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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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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不对,当初言家父子合计来京城折腾一场的缘由中,除了亲家夫人的建议和本身对政局的一些观感之外,其实还有个坚定不移的必胜筹码,就是在塞北时,所有人都断定--萧家绝无有无视法度伦理的器量。
  无论小三在京的布局能否达到立身正言的目的,单借着认定萧府肯定不容得萧泓有龙阳之念的契机,形势再不利,也可以借以萧府教子不严说事,要么就寻机赖萧泓不孝忤逆,看准后选其一,都能将此敷衍推搡过去。就是认定了这一条不败的立场,言家才舍弃直接回家给小三找个媳妇立马成亲的笨办法,特地跑到京城来布局搅和的。
  ……,可……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萧府似乎是默许了萧泓的这件事,而且不但是默许了,还主动得掺和了进来。
  收回目光,回了内室,言茂握关卡瓷杯凝神良久,京城中的世家看上去都是诗书传家的名门望族,其实个个远比商贾还要势利八分,能致使萧府宁可自毁百年声誉,也要默许此事,这背后有什么被他忽略了的变数?
  心中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压在猜不出有什么遗漏的言茂着仆役立即帮他准备些简单的行囊,按照预先准备,他今日也要离开京城,借着去游历山水来摆脱世俗纠缠,也算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姑爷。”撩着帘子,在铺子忙碌的大掌柜匆匆得过来了,趋前压着声腔道:“姑爷,三少着人送来了一封信。”
  才离开半日,耀辉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接过信未看,先吩咐了仆役出去回避,言茂才询问道:“是什么人送来的?”
  “是着城外的咱们同乡的商铺里的伙计送来的。”出门在外,同乡同梓相对是可靠的,当时一接到信,打了赏钱,就急急地送了过来的大掌柜道:“上次借着在风华楼义卖捐赠,三少请了好些乡梓们也参与了,乡梓们很卖这个人情,三少也上心,对同乡所开的铺子大致上有些把握。”
  按照路程,耀辉应该已经到了永固别业,怎么会在城门外?言茂打开信笺,细细看来。
  看姑爷面色趋于凝重,又出了什么差错?大掌柜忍不住询问道:“姑爷,出了什么变数?”
  将信笺递给一直帮着忙前忙后的大掌柜。
  得到应许,打开三少专程托人送回来的信笺,看得大掌柜震动,原本只是两个少年郎的过家家,怎么会牵连出这样大的麻烦,吏部下官牒有那么容易么?若是当真将个修补铨选上来,不但束缚住手脚,知道在寻出理由推脱之前是离不得京城了。往下看着提及犯臣之女的事情,大掌柜深吸了一口气,道:“姑爷,这也是我顾虑不周……”
  言茂摇摇头,道:“哪里的话,这些个无端送来的银票珠宝若是留在锦秀斋,处理得不小心,就犯下了窝赃的重罪,这件事,耀辉和您都没有任何失策。”
  大掌柜轻轻点头,这是事实。窝赃大罪之人的财宝有连坐之罪,是他们都不能担当的,就算知道如今会衍化如此,重返回当初,他还是会请三少去监察司如实呈报。看着手中的信笺,六少“嫁”了塞北江氏的事情已经听说了,会是小六少递的状纸么?对小六少的印象停留在玉琢般的小人儿上的大掌柜不能把握。
  接过信笺合上,言茂询问道:“大掌柜,您问清楚小三现在哪里安身?”由此看来,小三选择立即赶回来是正确是,看来是想个合乎理由的法子安排小三在城中现身。
  “我仔细问询过了,三少着他们带了私话,说,回程途中见了京郊一处私学署第,三少以求学之名暂居。要是有什么着急的,立即去此地寻他。”
  本来动着心思想将小三接回来的言茂听了轻轻点头。耀辉果然稳重,这样行事甚好,若是和预想一样有变,立即可以归来;若是先前的揣度仅仅是纯属臆想,隐身在书斋学堂也符合正身立言的好对策。暂且走不得的言茂希望小三传回来的信笺中所言仅仅只是猜测。
  天下书院甚多,知名者则甚少。
  每年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学子大量盘踞在京城内外,官学虽无论辩争鸣的气氛,依旧是推崇科举的学子首选;除了官学之外,选址在山林僻静深处的私学书院则在清寒和广纳四方两重矛盾中占据着清明仕人心目中个重要的这席之地。慕名师而远道前来者,书院提供方便,早已成了惯例,这和私学书院多以自修、读书为主,辅以质疑、问难、解惑。相比重视其学业,林中私学尤重人品与气节的素养。定期在私学“讲会”的也都是些学识渊博,品德过人,深受爱戴的儒士,在这里,以讽议朝政,裁量人物,辩论争鸣独树一帜。
  在世风摇摆,民风浮躁,市井白衣愈加难求晋升的今日,日趋举步维艰的私学依旧保持了惯有的传统,热情接待了远来求学的学子。
  这位远道而来的外乡年轻人虽着布衣,气度因殷实显得从容,交流谈吐也甚得风雅,有如沐春风的感觉。这位远道而来求学的年轻人坦言要觉得真识,以求将来金榜题名做一番伟业。其励志求学的意志也感染着山门中的莘莘学子们。
  说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虚伪话,一直致力于安置全家吃喝用度的言家小三自个儿都羞愧了,装成这样一本正经,也并不是他愿意的,实在是半瓶不动满瓶摇,经年来,日日笼着小四小五小六转,他哪有时间去钻研诗文经典,希望借用平日里从父亲谈吐中听得来的些典故在书斋中能应付些时日。
  




第四十五章
  
  第一次体会到往昔生活是何等散漫的言耀辉混迹在清寒学子中,同同窗们一起展望前程的他一边啃着粗粮馍馍,一边将害得他这般惨景的萧泓打心眼里咒骂个半死。
  极尽全力捱到最后熄了灯,卷着薄被,直了一天的腰板疲惫得酸疼起来,起不容易捱到躺下,却又睡不着了,瞄着透过半掩的窗棂透进来的月华如霜,比日间凉爽的清风拂过面颊,凉爽爽的,悠悠睡去。
  睡不得懒觉,清晨的雀鸟唧唧喳喳,随着身边稍有动静,支撑着困乏的身子,言耀辉连忙起来盥栉。
  用清幽的井水冲去倦怠,书院的新一天的生活继续着。抱着书,混在学子中跟着晃动着脑袋晨读的言耀辉打心眼里无奈。借着闲暇抬头看着帘外,到了寒冬,院内外的数百株梅树一起绽放在寒雪中,想必定会为书院增添些雅幽吧。
  相比小三的艰苦,暂时留驻在京城中的言茂相对还轻松些,婉言回绝了萧夫人的再次拜访,看了会儿书,吃了点美食,自午休中睡到自然醒,漱洗会儿,大掌柜送来了一张拜贴。
  看着急匆匆过来的大掌柜,言茂免不得有许愧疚。为了回避外头的应酬,他避在内院偷闲,反倒使得岳父非常器重的大掌柜为他们家的事情奔前忙后,都快成言家的小伙计了。
  对上姑爷歉疚的神色,抹着额头上汗水的大掌柜有些羞愧,自打三少来京,商籍的他才能有幸亲历在京城八卦的最前沿,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然乐在其中。
  接过拜贴打开看了一眼,言茂轻轻叹息,越不想发生,越是回避不能。
  ‘事与愿违’果然是人世间的箴言。
  大掌柜笼着手上前提醒,道:“姑爷,老夫人已经往这边过来了。”现在不是细细寻思的时候,此来的除了递了帖子的这位之外,还有几位陪客,依照大掌柜的眼光去看,单是看迈步的气势,就能断定陪行而来的几位比推出来当说客的老大人要体面得多。
  言茂整理衣冠,快步往堂前恭候。
  递上拜帖的大人在京城中算不得是位人物,这位曾经在扬州任职的家乡父母官,对言茂来说,则是位万不敢怠慢的大人物,若是稍有懈怠,很有可能会被扣上狂悖的罪名。
  快步上前,扶起远远就下拜的言茂。看着一如既往风流临风的言茂,曾经在淮扬任父母官的老大人心情相当复杂,他本人对言家没有恶意,忆起言、杨两家在子嗣的问题上惹得无日不喧闹,还颇让人怀念呢,当然了,这次与众不同,说起来,现今言家居然能在上京之地都能稳居是非之冠,他这个被暂时寻出来当说客的扬州府前任父母官还是姑且稳重些吧。
  一请二请三请,礼让再三,老大人端坐在上首,陪行过来的贵客各自旁坐,言茂再三请辞,才挨在末位坐下。旁坐的几位都上下仔细打量着前日惹得御史大人郁闷得吃不下饭的扬州言三的父亲。
  在外头招呼仆役的大掌柜端上了香茶后,束手退居一边。
  端起茶水,嗅着清幽清香,看杯中一旺青翠,离开水脉纵横的淮扬有些年头的老大人很感慨,南方清茶和北方茶砖区别甚大。
  昔日的老父母官此来是当说客的。前日,王上默许了扬州言三处理下狱的贵戚家幼女去向的这件事,当即就有好几路分往北、南两处追寻离京的扬州言三,未几,专程送萧将军等一干年轻将军去京郊大营的小吏折返回京,呈报了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扬州言三根本就没有远行,和萧将军在十里亭还遇上了个正面,从萧将军处得了些消息后就当即返程回京了。再三确定了小吏的呈报,无不暗骂言家狡诈,当即着人往西街探寻,却得不到言三确切的下落,不得已,只有打言三的“老父”的主意了。
  说客的人选从一开始就落在曾经在扬州任职过的官员这一群人身上,当初陪同巡按大人彻查杨家“藏匿”官宦罪人之女的事,一同向京中各部据实呈报的他就理所当然成了首选。
  喝了清茶,老大人清了嗓子,该将来意说道一下了。正想开口,就看着言茂眼眶泛了红,怔得老大人小心翼翼,能将朝中几位言官都驳倒不起的言茂这会儿就开始要策对了?
  面对昔日的父母官,轻轻试擦眼角未曾流下的泪花。为已失态的行止,言茂躬身向老大人和各位大人告罪。面对曾经的父母官老大人,言茂向老父母大人诉起来京受得的众多艰辛放委屈,众所周知的第一件就是行下为君父分忧善行的他家小三在光天化日之下受纨绔公子的言辱,为此,落下不耻之名;其外,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小三遭受如此言辱上述到了京兆府,至今,京兆府也没给个公道;更别提回了京城的当初曾在塞北一同共患难的公子们毫不顾惜君子德教,肆意纵容家丁传播流言蜚语,备受京城贵胄欺凌的言茂悲叹京城民风的凉薄。
  听着这些,老大人连忙出言宽慰,京城民风凉簿是出了名的,就算有此念,最好还是别说出来的好,若是被有心人揪着不放,到底是桩麻烦事。
  陪行着的贵客瞄着自称被京城贵胄“欺凌得惨淡”的言茂,一起裂了嘴角,这小半月以来,满京城都被言家搅和得没了正经,言茂却自诩悲戚惨淡,让别人还活不活了?满腹叽咕,这几位最终保持了稳重,借机来看看的他们可不想将御史言官都能驳倒的这位争辩,况,有求于人,还是客气和缓些好。
  “老父母,您也是知晓的,言家在扬州虽说是小户,在善德上,尚有些薄名,乡梓们为早逝的内人塑像在观音菩萨座下多少也沾染些香火以佑家门,”越想得委屈,越说越加悲伤,言茂向老大人痛斥起又一桩委屈,“言家行善多年,得言家惠及的在京城中也有些,受得言辱后,小三不知轻重跑过去登门拜访求助,无不漠然以拒,比得寻常路人尚要冷视八分,天子脚下,民风凉薄至此,着实让人心寒如冰。”
  寻不着时机说来意的老大人听得也摇起头来。能得以摆脱贱籍重归里,对妇道人家来说也容易,其难处也能理解。但,反而言之,若没有杨家言家的庇佑,这些罪人之女多半委身于妓馆和歌坊,对她们犹如再生父母之恩的言家有难,就算无力帮衬,也不应当毫无感念之情,冷漠拒之,不止是伤了人情,更是也少了仁厚,这般违背世道之规,多半不会有什么福荫。feifantxt
  “也算是言家有所图得了谴责,此事本就此为止,各自当做没有发生的也就算了,可前些日子,好些夫人太太都一并屈身前来此院中,唬得小三慌忙奉迎,未料到,来者都皆有所求。”看着听得入神的老大人,言茂道:“这些夫人姨太太们自家不知道惹上了什么祸端,都是有求来的。想起这些位只到了自家有难处,这才念及起言家能挡风遮雨的小小的羽翼,就让人痛心到了极处。”
  瞅着言茂,都听得弦外之音的在座端着茶不语。
  堵塞了自家性命的“果”,还是自己种下的“因”。老大人晃动着脑袋,感慨叹声道:“没行下春风,本就不该盼着降下甘霖。”
  “所谓些大善之虚名,都是旁人以讹传讹,言家只不过尊崇了精诚忠君之礼而已。”得了老大人一再的帮衬,言茂接着话茬,道:“就算是有慈悲之心,言家也万万做不出庇护大罪之人的违背法度的行径。老大人,您说是不是?”
  话已至此,老大人干笑应道:“这个……是吧。”
  言茂忧虑依旧是,轻轻道,“言家常年积德行善,却最终落得连自身都保不得的惨状,世道当真不再以善为道了么?”
  老大人宽慰着唏嘘不已的言茂。一旁陪坐的交换着眼色,被言茂拒绝,在他们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言茂仅仅借用了一个切身的故事,就堵塞了他们尚没有说出口的来意,也将回绝做得既婉转又彻底。
  依照如此看来,借以说客这一条路是不行的,就只能通过官场的渠道让言家就范了。几位陪行的贵客互看了一眼,上座的老大人当即率先告辞,借着临行前的客套,有位试探得探问道,“请问,三少不在府上?”
  压着伤感,正在挽留着客人的言茂听了问话,连称不敢,“家中小三年纪小,又没见过世面,万万不敢得大人们如此抬举。”一连串谦卑的场面话之后,言茂正色道:“小三来京后,辛得了圣恩赏赐了品阶,心下奋发,此刻正在城外的书院苦读,决心三年后定要金榜题名,以报效天恩。”
  过滤开冠冕堂皇的废话,他们得到了言家小三在城外的私家书院的消息,连忙拱手告辞,得赶紧回报去。
  和这几位脚步匆忙的陪客不同,主客的老大人姿态很悠闲,当别人都上了车马出发了,老大人才迈出门槛。目视贵客远去,言茂回身,和慢悠悠踱步过来的老大人迎了正面,避一旁,言茂再行施礼。
  老大人看着一扫凄迷之色的言茂,从立身的角度,沾染了无妄之灾的言家在京城这地界能力折腾到这种地步,除了钦佩之外,也不得不加以警告。穿行而过,轻飘飘扔了一句,“在京城,若是‘凉薄’来形容民风,官风则可以‘寒风料峭’来映衬,今日和你拱手客套的,明日可会把你踩在脚底。人情世态骤突万变,切记,两害相较取其轻。”
  对着老大人的背景一鞠倒底,老父母官的善意,他心领了。
  




第四十六章
  
  大掌柜趋前,悄声道:“姑爷,就这么搪回去不太好吧。照三少的来信所言,这是当今的旨意啊,早晚要应允的事情,想必是避不过去的吧。”
  目送老大人的轿乘消失在拐角处,听着大掌柜的提醒,言茂摇摇头,轻轻道:“如此大的事情,连个旨意都没有,如何敢随意接手?寻思得稍不周全,空口无凭,日后稍有纠葛,就是个绝户的祸端。”
  大掌柜听得寒意顿生,吸了一口气,怎么送上门来的看似的好事却都是些催命的玩意儿,处身在乱局中,也由不得他不畏惧,低声道:“姑爷,这……究竟几时才是头?”
  言茂再次摇摇头,宽慰道:“你大可不必担忧,言家只是小户人家,再狂狷,也不敢和大人们作对,自断了后嗣的前程。这事早晚要接,只不过不是现在。”
  听得姑爷这么一说,担忧的大掌柜也稍安心了些。东家这位小姑爷清傲逼人,但从来不是不知变通的人物。
  将在外院的两侍卫传唤了进来,为了能不动声色离开京城,一直随侍在言耀辉身边的他们两位被刻意得留了下来。现在耀辉的行踪已经转告了出去,他们须得立即往书院侍奉耀辉去。
  这两天正闲得发慌,如今听了召唤,两人抖搂着精神,拱手听命。
  言茂向两人细细嘱咐了一番后,请大掌柜领着他们往铺子去领些银钱,小三已为士人,小恩小惠还是需要撒撒的。
  走出深幽的小巷,转到西街,看着西街繁华热络的场面,绝对无法相信,这几日京城杀伐横溢,本城哀嚎凄厉。
  借着这些络绎不绝的人脉,西街上下两头的铺子无不感激扬州言三,照这么下去,前些月的亏空没几日就能补全。当然,西街生意最旺盛的还是锦绣斋和珍宝斋这两家。非*凡^txt
  奉迎着络绎不绝的女眷们,来回奔波在铺子和储库之间的伙计们都深切体会着东家姑爷家不枉是非之名。
  一进铺子,瞅着满眼绽放的各色莲花,随着过来取些现银的侍卫给怔了,连带大掌柜也好一阵没发出声。
  哎,就算一再推搡,得了萧将军定银的卖花小姑娘还是固执地天天送来一捧青莲,偏生铺子中的账房先生特喜侍弄花草,几日下来,该谢了的还没谢,含苞的倒绽放了,新送的又来了,弄得铺子上下无处不是君子之花,早已成了西街一大乐事,如今,传闻扬州言三是佛前青莲的传言已经光明正大得四处传了,真不知是好事还是祸事。
  两人不再耽搁,赶紧往大掌柜仔细交代的书院奔去,说真话,他们一直伺候的都是有些脾气的,难得遇上言三少这般温和的,让他们很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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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高踩低是为官场常态,算不得卑劣。虽为市侩之冠的官场中也有及其严谨的墨规,其中,但凡未曾涉及身家之忧,最忌讳的就是易主,独善其身,犯了此忌,同朝中,官誉人品皆会被唾弃,再无出头之日。此次受塞北一事牵连的基本上都是先前在京中春风得意的豪门望族,经年来,门人若市,其中甚至在朝中已经品阶不低,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规律下,遇此大难,本该联合共度难关,偏生突然跳出人不停招引出繁琐之事言三,一再将联袂一气的盟约搅了,稍犹豫,即顿失先机。如此一来,自身庆幸安平了,在官场中却再无可依附。现在,能借言三之手,也算是了却以往的恩惠,由不得这些大人们不着急不积极。
  去言家的人把得到的确切回应带回来了。
  对言家借事来婉拒,都没有意外。彼此都是聪明人,若是言家当即就应承下来,言家就根本没资格在京城中存身。京城这地界是好混的么。
  虽挫在预料之中,也不虚此行,几位还带回来了言三确切的去向。按照言茂所言,言家小三目前正在京郊外一处私学书院中求学,以备三年后科考。
  言三在书院苦读?相互看看,齐齐笼起了手入袖,歪着颈脖齐齐哼了一声。
  哼,为了策对他们,言家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稍作想象就可想而知,若是定下言三官职着令回京,言三定对赖在书院中摆出一派清高姿态嚷嚷着要以真才实学报效天恩;若是强求,对言三来说更是有利,除了能让他更显得清高之外,还会招来一群书生谤议,单是一大推礼教,烦都能让人烦死。
  左思右想皆觉不妥,一位大人由衷感叹,道:“这么一家人究竟从哪儿来的?萧大公子还真会找。”
  “是永固王爷发现的。”旁边一位大人打趣得回了一句。
  这句话冲得满座齐齐干咳了一声,均将歪着的颈脖端正过来,他们都差点给忘了,言家背后还有个至今都没有正面出过面的永固王府呢,除此之外,据从各家子侄处得到是另一个确切消息,言家被御赐成婚的幺子身上有一块货真价实的凤纹金符。这件事让人遐思之余多少还透着些一点点诡异……
  咳,大人们齐齐收了幻想,彼此试探相互瞅了一眼,“就事论事,还是商量个妥当的法子,赶紧把点名督办此事的言三召回京城。”
  “确实该尽快了却这事了,免得再生是非。”上首有位声望高的大人沉声道:“既然已经知道了言三在什么地方,别在乎这一时半会,把对策都想到位了,免得被这言家寻得推搪之词。”
  一众点头附议,确实需要多想想,这户人家是挺会折腾,看多了被欺负了的大人们欲哭无泪的模样,他们可不愿意成为下一批。
  好吧,就细细安排寻思吧。
  “言三的官衔不是问题。以善德之名扶正,有理有据,”一旁的一位大人犹豫着道:“倒是……这个……住所如何解决?”
  瞅向这位多事的大人,是闲得太慌了吗?言三在京不是有住所么。
  面对同僚不以为然的神情,心思缜密的这位大人提醒着,“照言三温和个性,不管如何摆姿态,回京是定然的,可是,大人们请想一想,谁能保证,回京后,言三一定会回原告所居的西街宅院?若是言三一头扎进永固王府去该如何办?谁个去方巾敲永固王府的大门去?”
  啊,这倒没想到。没错,当初回禀言三回京的小吏不是曾经说言三本来是要往永固别业暂居的么,言三避往永固五府的这个可能,倒算不得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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