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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策作者:燕赵公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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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题转换的太快了,沈奚靖的心思不由自主跟着穆琛跑了起来。
  “在皇上到秀鸾宫之前,苏容清也只暗示我谢燕其是那位的人,后来皇上去了,允了他事情,他也便承认,原本我猜不透太帝君这一番动作到底有何深意,可苏容清最后求皇上那几句倒是点醒我,他莫非是想让皇上与苏家心生嫌隙?”沈奚靖试探性地问穆琛。
  穆琛催他把水喝完,才点点头道:“本来苏劲成是朕的人,便是明面上的事,他想让我们心生嫌隙,这法子也太差了些,他低估了苏容清的承受能力,也并没有想过苏容清与明远到底感情如何,我从先便同他在宫里一同生活,如今,他也黔驴技穷了。”
  沈奚靖虽然在宫里十年,但这个时候,柳华然已经是太帝君了,他从来没见过柳华然特别聪明睿智的样子,他只是觉得他城府很深,做事情总让人猜不透。
  但穆琛不一样,他清楚地知道柳华然的意图,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所以总能提前看透这一切:“他现在已经病急乱投医,做事情乱了章法,水准可差得远了。”
  这一点,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皇上亲政在即,八月之后的朝臣格局还是未知,早朝时,皇上从来都是冷着脸不多说一句话,年节宫宴时,他又总是笑眯眯,大臣们摸不透主子脾气,心里也跟着打鼓。
  但沈奚靖看来,最紧张的,莫过柳家为首的几家世家,他们代天掌权多年,私底下的事情做过不少,就怕到时候穆琛黑下脸来,把他们一网打尽。
  在这种紧要关头,虽然穆琛很忙,但沈奚靖却从来不见他慌乱。
  他似乎已经笃定,亲政之事一定会成,自乱阵脚的事,是断然不会做的。
  其实在沈奚靖看来,许多世家已经屹立百年不倒,根本不用担心皇帝会对他们做些什么,柳华然虽然在皇帝年幼时曾经在宫里呼风唤雨,但也到底是他推举皇上即位,皇上断然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他不明白,柳华然为何害怕穆琛亲政,在宫里百般做些细碎手脚。
  这事,穆琛或许心里清楚,但他从来没跟人讲过,沈奚靖也不会问。
  两个人正说得起劲,不料外面突然传来蒋行水的声音:“皇上,主子,李太医正到。”
  “进来吧。”穆琛说。
  沈奚靖看了穆琛一眼,站起身坐到桌子旁边,穆琛没说什么,自顾走到他身后站好。
  李明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穆琛帮沈奚靖抚着耳边的碎发。
  他赶紧低下头,给二位主子请了安,穆琛道:“刚在秀鸾宫有些匆忙,你这次仔细看看,嘉淑人身体到底如何。”
  李明赶紧应了,凑到沈奚靖边上,认真把脉。
  穆琛就站在那里,紧紧盯着他。
  李明额头开始冒汗,过了许久,才终于收手道:“回皇上,嘉淑人话,嘉淑人幼年时身体有些亏损,但近几年身体倒也强健,如今有了孕,倒可以好好补补,是能补回来的。这事老臣定会亲自督办。”
  穆琛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讲话,就听沈奚靖问:“孩子,孩子如何?”
  李明脸上扬起笑来,道:“嘉淑人不用担心,小皇子很好,算算也刚月余,大抵来年三月,主子们便能抱到他了。”
  听到这话,穆琛高兴了,他脸上笑容挂了没多久,便又消了下去:“过几日会有双璧宫的人请你来给嘉淑人看诊,嘉淑人也必然得了风寒,你切记用最好的药,调理嘉淑人的身体,以后御膳房的送过来的膳食,也记得叫你药童亲自查一遍,双璧宫要是出半点差错,你神医的牌匾自己砸了吧。”
  穆琛这意思,是不让与别人说沈奚靖怀孕的事情。
  李明心里明镜一般,这一位最金贵,大人小孩一个都不能有事,他赶紧与穆琛应了,保证一定亲自督办,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沈奚靖的消息,这才被穆琛赶了出去。
  实际上,穆琛不让说沈奚靖怀孕的事,沈奚靖心里倒很高兴。
  他刚才是昏了头,还想着穆琛不要孩子,现在才明白这个皇长子,对皇上到底多重要。
  穆琛幼年即位,十八岁才开始采选,眼看便要束冠,却还未有皇嗣,就只这一条,许多大臣心里便会摇摆不定。
  皇家并不仅仅只剩下他一个人,康亲王唯一的世子穆珏文武兼修,凛亲王的三位公子也都随凛亲王戍边多年,这几位皇亲都是大梁穆家的栋梁之才。
  一旦穆琛不能有皇嗣,那么这几位无论谁代替他,都是迟早的事情。
  这个时候,穆琛的宫侍有了皇嗣,是对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们最好的信号。
  如果沈奚靖是穆琛,他一定会欢天喜地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宫侍有了皇子,这样一来,局势便会明朗许多。
  但是穆琛没有这样做,他反而不让任何人知道沈奚靖怀孕这件事。
  沈奚靖心里隐约明白穆琛到底为何这样做,但他怎么也无法肯定:“皇上,为什么不说呢?这样,你轻松得多。”
  穆琛笑笑,弯腰抱住沈奚靖,在他耳边说:“我爹死后,我就懂得,想要珍惜的人,一定要早早珍惜,任何事情,都不能成为阻碍的借口,我们的孩子,不仅仅流着我的血,也流着你的血,虽然他到底要姓穆,但他也是你们沈家的后人是不是?我会好好珍惜他,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你也一样对不对?”
  这算是穆琛对沈奚靖说得最煽情的话了,沈奚靖点点头,他红了眼睛,几乎想要流出泪来。
  可是他没有,眼泪并不能表达一切,他心里明白,这就够了。
  穆琛见他要哭不哭的样子,笑笑,温声说:“这可是个高兴日子,你现在有了孩子,可不要再满宫里跑了,老实给我呆在双璧宫,我会派人守着这里,你且安心养着。”
  沈奚靖点点头,低声回他:“好,我会老实的,哪里都不去。”
  两日之后,六月初八。
  从六品淑人苏容清病逝于秀鸾宫,卒年十七。睿帝穆琛感念其聪慧贤德,特赐号荣,追封为荣侍人。
  同日,睿帝穆琛封四安总督为怀荣伯爵位,世袭罔替。
  景泰之乱十年之后,大梁世家格局,第一次发生变化。
  以苏劲成为首的苏家终于开始登上世家之列,此时距离穆琛亲政,还有月余。
  而年少早逝的荣侍人,在承天寺停灵四十九天之后,葬入睿帝刚修成的茂陵西墓。                    
  
    76、

  六月十日;吏部员外郎贺峰上书;要求废除翰林院。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梁历二百九十七年;翰林院自高祖五年建成,时至今日;已经屹立二百九十二年,从未有一人;敢于直接弹劾翰林院。
  翰林院之于大梁,已经成为不可替代的政院;也是大梁最特殊的政院。
  翰林院院长是为正一品重臣,大多数院长也都兼任太傅,穆琛的太傅南宫泊;也同样是翰林院院长。
  可以说;翰林院院长,不仅仅是天下学子朝臣的老师,也是皇帝的帝师,每一任的翰林院院长都才学甚高,德行出众,堪称天下学子表率,虽然南宫泊出自南宫家,但他的言行,无愧于天子帝师之职。
  除院长之外,其他翰林院教授,多为致仕之朝臣,教授只位列从五品,且多半都是一等进士出身,其言行做派皆为世人所敬仰,清廉刚正,博学多识。
  大梁不凡才高八斗之年少者,这些未及束冠的学子们一旦考取进士,便要在翰林院修学至束冠之后,才得以为官四方,即便是已经束冠的进士,也要在翰林院潜心修学两月,才可上任。
  在大梁开国之初,翰林院这一制度,确实给刚刚遭受战乱的国家培养了一批有志之臣,然则岁月变迁,如今虽历景泰之乱,但世间百姓安居乐业,整个大梁繁荣富足,翰林院两月官学,不仅没有达到约束官员之要务,却让许多“志同道合”之流合成一道。
  吏部员外郎贺峰云,今上年少聪慧,却未及亲政之事,并不能见官场之黑暗,下臣罔顾百姓之疾苦,奢华私享,上臣则私相授受,以虚假之言蒙蔽圣听,长则以往,必造成官官相护之世道,国将不国。
  这一道奏折通过层层官吏,最后终于放到穆琛的御案之上。
  这一道奏折,左右相与六部尚书,没有一个敢于做出批注。
  时值苏容清新丧,穆琛以心伤难愈之由,示意左右相呈报柳太帝君定夺。
  柳华然同样没有给予任何批复。
  六月十一日,翰林院除院长南宫泊照常给皇帝授课之外,其余六人皆以年事已高之名,请辞翰林院教授之职。
  翰林院教授门下弟子众多,在位朝臣之中,几乎有半数都以弟子相称,六月十二,朝廷依然没有下达旨意,六月十三,相继有官员罢朝,当日早朝缺席半数。
  同日,沙罗河沿岸广湖暴雨,冲毁农田房屋无数,富庶的广湖,一夜之间,成为汪洋。
  六月十四,穆琛首次下发圣旨,拨银三百万两,用以赈灾。
  对于此道圣旨,柳华然只道皇帝仁慈,并未说其他之语。
  六月十五,左右相同日批复,遣工部员外郎李耀与从二品□将军宋久坤前往广湖督导政务。
  一时间,整个大梁风雨飘摇。
  苏容清过世之后,沈奚靖虽然与他从来都不亲睦,但心里到底也有些难过。
  他才十七岁,还未束冠,年纪轻轻去世,也算是早殇。
  但他这几日也没空想这些,他肚子里这个开始有些闹腾了。
  说实在的,在刚刚知道的时候,穆琛还说这孩子乖,也不折腾亲爹,说了话还没两日,沈奚靖就开始有些厌食,看见什么都不想吃,看见什么都闹心。
  穆琛认识他这么久,除了在东配殿他闹得太过分,还从来没见沈奚靖发过脾气。
  这几日倒好,他千方百计偷偷去看他,但沈奚靖却从来不给好脸色。
  穆琛知道他辛苦,所以总是陪着笑脸,倒也让沈奚靖能看到这个少年天子的另一面。
  六月十六,一大早穆琛便兴致勃勃去了双璧宫。
  沈奚靖这会儿还睡着,自从有孕以来,他便开始嗜睡,早起也总是很迟,双璧宫只有蒋行水知道沈奚靖有孕这事,三个小宫人都被瞒得严严实实,以为沈奚靖见天吃药,不过是然了风寒。
  穆琛到的时候,蒋行水正在厨房盯着早膳,药童并不能来双璧宫,沈奚靖一天三餐点心加夜宵,都是他在御膳房盯着做出,然后锦梁宫的管事方安岑亲自检查一遍,才交给流云带回。
  流云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他十分懂事忠心,回来路上,从来不让任何人碰那食盒。
  沈奚靖称病,也不去慈寿宫请安,每日舒舒服服待在双璧宫,虽然身体不太妥帖,但日子过得倒很舒心。
  他睡得很沉,穆琛就坐床边看他。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宫里的宫侍们,他大多都很不喜欢,每每看见他们,就能想起柳华然高高在上的样子,南宫祁百无禁忌的话语,他会想起当年清心所那些天天愁苦着脸的宫侍们,他会想起父君过世时的样子。
  但是沈奚靖不一样,他记忆里的沈奚靖,有幼年时白胖可爱的,有景泰之乱后瘦弱而卑微的,他会在谈正事时眼睛发亮,也会在情事时满面潮红,但是大部分时候,在他面前,沈奚靖都很恭谦有礼,只有被他逼急了,才会奋起反击一把。
  这么可亲,这么可爱,这么可敬。
  他不是长得最好看的,学识也不是最好的,他讨好人的方式很烂,也不会说甜言蜜语,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还都是穆琛说话多一些。
  可是,穆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唯独喜欢这一个。
  那一年文帝万寿宴,是沈奚靖第一次进宫,他戴了自己最喜欢的那块玉佩,结果宫里的一切都对五六岁的沈奚靖太过新鲜,他不小心丢了玉佩,独自一个人在花园里找。
  那是也穆琛第一次见沈奚靖。
  他是父皇最小的儿子,也是最不受宠的一个,文帝孩子很多,他是唯一的一个宫人之子。
  他那年,已经开始记事,宫宴之上,只有他的父侍不被允许出席,只有他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一整晚无人问津。
  七八岁大的穆琛,也已经十分懂事,他偷偷一个人跑到花园里,正巧碰到正认真找着玉佩的小奚靖。
  月光下,白白胖胖的孩子比玉还漂亮,穆琛情不自禁凑到他跟前,问他:“你是谁?丢了东西吗?”
  小奚靖疑惑地看着他,老实回答:“我叫沈奚靖,我的玉佩丢了,我在找。”
  说完,不再搭理穆琛,又认真在地上找了起来。
  他丢了东西,却不哭不闹,一个人认真寻找,穆琛这样想着,觉得他越发可爱。
  “我帮你找吧。”穆琛说着,又问,“你的玉佩是什么样子?”
  沈奚靖停了下来,又抬起头看他。
  穆琛这时候发现,他头发又黑又亮,绑着圆圆的团髻,好像观音座下的童子。
  他还是疑惑地看着穆琛,问他:“哥哥,你是谁?”
  他眼睛并不是很大,但是瞳孔圆溜溜的,穆琛笑着说:“我叫穆琛,我帮你找好不好?”
  沈奚靖低头想了想,然后才说:“我父亲说,无功不受禄,但是我想找玉佩。”
  穆琛看他已经开始着急起来,马上指了指他手里握着的豆沙包说:“你把那个给我,我帮你找,这样不就好了。”
  沈奚靖眼睛一亮。
  这个哥哥真聪明!他飞快把豆沙包递给穆琛,说:“谢谢哥哥,我的玉佩是白色的,有两条鱼。”
  穆琛笑着接过,也不嫌弃,吃了起来。
  他一边在花丛里翻找,一边听到沈奚靖说:“反正我也不爱吃。”
  穆琛好笑地看了看他圆圆胖胖的小身体,没说什么。
  那玉佩是用上好的羊脂白玉所雕,这夜月色彷如银沙,穆琛眼睛尖,很快便从花坛旁找到了。
  他叫沈奚靖:“小靖,小靖,快来,我找到了。”
  沈奚靖听了他的声音,飞快地跑过来,一把握住穆琛攥着玉佩的手:“谢谢哥哥,你是大好人!”
  穆琛笑着把那玉佩递给他,正想说些什么,却不料乾正殿那边传来喊声:“小靖,小靖,快回来,跑哪里去了。”
  沈奚靖眼睛一亮,对穆琛说:“是我父亲叫我,小哥哥,谢谢你帮我找玉佩,有空去找我玩,我家住在繁花巷。”
  繁花巷,姓沈,原来是沈家的小公子。
  穆琛的眼睛暗了下来,但还是说:“好,你快去找你父亲吧。”
  沈奚靖用力点点头,他紧紧握着那枚玉佩,冲穆琛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随即便跑的没了影子。
  穆琛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缓缓从怀里摸出另一个玉佩。
  那是他父侍能给他的最好的东西,可是比起沈奚靖那块,却差了许多。
  沈奚靖翻了个身,胳膊掉到被子外面,穆琛轻轻帮他盖好被子,又想起天启元年沈奚靖刚进宫那会儿。
  第一次见他是在锦梁宫的配殿,他正用午膳,方安岑便带着新入宫的宫侍们给他请安。
  虽然沈奚靖的样子已经与小时候完全不同,但穆琛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他。
  所以,他特地给他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希望他能如幼时一样平安喜乐。
  可这到底不可能,当他后来在书房第二次见沈奚靖时,他才发现,昔日那个满头乌发的白胖孩童,已经变成了苍白消瘦的少年,他头发干黄毛躁,一双手因为长时间泡水而红肿不堪。
  这个时候的沈奚靖,身上已经完全找不到活泼可爱的样子,他只是卑微沉默地干着活,伺候着锦梁宫的主人,他自己。
  当时穆琛心里的震撼,导致他许多年后还能回忆起沈奚靖当时的样子,也令他愈发想要珍惜这个人。
  后来,他总能注意到沈奚靖的点点滴滴,当他听到沈奚靖什么都喜欢吃的时候,心里也会跟着刺痛起来。
  他小时候,明明也会说:“反正我也不爱吃。”可是造化弄人,年幼的沈奚靖只能靠自己来长大,如果他还挑剔食物,那他可能早就死在上虞。
  那时候穆琛是十分清楚沈奚靖要的是什么,他不过是想安分守己地在这宫里活下去,然后出宫,跟他的哥哥弟弟们一起,过平凡的日子。
  穆琛当时也给了沈奚靖这样一个机会,那一段时间,他都对自己说,这是最好的选择。
  但天意弄人,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一起。
  穆琛看着沈奚靖的睡脸,不由自出地笑了出来。
  如今,他们也快要有孩子了,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过往二十年人生在他脑海里一晃而过,眨眼间,他也快要做父亲了。
  或许是他看得太过专注,沈奚靖翻了个身,轻轻哼了一声,慢慢苏醒过来。
  他睫毛并不长,但很密,一双漆黑的眼眸不偏不倚,盯住穆琛。
  沈奚靖对穆琛笑笑,道:“早。”
  那是时间最美妙的语言。                    
  
    77、

  这一日孩子倒很老实;沈奚靖早晨很高兴地吃了满满一大碗燕窝粥;又吃了八宝虾饺与水晶花糕,才舒服地叹了口气:“终于有吃饱的一天了。”
  其实他不是不想吃;以他对食物的热衷程度,看见好吃的吃不下去;才是最痛苦的。
  穆琛早就用过早膳,见他吃得开心;也笑道:“今日你还精神,陪朕出宫一趟吧。”
  沈奚靖一愣;自从天启元年入宫,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庞大的永安宫,皇上平时出不出去他并不清楚;但他知道宫侍们是不可外出的。
  不过;要是皇帝带着,或许并没有这么难吧?
  沈奚靖吃完,陪着穆琛在花园里溜达。说是他陪穆琛,实际上,应是穆琛陪他。
  李明虽然没好意思明着说他能吃,但还是让他吃完溜达两圈,免得积食,夜里会不舒服。
  沈奚靖很听话,有时候穆琛过来陪他用膳,也会跟他一起散步。
  双璧宫的后院不大,转一圈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穆琛总是拉着他的手,在狭小的后院里一圈一圈走。
  “等以后有机会,还是去御花园散步得好。”穆琛说。
  沈奚靖笑笑,道:“那里离我这双璧宫多远,李太医正还叫我不要长走,不好去的。”
  穆琛看他一眼,没讲话
  “今日要去哪里?”沈奚靖沉默一会儿,又忍不住问。
  穆琛几乎日日都来看他,两个人习惯一道吃饭看书,沈奚靖便也开始渐渐打开话匣,不再像以前那样拘束。
  “今日去个你想去的地方。”穆琛神秘一笑,并没有正面回答沈奚靖的问题。
  他们走了一会儿,穆琛便招呼蒋行水,让他备好衣物吃食。
  现在沈奚靖是重点保护对象,蒋行水每一天都很紧张,冷不丁听穆琛这样一吩咐,想半天不知他有何打算。
  但他自然不能直接问皇上,只能问正在正堂里喝茶的苍年。
  他们两个都是手脚麻利的主,等穆琛拉着沈奚靖回到屋里,蒋行水已经准备好一身浅蓝色的素纹外衫,穿这个出宫,并无不妥。
  沈奚靖换了衣服,才注意到穆琛今日也穿了一件浅蓝色的外袍,不过比他的衣服略深一些,样式却更简单。
  他换好衣服,两个人肩并肩站在一起,好似一对璧人。
  蒋行水早就嘱咐好流云,让他只说沈奚靖在屋里休息,便跟着主子们出了双璧宫。
  索性,双璧宫在宫里算是比较偏的位置,穆琛拉着沈奚靖,并没有往宫道上走,反而是走了宫后的小路,他一路向北,走了没多一会儿,沈奚靖就开始不认得路了。
  虽然他背过宫中地图,但这里从未来过,自然不认得。这条长长的宫巷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他们一行人沉默地走着,不一会儿,穆琛领着他转过一个路口,一辆宽敞的马车出现在沈奚靖的眼前。
  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立在马车边上,他冷硬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在看到沈奚靖的时候略微动了动嘴角。
  这个人,沈奚靖是认识的,他是正二品禁军统领曹易泽。
  原本穆琛突然说要出宫,沈奚靖还很担心他的安危,如今看到曹易泽,心里便安定下来。
  虽有功高盖主之因,武不封王侯,但镇国将军、护国将军等正一品将军之位,虽无世家之名,但百年之后,却可供奉入将军庙中,永世享皇家香火。
  曹易泽的父亲正是正一品护国将军曹侯,此时正与凛亲王驻守边疆漠城。
  从穆琛十岁起他便随时左右,算是穆琛身边最得力的武将。穆琛信任的人,沈奚靖自然也很信任。
  所以当曹易泽与他行礼时,沈奚靖也很客气道:“有劳曹统领了。”
  曹易泽不善言辞,只点点头。
  穆琛也没说什么,直接扶了沈奚靖上马车,随后也跟着上来。
  马车里颇精致宽敞,与它外表的样子天差地别。锦缎的软垫整齐码放在角落里,一侧全部铺了木板,看上去像是做成一张床,那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躺上去想必很舒服。
  穆琛让沈奚靖坐到床上,弯腰想要帮他脱下鞋子。
  蒋行水刚好这时进来,沈奚靖脸上一红,把脚往后缩了缩:“我坐着就行了。”
  穆琛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蒋行水手里拿的包袱,放到一边,蒋行水知趣地赶紧关上车门,出去外面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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