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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军火商-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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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渊真想把这个榆木疙瘩脑袋的温志奇退回大都督府去,但想到他是汪百鸣亲手调教出来的学生,也算是自己的师兄,真要是这样干了,岂不是扫汪百鸣这位太弟少傅的面子么?再者,愚人有愚人的用处,随便一点手段就折服了他,以后就不敢轻易地跟自己犟着来,这行军布阵之上,自己的掣肘也就少了。盘算清楚后,凤九渊就温言道:“说起来你也是本王的师兄,若不是看在少傅的面上,我真下令把你撵回大都督府去了。临行前少傅对本王说,你是个有才的,就是有时候脑子不太容易转过弯来,还果真是如此。去吧,按我的思路重新制定一份方略,记住:一定是要体现出重点击破,以最少的兵力完成江北道的水怪清剿作战任务!明白了?”
温志奇没料到凤九渊非但留下了他,甚至连处罚都不曾有,心下极是感激,叩了三个头,道:“属下明白。属下遵命……”
在温志奇走后,思菊就笑了,道:“有你这么耍老实人的吗?”
“看着了吗?”凤九渊指着沙盘上插得密密麻麻的兵筹道:“汪百鸣说得很对,温志奇就是一个脑子转不过弯的犟货,你看他这排兵布阵,几乎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不得不让人佩服呀!”
思菊说:“话可不能这么说。只要有用不完的兵力,再平庸的将领也能摆得出天衣无缝的阵势来。真正体现能力的地方是以有限的兵力完成无限的作战任务。他有没有能力,要看他接下来的策略制定如何了!”
凤九渊听了这话,长叹一声道:“是呀,要是有原道宁在就好了。这个人,我从星海合众国走到凤凰界也再没见过可跟他相比的!”
思菊就道:“是么?原道宁是伟大,那是因为他的对手都是人,而他对人心的算计已经到了一个心理学家都不能迄及的高度,所以才能频频出奇制胜。但换成是魔怪就不一样了呢。”
“室女座大星系团的保卫战你就忘了?如果没有圣战军,如果没有原道宁的指挥调度,你认为能撤出来那么多人吗?”
思菊掩嘴笑道:“我却忘了这头。怎么,我一说他你就不高兴,是不是你们……你们有什么?”这非但没有令凤九渊不悦,还激起了他久未得到宣泄的欲火,一把抓住思菊的手,拉到怀里,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就是一通狂野地亲吻。
好半晌,思菊才推开凤九渊,问道:“总该够了吧?莫不成中军大帐里,你还想做点什么不成?”
凤九渊早已忍耐不住,手往她的衣服里钻,思菊本想避让,但见他脸膛红得吓人,就知他憋得难受,便会由他的手在胸前用力地揉捏着。凤九渊见她不抵抗了,越发的恣意,一把将他搂到腿上,另一只手顺势往下摸去。思菊双腿一夹,嗔道:“不许乱摸!”她这一夹,生生像一道铁门关,任凭凤九渊怎么努力都不得进了。
半晌,见凤九渊满脸的懊恼之色,思菊伸手抚摸着他的脸,柔声道:“我说了会给你就自然会的,你何必这样猴急呢?”
凤九渊长叹一声,欲火渐退,收回手,帮她理好了衣衫,道:“好了,我也是糊涂了,你不怪我吧?”
思菊仰起身来,亲了他一下道:“这有什么?正常人都有的生理反应嘛!”站起身来道:“先还是乖乖把你的仗打好吧!”
温志奇的效率其实还是挺快的,第二天早上,行军司马府就拿出了新的作战方略,果像凤九渊要求的那样,有针对性的重点打击,对那些并不重要的区域,即便水怪肆虐相当严重,只需要撤离居民便可。
在看到新的作战方略后,凤九渊突然有些后悔,暗说:“我为什么不借这个机会绑架凤凰界的财政呢?管他投入多少兵力,我是征虏大将军,只管打自己的仗,何必考虑这些东西?真是吃饱了没事干!”旋又想到战事也不可能在一两个月内结束,转圜的余地大着呢。只要自己还在征虏大将军的位置之上,随时都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只要凤凰界不逼九离走上绝路,他就会尽到皇太弟的责任和义务,如果谁胆敢逼九离,他就算舍了命也会拼个玉碎的。尽管他心底一点胜算也没有,真的是一点也没有。即便如此,他还是坚定地认为,自己必须去做某些事,要不然就只有成为砧板上的肉,任由凤凰界随便宰割!
这么多年走过来,他养成了一种很好的习惯:任何强大的对手都不敢,都敢挑战,都敢出手。一次打不赢二次,二次打不赢三次……只要还活着,就坚信有取得胜利的一天。
人就该这样: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要一直战斗下去,不畏惧、不自弃、不放弃!
更何况对他来说,活着和战斗已经不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姐姐,为了妻子和女儿,也为了所有他爱的和爱他的人!
有时候想想,生命如果失去了责任和希望,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呀?
417水怪为患(三)
数十万的督卫府军和靖军进驻江北道已经半个多月了,猖狂肆虐的水怪似乎收敛了些,不再时常有人被水怪杀死的消息传来,这令普通百姓稍微安心了些。
安远府古甸镇是江北有名的水乡小镇,也是茂始时代名相徐敬之的故乡,镇头老大老大的徐宅就是整个古甸镇人的共同的荣耀。自打水怪为患江北道以来,古甸镇也曾人心惶惶过,好在一直都很安静,到处都听着有死人,唯独古甸的水域平静得很,人畜无伤。
渐渐的,就有人说古甸是福地,有徐敬之的保佑,水怪不敢来为害,就有越来越多的人从外地赶来古甸避难。古甸原来空阔的镇落也变得拥护起来了,到处都人满为患!生活物资也随之开始短缺起来,当地人和外地人之间的矛盾日渐激烈。终于有一天,因为买米的事情,导致了一场大斗殴,十三人死亡,百余人受伤。
县令、知府一齐被惊动,都率领着公差赶来平乱。
无巧不巧,凤九渊那天正借道古甸赶往安远府,一进镇子,就见满大街都聚集着愤怒的人,个个手里都持着棍棒菜刀一类的武器,显然是要去干什么事。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水怪为患,杀了人,激起了百姓们的怒火,要去除害呢,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因为一场买米的纠纷,导致八个本地人被外地人打死,他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喝问道:“谁是镇长,让他来见我!”便在镇头翻身下了马,见不远处便是一座大宅子,门额上高悬着‘徐府’的匾,便问思菊道:“这便是徐敬之的老家了?”
思菊点头说是。凤九渊就道:“好,咱们先去借他的家休息一下!”便让索哈牙去通报。
镇里见来了军官,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都忙着去禀知正在劝慰百姓的镇长。
镇长一听说来了军官,忙赶来见。
徐家人很是好客,一听说来人是督卫府的官军,也不管什么身份,便接进了前厅。更巧的是,镇长便是徐家当代的长子,虽只是个小小的镇长,在江北道却是极有影响的人。进门后,见凤九渊一行正在叙茶,便起手作揖道:“鄙人古甸镇长徐伯成,不知军爷何事见召?”
凤九渊见徐伯成年不过三十,极是年轻有风度的,便笑问道:“我还当镇长是个七老八十的呢,原来竟这么年轻。你姓徐,想必也是徐敬之的后人了?”
徐伯成道:“不敢,鄙人忝为远祖宏毅公第四十七代长孙!诸位远来,只因鄙镇发生了点事端,不曾亲来迎接,还望见谅!”
长孙的叫法是有讲究的,一般都指当家理事的继承人。凤九渊见徐伯成便是徐家当代的家主人,笑道:“真没看出来呀,倒是我等眼拙了。哎哟,你是主人,又是镇长,这么站着怎么说话?还是坐下吧!”
徐伯成哪里看不出来凤九渊身上甲胄的金黄凤凰纹饰,一时心惊不矣,只是吃不准他到底是不是以皇太弟身份出任征虏大将军的凤九渊,所以也就不敢端主人的架子,只是站着了。见凤九渊说了话,便控身起手,问道:“冒昧请教,军爷可是来自征虏大将军行辕?”
凤九渊道:“哟,你有些眼力。怎么看出来的?”
徐伯成就越发的肯定了,额上顿时渗出了汗来,脸膛顷刻间涨得红了起来。都过了一千六百多年了,徐家终于又迎来了一位皇帝,想必是又要兴旺发达了吧?念头一起,腿自然也就软了,当场跪下去,叩道:“学生徐伯成,叩见征虏大将军皇太弟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凤九渊就越发的乐了,扶起他道:“一路都没见有人认出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伯成道:“殿下甲胄之上饰有金黄凤纹,按祖制,只有皇室子弟才能配饰。当今皇上乃女主,只有殿下这一弟,现在兼着征虏大将军,坐镇江北道指挥清剿水怪事宜。因此,学生斗胆断定,殿下便是征虏大将军,大将军便是太弟殿下了!”
凤九渊又和他说话了两句,这才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还以为是水怪为患了呢!”
徐伯成起身奏道:“这事说来也跟水怪有关系的……”便把古甸的情况详细地介绍了一下,这才说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古甸历来自给自足,家家户户的存粮也不是很多。这一涌来了数以万计的外地人,粮食、物资自然就不够消耗了。今天一大早,本地住户石三家的(石三的老婆)见家里没了米,便去万源米店买。店里的米也剩得不到二十斤,店主刘老板就把剩下的全卖给了石三家的。恰在这时来了几个外地人,说要买米。刘老板说最后的米都被石三家的买走了,已经没米了。外地人不信,说要查看仓库,刘老板自然不让,双方就这样起了争执。外地人就说本地人串谋起来欺负他们外地人,而刘老板也说他们外地人强买强卖,双方言语不和,动起了手脚,先是把刘老板打伤了。石三家的看不过,便把石三给叫了来,又叫上了十数名街坊,要为刘老板抱不平,又把那几名外地人给打了。事情就这么一下子闹大了。外地人一听说同伴受了欺负,便纠结了上千号人来讨公道,对峙之下,双方情绪失控,打了起来。恨下已经死了十三人,估计还有百余人受伤。学生好不容易劝得他们罢手,这会儿双方都还在对峙之中呢!”
凤九渊一拍桌案,对索哈牙道:“去,传本王将令,把双方领头的都给带来。本王要问话!”
百姓们一听说皇太弟、征虏大将军驾临古甸,都鼓噪了起来,全都涌到徐宅外来鸣冤。凤九渊对王二楞子道:“你,带几个人守在门外,谁要是敢冲进来,就以流民滋事罪论处!”所谓的流民滋事罪,那便是杀无赦的刑律了,连地方官府和刑部都不用报。徐伯成显然被吓了一跳,但还是不敢置可否。
双方领头的都被带了进来。躺在担架上,断了腿的是万源米店的刘老板;脸胀得像猪头的是石三。听着他们自我介绍完后,凤九渊冷笑道:“都是好体魄,好身手,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了?本王军中正缺人,除了担架上的,都给我去军前报道,听候调用。不去的,一律按逃兵罪论处!”
七个跪在地上的人无不胆寒,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得瑟瑟地抖着。凤九渊显然还没有发作完,又对担架上的刘老板道:“此事既然由你的米店引起,那就该由你来承担一部分的赔偿责任。所有死者家属,每户赔偿五百金凤币,有意见吗?”
刘老板尽管心中不服,但却不敢说出来,只得称是。
凤九渊看着他们道:“想必你们都认为本王断得不公吧?”
没有人出言。凤九渊就道:“放心,本王自会给你们公道!”
正说着,就听兵卒来报,安远知府叶孟起、并阳知县李忠都到了!
凤九渊就让传!
一个是五品知府,一个是七品县令,两人跪在凤九渊面前与普通百姓一样,瑟瑟地发抖。
看了他们良久,凤九渊才温言问道:“两位父母安好?”
两人都不知道凤九渊这话何意,只是叩头。
凤九渊又道:“天这么热,两位大老远的跑来,辛苦呀!”
知府叶孟起这才道:“臣等听说古甸镇乱民闹事,打死了人,这才兼程赶来镇抚。此乃臣等份内之事,不辛苦!”
此人猪头!
凤九渊依旧和颜悦色地道:“辛苦,怎么不辛苦?一位是府台老爷,一位是县尊大人,死几个乱民关你们什么事呀?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必跑这一趟嘛,大家说是不是?”
没有人敢接他的话。
知县听出了此话不对话,叩头道:“古甸是臣治下,出了这等不法之事,臣有罪,臣有罪……”
知府还在说:“殿下说得是,乱民确实可恨,确实可恨……”
凤九渊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案,怒斥道:“荒谬,荒谬之极。在你的治内因争粮打死了人,你非但不思检讨,还诬陷他们都是乱民,是咎由自取。看来你这位父母官当得好得很嘛,好到连你的子民的死活都不顾了。既是如此,那本王还何必顾你的死活?”脸上杀气陡现,喝道:“安远知府失职昏愦,有亏责守,致命治下百姓争粮斗殴,死伤百余。事发之后,既不思检讨安民,还推卸责任,称百姓为乱民。此等昏官恶官,要来何用?传本王令旨,革了叶孟起的职差,拉出去当众鞭五十,交刑部议罪!”
叶孟起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号天抢地地喊起了冤来,兵卒们哪里肯听?架将起来,摘了官帽,撕掉袍服,拖到徐宅外的栓马石上,就是一阵狠抽。
百姓们见凤九渊先是发作了带头闹事的,接着又严厉地处罚了安远知府,心下无不憷然。
知县李忠骇得三魂掉了两魂,里衫早被冷汗湿透,趴在地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凤九渊却对他道:“县尊大人,本王暂且把你革职留任,不打你,也不交刑部。但你如果不能在五天内解决了古甸的粮食问题,本王就直接斩了你来告慰那枉死的十三百姓!”又咬牙道:“身为一方父母,治下出了这等事,你竟不闻不问,论说起来,当场斩了你都不为过。只是杀了你就没人办事,本王看你多少还有些灵醒,所以暂且留你一命。”
李忠只是叩头不停,谢不杀之恩。
凤九渊又道:“严查杀人者,问清了罪责,一律依法处置,绝不辜待。另从县库里拿钱,死者每户恤金凤币两千,伤者五百!听清楚了?”李忠说听清楚了,凤九渊这才摆手道:“去吧,忙你的事去!”
院外百姓听了凤九渊的处置之后,无不欢声雷动。徐伯成也是打心里佩服,暗说:“都说太弟殿下是位鲁莽之人,喜怒无常,看来传言不足以信呐!”
该发落的都发落了后,凤九渊这才问徐伯成:“我这样处置可行?”
徐伯成很是说了些称颂的话,捧得凤九渊也有些飘飘然。
安远、忻州一带原是水怪为患的中心区域,听说古甸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水怪,凤九渊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徐伯成也说不上来。这不免令凤九渊想起了当初怪物大军进攻室女座大星系团时,却对银河系‘秋毫不犯’的场景来。
是不是小小的古甸镇也藏着什么秘密呢?
当天安歇在徐府,徐伯成是打叠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招待凤九渊。
用过晚饭后,凤九渊说去镇外看看百姓的安置情况,让徐伯成当向导。
徐伯成一听,不无担忧地道:“这,镇外安置的百姓众多,又是水路交错,殿下乃万金之躯,万一有什么意外……”凤九渊一摆手道:“能有什么意外?我身边的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普通人奈何他们不得。再说,古甸不是没有水怪么?去看看又何妨?”
思菊也劝,凤九渊就是不听。无法,徐伯成只得答应充当这个向导。
一行人出了镇子西头,就见各处高地坡丘上都是茅屋和帐篷。今天与往日不同的是,少了喧闹,多了安静,少了炊烟,多了冥烛……四处里一片素白。
没有多少人认识凤九渊,但却有许多人都认识徐伯成。见他陪着个年轻公子来了,有人怒目而视,有人默然以对,鲜有表露出友好态度的。
凤九渊走进一间挂着白花的帐篷,看着简易的竹床上盖着一具尸体,又看到两个尚在冲龄的孩子跪在床边痛苦,心下又酸又痛,暗说:“这既是天灾,也是**呀。若没有水怪为患,他们何至于为了保命而背井离乡,游荡到此?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都流落到此,又何至于造成古甸的粮食危机?一方面是地方官漠视民生,另一方面是魔怪亡我之势,哎,战争,何日才是个头呢?”
418水怪为患(四)
从茅屋里出来,凤九渊这才问起徐伯成双方死伤者的安置情况。
徐伯成详细禀奏了,又说:“……虽说殿下处置得很公道,但这些外地人还是固执地认为错在我们本地人,我听他们说:如果不是本地人抢购粮食,何至于造成这种局面?”
凤九渊咬牙道:“说到底都是地方官吏无能。若不是他们漠视民生,何至于闹成这样?”
徐伯成见他脸上的恨意和杀意溢于言表,便小心翼翼地道:“殿下一言切中时弊,学生以为,国家官场规制也到了该改的时候了!”
若换作别人,听到徐伯成这么说,必然大怒。想你一个小小的举子,有什么资格谈论朝廷事非?但凤九渊没有,而是点头道:“是呀。官员们认为不征收百姓的税负,自然也就没有必要管百姓的死活。可这是数千年的积弊,怎么改?我看一时半会是没有办法的。没有百年之功,扭不过来!”
徐伯成见凤九渊也对民生朝政了解得如此之深刻,不免暗自欣慰,心说:“看来殿下也是洞若观火,将来身登大宝,必会想法革除积弊的。我凤凰界百姓到底还是有盼头的!”
过了一道桥,见许多人围成一圈,低声议论着什么,隐约又听见少女的哭声。凤九渊让索哈牙分开人群,见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女正抱着一具裹着白布的尸体哀哭,心下又是一扯,问旁边一人道:“死者是她什么人!?”
被问那人打量了凤九渊一下,答道:“哎,是她弟弟。两姐弟父母都被水怪咬死,相依为命到了这里,因为无钱,姐弟俩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今天她弟弟说去镇上讨点米回来,结果,结果,却被人打死了……”
凤九渊心下剧震,猛地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九离,一时心痛得难以自己。暗说:“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姐姐是不是也要哭成这样了?我们姐弟俩也是在她这般大的时候失去了父母,由她带着我长大的。好在我们没有遭逢此变,平安地长大了。只没想到他们,他们……”泪水到底是忍不住滚落了下来,蹲下身来,轻轻地为少女擦着泪水,只是一言不发。
少女见他也陪着自己哭,仿佛像找着了依靠,丢下弟弟的尸体,抱着他哭得更凶了。
思菊问旁人,怎么死者都不安葬?旁人解释说他们都是客死异乡,要招魂,要不然死者亡灵就永远了回不了家乡,但他们都没钱,也请不到法师来招魂!思菊看着徐伯成,徐伯成忙道:“这事好办。钱我来出,法师我来请。该怎么办请大家准备一下吧。死者为大,总不能让他们在路上受委屈!”
虽说外地人对古甸本地人极为仇视,但对这位镇长还是有些好感的,听他这么说,大家就都把话放了出去,开始了张罗。
平时战阵上下,哪天不死好些人?见惯了各种死人的凤九渊原以为自己的心早像铁石般坚硬了,此时才知道一样是肉长的,是热的,是软的。
士兵战死疆场,那是死得其所。可无辜的百姓呢?
少女一直哭到嗓子都哑了,还在无声地抽泣,凤九渊怕她哭坏了身体,就道:“不要哭了,好吗?弟弟也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你每天开开心心地,好好地活下去。他的魂还在,看到你哭成这样,该有多伤心?”
少女就叫道:“你把二娃还我,你把二娃还我……”
凤九渊哽咽道:“二娃去找爸爸妈妈了……”
少女又叫起了爸爸妈妈,还说她也要去找爸爸妈妈。凤九渊劝不住了,只得把她交给思菊,思菊点了她的昏睡穴,这才安静了下来。见凤九渊在拭眼泪,她就道:“咱们回去吧。早日剿灭了水怪,他们也就早一日返回家乡!”凤九渊嗯了一声,让徐伯成一定要把事情办好,这才回徐府安歇。
整个晚上,他都守在少女的床边,看着她那张在沉睡中依旧痛苦的脸。在他的心里,自己看着的不是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少女,而是姐姐,是九离……他从少女对失去弟弟的悲痛中可以想像中九离在失去自己后将会怎样。也可以想像自己在失去九离后将何等的悲痛欲绝!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县令孙忠连夜从县城调来的粮食运到了,并在镇子西头设立了粥厂,救济吃不起饭的百姓。
军情紧急,也容不得凤九渊多留,对徐伯成交待了几句,就准备起程。思菊原以为他会把少女交给徐伯成照顾,却没想到坚持要带在身边,还对少女说:“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你跟我去吧!”
少女却看着他说:“我要带二娃一起走!”
凤九渊道:“……你怎么带?”
“不管怎么带,我就要带!”说着又哭了,道:“爸爸临终前对我说,一定要照顾好弟弟,我,我……”
凤九渊见她又哭,就道:“好,带上二娃,咱们带上……带骨灰可以吗?”
少女想了想,点头道:“好!”
凤九渊就立即让索哈牙去办。
这一折腾,午后才上路。
少女抱着弟弟的骨灰罐,坐在凤九渊的身前,沉默得像具行尸走肉。思菊跟她说话她不答,凤九渊偶尔问上一两句,她才开口。
天黑的时候,到了安远府,一行人却没有进府城,而是去了府城外不远的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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