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浮云笑-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感觉到对方更为僵硬的动作,莫秋却笑了。
  “你笑的很难看。”他说。
  莫秋愣了半响,笑凝在半道变做咳嗽,半真半假。
                          
作者有话要说:很喜欢最后的地方,因为是带着BLCOS的感情出来的文,异常怀念的某段戏文啊……




☆、细水清浅流波漾

  我去做一件事,等我回来,我的命是你的。
  他走的时候就留下了这一句话,莫秋什么也没问就随他去了,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他走的这一日朝霞满天,红灿灿照亮了天边。傍晚便开始飘雨,而至午夜越下越大,落在窗栏上啪啪作响。房中门窗紧闭,漆黑一片,冷风从窗缝中透过来几丝,着实是一场秋雨一场寒。听着窗外冷雨躺在床上,闭目放平呼吸,时间漫长……
  风雨中,凉意在夜色中加深,墨黑浸染蔓延,忽而空中带着一丝厉风,细密细针骤然射过来,莫秋猛然坐起被子一卷,伏身在地翻滚躲过,银针泛着蓝光从眼角擦过,还未来得及反应,门窗中拥入数人,皆是黑衣蒙面,手中刀刃一闪疾刺而来,手肘一挡,激烈的反震将莫秋冲击至一尺之外,背部猛的撞上床柱,手臂发麻,原来已经忘记武功尽毁。看着眼前人迅速围拢,利刃破风而来,避无可避,闭眼,耳边叮的一声,“小秋你怎么样!”再看眼前,文叙夹着莫秋往门外冲去,黑衣人同另一批蒙面人对上,当是文叙带来的。莫秋不再看,被文叙拉着出了房间。此刻才瞬间后怕,后背被冷汗浸湿,尽量平静的喊了一声,“姐姐。”
  两人站在院中,几个劲装蒙面人守在两人身边。文叙扣着莫秋手腕,沉默不语。
  再进去的时候,房中已经清理干净,被子整整齐齐摊在床上,桌上茶盏错落摆着,若非文叙带来的人仍站在房中,这一切都只会让人觉察这只是个普通的午夜惊梦。他们在文叙身边低声说着,莫秋不查不管,拉开椅子向文叙指了指。
  “跑了一个人,剩下的没有活口。隔壁的孩子只是被下药睡过去,老师傅仍旧未归。”他们的目标,只是我吧。听着向文叙的人说话,这一刻心中未觉,竟平静的可怕了。这世上,本应没什么让自己挂心的了。
  “好,你们守在外面。”余下人鱼贯而出,顺手带上房门。房中对坐两人。文叙看着莫秋许久,开口,“小秋,你这感觉很奇怪,太过冷静。”
  “你为什么来。”
  “我……”所谓近乡情怯,文叙几天前便到了此地,却不敢上前,只派人远远守着。她也时常潜在附近看,她看到莫秋救人,照顾人,也看到莫秋让那人走。殊不知如今凌苍衍那边也在找人,这孩子竟浑然不觉处境危险。此前是没有线索,而如今一有了庄王那儿的消息再四下查探,莫秋之前的遭遇便已知道得八九不离十。想过许多见到之后应该说的话,考虑着何时最合适出现,却不知这一次不得不提前出现在人面前,对着浑然不似往常冷静得过分的小弟,想说的太多以至于突然无话可说。
  “不用说了,你们走。”坐了一会儿,身体静下来,心境平复,便想通了许多。既然文叙出现在此处,那么就是自己的行踪被人知晓了吧,想要杀他的人昭然若揭,既然第一次没有处理干净,补上一刀,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很正常的吧,只是不知道当初那个“不小心”放他一马的女子在那人面前会是什么模样。脸上不经意升起嘲讽的笑。
  文叙看着这从小备受疼爱活泼多言的小弟如今沉默寡言,心中郁郁,“小秋,如今你都知道了,我便索性都与你说了。”文叙整理思维,一点一点开言,“你确实不是爹娘亲生,当年父亲在外游历,错过宿点打算在小船上凑合一夜,刚闭眼便听到水岸边低低的婴儿呜咽声,后来才知道,那是青楼的弃婴,父亲不忍,抱走了婴儿,到后来便有了你。据说你母亲在产下你之后便逝去了,那时母亲流产,又得了你,便隐下了此事。你的名字是你襁褓上的,只两字,莫秋。”
  事实上莫秋此时并不愿意听,只是文叙说了,莫秋只能听着。以前想知道不知道,如今知道了,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听上去生疏得很。不过眼前更要紧的是门外的人,他们的身手不是百里家人吧。
  “小秋你早点休息,凌苍衍处心积虑,你要多加小心。”文叙说完,起身带上门出去。
  
  翌日,竹林中摇摇晃晃走回来一人,穿着深色布衣,领口望进隐隐露出绑紧的绷带,莫秋正坐在院中剥竹笋,看着人走到他面前,半跪在身前,“我回来了。”话一落,已然脱力倒在莫秋眼前。
  莫秋蹲下去抱起他,胸口湿凉,伤口又裂开了呢。文叙在房中望着窗外一幕,默不作声。之后,文叙带着人便走了,一切如往日一般宁静。
  莫秋喜欢看着这个沉默的人去做事,笨拙的烧火做饭,莫秋依然脑袋放空着望着他,直看到案板上惨不忍睹的菜丝,把人赶走自己去弄,看着人一脸尴尬站在旁边,难得的笑了,调笑了一句,“君子远庖厨。”不想那人沉默半响,压抑着异样情绪回答道,“我不是君子。”
  莫秋端起切好的菜丝,转身拍上他的肩膀,对着高了半个头的人轻道,“我也不是。”倒下菜入锅翻炒。
  家里的病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而这病人中算的上大夫的一个往往沉默喝药,而另一个看着玉儿怎么按摩治疗,自己也学着。他本是习武之人,认穴准头和手上力气都是足够的,几日后便接手了为莫秋按摩的工作。天气好的时候,莫秋做完了事会坐在院子里用刀雕刻精细的零件,对着酒鬼大叔给他的设计图册装着小件的东西,这时那个沉默的青年会自动离远些看着莫秋,两个沉默的人便一直沉默着,直到暮色降临。以至于莫秋从来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用呼喊他的名字,反正他总会在莫秋需要的时候出现在面前。
  老头子同酒鬼大叔下山去了,隔几天会出现一次,自文叙来过之后便更多时候不在竹屋。玉儿时常下山去买些东西,也包括莫秋列给他的一些铁砂,铜片等物。
  
  暮色下,橙光细细洒落在庭中人的肩上,淡色的衣上笼着柔和的光线,莫秋放下手中差些完工的机巧,望着远山吐了一口气。做这件东西老是差一点,机簧无法启动,对着东西有些烦闷。
  身后轻轻的脚步声,“休息一会儿。”手搭在莫秋肩上按压,力道恰好。
  “为何留下。”莫秋坐着,音色平静。
  “也许只是无聊。”他继续手上按摩,直看到莫秋站起来,回头看他。思绪闪过,淡淡道,“我叫梓里。”
  若说苍衍要除掉我,为何还没出现呢?伸手举到眼前,指缝间漏下日光透到眸子里,微眯上闪亮的眼。
  “秋哥哥,该吃药了。”玉儿端着药汤从屋里走出来,站在莫秋身后的男子对他微微颔首。莫秋接过药碗,皱了皱眉,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一夜睡得模模糊糊,做了许多梦又记不甚清,恍恍惚惚就是醒不过来,身体很沉,感觉压着什么重物一般无法移动,耳边凉风一扫,惊得后背一凉,想要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地无法打开,似乎听得水声滴答,断续听不清,拖长的脚步声,寒冷迅速蔓延,胸口上冰凉一疼,热气透出。脸上被手掌重重一扫,睁眼。胸口一柄匕首刃间没入,血红缓慢蔓延开,梓里握住玉儿的手,手上赫然握住那把匕首。再看玉儿眼中神色恍惚,显然不对劲。莫秋握住胸口匕首抽离,梓里一拍打落人手中利器,莫秋摸出银针找着玉儿身上几处穴道刺下去,玉儿软倒下去,梓里也不接,走过来替莫秋查看伤口。
  “我没事。玉儿中了蛊毒。”拉开衣襟,打开抽屉将药粉撒上去,让梓里将玉儿扶起来放到床上,这才褪下上衣让梓里帮忙绑上绷带。秋夜中屋中很凉,离了被窝又褪下上衣,不觉一个寒颤。梓里看在眼里,给人把衣服从腰间拉上来盖着,再去查看床上的人。
  “到底有多少人想你去死。”
  这会儿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莫秋突然笑了。“也许很多吧。”
  
  绷带缠绕在胸口,手上抱着一只巴掌大小一个盒子坐在藤椅上看着红日渐渐隐没山峦在之下,平静的艳色在天边抹开,对视久了照花了眼。手指下意识在盒上摩挲。盒盖上搭着铜扣,轻轻一掰就可以打开,可是莫秋却犹豫良久没有开启。黑暗中隐出的人突然拿出这个盒子时,莫秋想也没想就接过来了,那张脸他那晚见过的,文叙的人。对方什么也没说送了东西就离开,莫秋隐隐察觉,那个人身上有血的味道。
  犹豫不决,逃避不前。还有这样持续多久,已经死过一次,还要再来一次么。
  胸口又疼了,喉咙一紧忍不住咳嗽起来,手捂着胸口尽量避免牵动到伤口。第一次明白原来恨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刻骨铭心。
  百里莫秋已经死了,他只是莫秋,一个名字或者代号,其实没什么意义。
  手指一动,铜扣掀开,打开盒子,寸长一截暗黑角状饰物,尾部细细一条缝隙,旋转打开,中空。莫秋拿起这外表普普通通的一个小东西对着天边亮光,光线从里面透出来,在手心投射出许多细小的符号。那些文字文叙送手环时曾教过人,那时,为何就没想到这许多呢。
  镇星命符,投射出的符号才是陇所谓的语言。所以,原来姐姐也是厉害的人。
  




☆、镇星陨灭新辰启

  蛊毒,人会在不自觉中受到驱使,行为无法控制。玉儿的毒必须首先处理,然而老头酒鬼仍旧未归,玉儿醒来之后知晓了情况但也不知如何处理。找不到母蛊,一切都是枉然。玉儿想了个办法,说是晚上把他绑起来,又或者加点束缚,其实玉儿不会武功,有了堤防,莫秋不说,实也不忍心这么做,也就放着人不管。梓里自然也不会有意见,只是跟在莫秋身边的时间明显增加了。
  来了许多人,无论什么原因,自己的消息肯定是传出去了。敌暗我明本就不利,消息一出,确实不知有多少人在行动。平静的生活久了,总是骨子里舍不得了。都快忘记来这里已过百日,日月如梭。
  晨间已见霜露,竹叶沙沙,山涧潭水寒凉,暮秋之时,山中来了百里家的老管事,带来了一封长信。是长兄百里归云所写。
  莫秋吾弟,见此信时,汝姐已故。种种缘由,汝当知晓。
  莫秋坐在小屋里,对着这封信良久,再翻回前页。看到之后竟然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平静地对待已经发生的事,看着这些就同看话本一样。
  庄王用令牌找来的人是文叙,而这被有心带去的百里长风看到,联系到文叙同大哥平日细微末节的一些线索,再加上白无墨饶有兴致的解释,百里长风该是明白了许多。身为百里家的人而一直被人排除在这样的秘密之外,而告知的竟是个外人,身为次子的骄傲让一些东西在长风心中渐渐发酵。
  百里家同白家世代相交不衰,早非单纯的人情关系,白家是精于算计的商人,商人重利。百里家许多代之前缓缓暗地发展起来的情报探子到这百年前渐渐形成庞大的组织,然后生根发芽。这样的势力若然锋芒毕露必然夭折,知晓的人太多也不利于行动,家主便定下新家规。每代直系一人掌暗流,而这人身份唯家主得知,互为保护。而后这个组织被称为陇,开始接外面生意以作掩护,暗流之后名为镇星,掌镇星命符,镇中央为首。下四位辅佐,分别为东方岁星,南方荧惑,西方太白,北方辰星,各掌本命命符,号令四方。而这一代的家主为百里归云,镇星为百里文叙。
  所以这个秘密一直以来只是这两个人知道,直到因令牌出现在庄王别院,又被庄王猜出身份。一个破口,裂痕延伸也就快了。镇星的身份,估摸除了庄王,凌苍衍同百里长风都已知晓。一个做情报的身份泄露,本就是致命伤,再加上对莫秋的关心则乱。详细的百里归云未再提,不过多半能猜到,对这个位置上突然掉出来的人,谁能不敢兴趣。而如今想来那夜她带着人救下自己显然是早有准备,仍真容出现,对于这个弟弟也未加隐瞒,太过感情用事。
  陇发展壮大之后渐有独立之势,四方掌握着越来越多的实权,对镇星的态度也在微妙变化。这几年文叙动用人手寻找莫秋已是耽误了许多生意,四方虽不说,终究有些不满。如今核心泄露,四方终究有些不安,所谓掌控四方的手段,便是藏在镇星命符中的一串符号。如果说平日里陇运用的一套专有符号是密码,那么镇星命符中记载的便相当于密码本一样的存在。子母相系,密不可分。
  眼前的盒子端正放着,揭开铜扣,莫秋取出东西,带上颈间。这样的一个摊子,其实并非想象中那么传神,想要用,仍需要许多工夫。
  不是说只传直系,想着身世,便看到信末的一句,小心长风。什么时候,原来连家人也要防着,那为何又要相信这封信?这么想,又觉得有趣了。
  
  走出去的时候,老管事一眼便看到了莫秋脖颈间的东西,不相关的人是绝不会在意这不起眼的物事的。莫秋没有回书,只是同管事说了两句,送走了人。梓里站在莫秋身旁,从莫秋出来之后眼光就一直在他身上。莫秋伸手拍了拍梓里肩膀,同梓里一起走回了房里。
  翌日,梓里下山,去向不明。
  山中多了来往的鸽子,足上绑了信笺,取下来亦是写着特殊的符号,旁人看了也不明白。
  文叙最后出现的地方在京郊,柳亭。一处送别的地方。莫秋还记得,那时同他缠绵,他第一次见到文叙。而后……
  
  清风楼,楼中清风酒。
  莫秋坐在楼中雅阁中,手中一杯清酒,圆桌上一叠小菜,一小坛酒。酒盏放在手心转了一圈,抬头望向站立一侧的梓里,见他微颔首,视线收回放到门扉处。
  竹帘卷起,进来四人,莫秋依然坐着,端着酒盏静静看向前方。花白头发的老人首先走进来,东方岁星,四位中年龄最大,历三代更替,做事沉稳严谨,滴水不漏。跟在老头子后面的是个小姑娘,梳着一根长辫,南方荧惑。剩下两个中年男子,皮肤深色的西方太白,身材高大一些的北方辰星,来得倒是整齐。
  “请坐。”莫秋摆摆手做了个邀请的姿态。荧惑抢先一步过去在侧旁坐了,甜甜的笑,岁星端坐,接着另外两位也落座。不愧是陇的四方管事,即便是镇星陨落更换,初次见到传闻中的人也个个淡然处之模样。“我名莫秋,初次见面,先敬四位一杯。”言毕拱手一杯,一饮而尽。
  “呐,好客气~”荧惑端起酒盏,笑盈盈喝了。其他三位默默举杯,隐隐有见岁星而动的样子,不过这荧惑精通修习之道,擅缩骨之术,年龄自然非容貌这般年轻。
  “莫秋方接手事务,许多不明之处需得仰仗四位,望四位多加指点。”说着不敢不敢,莫秋将人的细微表情收入眼底,继续说着开场面上的话。
  莫秋继任后立即放出了他未死的消息,那时他正和梓里慢悠悠舒舒服服下山在城里吃饭。留玉儿在山里,离开目标反而无事。坊间流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六皇子宠幸男子,又阴晴不定弃之勾栏,百般折磨,世人说这人残忍无情,御史暗道皇子行为不检。这个时候莫秋默默在城中酒楼出现,脖子上挂着镇星命符,对着四位老大,笑得清浅淡然。
  镇星历来为上任指定继任,而镇星从来都是百里本家直系,莫秋的身份在消息发出之后这些人就已经知晓了,养子身份的莫秋继任,同家训不符。镇星早夭本是无奈,只是莫秋此前未有丝毫能力展现,在四方渐渐独大的情况下更是难以信服。
  手中的酒盏放下,笑,“四位还真是放心就这么喝,不怕我加了点什么。”说话间荧惑表情一僵,莫秋手中光影一闪,银针带着厉风过去荧惑急急后退带着宽袖一扫卷下银针,不想机簧再发,银钉叮的一下打入少女肋下,瞬即荧惑面色惨白,身体发抖,汗水沿着皮肤留下,一直保持观望的三人此刻脸色微变,太白脱口一声,“影药!”
  “镇星发出符号更改,荧惑竟私自沿用旧有不从命令试图分裂,此乃小惩大诫。今天这儿第一次见,怕大家疏离,索性多提一句,我不是文叙。”
  镇星为了控制四方,历代便在继位之人中下了禁制,至于如何启用如何缓解,自然唯有镇星知晓,这一点虽不仁,却是最有效的方法。
  岁星轻咳了两声,起身扶起荧惑,顺道摸出两粒药丸塞到人嘴里,再运气助人。
  “想不到岁星如此慷慨,自己救命的东西也分给别人。”辰星抱着手臂坐在原位上,冷眼看人。“还是说岁星早已认可了这小子,也对,怎么着你也跟百里家的小姐熟络。”旁若无人指出,显然是完全忽视莫秋这个新任了。“我北方人本就惯于游牧,人烟稀少,同中原没多少关系。”
  莫秋从怀里摸出一瓶药丸递给岁星,“我不想多说什么,想要离开的立刻便走,愿意留下的,呵呵,你们都懂。镇星消失之事我会自行查出,想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陇,也不过如此而已。”说完莫秋起身径直走了出去。竹帘再度落下,哗的一声。
  




☆、乱花渐欲迷人眼

  竹屋救人之前便已隐隐知晓恐怕身份暴露,从小疼爱的弟弟遇到这样的事,发生的时候无法阻止,发生之后无法救助,甚至在现在,即便知晓了过去的事又能做些什么,总不能冲到人面前把人干掉。那样的事,不是江湖传闻那样简简单单便能办到的。
  见到莫秋之后文叙便走了,只安排人手在附近盯着,自己却悄悄去向帝都。而在去向帝都的路上,遇到了百里长风,也许从这里开始便是契机。
  文叙此行刻意隐匿行踪,而在几个城之间周转摆脱了最后一批人之后快马加鞭赶路,离都城尚有半日路程,这时错过了宿点一人一马停在荒郊野外,远远看到灯光幽幽的地方是一个茶棚,孤零零的搭在小道上甚是惹眼。慢慢靠近,茶棚中坐着一个,锦衣束冠,端起手中那只细瓷茶碗,所有都同这粗陋的茶棚绝对配不到一起去。茶棚前挂着灯笼,黑暗中亮的晃眼。转过来的那张脸笑得自在,正像是坐在最好的酒楼看到了一个等了许久的亲友。这也确实是亲友,文叙未下马,只慢慢靠近了些。
  “不过来陪哥哥喝杯茶?”百里长风懒懒散散的样子,随口说出来的一句同在家中一样。
  等待在此的人,泄露的身份,纵然有异又如何,她确实需要一个过夜的地方,况且,他是二哥。文叙下马,并未将马束缚着,甚至连行李也没拿径直走了进去。
  长风提起茶壶,用茶水净了杯,倒上放到文叙面前,再将自己那杯倒满,浅抿。
  “二哥这么晚在这儿是约了山精鬼怪?”文叙托起茶盏,喝了一口。
  “我啊,被无墨那小子给扔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马匹软轿,我可不想多走一步。”挑起桌上入口即化的糖糕放到嘴里,在这山野仍是一派公子习性。
  “那这些东西是山鬼送二哥的?”努力不去想桌上这些不合常理出现的东西。京城最好的点心清茶,这水取自城西甘泉,茶是二泡且未复煮,茶水还是温的。这会儿要说是土地公公送的差不多。
  长风笑了笑,放下手中另一块糖糕,“我找你有事,很重要。”
  “二哥请说。”说起来,找人这么容易了么。带着些挫败感,脑中浮现许多条肃清内部的方法,对着长风,满脸期待的柔和笑着。
  长风未答,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铺开了放到文叙面前。
  陇传递的符号,后半部分是解释的文字,一字一句写的清楚。太白为六皇子凌苍衍联系的关外之人,暗自传递的情报。四方有些自己的举动,文叙这些年看到一些,未触及核心她也为多加管束,只是敏感期间,交易的对象是凌苍衍,多少有些不悦。这样的情绪之后,本应唯家主知晓的暗流,庄王是猜到,而凌苍衍那儿……就算泄露,这些人顾忌着自己利益也绝不会说太多,如今二哥这儿头头是道,又是如何得知。
  “二哥的意思?”微敛眉问。
  “我有一个办法可解小妹眼前难关。”长风还是那懒散样子,只眼中多了几分认真。见文叙默认,沾着茶水在桌上缓缓写了两字,内乱。
  文叙看在心里,面色不改,“二哥的意思我明白,小妹受教。这便告辞。”
  长风没拦,文叙再不停留,纵身上马飞驰而去。茶棚中灯光一晃,灭了。
  
  陇内乱再自行分解势力,直到再无威胁,自然也就不会在意所谓镇星。而在此期间肃清内部,一整积年的诟病,外来脱离了诸方视线,处理事务便更加方便。但这伤敌自损的做法要在什么度以内,具体如何安排,哪些人可用,哪些慎用,如何用。十岁进入陇学习,到接任镇星,不能将之发展壮大,如今走这一招,却是最为有效。只是二哥那里很在意。
  天边发灰,城门上人影一闪,换防的士兵眼前一花,打着哈欠揉了揉眼,又被猛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