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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拾玉by 蟋蟀在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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诨岷煤么子竦摹!
陶秀珠暗叹一声,直觉自己走了一步险棋。
原来刚才陶献玉走神之际,陶秀珠直截了当向秦汉秋探问他之前的情况──有无娶妻?有无相好?最重要的是,将来有何打算?
秦汉秋爽快作答,将之前逛窑子和他跟小秀才的事儿也一并说了,戚大海一旁频频点头,还道:“没错,我可以作证。”
陶秀珠冷哼道:“你做什麽证?你跟他一起逛过窑子?”
戚大海登时张口结舌。
陶秀珠不理他,继续问秦汉秋将有什麽打算。“陶一彩”将来仰仗戚宝花的地方还很多,戚大海既然是戚宝花的侄子,笼络住是理所应当。这个秦汉秋,本来也应该一并拉拢,可他身上偏偏背了命案……不过幸亏这姓秦的不久就跟戚宝花南下了,让他跟献玉冷上一段时间也不错,只是他若取得四季青归来,又没出大差错,那──陶秀珠心里想著,看献玉贴在秦汉秋身上难分难舍,扭来扭去的模样,那干脆就让他把献玉带走,然後让两个人走得越远越好……至於以後,她就鞭长莫及了。
秦汉秋对於将来的回答是:“无论如何,我不会委屈献玉。”
戚大海一脸欣慰:“我就说嘛,秦兄第是个大丈夫呢。”
陶秀珠心道:献玉这小子,可是没有松子蜜糕吃便会哼唧上一天的,你倒说得轻巧!
不过她观察秦汉秋半天,倒觉得这人似乎不像薄幸之人,可是──谁又说的准呢?万一她看走了眼,把献玉推到火坑里……呵,真是转来转去,又转回来了!那要是将这两个放在宅里──
这就更不可以了!秦汉秋在陶府以外被捉,跟陶府一概无关,至多把献玉这混小子牵扯进去。但要是官府得到风声,在陶府里逮到秦汉秋,那陶府上下估计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陶秀珠坐在靠椅上反复思量,也不理会在她身边悠悠打转的戚大海。戚大海瞅著空想跟她搭讪,都被她不咸不淡的“嗯”“唔”敷衍了去。於是一时无聊,摸摸鼻子掏掏耳朵,坐得好不自在。偶尔往帘子那边瞧上一眼,堪堪就见到秦汉秋和陶献玉在榻上搂作一团,脖子缠脖子,弄嘴呷舌,亲得好不投入。戚大海心里便郁闷:怎麽同是一个窝里出来的,这姊弟两个就差那麽多呢?一个是上赶著要给人做媳妇儿,一个却跟坐在莲花座上的菩萨似的,摸一下手也难。
这边风景各异,那边小柯子等已经陆续上菜了。小柯子脾性难改,外屋没见到那新来的姑爷,便料定人在里间,脖子伸得老长想再瞅瞅,结果被陶秀珠沈脸一喝:“乱瞟什麽?记住了,你是陶家的人,在府里看见什麽都仔细自己的嘴,少给我到外面乱嚼!”
小柯子一缩脑袋,速速摆好盘碟溜了。
午膳上齐了。陶秀珠和戚大海在桌边坐定。等了一会儿,陶秀珠不耐,唤道:“献玉,赶紧过来吃饭!当大家跟你一样成日没事儿可做呢!”
一会儿,帷帘一掀,一高一矮两只鸳鸯出来了。秦汉秋大大咧咧走在前边,寻一张瓷登坐了。那陶献玉则紧攥著秦汉秋的衣角,一步一挨,拖拖拉拉被一路扯到桌子边上。他本来应坐在剩下的那张凳子上,然而他刚被陶秀珠刺了一句,之前又被秦汉秋喂饭喂惯了,只见他先对陶秀珠暗暗撇撇嘴,然後在众人皆以为他终於要坐下时,屁股一歪,扭到秦汉秋腿上,伸手圈了秦汉秋的腰,坐到人身上。然後仿佛什麽也没发生似的,指著一盘菜道:“相公,我要吃鸡蛋羹。”
陶秀珠脸色自然不太好看,戚大海则再次瞪大了眼。秦汉秋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心下好笑,一手揽住小少爷的腰,一手执勺去弄那黄嫩嫩的鸡蛋羹,吹了吹,一口送进小少爷嘴里。动作流畅自然,仿佛丝毫也没觉得有何不妥。陶献玉一口香滑蛋羹下肚,弯著眉眼嘻嘻傻笑,身子还刻意扭了扭。
戚陶二人便在这异样的氛围里进膳,对面陶献玉跟秦汉秋你一勺来我一筷,吃得热乎乎甜蜜蜜,他们两个却跟牙疼似的,嘴里的东西嚼了半天才咽下去。
不过戚大海是个浑人,以前也见过秦汉秋跟郑小秀才调情的样子。起头的稀奇过去之後,便觉腹中空虚。眼见那叠在一只凳上的两人将一桌菜中的精华都捡了去,什麽鱼肚肉啊,排骨段啊,虾仁儿球啊,眼睛扫了一圈,肚里暗骂:“这两个故意在饭桌上骚情,败人胃口,好让他们俩独吞好菜吧!”於是再不耽搁,筷子一举,铆足了劲儿要将失去的吃回来。
再说陶秀珠。虽说为了权宜之计,她没驳了弟弟的情事,可这不代表她可以坦然直面献玉跟秦汉秋在那边卿卿我我。她三番两次用眼神示意献玉,让他收敛一点。却不知道那小子是故意的还是怎麽,反而在秦汉秋腿上扭动地更加起劲,一会儿娇声支使:“汤太烫啦!帮我吹吹。”一会儿拧眉耍赖:“不要吃西红柿!”
秦汉秋倒是耐心十足,笑著哄道:“好娘子,就吃一口。”手上顺便在陶献玉屁股上一掐。哪知小少爷头一甩,把个後脑勺给他。
那边戚大海“扑哧”一笑,嘴里的韭菜喷得老远。陶秀珠跟他坐得近,冷不丁地手腕上溅了撮青青的嚼烂了的菜叶。
“哎哟,秀珠妹子,实在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住。来来来,我给你擦擦……”戚大海一见自己唐突了佳人,手忙脚乱地拿块抹布就往陶秀珠手腕上抓。
陶秀珠绷著个脸,见菜叶没了就将手腕抽回,扫了一眼桌边的三人,道:“我吃好了,你们自便吧。”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戚大海神色尴尬地顿在原地,目送陶秀珠离开。
陶献玉转转眼珠,冲戚大海道:“都是你,惹阿姊生气拉!”
戚大海睃了眼陶献玉,心道:你这个得了便宜卖乖的小兔崽子,还不是你起的头!
奈何这个兔崽子就是心上人的弟弟,又是秦兄第的准娇妻,他除了心中咒怨,却不敢真的骂出来。一时间沮丧不已,胃口全无。
这时秦汉秋道:“陶姑娘此刻心绪不佳,戚老弟何不趁此机会,伴随左右,多多排解,跟佳人多加亲近?”
“呃?”戚大海疑惑须臾,猛然脊背一挺,“我听你的!”低头捡了一大块排骨丢入口中,在裤子上揩揩手指。“我这就去送秀珠回铺子。”说著飞步出屋。
室内桌边,又只剩下秦汉秋陶献玉两个。
“哼,这只癞蛤蟆,还想吃阿姊的天鹅肉哩!相公,你干嘛要帮他?”小少爷嘟嘴吐舌,拧脖看向秦汉秋。
秦汉秋亲亲他的脸蛋,一勺子西红柿趁机送入他口中,“小娘子,我把闲杂人等打发走了,好跟你亲热呀。”说著一只大手便隔了衫袍去捏他乳头。
小少爷一声怪叫:“就知道相公不是好人!”摆臀撅!地扭个不住。
秦汉秋一口叼住他耳垂,低声道:“别再乱动了!把我那大兄弟弄翘起来,我可不只喂你吃饭那麽简单了。”
陶献玉眨著双水漾大眼,装傻道:“那相公要喂我什麽?”
秦汉秋手掌探进陶献玉亵裤,在那柔软臀瓣上摩挲流连。他似笑非笑道:“你哪张嘴饿了,我便喂你什麽。”
“咿嘤──”小少爷被调戏了,一声羞恼的惊呼,将身子扭得花蛇也似,“相公欺负人!”
秦汉秋哈哈大笑,再不多言,托住陶献玉的脑袋,对著那嚷嚷的红嘟嘟的嘴巴便亲了下去。小少爷故意使劲挣了几下,换来秦汉秋愈来愈紧的禁锢。他心中暗喜,两腿无力地凭空蹬了蹬,终是安静下来,任自己沈溺在秦汉秋不容置疑的深吻里。
☆、第二十四章
午膳後,陶秀珠坐轿,戚大海骑马,同回“陶一彩”去了。秦汉秋和陶献玉嘴巴一抹,亲亲抱抱地就滚到床帐里。小柯子等过来收拾碗碟的时候,就听见里屋那张桃木雕花大床散了架一般咯吱咯吱得响,夹杂陶献玉的浪哼。一会儿是“那边……那边……相公你捅歪了……哎啊啊啊啊──嗯──”,一会儿是“不爽利,弄得不爽利,再来一遭”,一会儿又是“嗯嗯嗯呢──亲哥哥好相公,我好快活!”最後变成“不行了,不行了,我肠子要穿了……”。那个腔调,是要多淫荡有多淫荡,听得小梅子面红耳赤,小伍子默默无言,小柯子常常走了神,差点将手里的蓝瓷碗掉到地上。
等到云收雨歇,小厮侍婢都走了,帐中的陶小少爷已是软成一滩水,满面春潮未退地偎在秦汉秋怀里,心满意足地吮著手指,撅著小嘴,隔一会儿傻笑一声,叫一声“相公”,看一眼秦汉秋,脑袋跟著拱一下。
秦汉秋觉得此时的小少爷最为娇憨可爱,用指头戳一戳他的脸蛋,又捏一捏他的屁股。半晌,再看陶献玉,已是两眼朦胧下巴点点。秦汉秋索性被子一散,搂著小少爷睡起了午觉。
一觉醒来,小柯子过来探头探脑,便听见秦汉秋道:“小鹌鹑,我要回小歇水巷,给戚大娘帮帮忙,晚上再来看你。”
小少爷就有些不高兴:“你,你真的要去南方采草?”
“怎麽不真呢?否则你阿姊能这麽爽快同意咱俩的事?”
陶献玉道:“要她同意作甚?她巴不得我赶紧走人呢!”
秦汉秋想了想,道:“小鹌鹑,我还是那句话,你可要想好了,跟著我可不比在你阿姊这里,好吃好喝的供著。你这麽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回头粗米糙面咽不下,还是得回到这里来!”说著便起身套衫穿鞋。
陶献玉可没想到这层,权当仍是往日一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不过多了个哄著他护著他可以随时肏屁股的相公。为何有了相公就得吃粗米糙面呢?
想不明白,便道:“阿姊经常不给我买松子蜜糕吃,好不容易给我吃一回,还要夹枪带棒拿话挤兑我。你是我相公,给我买松子蜜糕吃,不会拿话刺我,所以我还是要跟著你。”
秦汉秋心道:这只娇生惯养的小鹌鹑,以後能养得住吗?怕是早晚散夥。
嘴上也不说,心想先把陶秀珠要四季青的事忙完再说。
“好啦!娘子,我去了,晚上再来看你。”捏了捏陶献玉的脸,仍旧跳窗越墙走了。
陶献玉“嗯”了一声,拥被歪在枕上,总觉得刚才的对话哪里不得意。吮著手指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瞥眼看见帘子後面的小柯子,便让他过来。
那边小梅子见小柯子进去了,也拉著小伍子跟上去。三个侍婢小厮,一溜排围在雕花大床前,听小少爷讲刚才跟秦汉秋的对话。讲完了,陶献玉道:“相公的话是什麽意思呢?我跟了相公跟吃粗米糙面有什麽关系?”
小柯子和小梅子对视一眼,心中立即了然,却都不说话。片刻,小梅子道:“少爷,姑爷说笑呢,他哪里舍得给你吃粗米糙面?”
那边小伍子不以为然道:“他舍不舍得在其次。关键在於他一个在逃要犯,差不多也只能给少爷吃粗米糙面。就算他不是逃犯,之前也不过一介小小捕快,像咱们少爷这样要吃穿讲究的,怕是供应不起。”
小柯子赶紧踩他脚──讲这麽露骨做什麽呢?又不是让你去娶少爷。
却是晚了,陶献玉一双眉毛已经扭成一团:“我,我哪有吃穿讲究?”
小梅子也道:“就是就是!少爷那是很平常的标准。”
小伍子撇撇嘴,心道:平不平常你说了不算!那捕快没钱给少爷买松子蜜糕吃,就是供不起!
却不说出来了,只袖著手在一边闲站著。
陶献玉耳中觉得小梅子的话才中听,心里却别扭著,隐约觉得小伍子说得似乎是对的。手指也没心思吮了,瞪著眼睛发愣:那,那以後就没有松子蜜糕吃了吗?
那边小梅子见他眼睛发直,赶紧道:“少爷,恭喜你找了个如意郎君。”
“呃?”陶献玉一下没反应过来。
小梅子甩著帕子道:“少爷,你真有眼光!找的这麽个高大英武,相貌堂堂的姑爷!”
小柯子跟上道:“咱们家少爷不也小巧玲珑,眉清目秀的,跟高大的姑爷站在一块儿,堪堪一对佳偶!”
“那是!咱们的少爷当然娇小可人,惹人怜爱了,要不怎麽被姑爷捧在手心里疼呢!”
两个人一捧一抬,说得陶献玉忘了先前的茬,嘻嘻直乐。干脆跳下床,到镜子前面扭著身子,照来照去。照了半晌,咧著嘴回头道:“你们说得不错,我也觉得我挺娇小可人的哩!”
是夜,秦汉秋照旧逾墙而来,手上串了几根野兔腿,架在炭火上烤熟了,跟陶献玉分著吃。完了两人屁股顶屁股,胡乱抽了数十抽,两下泄出精水来,洗了洗搂头睡了。接著连续数日,秦汉秋都是白日里上小歇水巷,跟戚宝花一道做食备车,顺便捕些山鸡野兔,晚上带给陶献玉解馋。陶献玉成日无事,专眼巴巴等著秦汉秋跳窗而入,二人先吃肉後肏屁股,也算两下皆欢。
只是陶献玉白日空闲时候多,除了吃饭就是抱著吃食坐在窗前等秦汉秋,嘴里嚼著嚼著肚里心思就开始乱转,转著转著就转到小伍子上回说跟著秦汉秋没松子蜜糕吃的话上,接著便想起秦汉秋说他咽不下粗米糙面还得回来看陶秀珠脸色过活,嘴巴便又扁成猫耳馄饨,将他跟秦汉秋自认识以来的情景一一回想一遍,忽想起郑小秀才的茬儿,心里暗道:这臭捕快怜香惜玉得很,见著肯投怀送抱的娇弱美儿,怕是都不会拒绝。眼下虽然我把我的屁眼给了他,又对他十二万分上心,这臭捕快却未必对我有同等心意,否则凭他那样子,凭什麽就不能谋个好生计,多买些松子蜜糕来哄我?……还是得想个法子,在他动身之前将他套住了,叫他无法毁约才好。
前头说过这陶献玉在情事上一反常态,颇为精乖。当夜他跟秦汉秋在床帐里打情骂俏,秦汉秋拈著他白嫩嫩的脚丫子,爱不释手,五个胖乎乎的大小蚕豆般的脚指头被秦汉秋一一放到嘴里吮咂一遍。小少爷被他吮得身上激灵不断,咿咿啊啊,嘤嘤哼哼,断续问道:“相公,那,那大狗熊的姑妈家在,在小歇水巷的哪个位置?”
秦汉秋抚著他的脚丫子,道:“便在那巷尾茅草地旁。”捏著小少爷的脚,拍一拍陶献玉的肚子,笑道:“小鹌鹑吃野味吃多了,吃成个肥鹌鹑啦!”
“才没有!”小少爷赶忙捂住自家肚皮,有些心虚地发现小肚子好像真的鼓了起来。
秦汉秋一掌打在他臀上,“啧啧,连屁股都肥了一圈!”
陶献玉又连忙捂住自家屁股,於是前面的小肚皮又露了出来。秦汉秋手指点著他的肚脐眼,道:“还说自己不是肥鹌鹑!”
“不是!不是!就不是!”陶献玉一骨碌翻身下床,溜到穿衣镜前打量。他身上一丝不挂,小肚皮圆乎乎像个小西瓜,後面的臀瓣胖鼓鼓好似俩小南瓜,再细细一瞧,连自家的脸蛋都跟裂开了的苹果似的,往横里长了半寸。
秦汉秋来到他身後,一把抱起小少爷,“小鹌鹑重了好几斤哪!”
陶献玉舞手蹬腿在他怀里乱挣:“我没重!我没重!”
秦汉秋便道:“我明日将戚大娘家的称借来,给你称称,看看小鹌鹑到底重没重!”
小少爷立刻畏缩道:“我不称。”
“不称你就是肥鹌鹑!”
小少爷嘴一瘪:“我不是。”
秦汉秋继续逗他:“肥鹌鹑有什麽不好?比!鹌鹑好太多!”两手把小少爷从上到下一阵揉捏,小少爷被捏得抖屁股颤肩嘤嘤乱叫,秦汉秋一口叼住小少爷的嘴亲得咂咂……
翌日,陶献玉醒来,秦汉秋已经离去。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抚著自家胖肚皮,想著可千万不能长肥了。他本就生得矮,要是瘦一点还能落个娇小可爱的形容,要是生得肥了,那岂不是成了个“矮冬瓜”?
百无聊赖在床上翻来滚去,小梅子听见响动,端著铜盆进来,问他是不是马上起床。
陶献玉想著心思,不答问话,反而问小梅子自己是不是变得肥了。小梅子瞪眼瞧他,道:“这眼见著就冬天了,哪个不要长点膘过冬呢?肥点才好御寒啊!”
陶献玉嘟腮道:“那你怎麽不见肥呢?小柯子怎麽还是一副竹竿儿样?小伍子也是,跟夏天一样哩……”
小梅子心道:你是少爷,成日吃吃睡睡,我们劳碌命的下人哪能跟你比?嘴上说的是:“秦相公这几日不是带野味来给你吃的吗?我们没有野味吃,长不了太多膘。”
这话陶献玉听进去了,便思量著下次不能再贪吃秦汉秋带来的野味山禽。本来还想在被窝里再赖一会儿,正欲打发小梅子出去,却想起一事来,一骨碌坐起,就著铜盆盥洗手脸,下床穿衣用膳。喝了一大碗香米粥,吃掉两张煎蛋,手上抓了一块熏鱼啃得鱼刺飞溅,边啃边道:“你们今日把手头上的事都放一放,我马上要跟相公成亲了,你们全都要来帮忙。”
小伍子呆了一呆,刚想张口,小柯子抢道:“少爷,你不是要去摸摸那戚家的门儿吗?我今日就替你去摸门!”
陶献玉点点头,“你去摸门吧,顺道看看相公在干什麽。”
小柯子大喜,冲小伍子小梅子挤挤眼,撒腿就没了人影。小伍子小梅子齐齐对视一眼,知道他们两个又逃不掉,要陪著小少爷一起捣鼓了。
小伍子一边收碗一边慢吞吞道:“少爷,你要成亲应该让小姐知晓,那样才能办的热闹有排场。”
陶献玉摇头,从莹白鱼肉中拈出一根鱼刺,“我才不叫她知道。你们也要闭紧了嘴!”
小少爷啃完熏鱼便领著小伍子小梅子直直往他爹陶老爷住的东厢房闯。陶东如一别经年,这东厢房仍是保持著他离去时的模样。檀木桌椅、书柜、床榻、吉祥宫灯、如意屏风,日日都被陶福派人前来扫拂一番。院里的玉兰树、花畦、假山、鱼池,也由专人按时护养。陶府上下均对这东院怀著感慨恭敬之心,惟有这陶献玉一派顽劣,当年他还是个丱角小童时便曾偷偷潜到东厢翻检他爹未带走的衣饰,翻箱倒柜,挑三拣四,拾掇了大半个箱子,拦住府里的壮汉长工,叫他背到北院去。如今,他又打上他爹喜服的主意了。
☆、第二十五章
一路上陶献玉熟门熟路,顺著万字游廊拐到东厢,穿过院子,直趋里厅。陶东如和他正室夫人的四季衣物正是放在里厅的几口大箱子里。陶献玉东拐西绕地进了内室,不管三七二十一现将最近的一口箱子开了盖,两手一阵扒拉。小梅子跟著进来,先将箱子瞅了瞅,才指著其中一口道:“少爷,喜服似乎装在那口箱子里。”
此刻陶献玉已将手底下箱子里的弁帽长袍甩得满地都是,听见此话一脸嗔怪道:“那你还愣著做什麽?还不快找!”
这时小伍子也蹑足而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呆了一呆。陶献玉见他进来,指著他道:“呆小子,去帮小梅子找喜服!”
於是小伍子便跟著小梅子一块儿哼哧哼哧地将压在深红大箱子上的一口小箱子搬下,再费力开锁,推开深红大箱子的盖儿。
“啊!”小梅子捂嘴惊叹。
陶献玉赶紧上前,凑头一看,立刻又惊又喜。原来里面正是当年陶东如跟夫人成亲时穿的喜服,红荫荫、齐整整地叠放著。但真正让人注目的是那套新娘所著的金凤刺绣大对襟红袍,一袭祥云连朵锦面霞帔,以及那耀目闪闪,缀著细碎宝石、珍珠、翡翠,昂立著一只金片凤凰的礼帽──这便是那凤冠了罢!
主仆三人齐齐瞪视著这顶凤冠。半晌,小梅子叹道:“夫人当年便是戴著它嫁进陶府的呀!”
话音刚落,陶献玉已经伸手将凤冠取出来,左看右看,喜不自胜。
小梅子疑惑地望著小少爷半咧著嘴的陶醉样儿,道:“少爷,你不是想戴著这顶凤冠嫁给姑爷吧?”
“我怎麽就不能戴这个?”陶献玉横她一眼,迫不及待双手托著凤冠喜滋滋扣到头上。
“哎?”
小伍子跟小梅子双双傻了眼。小梅子憋了又憋,终於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小少爷头太小,那大大凤冠如空心饺子般直接遮去了他小半个脑袋,导致陶献玉小元宵般的头颅摇摇晃晃顶著那顶礼帽。
“笑什麽笑?”小少爷涨红了脸,冲小梅子喝道。他自是觉出这凤冠戴的不妥,忙不迭跑到菱花镜前打量,然後便瞧见了自个儿头顶大礼冠的滑稽一幕。
陶献玉不肯死心,两手左扶右托地转著凤冠调整位置,一会儿往头上缠厚巾,一会儿往冠子里塞毛料,好叫帽子能稳稳坐在自家脑袋上。奈何他那头颅实在小巧的紧,忙活了老半天那顶凤冠愣是没戴的稳当。
小少爷一屁股坐在瓷登上,哭丧著脸。
小梅子背著身,她憋笑已经憋得很辛苦。
小伍子忍不住道:“少爷,你又不是姑娘家,没必要戴凤冠拜堂成亲。”
“是呀,少爷,你跟姑爷一样穿大红喜服戴红绸花便好了。”小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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