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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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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耀辉含笑,“能看看京畿风光,一直是言三的夙愿。”绕过人群后,能找出个熟人也不枉此行了。
“哈哈,小兄定尽地主之谊,”笑着的林政皓领着言家耀辉到了一边,看着胡乱猜测的家丁们当即排开遮挡了其他车乘间的视线,林政皓苦笑看着言家三少,印象中,这位温厚的言家三少最是淳朴,没想到仅仅是换了一身衣装,转眼就浑然翩翩佳公子了,“三少,您怎么来这是非之地?”
不敢担当三少之称的言耀辉微笑道:“总不能在家乡坐等借着京师威名散传过来的谣言,无端染上灾祸吧。”
“不要在京城中赌注下自己荣辱,在京城,从没有绝对的庄家。”看着温雅表象下清寒的言家三少,林政皓沉寂了片刻,道:“听我一句劝,三少,还是去姑母那边避一避吧。”
“多谢忠告。”言家耀辉微笑不减。
“说句定被林公子取笑的话,言家六兄弟自出生起就在市井流言中长大,对应之策信手拈来,毫无在意,若这件事只是在流言蜚语中传递这么简单,言三又何必自寻烦恼跳进这纷纷扰扰中来。比市井流言要可怕多得多的是根深蒂固的法度。”
听得怔着了的林政皓看着言家耀辉,没等发问,官道两边忽然发出一声欢呼打断了两人的低语。
“看!那就是箫将军!箫将军!”一声起,声声响应,一阵高过一阵。
探身看过去,远远的一辆马车上,萧泓被侍从从车厢内扶着了出来,远看清瘦了很多,肩膀还吊着白色袋子,看来,塞北留下的伤势还没有痊愈。
挑帘出来透透气的萧泓听了两边突起的欢呼,顿时缩起了眉头,当日他在江氏婚宴上出现的时候也是这样鼓噪纷扰,难不成他又招惹上什么是非了?立即举目扫视,定睛在远处的树荫下停顿住了。
被这声声莫名的欢呼,萧家的护院家丁都搅和得紧张起来,现今,萧家最渴求的是鸦雀无声的境界。负责看护大公子的萧家护院仔细搜寻,顺着大公子木讷的视线看过去,除了不远处有几位说着话的公子之外,没见什么特别要注意的,再看看一个劲发着呆的自家大公子,他们忧心忡忡,最近大公子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可别真出了毛病。
远远的,特地不去张望的言家耀辉最终抬头看过去,触碰到看过来的视线,缓缓施了一礼;远远的,同样,萧泓按着腰间的剑柄点头回了一礼。
夹在中间的林政皓迎着萧泓扫视过来的余光,有点心虚起来,这种风波,他也是绝对不想参与进去的。抬手扬声招呼道:“萧公子,好巧啊,又碰面了。”天天见面,在同一个驿站休憩,说着这“巧”字的林政皓都不好意思了。
这算是邀请吧,萧泓迈步过来,“还以为你们已经回了扬州了。”
“不能不来啊。”言家耀辉微笑回应,“君子舍命精忠报国,小人也只得舍财独善其身了。”
这是什么意思?多少带着些生分的回话使得气氛顿起清凉。
“啊,大公子,大公子!”穿插在人群中寻找自家公子的萧家小厮一眼瞧着自家护院,兴奋得欢呼起来,“夫人,夫人,大公子在这里!”
看着言家耀辉,萧泓还没说话,一旁总算猜出这位银衣公子是什么人的护院家丁唬得连忙拥着大公子往迎来的夫人那边去了。
“他又不曾招惹你,你何必编排他,”看着被簇拥着离远了的萧泓,林政皓叹声道:“这一路上,他都和半死人似的,这才见着点人气,你何必还冷淡他。”
“倘若有位大好男儿喜欢你的这件事闹得人人皆知,此人杀不得,恨不得,怨不得,恼不得,你会怎么办?”对林政皓的责备,言家耀辉淡然反问。
林政皓瞧着言家三少,良久道:“似乎……除了归隐山野之外,没有办法。”
“是啊,这就是所有人的愿望,”言家耀辉微笑道:“想必今夜之后,满城的公子们都在算计着我们言家究竟什么时候逃遁山野,永远见不得人吧。”
设身处地后,才体会到言家艰难的林政皓领会了,沉默了,这场是非下,言家所处的境地没有任何选择,根深蒂固的法度最终也会将站在言家这边的可能给抛离。
怜悯得看向言家三少,触及那玩味的笑意,林政皓忍不住道:“你还笑得出来?”
“有什么可笑不出来的。”言家耀辉笑道:“以言家全族永离尘嚣为保底的底价,我能做到的任何一步所得都是获益。”
获益?好奇了林政皓端详着从容的言家三少,心下有了计较,也对,这言家是连姑母大人都礼让的人家,应该绝不简单,思量了一下,道:“三少,你还不太熟悉京城的一些风土人情吧,要是你不介意,我想尽一下地主之谊。”
“恭敬不如从命了。”言家耀辉客气着,道:“明天午时在风华楼聚聚可好。”
“一定来。”拱手告辞的林政皓低声留下最后一句,“我还无法肯定一定会帮你,只能说,要是有可能,我定会尽力而为。”
第十八章
对先到京城的言家究竟布了什么局好奇不已的林政皓最终按下好奇心,迎接萧大人的仪式结束了,回城的队列也动了起来,不想招惹猜测的林政皓和言家耀辉告辞,临行回身道:“萧大人身上有姑父的谢恩折子,明日定会述职呈交,最近要小心回避回避吧。”
言家耀辉道谢了,这就是永固在折扇上留言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涵义吧,也是,借着赐婚婚宴上的杀戮,不知道还要再添上多少性命,朝廷的肮脏事,透着满眼血腥。趁着这还没有凝结的血腥味借着江氏余威做点手段,这本就是言家耀辉匆忙找着门路的理由。
候在远处等着的江家侍卫瞅着满眼悠闲甚是有趣,只是江穗私人亲随的他们,在江氏中身份低微,现今服侍着夫人、少主格外关爱的亲家少爷,他们自然尽心尽力。望着言家三少过来,赶忙跳下车扶着上了马车。卷起鞭花,也一同随着大溜回城去了。
和千里路程相比,最后的十里之程就短暂多了。
晃荡着进了京城,顿生尘埃和喧哗只是一瞬,转眼所有车骑都分开消失在各个路口了,抬眼看去,烈日下的京城,满街清清冷冷。
哎?那些先回城的公子们都上哪儿去了?
守着城门口张望的大掌柜一溜烟跑过来,感慨着,“那些公子哥儿们连马都没下,都回家去了。”和预想着的肆意玩乐一番的预计大相径庭。
要不是预先都知道去了塞北的少年英豪们今天回来,不然,那自远而近扬起的烟尘肯定惹来禁军。至于这些月来都很扬眉吐气的府衙班头早就远远躲开去了。这还罢了,纵马而归的公子们掀起的一路烟尘将凑着赶热闹的百姓连欢呼都省了,唬得贴着城门墙边,生怕一个不小心被卷进马蹄底下,转眼,除了落下满头满脸的灰尘,再没了其他,纷纷讨了大大没趣,当即就都散了。
是这样吗?想来也差不多吧,就算平日里没心没肺,离家数月,归乡后第一选择回家也是理所当然的。
“三少。”靠着车辕坐着,探身的大掌柜小声询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办妥了。”言家耀辉轻轻点点头,要和那些身份的公子们搭上话,没人牵线可不成,匆忙中,这才想到除了萧泓之外,满京城上身份的公子哥儿,除了些姓名他全无认识,唯一能攀上话的就是亲家夫人的这位侄儿了,一番废话后,总算不虚此行。
听了也放松下来的大掌柜不再言语了,现今,他家三少可不是寻常人了,募集了无数赈灾银两,做出了为君分忧这等大善事,礼部嘉奖为户部增置的六品员外郎,从中人一举跃上士族,喜报不但传去了本籍扬州,还特别嘉奖传报到各州各府,已然闻名天下了。靠着他家稳重的三少,尽心尽力辅佐帮着筹款的大掌柜也得了礼部口头嘉奖,借着这大善事,东家的铺子也得了好名声,清淡了好些日子的生意有了起色,不少夫人专程过来呢。现在唯一让大掌柜担忧的还是先前特地囤满货仓的货物,得仔细行情,千万不能压在手里头。
不理会大掌柜的忧郁,言家耀辉抬眼再看看,除了还有零星陆续进城的车马外,满眼再也没什么热闹,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看来今晚是没什么可说的,既然不是他的地头,也没那么多人给他帮手,回家休息休息吧。
看着卷着鞭花远去了的车马,躲身在远处巷道口的一个青衣仆役赶紧回身向巷内的主人回禀,“公子,言家三少的车子过去了。”
“知道了。”从巷内传出的正是先行言家耀辉一步的林政皓,他扬声嘱咐道:“去看看他们在什么地方落脚。”
瞅着在狭隘巷前一并排下苦笑着的同僚们,一起为自家公子不幸的遭遇叹了一声,青衣仆役转身追着慢悠悠的马车去了。
没办法,他们林家的车马一进城门就被打劫了。面对突然递过来的拳头,家仆才摆出架势就被踹在一边。冷不防被人一把从马上拽了下,林府长公子大惊大怒之余,看清楚来人后,当即傻了眼。
瞅着一脸阴霾的萧泓,被拎在刚才躲身的街巷内,受惊未定的林政皓看看揪着他衣襟的还系着丝带的手臂,闲暇之余,他恍悟,萧大公子的伤好了。
定魂后,林政皓挥手示意不知该不该上前讨教的随身家奴都站远点,有些话还是私下说的好。林家的随从知趣的站到巷口排成一道人墙,将巷外好奇的视线都隔绝开了去。
萧泓的出现让他意外之余也很不意外。揉揉拽得生疼的肩膀,林政皓头大了,他又不是奸夫,萧世兄没必要使出这样大的力道吧。
迎着散发过来的过于肃杀的气息,本来想和气说话的林政皓暗下叫苦,最近被萧世兄垂头丧气的外在蒙蔽,差点都给忘了这位萧大公子是京城出了名的一块铁板了。不惹是非,不代表就是谦谦君子,深得王上信赖,在禁宫中当值的萧家长公子岂是好惹的?
“萧兄,请不要动粗,言家三少只是找我这个亲家公子帮个小忙。”
萧泓冷冷盯着林政皓,亲家公子?噢,对了,林政皓是江夫人的侄儿,借着这层关系,言家也算和林家扯上些亲家关系了。
看着面色依旧深沉的萧泓,林政皓也是怕怕的,既然以他的护身拳脚不能和御前侍卫长交流,也不等着询问,直接实话实说了。
将和言家三少的对话都复述了一遍,“言家三少找上我的意思只是希望我能帮他搭个桥,我劝说他去姑母那边回避一下,他说言家对市井谣言并不畏惧,所畏惧的是法度。”
看着沉默的萧泓,林政皓也肃然起来,先前觉得这事儿有趣,和言家耀辉交流后方才省得,这不是什么可趣的事情,一旦面对铁打般的法度,才想到后果是何等严重。
迎着目光深邃的萧泓,林政皓道:“萧兄,设身处地去想,言家三少很不容易,这件事若是处理得不好,不但言家被当成笑柄,就是你,也必然将声名扫地。要是您当真喜欢三少,怜惜三少,还是按照萧大人的安排,立即成亲了吧。”萧大人迫不及待派出亲随赶回京安排萧泓婚事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只消猜一下就能想到。
提到这话,林政皓摸着下巴狐疑起来,皱起眉道:“对了,暂时压着这件事的最好办法就是赶紧成亲,是占得先机的言家怎么没有这样做?”世家子弟只有一番观人的阴私绝活,那言家耀辉也不小了,居然还是守身如玉,真很奇怪。
瞅着猜不透的林政皓,去过言家的萧泓淡然了,言家三进出的宅子内满是姿态温雅的女子,让俨然是护花惜花的峒主言家子弟动心,想必不容易,只是这样为难关头,言家居然依旧存有怜惜的心意。看尽百态,唯心不变的气度让萧泓更增了些敬重。
看着陡然温和起来的萧泓,猜不出其中奥妙的林政皓也不再多劝了,“看来萧世兄不想就此放手,有什么打算说说吧,三少终究也是我们林家的亲戚,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帮。”
“他约你明日几时在风华楼会面?”
“午时。”瞅着不听劝的萧泓,已经被卷进是非中的林政皓盘算着明天的好戏。
第十九章
听了这话,盘算了一下的萧泓抬目,道:“林世兄,往后请多加照应了。”
对上萧泓翘起的唇角泛起的笑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林政皓全身陡凉,连忙抬头盯着萧泓,这意思就是非要淌这趟浑水了?
扫了一眼远远站在的家仆,确定下这样的距离应该不可能听得到后,林政皓还是压低了嗓音沉声道:“萧世兄,就算您不在乎萧家的基业和自己前程,也要顾及一下您府上的太夫人,何况,言家三少也未必肯领情,您千万细思量。”怎么想,就算做出了致死地而后生的准备,言家也应该没办法翻身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去投靠江家,以江家的力量,在塞北之地,又有哪个敢欺凌。可萧泓就不同了,撇开前程这些不说,至少萧泓没有言家面对是非面不改色的气魄。
“我有数。”打定主意的萧泓铁下了心了,想到年初,王上派他随侍永固王两位私下出京散心,他也才知晓永固王府的这位尊贵王妃的密事,当时事不关己的没觉得对与不对。据说在当年激励的夺位之争中,迫于大义,薛钰以男儿之身嫁于永固,以此平息了王位内争。一路同行旁观着,薛钰对永固严词历语,可一听到王爷曾经的未婚妻的名字,还不是当即醋海横生。二十年的相濡以沫,再多的委屈和不愿意也化解了。
那一个回身一个眼神,已然烙印在心底,已经被捕获了的他根本就不想翻身,恢复冷静,坚定心意,毫不动摇。掠夺又怎么样,成为惧内的永固、江暮惧内的后尘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最终能幸福就行,他信心十足。就像言家耀辉和林政皓所说——“以言家全族永离尘嚣为保底的底价,我能做到的任何一步所得都是获益。”就是,反正已经保底了,争得一笔算是一笔,言家耀辉不愧为大商贾的外孙,真会算计,呵呵。
盯着一边发着诡异笑声一边挥动剑锋的萧家大公子,林家的仆役眼巴巴的瞅着眼面前寒气逼人的剑花搅着断裂飘散的发带后消散的乱发,个个面色如土,动弹不得,个别手上有些功夫的林家侍从也屈从在身份下呆瞅着,既然没资格和立威的萧家大公子争论,只得傻着了。
小巷中怎么没点儿风?抹抹满脸汗渍,林政皓收回看向有些许阴沉的天际,抬眼给随行仆役使了个眼色。尽管世家公子有高于生命的面子和名誉要维护,可也得瞧瞧,现在萧大公子正常吗?
心疼着受之父母的青丝的家仆们连忙发出绝对不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的毒誓。哼了一声,萧泓这才收剑入鞘。
纷纷笼着散乱发丝的,林家仆役委屈着,离得那么远,两位公子的谈话,他们根本什么都没听见,真过分,连仆役也要挟,一点都没有世家公子的风范。
要挟结束了,散了吧,得趁着父亲去述职,赶紧找母亲撒撒娇去,对继承无望的二弟,也得诱之以利害,至于永固王府也是一定要去讨得点怜悯的支援,嗯,要忙的事情多着呢,回家了吧。
才走出巷口,远处一声嘶鸣后,一匹马嘶鸣着溜达了过来。
萧泓瞅着凑到眼前的马儿,这不是他的御赐宝马么?
“……大公子!”一眼看着萧泓,马背上的这位大惊失色,当即翻身下马,失声道:“大公子您什么时候回京了?”
看着被马儿扯着过来的是一身风尘旅人,噢,这不是父亲大人的贴身随侍么,江氏婚宴之后,父亲当日就派了他回京向母亲报信,怎么比他们还要迟了?
“早就回来了。”摸摸对着他撒欢的御赐骏马,萧泓淡然,两月前的瘦骨嶙峋已经看不见了,养得不错,干得更不错。
相互帮着笼好了发丝的林家仆役瞧得一起咧嘴,他们同情惊慌着的萧大人的这位亲随,想必他以后想要得到萧大人人的信赖肯定是难了。翻身在马背上的林政皓也看得哑口无言,轻身先回京报信的居然在他们之后才到,得,牵连上言家,连老天都在开玩笑。
不再理会,赶紧回家吧,离家久久才知道平日里当做牢笼的家才是立身的根本,好生给日夜盼着他们出人头地的爹娘磕上几个头去。
除了再三自谦外,再也没什么可说的在户部述职交接的萧大人脚步晃荡着离了户部回府。刚才十里路程,察言观色的他总算知晓了为何能得到无数大人热烈欢迎的理由了,这个理由就是:一介文臣,面对蛮部的侵袭杀戮,挺身而出,誓死捍卫疆土的气节是塞北百姓人人称颂的事迹,更是朝中效仿的榜样。一同相随的世家公子们也誓死不渝,争相效命,有名有姓的佼佼者就有十余人,其中,萧大人家的长子萧泓捍死不渝,大破北蛮后杀出城去,在万言书中,对这位生着累累伤痕的箫将军,百姓们深深记挂。累累万言,看得无人不感佩万分。内廷还传来了训示,明日早朝,王上钦点要见精忠报国的这些子弟。
为了顾惜儿子的安危,才借着督战之名躲在城墙边探看的萧大人面对文官榜样的美誉不知所措,这是谁在胡诌?不用说,肯定是言家小三!萧大人痛心疾首,言家难不成还想在京城中搅起是非不成!言家胡诌,江氏造出万言书,居然做出欺骗宫廷大不韪的行止来……等等……回首看去,了然的萧大人默然转身回家去了,别的先放在一边,先把萧泓的婚事办了吧。
仔细洗漱后,诚心诚意在供奉着列祖列宗的牌位面前磕头,感谢着经年的庇佑。全部的礼数做全了,这才开始了家宴。离家久久的子弟们沉淀下来的气度让期盼成才的家人都看得满心欢喜,家宴上,归来的公子们被父母兄弟姊妹们包围在中央,准备好了的十分豪情众子弟们在家人好奇的催促下,将塞北之行的事端细细描述起来,不同于在风华楼上所听得的描述让满座顿起诧异。得意满座的诧异,归家的公子们将江氏婚宴上的刀光箭雨描述得血雨腥风,其中自然要增添了自己十二分的英勇,越往下听,越是面目全非,当听到江氏夫人拿出了监察司金色腰牌时,各家当家的都立即勒令散了筵席,将子弟带进了书房中细细询问,待看到携带回来的那些血书,瞬时满脸阴晴,几乎在同一会儿,偌大的内城中无数府邸响起了此起彼伏关门关户的声音。
一夜燥热依旧,上朝的百官多半都有些凝重,最应是春风得意的萧大人面色同样底沉,昨日一回家就要当即准备定下萧泓的拜堂亲事,没料到夫人听得居然是一脸茫然,一问下,才知道先前派出去的亲随居然比钦差仪仗还晚一步进的城,恨得萧大人半天没回过气来,愤愤之余也打定主意,丢了性命也比丢了萧家的列祖列宗的脸面强,就借着明日里上朝,定要为萧泓请命去守边关去。
第二十章
一夜过后,看着日出胭脂红,赶早儿做买卖的坊间百姓都在挑的担子边多携上了把油伞,免得货物淋着了雨水,糟践了维持生计的货物。
赶着早凉,城内集市中拥动着人潮,人潮带动了财气,看吧,众公子们回来后,满城满街都热闹开了。
京城有四方,对着正四方各有一座设置奢华的酒楼,其中,北城的风华楼以整个楼宇雕栏画栋为最有名,其内辅以歌姬轻歌吟唱,其中的素斋是全城最具名的,现今,风华楼经历一夜豪筵一举成了京城四方的四大酒楼的排名中第一位。今日此刻,高朋满座的风华楼内高朋满座,楼外更是络绎不绝。
陆续从四面八方游荡汇集过来的公子们聚在风华楼前,昂首盯着风华楼上“上善若水”的牌匾遐想连篇。昨日,正鼓起胸中无限激情要掀起八卦大浪潮之时,只开了个头,就被族中长辈下了禁口令,正觉得奇怪,内廷的嘉奖到了,面对内廷传过来的口头嘉许,领赏的他们都诧异,奋勇杀敌?坚贞不渝?精忠报国?这是谁说的?谁给他们帮衬的这么个好名声?
塞了跑腿的银子,送走了报喜的黄衣,关起门来赶紧追问,才晓得十多日前有个自称是扬州言三的年轻人来京为朝廷募集赈银的那会儿为他们塞北御敌的浩然行径感慨陈词,全京城都晓得了呢。
谁?扬州言三?
扬州言三?这,这,这扬州言三难不成就是让萧泓染上相思病的那位言家三少?憋屈着嘴巴正痒痒着的公子们诧异到匪夷所思。
可能吗?会吗?辗转反侧一夜,赶着向府内的各房报了平安后方得以出府门的公子们纷纷向风华楼汇集。
对久违了的公子们蜂拥聚来,笑脸相迎的风华楼上下都甚觉有颜面,对公子们所问及“上善若水”的字意,伙计们抢着将前些日子在风华楼中举办的为君分忧大善捐赈之举的盛况娓娓道来,说到这位舍得若许的金银,为君分忧温雅如玉的言三公子,现今满城那个能不赞叹。
瞅着说得兴致勃勃的伙计,相互瞧着,无不狐疑满腹,扬州言三真的是让萧泓得了相思病的那言家三少吗?会吗?真的会吗?
阴沉沉天空下没有一点儿风,满身的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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