
  
  从妖界到天界,其间穿过凡界,一路的奔跑让玉扇化为一个淡黄的影子一闪而过,随手扎起的头发扬起成一道黑影。剧烈消耗的妖力仿佛流沙,迅速快捷的流淌直到油尽灯枯。
  玉扇还记得春冉宫里漫天飘零的迎春花,每每雨过,整朵花从枝头坠落,他一朵一朵捡起,用线穿过没有花蕊的花朵挂在床头,直到萎蔫枯败。
  薄澈殿下爱静,总受不了他嘻嘻哈哈跑来跑去,每每皱眉训斥的时候就被他故意哭丧着脸赖过去,最终换来无奈一笑。
  守在门口的甲卫仿佛雕塑,便是把迎春花做的花环放在他们头顶他们都一动不动,无趣得可爱。
  
  但这些东西却似乎被其他什么侵蚀了,玉扇发现他们渐渐变得模糊,最初最深刻的记忆一点点消失,就像自己在当初明知自己不可能轻易死去便拼了最后的力量刻印下来的迎春花枝一样,它作为唤醒记忆的触点,却渐渐被杨花柳絮侵占。
  但玉扇可能还是欣喜的,因为他最终还是打败了折纸,他摆脱了折纸的束缚,他想起了自己,他想起了过去的一切,然后,他向着过去飞奔,飞蛾扑火。
  
  一点一点,终于走上了熟悉的路程,薄澈殿下曾经带着他以折扇的形态唤醒春天,脚步轻快的起落之后,有细嫩的小草冒出头。
  充满了希望与生机的路程,他已经踩在了这样的路上。
  春冉宫在天界的边缘,靠近灵界,远离妖界,玉扇听见自己的呼吸像是拉风箱般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他想,自己已经到了最后了么?
  失败的心理被未压倒他,他反而跑得更快了,强弩之末依旧可以射出飞箭,尽管没有杀伤力,但玉扇不要伤害,只要远离!
  
  最后的逃离终止在一瞬间,玉扇已经看见了春冉宫迷蒙在雾气中朦胧的影子,仿佛还有嫩黄的花瓣在飘零。
  他被人从身后用箭射穿,熟悉的气味急速奔来,然后,踩在他倒下的身上。
  射穿的箭被踩得倒回胸腔,疼得玉扇喷出一口污血。
  那人的声音还是温柔,一如初时他站在水里,流淌其中温顺的乌发,让人抓都抓不稳。
  “看到了吗?那是你曾经待了三百多年的地方。”
  
  玉扇的呼吸渐渐小了,他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仿佛知道自己再也逃不掉,奇异地安宁了下来。
  “我呀,也在那里待了三百多年。”
  折纸弯腰抓起玉扇崩散的长发,脚踩在腰部没有离开,就着这样的姿势他将玉扇一把提了起来!
  仿佛要被折断的剧烈疼痛噬咬着玉扇的神志,他感到折纸落在他耳畔的亲吻。
  
  “他谁都不要,连我都不要,还会要你么?”
  
  回到倾夜楼后不可能再回到自己的房间,不是出去游玩那么简单的事,而是杀了身边所有眼线的出逃。
  玉扇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睁开眼时便是暗黄的灯光照映自己所在的地方。
  昏暗潮湿,甚至连一个窗口都没有。
  胸口箭被拔了出来,但仅仅是抹了点药,让玉扇处于垂死而不能的地步挂在十字刑架上忍受着胸口的剧烈疼痛。
  玉扇眨了眨眼,终于看到对面端坐的折纸,他微微一笑,垂下头。
  
  折纸也不知呆了多久,他仿佛也是受了一箭那般痛呼吸不能,半天才回转过来。
  “你知道出逃的惩罚吗?”
  “凡族丹药,灵族妖蛊,魔族禁脔。”
  
  折纸站了起来,他走到玉扇面前轻轻捧起他的脸,温柔道:“可是我舍不得你死啊。丹药和妖蛊都会死,禁脔怎么样?反正你也做够了我的禁脔,做魔族奴隶的禁脔,可是会不止一个男人满足你哦。”
  “每天都被锁着琵琶骨过日子,拖着比手臂还粗的锁链连迈步都难,肮脏的月光照在更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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