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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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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倒没想到。没错,当初回禀言三回京的小吏不是曾经说言三本来是要往永固别业暂居的么,言三避往永固五府的这个可能,倒算不得是空穴来风。
“就算言三不避在永固府邸,单是住在原处,想要拜访的无不要通过言茂。”先前提出意见的大人虽未加细说,意思也人人晓得,能逼得御史、言官大人们都郁闷到食不下咽地步的言三这“老父”,还是少去招惹的好。
“对,是得给言三设个宅邸,让他没有借口落跑。”按照民风,有了自己的宅邸,就算是撑门立户,大小事宜,至少在外在上,就由不得言三的父亲跳出来掺和了。
这个意见得到一致的同意,“也不难,按照品阶办置就是。”
“大人,这样也不妥。”先前的大人再次审慎道:“我觉得以萧将军的品阶规格办置如何?”
什么?看着语出惊人的这位,这是什么话?
“近些日子以来,只要不是过于愚钝的,都能看得出王上有撮合言三和萧泓的意思,且越加趋于明显。”意有所指的大人回顾,道:“没注意么,这两天,连萧大人都自暴自弃得任由自家夫人定时往西街走动了,按照这样发展,在我看来,不过是需寻着个合适的时机,寻个合适的人物将这门婚事理所当然的促成罢了。”
嗯,没错,这事确实有些大不离。源于风华楼捐赠闰事,大人们都见过言三,姿态雅淡,谈吐和缓,对其印象还都不错。既然反正又不是自家儿子非想要讨男儿媳,除了私底下对萧大人生出幸灾乐祸之外,基本上也没有什么看不过眼的。如今,闺阁中的姑娘们小姐们聚在一起,聊着的私房话都是这事,大有往风雅的态势延伸呢,早晚得要出麻烦。
“不妥,不妥。这反而给了言三以逾越来拒绝的理由了么。”一旁多半人摇头。就算对这桩婚事不予以反对,也根本不能表示就愿意肯接受,他们疔不愿意卷入这种事端中去,损了脸面可没处寻去。
“各位会意错了我的意思。”提出这个提议的大人压低声腔,沉声道:“我的意思是,借着请示为言三指定何种规格宅邸的这事儿,来向宫内试探些风声。”
此言一出,无不皆点首。近些日子以来,撇开民间喜乐不论,京中世族豪门谁家不是在酷烈的变局中谨言慎行,单是看前些日子被取消禁足的在宫外立府的皇子还实为幽禁的状况,就知道深宫中上下也是如履薄冰。若是能借着这件事能由此得些线索,揣摩着几分圣意,倒是一桩再难得不过的好机会。
各自分工去交涉办理,心下均坦然了,安排得这样谨慎仔细,言氏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第四十七章
啃了好几日粗粮,睡了好几日草席,借着午休的空闲,言耀辉伙了同室舍友一起往书院后的一涌清泉去洗濯衣物去。
书院的后院广阔,除了数不清的寒梅外,果木也不少,每当到了开花季节,都会引来无数鸟雀啄食,百般驱赶也难解决根本,由于不善管理,该是白果上市的时节,却少有鲜果。靠着泉水边是处菜地,以树枝为栅,其内,四方田地种植各色菜苗,这是书院自给自足的菜地,好时节里,还常常会引来山间刺猬搬运偷食,可恶又可趣。
靠着一汪清泉,动手涤洗着衣裳的言耀辉学着同窗,拨拉着泉水,哎,感觉还不错。本以为萧泓和他的事情是天下人皆知的闹剧,来了书院几日,四下皆是潜心解惑求知,修身养性的学子,全无绯议窃语,着实自在。
山泉叮咚声声中,远处阵阵喧嚣起,伸长脖子看向山门那边,有什么新鲜事吗?
前门很忙碌,远远的,浇菜的一位同窗欢喜着咆过来传告了一件好事,不知是谁家大户赶来了两辆车,一辆车车载满是米面,另外一车还有不少鲜活的鸡鸭,单是米面就足以二十石,正着人往火房安置呢。
在此私学书院中求学者,家境清贫的学子不少,除了尽其所能上缴些学资外,书院也少有所得。能得大户人家资助也是维系学院的重要渠道,只是这般大手笔在以往并不多见。
二十石大米?敲打着衣物的言耀辉打心眼期盼今晚能吃上一顿大白米饭,哎!……等一下,不会是他家送来的吧?
很有可能。想到此,挽起洗涤好的衣物,言耀辉站了起来四下看看,远见两个熟悉的身影靠着林子边向他摆手,借着要小解,他过去探问。
见了过来的挽着袖子提着湿濡衣摆三少,争相告罪的两人都心头酸楚,三少吃了不少苦吧,瘦得厉害呢。
对着红了眼眶的这两位表现出的忠诚,自认为仅仅是小户人家后嗣的言耀辉多少觉得有些煽情,在书院这几日,除了对每日非得早起很有意见外,别的都能应付,就当是劳其筋骨,苦其心志的锻炼吧,没什么不好。
往林中再避一避,以便细细说话。押运两车“粮草”送到书院的两人按照言老爷的嘱咐,将家中几日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最后,不无担忧,道:“三少,这两日,您可得好好想着对策。”
仔细听了父亲托来的话,言耀辉当即嘱咐道,“你们先行在山下路边等我,我去向院长告辞,今日就一同回京去。”
一同回京?两人大不解,言老爷嘱咐的话中并没有招三少立即回京的意思啊,两人连忙劝诫,“就算要回京,也需等得京中来人来请上几回才是。”三少在书院暂居,这般吃苦受累,难道不是秉着赖着不走的意思么?
“和一时有所求的大人们摆谱,事后事态一平,定结下隐忧,如此,才是得不偿失。”言耀辉轻轻摇头,既将萧泓所言全部证实了,也就是说他们家所设的保身布局确定是被搅散,言家已然锋芒毕露,此后行事应该再难有取巧之机。看来行狡诈之事,稍有不慎,被反噬的后果,他是避不开了。
不再多加劝说,听命于三少的两人快快退去了。
回了溪边,言耀辉将手中洗涤的衣物托给了旁人,寻了借口回了草庐。除了随身的,其余的皆在留言分配给了平日里艰苦的同窗。将辞别信掩在薄被中。
四顾再无遗落,这才转身迈步往院中正堂去,整理衣襟,临行前,需向山长正式辞行。
示意外头求见的言耀辉进来暂候一边,书院山长与管事商议着讲学事宜。商议完毕,看端正肃立一旁的言耀辉一眼,管事颔首予以赞许。
礼让着山门管事离去,言耀辉挺高兴,在书院的时间虽然短暂,费劲精力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大有成效的,看,师长们对他的态度都很和蔼满意。
抬目看着退避一步的言耀辉,长须风骨的微笑道:“今日的米面是你着人送来的?”
正自满着的言耀辉听得怔了一下,一袭布衣的他看上去很富足吗?
“在风华楼前,我见过你一回。”院长微笑道:“君之气韵一如当日。”
面对少有戏谑的神色,言耀辉真正诧异起来,这还是出京以来,第一次被外人认出。咳,萧泓不算数的。非^凡^
回悟过来,躬身应道:“换下一身绫罗,言三从西街走出京城,认出着布衣之人为言三的,只有您一位。”
对世人愚昧不予以置评,摆摆手,山长摇头淡淡道:“希望圣上能借以横扫污秽,整肃吏治,福荫天下百姓。”负在在背,看向言耀辉,他问道:“你求见我,有什么事吗?”
“学生是来告辞的,感谢山长这几日的督促教诲。”
“告辞?当时你来书院时说‘立志潜心修学,以备将来金榜题名为百姓做一番伟业,怎地现在就要离去?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吗?”看向言耀辉,长须的山长满脸诧异,言三入山门来不过几日就要离去?据他的观察,言三不像是耐不得清苦的骄奢之人啊。
这些冠冕堂皇的虚妄之语居然被山长记得清楚,言耀辉还真有些脸红。
脸红归脸红,该摆谱的时候,也不能不显摆。
端正颜色,言耀辉回应道:“向山长辞行,并不是学生的本意。今日,在京中父亲大人着人传了话,不知道为什么,学生受得京中一些大人们的抬爱,传出要将耀辉得圣恩赐下的员外郎虚衔擢升为京官正职,这几日就是传报到学生暂居的书院来了。”
“人事就是天命。若是学生全然不知晓此事,还也就罢了。现在得家父提前告知,若是学生还在书院静候,除了做作,着实是大不敬,也是对其他苦读的同窗们的亵渎。”言耀辉作揖道:“至此,学生向山长辞行,尽早回京和父亲商议出拒绝的对策。学生多有不足,处理了琐碎,他日重回山门,山长请芴嫌弃。”
山长看了端立的言耀辉良久,欲言又止了好几回,最终没有多问,点头道:“去吧。”
行了别师的大礼后,言耀辉立即离开了,须得赶在关城门前赶进城,直接就赖到永固王府去,这时候,不能将他家唯一能依靠的大靠山再闲置一边了。
第四十八章
曙光东升,等着上朝的大人们窃窃私语,“听说了没有,昨晚进城了的扬州言三直接就进了永固王府,现在都没出来!”
“不是听说,是真是。”一旁一位大人悻悻然。今儿晚,曾被请去当说客的老大人得了言茂的托话,特地跑上门通知,言三确实应正在永固王府的客厢小住,而且更糟的是,很有可能和之前所预计的那样,坚决赖着不出来了。
扬州言三的行径让着急于处理切身利益的大人们很傻眼。本来还做好给足言三面子的准备,万万没想到言三居然玩起捉迷藏的游戏来了。这对言家父子将满朝京官当成什么了?刁民!一家子刁民!捞起袖子,被这件事触动了的大人们恼了,一个劲的吸气吐气以来压制情绪,不就是不想嫁人么,等着!
事不关己的听了则是难以忍俊,免不得戏谑得瞅向萧大人,有这么户人家当亲家,萧大人可真有福气。
面对同僚们的戏谑,端正萧立的萧大人充耳不闻,从没回京城起,对言家所做的一切举措,他就已经疲了,萧泓再三叮嘱对付言家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现在看来是无比正确的决策。
“关心言家是不是在捉迷藏,还不如关心关心朝局。”萧大人不冷不热得低声嘀咕了一声,当即让周遭有戏谑之心的同僚都安静了下来。左右看看,小聚一起低声议论着,最近几日,朝议都是由阁部主持,据说王上的病况不容乐观,这可怎么得了。
在看到把持朝议的六部阁臣走过,窃语声声立即就停止了。按序就班排列好走进金殿,得谨慎些,据说阁部又有大事了。
朝旭东升,午时当空。
用了午时膳食,和王妃正堂高坐品着清茶的永固侧目询问道:“言三还没起?”
“还没。”随侍轻轻回应。从一早到现在过午,着人去客厢看了好几回了,扬州言三这会儿还没醒。
听了回报,等着昨晚赖上门来的言家小三拜见的永固盯着廊道外倾洒着的艳阳,裂着嘴角,“就算是心宽,也不至于这般散漫吧。我怎么觉得他是已经做好了光明正大嫁给萧泓是准备?”哼了一声,没好气得吩咐:“像话吗!把他拍起来。”
陪坐一旁的薛钰也有些忍俊不住,摆手让随侍不要行动。道:“别刻薄了,想必最近劳心得很,难得他能心宽。会儿饿了,自然就醒了。”
点着落在案上新递来的呈报,永固摇头道:“是我着急么?再睡,洞房都收拾好了。”
瞧瞧被永固手指点着的呈报,薛钰咳了一声,真头疼,一再出岔子,现在确实不是耽搁的时候,总要细细商议才对。侧首吩咐一旁宫人,道:“去拿块才出炉的米糕放在枕边,应该能唤醒他。”睡了半日,应会腹饥难耐才是。
睡梦中梦到了家乡香糯桂花糕,扑鼻的米香致使睡了半日有余的言耀辉顿觉饥肠辘辘,挣开眼,醒来了。
端着新出笼的香糯桂花糕糕点在床边的宫装侍女见得贵客醒来,连忙相互招呼,左右涌出好些侍女。
靠着床榻,两三个宫装少女展着衣物,趋前侍候起身的客人穿衣,一旁还有几位端着漱洗用具候着,一边做事,一边悄悄都看着府内难得的贵客。
睡得过久,脑袋也有些迷糊,腹内也觉得饥饿难耐,肌肤碰触柔滑的丝,被摆布着的言耀辉终于清醒了过来。哎呀,过了,昨晚赶着关城门前进了城,现在他所在的是永固王府待客的边厢。
抬目看透进来的阳光,大致上揣测了一下时辰,言耀辉顿时满脸绯红,丢人了。
围着贵客上下忙碌着的宫装少女们不时端详这位年轻清俊的男子,这就是惹得萧将军恋慕到得下相思的言三少么,呀,好幸运。在京城中,萧将军和言三少的事情早已成了闺房内风雅的私房话题,暗下里,拥戴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女子们多得很呢。
年轻人睡到日上三竿,怎么说都是件理应羞愧的事情,更何况是在别人的府上。吃了两块点心就匆忙跟着领路管事往内堂去,进了内堂,言耀辉向上座的王爷王妃告罪,他也并不是故意想给长辈留下懒惰的印象,困顿到这般地步,实在是在书院时,姿态做得有点过火。
本来怀有要对年轻人散漫进行训诫的永固瞧瞧,和前半月相比,言家小三明显瘦削了,也没了话。看来,虽然折腾得别人食不下咽,用尽心思的他自己个儿也并不轻松。好吧,也不刻板了,直接话到正题。
拿起将早些时候送来的呈报递向言家小三,永固道:“你送交在京兆府的诉告,今日京兆府做出了判决。原本送去西街的住所,你父亲已经接下了,这一份是抄录副本,看一看吧。”在言在酣睡不醒的时辰里,今日朝堂上又发生了件很大的一件事。喔,也并没有多大,相比阁部呈报加大肃清的一串新名单,这件事很温馨和婉。
啊?判下来?从王爷和王妃不太轻松的表情中,言耀辉已经得到些讯息,看来不是什么对他有利的结果。
永固盯着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翻来倒去的看个没完没了的言家小三,被转得发晕的薛钰别开了脸,显然,言家小三很想从这个判词中找出些可以攻击的破绽。
言家还想生事?哼了一声,永固道:“京兆府是不会让你们家在判词上找出可以生事的任何漏洞,就此打住。”被折腾道这份上,要是京兆府出来的判词上还能有被言家抓出些字面上的漏洞,就等着上下全部撤换了。
判词很简单明了,出言侮辱从五品礼部员外郎言耀辉者,是在宣布获罪前犯下的侮辱斯文和公然损坏民财的过失,故此,为此,京兆府依照刑不上大夫的定罪原则,驳回以大罪之人侮辱仕人的重罪论处,判决言耀辉获得受损财物的双倍赔偿。介于立案是在宣布罪行之前,经过仔细斟酌,判定被诉者充交国库的财物中拨出一处宅邸,以折价冲抵赔偿。
整个判状中没有可寻的有利之利,可也没斟酌出什么不利的症结,为什么王爷王妃的气色如此不善?在这个判状里,他忽略了什么不该忽略了的东西吗?
言三轻轻道:“请王爷指点。”
永固不想说。薛钰接了话茬,道:“想必你也知道这次获罪下狱的一些家门原本是什么身份吧。”
言耀辉点点头,萧泓曾经说过是些外戚,当时只听了只言片语,觉得神叨叨的,又不想掺和,也没有往下问。听了薛钰这话,言耀辉是个聪明人,转念一想,掩不住震惊,失声道:“您的意思是说,冲抵赔偿给我的宅邸处在内城?”
薛钰轻轻点点头。言家小三很聪慧,不需别人指点,就能把握实质,接下来在商议如何进退的问题上就好说话了。叶子 手 打
举着判状,震惊的言耀辉盯着再次细看,怎么可能?偌大的京城俗称天子脚下京畿重地,衣食住行理法严谨,但凡是内城中居住,无一不是身份贵胄的世勋爵位王公贵族,虽说最近内城空置下来好些豪门宅邸,再怎么也轮不着赔给他吧。
“王爷已经着幕僚细看了,没有可以可寻机的,你就不必费心了。”看着还在企图想要在判状上找出些什么的言家小三,薛钰摇摇头,现在不是搞笑的时候,“若是往前溯源半个月,照你的身份,那个宅邸的门,你都难得以靠近。”薛钰轻轻道:“如今,就算你已经是从五品的身份,也并没有资格迁居那种宅邸。”
这……那……,噎了半天,言耀辉道:“这么说来,小三需立即往京兆府严词婉拒?”
看着求教着他们的言家小三,薛钰摇摇头道:“其中比你想的还要复杂,你现在看的是抄录来的副本,原件上有道朱批,朱批着只有一个字--‘可’。”
朱批?只有当今天子才可以用朱笔批文吧?也就是说这是旨意?肃静的内堂中,顿起逼人寒意。
“理应不可能的事情,偏偏就这样发生了。”回视看向他的言家小三,永固道:“不要问我,本王也猜测不出究竟是什么意图。”
一旁的薛钰也不语,王上懈怠朝政二十年,临了了,居然雷霆横扫,由不得人不去胆战心惊。
“难道就没有大人提出异议吗?”匪夷所思的言家小三很不明白,据说王上身边有言官,也有谏官,这也太离谱了。
“想必是有的吧,可没有机会说话,其实王上好几日都欠安,朝议都是由阁部主持,今日,阁报呈报了一些之前被遗漏了的需审查的新名单,从监察司那里还得到明确被掌握罪行,有几位大人在当场就被廷尉拿下了。”永固淡淡道,“再怎么清明,也没必要在这当口,对已经被朱批过的状判提出异议,况且,他们很想借此来平息眼前的危机。昨晚,你来内城,应该看得出在外城没什么变化,在内城,天色稍暗,就已经户户紧闭。”
昨晚过来的言家小三已经深切体会了内城的清冷,要不是看着他进了永固王府,昨夜就得在府衙的大牢中暂住了。低头看了判状一眼,耀辉道:“这么说来,若是接下了这份赔偿,就是越制?不接,则是违背圣恩?”这么被王上如此“厚爱”着的言家小三倏然,他家祖祖辈辈居住扬州,要不是为六弟送行,他们兄弟都还没出过家乡地界百里之外,至于年年出外游历的父亲,眼界虽高,却绝不会任性寻事的,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不要起得太复杂,”也想不清楚的薛钰只能给予口头上的宽慰。
永固看了看欲言又止的薛钰,道:“其实,这件事在别人眼中,基本上都是认为王上是为你们定下了住所以备成亲之用。”这是安慰性的话,照迷样复杂的状况去看,要是当真是赐予他们成亲用的反而是件好事。
言耀辉诧异,将手中的判状放回桌上,道:“前几日耀辉在出京的途中遇见萧将军,当时将朝中对言家太多容让的异常向萧将军请教,萧泓曾经言辞灼灼说过,‘就算得圣恩,也远不足以享有开无故之端的可能’。耀辉不觉得萧将军有敷衍的意思。倒是觉得……小三和萧将军都觉得背后有人欲借此事为契机,以达成什么目的。”
看了看小三,永固道:“萧泓的回答中应该没有敷衍你的意思。至于以此为契机想要达成什么目的……这是王家私事,你很想知道?”
言耀辉当即请罪,这次惹下杀戮血腥的源头,就是源于外戚干涉进了王家立储的家事,他绝对没有触这个霉头的本意。
点着案上的判书,回归正题,永固道:“现在说说这个怎么办吧。”
“我立即准备个牌匾给京兆府送去,以示感激青天;也尽快去一下监察司求见吴源吴大人,收拢幼女的事情显然是监察司呈报的,就请监察司出面,拿出手续或是上呈忧虑,渠道更为妥当。这些事情都办妥了之后,四处求见拜访一下众位大人们。”毫不犹豫,言家小三做出了决意。
什么,现在就全然妥协?永固和薛钰一起看向言家小三,这个转变也太大了吧,不想再布局折腾了?
“您也看出来了,言家之所以步履艰难,并不是言家一再错失良机,而是来自于‘朱批’。”言耀辉轻轻道:“就事论事,再在既成事实上纠缠不清,不早作安排,错失了将各位大人都卷进来难得时机,言家以后可就难以应对日后随时砍杀过来的三纲五常的利刃。”
很想说些什么的薛钰沉默着,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他很清楚,在皇城中,龙阳、断袖算不得是瑕疵,世家公子行事再荒诞,也只会留有风流的雅名,若是言家坚守毫不退让,就算占据了眼前的安稳,将来反噬得更艰难,若是能借这个难得的时机,将旁观者一一拖扯进来,将来被翻案的可能性则越小。只是如何一来,言家小三就难为了。
看着做出对策的言家小三,永固缓缓道:“你和你父亲商量好了?”
“是。离开京城前,父子有一番细谈。”言耀辉点头。按照最坏的打算经营,也就没有了烦躁。
永固也没什么要说的了,还是赶紧去办吧。
行礼告退的言耀辉想到什么,再行求教,“耀辉有个疑惑想请王爷提醒。”
真有些不习惯言家小孩表现出的一派好教养的姿态,永固希望别是什么奇怪的提问,有些警惕,道:“你说说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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