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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天真作者:玉师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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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不,”康天真道,“我小时候跟我妈住在南京,长大一点就去美国定居了,一年大概回景德镇住几个月,康家的窑厂需要我妈回来坐镇。”
    “令慈的手艺想必十分高超,”宋文渊由衷地恭维。
    康天真自豪地仰脸,“那当然,我妈是官窑王,官窑之王,懂吗,康家仿烧官瓷的工艺全世界独一无二,如果他存心扰乱收藏市场,我敢说全国没几个人能不打眼。”
    “官窑之王……”宋文渊暗自惊叹,他曾听说过一代官窑王康无邪的故事,听说他一双鬼手神乎其神,仿烧的官窑瓷器以假乱真,能骗得收藏家神魂颠倒为之疯狂。
    没想到这一代官窑王竟然是康天真的母亲,不过,能来拜访这样一位伟大的女性,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所以当他看到康天真嗲叫着“麻麻~~~”一步三扭地扑进一个气度雍容的中年男人怀抱的时候,感觉整个三观都被挖掘机碾碎了。
    “回来了?”康纯杰面无表情摩挲着康天真的后颈。
    康天真一脸在父母膝下承欢的娇憨模样,“是啊,天真真可想念麻麻了呢~~”
    “呵呵,”康纯杰猛地用力,揪住他的后颈皮,沉声,“我的马鞭呢?”
    康天真顿时如同一只小猫般被控制住了四肢,哀嚎,“爸,爸,我错了,我知错了,您放手,疼啊……”
    “哼,”康纯杰松开手,目光扫向宋文渊,“这位是……”
    那慵懒的视线从身上一扫而过,宋文渊下意识地挺直脊梁,却感觉自己仿佛被他稀松平常地看一眼,瞬间就渺小到了尘埃里。
    康天真忙勾住宋文渊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爸,这就是宋文渊,我邮件里跟你说过,在湖北就是他救了我,当时他一脚踹开房门,跟天神一样出现在门口,六对华丽的翅膀轰然展开,浑身闪闪发亮……”
    “你太夸张了,”宋文渊打断他,对康纯杰礼貌地笑道,“叔叔你好,我叫宋文渊,是南京小轩窗的学徒,您叫我文渊就好。”
    康纯杰微笑,“我知道你,多谢你一次又一次伸出援手帮助那小畜生。”
    宋文渊拿出那个乾隆粉彩天球瓶,诚恳地说,“我和天真是朋友,帮他不过是举手之劳,这样的礼物实在是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康纯杰扫了一眼,“那是假的。”
    宋文渊吃了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手里的瓷器,“这个天球瓶造型流畅优美,色彩粉润柔和,立体感强,口部和底部的松石绿釉浅淡光润……”
    “那是天真15岁那年尿尿捏出来的,”康纯杰淡淡地说,“既然你也没看出真假,那就当真的收藏着吧。”
    “……”宋文渊疯了。
    康天真抓狂,“别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我什么时候尿尿捏的?那明明是你日常练习的失败产物,这个瓶子色彩过于艳丽,纹饰又板滞粗糙,一眼就看得出是仿品,你是自己烧出残次品来不好意思承认吧!”
    “与其纠结这个问题,不如来谈谈,为什么现在才来见我,”康纯杰淡淡地问。
    “那个……”康天真和宋文渊对视3秒钟,转头看向自己生父,内心十分强大地信口雌黄,“唉,这种丑事我本是不想说来玷污您的耳朵的,但是……文渊真是太不争气了,他在去云南边境铲地皮的时候竟然被毒枭喂了安利,抛家撂业地跟去制毒贩毒,是吧,文渊?”
    谎都撒到这份上了,不接也不行了,宋文渊不得不自嘲地笑了一下,有些懊恼地拍拍脑袋,“都怪我一心做着发财梦,想要一步登天,才上了别人的当……”
    “宋文渊,22岁,天蝎座,a型血,曾就读于三牌楼小学、宁海中学,十四岁辍学,师承嘉华拍卖行股东黄兴运,擅长书画古籍鉴定,父亲宋强,嗜酒如命、逢赌必输,欠高利贷共一百五十七万,母亲顾艳,十二年前不堪忍受家庭暴力离家出走……”康纯杰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串资料。
    “……”宋文渊识趣地咽下所有谎言,感觉心脏都快要不跳了。
    康天真绝望地大喊,“爸,你怎么可以调查他?”
    “这只是冰山一角,”康纯杰平静道,“资料里还有他初恋初吻乃至初夜,私家侦探是非常敬业的。”
    这下,饶是虚伪如宋文渊也无力维持面上的冷静,“你……”
    “骗你的,”康纯杰微微一笑,“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好吗!!!”康天真觉得已经没法愉快地做父子了。
    那个去宋文渊家里送马鞭的老人走过来给康纯杰披上风衣,恭敬道,“少爷,研讨会快要迟到了,虽然听那些愚蠢的凡人讲话纯属浪费时间,但毕竟是头顶的领导,这点面子还是要赏的。”
    “嗯,”康纯杰点头,迈步走向门外的劳斯莱斯,手指对着康天真比划一下,“祥叔,检查他背《国史大纲》,错一个字抽一鞭子。”
    “!!!”康天真果断倒地装死。

☆、第16章 代开研讨会

恭送官窑王登上他的专属座驾绝尘而去,康天真舒了一口气,亲热地勾着宋文渊的肩膀,“走走走,哥们儿带你参观一下我家白宫。”
    “……你家什么?”
    康天真往他身后一指,宋文渊回头,只见一个巍峨的白色别墅出现在身后,目瞪口呆,“这是你家?”
    “是我妈的行宫,”康天真兴冲冲地拉着他往里走,“小弟不幸在这里拥有一间卧室。”
    “小少爷,”祥叔苍老的脸冷不丁出现在身后,“少爷布置你背诵《国史大纲》已经两个月,现在就让老朽来检查一番吧。”
    康天真噗通摔死在了台阶上。
    祥叔是官窑王座下第一得力干将,两朝元老,看大了康纯杰,又看大了康天真,可谓是康氏官窑帝国最为德高望重的长老级人物。
    只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康天真几乎吓尿裤子,随后不惜使出发病、自残、裸奔……一系列惨无人性的手段,均被祥叔带着一脸慈祥的微笑一一识破,只得束手就擒,哭喊着被保镖拖去书房。
    “渊渊……你乖乖等我回来……”康天真叫声惨烈,“不要改嫁……”
    宋文渊义无反顾地转身离开,他已经得到祥叔的许可,可以在康家随意走动。
    走了一圈才发现康纯杰名头震天响,这个百年名窑却十分低调,墙边随意丢着一块“官窑王”的牌匾,工作间里就3个工匠,一个在倒浆,一个在施釉,一个在打杂,看见宋文渊进来,点头表示致意,都没有多说什么。
    “不好意思,打扰了,”宋文渊温和地笑笑,“我参观一下,可以吗?”
    打杂工笑道,“既然祥老头放你进来,自然就是老板的客人,随便看,没事。”
    “多谢。”
    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宋文渊索性泡在工作室里看工匠们烧造瓷器,一开始还疑惑为什么他们不怕自己偷技,看了一下午才发现,康家烧瓷工艺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而能够名冠天下的,是工匠们十年磨一剑锻炼出来的手艺。
    他拿起一只烧制好的玉壶春瓶,用指腹在细润的釉面上轻轻抚摸,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却如惊涛骇浪——如此精美,仿佛是从深宫中穿越了千百年的时间隧道来到眼前,如果流入拍卖市场,该有多少人为之痴迷、为之疯狂、为之倾家荡产!
    他将瓶子翻转,却见底部端正地落着一个两行双字的款识“纯风慕义”,不由得愣神,“这款识……”
    “那是老板亲自烧制的,”打杂工解释道,“市场上坏人太多,总有人用我们的瓷器以假乱真,所以康家瓷器都留有明款或暗记,”说着他拿过另一个架子上的一只折沿盘,反过来展示给他看,“这是我们做的,单在底款留有一个‘康’字,这就是明款了。”
    宋文渊了然,“那暗记是什么样的?”
    打杂工将一个青花一束莲纹盘放在他面前,笑道,“你应该随身携带显微镜的吧,找一下,看能不能找到。”
    这是个清朝十分流行的一尺盘,尺寸大概在26…28厘米之间,底部无釉,绘画是典型的乾隆风格,宋文渊用便携显微镜在盘身上一寸一寸地探过,足足找了三遍,花了快两个小时,才在正中一朵莲花的莲心上找到了‘纯风慕义’四个字,放下显微镜,抬头看向面前的工匠,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施釉工一边工作一边笑道,“看来是被吓到了。”
    “是啊,”宋文渊抹去额头的冷汗,“我没想到竟然能……能隐藏得那么深。”
    “这就是手艺,”施釉工将手头一个上好釉面的观音瓶在他面前展示一番,笑道,“万事无他,唯手熟尔。”
    宋文渊点头,彻底折服。
    “我康汉三活过来啦!哇哈哈哈……”一串嚣张的笑声从远及近,宋文渊回头,只见康天真风风火火蹿进工作室,在他肩膀上猛地一拍,“我全背下来了!”
    “全背下来了?”宋文渊吃了一惊,这可是946页的通史性论著!
    “是啊,”康天真一脸坦然,“很难吗?”
    “……”宋文渊不知道说什么好。
    工作室中的工匠们见到东家的宝贝儿子进来也没什么表示,各人在做各人的工作,好像刚才只是一条哈巴狗跑进来一般的稀松平常。
    康天真凑到几个人身边,歪头看他们工作,打杂工看他一眼,“天真,别在那儿碍事。”
    “我就看看,又没有说话。”
    打杂工拿给他一个素胎梅瓶,“闲得蛋疼就帮忙把这个画了,乾隆青花缠枝莲。”
    “哦,”康天真提起画笔就开始干活。
    宋文渊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过了一会儿,发现他居然是个十分出色的画师,大气的构图,灵动的线条,细腻的笔触,手指握着画笔轻巧地几笔,复杂的缠枝莲纹饰就出现在了梅瓶上,他的动作极快,快得叶片几乎变成点状。
    “好,”宋文渊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典型的乾隆画风。”
    康天真摇头摆尾,“我还可以画个雍正的。”
    “你别……”打杂工伸手阻止,话未说完,就见康天真笔法一变,手底简化的缠枝莲瞬间变得精细起来,连叶脉都画得清清楚楚,果然是雍正时期的风格。
    打杂工伸出去的手臂颓然放下,苦笑,“天真啊,你一个瓶子两种风格,打算卖给谁?”
    康天真动作顿住了,仔细一看手底的梅瓶,果然一半是乾隆,一半是雍正,他哈哈干笑两声,“一个素胎而已,哈哈哈……”
    “卖给我吧,”宋文渊笑道,“你把这个瓶子画完,烧好之后卖给我吧,青花缠枝莲,很好的寓意呢,兼顾雍正和乾隆两种风格,可谓雍乾盛世。”
    “哟!哟!”康天真美滋滋地吹声口哨,“渊渊你对我可真是真爱,不过我景德镇一枝花亲手烧的瓷器向来是开价三万起,你买得起?”
    宋文渊淡淡地笑,“三万?那要问你卖得起么?”
    温润的声音让康天真莫名感觉到一股阴森的凉意,缩了缩脖子,逞强道,“买得起你就买。”
    正在说笑着,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康纯杰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进门一言不发,直奔墙边的牌匾而去。
    宋文渊礼貌地站起来打招呼,“康……”
    话未说完,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康纯杰一脚踢碎了“官窑王”的牌匾,然后风一般走出工作间。
    室内几个人面面相觑,祥叔急匆匆跑进来,一看地上的牌匾碎片,“哎呀”叹了一声,然后急匆匆追着康纯杰跑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打杂工惊讶地问。
    康天真皱起眉头,“不知道,我去看看。”
    宋文渊跟着他追出去,康纯杰正在别墅的客厅里发脾气,脸色冷峻,看上去尤其地鬼神莫近。
    “怎么了呀?”康天真嬉皮笑脸地凑过去,胳膊搭在父亲的肩膀上,笑得脸上小酒窝直荡漾,“谁惹我英明神武的粑粑生气了?说出来,儿子去灭他全家!”
    康纯杰冷哼一声,任他跟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那帮唯利是图的废物,跟他们开会简直恶心。”
    “就是!”康天真夸张地附和,“什么垃圾研讨会啊,咱不赏这个脸跟他们浪费时间了,明天就打飞的回美国谈恋爱去。”
    “不,”康纯杰看着他,眼中全是父爱,“我留在这里监督你学习。”
    “……”康天真顿时跟被拔了气门塞一般咻咻地瘪了,不甘心地进谗言,“难道你还打算继续去开那个什么研讨会吗?要开几天啊?你不嫌烦吗?”
    “开会果然很烦,”康纯杰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突然决定,“从明天开始,你代替我去开会。”
    康天真一声惨叫,“沃特???”
    纵然有一百万个不愿意,强权总是无情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康纯杰从被窝拎出来,套上衣服塞进了车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掂量。”
    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让康天真瞬间就清醒了,颤声,“亲爱的麻麻,请问……您这是威胁吗?”
    “砰!”康纯杰摔上了车门,对司机冷声道,“开车。”
    康天真郁闷地坐在车上生闷气,目光扫到旁边的人,突然睁大眼睛,“宋文渊,你怎么在这儿?”
    “叔叔怕你说错话,让我来监督你。”
    康天真怒,“为什么你们只认识一天,他就这么信任你?”
    宋文渊淡淡地笑道,“大概这就是人格魅力吧。”
    研讨会在当地一个酒店的顶层召开,景德镇大小窑厂、私人作坊的负责人悉数到场,大红横幅一拉,“窑火不熄,瓷魂永继——中国明清官窑复烧研讨会”,颇有几分隆重的感觉。
    会议为期半个月,重点研讨昔日明清皇家御窑厂的复烧工作,康纯杰的位置十分靠前,可见虽然窑厂规模不大,但康氏的地位不容小觑。
    只是坐在这么靠前的位置上,想趁机睡觉就不可能了,康天真顶着一头乱发,被发言的领导讲得眼泪汪汪——困的。
    “咦,这边这位小伙子……”领导被康天真涕泪横流的表现深深震惊了,大概没想到自己如此连篇累牍狗屁不通的东西居然能把人感动到流泪,受宠若惊地请他发言,“你是康纯杰康先生的公子吧,请问你对这个提议有什么看法?……小伙子?”
    宋文渊一脚蹬在康天真的椅子上,一个剧烈的晃动,康天真猛地提起精神,“啊……这个啊……这件事情我们康家的看法……嗯,就让我的秘书来说吧,小宋,你来给大家传达一下康氏的看法。”
    荣升为“小宋”的宋文渊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脸看向主位的领导,点头致意,扫一眼在座各位陶瓷专家,平静地说,“古人云,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数百年前工匠们日以继夜的不懈研究造就了如今官窑瓷器的精美绝伦,不论是考究的用料还是踏实的工艺都值得我们后人学习……”
    从他第一句话说出口,康天真的睡意就倏地一下没有了,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侃侃而谈的男人,心想这货参加过公务员考试吧!
    假大空的吹嘘之言说完,宋文渊话锋一转,“复烧官窑,抢救濒临失传的古代官窑制瓷技艺,初衷令我等小小工匠肃然起敬,只是像康家窑厂这样的私人作坊是家族传承,不论用料配方还是工序工艺,向来都是密不外传,但凡有一点差池,百年之后都无颜见列祖列宗,如此陡然提出让大家摒弃小我成全大我,恐怕不止康氏,在座的大多数人都很难做到。”
    此话一出,与会的各位窑厂负责人纷纷表态,都拒绝接受御窑厂收编,领导整张脸的颜色都不太对了,不得不暂停会议,宣称下午接着研讨。
    “走,去吃饭,”康天真有气无力地挂在宋文渊身上,“吃完回家补觉,下午的会我不开了。”
    宋文渊道,“那不太好吧。”
    “管他呢,我爸自己都不来,说明这会开不开都无所谓,”康天真哈欠连天,冷哼一声,“哼,我道是什么重要会议呢,原来是号召大家吃大锅饭,将独家秘笈拿出来资源共享,打的一手好算盘。”
    “一旦这个提议通过,御窑厂的炉火烧起来,就有源源不断的精美瓷器出世,这该创造多少产值啊,”宋文渊感慨,“可惜,太过理想化。”
    “所以肯定是通过不了的,”康天真冷笑,“谁都不会把嘴里的肉吐出来邀请大家一起吃……”
    两人边走边说,走出酒店的时候,门口一个高挑的男人突然伸出一只脚,多亏宋文渊眼尖,倏地往旁边一闪,躲过了那冷不丁的绊马腿。
    康天真一脸看傻逼的表情,“你羊癫疯?”
    “你才羊癫疯,”宋文渊横他一眼,转头顺着绊了自己的长腿往上望去,整个人突然就愣了,脸上再也没了面具一般的淡定从容,喃喃道,“……你?”

☆、第17章 他乡遇故人

康天真顺着宋文渊的视线望去,顿时小小地惊艳了一下,哇哦,好一双修长性感的大长腿啊!!!
    那人悠闲地走到两人面前,笑道,“刚才看你发言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文渊,这两年你长大了很多呢。”
    康天真好奇地看看他俩,对面那人眉眼含笑,带着一股自然天成的亲和感,不过这个气质显然没有亲和到宋文渊,只见他脸色冷峻,薄唇紧抿,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
    啥情况啊?康天真觉得这个气氛诡异得让他有点难受,手指动作极小地戳戳宋文渊的后腰,小声道,“人家跟你打招呼呢,你拿啥乔啊?”
    半晌,宋文渊才扯着脸皮笑了一下,淡淡道,“人总是要成长的,不过,你倒是没怎么变。”
    “我?”对方轻佻地一笑,手指在宋文渊胸前划了个圈,暧昧道,“心里想着故人,不敢变。”
    康天真倒吸一口冷气,尼玛小爷刚才是眼花了吗?这人是在调戏宋文渊对吗?是在调戏他吧,是吧!是吧!
    他目瞪口呆地看向宋文渊,满脸震惊,心想怪不得对我这么好,搞半天你他妈真的是基佬啊!!!
    宋文渊拨开在自己胸前画圈的手,“赵良,你也该学着稳重一点了,我还有事,再见。”说完拉着康天真的手腕,径直往酒店外走去。
    冷不丁拉得康天真一个踉跄,小声惨叫,“卧槽你轻点儿,手腕要被你扯断了……”
    “抱歉,”宋文渊松开手,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康天真回头看一眼,那个叫赵良的男人还站在原地,见自己回头,嬉笑着双手高高举到头顶,歪头摆了一个心形。
    “哎,宋文渊,他好像很喜欢你啊,”康天真追上去,“他在目送你呢。”
    宋文渊头也没回,冷哼一声,“他喜欢的人多了。”
    两人去了附近的餐厅,康天真趴在柜台上,“我要吃柳叶蒸饺、碱水粑、米粉蒸肉、糖醋藕合、橙汁山药、银鱼抱蛋,瓷泥煨鸡、苦槠豆腐,宋文渊,你吃什么?”
    “你吃不下那么多,”宋文渊对服务员道,“给他一份蒸饺,其他都不要,谢谢。”
    “我吃得下!”康天真怒道,“美女,刚才的那些我都要!”
    美女服务员微笑道,“我们家饭菜分量大,刚刚那些菜就算是彪形大汉都吃不下,你还是听你朋友的话吧。”
    康天真郁闷,“什么意思啊,我不算彪形大汉?我彪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是是,别人彪在形上,你彪在心里,”宋文渊哄他,对服务员道,“那就点他要的那些吧。”
    康天真眉开眼笑,拍拍宋文渊的肩膀,“好哥们儿,没白疼你,那你吃什么?”
    “你说我吃什么!”宋文渊预付了饭钱,拎着康天真找到位置坐下,拆开碗碟用茶水涮洗。
    康天真趴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男人英俊的眉眼,觉得这货真的很帅哎,果然是有搅基的资本,刚才那个叫赵良的也很不错,不知道是什么家庭出身,举止动作十分有风流倜傥的气度。
    别说,这两人还挺般配的。
    宋文渊抬眼,“你盯着我看什么?”
    “在看我们家渊渊,怎么就这么帅呢,”康天真如愿点到了想吃的菜,心情大好,顿时油嘴滑舌起来,“那个赵良眼光还是不错滴。”
    宋文渊嗤笑一声,“我跟他没关系。”
    “分啦?”
    “……”宋文渊沉默片刻,点头,“嗯,当年我太不懂事。”
    康天真心头有点酥麻麻的感觉,很像知道他们两人的爱情故事,又有些不想知道,矛盾得他有些气堵。
    宋文渊见他不再说话,便低头,接着涮洗着碗筷。
    “哎,”康天真道,“你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啊?”
    宋文渊惊讶,“什么?”
    “按理说,说完‘当年我’怎样怎样之后,就应该开始45°仰望着天空,讲述你当年瞎狗眼的脑残故事啊,”康天真气愤道,“我都准备好要当一个好听众了,你居然下面没有了,真是不够敬业!”
    “你才下面没有了!”宋文渊被他气笑了,“会说话么?”
    康天真拍桌子,“你太监了!”
    “……听你说话折寿十年。”
    饭菜流水一般端上来,宋文渊将涮好的杯子放在他面前,冲好茶水,递过去一双干净的筷子,“吃吧你,多管闲事容易折寿。”
    康天真吃一块橙汁山药,美得弯弯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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