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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军火商-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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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若般忙问道:“怎么想的?”
“他们觉得皇室公主固然神圣不可侵犯,没有人能配得上,但也不能让她们通通都走上一条不归路不是?你去坊间听听,愚夫愚妇吓唬小姑娘就说:再不听话,下辈子让你投胎当公主去。听听这话,他们可都觉得献祭太过于残忍野蛮了呢!”
师若般大怒,猛地一拍桌子道:“大胆,竟然非议……”杨源一摆手道:“别在这我嚷嚷,那没用。你也不是不知道,民心即天心,民心都如此,难不成咱们还继续坚持下去么?有一天,我听一名车夫说:皇上长得像神仙一般,要是能和九王殿下配成一对那是最好不过了,咱们可不愿意看着她被火烧死呢……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会这样呢?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恐怕是祖制本身出了问题!师老哥,你是去过星海合众国的,那里的文明传承我们这里差异不大,而且也算是昌盛知礼之邦,你觉得咱们这条祖制真的是合情、合礼、也合乎天理人性么?”
师若般不语了。
杨源继续道:“其实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来找你的!摄政王几番发力,跟朝廷作对,为的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他的道理伦理观念跟我们不一样,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点必须得承认。如果强逼着他登位,然后再把当今皇上献祭牺牲,后果恐怕你也清楚。两败俱伤,于谁有益?既是如此,那为什么不败了祖制,落得个两全其美呢?”
师若般道:“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你师老哥是百官望首,只要你言下表露出松动的意思,就绝没有人敢跳出来说三道四。”
师若般叹气,道:“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只是……”
“好了,别只是了,你只要想到改变祖制是历史的必然,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为了我凤凰界就行了!”杨源说了后,又道:“前几天一个学生来见我,说据他得到了消息,摄政王很有可能曾在江北道跟大天尊会过面了,弥罗境新近推出的大力神动力系统就是摄政王给大天尊的!”师若般点头道:“我也听说了,只是没有证据!”
“摄政王固然鲁莽冒失,但绝不是傻子。这种事情他做了,又透出风来让我们知道,目的已经不言而喻!再者最近凤凰界频发外人入侵之事,你不觉得诡异?”
想到东宫的雷顿,师若般的无力感就越来越重,好半晌才道:“难不成咱们真的就这样放弃坚持了数万年的祖制?”
“是坚持好还是放弃好你我都清楚,只不过一时难以取舍罢了!”
“是呀,难以取舍……”
从济阳公府出来,师若般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阻拦凤九渊密谋执行绑走九离的计划。只要凤九渊能够心甘情愿的继位凤凰界皇帝,并为朝廷和百姓谋福祉,就算做事鲁莽过火一些,也无所谓。
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熙熙攘攘的市井,问车夫:“到哪了?”
车夫答道:“老爷,刚到咸安坊呢!”
师若般心念一动,道:“去东宫!”
师若般走后,凤九渊却陷入了短暂的茫然,暗说:“这是搞什么呢?怎么突然间有了这么大的转变?”想着师若般刚才毫不隐晦地向他说只要他在继位之后能真心实意地为凤凰界谋福祉,就可以不必顾忌祖制和规矩,他心里就一阵翻腾,满脑子都是问号。
回到嘉和堂后,见满院肃然,小丫头们竟然全都像标枪般站在院中。他问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有人敢答。绕了一圈,见杨芸正侧院里训斥内院的管事婆子和丫头,韩以柔和冯法也默默地站在一边,他便走上去问道:“怎么回事呢?”
所有人看到他来了,都跪下行礼。杨芸道:“殿下,请先回正堂,待奴婢处置了便来回禀!”见杨芸的神情丝毫不容商量,凤九渊便有些发憷,只得道:“好,我等你!”又见韩以柔一脸委屈,冯尘眼里隐含惧意,总觉不忍,本想多说两句,又被杨芸的眼神给堵了回来。
在回正厅的路上,他暗说:“这女人真可怕,老子惹不起,不惹你就是。哼,哼,你现在凶,到床上的时候还不知道谁凶呢……”
没过多久,杨芸回来了,身后还带着韩以柔和冯尘。
杨芸半蹲行了一礼,道:“殿下,府里的器府想必你心里都有数?”
“有数?”凤九渊一愣,回头看着架子上摆的珍器古玩,皱眉道:“怎么了?丢东西了不曾?”
杨芸答道:“是,丢了十三件,全是价值连城的古物!”
凤九渊奇道:“这怎么会?”
韩以柔忙跪下,说:“是奴婢无能,奴婢管理无方,致使珍玩丢失,请殿下降罪!”杨芸来之前,韩以柔就是内务总管,她是一个顾上顾不得下的人,对凤九渊的要求极严,对下面的人却又过于宽容了些,这才令盗贼滋生。
凤九渊就道:“我以为多大点事呢。谁偷的给我查,查出来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嘛……”话还没有说完,杨芸就打断道:“殿下,你这是姑息养奸!”凤九渊只得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韩以柔治下无方,致使东宫盗贼滋生,担有管理不力之责。按律,鞭三十,发回内回府为奴!不过,她是皇上钦赐的,要处罚也得请旨!”
一听说鞭三十,凤九渊就感到那浸水的牛皮鞭子已经抽到了自己身上,打了个哆嗦道:“这,我说,至于这样么?芸姐姐,你们也是多年的关系了,就不能通融通融?”
“殿下!”杨芸提高了些音量,道:“你是皇太弟,是摄政王,也将是未来的皇帝。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家事就是国事,请殿下谨记!”凤九渊像吃了苍蝇般腻味,连怎么应对都不知道了。看着韩以柔,似乎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韩以柔叩头请罪,说她辜负了凤九渊的一番信任。
凤九渊一摆手道:“好,好,好,你老大,你老大,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又嘀咕道:“哎,看来我还真不适合当皇帝……”杨芸只当没有听见,命韩以柔先退下,回房思索,待请旨之后再行处置。
448家务(一)
处置了韩以柔,凤九渊就暗猜杨芸又要怎么发落冯尘了。却听杨芸对冯尘说,以后韩以柔的职司就由她接任了,要她小心谨慎,不得犯错云云!
待冯尘退下之后,凤九渊这才感到来自杨芸身上的压力渐渐消失了,指着身旁的椅子道:“坐!”杨芸说不敢。凤九渊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除了我以外,我身边的人和事你都可以处置。敢情是以为有姐姐给你撑腰了?”
杨芸款款坐了下来,迎着他的目光道:“殿下是这么看的么?”
凤九渊知道自己在说气话,想着杨芸到底是自己的女人了,做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好,这样说话未免太伤她心了,便拉起她的手来,摩挲着道:“你看柔柔能挨得起三十鞭子么?其实真要说起来,起码我得替她挨上二十鞭子。满府上下谁不知道我的事多?她一心都挂在我身上,下面自然也就顾不上来了!”
杨芸抽回手道:“殿下,仁不当国,慈不掌兵,这话你可要记牢了!”说完,叹了口气。
凤九渊只是频频点头道:“我知道我不是个合格的皇帝,一不合我意就会耍脾气。真的!”
这时,思菊冲了进来,眼含泪珠地冲着杨芸道:“你凭什么处置柔柔?”
杨芸面色一寒,道:“在殿下面前,有你这样说话的么?”
思菊哼了一声,道:“我便这样。要是看我也不顺眼,便将我也发往内务府就是了。不过先提个醒,我会武,三十鞭子恐怕是不济事的!”
凤九渊忙冲上去捂着思菊的嘴道:“姑奶奶,别吵了行不行?让我安静会儿,求你们了!”
杨芸别过脸,只当没看见。
思菊道:“你自己说,那事能怪柔柔么?她一天为你把心都操碎了,结果还落得这样下场?”
杨芸道:“敢情你觉着要人把东宫都搬空了才算回事么?”
思菊反唇相讥道:“别给我落那么大罪名,哼,你不就是担心柔柔危及到你的地位么?咱们一起长大的人,你何苦……”话没说完,凤九渊就吼道:“够了!”审视着她们道:“我的后宫还没有建起来呢,你们就吵个不休,还要不要我活了?”思菊听他这么说,一甩头,走了。
杨芸这才去发落小丫头。
自打杨芸来了,东宫上下倒真是整肃一新,规矩有了,纪律有了,效率也有了,唯一没有了的是温情,是人情味。
如果这就是后宫,那绝不是他想要的,他告诉自己:“老子宁愿呆贼窝也不要这样的后宫!”他觉得自己必须跟杨芸说清楚,要她按自己的意思管理东宫内务,而不是按她的意思,再这样下去,他真得搬出去住了!
一进嘉和堂,院中洒打的丫头就跪下行礼。他问道:“芸姐姐呢?”小丫头答道:“在后院呢!”凤九渊一气冲到后院,见杨芸正在指使丫头们打扫小花园,便问道:“怎么,这么点小事也轮到你亲自来指挥了?”
来东宫也快十天了,杨芸就没给凤九渊一个笑脸,更不要说让他沾身了。见问就答道:“天冷了,阳光少,如果不打扫干净,叶子腐烂了容易滋生毒虫毒菌。还是清理干净好些!”
凤九渊拉着她道:“来,你跟我来!”
杨芸要摆脱他容易得很,但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顺从地被凤九渊拖着走了。
到了正堂,凤九渊将负责伺候的小丫头全撵了下去,问道:“我说,你到底是在报复我还是怎么着呀?”杨芸没答,只是看着他。他又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委屈?在不情愿之下被……那什么了?”杨芸依旧没答。他气得恨不能抽上杨芸十几个巴掌,继续道:“你哑了?要不是你自己闯到我床上来,要不是你自愿——就凭你的本事,随便往我身上一戳,你说我能怎样?咱们都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何苦跟我这样过不去?”
杨芸终于开口道:“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你自己说说,好好的东宫被你弄成什么样了?”凤九渊说出这话后,觉得自己表达错了意思,摆手打断杨芸的回答,再道:“我说的是本来融洽和睦的东宫,被你整得像牢笼一样,你还想让我回家吗?”
杨芸道:“这就是帝王的生活!”
“别的帝王是怎么样我不管。总之一句,你给我记住了:我这个帝王就得按我的意思来,什么鸟规矩也好,祖制也罢,通通他娘的滚蛋。如果让我不舒心,我就让谁不舒心,管他是人还是死的规矩呢?”
杨芸似乎在细细品嚼着凤九渊的话。凤九渊又道:“我觉得你在宫里都好好的,怎么到我身边就这样了呢?”
杨芸一愣,也自问道:“是呀,我怎么就这样了呢?难道因为我和皇上能交心,跟他,跟他不能么?”想到这,心里不免生起一种凄清的寂寞感来,便点头道:“好,你让我想想……”
凤九渊出了正堂,让小丫头去把思菊叫来,随他走一趟。思菊是贴身侍卫,去哪都是少不了的。
思菊从房里出来,问他:“天都要黑了,这又要去哪?”
凤九渊道:“内务府!”思菊这才想起凤九渊是去看被送到那里的韩以柔,心下一暖,道:“好,我去取点东西!”
进了朝阳门,沿着宫墙往北,走上三里之后,再往西,又三里后就能看到内务府那小小的门面。
凤九渊只带了雷顿和思菊两人,像吃了火药般往里冲。门房的小太监见状,喝道:“嘿,嘿,你,你谁呐?这是你随便来的地儿吗?”
凤九渊正有火气呢,抄起马鞭就抽,骂道:“瞎了你的狗眼,连老子也不认识了?”又叫道:“张德安,张德安,给我滚出来!”
内务府大臣张德安正准备回家,听见外面又是骂声又是太监的尖叫声,然后又指名带姓地叫他,不由暗怒,道:“谁呐,这是谁?还有王法吗?”出了门来,借着灯光一看,赫然是怒气正盛的凤九渊,吓得一哆嗦,跪下道:“哟,摄政王殿下,恕臣接驾来迟之罪!”小太监这才知道打他的人是凤九渊,哪里还敢叫,再疼也得忍着。
凤九渊打量了一下胖得像头猪似的张德安道:“人呢?”
“人,人,什么人?”张德安被问得懵了。
“韩以柔,我的人,你们把她怎么着了?”
张德安忙道:“哟,韩大姑娘呀,这,殿下,没,没怎么着,还在后面西厢里呢!”
“带我去见!”
原以为会看到浑身是血,趴在床上,气息虚弱的韩以柔,没料到却是好好的,衣服整整齐齐,气色也不错,还边绣着花边哼着小调。
一见凤九渊来了,韩以柔以为自己看错了,试探性地叫道:“殿下?”见她没挨打,凤九渊松了口气道:“你没什么吧?”韩以柔忙跪下行礼。
凤九渊摆手,让张德安下去了,思菊和雷顿都守在外面。
“殿下,你怎么来了?”韩以柔擦干净了杯子,给他倒了杯水道:“看你这一头汗的,先喝杯热水下去……”凤九渊接过喝了,她又掏出自己的手绢给他擦汗。闻着那股子淡淡的香味,凤九渊暗说:“她虽然有些古板,有些迂阔,但对我的关心却是真的。人呐,哪能没有缺点呢?哎,相比起杨芸来,她倒是更合我意,杨芸太强势了……”便捏着她的手道:“跟我回去吧!”
韩以柔任由他握着手道:“说什么呢,殿下?我是皇上下旨要处置的罪人,跟你回去成什么话了?”
“你没见,杨芸把好好的东宫给搞成什么样了?跟个活棺材似的,我真不想回去!”
“殿下!”韩以柔道:“芸姐姐没错,你可不能怪她。她也是为你好!”
听着这话,凤九渊又腻味了。
“我也是太相信她们了,谁知道竟然干出这等事来?”韩以柔摇头叹息道:“殿下,你到底是心慈手软,却不知道敌人都把手伸到你身边来了呢!”
“嗯?”凤九渊不解地看着韩以柔。
韩以柔道:“你先给芸姐姐点时间,她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怎么回事?莫不成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韩以柔道:“好了,殿下,快回去吧,再等会儿宫门就得下钥了!”
凤九渊固执地道:“不行,我得把你带回去。要不然回头他们可得给你罪受了!”
“放心,皇上已经让天宁暗中吩咐了内务府,不对我动刑的,只是先把我关在这里。没见我好好的,什么都事都没有!”
“……”
“回了,殿下!”韩以柔将凤九渊拉了起来,推向了门外。
凤九渊却回身一把抱住韩以柔道:“你先在这呆着,我会想办法把你弄回去的!”
韩以柔仍由他抱着,道:“乖,别任性了,回去吧!晚上盖好被子,小心别着了凉!”
听着这话,凤九渊乍然想到了凤鸣宫里的姐姐,心下一震,暗说:“原本我只当自己对她是想在**上的占有,现在才知道我一直把她当成了姐姐的影子,对她怀有依赖之情罢了……”
449家务(二)
过了两天,凤九渊散朝回来后,杨芸挡在门面叫道:“跟我来!”
凤九渊不解地问道:“去哪?做什么?”
杨芸没有说,只顾往前走。
出了内院,见索哈牙快步跑了上来,杨芸就问道:“车马仪仗都准备妥当了?”索哈牙说:“是。都妥当了!”杨芸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刚才回来的时候,凤九渊就见正门外一片忙碌,以为府内又在兴什么工程,现在才知道是杨芸叫准备的车马仪仗,便问道:“这是要去做什么?”
杨芸道:“一会儿便知道了!”
车是气车,是凤九渊的专用坐驾。
杨芸坐的是马车,随在凤九渊后面。雷顿和思菊则带着王府侍卫扈拥周围,摄政王全副仪仗执事齐整整的,前有太监鸣锣开道,后有戈矛森严的东宫卫队相随,百姓们鲜少见到凤九渊如此正式的出行,很是诧异,都驻足观望。
凤九渊真想问这是要去做什么,搞得惊天动地的,偏偏杨芸坐在后面的马车里,想问都不能够。
一个时辰后,凤九渊裹在暖和的皮裘里,正被冰冷的北风吹得哈欠连连时,杨芸叫停了。凤九渊忙回身问道:“到啦?”四下里一张望,却是一片陌生的街坊,只见迎面一处大宅子,上‘冯府’二字。心说冯府是谁的府邸呢?
只听执事太监高喝道:“摄政王皇太弟驾到,冯府人等跪接!”
凤九渊跳下车来,望着门楣,正要问,就听思菊小声道:“尘尘的家……”凤九渊奇道:“来她家做什么?”见杨芸走了上来,便问道:“这是要做什么呢?”杨芸道:“帮你的柔柔洗涮冤屈!请吧!”
少府少监冯宣带着家下执事人等仓皇迎了出来,匍匐在地,口称:“臣冯宣,叩迎摄政王皇太弟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凤九渊又暗骂道:“你丫的才天天睡呢!”见冯宣长得又肥又胖,活像传说里的奸商,身上完全看不到半点冯尘的影子。伸手虚扶道:“冯大人请起!”却悄声问杨芸道:“这到底是干什么?不会是来喝喝茶,聊聊天的吧?”
杨芸点了点头道:“你就只管喝你的茶,聊你的天。”凤九渊心里一堵,气禁不住往上涌,暗说:“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还不能让我知道了?”想着她说是要还韩以柔的清白,心念一动,暗说:“莫不是,莫不是……府里丢的东西跟尘尘有关?”又觉得不可能。便笑道:“冯大人,本王这也是路过,随便来看看,来看看……听尘尘说,你府上有绝好的茶,本王惦记着,特地来讨一杯喝。不知道冯大人会不会怪本王唐突?”
冯宣又趴下,道:“寒门贱舍,能得殿下光临,实乃天降洪福,冯门祖宗庇佑……”听着他说着一套一套的颂圣话,额上却渗出了大片大片的寒珠,凤九渊就越发觉得这里面恐怕有文章。
将凤九渊迎进正厅后,冯宣便让把最好的胭脂红上来。
胭脂红生长在山北道的天梦云泽里,总共一大两小三棵树,因其烘焙发酵后色泽如胭脂,故名。每年总共采得不到两斤,全部进贡到宫里。九离不喜欢喝茶,便拿它来赐给功臣和信臣,便是凤九渊都没有的。
凤九渊落座,见冯府装修很素雅,并不见奢华,自冯宣布下,主仆衣着也很朴素。见冯宣战战兢兢地站着,不时擦拭额上的汗水,凤九渊笑道:“哟,冯大人,敢情我是老虎,要吃人么?大冷天的,你至于搞得这样?”
冯宣吃吃地道:“臣,臣,臣这是激动,是高兴!”
凤九渊道:“坐,坐下说话!”
“臣,臣不敢……”冯宣退了两步,把好的茶献了上来。
茶未到,淡淡的清香已然扑鼻。凤九渊接过,掀开细瓷的碗盖,见到满碗血红的茶汤,惊笑道:“这就是胭脂红?果然奇特!”正要尝,雷顿却伸手挡住了。
凤九渊的神情顷刻间僵住了!
雷顿从不无的放矢,他出手阻止就说明这茶汤绝对有问题。
冯宣见状,额上的汗瞬间收了,脸青得像泼了一桶染料。
雷顿从凤九渊手里接过茶碗,端到冯宣面前道:“你喝!”
冯宣扑地跪在地上道:“大,大,大人,这,这,莫不是茶有问题?”雷顿不答,再道:“你喝!!”
冯宣接过。茶碗在他手里颤抖,滴落到地面的茶汤发出嗞嗞的声音,腾起阵阵白烟,气味中人欲呕。便是傻子也能看出这茶有问题了!
凤九渊的脸黑了,眼里迸射出浓重的杀机。
叭的一声,茶碗从冯宣手里摔落,跌得粉碎。只见他趴在地上,哀哭道:“殿下,殿下,臣,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殿下,臣冤枉……”
杨芸这才开口道:“你冤枉么?我且来问你,池百平是谁杀的?”
冯宣一抖,机械性地应道:“池,池百平?”
杨芸道:“你是想说不认识池百平呢还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呢?”
冯宣继续抖,额上的汗又出来了。
池府的袭击案,凤九渊再次记起了它来。起因是路边的一只鼎,而那只鼎却是冯尘叫他买下来的……这里面到底都藏着什么秘密?
这时,索哈牙在外面道:“殿下,人拿住了!”
什么人?凤九渊看着杨芸,心知一切都是她安排的,自己到现在也是一无所知。
“带进来!”
当凤九渊看到抓进来的人是李十八时,整个人彻底地懵了。好半晌才问道:“这,这,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杨芸静静地打量着李十八。李十八满脸的桀骜之色,迎着杨芸的目光,似乎恨不得将她生吞了。对视了片刻,李十八的气势渐弱,不得不低下了头去。杨芸这才道:“是自己说还是要我来替你说?”
李十八哼了一声道:“不就是偷了王府的珍玩么?大不了一死,没什么了不起的!”
凤九渊又是失望又是心痛,猛地一拍桌子道:“你他妈的是缺钱花呢还是偷盗成性?”站将起来,一气抽了李十八不知道多少巴掌,直打到手掌没了知觉才停下,已是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李十八道:“你,你,亏我,亏我那么信任你,你竟然……”
李十八两边的脸颊也肿了起来。其实以凤九渊手上的力量,如何能打得伤他?显然刚才的巴掌他没有运功抵抗,要不然凤九渊的手就有得罪受了呢。只听他说:“王,殿下,属下有罪,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凤九渊冷笑道:“你倒是想得干脆。不把事情说清楚,我让你生不如死!”
想到凤九渊的种种可怕,李十八到底是打了个寒噤,咽了口唾沫道:“王爷……”他和索哈牙等人到底是习惯称凤九渊为王爷,一时半会改不过口来了,“属于是穷人家里出身,为了钱才学了这身本事。成了王爷的侍卫后,俸禄固然优厚,但,但还是满足不了属下的用度,因此,因此才会帮冯大姑娘偷王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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