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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情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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旸不忘同时吻上那张抿得死紧的鸭子硬嘴,人海茫茫,却不会有人再比他了解身下人的坚强与脆弱。
越发尖锐的痛楚逼得雷羿不得不越发用力地狠咬起唇,血味渐漫却是感不到一点疼,一开始雷羿还以为是下面痛过了头
所以上面这点疼也就小巫见大巫不算什么,然而当好一会儿后穴的疼意渐钝其它知觉重复清晰时,感觉却像是双唇间堵
了什么,诧异之下伸舌顶了顶,这才猛觉不对地张开眼。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冲撞着胸口,雷羿忍不住探舌抚慰着口里的血咸湿软,明明该要笑人活该的,再怎么说
若不是这家伙害他疼得厉害,他也就不会咬得那般狠,可心底的一隅却为此烫得几分发酸。
这家伙……即使口里总说着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不识情爱不懂温柔,只知暴取豪夺,但实际上却不比懂的人少做什
么,甚至……做得更多……
『你是我的。』
因为这样吗?所以不是亲人情人,而是融入骨血的「自己」……张臂圈拥住人的颈背拉近距离,雷羿主动抬起腿弯交叠
在男人结实的腰臀上,让自己和压覆的矫健身躯紧紧密合毫无间隙。
这家伙,根本就和他没两样嘛,偏爱装得一副拒人千里的冷酷,还真是个不坦白的别扭家伙。
「雷?」以目相询,却换来阵更为热切的唇舌交缠,获得鼓励的曲逸旸会心地开始律动起腰身,不似初次交欢的欲求急
切,每一记和缓有力的深挺都仿佛交换着彼此最为真实的心意。
这回他要的是两人和鸣的节奏,不再一人孤寂独舞。
第十三章风起涟漪
鸡啼鸟鸣,雷羿醒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得不承认春宵确实苦短,但如果不是某人胡搅蛮缠了大半夜还不放他睡,他也
绝不至于像现在醒是醒了却睁不开眼。
「累就再睡会儿吧,没人敢打扰的。」
既然有人保证,雷羿当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眼没睁就继续梦周公去,等到睡得淋漓痛快心满意足舍得张眼时,日头已
是正中偏西。
「哈嗯……」打了个呵欠,雷羿举臂伸了伸懒腰,果然还是恢复功底的好,虽然同样腰酸腿软难免,离下不了床却还差
得老远,甚至要他跟人打场架也没问题。
「早。」
闻声回头,只见向来惯做早起鸟儿的男人竟也还同他一般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
「你也睡到这时候?」
「不行吗?我也很累呀。」仿佛印证这句话般,曲逸旸跟着也张嘴打了个的呵欠,然而不同于雷羿是精神饱满地准备起
床,慵懒至极的模样分明写着想继续赖床。
累?没好气地斜睨了眼人,要不是刚睡饱心情正好,雷羿绝对会出手掐着人脖子摇——昨晚害他声嘶力竭的时候怎么就
不见人喊累!?
「还不起来?」伸脚踢了踢人,雷羿可不想从人身上爬过,天知道这么做还下不下得了床,刚起床的男人某种意义上可
危险得很。
「不,我还要睡。」
「啊?」完全出乎意料外的诡谲回答,雷羿呆了足足半刻后才猛地坐起直瞅着人面上瞧:「还睡?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家
伙还学狗熊冬眠?」
「没听过春眠不觉晓?」
「……」脸黑了半,雷羿嘴角微抽地努了努下巴遥指窗外,「麻烦大爷看一下日头好吧?『午』都快过了还『晓』?还
有,谷雨已过也要立夏了!」
「无妨,夏日炎炎正好……」
「曲逸旸!」眠字未出口雷羿便连名带姓吼了回去,这家伙是吃错了什么药竟学起顽童赖床?别跟他说是因为昨晚的触
景伤情打算一补幼时缺憾。
「你不饿我可饿了,让路给我下床。」
「饿?」暗瞳一转,随即暧昧地朝人某部位瞥了瞥:「昨夜这么卖力还喂不饱你?」
眼微眯,咧嘴笑得牙白,这回雷羿可不再客气地只是想想而已,身子一翻便利落地坐到人身上,然后学僵尸伸手住人脖
子上掐。
「你这……」突觉不对地眉心一拧,雷羿迅速地改切向人腕脉探查:「怎么回事?你的内息!?」
语声已刻意压得低微,却仍难掩其中惊愕,甚至仔细听的话还带着微微轻颤。
「散啦。」懒洋洋地再打了个呵欠,泰然自若的神态仿佛完全不觉得失了一身傲人功力有什么不对,反显得旁人太过大
惊小怪。
「散、了?」
就这样?两个字就想打发这么大件事?望着才从人脖子上拿开的手,雷羿顿时有股重新扼上的冲动,如果不是怕自己一
时忘情真把人掐死的话,毕竟现在这家伙可脆弱得禁不起他随手一捏。
「放心,暂时的,大概就几天吧。」
「大、概?」这又是什么鬼答案!有人对自己的功体状况如此轻忽的吗!?
「那今天怎么办?」这么大的变化想藏也藏不住,遑论还是在豺狼窝里,别说改当吃素和尚修身养性了,根本不必等到
交手一见人就得露馅。
「不怎么办,效仿古人。」
「效仿古人?」九官鸟般重复了遍,雷羿突然觉得自从跟这家伙搅和一块后,脑袋就好像变得一天比一天还笨,常常一
句话不知其意还不知其所以然。
「『芙蓉帐暖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昨晚你的声音很诱人也很……」语声微顿,曲逸旸思索着该怎么措词才不叫
人暴跳如雷,片刻才谨慎地挑了个听来不太有争议的字眼:「嗯,精神。」
精神?不怎么领情地磨了磨牙,这回弦外之音倒是不难懂,言下之意即为方圆几里内爬墙听壁的全晓得他们又不眠不休
做了整夜是吧。
「别跟我说做之前,你就连这个也一并算上了?」有种又被算计的感觉,雷羿颇不是滋味地想扁人,就见人完全不予否
认地点了点头。
「那么解了我的禁制也是?要我当护卫?」摩拳霍霍,准备等人再点头就对着那颗脑袋揍下去,反正现在轮到他说了算
,他可一点也不喜欢被人当棋子用的感觉,趁机也该讨点公道跟人好好算算这阵子所受的委屈。
「护卫?」眉挑,一点戏谑一点冷冽,「敢往我这儿乱闯除非是不想活,再说如果被人知道我功力全失,单靠你一个也
挡不住。」
不是小觑雷羿的能耐,实话实说而已,如果真让秦泸瑜知道了消息,包准只要还能动的全放出来找他的荏,那只老狐狸
可不会平白放过这机会,至于另一只老狐狸……他可不期待有人会为了他这只棋正面和姓秦的杠上,万一一个不好赔了
夫人又折兵,老家伙可是连现在的位子都坐不稳。
「……那又何必让我复功?难道就不怕叫人起疑?」并非不信人所言,单凭他一个,的确哪一方的人马也不可能挡得住
,只不过经过这些天的教训,雷羿才不相信男人这么做就仅只为了昨夜那荒唐的理由。
「问我为什么?」俊脸露出茫然不解的难得表情,曲逸旸有些困扰地皱了皱眉,「不是你说不想躲在别人羽翼下的?是
我会错意了?」
姓莫的可没说除了散功外还会影响脑袋,难道他有漏听了什么。
「何况就算你愿意躲我也没办法寸步不离跟着,既然白辰能找上你,就表示其他人同样也能够,虽说这时候让你复功的
确叫人多生戒心,按理也不该有人敢拿你来招惹我,但我不想有万一,再说,白辰找你谈的是交易吧,会武的雷羿总比
不会武的雷羿多点筹码跟人谈不是?」
瞅着人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雷羿不禁又有种窒息般的感觉,如此算计如此心机,换做是他,不累死也要抓狂,早拍拍
屁股跑得无影无踪。
「……你一直都这样吗?」走一步想两步,走的那一步还得仔细估量过去与未来环环相扣,好交织成张毫无疏漏的密网
,因为没有后援没有退路,所以不能输也没本钱输。
无法想象……
尽管同是江湖中人同是打打杀杀离不开血腥。但有着青浥有着古家人有着众多弟兄的他,完全无法想象举目无援孤军奋
战的感受有多凄寂,有多……可怕。
垂头丧气,宛如只斗败公鸡,只因雷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恣意妄为全是被家里那票人给宠出来的,亏他还潇洒地自以为
可以不依赖任何人也能一个人活得好好,所谓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指他这种吧……
眼见人拉冗着脑袋瓜快磕上自己胸膛,曲逸旸顿感有趣地勾了勾唇棱,这情景可不比天狗蚀日来得易见,「怎么,开始
反省决定当乖宝宝了?」
「……你干脆叫老天下红雨还比较快。」
「我也是这么想。」
眼见人居然毫不给面子地头点如捣蒜,雷羿直觉就是扣指扳掌跟人好好切磋讨教一番,而随着指节喀喀声起,什么愁绪
烦思的也如烟消散。
当察觉到这点时,雷羿再忍不住地唇角微扬会心一笑。
这家伙……一直都这么惯着他吗?难怪常人总说什么锅配什么盖,也只有这狂妄的家伙敢把他惯得同样地目空一切,不
怕收拾不了他闯下的麻烦。
「废话少说谈点正事吧。」故意不去看人又是似笑非笑地一挑眉梢,雷羿哪会不知道「正事」两字从自己嘴里吐出有多
奇怪,若被五旗堂的弟兄们听到,不掉眼珠子大概也得两手捧下巴。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这样?」
「不算突然。」语气依旧是不疾不徐,相较于雷羿的严肃认真,臂枕于脑后的曲逸旸就显得漫不经心许多,「最后一次
抱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真气松动了。」
「姓曲的,我问的不是这个!为什么会散功?你的武功有问题?」
忍!雷羿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两只手不朝人的脖子伸,这家伙气死人的本事简直和古老大房里那只有得拼,惨的是对小夜
的绝招不能对这家伙用,对着这张脸,打死他也不可能装小扮娇给人机会当他是小鬼。
「怎么,你真当我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管它哪门功夫,总有罩门的不是?」
「……」巴掌大的小脸一阵缤纷交错,先是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青,最后则是黑如锅底,只差一门黄彩,「五旗」总堂
主可就又另有新解。
罩、门?天底下哪有这么离谱的罩门!难不成刀砍一半还能喊停,挂个三天免战牌后再继续?!深吸了口气,山不就我
来我就山去,雷羿就不信他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指禁煞』的缺陷?」
他听莫磊说过「指禁煞」这门功夫的霸道,也亲眼见过真气反噬对施用者的伤害有多大,为此老大已经三令五申不许小
夜再使这招,也许曲逸旸如今的散功就因为那日连使了两次,才落得比小夜还严重的后果。
「就当是吧。」不承认也不否认,语气闲散地像似完全不负责出口的字词。
「那……是因为『留情』?」
「嗯,也有可能。」
吸气吐气再吸气,雷羿再次确认对牛弹琴是件很蠢的事,对这种不解琴意的大笨牛直接亮刀子才是治本之道。
「小旸旸,有听过什么叫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吧?另外也还有句『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要再审慎考虑一下
你的答案?」
眼微眯,曲逸旸不由地想起那一年隆冬寒潭的滋味,正想该怎么真真假假地凑篇文章才能逃过一劫时,却见身上人蓦然
脸色一凝,偏首朝厅外扫了眼。
「……是谁说没人敢乱闯除非不想活的?」古怪瞅了人一眼,小脸上精致的五官扭曲得有些狰狞。
难得逮着这家伙出糗的时候,理当幸灾乐祸仰天大笑,然而一想到这「祸事」得由自己一肩挑起收拾时,仰天大笑顿时
便成了仰天长啸,却是吼破了嗓子也难吐出这不得不吃的哑巴亏。
出其不意地一把将人拉倒,拿人当抱枕在怀揽着的男人犹是一派事不关己的松散模样,分毫看不出兵临城下的慌乱或错
愕,仿佛一切早在意料之中不值一哂。
「我是说过,话也没说错,要也是你误会了。」
「误、会?」
明明就是某人算盘打得不够精,还敢赖到他头上来?兀自腹诽着,却见人唇弧高扬笑得一口白齿灿烂,雷羿顿觉不妙,
尚不及反应,气死人的风凉话已是一字不漏地钻入耳。
「我只说来的不想活,可没说找死的少。」
「……」
「总堂大人该不是忘了这是哪儿吧,若非误会,岂不只有个笨字了得?」
笨……
一个「笨」字宛如空谷回音般不住在脑袋瓜里回荡,雷羿疾掠的身形越发显得迅捷如箭,如果不把气发在脚力上,他怕
他会松手把人从树头上给扔下去。
半个时辰前,就在那个「笨」字出口后,骤然便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下的床板像是造反似地倏然翻了面,毫无心理准备
的他就像饺子下锅般给掀入了床板下的大洞,而后一路乒乒乓乓地摔滚下去。
说乒乒乓乓是因为他们并不是直直地往下掉,严格来说是从一片斜板滚到另片斜板,两两间隔仅只容人乖乖趴躺着,斜
度刚好,保证停不下来,长度更刚好,左两圈右两圈,保证滚得晕头转向东西南北不知。
不知过了多久时候,头昏脑转地只听闻一声「跳」,人便下意识蹬腿做出反应,等好不容易踏上实地站稳,就着火光终
于看清楚身处何处时,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他也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步之前、五步之后全是个黑不见底的大洞,而洞口冒出头的点点光闪则是无数锋利的刀尖剑芒,横在眼前的可是两座
货真价实的「刀山剑林」。
「你,还真敢……」这一回雷羿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拍拍胸脯吐了口气替自己压惊。
刚才那一阵兵荒马乱里如果他没听到那一声跳,或是听到了却没反应,更或者跳得慢了跳得不够或跳得太过,现在他们
两个就得串在这些刀剑上头,开着六、七个窟窿慢慢等死。
「有我跟着怕什么?」戏语调侃,曲逸旸有趣地望着人脸上几许骇然的表情。
「怕?」两眼一翻,就知道这家伙存的不会是什么好心眼,雷羿实在很想问问人到底谁才是小鬼,「想吓我也犯不着拿
命陪着玩吧,麻烦下次要我配合请先说清楚。」
「你觉得……这说得清楚?」长指琢磨似地摩挲着下颔,曲逸旸朝左右打量了几眼,这玩意真要讲还不是一时半刻说得
清。
「数板子给你听,还是比手画脚给你看?你不会期望在人破门而入前我能画出张图来吧?」
「……」无语,雷羿目光也跟着再朝整个布置转了转,他承认若非亲眼目睹,就得是有着过人的估算力和记忆力,否则
纵使说得清楚也未必能分毫不差做得到,心有挂碍之下反倒更容易出错。
「啧,有够恶毒的……呃,我是说……」纯粹就事论事,然而当想到很可能是眼前人的杰作时,话就不由得缩了半截回
去。
「没关系,最毒妇人心,我想人若泉下有知该也是高兴而非介意。」
「啊?」蓦然,雷羿突然有种相当熟稔的感觉。
女的、死了、床板机关……该不会是——
「冯倩?」
「嗯,这回猜得倒快,怎么,『印象深刻』?」意有所指地笑了笑,曲逸旸以眼示意雷羿跟着他走,「出了这石桥记得
挑灰砖走。」
额角青筋微跳,雷羿已不想问踩错了砖头下场会是什么,依那女人的怪癖,能得全尸已是祖上积德佛祖保佑。
「不好奇了?」
「好奇,怎么不好奇?」当他听不出拐弯抹角地笑话他胆小是吧,哼,他偏不如人所愿,他好奇的可不只这一件:「你
跟姓冯的什么关系?」
不但有关系,交情还不是一般地好,否则哪可能帮忙在屋子底下搞鬼,而且看来极乐谷的其他家伙似乎并不知道有这么
条要人命的秘道。
「你问哪个姓冯的?冯倩那妮子还冯犹那老头?」仍是头也不回地前行领路,一如平常的口吻像是一点也不介意这般探
人隐私的细究。
「冯犹。」再次故意不按人预期地挑了别项问,就见前行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
「干嘛停下来?」
不由自主地摆出备战神态,老吃人暗亏的雷羿已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谁叫回过头的那张脸又是扬着令人发毛的诡笑。
「怕你等会儿一不小心踩错。」
「什么?」
「踩错的话整面地板都会塌,下头据说是座蛇窟,没千也数百。」
「……据说?」语声微涩,雷羿不禁吞了吞口水,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那冰冰冷冷又长得不太讨喜的长东西,而很不巧
地,这点上他也和常人差不了太多。
「我没踩错过所以只是据说,想试试吗?冯倩也许是骗我的也不一定。」
鸡皮疙瘩直起,雷羿猛搓了搓双臂,一想到人八成又是故意吓他来着,便不由火起地朝人低吼了句:「你到底停下来干
嘛?」
「不是问我跟冯犹的关系?」
这跟那什么关系?两件事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又想耍我?然而不待雷羿揪着人襟领问个所以然,那把两件事变得有关系
的答案就这么毫无预警地劈了下来。
「我老头。」
「!」
「站稳点,雷,我想我不会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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