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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精灵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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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在伊菲面前。
一只纤柔的小手坚决地拨开莫辰，伊菲从他身后走出，走到斐南迪面前。在众人惊奇不解的目光中，她拾起被斐南迪丢掷在桌的金杯，举起酒盏，满满斟了一杯酒，然后以一种决然慷慨的气概，递到斐南迪面前。
“你应该感谢至高神还给你留了一双手”伊菲的声音冷静的出奇：“而我却失去了母亲。”
第三章 星河欲转千帆舞 第五节 冬雪玫瑰的祝福
第五节 冬雪玫瑰的祝福
换了封面，谢谢淡紫色茶杯的图，谢谢小葱编辑的字终于有了原创封面，幸福中……
…
整座大厅静寂无声，空气似乎凝结，所有人都盯着斐南迪，紧张得等待他的反应。伊菲直视斐南迪，一幅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凛然。莫辰神色大变，身子微微前倾，似乎准备随时上前保护伊菲。
“哈哈哈”斐南迪爆发出大笑：“不愧是英诺森的女儿，有胆识”他接过酒杯，仰头一干而尽，然后大手一挥，喝道：“赐座”
见一场危机化于无形，不少人都暗暗抹了把汗，莫辰既然敢把伊莲菲尔带到宴会之上，就明摆着架势要让奥斯顿人接受她。若是斐南迪雷霆大怒，要惩治伊莲菲尔，莫辰若是不依，一场宫宴岂不是要演化成父子相残的惨剧。
司仪察言观色，急忙站出来，宣布宫宴开始，大厅里顿时响起欢快的音乐，冲散了紧张的气氛。各级官员各就各位，纷纷高举酒杯，在一片“祝陛下健康长寿”的山呼声中，宴会拉开序幕。
伊菲随莫辰坐在斐南迪右边的一个案桌前，这是仅次于皇帝宝座的尊贵位置，面朝大厅，可以观览整座大厅的情形。
“你的勇气令我骄傲。”莫辰在伊菲耳边低语：“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父皇说话。”
伊菲勉强一笑：“若不是因为你，我恐怕早就被你父亲拉出去砍头了。”
“我熟悉父皇，他脾气暴烈，绝不会向任何人低头，他是真的赞赏你。”桌子下面，莫辰握住了伊菲的手：“你呢？会恨我父皇吗？”
伊菲缓缓摇头：“我父亲曾告诉我，战场上的敌人永远不应该成为私敌，因为双方都是在为自己的信念而战，绝不应该因为立场不同而去否定和憎恨他人。”
“你父亲是位伟大的军人。”莫辰由衷赞道：“父皇在英诺森手上吃了一辈子的败仗，但他曾说过，他此生唯一钦佩的人，就是英诺森。”
伊菲心中泛起了自豪，是的，她有一个伟大的父亲，他的朋友爱戴他，他的敌人敬佩他。
酒过三巡，大厅的气氛更加热烈，宾客开始交换座位，敬酒恭贺，宴会席很自然地分成一个个热火朝天的小团体。
莫辰也离开座位，加入一个高级军官的团体，和他们喝酒聊天。伊菲在远处观察，看见那些军官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莫辰，不由泛起了微笑。
“他们都疯狂地爱戴他，情愿为他出生入死。”
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响起，伊菲转头望去，原来是紫若郡主。她还是一袭紫裙，比起上次那身要华贵许多，显出几分女性娇媚。
“而现在我们的皇储却为了一个敌国女子出生入死。”紫若似乎喝了不少酒，双颊泛着红晕，一双黑色的眸子亮的惊人，她一边说着，一边在莫辰空出的座位上坐下。
“我相信他。”伊菲的话语显得有些突兀，她平静地望着紫若：“相信无论怎样艰难的局面，他都能应付自如。”
“如果他不能呢？”
“那我会失望，对你们奥斯顿引以为傲的皇储失望。”
紫若微微笑了，带着几分醉意：“无论个人如何强大，都无法抗拒命运。伊莲菲尔，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你的家乡在温暖的南方，这里的气候对你来说太严酷。”
“我可以走。”伊菲唇边缓缓漾起笑容：“如果莫辰愿意随我回伊利亚的话。”
紫若的笑意骤然冷却，此时突然一个拳头重重地击在两人面前的桌上，伊菲抬头，见一个衣着华丽、满身酒气的年轻男子正站在桌前，用充满敌意和憎恨的目光瞪着自己。
“伊莲菲尔，还记得我吗？”那男子粗声大气地吼道，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伊菲仔细端详他，忽然间记忆的碎片闪过眼前，那弥漫着硝烟和血腥的大海，那些在烈火中绝望挣扎的战俘。
“认出来了吗？”那男子激愤地说：“我是亚述的国王子莱昂，你”他手指着伊菲的鼻子：“这个心如蛇蝎的蓝雅女人，眼都不眨地屠杀了我亚述三万将士”
他的声音随着他的手不停颤抖，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见伊菲平静地站起身来。
“我感到非常的遗憾和抱歉，为那些死在海上的亚述士兵。”伊菲声音深沉，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和感染力，“但是”她的音量陡然提高：“那些亚述士兵带着刀剑长矛去蓝雅，不是为了做客，而是为了侵略对于侵略者，蓝雅人的迎客方法只有一种，就是用他们的血来祭蓝雅的土地”
“你”莱昂的脸青白交加，愤怒令他失去了理智，他朝着伊菲扬了手掌——
他的手没有能落下，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骨头断裂，手腕被生生折成两截，鲜血四溅。
“啊”莱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鲜血直流的手腕痛苦地瘫倒在地，他的身后站着一脸冷酷的莫辰。
“作为战士，战死沙场乃是荣耀。你的那些士兵的遗憾，是没有像一个战士那样光荣地死去。”莫辰冷冷地说。
莱昂很快被人扶了下去，宴会厅立刻恢复热闹，对粗犷尚武的奥斯顿人来说，宴会上闹出几条人命也是常见的事。只是对那些出席宴会的远东小国的使臣们来说，莫辰如此轻描淡写地废了亚述王子的手，令他们心惊胆颤。
宴会渐渐进入高潮，中心场地清理出来，四周升起了一道透明的魔法能量罩。
“下面的项目是比武，宴会厅中的任何人，无论身份高低都可以参加，夺冠者将赢得勇士奖章和冬雪玫瑰花冠。”莫辰指着不远处高台上的奖品，向伊菲解释：“勇士奖章自然归夺冠者，而冬雪玫瑰花冠，夺冠者将当场送给宴会中他认为最美丽的女子。”
伊菲细看那冬雪玫瑰花冠，花骨朵比普通玫瑰要大些，湛蓝的花瓣中闪烁着无数星光，梦幻美丽。
“你也参加吗？”伊菲问。
“如果你喜欢那花冠，我就去参加，给你取来。”莫辰回答。
“殿下，这可不行。”一旁的老学士微笑着说：“您可是颁奖者，更何况，您若出场，这场比赛就全无悬念，其他人都没有了表现机会。”
比武精彩纷呈，各方勇士纷纷出场，能量罩中刀光剑影，观众们发出一阵阵狂热的欢呼声。在死伤数人后，一名来自欧路军团的军官夺得了桂冠。
这是个高大威武的骑士，当他取下头盔时，英俊的面孔和飘扬的金发立刻引起女士们一阵惊叹。他从莫辰手中接过勇士奖章和冬雪玫瑰花冠，所有女士屏声静气，盯着那花冠，期待能戴在自己头上。
伊菲也微笑着看着这一幕，没想到骁勇骠悍的奥斯顿民族也有浪漫的一面。忽然间她的神情怔住了，那骑士捧着花冠，居然向自己走来。
“请允许我把冬雪玫瑰花冠献给最美丽的女士——伊莲菲尔小姐。”骑士单膝跪下，恭敬地献上花冠。
伊菲迟疑的目光望向莫辰，不敢确定是否是他的精心安排，莫辰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表示毫不知情。
“谢谢，我很喜欢。”伊菲微笑着接过冬雪玫瑰花冠，优雅地伸出纤纤玉手，接受骑士的吻手礼。
“啪啪啪”莫辰率先鼓掌，人们反应过来，大厅里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曾参加过亚林斯战役。”骑士低声解释：“伊莲菲尔小姐在栖霞湖的美丽身姿，给我留下了永生难忘的记忆。愿至高神保佑你，伊莲菲尔小姐，愿你和我们的皇储幸福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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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借用了冰火的冬雪玫瑰，因为太喜欢了。
一阵玫瑰花瓣的暴风，吹过染血长天，天空蓝得像死亡之眼。
——摘自《冰与火之歌》
第三章 星河欲转千帆舞 第六节 成为皇后的条件
第六节 成为皇后的条件
新年钟声敲响，无数绚丽烟花绽放夜空，人群爆发热烈的欢呼声，异国他乡的宫廷宴会上，伊菲迎来了新的一年。
她和莫辰并肩站立在高台之上，周围簇拥着皇室成员和重臣，体力不支、仍无意离开的斐南迪坐在后面的宝座上，台下千人起立，聆听莫辰做新年致辞。
伊菲头上带着冬雪玫瑰花冠，湛蓝花瓣和水蓝丝绸长裙辉映，衬出她清丽绝伦的容颜。花朵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甜芬芳，令她回想起故园的玫瑰花，唇边不自觉勾起温情的微笑。
狂热的呼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莫辰结束了致词，台下是一片狂热的掌声，“帝国万岁”的山呼声响彻大厅，四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和高昂的爱国激情。
待人们的呼唤声告一段落，莫辰适时地抬起手，示意人群安静。
“现在，我要宣布一个重大消息。”莫辰浑厚有力的声音回响在金碧辉煌的大厅：“我将迎娶伊莲菲尔小姐为皇妃”
上千人的大厅骤然失声，众人头脑飞转，思索这话中含义，大学士乔拉出列，大声询问：“殿下可是要立伊莲菲尔为正妃？”
他的话切中了众人的关心之处，奥斯顿允许一夫多妻，战争中掠夺敌方女子为姬妾并不为奇。莫辰若纳伊菲为侧妃，乃是私事，旁人也无可厚非。但若为正妃，也就是奥斯顿未来的皇后，这其中牵涉到的问题可就重大了。
“正是。”莫辰坚定地回答：“伊莲菲尔将作为我唯一的妻子，自然是正妃。”
此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大厅里顿时炸开了锅，群臣议论纷纷。奥斯顿贵族大多三妻四妾，莫辰居然当众宣布只娶伊莲菲尔一人，简直匪夷所思。更何况，作为帝国的下任皇帝，迎娶重臣的女儿为妃，乃是笼络人心的必要手段。虽然没有正式消息，但大多数人都认定，当朝宰相紫渊的女儿紫若郡主，将成为莫辰的正妃。
“万万不可”果然只见紫渊率先出列，气派非凡的胡须激动直颤抖：“殿下乃是帝国的下任皇帝，怎么可以迎娶一个敌国女子为妻，伊莲菲尔身为蓝雅大公，如何能成为我奥斯顿未来的皇后？”
“是啊”众臣纷纷附和，“她姐姐洁西娅王后乃是我奥斯顿的大敌，绝不能让她成为皇后”更有甚者：“她要是成为皇后，岂不是要把奥斯顿卖给蓝雅？”
非难如潮传入伊菲耳中，她的笑容优雅如初，只是流转的目光中隐隐泛着清冷的光。众人的反对在她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通过这反对声音，居然能清楚地分辨奥斯顿朝臣的阵营。
反对最激烈的是以紫渊为首的北方贵族。伊菲到奥斯顿已半月有余，对其政局已有大致了解。紫氏乃是奥斯顿望族，在北方拥有庞大势力，历代与皇室通婚，前两代皇后均出自于紫氏一门。显然，紫渊是一心想把女儿紫若嫁给莫辰，以确保后族的地位。
以兵部尚书和国师为首的其余朝中重臣，则是摇头叹息，他们表示反对，但并不大声喧哗。高级军官们一直保持沉默，对莫辰的敬爱和忠诚令他们任何时候都坚定地站在莫辰这一边。
莫辰微微冷笑，静默如山，只是神色越来越阴沉，犹如乌云密布的海面，酝酿着可怕的风暴。此时一个并不响亮的尖细声音传入他耳中：“狐媚魅主，误国误民啊”
这句话成为风暴爆发的引子，莫辰大踏步走下高台，来到那口放厥辞的臣子面前，怒喝道：“瑞尔你是在指责我误国误民吗？”
“不……微臣不敢……”瑞尔吓得面如土色，他仅仅是为了巴结紫渊，随声附和了几句，比他说话更难听的人也有，怎么莫辰就偏偏听到了他那一句呢？
莫辰大手一挥：“瑞尔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来人立刻将瑞尔革职查办，打入死牢，以儆效尤”
这番话颇具威慑效果，大厅顿时安静下来，人们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望着震怒的皇储。
“殿下……饶命啊……紫渊大人……救命……”大殿里回响着瑞尔凄厉的声音，两名御林铁卫毫不留情地将他拖出大厅。
“殿下——”紫渊挂不住脸，企图劝阻，看得伊菲暗自摇头，莫辰明摆着是杀鸡给猴看，紫渊这时候出头，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
果然莫辰冷冷打断紫渊的话：“紫渊，瑞尔是你的封臣吧治下不力，你可知罪？”
“殿下是要为了伊莲菲尔，杀尽群臣，寒天下人的心吗？”紫渊颤声反问。
“放肆”莫辰怫然大怒，扬手直指紫渊，陡然爆发的凌厉杀机令站在紫渊身边的臣子都不由心头一震，后退一步。
“殿下息怒”一个紫色身影穿出人群，正是紫若郡主。她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父亲，转过头，明亮的目光直视莫辰。
“紫若，扶你父亲下去。”莫辰冷声命令。
“殿下，请允许我问伊莲菲尔小姐一句话。”紫若一幅凛然无畏的神情，她松开父亲，步上高台，走到伊菲面前。
“伊莲菲尔，若是有一天奥斯顿和蓝雅发生战争，你会站在哪一边？”紫若大声质问，目光咄咄逼人。
全场目光集中到伊菲身上，等待她的回答。伊菲心中叹气，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紫若郡主，问题犀利，直中要害，而她确实没有合适的答案。她抬起眼，清冷的目光迎向对方那双燃烧着悲伤火焰的眼睛，用外交辞令的冷淡语气回答：“对不起，我拒绝回答任何假设性问题。”
一片哗然声中，紫若放声大笑，挑衅地反问：“你是不敢回答吧”说完，她转身绕过人群，来到一直冷眼旁观的斐南迪面前，深深跪下：“陛下，你认为这样一个连立场都不清楚的女子能够成为奥斯顿未来的皇后吗？”
斐南迪抬起昏花的老眼，目光瞟过伊菲，落在莫辰身上，沉声问道：“莫辰，你真的要娶伊莲菲尔为妻，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是的，不惜任何代价，哪怕朝堂染血”莫辰坚决地回答。
众臣不由神色大变，连斐南迪的眼皮都不由跳动了一下。只见莫辰走到伊菲身边，握住她的手。伊菲抬眼，在那双苍冰色眼眸中看到了令她战栗的爱意和披荆斩棘的决心。
莫辰缓缓转身，以一种威慑天下的气势俯瞰群臣：“我，莫臣？奥洛林，帝国的继承人，不需要你们同意我的决定，只需要你们执行我的命令，对于任何不愿服从命令的人，我都将视为对我权威的挑战，坚决镇压”
气氛一时凝结，所有人都震慑住了，大厅静寂无声，再也无人敢出声反对。
斐南迪率先打破沉默：“好吧，伊莲菲尔可以成为你的正妻，但有一个条件。”老皇帝威严的目光如电般射向伊菲：“她必须在最高神前宣誓，抛弃蓝雅，效忠我奥斯顿帝国，此生不渝！”
第三章 星河欲转千帆舞 第七节 相思成灰
第七节 相思成灰
全场焦点再次聚集到伊菲身上。她静静地立在那里，神思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置身的并非朝臣云集的宴会大厅，而是苍凉静寂的恒古荒原。冬雪玫瑰的芬芳变得苦涩，握着她手的莫辰的手在轻轻颤抖。
他在紧张，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们曾数度共历生死，无论陷入怎样危险的境地，他都从容无畏，然而此刻，她感到了他的紧张，甚至还有恐惧。
难耐的沉默和等待中，她终于开口，清越的声音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我来奥斯顿，并不是为了做你们的皇后，只是想陪在莫辰身边。”她努力地微笑，笑容中带着无法言传的忧伤，即使是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觉动容。
“我没有任何政治目的，仅仅是为了爱情。”说完这一句，她放下了所有的重负，她不再是身世显赫的蓝雅大公，奥斯顿皇后的荣耀与她无关，她站在这里，仅仅是一个为了爱人背井离乡的孤独女子。
“所以，我拒绝做任何誓言。”话音刚落，她感到莫辰掌心的温度骤然变冷，她迎上他的眸子，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失望。
对不起，她在心中默默道歉，他为她不惜触犯众怒、冒犯父皇，而她却连一句誓言都无法给他。
对不起，辰，我爱你，甚过自己的生命，却无法背弃自己的信仰。
她后退一步，从他渐冷渐僵的手心抽出手，然后转身，义无反顾地向大厅门口走去。
无人阻拦，也无人追来，数千人的大厅静若无人。走出大门，清寒的空气迎面扑来，繁华落尽的夜空显得格外旷远空寂，她抬头仰望夜空，心中竟是无比的清明。
天空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轻触着她思念的心弦。星野，她再一次默念起这个名字，如果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不会如此孤独无助。
同一片夜空下，望京也在飘雪。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飘进锈迹斑斑的铁窗，落在一个沉默孤寂的身形上。星野坐在冰冷的墙角，静若雕塑，了无生气，漫长的黑暗中，肢体早已木然，只有思念依然清晰地疼痛。
无论怎样麻木自己，刻意忘记，那一日伊菲含泪离开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他看着她抱着莫辰，骑着黄金飞马消失在遥远的天际。然后世界一片昏暗，锥心的疼痛抽去了全身力气，星辰剑铛然落地，他松开洁西娅，双膝重重跪地，十几把冰冷的长剑随即架在了他的颈间。
他被打入死牢，等候宣判。苏伦、梨洛等人为他苦苦求情，可洁西娅不为所动。星野的行动不仅破坏了她的计划，冒犯了她的威严，还让她失去了唯一的妹妹，所以，她绝不轻易原谅他。
狱中的静寂和幽暗混淆了日夜的界限，他每日昏昏噩噩。他惧怕清醒，刻骨的思念和深沉的悲哀如压在胸前的巨石，令他喘不过气来。他更惧怕睡梦，每次他都会梦见她，梦见她儿时可爱的样子，梦见她灿烂的笑脸，梦见她依偎在他身边。
回忆如潮，从各个角落悄然涌上。他记得多年前，也是冬日寒冷的日子，伊利亚军团刚刚结束一场残酷的战斗，那时他还是名下级军官，战斗结束后，坐在伤兵营帐的一角，独自处理伤口，这时英诺森的卫兵进来，要他去一趟。他不安地踏入中军帐营，英诺森递给他一封信。他清晰地记得，那是张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粉色信纸，上面的字迹稚嫩，还配着画。那是小伊菲写给他的，要他早日回伊利亚，陪她看春天的樱花。这是他一生中所收到的最珍贵的信，岁月流逝，信纸早已发黄，他依然珍藏在身。
守着她，看着她快乐的笑容，一直到老，曾是他此生唯一的愿望。然而，伊菲终是走了，那个叫莫辰的男子强大有力量，是真正的王者，深爱着伊菲，一定能照顾好她，给她幸福。所以，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此生此世再无牵挂。
牢房外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然后是吱的一声，沉重的铁门被推开，骤然的光线刺得星野眯上了眼睛。
一个人走了进来，咚的一声，一个酒瓶重重落在他面前潮湿腐臭的地上。
“喝吧今天是新年。”来者的声音带着几分醉意，星野立刻认了出来，是苏伦。狱卒跟进来插上火把，然后退出掩上了门。
借着昏黄摇曳的火光，星野看见苏伦穿着一身崭新笔挺的深蓝呢子军官服，胸前别满勋章，像是刚刚参加完盛宴。他的脸有些泛红，醉眼中透着不应属于军人的迷茫和哀愁。
“你的判决明天就要公布了。”苏伦的声音苦涩酸楚：“以下犯上，图谋不轨，处以绞刑。”
回答他的是酒大口灌进咽喉的声音，还有手牵动镣铐的金属碰撞声，在这昏黄的囚室显得格外清晰。
英雄末路，想起星野曾和自己一同征战沙场，出生入死，苏伦心头涌起了难耐的悲哀。
“伊利亚的赤霞珠。”久未发声的咽喉有些涩哑，星夜抹了把嘴，不无怀念地说。
“星野向王后认罪吧”苏伦声音陡然急切起来，“只要你认罪，答应去奥斯顿把伊菲小姐带回来，王后一定会赦免你的”
片刻沉默，“我不需要赦免。”星野回答。
“你明不明白？你是要被送上绞刑架”苏伦激动起来，他一把拎住星野的衣领：“你是我见过的最好武士，如果死，也应该是堂堂正正地战死，而不是被五花大绑送上绞刑架，在一群愚民的起哄声中，被卑贱肮脏的刽子手吊死”
“横竖是死，又有什么区别。”星野语气淡淡，带着沧桑的疲惫，“苏伦，不必再为我费心了，对我来说，死亡是最好的解脱。”
苏伦注视着星野，看见这幅曾经英俊的面孔如今憔悴枯槁，温柔如星的眼眸已失去光彩。他整个人还在这里，却是一尊失去灵魂的空壳，他的心已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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