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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夫诱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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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以前在轩香书坊时,是他一间扛下四处接洽生意的工作,可其实他并不爱这样的事,在外对人低声下气讨好,还得附和地陪笑著,与他的性子完全不符,现在不会又要他重回以前的路吧?
彷佛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任如夏轻握住他手腕,笑道:「你放心,就这一次,日後再有人要求我可不理了,不会让你四处抛头露面的。」
「……」他抿唇在皱了皱双眉。
抛头露面……没人这麽用这句话吧?
眼看约定的时间将到,任如夏也不再等待他的回答,直接拉起他走往屋外。「我保证很快就回来,不会谈很久的。而且,我想你应该会不放心小安一人在家,所以特地找平一留在这等我们回来。」话说完,两人也已来到大厅,果真见到杜平一来到此处。
刚来到这的他,瞧见两人准备出门,神色不自觉地担忧了起来。「你真要带他去?」望著任如夏,他不确定问道。
他不适合去那样的地方吧?
「当然,小安在里头睡著,就先麻烦你待在这了。」任如夏笑道,毫不停留地拉著人往屋外走。
被留在苏家的杜平一担忧地看著苏若白的背影,直至看不见人影,忧心的目光仍未移开。
相夫诱子【二十四】
在风月场所谈生意,似乎是商场人怎麽也避免不了的事,表面上藉著和谐愉悦的气氛来完成事情,可事实上,真正的心思一想而知,再多的理由都只是藉口罢了。
以前他在外到处跑时,对於这种场合是能避就避,即便知道洽谈的富商可能喜好在风月场所谈事情,他也绝对坚持不去那种地方。没想到……
在来到距离迎月楼不远的地方,已知道目的地的苏若白顿时起了抗拒的心,坚持著不想进去。
街的另一头是热闹的迎月楼,三层楼高的屋子外站著不少姑娘在拉客,而少数面貌姣好的男子同样站在一旁,却是不如女子们的热切,只在脸上挂著淡淡的笑,默默地站在一旁,偶尔在附和姑娘们地说上几句话。
这就是迎月楼的特色之一,除了有女子陪伴,也有为数不少的男子在屋内等著,就看前去的恩客喜好女色或是男色。
在迎月楼对街不远处,苏若白百般不愿地不停甩开任如夏伸过的手,斥道:「我说了我不来这种地方,你不能自己进去吗?非得我跟著一起不可吗?」
任如夏一个箭步上前,又一次抓住他的手,道:「我当然知道你从不来这地方,可丁老爷就爱来这,我总不好请他换个地方。」
「那你就告诉他若想我去,请他换个地方谈。」
既然指名他非道不可,就该先清楚他的习性才对,而不是逼他来这种他厌恶的地方。再说,他认为自己还不到混饭吃而得低声下气的地步。
他的不断拒绝,让任如夏也开始头疼起来。
要他去,可不是因为丁老爷指定,而是他单方面想带他一起,想让涂荣丹知道他会用尽一切来防止再有人伤害苏若白。
不过,他这次前去却是准备答应接下丁老爷的生意,不否认他多少担心那家伙真说出苏家发生的事,不怕没人买书,只怕好不容易振作的苏若白会再次跌落谷底,难以爬起。
查清每人所有底细可不是只有涂荣丹一人会,他也做过不少这样的事,只不过不曾拿人的弱点来逼人就范。
相较之下,他的正面迎击还来得光明正大许多。
望著他极度不悦的面容,任如夏叹了口气,放软强硬的语调,柔声道:「会答应也是迫不得已,要不我跟你保证,就这一次,日後所有邀约都由我出面,绝不拉你,好吗?」
苏若白又瞪了瞪他,转头看了眼就在不远处的迎月楼,怒气不住地又高涨了些。
他气得握紧双全,真的不愿意答应这种事,但若一昧地坚持下去,不仅对书坊没好处,对与自己合作的任如夏也会感到过意不去,毕竟,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
与他互看了好一会儿,最後,他咬紧牙根,别过仍带怒气的双眼。「你说的话可得记得,我就去这麽一次,其他的我一概不理。」这话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以後怪他不负责任。
闻言,任如夏松了口气,笑道:「好,就这一次,不会再有了。」语毕,拉著任直接就往迎月楼的方向而去。
在这种深夜时候,对於开大门做生意的迎月楼来说,只要有男子路过都会引来门外姑娘们的搭讪,更别提特地前去的人了,尤其对熟客更加热切。
「哎呀!任公子,好久不见呐!怎麽这麽久都没看你来这?是都忘了我们了吗?」门外拉客的姑娘们一看见朝这走来的任如夏,纷纷上前将人给围住,包括被拉著一起的苏若白。
一来到两人身旁,她们皆热情地主动勾住两人的手臂,拥簇著两人进屋。
来过不只一次的任如夏对姑娘们的举动可说是已经习惯,可就在他看见苏若白也被拉著双手时,内心顿时涌起一股怪异的情绪,直觉拉开黏著他的姑娘们,皮笑肉不笑道:「他第一次来,你们可别吓坏他。」兴许是不愿再有人碰到他,他硬是把人拉到自己身前,挡下所有朝他身过的手。
姑娘们见他如此,倒也识相地不去碰他,继续拥著两人往二楼的方向走。
一上二楼,任如夏便清楚看见丁老爷所在的位置,涂荣丹就坐在他正前方,四周围还环绕著多名迎月楼的女子,说笑陪酒地讨著丁齐开心。
两人尚未前进,在位置上的丁齐就已先看见任如夏的到来,同时纳闷他身旁跟著的人。
涂荣丹顺著他的目光回头一看,见到人如期出现,带邪魅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嘴角也不自觉地跟著上扬,但也在看见他身旁的苏若白而瞬间僵住,难以置信地看著两人走来。
「任公子,我可终於等到你了。」丁齐笑著站起身,眼底闪过一抹对涂荣丹的敬佩。
牵线人的名号非浪得虚名,找他果然是找对了。
那敬佩,任如夏全看在眼里,不屑的情绪顿起,看向涂荣丹的眼更多了轻蔑之意。
他来绝不代表他因此妥协,而是他不愿正努力爬起的苏若白再受到任何打击,他一定会让那两人知道这件事。
两人一走近桌旁,姑娘们便纷纷站起让出了位子,也在两人入座後,热情地挤在两人身旁侍候。
「任公子,你终於愿意接下我的订单了,为了这我非得好好谢谢你不可。」说著,执起倒满酒的酒杯朝他敬了下,而後一仰而尽。
任如夏略收起笑容,冷冷地扫过他面颊,才拿起桌上替他倒好的酒喝下。「我是接下这次的订单没错,但也就只有这麽一次,要想再有下次,可就得看我的心情了。」
欲放下杯子的手蓦地一顿,丁齐瞠大双眼望著他,表情尽是惊愕。
这……这是挑明著拒绝他吗?
相夫诱子【二十五】
丁齐手持著酒杯,面容上尽是错愕的神情,不发一语地看著他。
任如夏率先放下杯子,冷淡的目光扫过丁齐与涂荣丹一眼,拿起桌上另一只酒杯,移至苏若白面前。「来,拿著吧。」
苏若白诧异地看著他一会,伸手接过酒杯,脸上不解的神情更加明显。
这是要他敬酒?在说了那句充满敌意的话後?
「他便是与我合作的苏若白,他的名声,我想你们都该听过才对。」任如夏语气平淡道,简短地介绍带来的人。
刹那间,丁齐面色倏地一变,望著苏若白却没有丝毫喜悦的情绪。
虽说是因为他才想签成这笔生意,但自己可不想真见到他本人,要是他来对自己讨公道那还得了,他可不负任何责任的。
苏若白什麽也没察觉到地继续回望著丁齐,半刻後,执起酒杯将他鲜少碰的酒喝入腹中。
这举动让丁齐愣了下,似是打量地不停盯著她的脸看了许久,确定没再有其他异样的情绪,才松了口气,朗声笑道:「能见到闻名已久的苏公子可真是难得呢,看来这次的会面得多谢任公子了。」
任如夏与苏若白两人互看了眼,後者抿嘴不语,前者则轻笑声後,冷声道:「也就只有这麽一次了。苏公子主内,不负责对外的事项。」
隐约之中,苏若白听出了些端倪,拉近他附耳道:「丁老爷没指名要我来?」
任如夏一怔,低声道:「没,是我的决定,除了会面之外,顺道让你知道丁齐是丁逸的亲手足。」
闻言,紧抓住他衣袖的手蓦地一颤,脸色惨白地瞪向丁齐。
亲……亲手足?他是那家伙的亲人?
他克制不住激动情绪地就要站起身,任如夏早一步拉住他,止住他所有的动作。「别担心,虽是亲兄弟,但他们俩不同道,他甚至不愿再与轩香书坊有任何交易。」就算用了卑劣的手段抢走书坊,但人已不同,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
亲兄弟……不同道……
任如夏的话不停在他脑中盘旋,他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压抑住内心愤怒又复杂的情绪,努力在脑中分清与眼前人无关,才能故作无事地继续静坐在原位。
他还以为他能不在意了,以为只要现在的日子过得好,就能不再被这些事给影响,可事实上,他仍非常怨恨丁逸,气他抢走自己的一切,抢所爹亲辛苦一辈子的书坊,也气她。
涌起的愤怒与回忆让他的心又一次狠狠抽痛著,他垂眸看向面前的空酒杯,拿起酒壶倒满杯子,执起後对丁齐道:「承蒙丁老爷看得起,还让苏某再敬丁老爷这杯酒吧。」语毕,再次将杯内的酒全喝下,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时间。
任如夏在一旁看著,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他是打算把自己灌醉吗?
他知道丁逸在半年前用胁迫他妻儿的方式抢走轩香书坊,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一直没表现出怨恨的情绪,单纯地求著能与儿子平静的相处下去,看起来就像是走出了阴霾,可事实上,所有不满与恨意都在他压抑的情绪下被彻底地掩盖住,他并未真正走出,只是习惯性地不表现出来。
这麽闷著,会闷出病来吧?
喝下一杯酒,苏若白又替自己倒了五杯,且都只对丁齐敬酒,同时说著不著边际的话。喝开的丁齐也不再有所顾虑,一边回敬著酒,另一边则对身旁的姑娘们又亲又抱,好不开怀。
任如夏就这麽一直看著他,神色越见凝重,在发现他开始有些醉意後,伸手止住他欲在喝下的酒,道:「别喝了,再喝你都醉了。」
「任公子真爱说笑,来到这当然是要不醉不归了。」丁齐插话道,拿著酒对两人再比了比。「来、来,喝个尽兴彻底吧。」
「好。」苏若白推开任如夏的手,再饮下杯内的酒,些微的醉意已在他清俊的面容上布满红潮。
见状,任如夏抢下他手上的酒杯,冷声道:「够了。」话一顿,拉著人站起身,背对著丁齐与涂荣丹再到:「我们先离开了,改日再派人拿合同来吧。」说完,带著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一步步走出迎月楼时,任如夏发现他早已醉了,且醉得几乎快走不动。
「我还可以再喝的……」苏若白有气无力地说著,全然不知自己还能走是因为靠著他的搀扶。
「都醉了哪能在喝?」手臂紧扣住他的腰,带著他慢慢往苏家的方向走,并对他自我虐待的方式有著说不出的心疼。
子夜时刻,路上仅剩少数人在行走,透过明亮月光的照映下,任如夏将他微醺的面容看得一清二楚,冷峻的神情因此而软化了下来。
「谁说我喝醉的?我还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他转头瞪了他一眼,略为不满道。
他虽然鲜少喝酒,但不代表他不能喝。瞧,他还能走路呢。
任如夏好笑地看著他,突然间,觉得他的逞能很可爱。
一个从不曾喝酒喝到醉的人,又怎会知道酒醉後会变成何种模样?
两人静默地再走了好一会儿的路,回到苏家,在家中看顾苏元安的杜平一对他的酒醉感到一阵惊诧。
任如夏不给他有发问的机会,带著人直接走进屋内的卧房,并替他脱去身上的外衣,小心翼翼地扶他躺上床。
这时的他因极重的倦意而无法再有任何思考,躺下後,在闭眼熟睡前他呢喃地说了句:「我很没用对吧?没能力夺回自己的东西……」语毕,眼泪从眼角流出,闭上眼陷入沉睡。
这句话,意外地让任如夏再感觉心疼,尤其再看见他滑落的泪水,心就像让人给狠狠地揪住,令人难受不已。
签了给予书,本就没夺回的资格,他不该如此责怪自己的。
望著他熟睡面容上带著的淡淡哀伤,他情不自禁地以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水,俯身在他唇上印下轻柔的吻。「我会帮你夺回来的。」
话一出的瞬间,他让自己的举动给震住,直盯著他紧闭的双唇,久久无法自己。
他亲了他……在自然的反应下……
还没能厘清自己的行为,忽地,他发现前方有双视线在看著自己,抬头一探,赫然发现熟睡的苏元安已清醒,且睁著明亮的大眼不停看著。
他……他看见自己亲他了?
遭,他要怎麽跟两岁的娃儿解释这种行为?总不好说他跟他爹在亲亲吧?而且又是他单方面的行为。
苦恼之馀,一小一大的两个人就这麽互看了好一会儿,忽地,他扬起嘴角,将食指轻放在自己的唇上,轻声道:「嘘,别告诉你爹爹。」
相夫诱子【二十六】
他是什麽时候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的?
只知道,在一开始听见有他这人时,觉得很新鲜,有个能在商场上与自己较劲的对手,激励了他的斗志,让他开始注意起他这个人。
从那时起,他开始会去买轩香书坊所出的每本书,只不过看得不是那些才子们委托他印制的诗词,而是他一手的好笔法。
书写能力好的才子们会希望最初手稿由自己来撰写,但也有不少才子们甘愿由他来写下自己创作的诗词,全为了他流畅优美的文字。
在商场上,只要懂得用人,不需亲自下去力行也能做大事业,可唯独苏若白,他不只亲自撰写自家书坊所出的每本书,还亲自去接每个生意,在他看来,若不是他体力过人,那便是他想累死自己,把书坊内重要的工作全都揽上身。
他虽如此想著,却也对这个人有了更大的好奇心,直到多年前,在书商家中意外地碰面,才算真正的认识他这个人。
在那时,他就已深深将他的样貌给记下,两人虽在商场上培养出不互抢的默契,可有的时候,他也会刻意在某个书商那与他碰面,顺道说上几句话,总能让他在日後的时间回味许久。
他承认,那时候就对他印象深刻了,也对他起了些许敬佩的心,才会在发现他疑似有难时坚持出手相助,这麽一帮,也就帮到了现在。
这些种种,他从未认真去深思,可能,对他早有不同於常人的情感,才会在他成亲那日对他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明知道那门亲事是邓家找上门,苏老爷见对方颇有诚意,才允了这门亲事,绝非苏若白自愿迎娶,但他就是难以释怀,内心更为此藏带著不少妒意。
如此的心情和行为,应该能说是他早已对他有心吧,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不自觉地亲了他一下,现在又忙著替他张罗解酒醉的汤药。
从没喝醉过的人,第一次感觉都会特别难受,严重点还会头痛欲裂,得喝上特制汤药才能缓解不适。
担心他会如此,便在一大早命家仆替他熬煮,并装好在茶甕里,好让他方便带去书坊。
瞧,连他的作息都拿捏得一清二楚,要说对他没心还真让人难以相信。就不知他对自己是什麽样的心情了。
如果是还没动情,那也没关系,现在的他是孤身一人,唯一挂心的就只剩下独身儿,只要能先拉拢他的儿子,征服他的心应该也就能简单点。
拿著解酒汤药走往书坊的路上,他一直不停在想著,嘴角不自觉地微扬,想著他喝下汤药的画面。
今天就留在书坊好了,午时再带父子两外出吃些清淡的食物。
盘算好今日一整天的行程,正踏入书坊,欲往中庭的方向走去时,蓦地发现有人已抢先他一步。
「若白,把这碗汤药喝下吧,头痛的情形应该会减少些才是。」杜平一手里端著药碗来到苏若白面前,拉过他的手要他接过。
闻言,头痛不已的苏若白皱了皱双眉,垂眸看了眼他手上冒著白烟的汤药,小心接过後慢慢地喝下。
要是知道今天会这麽难受,他昨晚也不会这麽拼命的灌酒,真是苦了自己又伤身。
捧著温热的药碗,他几乎是一口气饮尽碗内所有的汤药。这种东西他从未喝过,也不知是否真的有效,不过,再怎麽也不会比现在遭,所以他倒也不排斥试试看。
只是……想不到这东西比他所想还来得难喝。
「你不会喝酒,下回就别喝的这麽多,很伤身的。」杜平一柔声嘱咐著,嘴角因他喝下药而扬起。
苏若白苦著脸把空碗端还给他,道:「不会有下次了。」早说好他不再负责对外的事,他只需专心做好书坊内的工作即可,这也是他最期望的事。
任如夏就站在踏入中庭的拱门前,紧盯著两人的互动,突然间,发现杜平一在看著苏若白时,眼中尽是他从未见过的柔情。
直觉地,他望向角落玩在一块的两个小孩,顿时有种占下风的感觉产生。
不过,他记得杜平一对苏若白一直没什麽好感,即使知道他有一身的本领,也只当他是个善於书写的文人书生,怎麽才短短几天的相处,就有了这麽大的改变?
该不会和他相同,知道他越多的性子,就更容易对他动心?
低头看著自己特地端来的解酒汤药,看来是白拿来了。
撇撇嘴,他轻咳一声,待两人发现他後,才慢步走上前,直接来到苏若白面前。
「你现在感觉还好吗?」柔声问著,抬手轻碰了下他略白的颊面。
苏若白先是一怔,猜想他问的该是自己酒醉过後的情形,遂回道:「还好。昨晚多谢你了。」在最得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是他带自己回家,也幸好有他在。
任如夏眉一挑,扬起嘴角,将脸凑近他。「不需刻意道谢,你知道,我很乐意为你做这些事的。」
苏若白再怔了怔,觉得他话中有话,但碍於他的头还痛著,便无法作太多的思考。
眨眨眼回视近距离的他,没察觉到他的别有用心,反发现他手上提著个布包。「这是?」
顺著他垂下的目光,任如夏看向自己提著的茶甕。「特地带给你的解酒汤药,不过……应该不需要了。」看来日後他的行动要再快一点,至少不能让人捷足先登,更不能让个比他慢动情的人给抢走他心仪许久的人。
心仪……是啊,在不知不觉中,心仪他好几年了,若没有那一吻,他可能还不会发现到吧?
苏若白低头在看了看他手上端著的布包,静默半晌,忽地伸手拿过。「反正都带来了,不喝也是浪费。」语毕,端著布包走进他专属的书房。
任如夏诧异地看著他,而後跟著他走进书房,发现他将茶甕里的汤药倒进茶杯中,慢慢地喝下。
出乎预料的行为让他愣了下,目不转睛地直盯著他,内心更有股暖流不停从心深处涌出。
提起昨晚的酒醉,还以为他会先问丁齐的事,没想到他却先注意起自己手上的东西,更没忽视自己的用心,这样的人,要他怎能不心动?
不自觉加深脸上的笑,任如夏在他喝光茶甕里所有的汤药後走上前,忽视他疑惑的神情,以衣袖轻抹去他嘴边残留的药渍。
既然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也就不会把人给放走了。
相夫诱子【二十七】
想来,这还是他自认识苏若白後,最常去自家客栈的时候。
这可不代表他嫌弃歇客栈的伙食,而是家中在固定时间会替他备妥膳食,无需刻意到外头吃,再者,若因公事无法即时赶回家中,他也一定是找离自己最近的客栈,绝不会特地前往他有兴趣的地方用膳。
但……庆轩书坊离歇客栈有些距离,更别提路途上还会经过两间客栈,他们的前往也就显得刻意了些。
一路上任如夏眼笑眉笑。这趟远路,当然是他刻意的了,能给他多点时间和心上人相处,还能藉机照顾心上人的孩子,多少弥补他少了的优势。
幸好苏若白是个随和的人,到哪吃他都无所谓,只要能喂饱儿子就好,其馀的,倒也不会去思考太多。
三人选在些客栈二楼的地方,除了是能一览远处美景之外,也是汪掌柜替两人准备的上等位。
位子颇大,不容易受邻桌客人影响,能悠閒地吃著午饭。
虽如此,但在用饭的过程中,苏若白只专心喂著自己的儿子,把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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