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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可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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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得干干净净,却又是个必不可少的角色;只有陈佳耀知道证据隐匿处、并可以启出证物。不久前,陈佳耀再次电话追问蒋敬璋下落,可以确认随后定会去找他。他要求蒋敬璋本着对朋友负责,以及作为公民应有的责任,说服陈佳耀配合警方行动,及早提供证物。
蒋敬璋不是那么容易被煽动,他捏着对讲话筒阴测测的冷笑道:“王哥,我不过比您小个十来岁,不带您这样拿我当小孩哄的。对国际警界联合办案的程序,我还知道一点儿。就算我象您一样有警务身份,在身处他国领土、执行目标嫌犯抓捕时,有义务先向当地警方报备,由当地警方处会同出警,且事后还要实施交接。话说回来我仅是个普通百姓,您教教我怎么说服,在民主国家有着‘合法公民’身份的人,往警察局里钻。”话音甫落,听筒中传出清晰的笑声和赞叹声。
半晌之后,王靖玖回答说,他立即向上级请示,批准他亲自与陈佳耀会面。在这之前如果陈佳耀来找蒋敬璋,希望他想办法将其留住。
蒋敬璋没有给他回复就关了电脑,去他住的屋子收拾东西。雷金纳德已通过电传邮件等手续,知会了冯约克酒店等晋修处,提前交涉了结束晋修的相关事宜;便于人家及时调整人员班次。蒋敬璋也接到通知及关照,需要把这段时间收集的实体资料书籍、别致礼品、食品酒水,进行归拢封装申报邮寄。以免出关时因为随身物品遭到扣留、延误。
祁思源的职位调动,直接导致了本次晋修结束得难免仓促。如果是私生活问题被爆出,祁思源是有足够应对把握,搞的刀切豆腐两面光的。蒋敬璋一时想象不出,会是多大的压力,逼着祁思源必须跳出他动若反掌观纹的熟悉环境,以便调开众人目光。想来想去只有一个词汇可供回答诸多疑问——前程。
光明远大、鲜花着锦般的前程,足以让曾经怀才不遇纵情欢场之人,荡涤私情收束顽劣,浪子回头重修正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正是古往今来大好男儿行于天地间的正款吗!
门挤的少爷奔回来时,也不问有没有人,直接从廊下花盆里翻出备用钥匙开门进屋。甩鞋扔背包,蜕皮似的脱了一身外衣,穿着袜子扑向厨房,拉开冰箱找东西吃。
蒋敬璋下班回来就见到房子里亮着灯,还以为进了小偷。等悄悄摸到门前时,发现台阶下放着鞋子正在散味儿,那股子呛眼的味道能把飞过的苍蝇熏掉下来。蒋敬璋不由得放了一半的心,这么犯味儿的货,能把警察熏得直接告他袭警,当不了小偷。
进到室内就听到浴室里有水声,蒋敬璋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这个货还有点儿自觉,知道自己搞卫生。
陈佳耀上下刷干净穿好衣服出来,看到蒋敬璋正在厨房准备饭,屁颠屁颠儿的一溜小跑过去,拦腰抱住蒋敬璋。
“狐狸,我紧赶慢赶的把事儿料理好,提前回来了。别推我,我洗干净了。”——“你放在门外那双鞋,几天没脱下来了?都快成灭蝇利器了。”
陈佳耀得到蒋敬璋说笑回应,深感欣喜,越发贴着狐狸的后背耍赖。“我乘机场巴士出来的。途中看到一个眼熟地方,就下了车溜达了几步。然后我就走反了方向,绕一大圈才找回来。那个···我有点汗脚。怕你嫌我有味儿,好歹垫了肚子就去洗澡了;你闻,全是香皂味儿。”
蒋敬璋挥手勾着少爷的脖子拍了一巴掌,呵斥他把换下的衣服塞进洗衣带里,别缀着他捣乱。其实少爷来得正好,蒋敬璋正想有个人搭把手,把整理好的物品送去邮寄。
办好邮寄手续,又领着少爷去公共洗衣处洗了衣服,蒋敬璋的钱包就彻底空了。陈佳耀没有说破,欣然应他的提议,往住处方向散步走回去,只是坚持和他牵着手。
“狐狸,进修提前结束,是不是该发还护照给你了?得让你有身份证明买机票吧。”——“不会提前太多时候,以便杜绝有人利用工作护照的时效空档外逃。制度吗,从来是防君子不防小人。”蒋敬璋掏出手机拨出相机自拍功能,陈佳耀不用招呼揽着狐狸的肩背,加入到取景拍照之中。
两人且走且玩的走到住处街道入口,远远看到一个身影举着一张纸,正在对照着查找门牌号。借着路灯光亮,看清那张面孔时,蒋敬璋下意识的拉近陈佳耀,他没料到王靖玖追查办案的效率,竟然也能如此立竿见影。
陈佳耀也认出了王靖玖,坚决地拉着蒋敬璋的手请示道:“听你的,你说跑,我就跟你调头跑路。你说拍他,就一起过去,我去院子里抄园艺锹往他头上招呼。”——“一没杀人越货,二没倒军火贩毒,我跑什么?!如今是‘天地一家春,台海一家亲’,还能跑出二亩高粱地去。”
陈佳耀哈哈一串畅笑:“狐狸,我就喜欢你这种遇事挺胸往前冲的气派。”说罢手指交错着和蒋敬璋牵着手,迎着王靖玖闻声转向的目光,大大方方走过去。“王警官?你们上级终于肯出血,放你出来公干了。”
陈佳耀表现得比王靖玖还要理直气壮;狗圈地盘似的把犯味儿的鞋摆在台阶上,提醒王靖玖想清楚再进门。他和蒋敬璋是gay也是情侣,在gay眼中没有哥们儿朋友只有同性。随后不嫌肉麻的搂着蒋敬璋,摸钥匙开门。王靖玖气得眼冒凶光,把拳头攥得嘎巴响,恨不得当街就把这公子哥捶巴一顿。
蒋敬璋抢过钥匙先堵住台阶,盯着二人警告:“你俩想动手,往东南方走出两条街,直接到警察局门口去打。别拉我跟你们一起在国外丢人现眼。王警官,我这个住处是由酒店出资付的租金,所以是用完就锁门;要凑合一夜的话,就只能委屈您睡沙发。或者您另找住处。”
进门之后仍旧是保持着二对一的架势,王靖玖面对着蒋陈两人,研究生物标本性质的目光,也难免后颈冒虚汗。这俩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要真招呼起来,他未必扛得住。
受差遣出来送被子时,少爷嘴里还是不闲着,照他的心思就此把人轰出门,在台阶上坐一宿才好。“王警官,放您进来打尖,是我家璋璋心善。但我必须提醒你:民主国家是讲公民权的。如果晚上发现您图谋不轨,或者寻衅敲门打扰我们休息,我就直接报警告你非法入侵。表面上虽然没看见,可我确信你肯定携带枪支了。”
“陈佳耀!”——“我这就来啦!”听到房中的招呼,挑衅、夸张更有几分被招呼回去睡觉的欢欣雀跃,少爷踩弹簧一般蹦着进了房门,讨好的音色分外欠揍:“臣妾奉召前来侍寝。”
眼瞧从门里扔出来衬衫、底裤、袜子,王靖玖知道这一宿,对于他能否保持住中国警察的形象,绝对是考验。房里的人压根不在乎门外有人;确切说根本就是想揪着警官的耳朵,要他非听不可。你大可以开门出去121地走人,没人会挽留,但明天你敢靠近这所房子,咱就外国管儿局里见。
“璋璋你真棒···啊···真给劲儿,爽死我了···我还要···给我···啊—真特么来劲儿···”少爷搂着狐狸,象是把学到的所有媚术都玩个学以致用。娇吟浪叫喊得千回百转,激愤缱绻做得酣畅淋漓。狐狸被少爷又夸又哄频频激励之下,兴奋得不能自抑,压着少爷动腰摆胯也渐入佳境;最后牵着少爷的手,高一声“我要···”,低一声“我给···”的相互回应着,同步攀上了欲望巅峰。
王靖玖在外面被刺激得要疯了。即使身经百战阅人无数,也是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春宫戏开场不久,他就钻进洗手间坐在马桶上熬着;硌得两腿发麻都没知觉了,琢磨着屋里那俩该稍息了,就扶着墙挪出来想躺会儿,孰料那两位鏖战正酣。只好调头钻回盥洗室,拧开冷水往自己尤其是小王身上一通猛冲。
室内两个声音频率终于平和下来,开始真假参半的打情骂俏,商量着‘伺候老公沐浴清洁’,王警官忙倒在沙发里大被蒙头装睡觉。生生捂出了一身白毛汗,也没见人开门出来;愣神儿半晌反应过来,那卧室是带卫生间的。
如此这般心急火燎、真气乱窜,熬到窗帘透出晨光。王靖玖穿上衣服开门到室外,将两只臭鞋扔到草坪里,掐着脑门上的火疙瘩,在台阶上坐下来,呼吸吐纳安抚晨勃。咬牙切齿骂姓蒋的真他么是只九尾狐狸精,媚功手段当真一流,门挤少爷那么个操蛋东西,居然就被他降得服服帖帖的。
天光大亮时,蒋敬璋衣着齐整精神充沛出来,和王靖玖打声招呼,就推了单车赶去上早班了。陈佳耀捂腰挪步子蹭到门前,假模假式的招呼王警官进屋,垫吧一顿早点。王靖玖倒吸凉气,冲的差点把肺咳出来。没有牙挡着那句惊叹必定喷出:我天爷!那只狐狸居然是压在少爷上面的!
陈佳耀的话让王靖玖第一口就咬了舌头。“我家璋璋说了,昨儿一宿的住宿当招待老朋友,不跟你算费用了。吃完饭收拾东西出去找住处,别跟这儿妨碍我们的恩爱小日子。你在外面来回乱窜的,弄得我俩都发挥不出正常水平。”他不在乎王靖玖怎么看他和狐狸的相处。只要能把这人哄走,他可以装得更加猥琐。
面包片象嚼断的骨头渣子一样滑进食道,王警官觉出来:想说服门挤少爷,得先想办法说服蒋敬璋。
陈佳耀见王靖玖吃完东西不离餐桌,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抢先开口截断话题:“你要想挑拨我俩的关系,就免开尊口。我知道他之前的男友是谁,他明确说过:已经分手了,也绝不可能藕断丝连纠缠不清。我也知道他俩是怎么凑到一起,是京剧团跳楼那姓董的背后下的家伙。姓董的为讨好我爸,骗出钱来爬进雷金纳德董事会;桌面上的,裤裆里的,什么缺德事儿不干。他要不跳楼,就最好求着法官判他个枪毙;不然落在大狱那帮狼手里,绝对活活玩死老丫挺的。相比着有这孙子为贵党做榜样,我会更相信我家璋璋。因为就算是对我这类被视为非社会主流的浪荡子弟,他也是言而有信。”
王靖玖有了感觉,他找到了一个可以继续开发的切入口:“小蒋是个令人过目不忘的人。你既然那么喜欢他,他又是这么显眼,你舍得或者放心让他独自回去吗?”——陈佳耀的回答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璋璋答应我,明年春节去找我。你也不用拿‘事儿’挤兑我;我爸已经没了,顾及不着死的还是顾及活着的。如今有璋璋,我更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先看好动向。跟这儿陪他完成晋修,我就回那边了。”
“你就一点不想为你爸澄清事实,早点还他一个公道?”——陈佳耀不屑一顾的撇撇嘴:“不用拿话激我!干嘛不直说,你和你们上司限期之内不能破案,必定会有大人物踹翻你们的草笸箩。吃完了吧?这顿早饭也算招待你,你收拾随身物品出门走吧。蒋敬璋他们进修只包住宿费用,其他开销都靠自己挣钱。你还想让蒋敬璋养着你,然后自己手拿把攥的办案立功?做梦娶媳妇……想得美!”
“看来你都了解得大概齐了,那我也不绕圈子。上级派我来会面,的确给了我一定的通融权利和范围。我可以代表警方承诺:你的人身安全绝对可以保证。”——陈佳耀拄着桌面起立,拍着后腰转身走出厨间:“王警官,你别当我不醒攒儿。我爸的事查清之前,他名下被冻结的资金资产,就永远贴着封条;我休想摸着一分钱。而我只能算污点证人,行动坐卧随时受你们监控。要想不被对方买凶杀掉,就呆在你们安排的笼子里,每天朝西北方向张嘴站着,跟神仙似的餐风饮露。”
陈佳耀来到起居室,坐进沙发里,扯着垫子垫在后腰上。余光瞥见王靖玖跟着过来,他抬手晃了晃手机。“你敢动硬的劫持,我就打电话报警。王警官,我爸已经被贵党官员玩丢了命,你说我还能信你们吗?”
王靖玖暗自念了一长串的‘冷静’,好歹算是放掉了胸中的冲动。“嗯~~我提个建议,你琢磨一下。既然你这么相信小蒋,何不托他帮你把证据拿出来交给警方。这不也算是你配合办案的立功表现吗!”——“操,那东西要是谁都能拿得着,你就不跑到国外来找我了吧?!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不怕给中国警方丢人。”
“陈佳耀,趁我还有点耐心和自制力,咱俩都别兜圈子了,说说你的合作条件吧。”——“眼下的合作条件是,你先从这房子里出去,别在这刺激我。昨晚上我被狐狸操的不轻,现在我要回去睡觉,有你在屋里蹲着,我不踏实!”
出门之前王靖玖指着门挤的少爷切齿道:“陈佳耀,你就庆幸吧,我是太珍惜这身警服了。不然我他么绝对锤死你个兔崽子。好好的男人非得愿意被别人压着干。”——“操你爹的我乐意!我特么就想要蒋敬璋那根通条给我捅着败火,你怎么着吧!滚,滚到院门外边去!”
蒋敬璋多留个心眼儿,下班后多买了些食品,用单车载着回来。诚如其所料,王靖玖像个吹满气的蛤蟆蹲坐在院门口,身边的马路牙子上按了一堆烟头儿。此情此境实在衰得有点天雷滚滚,让蒋敬璋几乎有做好事的冲动,从食品袋中拣个面包递过去。
推着单车走到近前直接开口问:“被他赶出来了?那您不如先去找个住的地方,这么着蹲点儿,还真不是个事儿。”——“小蒋,我这次出国的唯一任务,就是动用一切手段把陈佳耀带回去。任务目标就在眼前,就绝不能离开。请你允许我留在这所房子里,食宿花费我自己负担,现在给或回国一起算都没问题。”王靖玖跺着脚,疏散着已经麻木的腿脚。
“王哥,眼下这情形您也看到了,佳耀就是不信任你们,我劝不了他。毕竟他有着合法身份,在您而言是重要证人;在这里他是加拿大籍合法公民,经合法手续入境旅游,享受当地法律保护;我和他最多就是相互感觉不错、可以保持联系的床伴而已。之前您让我帮着留住他,我也都做到那个程度了,其他就真是爱莫能助。”蒋敬璋耸耸肩,露出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王靖玖发出咗牙的声音,哑着嗓音让蒋敬璋先别进院子。很显然,用公务身份要求这两个人配合警方办案,是绝对困难。更加不能动用抓捕遣送的粗暴动作;显而易见,所有的转机全在这个自称是九尾狐狸转世的青年身上。想方设法让他出面,吸引陈佳耀跟他一起回国。
“小蒋,你的进修还有几天?”——“十天左右。我所在部门已经直接安排我上半天班了,以便有更多时间准备东西回国。”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请国内上级出面,和你们单位交涉,让你提前结业回去。你帮我劝说陈佳耀,让他跟你一起回中国。”——蒋敬璋闻言笑得浑身直抖:“凭什么借口让他跟我一起走?所谓瘦死骆驼比马大。陈家即使被抄,陈佳耀也不用为今后的生活发愁。我一个穷小子,您让我拿什么留住一个炮友?”
王靖玖伸手拦了一下,加紧追问道:“那就请你让陈佳耀说一下他所有的条件。即使我所有权力不足以答复他,我可以立即请示上级批准。”
陈佳耀看到王靖玖在蒋敬璋后面,又一次走进房子,抓起操作台上一把砍刀就气势汹汹迎出来。蒋敬璋见状不妙提高声音喝道:“佳耀,冷静点儿!这是袭警!”言罢快步冲上去,将狂躁的少爷拦腰抱住。
“陈佳耀,如果我让小蒋跟你一起走,你能不能跟我回国。”——“少他么跟这儿搅合!他根本不可能跟着我走,就算我出钱替他交违约金,他也不会去辞职。除非他跟我登记结婚。”
“操,这是什么路数儿?挥菜刀求婚!要是小蒋拒绝你,你预备着砍我,砍到他点头同意为止吗?你把我剁成饺子馅儿,他也不可能答应。”王靖玖急中生智抛出问题,绝对起到了振聋发聩的作用。
蒋敬璋一下放开陈佳耀,转回头盯着王靖玖,真是忍无可忍:“王警官,你的脑袋被你们上司踢过吧?这种玩笑是能随便开的吗!靠,你们他妈想结案升官、想立功发财,别拿我当筹码。门在后面,好走不送!”
然而陈佳耀却把砍刀往桌上一拍,满脸惊喜的笑骂:“早知道你肚子里有货,刚才我就该拿菜刀逼你一下子。直说了吧,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从官方部门调出蒋敬璋的身份证明,让我和他办理合法注册结婚手续。这以后很多事情就全都好解决了。”
把王靖玖推出门时,少爷说的明白:如果他拿着办理结婚需用的所有合法手续,可以再来敲门。或者就买机票飞回去,及早构思一下,奉命移交案件后,针对工作失败的说明报告和检查该怎么动笔。
第18章 18——
18——
蒋敬璋骑着陈佳耀将之按在沙发里,掐着他大腿里联儿;少爷被归置得嗷嗷直叫却也不急,满心欢喜认为‘打是疼骂是爱’;抽出两只手搂住蒋敬璋的两条腿,嬉皮笑脸的告饶。
蒋敬璋说少爷不仅被门挤过脑袋,现在更加重成了脑积水,已经到了拿结婚当玩笑的欠揍程度。少爷辩解说他绝没有闹着玩儿。如果当初他把追求蒋敬璋当做游戏闯关;现在确是真想好了,他和狐狸注册结婚,用合法证书把两人确定无误连在一起长久好下去。
“你明白婚姻的意义吗?”——“明白!两个人柴米油盐酱醋茶,踏实的过日子,彼此负责、忠诚。我能保证对你忠诚,绝不因为逆境疾病背叛抛弃你。”
蒋敬璋放开了陈佳耀,抬腿扭身坐回沙发里。他此刻脑子真的乱了,得把前尘往事翻出来重新捋一遍。
临出国那场失败的相亲,大青衣的态度让蒋敬璋彻底感悟,在拜金的主题概念下,被人视如草芥的感觉。也明白当前许多人的价值观念中,笑贫不笑娼是无比真实的衡量标准。
从小长在平民之家,与所有靠天吃饭的升斗小民一样,再不甘心也必须认识‘安贫守拙’四个字。每每面临非官即富的竞争对手,堪堪在手的幸福被劈手夺去,落得两手空空,一句“老百姓就认命吧”散净了心头所有的志气。处在同一起跑线是没错的,但别人代步是四轮的铁包肉,他只有一双肉脚板。不可能向老电影里的革命者那样,‘凭着两条腿跑过人家的汽车轮子’。身为家中唯一男人,要肩负照顾母亲和姥姥的责任,就必须委曲求全谋求自保。
祁思源的出现,恍如在他生命中点起一把火,焐暖了心也燃起希望。更可心的是,师父确实看中并喜欢他。这令他的确像只小狐狸似的,怀揣着近于卑微的虔诚,一点点积攒垒砌着渴望。电影中狐妖渴望人情的得天独厚,希冀着汲取情爱增加道行。他这只狐狸并不那么贪心,他没有师父这种与生俱来的好出身,仅希望在师父身边留有一个位置足矣,为其专有无可替代。
当这个念头俨然也是奢望时,祁思源的风流更如一柄利刃,深深戳进心头,令他痛不欲生,也将之彻底打回原形。捂着流血的心口苟延残喘时,他惊恐无比摆列着自己的致命错误:他清楚自己的性向,却一直在希冀、奢望、贪恋着;甚至纵容发酵着不属于他的情感。他和祁思源之间,保持在师徒之情时可以风平浪静;跨过那道界限,师父的情感就不是属于他的缘,反而成了他的孽。
陈佳耀的外形不错,也是多金型。你与我欢情,我还你好食欲。在这个各取所需也确实划算的前提下,保持长期融洽关系并无不可。何况是在抛却对于真情的无谓索求,单纯要欢情滋味也是不错的。只是现在这大少爷要把炮友关系,上升到婚姻概念。凭白无故落在眼前这么大的馅饼,蒋敬璋必须压住所有的冲动,静下心思看清陈佳耀凭借的所有理由。
“佳耀,我自小因为没父亲而忍受贫困欺压。从懂事时就告诉自己,我得比别家的孩子早成熟,以便保护好家人。我最恨的就是:依仗权柄在握或财大气粗仗势欺人。你现在说想和我领证结婚?可我是真没觉出自己这双脚的尺寸,刚好合适你的水晶鞋。如果你真实目的旨在继续我们床伴关系倒很简单,在你行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我们定期定点会面就够了。但不要拿婚姻当标的筹码跟我开玩笑。在我确认自己是homo之后,婚姻概念就划在可望不可求的范畴里。我不可能为向什么人做交代而使用婚姻,更不能为传宗接代,毁了一个女人进而毁了自己。”
陈佳耀在单人沙发上坐不住,非得抱着蒋敬璋的两条腿坐在他眼前的地面上,坦白说是怕随后说错哪句话,招的狐狸不爱听,飞起窝心脚把他踹出门去。
“狐狸,我听着你这番话就更确信,我没追错人更没看错你。我跟你说实话吧,最初我爸是为我相中的章文娣。吴老妖精明码标价了选女婿的条件,我爸最初觉得,明确说明需求的女人其实好对付。后来就发觉那母女两个绝对不简单,她们对钱的心思简直就是痴狂。只要有钱,无论什么东西、是否属于她们,都能拿来卖,甚至是一物多卖。而那个姓董的,更想利用母女俩挤进陈家门从中渔利。”
陈志新在明确儿子的性向后,就开始为陈家的延续发愁。此时董盈生提出来“一马双跨”计划,并充作中间人替吴章母女传话,开出了作为简单女人的明确需求:章文娣承诺为陈家货真价实的延续香火,用以换取陈志新遗产分配的份额。陈志新看得明白,吴章母女俩绝非存有良善之心的人。与其留在未来,让陈佳耀应对不力;莫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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